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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word and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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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极致已经重置,本来是在原轻吧发的,但是想想这里才是我最开始的起点,所以我就重新在这里发了。
更新速度很慢- - 高二了
简介:平凡的乞丐少年和傲慢的红发少女的故事,爱钱的少年和爱剑的少女,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1楼2016-10-17 18:21回复
    .... 去上课了晚上回来再发


    8楼2016-10-17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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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小的身影依然披着古怪的衣装——昨天的身影,在这一刻重叠了。
      “啊,好饿~”和肚子同时发出不满的抗议,夜萱无力地弯下了腰,“我快要死在这里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得给她买礼物……璃子那家伙,小玩意儿多的都数不过来了吧?!”一边嘀咕着发牢骚,夜萱叹了口气。


      17楼2016-10-1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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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饿……忍不住了!”
        夜萱走上前,向一块黑面包伸手。
        欣喜地咬下松软香甜的面包,夜萱抬起头,好像重获新生的她微笑着加快脚步。
        但是,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让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18楼2016-10-17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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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巧啊,夜萱大小姐。”流云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你……为什么会在西海岸!”
          几乎是用不可思议的声音喊了出来,夜萱睁大了蓝色的双眼。


          19楼2016-10-17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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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突然之间为什么?”
            “当初见面时,你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吧!”
            流云沉默,低头看了一眼佩刀,然后笑道:
            “呵,真不愧是你啊。”
            “不,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吧。”夜萱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竟罕见地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虽然有些生硬,但流云可以肯定,这是真心的。
            “对付敌人的战斗方式,我可不会用在自己的朋友上面。”流云这么说着,举起刀鞘,“如果真的要比试的话,我不会出刀的。”
            夜萱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挑刺地开口道:
            “不。那个时候还不是。”
            “呃……这……”
            正当流云因为逻辑错误而慌张了起来时,少女伸出了手。
            两只略显稚嫩,但都带有练剑的茧的手,轻轻地握在了一起。少年和少女,终于毫无敌意地,成为了同伴。
            “今后在剑术上,我可就有一个好老师了啊,大小姐。”
            “哈?我凭什么……”
            咕咕……
            不合场面地,令人尴尬的声音从两人的肚子里一齐响了起来。
            汗水快要蒸发干了的流云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之下。
            同样的,正午起床的夜萱也是空着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带路的是夜萱,她把流云带到了西海岸的海边。那里有一家餐馆,据夜萱说是西海岸最有特色的美食,好不容易来就一定要吃一次。
            起初,舍不得花钱的流云是拒绝进去食用那些奢侈的食品的,但在夜萱说店主是她熟人,可以赊账的时候,他立马就跳了出来。
            有便宜肯定要赚嘛~
            “喔!这个鱼……这个鱼的味道……”
            “哼哼,不错吧?这可是全西海岸最好吃的菜了,你这个乞丐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惬意的午饭时间,美味的海鱼大饱了吃惯干面包和野果的流云的口福,令他赞不绝口。
            剩下的大部分时间,流云都在请教剑术上的问题。
            夜萱不愧是天才剑士,以前流云完全弄不懂的地方,经她一说,立马就开窍了。
            但在问到剑气的释放的时候,夜萱卖了个关子。
            “轻易就告诉你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那……要怎么办?”
            “打一场。”
            “不可能。”
            “切。”
            被果断的拒绝掉请求,有些不甘心的夜萱生气地抱起了胸。
            “对了,你来西海岸是为了完成什么委托啊?”
            “这个嘛……貌似是魔法学院边上的丛林有些骚动。”
            “骚动?”
            “可能是野兽或者怪物之类的东西吧?据说还有学院的法师失踪……”
            “什么?”
            夜萱心底一惊,想到了东璃似乎经常在那片树林里修炼,不禁感到担忧。
            “不过这次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发生了吧。”
            “哈?你就这么自信吗?自不量力的人最后可都死的很惨呢!”
            “我当然没有把握,但是我组到了两个队友,他们看起来挺有信心的。”
            “队友?”
            “因为组成团队的人数不够,所以他们把我拉去凑数了——换句话说,我可能算是跟班一样的东西。”
            “跟班……”夜萱眯着眼,摸了摸下巴。
            紧接着,她严肃地提醒流云:
            “小心一点,说不定他们只是想利用你!”
