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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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里面杏花开了不少,经风一拂,洋洋洒洒。
这种时候我总能一下子想起来不着调的刘尔生。
夜色不曾褪去,温柔宫灯下,止言被缚在暴室的样子在我心头盘踞。
“娘娘,”余音这样问我,“如果被诬陷的人是奴婢,娘娘也会去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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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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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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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清晨,刘尔生急匆匆地跑到殿里,急得不留神掉了随身的香囊。
天青颜色,带着杏花香。
“娘娘,不好了。早上有人来报,暴室的看守一夜之间全死了。”
“死了?”
心里咯噔一下,团成了乱麻。
刚刚帮刘尔生捡起来的香嚢,又重新落回地上。
“忤作判断是被下了毒药,在场的都暴毙身亡,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止言姑娘好好的在里面,未曾受伤。”
蒙汗药是我亲手放的,又是红萼送去,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娘娘不必担心,魏王已经吩咐过搜查刺客。”
刘尔生的视线落在案几那搁着的金册金印上,我将手里的香囊递还给他。
“这香囊的绣工很好,不知道是谁替大人绣的,能否也指点一下本宫。”
“娘娘说笑了,这是林末姑娘送的,她的绣工的确很好。”
我的确是说笑。送走刘尔生以后,我立即让余音去取封起来的射偶人。
如果没有记错,花朝节用的那匹绣花锦锻,也是林末绣的。那天在杂役房扯破锦锻的宫人是林末安排的,修补的工作我好像也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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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尔生搜出来的一对偶人以桐木雕刻,身着丝帛衣服,写了我和顾央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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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的绣工很好,这是她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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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儿啊末儿,你偏偏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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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娘娘,奴婢没有下毒。奴婢冤枉。殿下,殿下!”
“你还敢狡辩。”顾央的声音里,不带有一丁点温度,和我熟悉的他不同。
“奴婢亲眼看见是王后娘娘叫红萼去给暴室狱丞送酒,莫不是娘娘怕事情败露,所以推到奴婢头上?殿下要是不信,可以去审红萼啊。”
“放肆。这种话也是你可以乱说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和顾央解释,解释什么。是说我偷偷放了陆将军和止言走呢,还是我只下了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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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答应过王后,要一辈子相信她。所以死不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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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答应过王后,要一辈子相信她。所以死不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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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顾央这样拉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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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做的吧。”
他的话音落下,两个射偶人掷在林末面前。
“不是,不是奴婢做的。”虽然这样说着,可她的脸色已经变了。
“这分明是你的手工。难道要本宫把花朝节的绸缎拿来比对,你才肯认罪吗。”
香囊是定情之物,这些天里我一直想着刘尔生曾求曲止言,却忘了他和林末的眉来眼去。
射偶人穿的衣服缝得仔细,针脚都几乎看不出来。我想林末应该也做了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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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儿啊末儿,你终是选错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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