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听到脚步声，我回过头去，陈楚生迈着慵懒的步伐从楼上下来，边走边随意拨弄着自己额前的发丝，身上的衣服正是我原本打算穿的那套。
　　“还不错对不对？”他抬头迎上我的目光，笑着问。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说：“我打电话叫公司的车子来了，等一下送你一程。”
　　他沉吟了一下，说：“不用了，我也叫司机——我还是叫阿穆来我接我好了。”
　　我看他一眼：“随便。”
　　“没有早餐？”他探头看了一眼空空的餐桌。
　　“我习惯到公司吃。”
　　陈楚生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他径自走进厨房，随即惊喜的声音传出来：“啊，有上好的咖啡豆！”
　　过了一会儿，浓郁的咖啡香伴随着陈楚生一起出现，他递给我一杯，含着笑意说：“我的手艺还不错，试试。”
　　我接过来，尝了一口，刻意忽视掉陈楚生期待的目光，不予评论，继续查收昨晚西半球发来的邮件。
　　庭院里传来声音，我从窗子看出去，公司的司机老王从车子里下来。我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在原地等我，然后向门口走去，换上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跟陈楚生打了声招呼：“我去公司了。你——记得锁门。”
　　他笑出来，说：“是！还怕把你家的大床丢了吗？”
　　我没理他，转身迈出去，嘴角不禁扬了扬。
　　到了公司，照例让lisa为我准备早餐。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拿起桌角的报纸浏览了一下。我原本以为陈楚生是被狗仔队二十四小时跟踪的，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夸张，昨天的“豪门丑闻”并没有被曝光。
　　放下报纸，喝了一口西式点心搭配的咖啡，不由自主地跟早上陈楚生泡的那杯道地的那不勒斯比较起来。

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抵抗不了诱惑的人，相反我对很多东西的欲望都很淡薄，所以当最终不得不如实面对自己在乎陈楚生这一情绪时，我几乎被自己打败。这意味着以前的抗拒与抵*都成了无意义的行为，一再推拒却仍然最终接受，如果不是那种情绪猛烈得不可回避，我也不会如此莽撞地投身一段全然未知的关系当中。
　　我并不是墨守陈规恐惧改变的顽固分子，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经学会应对一切预计和未料的状况，确信自己能做到镇定面对，但陈楚生的事情的确非比寻常，让我反复挣扎。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一旦上场就必然要吸引所有人的眼球，我承认我也开始成为其中一员。不至于慌张失措，不过不确定感异常强烈，当然还有隐约期待的兴奋。我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这是唯一脱序但却让我不能随意喊停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时的激情会很快过去，但起码我已经打算亲自去印证，直到答案清晰无疑……

第 22 章

　　“今天去我家好不好？”在路口等红灯时，陈楚生突然这样提议。
　　“……随便。”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他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嘟囔着说：“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肯随便的人，却偏偏喜欢拿‘随便’来应付我。”随即打方向盘转弯。
　　陈楚生去停车，我等在房子前面，双手插在口袋里随意地四处打量了一下，庭院右侧是一片井井有条的露天花园，还有一个颇有规模的游泳池。
　　这时陈楚生从车库里出来，边走边在半空中上下抛动着钥匙，典型的过动儿。来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凑上来给了我一个短促的吻，然后附在我耳边低语：“欢迎来我家。”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陈楚生已经打开门，扶着门边微笑地看着我。
　　我不客气地走进去，迎接我的是一个风格相当大气的客厅，深色的全套家私，体现着沉着低调，却隐隐带着迫人的张力。陈楚生的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反而布置得有几分复古，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当初房子翻新的时候，我参与了全程的室内设计，如何？”陈楚生走到我身边，亲昵地搭上我的手臂，随意地带着我在楼下晃了一圈，又说：“家具我正打算全部换掉，不过暂时还没找到太喜欢的。”
　　“我认识一个欧洲家私品牌的代理，他们的设计很不错，改天介绍你认识？”
　　“好啊，不过到时你要跟我一起选。”说着他对我挤挤眼睛。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婆婆走上来，对陈楚生说：“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然后看到我，恭敬地欠了欠身，又说道：“有客人的话，用不用再加菜？”
　　我颇为惊讶她对陈楚生的称呼，但陈楚生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和善地笑着说：“不用了，你们今天可以早点回去。”
　　她又亲切地叮嘱几句，然后回到厨房。
　　这时他转头向我：“是李妈，她在我家做了快三十年。”
　　我点点头，迈步向前。