            “哼!这种事情只发生在冒险者之间吧?我的队友虽然有些古怪,但是真的很强——况且,如果真的想图谋不轨的话,完全得不到啊!”
            尽管夜萱好心提醒了流云,但是流云却不把它当做一回事。
            少女只能叹一口气,只能希望自己的友人能够一帆风顺。
            时间不早了。
            愉快的时光以后,一切都要回归正题。
            挥手告别,两人相视而笑,背对着离开。
            闭上眼,忘记刚才的一切,委托的事情全部回想起来;睁开眼时,流云的眼中又充满了热情。
            他,是一名佣兵。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在众多的建筑物当中,格外显眼的魔杖贩售店一下子就被流云找到了。
            他敲动了门。
            没有人回应。
            “没人?”
            流云惊咦一声,把门敲得更响一些。
            咔嚓。
            终于,门打开了。
            但是,打开门,一楼却是一片空空荡荡的,没有看到开门的人。
            隐隐约约,楼上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回忆起昨天罗莉安关门的那个动作,那么刚才应该也是用那种方法开门的吧?
            “你可算是来了啊,小子。”
            刚一推开房间,流云就听到了镜月在向他打招呼。
            并不陌生的大厅,并不陌生的桌椅,流云坐在了昨天的位置。
            “难道你妈妈没有教你守时吗,小鬼!”罗莉安一脸厌恶地白了流云一眼,似乎还惦记着昨天令她不快的话语。
            “唔……好恶心!”
            紧接着,流云身上残留着的汗臭味又让这位美人捏紧了鼻子,眼神里的鄙夷更加浓厚了。
            “你干什么去了。”瞥了一眼流云,克洛帝斯问。
            “练剑。”
            答案简单明了,克洛帝斯点了点头,然后向大家说道:“那么,可以继续了吧?”
            “哼。”
            罗莉安嫌弃地瞪了流云一眼,沉着脸地回答道:“可以。”
            流云毫不在意地坐在那里,准备好再当一次沉默的羔羊。
            第八章完


            26楼2016-10-17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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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10-28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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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剑意/夜萱
                “去找寒殇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眼眶还红着的璃子满怀希望地走向男生宿舍。
                意外的是,她中途就碰到了寒殇。
                这个家伙……就算头破血流到渗出纱布,右臂到骨折吊在脖子上都还是乐呵呵的。
                “哇,你眼睛好红!”寒殇在旁边的长凳坐下,慢慢挪到东璃的身旁,“怎么了嘛?”
                东璃像个委屈的小松鼠一样低着头,憋着不说话。
                “让我猜猜看……你是和姐姐吵架了吧!”
                “唔,不是……”
                “那就是了嘛!嗯~”
                “切……”
                他伸手摸了摸东璃的头,等东璃恼羞地捂着头时,得意地扬起头:“你真是好懂啊!”
                璃子此刻脸红得都把泪痕盖掉了,红到了耳根,和她的头发成了一个颜色。
                东璃支支吾吾地出声:“你是怎么猜到的?”
                “嘿嘿~其实我看到她沉着脸出去了。”寒殇突然表情一冷,“就摆着是这样阴沉的表情——无视掉我然后走掉了。”
                “姐姐就是这样的啦,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那也太‘冷’了吧!!”寒殇发抖,“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单靠身上的气场就已经把我压的有些难受了。”
                “可……“
                东璃忧忧心忡忡地摇动起寒殇的手臂:“怎么办啊!姐姐以后一定不会理我了……呜,帮我想想办法吧寒殇!”
                “好好好……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嘛!但是好像刺激到她了……而且姐姐好像在为妈妈的决定赌气呢,可能和妈妈也吵了一架——不过她应该不敢吧?……总而言之我就只是说她的性格有些怪啦!”
                “不生气才怪吧!”寒殇无奈地叹气,“想和好就跟她道歉呗!”
                “没用的,姐姐软硬不吃。”
                “那你求我也没用啊!我和她又不熟……说到底还是璃子你太笨了吧!”
                “呜啊?为什么会扯到这里来啊!”东璃不服气地挥动手臂。
                “因为你想,这些东西你妈妈肯定也知道啊,她不可能没跟你姐姐说过的——既然你姐姐还是无动于衷,说明根本没有用嘛。”
                “那,那你教训我有什么用啊!现在要怎么办呀……”东璃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死死缠着寒殇,“要是姐姐再也不理我了要怎么办啊……呜……”
                这一哭,寒殇顿时慌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你别哭呀璃子!我帮你想办法啊!”
