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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花开千骨】转载:番外之【落花时节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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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殿内。
花千骨偷偷瞄了瞄自家师父。
“师父,您今日不去长留大殿了么?”
白子画“嗯”了一声,“不去了。”
花千骨心中暗慌,伤口又隐隐有些疼,不由偷偷捂了捂胸口。被自己击出的仙刃所伤,又一直勉强拿仙术遮掩着,彼时她几乎使了全力,威力自是不小,她原本还打算师父不在时偷偷上一些药......
白子画疑惑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没事......师父,我去隔壁陪陪幽若。”花千骨结结巴巴说完,就想开溜。
壮着胆子对师父撒谎,她已是紧张之极,内疚万分了,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师父看穿!
白子画直视着她缓缓道,“幽若随他们去了皇宫,暂时回不来。”
花千骨失望的“哦”了一声,这么说绝情殿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了,想躲都没处躲......
等等!怎么觉得这句话如此熟悉?
花千骨呆呆抬起头,白子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觉得熟悉了么?方才你已这样问了两遍,我也都是这样回你的。”
花千骨吓得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忙尴尬掩饰道,“哈哈,师父,我打架打得头晕脑胀,竟然糊里糊涂忘记了!”说吧急忙倒了茶捧上去,“师父,您喝茶。”
白子画抬手接过,望着那杯茶,忽而淡淡笑了,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度,“这已是你捧给我的第五杯茶了……”
花千骨一个哆嗦,懊恼的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偏偏越怕出错越是出错!
白子画放下茶,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声音难得清冷了几分,“小骨,你有事瞒着师父么?”
花千骨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虚的摆着手道,“没有啊。”
白子画深深看她一眼。
他很想自欺欺人的相信她,可山洞外那相拥的身影再次割入脑海......那个人,他看她的眼神藏得很深,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墨冰仙还没有死心。
他其实早已明白。他只是不知道还能怎样去阻止......
白子画闭了闭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坐下身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
花千骨不明所以的伸出手,安抚的抚过他的胸膛,“师父,别怕,小骨在。”
白子画微微松了一口气,侧过脸,冰凉的唇印上她的额头,至少,她还在他的怀里......
她说过不会离开,他就愿意绝望的相信。
傍晚十分。
白子画望着桌前认真看书的花千骨,心中更是郁猝了。
从前她总是早早便爬上床,如一只小兔子一般缩在床角装睡,等到他卸下防备在一旁躺下,她立刻便如一只狼一般扑上来,压在他身上吃足了豆腐才肯乖乖睡觉。
可今日———
白子画脱下外袍在床边坐下,望着她许久,声音有些干,“小骨,早些睡了......”
花千骨做贼心虚,又生怕师父发现,自然连靠近他都不敢,只得整晚装模作样的端着书。此时听到白子画唤她,这才支吾着挪到床边,心虚的脱下鞋子飞快钻进里侧,怕自己色欲熏心把持不住,忙在心中默念了十几遍清心咒,蜷缩起身子装睡。
白子画等了许久,竟不见她扑身过来,微微慌乱的扭头看她,却见小丫头竟早已进入了梦乡。
白子画脸色发白,一时郁猝至极,难道那个人来了长留,她竟连她最亲爱的师父......都没有兴趣了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15-09-08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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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灯版,明天俸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5-09-08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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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啊,辛苦了。倒茶捶背


      IP属地:江西153楼2015-09-09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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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还搬文吗


        IP属地:江西154楼2015-09-0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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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55楼2015-09-09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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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乌龙趣事(上)
            第二日醒来,白子画连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
            那个缩在被子里发着抖,在梦里还害怕至极的孩子......他曾发誓再不伤害她,可昨夜一见到她唇上的那滴血,他竟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从来隐隐惧怕着,到头来却仍是避不过,他竟用强把她、把她......真是禽兽不如!
            小骨年纪尚轻不懂事,可他已活了几百年,却竟也参不透这样的欲念,以致犯下这样的弥天大错么!
            白子画疲倦的闭了闭眼,对她的爱欲过重,数十年的焚心刻骨,戾气早已收敛不住,在云山时明明已险些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脸色更白了几分,心中痛苦难当,小心放下她竟仍是绑在床头的身子,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不忍了。
            花千骨昏迷中只觉身上一轻,身下一阵阵疼痛袭来,不由皱眉,难受的“嘶”了一声。
            “小骨......”白子画再不敢动,面上又惊又愧,不知道是碰到了她的伤口,还是伤到别的......什么地方了。
            药!对,给她用药!
            白子画急忙起身寻药,坐回床前,心下疼痛的在她的手腕,胸口,脖颈......全身小心涂抹着。
            染了血迹的发带解开丢在一旁,他望着她腕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以及那遍身的淤青,吻痕,齿痕,一瞬间恨不得将自己刺上几百几千个窟窿,将她伤到这样的地步,他又如何还配当她的师父!
            花千骨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觉得浑身都酸疼得厉害,再见坐在床边的那抹霜白身影,一时竟吓得魂飞魄散,抓着被子狼狈的自床上滚落在了地上。
            “小骨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师父放过我呜!!”那颤抖的身子瑟缩着不停的磕头。
            白子画懊悔心痛万分,颤抖着手将她抱回怀里,冰凉的唇不住在她额头亲吻,“是师父不好,师父昨晚失去理智了,以后不会了。”
            花千骨大抵是被虐得狠了,眼中的恐惧藏都藏不住,白子画满是悔意的将她放下,使了清洁的术法,又起身拿过干净的衣裳,尴尬至极的轻掀开她的被子,“小骨,过来......”
            花千骨忙伸出手,哆嗦道,“师父,我自己来。”
            白子画点点头,面上微热偏过头去,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可笑,明明昨晚都看光摸遍了......
            花千骨顾不得身下火辣辣的疼痛,飞快套好衣服,爬起身,小心翼翼自身后挡住他的眼,“师父,您昨晚走火入魔了,好些了吗?”
            白子画叹了口气,握住那手紧了紧,想起昨夜仍是心悸,他还记得见到那唇间的妖娆血渍时,心底疯狂滋长的那抹欲念,也记得撞入她生涩的柔软处时内心残存的那一丝负罪感,他后怕着,惊惧着,舍不得她,他却也离不开她了......爱一个人究竟要爱到怎样的地步,才能有那样的决绝与残忍......
