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
（二）青行灯
Fuenf
夏冬青开门走出去，脚步蓦然一停。
冰凉的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夏冬青平静地抬眼，望进了赵吏黑白分明的眸里。
“你是谁？”赵吏的声音冷酷无情，带着凛冽的杀意。
“夏冬青。”其实自从答应帮玄女的忙开始，他就知道他瞒不住了。他觉得好累，千年的漫长独行，还有之前求而不得的百年孤寂，都让他感到深深的疲惫。
“赵吏，你把枪放下，他是冬青！”玄女听见外面的动静，暗叫一声糟糕，不顾通红的眼眶，赶紧推门出来。
赵吏的手纹丝不动，“怎么回事？”
夏冬青沉沉地叹了口气，单手握住冰凉的枪管，眼神里是上万载岁月沉淀下来沉寂和沧桑，“赵吏，我们谈谈。”金色的灵力一闪而过，赵吏手中地枪瞬间化为齑粉。
赵吏猛地收回手，乌沉沉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似乎在等他给出一个答案。让他信服的答案。“你觉醒了？”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夏冬青摇摇头，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没有，人魔之眼已经被我吞噬了。”看着站得远远的赵吏，夏冬青已经没有了再把自己的心事藏下去的心思，“你过来坐吧，让我靠靠你。”
赵吏沉默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或许是夏冬青的神色太过于疲惫，或许是自己也通过契约印感受到了他对温暖的渴望。赵吏静默地坐在夏冬青的身边，等他开口。
“赵吏，你知道吗？你以为的那个冥界，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
夏冬青一开口就把赵吏炸了个懵圈。“你说什么？”
夏冬青靠在他身上，自顾自地说下去，“世间一切自有因果，是我把你变成了赵吏，你却也把我变成了夏冬青。”
“是，夏冬青这个名字，是我给你取的。如果你真的是夏冬青的话。”赵吏决定不问了，等他慢慢说就好。
“千年之前，天魔，地魔，人魔，三魔出世，破军星亮，乱世来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上古遗神女娲对人界感到失望，决定亲手毁灭由她创造的所有人类。” 夏冬青想起了那场惨烈的大战，“女娲灭世，三魔横行，众神手忙脚乱，最后只能由我和太白去解决女娲，其他众神去屠灭三魔。”
“太白金星？他不是个文神？怎么，打不过就去游说么？”赵吏嗤笑。
夏冬青摇摇头，“太白金星只是他的次生星位，他是白帝的儿子，白帝子才是他的主星位。”
白帝子？那个凶名赫赫的上古战神？
“我们两人联手，将女娲打伤，封印在苍梧深渊之下后，下界支援众神屠灭三魔。天魔与地魔是集天地之间的怨气而生，很快就被众神打散了，唯有人魔……人魔是人间七情六欲的化身，人魔在哪里出现，哪里就有欲情之气。”夏冬青自嘲地笑起来，“谁没有七情六欲呢，天神也不能幸免。遇到人魔，也就只有一个被欲情之气蛊惑，神魂俱灭的下场。当然，我也不能例外，我心中有私欲，”他苦涩地笑了笑，也许只因他爱上了一个人吧，“我被人魔蛊惑，只想与心上人厮守，什么天界，鬼界，人界通通管他作甚！”
“后来呢……”赵吏感觉自己喉咙干涩，艰难地问道。
“后来？后来西方鬼帝及时赶到，抽空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注入了孽镜，用它照醒了我。但是，他自己却因为用尽了灵力，被人魔欲情之气击中，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情的。我没能来得及阻止人魔，只保得他一点元神不灭，但是灵魂，却被人魔撕扯成碎片了。”
“你……是喜欢他吗？”赵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夏冬青，原来心里一直是有人的……难怪，他总是透过自己的脸，却怀念着其他人。
“是，我喜欢他，我爱他。我最终打散了人魔，但他的眼睛却留了下来。我却是无法顾及这些了。我动用了山海镇魂钉，收集了他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灵魂残片，将它们钉进我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带着它们进入轮回，用千丈红尘人生八苦所得来的能量来慢慢修复他的灵魂，我无知无觉地轮回着，最终在这一世遇见你，千年之期将至，所以我觉醒了。神魂归位。”
“所以……你究竟是谁？”
“赵吏，一千年了，你成为摆渡人将近一千年了，你真的没有发现，你渡过的所有灵魂，没有一个是寿终正寝的吗？”
赵吏一怔。的确，他也曾经有过疑问，他渡过冤魂，渡过厉鬼，却偏偏没有渡过一个安详逝去的魂魄。他还以为是因为上级发布任务的问题，这样看来……