                “呜……”
                “你就算这么哭也没有用的吧?”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挡住了下午的阳光。
                那是有着倾泻如注的白发,稚嫩的面容,平静如水的眼神,还有血色的斗篷的女子。
                她就是救了流云的那个人。
                寒殇就像是见到恶鬼,被吓得抖了一下。
                “沙伽老师?”
                璃子赶紧和寒殇分开,擦掉眼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爱哭鬼璃子!”只比璃子高一点的娇弱少女摘下衣帽,让侧脸暴露在阳光底下,“还是老样子,很精神呢!”
                “呃……算是吧。”璃子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呃,请问……她是谁?”插不上话的寒殇在后面弱弱地问。
                “沙伽老师是我和姐姐的文化教师,这次是特地从赫顿玛尔过来看我的。”
                “但她看起来……”
                “像小孩子一样是吧?”沙伽似笑非笑地凑到寒殇的耳边, “有些事不要光看外表哦。”
                突然,突然抱紧了沙伽:“老师!我有一个请求!”
                “恩?说说看。”沙伽饶有意味地挑起眉头。
                “姐姐她现在和我还有妈妈都闹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但是我想如果是老师的话,她一定不会不听的吧?”
                “原来如此……我尽力吧。”
                ……
                流云不厌其烦地擦拭着光滑的太刀,凝望着自己的倒影。
                今后,他到底要怎么办?
                “佣兵?我不会再做了……那猎人呢?收入太少了,而且有时候还很危险……”
                他捏紧了手中的布:“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太弱了。”
                闭上眼,被背叛的一幕幕就像是梦魇一样,久久不能忘怀。
                “这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血的教训……”
                流云望着自己残破的身躯,完全乐观不起来。
                他试着对刀刃上的自己做出鬼脸,让心情变得更轻松一些,可这其实是无用功。
                “变强的捷径,不就是不断战斗,击败更强的的对手吗?这和狩猎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闭上眼,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要回到格兰之森吗?只不过这次是往更深处进发罢了。
                但他现在不是身负重伤吗?
                事实上,他的伤已经好了快一半。按照他的经验来算,那样的伤势最起码一个月才能恢复,而且还不一定能痊愈。
                也就是说,为他治疗的医生一定不是普通的医生——亦或者,是用了炼金药。
                炼金术士的药是奢侈品,不过像夜萱这种上层人物,要弄到应该不难。
                流云不会白白欠她人情的——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去解决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在陌生的魔法师们中穿梭着,来到了学院最安静的角落,那里有一张老旧的长凳。
                即便现在是夏季转秋的季节,但对处于大陆南端的贝尔玛尔来说,天气还很炎热。
                虽然不知道夜萱怎么会受得了穿那么宽敞的衣服,但她肯定不会傻傻地晒着太阳。
                果然,在那个异常阴冷,无人问津的角落,红发的少女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书上,安静地享受着乐趣。她时不时会拿起钢笔作上批注,长期以来的习惯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
                从远处看去,她就是个“文学少女”。
                “是你?”
                察觉到来了人后,她合上书籍,瞥了一眼流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昨天经过的时候,你可是说过:‘这个地方是读书的圣地啊’的吧?刚好又比较近,所以我就琢磨着先来试着看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十分自然地坐在旁边,流云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头,便疑惑起来。
                把心爱的书本粗鲁地丢在旁边,她莫名其妙地,如释重负一样仰靠着闭上眼。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明知是撒谎,但流云也没有拆穿的理由。
                他不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啊对了,我的伤好像好的太快了,是用了炼金药吗?”
                “不。是神的力量。”
                “神?圣骑士?”
                “你倒是懂嘛。”夜萱看着他,“给你施加了“缓慢愈合”的术了,大概再过一两个星期就能好了。”
                这时候,正想起身的流云被夜萱拦住。
                “你谢过我了,所以没必要。”
                她的语气比平时的小,但却低沉了许多,带有些许让人胸口发闷的感情。
                就像是周围幽静的环境一样,让人不自然地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流云忍俊不禁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谈判’出问题了吗?”
                “没什么。先不说这个……特地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嘛……”流云紧张地摸了摸下巴,“那个……你能教我……剑术吗?”