            “师父执念过重,伤到了你,你怪师父么?”
            花千骨摇摇头,愧疚道,“弟子在仙洞里,曾向已仙逝的历代掌门请罪,是弟子不能绝悖伦之情,不能断六欲之念,才拖累了师父,师父今日的伤痛执念都是我害的......”
            白子画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喉咙深处一声悲怆的叹息,“不是拖累,是救赎。”
            自仙剑大会上决意收她为徒,他不曾有一日后悔,她为救他,强改了他的命数,如今他竟隐隐庆幸着,自此他的命格已与她紧紧纠缠,生生世世不休。
            他俯头,吻印在她唇上,诉不尽的隐晦情意,待放开她,一手唤出横霜剑来,看着她温声道,“你的剑灵气有欠,往往危难时不能护你,以后横霜就是你的佩剑了。”
            花千骨惊喜的抬起头,“师父,您允许我修习仙术了?”
            白子画清声道,“修仙之道中,仙术是最微末的,修习仙术,不过是为了让修道之人在参悟天道时更能心明几净,也为日常除魔卫道。参悟得天道,破除执妄,仙术自会有升华。”
            话至此顿住,心中不由苦笑,单是“执妄”二字,他自己都已参不破,又何苦要求徒弟呢。
            又望着她温言道,“你这些时日刻苦勤奋,招式术法其实已不低,那日会输,是你这一世修仙时日尚短,根底欠缺。你不需急于求成,待到根基稳固,师父自会选些术法教你,那时必定事半功倍。”
            花千骨忙点头,又笑道,“弟子听师父的话,可横霜就不必啦,师父,你看———”
            侧身招招手,唤出那柄银白色长剑,细长剑身悬浮半空,空灵纯净。
            白子画愣了愣,继而大窘,“你......”
            花千骨笑眯眯站在他面前,“师父的秘密被我发现啦!幽若说师父一直在等我回来,哈哈,原来师父那时候就对我———”
            “小骨。”白子画窘迫的打断她,懊恼道,“不许胡言......”
            那一刻,师父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花千骨拼命忍着笑,转头却又见断念飞到半空,激动的扑向横霜,两柄剑缠绕不停,剑身亲切的交碰撞击,几丝银花四溅。
            花千骨动容叹道,“师父你看,横霜都想它了。”
            白子画无奈,向那空中招了招手,两柄剑竟纹丝不动,悬浮在半空,赌气的看着他,显然还因诛仙柱下的事记仇。
            好啊,本都是他的佩剑,如今自己竟被断念和横霜同时嫌弃了。
            白子画没好气的看了那两柄剑一眼,沉声道,“你以后依旧用横霜,断念私心太重,不许你再用。”
            “啊?”花千骨闻言沮丧万分,忙又端了杯茶跑来讨好道,“师父,求你了。”
            白子画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之前竟敢联合旁人,伪装了伤口来骗师父,今日正好小惩大诫。”
            花千骨忙举手发誓,“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墨冰......呃,墨冰仙那时出现,弟子一时犯了糊涂......”
            白子画不为所动,凉凉道,“你怎知这样能瞒骗过师父?”
            花千骨背脊发凉,顾不得伤势的跳开老远,倚着门方便随时逃跑,“我说了,师父会生气么?”
            白子画缓缓道,“不会。”
            花千骨壮了壮胆子,闭上眼高声道,“师父您桌前那个白玉笔洗,我前几日摔碎了,也是用这样的术法遮掩住的,师父都没有看出来......”
            白子画品性孤高自持,不屑于这些瞒天过海的术法,平日自然也不大会注意。
            手上一抖,难怪他近日用时总是漏墨,原来如此......
            咬牙,“还有么?”
            花千骨不敢再撒谎,脚又往门外挪了挪,心虚道,“师父您从前常穿的那件外衣,弟子洗的时候,不小心在胸前弄了个洞......缝补不好,也、也拿术法掩住了,那时在长留殿上,儒尊会笑,是因为他看出来了......”
            白子画脸色一白,他记得,自己穿着那件衣服走动了足有好几日......
            “你———”白子画气极,颤抖的伸手指着她无法言语。
            花千骨下意识缩了缩,趁师父气得一口气接不上来,一时来不及骂她,忙一口气招道,“还有师父养的那对仙鹤,二百余年不曾繁衍后代,也是弟子当初练剑时,不小心一剑伤到了那雄鹤的———下,下面,弟子怕师父怪罪,也偷偷用术法掩盖了。还有师父书房外养的那盆珍贵异常的银叶水仙,弟子浇了太多水,枯死了......弟子就拿一头、一头蒜插在里面,用术法变了变......”
            花千骨一口气说完,头皮发麻的大叫一声,“师父息怒!”再不敢迟疑的奔出门去,一溜烟跑了。
            独留白子画一人,扶着墙眼前一片漆黑......
            又过了几日,幽若等人终于腿脚发软的回到了长留。
            贪婪殿内,众人围坐一堂。
            幽若支着腮哀哀叹息道,“唉,轩辕朗那家伙太恐怖了!”
            花千骨好奇道,“那两个人招了么?”
            幽若浑身鸡皮疙瘩的猛灌了几口茶,“招了招了!”
            花千骨惊讶,这样的活死人都能逼出供来,轩辕朗当真厉害!
            “是受了一百八十道刑罚才招了供吗?”
            “一百八十道?!”幽若跳起,“只在第二日,受到第十四道就吐个干干净净了!我们这么晚回来,完全是被他那极刑吓得好几日走不动路啊!”
            花千骨黑线,“那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幽若刚想开口,突然望见她衣领间的伤痕,不由瞪大了眼,呆呆道,“骨头师父,你跟尊上打架了?”
            花千骨忙揪住衣襟,尴尬道,“不是不是......练、练剑撞树上了。”
            幽若心中一时崇敬万分,感叹道,“骨头师父,你好刻苦啊,那一日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忘练剑。”
            笙箫默偷偷打量了白子画那难看的脸色一眼,心中了然,忍着笑伸手敲了敲身后跟来的两个徒弟,装模作样道,“听到了没有!身为一棵树尚要受此磨练,你们再不刻苦,连树都不如了!”
