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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越看别人，越觉得自己狼狈。
——鹿晗
此时已是傍晚，练习室里也没剩下多少人，大多都结伴着去用晚餐。鹿晗席地而坐，抱臂望着张艺兴跳舞时一个个连贯的动作，又直接仰面一倒，毫无顾忌地躺在地板上。
“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吧。”
声音有些喘，但也足够响亮，足够让他听见。
“不用了。还不饿。”
他干脆平躺着翘起一条腿，悠哉悠哉地晃着。
练习室里的灯光格外亮，像是要直接照到人心里，一切都透透彻彻。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这光源无疑是最难熬的存在。
鹿晗伸出手放在前额，顺势挡住了刺眼的光，逆着光，有个模糊的人影，汗涔涔的。
“那就起来练舞。”
张艺兴就穿了件黑色背心，入夜后只有几度的冬天，他也这么穿着。鹿晗尤为佩服——这个人啊，不怕冷。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呆了几年，竟还是不怕冷。
自己呢，心都挺凉的。
“不，不用了。有点累，你加油。”他撑着头对张艺兴挥了挥手，略有些自嘲地补上一句，“反正我练不练都一样。”
反正怎样都一样，那不如就一个人静静发呆，起码思维和意识不用太累，任它们如天马般到处闯荡，走走我走不到的路。
“……”
言语无果，张艺兴也就没再强求，起身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强光下，一遍遍重复着舞蹈动作。
鹿晗又爬起来，撑着下巴看人跳舞，即使是那些熟悉但不能再熟悉的动作也看得津津有味，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真正的观众，只为了看一场演出。罢了就拍拍手，清脆的掌声在节奏感极强的舞曲声中稍显突兀。
“真好！艺兴，你哪天要是有舞蹈演出，我一定会捧场的！”
张艺兴笑着回头：“你难道不应该和我一起吗？一起演出。”
“哈。”他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踢了踢腿，随即又露出标志性的伪笑容，“不，我想应该不会的。”
他走到一边靠墙站着，盯着自己的鞋面：“就算真的，真的有可能有那个所谓的出头天，我也应该比你们，迟太多。”
“那个大个子，”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一阵后怕一般摇了摇头，“狠心拔掉了智齿，只为镜头上的脸能看起来小一点。我虽说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更不可能怕拔牙，但也不会乐意去白白受这个罪。”
“而你，一天十几个小时全都在跳舞，晚饭都是就着冷水在这里啃面包。”天有些冷，他搓了搓手，“要是夸张些，哪怕你睡着了，你全身的细胞也都在跳舞，跳舞。”
“我做不到。”他简明扼要地作出结论，看起来轻松得很。
“你们一个是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一个是放弃学业来到这里。你们赌的是未来，而我，不过是在这里读书时逛街逛出来的机遇，我能出得起的全部筹码，只有我的热情。”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他上前用力拍了拍张艺兴的肩，抿紧了嘴。
一旦热情消耗殆尽，这场赌局，便不是我在做主。
张艺兴正想说些什么，练习室门口来了人，极为礼貌地敲了敲门，发现都不陌生后随即变得兴奋，朝鹿晗招手。
“鹿哥，去奶茶店吗？”
来人穿着一身浅白的冬衣，柔软的发丝在灯下熠熠闪光，俨然一副无忧无虑的少年样子。
“好嘞！”
他小跑着离开，别了向张艺兴摆手。
后者也看不出情绪，只大声喊了句“今晚球赛有直播”就继续练舞，毕竟，现在的他，还在赌桌上。
越看别人，越觉得自己狼狈。
——鹿晗
此时已是傍晚，练习室里也没剩下多少人，大多都结伴着去用晚餐。鹿晗席地而坐，抱臂望着张艺兴跳舞时一个个连贯的动作，又直接仰面一倒，毫无顾忌地躺在地板上。
“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吧。”
声音有些喘，但也足够响亮，足够让他听见。
“不用了。还不饿。”
他干脆平躺着翘起一条腿，悠哉悠哉地晃着。
练习室里的灯光格外亮，像是要直接照到人心里，一切都透透彻彻。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这光源无疑是最难熬的存在。
鹿晗伸出手放在前额，顺势挡住了刺眼的光，逆着光，有个模糊的人影，汗涔涔的。
“那就起来练舞。”
张艺兴就穿了件黑色背心，入夜后只有几度的冬天，他也这么穿着。鹿晗尤为佩服——这个人啊，不怕冷。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呆了几年，竟还是不怕冷。
自己呢，心都挺凉的。
“不，不用了。有点累，你加油。”他撑着头对张艺兴挥了挥手，略有些自嘲地补上一句，“反正我练不练都一样。”
反正怎样都一样，那不如就一个人静静发呆，起码思维和意识不用太累，任它们如天马般到处闯荡，走走我走不到的路。
“……”
言语无果，张艺兴也就没再强求，起身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强光下，一遍遍重复着舞蹈动作。
鹿晗又爬起来，撑着下巴看人跳舞，即使是那些熟悉但不能再熟悉的动作也看得津津有味，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真正的观众，只为了看一场演出。罢了就拍拍手，清脆的掌声在节奏感极强的舞曲声中稍显突兀。
“真好！艺兴，你哪天要是有舞蹈演出，我一定会捧场的！”
张艺兴笑着回头：“你难道不应该和我一起吗？一起演出。”
“哈。”他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踢了踢腿，随即又露出标志性的伪笑容，“不，我想应该不会的。”
他走到一边靠墙站着，盯着自己的鞋面：“就算真的，真的有可能有那个所谓的出头天，我也应该比你们，迟太多。”
“那个大个子，”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一阵后怕一般摇了摇头，“狠心拔掉了智齿，只为镜头上的脸能看起来小一点。我虽说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更不可能怕拔牙，但也不会乐意去白白受这个罪。”
“而你，一天十几个小时全都在跳舞，晚饭都是就着冷水在这里啃面包。”天有些冷，他搓了搓手，“要是夸张些，哪怕你睡着了，你全身的细胞也都在跳舞，跳舞。”
“我做不到。”他简明扼要地作出结论，看起来轻松得很。
“你们一个是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一个是放弃学业来到这里。你们赌的是未来，而我，不过是在这里读书时逛街逛出来的机遇，我能出得起的全部筹码，只有我的热情。”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他上前用力拍了拍张艺兴的肩，抿紧了嘴。
一旦热情消耗殆尽，这场赌局，便不是我在做主。
张艺兴正想说些什么，练习室门口来了人，极为礼貌地敲了敲门，发现都不陌生后随即变得兴奋，朝鹿晗招手。
“鹿哥，去奶茶店吗？”
来人穿着一身浅白的冬衣，柔软的发丝在灯下熠熠闪光，俨然一副无忧无虑的少年样子。
“好嘞！”
他小跑着离开，别了向张艺兴摆手。
后者也看不出情绪，只大声喊了句“今晚球赛有直播”就继续练舞，毕竟，现在的他，还在赌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