（二）青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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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青开门走出去，脚步蓦然一停。
冰凉的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夏冬青平静地抬眼，望进了赵吏黑白分明的眸里。
“你是谁？”赵吏的声音冷酷无情，带着凛冽的杀意。
“夏冬青。”其实自从答应帮玄女的忙开始，他就知道他瞒不住了。他觉得好累，千年的漫长独行，还有之前求而不得的百年孤寂，都让他感到深深的疲惫。
“赵吏，你把枪放下，他是冬青！”玄女听见外面的动静，暗叫一声糟糕，不顾通红的眼眶，赶紧推门出来。
赵吏的手纹丝不动，“怎么回事？”
夏冬青沉沉地叹了口气，单手握住冰凉的枪管，眼神里是上万载岁月沉淀下来沉寂和沧桑，“赵吏，我们谈谈。”金色的灵力一闪而过，赵吏手中地枪瞬间化为齑粉。
赵吏猛地收回手，乌沉沉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似乎在等他给出一个答案。让他信服的答案。“你觉醒了？”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夏冬青摇摇头，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没有，人魔之眼已经被我吞噬了。”看着站得远远的赵吏，夏冬青已经没有了再把自己的心事藏下去的心思，“你过来坐吧，让我靠靠你。”
赵吏沉默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或许是夏冬青的神色太过于疲惫，或许是自己也通过契约印感受到了他对温暖的渴望。赵吏静默地坐在夏冬青的身边，等他开口。
“赵吏，你知道吗？你以为的那个冥界，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
夏冬青一开口就把赵吏炸了个懵圈。“你说什么？”
夏冬青靠在他身上，自顾自地说下去，“世间一切自有因果，是我把你变成了赵吏，你却也把我变成了夏冬青。”
“是，夏冬青这个名字，是我给你取的。如果你真的是夏冬青的话。”赵吏决定不问了，等他慢慢说就好。
“千年之前，天魔，地魔，人魔，三魔出世，破军星亮，乱世来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上古遗神女娲对人界感到失望，决定亲手毁灭由她创造的所有人类。” 夏冬青想起了那场惨烈的大战，“女娲灭世，三魔横行，众神手忙脚乱，最后只能由我和太白去解决女娲，其他众神去屠灭三魔。”
“太白金星？他不是个文神？怎么，打不过就去游说么？”赵吏嗤笑。
夏冬青摇摇头，“太白金星只是他的次生星位，他是白帝的儿子，白帝子才是他的主星位。”
白帝子？那个凶名赫赫的上古战神？
“我们两人联手，将女娲打伤，封印在苍梧深渊之下后，下界支援众神屠灭三魔。天魔与地魔是集天地之间的怨气而生，很快就被众神打散了，唯有人魔……人魔是人间七情六欲的化身，人魔在哪里出现，哪里就有欲情之气。”夏冬青自嘲地笑起来，“谁没有七情六欲呢，天神也不能幸免。遇到人魔，也就只有一个被欲情之气蛊惑，神魂俱灭的下场。当然，我也不能例外，我心中有私欲，”他苦涩地笑了笑，也许只因他爱上了一个人吧，“我被人魔蛊惑，只想与心上人厮守，什么天界，鬼界，人界通通管他作甚！”
“后来呢……”赵吏感觉自己喉咙干涩，艰难地问道。
“后来？后来西方鬼帝及时赶到，抽空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注入了孽镜，用它照醒了我。但是，他自己却因为用尽了灵力，被人魔欲情之气击中，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情的。我没能来得及阻止人魔，只保得他一点元神不灭，但是灵魂，却被人魔撕扯成碎片了。”
“你……是喜欢他吗？”赵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夏冬青，原来心里一直是有人的……难怪，他总是透过自己的脸，却怀念着其他人。
“是，我喜欢他，我爱他。我最终打散了人魔，但他的眼睛却留了下来。我却是无法顾及这些了。我动用了山海镇魂钉，收集了他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灵魂残片，将它们钉进我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带着它们进入轮回，用千丈红尘人生八苦所得来的能量来慢慢修复他的灵魂，我无知无觉地轮回着，最终在这一世遇见你，千年之期将至，所以我觉醒了。神魂归位。”
“所以……你究竟是谁？”
“赵吏，一千年了，你成为摆渡人将近一千年了，你真的没有发现，你渡过的所有灵魂，没有一个是寿终正寝的吗？”
赵吏一怔。的确，他也曾经有过疑问，他渡过冤魂，渡过厉鬼，却偏偏没有渡过一个安详逝去的魂魄。他还以为是因为上级发布任务的问题，这样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