            火夕与舞青萝苦着脸揉了揉头,白子画闻言冷不防一眼,不紧不慢道,“师弟怀里那只猫倒是有趣,过来让我瞧瞧。”
            摩严揉着眉头,怒声道,“子画,你有所不知,这几日他快将这猫宠上天了!整日与我们一桌吃饭,我等更是碰也不许碰,那猫也是怪异,像犯了痴,动不动便往他衣襟里钻,幸好不是个女子,否则岂不让她占了师弟的便宜!如此成何体统!!”
            众人闻言,都不由强忍着笑。
            白子画端起茶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既是如此不逊,师弟不如将它交予我,锁到绝情殿的冰窖里冻上几日。”
            笙箫默背脊发麻,擦了擦冷汗,悄悄靠过去,陪笑道,“二师兄,我错了......”
            花千骨哈哈一笑,看着儒尊灰头土脸的模样,自家师父果然魔高一丈啊!
            又偏过头好奇道,“幽若,你刚才说,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IP属地:广东156楼2015-09-09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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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157楼2015-09-0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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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一个身影忙碌着,双手仔细的包好一个个汤圆,望着那一片圆滚滚的雪白,眼眸明亮的挂着笑,神色认真而满足。
                周围突然一阵寒意,紧接着便是熟悉的青色雾障弥散包围,连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色染上了一丝苍白,混沌里一人缓缓走来,一身黑色锦袍,周身的金色螣蚊耀眼尊贵,眉目凌厉又威严,在她身前几步开外站住。
                连城身子一软,低眉跪下地来。
                南域仙尊声音冰冷道,“真是我的好孩子,之前派了千面妖灵来请你,你却将她打得几乎魂飞魄散,如今我亲自来,你还有脸赖在长留不走么!”
                连城心知他指的是先前那个假的舞青萝,不由皱眉不语。
                南域仙尊冷笑道,“我劝你走,是不想你被此事牵连,休要再不知好歹。”
                她抬起头来,声音缓慢却不卑不亢,“我答应了师父不走,您想我走,只管用强,我会拼死反抗。”
                南域仙尊侧了侧头,望着结界外飞过的一只碧绿纸鹤,随意一伸手,已透过结界将它捏在了手里,凑到耳边听了听,嗤笑一声,翻手将抹碧绿烧成了灰烬,“你看,你的妖神师姐已发现了端倪,正欲给她的师父报告,到时候,长留可还容得下你么?这是我最后一次规劝,你虽是我的孩子,但我希望我的每一仗都能赢,为了赢,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你。”
                她震惊的抬起头,不可置信道,“父亲,真的是你......”
                她当初,正是看到了他桌案上看到了朱笔写下的长留二字,心中怀疑,这才决定来此拜师,想将事情查个清楚。
                呵呵,她想笑,却可悲得眼眶湿润,呆怔的望着脚边滚落了一地的小小雪白,直到这一刻,她才无比清醒的意识到,她与他是决计不可能了......
                苍白的脸颊浮现了一丝冷漠,身子缓缓站起,伸出手,“勾栏玉给我。”
                ......
                九霄万福宫中,掌门继任大典已开始,花千骨坐在上座,望着满殿庄严肃穆的弟子,心中却忧心忡忡,用灵力送出的纸鹤几日不见回来,也不知师父是否得到了消息,对了,还应该提醒儒尊小心!
                身旁的弟子见她魂不守舍,不由低声唤了句,“掌门师叔?”
                花千骨愣了愣,回过神来,望着殿下跪着的少瑞,站起身来浅笑道,“我今日替云隐传你茅山掌门之位,希望你自此以苍生为己任,除魔卫道,振兴茅山,以告慰清虚道长与你师父的在天之灵。”
                少瑞望着她虔诚跪拜道,“弟子领命。”
                花千骨认真将宫羽系在他腰间,五色剑穗挂在剑尾,望着那曾经的青稚少年长成如今这般坚韧挺拔的模样,心中欣慰不已,清虚道长的托付,她总算没有辜负......
                好不容易等到大典结束,花千骨急匆匆就要下山,少瑞心知事态严重,便也不再多留,却执意跟在她身后直到山门外都不肯离开。
                花千骨顿下脚步,露出笑来,“少瑞,不用送了,茅山交给你我也很是放心,你自己万事小心。”
                少瑞不舍的道,“掌门师叔他日一定再来茅山长住些时日好么?”
                花千骨举起拳头,咬牙决定道,“下次一定带师父来,就不怕鬼了!”
                少瑞忍不住一笑,目不转睛看着那白色身影一步步下山而去,独自一人立在山门外,望着头顶浩瀚广阔的一片净蓝,神色悲凉却欣慰,向着半空喃喃自语道,“师父,掌门她长大了,也终于得笑了,您是不是终于放心了呢......”
                ---------------------------------
                ps。下一章是小连城的告别章,她的戏杀青啦!大家猜一下肿么over的,先说一下,不是被她老爸拍死的哦......
                pps。晚上出去吃饭耽误了些时候,回来有些晚所以也发文晚了,躲去墙角画圈圈......但是几个小时没看手机贴吧,竟然有近百条催更的回复!!! 虽然被催更了但还是好窝心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15-09-09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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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笼罩大地,一个身影独自坐在殿外。
                  低头望着手中那枚泛着微光的勾玉,自私的不舍得离开他,拖到今日已不能再拖......等千骨回来,一切都会成为定局。
                  她有她的责任,回南绝岛不可避免,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地方要走一趟......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又望了望殿内那抹端着书的专注身影,不,勾栏玉不能交给师父!否则他日一切真相大白,他一定会被连累......她思前想后,决定悄悄去一次绝情殿,将这枚勾玉留给尊上。
                  ———尊上不在长留,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谁知她一路潜进寝殿,小心将那枚勾玉藏在花千骨的枕下,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之时,门外却是一个声音沉声喝道,“是谁?!”
                  她一惊,忙又遮住面容,小心贴在门边,然后在那人推开门的一瞬,不着痕迹的闪身而去!
                  摩严只见眼前一晃,心中又惊又疑,不知是谁竟敢连夜潜入绝情殿,不由神色阴沉的追赶上去。
                  她庆幸御风的术法学得最是仔细,即便是摩严竟也一时追不上,眼见已到山门!等过了山门,融入茫茫夜色,自然再找不到。
                  突然却见山门外的阴影中竟不知何时堆起了一座诡异的小山。她脚下慢了几步,侧目一看,顿时惊得仙术失灵,自空中摔下地来!
                  尸体!全都是长留弟子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足足有几十具......
