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开凿运河这件事到底是定了下来,而那官员也被赵高保了下来,不过是左迁了官职罢了,此事也到底平歇。
但赵高对胡亥任性胡闹的本事到底是低估了,运河刚刚开凿,自是要几个月后才能完成,可胡亥却等不了,要去阿房宫玩儿,但阿房宫尚未建成,若是贸贸然的去了,胡亥会不会扫兴不说,万一因此伤着了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赵高虽然把话婉转的说了出来,奈何胡亥根本就不在意,大手一挥,一副懒散无谓的样子:“那就将阿房宫继续建造着,然后再重新修缮一遍吧。”
赵高深深觉得即便没有自己,大秦早晚也一定会被胡亥败光。
于是乎,天下黔首皆是对秦二世怨声载道,一时间流言四起,讨伐之声愈演愈烈,宣称二世愚蠢妄为,比之其父,实施暴政,过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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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宫兰池,筑兰池之畔,池中波光潋滟,烟云氤氲;岛宫奇葩争妍,丝竹飘飞,仙女翩跹。
赵高踱步于兰池宫的回廊内,看着正小跑去给胡亥通报的孙朔,自己面无表情,其实就算不进去赵高也能猜到里面是什么样儿的光景,如今胡亥的生活可称得上声色犬马奢靡无度,还未进殿就听得阵阵的丝竹之声绕耳,女子腻软缠绵的笑声。
胡亥正一手揽着位穿着妖娆暴露的歌姬,一条腿曲着赤脚踩在龙椅上,另只手搭在膝盖上拿着青铜酒觞,不停的晃着,发出清澈的水声。漫不经心的听着孙朔向他汇报一些什么事情,胡亥蛮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无数舞姬舞动性感的腰肢在胡亥面前展现自己的青春的身体,一旁得幸在胡亥身旁坐着的舞姬亦是趁机以饱满的胸部蹭着胡亥衣衫半掩的胸膛,毕竟就算胡亥不是皇帝,却生的一副好皮囊,这样的人能勾搭上自然是不会吃亏。
赵高进殿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不过赵高心里平静的很,一丝波澜也无,并非是真的不在意胡亥,反而是太了解胡亥,面对这种情况估计胡亥的心里只有恶心。
果不其然胡亥一把将怀中的舞姬推开,手里的酒觞随便的扔在地上,撞击上地上镶嵌的珠玉发出清脆的响声,胡亥却看也没看,只是又侧着身体斜倚在龙椅上,以手支颐看着赵高,头稍偏,眉微挑,那模样竟是比舞姬还要勾人。
赵高看着一旁的舞姬,并不说话,看着胡亥也没有要让舞姬们退下的打算,而孙朔也只是给胡亥披了件衣服,胡亥又拿了盏酒自己悠闲自在的向殿外走着。
不得不说胡亥的穿衣风格让人不敢苟同,除了红的就是绿的,此刻也正是披着朱红外衫靠在殿门自饮自酌,赵高也没继续沉默,直视着胡亥,语气亦十分谦和恭敬:“陛下,楚国余孽造反了。”
夕阳洒在胡亥的外衫上,折射出淡绯色的柔光,胡亥慢悠悠的回头,衣衫滑落至肩膀,手里的酒觞微斜,些许的洒落在地上,溅在各处,胡亥唇边似乎还残留着笑意,双眼如同一池春水般流眸喧嚣,朦朦胧胧的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