                并不是因为流云是个害羞的人,而是他已经蒙受夜萱太多的恩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求助。
                既希望夜萱答应,又希望她不要因此而感到烦躁——流云忐忑不安,期待着夜萱的答复。
                不过,出乎意料地,夜萱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一些。
                “可以啊,现在就可以。我们是朋友嘛!”
                受宠若惊的流云呆呆地坐在原地,他本来还以为要再多请求一会儿,却不想她一反常态地答应了。
                “把刀给我。”
                “好。”
                拔出刀鞘的太刀,金黄色的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原本对一切似乎都满不在乎的夜萱眼睛突然发出了一丝亮光:“意外地是一把好刀呢。”
                她有些吃力地举刀,又问:“你要学什么?”
                “剑气。”
                “剑气?这个?”
                夜萱随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形光圈,剑气呼啸着,重重地打在了旁边的倒霉树干上,烙印下了深深的凹痕。
                流云欣喜若狂地睁大了眼睛,兴奋地叫道:
                “就是这个!从当时你用的时候我就想学了。”
                “这个……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倒也挺难的。”
                “怎么说?”
                “剑气,本质上是剑意实质化的产物。”
                “剑意?”
                “剑士对剑术的理解到了一定的程度,在用剑的时候,灵魂和心被笼罩着的那股气息,那就是剑意——这是我父亲的说法。”
                “听听懂……具体点呢?”
                “换句话说,当你握住剑的时候,从灵魂涌动出的力量,转化为实质,可以变换成任意形态的东西。”夜萱说着,握紧了太刀,刀刃忽然附上了蓝色的流动着的光芒,“那就是剑意。”
                “原来如此……”
                流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嘛,像你这样的三流剑士感受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嘛,所以不要气馁。”夜萱像是提前就知道了流云会失败一样摆手,然后把刀还给流云,“闭上眼好好感受吧,如果成功了的话,以后凭感觉就可以用出的。”
                接过剑的那一刻,流云毫不犹豫地上前,按照夜萱所说的,闭上眼,试着感受那若有若无的“剑意”。
                闭上眼睛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是无尽的黑暗。
                “好好感受着你手中的剑!剑意是建立在灵魂和剑之间的联系的。”
                耳畔传来夜萱的提示,流云照他所做的,在脑海里勾勒出模糊的剑。
                周围依旧是无边的黑暗。任凭他的意识再怎么搜索,那股力量就像在躲在某个最不可察觉的角落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流云不着急,他凭借着本能,像往常一样舞起剑来。
                意识饥渴难耐地探索着身体里的一切,突然,黑暗中突然有一丝微光,闪烁着,似乎在向流云招手……
                “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就算了吧。”
                夜萱其实不太看好流云,也不认为他可以顺利地引出剑意——她其实并不关心流云会怎样。
                毕竟……她现在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刚刚的争吵呀。
                “剑意这种东西,可不是每个剑士都能摸索得到的啊。”夜萱自言自语地调侃道,“如果每个人都能摸索得到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无趣了。”
                她索性坐了下来,翻开那本《花》。
                以这种奇妙的平衡关系,这个偏僻的地方又恢复了宁静——少女埋头看书,少年闭目练剑,沉默着,没有人开口,和没人的时候完全一样。
                半个时辰过后,夜萱烦躁地折起书角,合上书。
                回忆起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简直像做梦一样。
                “看不下去,脑袋嗡嗡的叫……明明只是为了璃子而已,明明自己的出身大到无法想象,为什么妈妈会不留颜面地求和呢?就连璃子也……”
                一想到这里,她的鼻子就有些酸了。喉咙里含着浓浓的酸楚,如果在现在开口的话,她一定会哭出来的。
                她赶紧转移注意力,看向那里还在痴迷地舞剑的少年,走了过去。
                “喂,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夜萱的声音有些奇怪,她惊了一下,努力调整好之后,继续说道,“都已经半个时辰……”
                呼哧!
                毫无征兆可言,弧形的银白色剑气无情地飞驰而来。
                夜萱几乎是以本能催动风之魔法,让自己向侧边抛出,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剑气。
                她气冲冲地爬起,刚想开口骂人,这时候流云偏偏兴奋地过来,像个傻子一样一个劲地道谢:“谢谢谢谢谢谢!我学会了!”