                  她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软,重重喘了几口气,一个停顿间,摩严已御风追至,见到是她,神色骤暗,“是你!!”
                  一声怒吼,伸手便是狠狠一掌击在肩头,一阵剧痛,她的身子沉沉摔出数米,五脏六腑几乎要被震碎一般痛苦的直不起身来。
                  摩严走上前几步,待见到身旁堆积成山的尸骸,神色几乎不敢置信的一片灰白!大惊大怒,忙上前一具具查看,果然都是守卫在山门外的长留弟子,血液还温热,显然是刚刚殒命!
                  摩严神色狠厉,上前又是一掌,大怒喝道,“孽障!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长留屠戮人命!”
                  她擦拭着不断涌出唇边的血,忍痛解释道,“世尊,这些人不是我所杀!我也是刚刚发现......”
                  “还敢狡辩!”滔天大怒激得黑袍翻飞,凌空一掌便要取她性命!
                  她咬牙撑起结界强受了那一掌,勉强爬起身去查看那些弟子的死因,谁知手一碰上那尸体,堆积成山的尸身突然燃起了一阵诡异的赤红大火!
                  她惊得后退两步,望着双手简直不可置信。
                  是他,一定是他......他明明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长留,又为何非要一路杀害这些手无还击之力的弟子!只有他动手,尸体的伤口才会久不凝固,血液温热如初......就连这诡异的火,也是他惯用来毁尸灭迹的绝命焰!
                  山门外本就是葱郁的树林,火势在林中蔓延,登时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烧成了一片火海!摩严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又恨又怒,终于自那诡异的赤红里辨出了几分端倪,南域一族的绝命焰,神佛莫挡,仙魔难避,万物皆挫骨扬灰!这样的火势又如何控制得住......
                  他绝望的退后两步,整个身子都垮了一般栽立在原地。
                  身后,众人皆被这样耀眼的火光吸引过来,笙箫默望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可置信,神色怔愣的走上前,声音轻得仿若一片羽毛,“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师父,我没有!”她望着他拼命解释,“我、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做过......”
                  “师弟!你还容她狡辩??!!你看她左手的伤,分明是放火所致!”摩严赤红着眼,看着那个几乎将长留毁于一旦的人,呲目欲裂,“杀了她,杀了她!”
                  不是......不是!这伤是她几日前从那人的绝命焰下,强夺勾栏玉造成的!
                  身后突然一道银光闪出来,一条细长的鞭子满是怒气的凌视着众人,化成一团火愤怒的冲向了摩严!
                  “星轨,不要!”连城大惊,急忙阻止!
                  “孽畜!好大的狗胆!”
                  阴狠的一掌已又快又准的击出,竟又是一招残忍血腥的浮尘断!
                  笙箫默等人完全来不及出手拦阻,那细长的鞭子已响起一阵翁鸣,生生的在那掌力下寸寸剥离碎裂成了数截!
                  连城痛苦的扑上前去!抱紧那碎裂的毫无生机的身子,弯着身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她的星轨死了......
                  无论再大的困难,都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的星轨死了!!
                  它再也不可能扭着那银白的小身子,孩子气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了......
                  “师父!你怎么可以!”落十一震惊的上前拉他,摩严却一把狠狠甩开他,狠戾伸手就要揪起缩在地上的人,“孽障!你三番五次害我长留!这才是应有的下场!”
                  那原本清澈的眼神突然凌厉阴冷的向他望去,摩严周身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支着树干站起身,一手自那火光中招来一缕赤红,然后以众人从未见过的诡异速度掠至他身前,残忍的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拉扯着头皮掀起他的脸,将那抹滚烫的火焰凑近他的脖子!
                  “世尊,你整日叫我孽障,我今日就孽障一次给你看,虽然一刀刀刮了你也偿不了星轨的命!可笑你几百年愚蠢自负,自认术法高深,遇事自以为是,从不肯问清原由!其实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5-09-1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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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到了傍晚,白子画已先开了口。
                    “师父过几日要出门一躺,你自己在长留一切小心。”
                    花千骨呆了呆,忙自他怀中抬起头,“师父是要去南绝么?我刚想和师父说,我要陪着师父一起去!”
                    白子画摇了摇头,“此行太过危险,你跟着去师父会担心。”
                    “师父自己去我也担心。”
                    白子画低头在那唇上印下一吻,“神恩浩荡,不伤不灭,这世间能伤你师父的人,再也不会有了。”
                    花千骨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师父,您就带我去吧,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徒儿一直努力变得更坚强,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我虽打不过他,却也不会让他轻易伤害到我,一定好好保全自己,和师父平平安安的回来。”
                    “听话。”白子画不再多言,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睡吧,过不了多久,师父就回来了。”
                    花千骨沮丧的拢拉了脑袋,知道师父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看来她跟随师父的道路还长路漫漫啊!
                    几日后,白子画下山,却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心中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或许是她不愿眼见着自己离开,心中安定了些,转身独自御剑而去。
                    谁知行至半路,脸色却黑了下来,衣摆翻飞落下地,干脆徒步往前走。
                    又走了片刻,再忍不住的顿住了脚步,清冷道,“出来吧。”
                    周围没有一丁点动静。
                    白子画无奈叹息,又低头凉声道,“小骨,没听到师父的话么?”
                    身前一颗不起眼的小草抖了一抖,心虚的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蹲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呃,师父......”
                    白子画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一路变浮云,变飞鸟,变石头,变小草,她倒是很顺手嘛!
                    刻意板下脸来,“为什么跟过来,忘了师父的嘱托了么?”
                    花千骨忙跑过来,拉住他的袖子道,“弟子不敢!只是不放心师父,迫不得已才想了这样的笨办法......”花千骨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都是糖宝啦!还说师父一定发现不了。”
                    耳朵里一个糯软的声音传来,“哼哼,骨头妈妈,你出卖我!”
                    花千骨把它拎出来,笑嘻嘻戳着它圆嘟嘟的小身子,戳戳戳,“还不快给师父认错!咱们自罚一路跟着师父,伺候师父好不好。”
                    白子画无奈看了那一人一虫一眼,既已跟到这里,也实在不必送回去了。
                    “一路需格外小心,不可离开师父半步,知道么?”
                    花千骨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扑上去激动道,“谢谢师父!!”