　陈楚生在身后拉住我：“先吃饭好不好？我快要饿死了。”他捂着肚子的样子真的非常孩子气。
　　我不禁哑然失笑，无奈地跟他来到餐厅。
　　李妈他们已经离开，餐桌上摆着已经做好的晚餐，居然是韩式的料理，明太鱼，紫菜汤等等，还有一份——石锅拌饭。
　　见状，陈楚生有些窘迫地挠挠头，说：“我忘了今天早上跟李妈点名要吃这个了，用它请客真不好意思。”
　　“你的品位还真是不拘一格。”我说着在桌前坐下。
　　还没有过同人分吃一个碗里食物的体验，陈楚生拿来两只长柄匙一人分得一个，凑在一起吃那碗拌饭。一开始我感到有点不自在，但看到陈楚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便也试着放开点，虽然对这种料理不怎么感冒，但还不至不能接受。
　　突然听到陈楚生的低笑，我抬眼正好看进他近在咫尺的双眸，目光穿过散乱在额前的柔软刘海笔直地向我投射过来，明亮得慑人。散发着些微傲慢的眉毛，端整挺直的鼻苏，轻轻蠕动着的形状漂亮的嘴唇——这我以前倒没有注意到……整张脸的细节一一在眼前被放大了数倍。虽然不是第一次细致入微地端详陈楚生，也自以为对他的魅力有所免疫，但这样一张脸，近距离看感觉还是很震撼，有些惊心动魄。
　　“这感觉真好。”我不动声色地与他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陈楚生伸手扣住我的后颈，与我额头相抵。他缓缓地用指尖划过我的下唇，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出声地吮吸了一下，轻声说：“我猜，我们现在嘴巴里的味道是一样的。”
　　我弯起嘴角轻声笑了一下，然后——
　　“嗷——你干吗？”他怪叫一声放开我捂住自己的前额。
　　“这是警告你不要无缘无故地发情。”我放下手中刚刚用来袭击陈楚生的勺子，好整以暇地微笑。

“幸好我的神经够坚强，不然一定被你挫败到体无完肤！”他含糊地抱怨道，报复似地向口中猛扒了几口饭。
　　虽然有陈楚生不时的无聊干扰，这顿不怎么合胃口的晚饭还是得以顺利吃完。
　　陈楚生“铛”一声丢开手中的勺子，对我含义不明地笑了一下，突然说：“要不要到我的房间看看？”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千万别跟我说‘随便’。”
　　我站起来，戏谑地说：“你确定不用先上去打理一番？”随即率先向楼上走去。
　　“右手边第三间。”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陈楚生的卧室非常简约，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一张大床，两扇门，一间通往浴室，一间大概是衣帽间。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墙壁上赫然钉着的一只篮筐，视线一转看到一只篮球在角落里放着。
　　“莫非这是某个成长中的十五岁少年的卧房？”我转身问道。
　　陈楚生一只手臂支在门框上，对我咧嘴一笑：“怎么，二十六岁的青年不能玩篮球吗？”他走过去拾起篮球，说：“别小看它，上面有麦克尔•乔丹的亲笔签名。”说着把球抛了过来。
　　我准确地接住一看，果然，油性笔签下的名字已经有些模糊：“这种球不是应该珍藏起来吗？”
　　“开什么玩笑，那我要它干嘛！”他毫不在意地回答。
　　我没有说话，在地板上拍了几下，然后脚一点向篮筐投去，弧线滑过球直接入网。陈楚生笑了一下，靠上来说：“改天我们比一场？”
　　“在你的卧室？”我挑眉。
　　“有什么问题？”
　　“没人陪你疯！”我上前把球拾回来。
　　“你每次都这么说！”陈楚生在一边强烈地表示不满。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我诧异地回头看去，愕然看到他正在脱衣服。“干吗？”我有点搞不清状况。
　　“洗澡啊。”他手中的动作没停。
　　我扶着额头转身打算出去，陈楚生出声留我：“要不要一起？”
　　我回答他的是用力把门甩上。