                他的身体就像是干枯的河床,在获得了剑意的灌溉以后,又流淌起水来。困惑了他一个礼拜的东西,终于被解开了。
                而且这还意味着他能更轻松的在丛林里探险了,这样的话,他的冒险之旅似乎不再那么艰难起来。
                “哈?”
                夜萱觉得就是是在开玩笑,半信半疑地问:“真的会了?真的不是运气好吗?”
                “当然。”满面春光的流云低头看向刀刃上如同新生儿一般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剑意的清流,“虽然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但最后还是抓住了那股力量,把它留在了身体里。”
                “总而言之还是谢谢你啊,夜萱!”流云兴奋地望着夜萱,“真不愧是剑圣的后代!”
                夜萱顿了一下,自嘲一笑:剑圣的后代?只怕自己已经配不上了吧!
                “我问你,”她咽了口气,认真地问,“你学剑学了多久?”
                “这个嘛……大概两年?”
                “两年?呵,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认真算过,大概就这个数吧。”流云收刀,“其实也就是些不入流的剑术啦,和你这个剑圣千金完全没办法比。”
                夜萱像是看怪物一样地望着流云,感受到剑意,就算是她,也不止半个时辰……而且那还是建立在有父亲指导的基础下。
                但流云这个三脚猫居然半个时辰就领悟了?真是难以置信,一个招式不会几个的人竟然越过了大部分剑士都没越过的坎?开玩笑吧!
                “难道他就是那种没条件学,但是学一点就很厉害的超级天才?”夜萱不禁升起了一个不靠谱的想法。
                “那么,还有一件事,”流云在心里组织了几秒语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可能要提前走了。”
                “走?去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夜萱有些受宠若惊,撇着眉头问。
                “冒险。”
                “等等!”她突然用力抓住流云的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哦?”一头雾水的流云听得莫名其妙的,无辜地问:“是什么?”
                “要怎么样,才能交到朋友?”
                第十五章完


                50楼2017-01-09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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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终章 (1)抉择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灰暗了,潜移默化中,人的心情也会变得压抑。
                  这里是学院阴暗的角落,看不见行人,只有热衷于读书的少女和狂热于剑术的少年坐在老旧的长椅上聊天。
                  “抱歉,其实我也没有多少朋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是吗?那算了。”夜萱失落地低头。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想交朋友了呢?你不是很抵触外人的吗?”
                  “你……不,你们,”她像是自嘲,又像是嘲笑外人的无知地朝着流云露出可怜的笑容,“都是这么觉得的吧?这也不奇怪,因为我总是‘独来独往’的嘛。”
                  嘲笑的声音更重几分,她不是笑谁,而是在笑自己。
                  这笑让流云感到颓废,有种立即想要趴在地板上的冲动。
                  他开始好奇夜萱过去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再怎么样你也不至于没朋友吧?”
                  “有些东西,是已经无法改变了的啊。”
                  她的眼睛正对着流云的眼睛,透过深蓝色的瞳眸,其中的波澜好像就要冲出虹膜一样。
                  她一如既往地望掌心,孤独带来的痛苦,只有她知道。
                  “你走吧。剑术我已经教给你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想让我知道吗?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多管闲事!”夜萱突然抬头呵斥,眼角泛有泪花,“至少……不要让我再想起来了……”
                  流云还想说些什么,但夜萱已经耐不住性子,把他从长椅上推下:“再不走,我就跟你绝交!”
                  或许是被夜萱所感染,他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夜萱,艰难地转过身子,没走两步,又意犹未尽地回头: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帮你。”
                  “那就多谢了——但我想我不需要。”
                  “那,有缘再见。”
                  “再见。”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带着满腹窝囊的水,怀着对夜萱的种种疑惑,还有曾经和东璃见过面的事实——流云本来是想在临走时和她坦白这件事的,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亦或者没有说的必要。
                  这只是个意外:少年偶然碰到了一个正在受欺负的女孩,畏畏缩缩地不敢出手,仅此而已。
                  甚至他还耻于回想,如果想到,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流云已经没法厚着脸皮寄居在这里了,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容忍自己无所事事。
                  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既然夜萱又不让自己帮忙,那他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回赫顿玛尔吧。
                  他决定了,要成为冒险家。只有成为冒险家,只有在一次次的生与死之间徘徊,他才会真正变强——如果在这之前就死掉的话,那就说明他没有这个命。
                  流云已经死里逃生一次了,对于死亡,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恐惧了。
                  他扛着包裹,把刀绑在背上,这样的话行动会轻松一些。
                  他离开了魔法学院。
                  天气似乎从昨天开始就有些阴沉沉的了,流把脚步放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观察着这座港口城市。回头再看一遍西海岸,才发现它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城市。
                  海鸥鸣叫,秩序井然,码头停泊着大大小小的渔船,海浪拍打着沙滩,传来一阵阵海潮的低鸣。
                  佣兵会馆的喧闹声让流云驻足观望,虽然西海岸的分馆不及赫顿玛尔的总部宏伟,但也挤满了人。
                  “嘿兄弟,我们组成佣兵队吧?我手头刚好有一个赚钱的契机,来不来?”