                    二人继续上路,花千骨精神奕奕的抱着他的手臂说个不停,白子画静静听着,心中一阵恍惚,彷如回到了从前二人一同游历的时光。
                    糖宝趴在她耳朵里各种唠叨,花千骨笑着伸手戳了戳它,“糖宝,十一师兄怎么舍得让你走啊?”
                    糖宝红着脸打了个滚,哼哼道,“他是不同意啦!吵着要跟来,不过他也明白长留如今是多事之秋,到处都少不了他,最后我答应他回去后不再偷懒,好好修炼成人,他才勉强同意的!”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不觉已行到一处山林,花千骨望着那一望无际风貌葱笼的森林树海,不由看呆了般叫道,“师父,你看!”
                    极目一片远山绿水,古木参天,各色的花开了满地,暖洋洋的日光自树影间斑驳洒落,清风吹过,如风浪般浮起一片青草的甜香。
                    白子画点点头,温言道,“此处虽有一些精怪树灵,倒也不失为一处与世无争的所在。”
                    伴随着阵阵动听的鸟鸣,林间不远处却突然传出了声音。
                    花千骨诧异扭头看去,只见开口的是一个少女,一身绒白的衣裙,眉心一抹红色的朱砂印记,声音清脆,如琉璃相撞,却是郁闷道,“你、你一个神仙,总跟着我这个小妖怪做什么,我不会作恶的......不要收我......”
                    另一个声音竟是有些熟悉,带着一丝笑意低声道,“我说过了,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亲生娃娃。”
                    又是这句话!小妖的脸上涨红一片,“你!你好不知羞,我订了亲了!”
                    花千骨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震惊的捂住了嘴,“师父!难道是———”
                    白子画静望了许久,点了点头,“此处竟遇见了故人......”
                    二人闻声也偏过头来,小妖一见陌生人,下意识胆怯的往男子身后缩了缩。
                    男子笑了,低声安抚道,“别怕,你先回洞里吧。”
                    这次她倒是出奇的听话,望着他担心的诺诺道,“神、神仙,你小心一点。”说罢竟飞快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三两下窜回了山洞。
                    男子上前,依旧是那样一副飘渺圣洁的面容,淡淡的寒暄,“好久不见。”
                    白子画斟酌道,“你原来并没有———”
                    眼前之人,赫然竟是当年陨于他剑下的无垢上仙!
                    “没有死是么?”无垢神色依旧平静,眼神飘渺,仿佛半点不惹世间尘埃,“我也很是惊讶,原是当年东华借了乾坤瓶为我重聚了魂魄,我却也在混沌里沉睡了许多年,直到妖神陨落,万物复苏,肉身在乾坤瓶中一日日修复完善,几年前终于清醒过来。”
                    他顿了顿,淡笑道,“呵,天道当真循环,当初我从紫竹林将她捡回抚养,谁知此番逃过一劫,醒来却被她捡了回去,她已投胎转世,却依旧是只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15-09-1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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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到了傍晚,白子画已先开了口。
                      “师父过几日要出门一躺,你自己在长留一切小心。”
                      花千骨呆了呆,忙自他怀中抬起头,“师父是要去南绝么?我刚想和师父说,我要陪着师父一起去!”
                      白子画摇了摇头,“此行太过危险,你跟着去师父会担心。”
                      “师父自己去我也担心。”
                      白子画低头在那唇上印下一吻,“神恩浩荡,不伤不灭,这世间能伤你师父的人,再也不会有了。”
                      花千骨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师父,您就带我去吧,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徒儿一直努力变得更坚强,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我虽打不过他,却也不会让他轻易伤害到我,一定好好保全自己,和师父平平安安的回来。”
                      “听话。”白子画不再多言,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睡吧,过不了多久,师父就回来了。”
                      花千骨沮丧的拢拉了脑袋,知道师父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看来她跟随师父的道路还长路漫漫啊!
                      几日后,白子画下山,却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心中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或许是她不愿眼见着自己离开,心中安定了些,转身独自御剑而去。
                      谁知行至半路,脸色却黑了下来,衣摆翻飞落下地,干脆徒步往前走。
                      又走了片刻,再忍不住的顿住了脚步,清冷道,“出来吧。”
                      周围没有一丁点动静。
                      白子画无奈叹息,又低头凉声道,“小骨,没听到师父的话么?”
                      身前一颗不起眼的小草抖了一抖,心虚的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蹲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呃,师父......”
                      白子画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一路变浮云,变飞鸟,变石头,变小草,她倒是很顺手嘛!
                      刻意板下脸来,“为什么跟过来,忘了师父的嘱托了么?”
                      花千骨忙跑过来,拉住他的袖子道,“弟子不敢!只是不放心师父,迫不得已才想了这样的笨办法......”花千骨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都是糖宝啦!还说师父一定发现不了。”
                      耳朵里一个糯软的声音传来,“哼哼,骨头妈妈,你出卖我!”
                      花千骨把它拎出来,笑嘻嘻戳着它圆嘟嘟的小身子,戳戳戳,“还不快给师父认错!咱们自罚一路跟着师父,伺候师父好不好。”
                      白子画无奈看了那一人一虫一眼,既已跟到这里,也实在不必送回去了。
                      “一路需格外小心,不可离开师父半步,知道么?”
                      花千骨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扑上去激动道,“谢谢师父!!”
                      二人继续上路,花千骨精神奕奕的抱着他的手臂说个不停,白子画静静听着,心中一阵恍惚,彷如回到了从前二人一同游历的时光。
                      糖宝趴在她耳朵里各种唠叨,花千骨笑着伸手戳了戳它,“糖宝,十一师兄怎么舍得让你走啊?”
                      糖宝红着脸打了个滚,哼哼道,“他是不同意啦!吵着要跟来,不过他也明白长留如今是多事之秋,到处都少不了他,最后我答应他回去后不再偷懒,好好修炼成人,他才勉强同意的!”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不觉已行到一处山林,花千骨望着那一望无际风貌葱笼的森林树海,不由看呆了般叫道,“师父,你看!”
                      极目一片远山绿水,古木参天,各色的花开了满地,暖洋洋的日光自树影间斑驳洒落,清风吹过,如风浪般浮起一片青草的甜香。
                      白子画点点头,温言道,“此处虽有一些精怪树灵,倒也不失为一处与世无争的所在。”
                      伴随着阵阵动听的鸟鸣,林间不远处却突然传出了声音。
                      花千骨诧异扭头看去,只见开口的是一个少女,一身绒白的衣裙,眉心一抹红色的朱砂印记,声音清脆,如琉璃相撞,却是郁闷道,“你、你一个神仙,总跟着我这个小妖怪做什么,我不会作恶的......不要收我......”