　“据说是我妈妈的，还有这些书也都是她的。”他说着微张双臂在房间里转了个圈。
　　“据说？”我挑眉。
　　“在我还没有记忆时，她就过世了，关于她的事情都是听爸爸说的，不过他并没有说过多少。”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吃惊，陈楚生给我的感觉一直是个毫无缺憾的宠儿，我以为他所经历的每一步都该铭刻着最为顺利的印记，类似挫折、失败、孤独、沉沦都应该离他很远。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只是陈楚生用他一贯的完美表现，让我和所有人都忘了去关注他身后那片看不见的阴霾。
　　陈楚生走到钢琴旁边，手无意识地抚上一处不明显的凸起，那应该是很严重的划痕，已经被修补过。
　　我问：“要不要展示一下？”
　　“还是改日吧，我可不想让我拙劣的技巧这么快地破坏掉我的形象。”
　　我跟陈楚生同时笑起来，低气压因此被冲散了一些。
　　这时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下楼，我有好东西给你。”
　　我狐疑地看看他，跟着他走下楼。
　　陈楚生真的拿出顶级的龙舌兰来给我，一副献宝的样子，我这才忽然想起他曾经随口许过的诺。
　　用玻璃小盅盛着酒，一口饮尽，几乎能听到液体呼啸着穿过喉咙然后落入胃袋的声音，口感甘冽，绝对够劲。
　　“怎么样？和白兰地很不同吧？”陈楚生重重地换了一口气，舒缓刺激的酒劲。

不知为什么，我看着他突然就笑出来。
　　“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默默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有人说好的龙舌兰虽然烈但是不会醉人，其实不然，它只是让你很清醒的醉而已。当陈楚生再一次把杯子推来时，我拒绝了，而且也没打算让他继续喝，勾着脖子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干吗？”他看起来意犹未尽。
　　“上楼睡觉。”我言简意赅。
　　在楼梯上陈楚生探过头来想要吻我，我收紧手臂不让他靠过来，却在进房之后把他一把推在门板上，猛力吻过去。
　　“唔——”陈楚生的手臂很自然地在身后围住我，缓缓施力。
　　我用异乎寻常的热情求索着他的唇舌，在反复的纠缠之中，刚刚在相片中看到的许许多多个陈楚生终于跟眼前这个完美重合，那一刻一种奇妙的满足感油然而升，我以更加狂热的姿态滑到他的颈部继续啃噬，一边胡乱地脱掉自己的衬衫，陈楚生也忘情地加入我，勉强控制着手的动作帮忙我打开纽扣。当双方终于赤裸相对，我们立刻紧密贴合，不给空气留一丝进驻的空隙。我俯在他的肩窝里吮吸着那敏感而紧绷的肌肤，感到陈楚生的手越来越火热，几乎快要燎原。
　　当他的手掌从我的肩膀滑到手臂，他倏地停顿了动作，低头看了看我仍然绑着纱布的伤口，缓了一口气问：“你确定你行？”
　　看着陈楚生强作镇定的样子，我暗自觉得好笑，如果我现在真的说不行，我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咬住他的下唇轻扯，低声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罗嗦？”
　　陈楚生轻声笑了一下，仍然谨慎地把我受伤的手臂驾到自己肩膀上，说：“我以为我可以忍，结果发现这很难，特别是在对方不肯合作的情况下。”
　　我不理会他戏谑的言语，右手划过他的胸口，引来他无法克制地轻颤以及粗重的呻吟。他也不示弱地来到我的下腹长久地徘徊，若有若无地试探，时轻时缓地撩拨，节奏和力度都挑逗到让人会因为这几近残酷的折磨而大吼出声。当他轻轻握住我的时候，还附送了一个坏心的邪气笑容。
　　我们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双双倒在一旁的大床上，继续未完成的事业。