                  “听起来不错嘛,我看看……这是秘银级别的委托吧?我们两个黄铜能行吗?”
                  “怎么不行了?你是散打我是枪手,一前一后完美搭配呢!”
                  “呃……这样听起来难道不是我在当肉盾吗?”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佣兵之间的对话。
                  流云拿出黑铁勋章,紧紧握在手心,希望把耻辱永远铭记在心中。
                  他到底该不该成为佣兵?如果他不是佣兵,他就不会被镜月和克洛帝斯欺骗,更不会来西海岸,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如果他还在格兰之森打猎,他没有机会见识人心冷暖,更无法认识到自己的天真。
                  心情波澜之中,他经过了罗莉安的店铺。
                  “虽然很不想进去,但或许能问到克洛帝斯和镜月的下落。试试看吧。”
                  抱着尝试的心态,他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
                  罗莉安标准地摆出商业笑容,在看清来人以后,表情就变得好奇起来。
                  “我还活着呢,罗莉安小姐,惊讶吗?我也不敢相信。”
                  流云的话语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但罗莉安似乎只是好奇而已,没过多久又不可一世地昂起了头。
                  “没想到你还捡回了一条命,运气不错。你不会是来要赏金的吧?如果是的话很遗憾,那一票金币已经和你无缘了哦。”罗莉安又对流云摆出衣服厌恶的表情,“顺便一提,在听到你这个不懂得欣赏我美貌的人的死讯的时候,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怎么样?现在说我漂亮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施舍你一点钱哦!”
                  “我对你的美貌没有兴趣,罗莉安小姐。我来只是想问镜月和克洛帝斯的下落,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那就算了。”看起来毫无希望的流云刚一进门便萌生了退意。
                  “就算我可怜你,我告诉你吧!”罗莉安冷笑,傲慢地侧过身子,“他们早就回赫顿玛尔了,明白?。”
                  “多谢!告辞。”无意中便得知了仇人的下落,流云抱拳,然后迅速离开。
                  但这个情报其实根本算不上情报,正如罗莉安所说,稍微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他们回了赫顿玛尔。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留在西海岸的必要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兄弟,你来得太迟了,已经没有开往赫顿玛尔的马车了。”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刻了,从西海岸开往赫顿玛尔的马车是从中午就没有了的。
                  这就表明流云得到明天才能出发。
                  第二天,他起床时,正好是驿站热闹的时候。
                  清晨,西海岸一片寂静,只有驿站一片人声鼎沸。
                  但当他走向马车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后方击中了他的脑袋。
                  “谁?”
                  他猛地回头,只见阴影下,一名戴着红色斗篷的白发少女缓缓走出,一脸平静地望着流云。
                  “是你……”
                  流云认得她,她是那个救过自己的女人。
                  她侧过身子,阳光被完全地阻隔在血红色的斗篷上,阴影下的她显得神秘:“我等你很久了。我有话对你说,想听的话就跟我来吧。”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我还要赶着回赫顿玛尔呢。”
                  “流云……是吧?你是真的把阿花当朋友来看吗?”
                  流云眉头一皱:“你认识夜萱?你是谁?”
                  “沙伽。”
                  “你是夜萱的老师?”
                  “你问过她?”