                      另一个声音竟是有些熟悉,带着一丝笑意低声道,“我说过了,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亲生娃娃。”
                      又是这句话!小妖的脸上涨红一片,“你!你好不知羞,我订了亲了!”
                      花千骨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震惊的捂住了嘴,“师父!难道是———”
                      白子画静望了许久,点了点头,“此处竟遇见了故人......”
                      二人闻声也偏过头来,小妖一见陌生人,下意识胆怯的往男子身后缩了缩。
                      男子笑了,低声安抚道,“别怕,你先回洞里吧。”
                      这次她倒是出奇的听话,望着他担心的诺诺道,“神、神仙,你小心一点。”说罢竟飞快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三两下窜回了山洞。
                      男子上前,依旧是那样一副飘渺圣洁的面容,淡淡的寒暄,“好久不见。”
                      白子画斟酌道,“你原来并没有———”
                      眼前之人,赫然竟是当年陨于他剑下的无垢上仙!
                      “没有死是么?”无垢神色依旧平静,眼神飘渺,仿佛半点不惹世间尘埃,“我也很是惊讶,原是当年东华借了乾坤瓶为我重聚了魂魄,我却也在混沌里沉睡了许多年,直到妖神陨落,万物复苏,肉身在乾坤瓶中一日日修复完善,几年前终于清醒过来。”
                      他顿了顿,淡笑道,“呵,天道当真循环,当初我从紫竹林将她捡回抚养,谁知此番逃过一劫,醒来却被她捡了回去,她已投胎转世,却依旧是只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0楼2015-09-1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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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七重炼狱(下)
                        裸背!竟是师父的裸背!!!
                        花千骨满脸通红,心脏跳得如同敲鼓,心中一乱,霎时便感觉身下菩提叶猛的一沉!
                        小舟剧烈摇晃,她“啊!”的大叫一声,身子往后载,眼看要掉到河里!
                        一只手臂及时将她拉回,下一瞬已跌进那霜白的怀抱,“静心,凝神。”
                        花千骨脸一红,忙又闭上眼默念清心咒,心中许久才平静下来。
                        二人下了小舟,白子画径直往前走,花千骨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着。白子画淡淡瞟来一眼,“看见什么了?”
                        花千骨脸颊蹭的热了起来,顿时更红了。
                        白子画叹口气,她不说他也猜到了大概……心中不由有些无奈,为何别人家的徒弟皆是上慈下孝,他养的徒弟,却自从拜入他门下就整日想着……想着……
                        唉……
                        又走了小半日,二人来到一片绵延数十里的梨树林,花千骨看着这与梦中别无二致的场景,却只觉得一股不言而喻的寒意自心底升起,千年前的那场生离死别似乎还在眼前,那女子森白的尸骨,男子脚下拖曳出的长长血路……眼前梨花依旧纷纷扬扬,漫天满地如一场大雪,积得沿路雪白一片,满眼皆是明净而繁盛,只是这繁花中却透出一丝冰凉透骨的窒息。
                        “师父,南绝岛也曾是仙门中鼎盛的大派,可你看咱们这一路走来,竟没有见到一个弟子。”别说是弟子,整座岛竟像是没有一个活人,这里简直是一座徒有妖娆美景的空岛。
                        糖宝趴在她头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害怕道,“娘亲,你说,该不会这岛上所有的人都被他杀了吧。”
                        花千骨先是一愣,想了想又摇头道,“都是南域一派自家的弟子,应该不至于痛下杀手。”
                        “那可不一定。”糖宝眼神郑重,“单看他袭杀其他仙派的手段便可知道,此人行事狠绝,不留余地,而且已至丧心病狂的境地。”
                        花千骨不解,“他杀了这么多人,为何至今都不曾堕仙?”
                        “这才是最可怕的!”糖宝解释道,“但凡堕仙之人,如紫熏仙子,她至少知道当前做的是错的,然而或为情或为恨,总无法阻止自己一错再错,最终都将堕仙入魔。然而还有一种人,他们从不认为所做的一切有错,反而认为自己才是天,是命,是六界的规则。这种人不会堕仙,因为他心中全然没了一丝善念,反而认为仙本就是恶,就像南域仙尊……”
                        花千骨一阵唏嘘,突然警惕的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一棵梨花树,有些迟疑道,“师父,这棵树我刚刚见过。”
                        糖宝愣了愣,刚才一路只顾着说话,这时也终究反应过来,“难道……”
                        白子画点点头,淡淡开口,“不错,咱们已陷在这阵中许久了。”
                        花千骨闻言忙四处环顾,却只见前后左右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还分得清来时路。她御起剑尝试着往上空飞,却被交错的树枝隔了回来。
                        “别乱心神。”白子画神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将她带入怀中“要紧跟着师父,千万不可以走散。这世间没有走不出的阵,有的只是自乱阵脚,倒做了阵中的亡魂。”
                        “师父放心。”花千骨话音未落,突然却听见头顶上的糖宝打了一个响亮喷嚏,原来一片梨花瓣钻进了它的嘴巴里,糖宝捧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
                        “别看!”白子画厉声制止,然而一切都已太晚,花千骨只觉脚下一轻,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连着糖宝重重跌进了身下的万丈深渊了里。
                        第一反应是中了圈套!花千骨急忙凝神默念咒语,试图从正在向下陷落的陷阱里飞身逃离出去,但咒语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脚下迅速升起一股凉气,两个人还在继续向下飘落着。
                        花千骨一把抽出断念,摸着黑重重插进身侧的墙壁,试图阻止下坠的力道,插入时却感到那墙壁钝肉般的触感,墙壁中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吓得她急忙拔出剑。那痛苦的叫声却越来越大,在空旷的洞壁中回荡,狰狞万分的钻刺人的耳膜。
                        “小骨!”突然一声清明响起,一只手扣上她的腰,她心中一松,忙埋头紧紧抱住她,“师父!”