sf给各位亲

　我没有从陈楚生的里面退出，仍保持相连的姿势匍匐在他身上，陈楚生在我之后也激射而出，此时正伏在床上无声地喘息着，许久都没有动静。
　　我拍了拍他的腰侧问：“你怎么样？”
　　终于，他轻轻动了一下，哑着嗓子说了声：“很不错。”
　　“那么，我们——再来一次？”我轻咬他丰满的耳垂。
　　陈楚生回过头来看住我，满眼都是玩味的笑意，却始终没回答我的问题，就在我打算直接采取行动时，他突然来了一句：“本来我也没打算一次就完事。”说着反手抱住我的脖子吻上来。
　　再一次发泄过后，我终于脱力地翻倒在一边，陈楚生恢复的倒是很快，从床上爬起来靠在我身边，逐一轻吻过我的眉眼耳鼻，以亲昵的举动延续着快感的余潮。
　　“很不错。”他含着笑再次说道。

　　昨晚做得太激烈，很快就睡去，早上进浴室洗澡才发现身上斑驳的痕迹，不知道是来自谁的体液干涸在皮肤上。我叹笑着抬手打开花洒，冲掉放纵的证据。
　　出来时，陈楚生随手一指搭在床边的整套西装，说：“穿这个。”
　　我皱了皱眉头，走过去翻开衣领上的标签，然后表示异议：“没有别的？”
　　“少罗嗦！”他居然回头看我一眼教训道。
　　吃过李妈准备好的早饭，陈楚生送我去公司。
　　刚要进电梯，他叫住我：“醒！”
　　我转过身去，陈楚生把一串钥匙从空中抛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问：“干吗？”
　　“你要是不想像我一样在某人门口等上两个钟头，我建议你收好它。”
　　“什么时候？”
　　“tracy。”他看了我一眼，报出一个名字，“想起来了吗？”
　　我没有回答，把那串钥匙在手心里甸了甸，收进裤袋。
　　“醒！”刚迈动脚步，又被叫住。

我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用眼神问：又干嘛？
　　陈楚生充满暗示意味地对我一笑，两指贴了贴自己的唇，然后潇洒地划向我的方向——居然是一个飞吻。
　　我很无奈，又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站在原地无措地挪动了一下脚步，最后还是选择转头走掉。
　　晚上，我还是回山上的大屋把那辆许久没用的宾利取了回来，要和另一个大忙人彼此调整作息一起上下班，这其中的不方便不止一点点。

　第 25 章

　　下班之后顺路去诊所拆了手臂上的缝线，伤口留下一条淡淡的疤痕，我无意识地来回抚摸了几下那处痕迹，突然想到无论明天怎样，已经有人执意在我身上留下了有关陈楚生的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已不能改变。
　　车子一驶进院子我就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光亮，然后在车库里不意外地看到那辆保时捷Carrera GT。
　　打开门，陈楚生正窝在沙发上看球赛，双脚肆无忌惮地搭在茶几上，手边还放着我的珍贵藏酒之一。见我进来，他随手指了指挂在一旁衣架上的西装，说：“我今天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我不以为然地挑眉问：“这算什么，嗯？借口？”
　　“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陈楚生走上来抱住我，轻声问：“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什么，反问他：“你呢？”
　　他很无奈地笑了笑，说：“谢谢你终于想到我了，我也吃过了。”
　　我点点头，转身想走却被陈楚生拉住手腕用力扯了回来，他不满地看着我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从我身边走开？”
　　我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已经九点快半了，我想上楼洗个澡然后睡觉有什么不对？”
　　他不再跟我争辩，一把拉高我的袖口，手指轻轻抚摸上我刚刚拆线的伤处，他低头专注地看着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俯下身在上面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然后抬头对我笑着说：“丝毫不影响你的完美。”
　　“行了你！”我有些尴尬地推开他，转身上楼。
　　当我洗完澡出来，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走出去扶着栏杆向下看，陈楚生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机，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书。
　　过了一会儿，陈楚生推门进来，不紧不慢地脱光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球赛结束了？”我问。
　　“嗯，没劲透了。”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你干吗？”我狐疑地看着陈楚生，他从上床开始就不停地翻来覆去。
　　“没事。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他用手遮向灯光的方向，好像那就是他不能安静下来的理由。
　　我没有说话，直接把灯关掉躺下来，反正今天本来也是打算要早点休息的，可没想到这时陈楚生的手臂缠上来，轻吻也随之落在我的胸口上。
　　“还来？”我有些惊讶了。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这几天无论多晚，陈楚生都会来我家报到，每次都免不了一场恶战，我可不想过度纵欲。
　　“为什么不？”
　　“我明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这样啊，影响你的工作可是十恶不赦，那不要了。”说着他立刻放开我，倒在一旁。
　　陈楚生这样听话我反倒有些不习惯，突然产生了作弄的念头，我靠近他在黑暗中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呃——”他惊喜地回应我。
　　双方的投入让这个吻迅速变得炙热，突然从下腹升起一gu熟悉的热潮，我有些反应了。
　　刚刚还在心里一本正经地教育别人要克制，现在恐怕即将克制不住的人是我，我倏地推开正投入的陈楚生，说声：“晚安吻结束，睡觉！”然后就转身背对不明所以的他，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楚生又靠过来，手在我的臀侧和大腿处上下抚摸了一阵，终于安分下来。

