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酒
我们处于尴尬的境地。流氓地痞因为我们的白种面孔而却步,知情者却也是因为我们的血统而嗤之以鼻。多数人不承认我们的汉族身份,而我们也没有任何外国国籍。我们是在夹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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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天还在发烧,第二天就又去了学校。她闲不下来。
监护人每天出门很早,对付“该死的工作”。她好奇像他这样轻佻出奇的人竟然能当医生。
“不然我拿什么养你?”说着他露出让她受不了的笑容。她只是若有所思地搅着杯子,慢慢漾出微笑。
她才不需要别人来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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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腿真美。”
“说得好像您能看到似的。”她站在柜台后,熟练地将玻璃杯向前一推,“您要的白兰地。”
接近半个月来,每天放学,她会溜进盥洗室。出来时,她头发末端已被夹卷,左右各扎一个细细的马尾。之后她就站在了柜台后。当初能得到这份工作,还亏她懂得一点酒。唯一不尽人意的是,她得应付那些满嘴下流玩笑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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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key,Irish Whiskey.”
听到这声音,她紧张地抬起头。不会吧,她可是专挑了联合租界另一端的这家小酒馆。当看到一蓝一红两个勾肩搭背的身影走进门,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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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