                        白子画一手揽紧她,一手利落的击出两掌,巨大的仙力震荡的周遭尖叫声嘶喊声更是轰鸣刺耳,花千骨痛苦的捂住耳朵,防止耳膜在这尖锐到濒临爆发的声音中碎裂。过了许久,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周遭一团团青灰飘落,二人终是缓缓落了地。
                        花千骨勉强镇定心神,用仙术招出一丝光亮来,借着微弱的光打量四周,只见脚下竟都是厚厚的青灰,只怕足有几丈深,二人正是落在灰烬上,才勉强站稳了脚步。
                        “师父,这是?”
                        白子画叹口气,“是一群幽灵、孤魂,肉身被困在这,魂魄难以再入轮回,最终都变成了厉鬼。”
                        花千骨看着脚下的青灰,突然吓得“啊”的叫出声来……这些都是那些嵌在墙壁里的尸体燃烧后的灰烬么!心中燃起巨大的恐惧,她捂住唇躬下身,只觉胃里一阵痉挛。
                        “别怕,有师父在。”白子画横抱起她,小心不让她沾上那些尸灰,“这林子是一个巨大的阵法,林中每片花瓣都是一处独立的‘死阵’,每个阵中又有不同的死门,你我见到的这万尸窟便是其中一种。”
                        糖宝这时才回过神来,听到这话突然惊骇的叫道,“尊上,你的意思,难道是咱们要闯过这所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1楼2015-09-10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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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生死大劫(上)
                          糖宝颓然趴在她头上,声音空空荡荡,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神情,那神情早已超出恐惧了,“我终于知道南绝岛的弟子都去了哪里……这千百年来,他到底暗中杀害替换了多少仙界魔界中人?!!”
                          几人再往深处走,越走却觉周身越是冰凉,这洞中除了尸灰一无所有,没有方向没有尽头,空荡诡异得足以摧毁人的理智,花千骨手里的一丝光亮晃动了几下,终究熄灭了下去,四周陷入了噩梦般的黑暗,她只得更往他身边靠了靠,“师父———”
                          谁料还没来得及开口,脚下的土地忽然一软,她一个不妨,右腿猛的跪了下去!一阵剧烈的疼痛砸进脑海,太过突然,痛得她几乎昏厥,明明是跪在地上,却觉仿佛跪在几十条锋利的刀刃上一般,膝盖都快要裂开。
                          白子画大惊,一手将她捞起,却见她整条右腿已是鲜血淋漓。眼神一冷,他面若寒霜的划出仙阵,冷然扬手一推,脚下尸灰纷纷陷落,灰烬下露出的数万道煞白的刀刃刺痛了他的眼!
                          花千骨只觉身子一轻,他已抱着她凌空飞起,那霜白的身影几个旋身掠出数丈,再度落下踏在刀刃上时竟是如履平地。
                          花千骨张大嘴巴看着二人身下的光芒,不可置信的在那巨大结界上踩了踩,却觉得犹如踩在一层厚厚的冰上一般坚固安稳。
                          “娘亲,你怎么样了?!”糖宝急得不行的飞到她面前。
                          白子画自虚鼎中取出药来,药粉洒在伤口上时手却有些抖了,动作那样小心,声音却放的低低的,“以后还敢不听话……自己跟过来么?”
                          花千骨这才低头仔细看了看伤口,大片的血早已渗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衣裳。待一切包扎好,她小心的站起来走了走,有些钝痛,倒还不至于无法忍受。
                          不由抬头笑道,“师父放心,已经不怎么疼了,这药也很好,想必复原的很快。”
                          白子画叹口气,半晌低声道,“过来……”
                          她愣了愣,乖乖地走过去,一抬头,冰凉的吻突然落在了她的唇上。
                          糖宝吓得“哇”的大叫一声,忙捂住双眼,却又忍不住一边偷笑一边从缝隙里往外看。
                          师父、师父竟然在主动亲她!
                          花千骨顿时傻了,直到那短暂的一吻匆匆结束,小嘴巴仍是张得老大的说不出话。
                          白子画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还疼吗?”
                          花千骨这才回过神来,忙动了动右腿,竟然真的一丁点都不疼了,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师父刚才渡了一口仙气给她……
                          花千骨飞扑上去,眼神顿时可怜巴巴,“狮虎,疼,好疼……咱们再来!”
                          白子画:“……”
                          二人一路继续前行,又过了几处死门与机关,花千骨趁师父不注意,悄悄戳了戳糖宝,道,“糖宝,你有没有异朽阁的凤凰草啊,给我一些。”
                          糖宝忙弯下头,“娘亲,你要这个做什么?”
                          花千骨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是怕之后再受伤,会拖累师父。”
                          这南绝岛云波诡谲,难以料到前路还有什么样的凶险,吃了凤凰草,至少受伤后不会再感受到一丁点痛觉。
                          糖宝想了半天,犹豫的抓了一把草药塞给她,担心道,“娘亲,你可不要随便乱吃,这凤凰草虽然会让你感受不到痛,可受的伤原本有多重就是有多重,好多人都是吃了这个才延误了治疗,最后都丧了命。”
                          花千骨点点头,将药收起来,“糖宝,放心吧,我不会乱用的。”
                          几人在万尸窟中逡巡了大半时辰,这才终于破了死阵闯了出去。
                          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梨花林,白子画低头吩咐道,“此后的阵法皆是凶险,你遮住双眼,不要为阵中幻境蛊惑,也不要被一些景象吓住,师父带你闯阵。”
                          花千骨拉住他的袖子,“师父会有危险吗?”
                          白子画淡淡看她一眼,语气却有些无奈了———
                          “小骨,要相信师父。”相比昔日的玄天阵,这样的阵法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花千骨点头笑道,“那我只管跟着师父,什么也不看不听。”说罢取出一条长布绑住眼,顺道封住糖宝的五识,两只手臂抱住师父的手,顿觉无比安心。
                          白子画将她带入身前,花千骨迷迷糊糊被他抱着,只觉得被师父以五行术带着左右绕过几处,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忽然身子一沉,原来已掉进了另一个死阵。阵中温度高得几乎将她融化,四周处处冒着“滋滋”的声响,岩壁更被烤得如太阳般炙热,一滴汗下去登时便冒出一丝白烟,若非有师父的结界,二人顷刻便会被烤干。脚下一簇簇火苗舔舐,二人攀在岩壁上,身子难免有些打晃,花千骨感觉那熊熊火焰在脚下几番舔舐,不由害怕的缩了缩,庆幸此时看不见,否则只怕会被吓得立刻松了手。
                          白子画带起她几个转身,霜白衣摆掠过烧得猛烈的火海,竟不沾一丝火星,借着洞壁的力道,几个跃身已沿岩洞横掠出了数丈远,花千骨有些晕眩,在洞中不过片刻,脑袋都还没反应过来,二人已破了阵出来。
                          周遭温度降了下来,花千骨擦擦汗水,摸索着吃惊道,“师、师父,咱们这么快就破阵了?”