　　早上是被手臂传来的酸痛唤醒的，转头一看陈楚生枕在我的胳膊上酣然沉睡，头发居然是潮湿的，大概是洗过澡又回来睡的。
　　我抽出手臂，自己捏了几下缓解肌肉的紧张，然后在床头摸了根烟，不知不觉出神，直到陈楚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勾住我的脖子与我交换了一个深吻。
　　一吻结束我从他身上挪开，陈楚生依然闭着眼睛，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带着满足和陶醉的弧度，胸口好像突然被什么顿重的东西撞击了一下，我看着他那个浅笑，忽然就有些挪不开视线。
　　这时他睁开眼睛，对上我的目光，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嗯？”
　　“这几天你经常沉默，是公司的事？”

“很好。”这时他难耐地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你就说很好？”我笑着问。
　　“诺亚是一家优质公司，值得投入，而他们又有弊端，很容易让我们找到切入点加以利用。”他很认真地分析道。
　　我点点头，说：“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快就限定某一家，还要多方面考量。”
　　“你的谨慎我向来放心。”他居然正经地这样说道。
　　“少来！”我哧笑他。

　第 26 章

　　早上跟陈楚生和盘托出我的计划，也算是对这段时间考虑情况的一种总结，我想是时候展开行动了。
　　到公司之后把我把大海叫到办公室，如实地阐述了关于让流苏全面参与香港通讯产品市场的的想法。
　　大海的神情一直很谨慎，认真地听我说完之后，他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地说：“收购一家成熟的手机公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们已经错过了手机市场发展的最佳时机，在当前的大环境下，如果想在这个领域内大展拳脚，并购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我明白。”他点点头，样子还有些犹豫，“关键是我们要兼并哪一家公司，香港的手机品牌有上百家。”
　　“这不是个可以轻易做出的决策，我们需要细致全面的考察。”我简单地说，然后布置任务，“把全香港本地的手机公司中各方面业绩在及格线以上的几家情况整理出来，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没有告诉大海我所属意的那家公司，是不想让有他先入为主的想法，偏颇了收集资料时的态度。
　　“好吧，我尽快办妥它。”说着大海站了起来。
　　我叫住他，看着他认真地说：“大海，你并没有把全部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坐下，然后说说你的想法。”
　　他淡笑了一下，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来这一回他打算开诚布公：“通讯市场和流苏主攻的家用电子其实有很大不同，而且这几年我们的手机产业方面也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不是吗？”
　　“继续。”
　　“你知道流苏的现状和前景有多么好，我认为做好本职已经足够我们发挥，锦上添花还为时过早。”
　　“你的意思是流苏不必跟其他人分手机市场这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