                          白子画“嗯”了一声。花千骨顿时有些凄风苦雨了,独自蹲在地上可怜的画圈圈———
                          师父好强……没有她拖后腿,破这样的阵法竟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二人继续前行,又陆续闯过几道死阵,沿路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15-09-10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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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后,当昔日剑眉朗目的少年终于如愿做了游仙,带了洛河东的桃花酒游来了长留时,人世间正是一副醉人的好光景。
                            销魂殿里,火夕与舞青萝正坐在树下翻看着几封陈年旧信,不时心酸的抹一抹眼泪。
                            师父一走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回来看他们一眼,每三年才传一封信,也大多是督促他们努力用功。
                            火夕红着眼站起来,坚定道,“我受不了啦!我才不管世尊怎么说,我要去找师父!青萝,你要不要一起?!”
                            舞青萝犹豫了半天,“师父走前再三叮嘱咱们留在销魂殿,咱们这样跑出去,师父知道了会生气的......”
                            “师父不在,咱们就像没人疼的小草......我还是宁愿师父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拿着鸡毛掸子追在咱们身后教训!”
                            一句话说得舞青萝鼻子也酸了,“那一天上上飘还嘲笑咱们没有师父......”
                            “谁说你没有师父?”
                            舞青萝委屈的咬着唇,“世尊的弟子上上飘说的。”
                            一抬头却见火夕结结巴巴道,“青萝......我、我刚才没有说话啊!”
                            二人一脸惊悚,同时反应过来的扭头看去,暖阳如沐,一袭青衫的身影颀长磊落,年年春至,他们折一枚柳枝插在门外,盼着他的归来,如今,那个熟悉的身影映着漫天的碧色,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缓缓的笑了。
                            舞青萝发颤的捂住了嘴,动了半天,却只从喉咙中发出一点点呜鸣。
                            这么多年没见,他瘦了,难掩一身沧桑,只是那笑容一丁点都没变。
                            “师父!!!”二人满脸泪水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抓着他的衣摆痛哭流涕,“呜呜呜,您走了这么多年,弟子以为您不要我们了!!”
                            笙箫默拍了拍二人的肩,温言道,“好了好了,不哭了,自己都快做师父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又随意看了看,见院中自己那张躺椅依旧安置在原处,这么多年竟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显然是二人殷勤打扫的结果。不由更多了几分愧疚,自己丢下他们一走这么多年,到底是不负责任了些。
                            火夕拿袖子胡乱摸着眼泪,委屈万分的控诉,“师父,您不在,别的弟子总是欺负咱们销魂殿!就在前两天,狐青丘还抢了弟子的伏魔剑,至今都不肯还!”
                            笙箫默走进院子在躺椅上躺下,二人立刻凑过来殷勤的端茶捶腿,笙箫默随意瞟他一眼,“我记得那柄剑原本就是你当初趁世尊不在抢人家的,现在人家趁你师父不在抢回来,也很正常。”
                            火夕闻言又惊又委屈,“怎么连师父都这么说!这些年咱们就像没师父的孩子,被欺负了也不敢惊扰尊上,想想都觉得可怜,呜呜呜!!”
                            笙箫默无奈,“行了,你们什么样子师父还不知道么......谁欺负了你们,师父替你们欺负回来就是了。”
                            “呜呜!还是师父最好!!”火夕抓着他的袖子胡乱擦着满脸的眼泪鼻涕,舞青萝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您不怪尊上了吧?”
                            笙箫默道貌岸然,“毕竟是我的‘好’师兄,怪他做什么?”
                            二人大为感动,“师父,您真是胸襟宽广啊!其实尊上也是为您好,这么多年,世尊整日只会训斥咱们,只有尊上时常督促课业,不许我们荒废。”
                            笙箫默点点头,露出好看的牙齿,“师兄的‘大恩大德’,我会好好报答的。”
                            他回来之前专程去了一趟云山,将那张销魂的裸背图亲手挂在了密室里,等有朝一日被后人发现,到时候,嘿嘿......
                            火夕与舞青萝眼看自家师父突然一脸奸诈,一条熟悉的狐狸尾巴仿佛又开始在身后一摇一摆,二人对看了一眼,同时激灵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这张图会在百多年后落在那个头脑简单又有些花痴的“琉璃”手里......
                            当然,这些都已是后话。
                            舞青萝四处看了看,小心问道,“师父,师妹没跟您回来啊?”
                            笙箫默哼了一声,喝茶不说话。
                            火夕忙安慰道,“师父,您、您别难过,等过些日子,我跟青萝再出去找找!”
                            笙箫默翘着二郎腿,头都不抬凉凉道,“找到了。”
                            几人闻言又惊又喜!舞青萝忙道,“那师妹人呢?”
                            “提起来就生气!”笙箫默靠在椅子上支着头,他本来打算等找到了她,只要她选一个安心的地方,他跟着她就是了......
                            结果呢?!!
                            他千辛万苦的找了这么久,她却早已恢复了记忆不肯回来,见到了他还敢不认账的转身就跑———
                            当场气得他七窍生烟,立时拿仙索锁了灵识,一根绳子牵了回来。
                            笙箫默动了动手,二人这才惊讶的发现他的手指上竟栓了一根细长的银线,顺着看去,只见线的另一头,一只小爪子犹豫的扒上了院门,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火夕与舞青萝一时心酸难当,跑上前紧紧抱住那只小猫半天都舍不得松手,“师父!您太过分啦!!怎么能把师妹变成这个样子,还真的用绳子‘拴’回来呢?!”
                            短尾猫委屈的扑在舞青萝身上,举着爪子呜呜的哭,气得二人更是对自家师父怒目相向。
                            “我过分?”笙箫默拍案而起,“你们整日只见我欺负她,她欺负我的时候怎么看不见?!你们自己问她,她起初来长留时把我当成了断、断———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15-09-10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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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tieba.baidu.com/p/1705816307?share=9105&fr=share这是原番外楼主的贴,你们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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