                  “她先前买了你写的书,那个时候提起过你。”
                  “那这样的话就更好办了,你既然知道我是阿花的老师,那就跟我来吧,这里不适合长谈。”
                  今天的天气变得更加灰暗,乌云聚在西海岸的上空,马上就要下雨了。
                  晚夏的最后一场雨过后,秋天就要来了。渐渐地,开始打雷了,风也更加猛烈了,原本燥热的晚夏居然升起了一丝凉意。
                  路上的行人加快了脚步,生怕被这场蓄积已久的倾盆大雨浸湿了身子。
                  “那就这里吧。”
                  推开精致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与外界的灰暗截然不同的昏黄色的灯光。
                  墙壁挂了许多装饰用的画,随处可见的吊灯和台灯发出微弱的昏黄灯光,把这家咖啡馆渲染得安逸而优雅。
                  桌椅的颜色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灰暗,沙伽领着流云随意坐下,熟练地向服务员打手势。
                  “两杯格兰咖啡,谢谢。”
                  “等等,我的话白水就行了……”
                  “没关系的,一杯咖啡而已,我请客。”沙伽友善地笑着,丢给服务员一枚金币,“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服务员也不含糊,欣喜地收了钱以后,脚底抹油一样地走开了。
                  流云心情复杂地望着记完账的服务员离开,心底有些痒痒,纠结地问:“就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的吧?就不能省点钱吗?”
                  “钱可不是重要的东西啊,小鬼!”外表稚嫩的少女用不符身份的老成口气教训起流云来,“要搞清楚,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
                  她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戴上白框眼镜,照着念了起来,颇有一副老师念书的模样。
                  “听好了,阿花今天早上跟小雪……呃,她的妈妈,还有璃子都闹翻了,现在她和璃子都很困扰。”
                  “闹翻了?”流云惊讶地叫出了声。
                  “嗯。”她点了点头,“今天早上……”
                  沙伽照着事先整理好的笔记上念了一遍,虽然篇幅有点长,虽然有些生涩的词语流云完全听不懂,但他大概还是明白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了的。
                  她妈妈想息事宁人,她想借机报复,这不就完了吗?但这其中还是有诸多疑点的,比如……
                  “为什么她妈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流云和夜萱一样,也因妈妈的选择而困惑,“难道就让东璃受委屈吗?”
                  “因为她厌恶权力。”
                  “厌恶权力?什么意思?”
                  “她是公国首屈一指的大魔法师,地位比莎兰要高,如果她想的话,欺负璃子的那对兄弟就算被杀掉也没人敢说话的。”
                  “客人,两杯格兰咖啡。”
                  盛着棕色热饮的白色茶杯安放在了面前,流云好奇地观察这从未见过的热饮。
                  浓浓的雾气自液面浮起,继而慢慢地发散,淡去。香醇的气味顺着空气钻入鼻子,让流云跃跃欲试。
                  轻抿一口格兰咖啡,沙伽享受着咖啡,感叹道:“嗯——要是每天都能这样悠闲地喝下午茶那该多好啊!”
                  见沙伽一脸惬意,流云迫不及待地学着前者的动作,有模有样地喝了一口咖啡。
                  “咳咳!”
                  就像是把芥末包在冰糖里面一样,经历一瞬间的甜味,苦涩的味道就好像埋伏许久的刺客一样冲入舌尖,让流云面露愁容。
                  “呵呵,看你这个样子,果然是第一次喝咖啡呀!”
                  沙伽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一样,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流云一边咳嗽一边抱怨:“咳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苦要怎么喝?”
                  “咖啡就是这样的,有的人喜欢有的人讨厌。”
                  她说着,把桌角那里的一罐白糖推给流云:“嫌苦的话,加糖吧。”
                  流云按她所说的加了糖,这才好了一些。
                  “不同的人对待事物的态度是不同的。就拿阿花这件事来说吧,阿花和她妈妈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阿花想要报仇,而她妈妈想让她摆脱父母的光环,不要被父辈的光辉所掩盖——不过她还小啦,不懂事,而且还有骨气,老觉得自己不优秀就对不起身上的血——不过你倒是懂事的多,毕竟人间百态,你已经见的差不多了嘛,而且你和她年龄相仿,或许能说服她也说不定。毕竟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将那杯咖啡一饮而尽,起身离开:“最后,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把阿花当朋友的话,那就大胆地把她说服吧。”
                  “她连她最亲的人的话都不听,凭什么我来就一定有效?你为什么不去?”
                  “我?我去说的话她只会表面上同意的,不会心服口服。而且……”
                  她坏笑着冲流云挑眉:“我可是作家,你们的对话我可以拿来当素材的。”
                  “哈?”
                  “就这样了,当然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把夜萱当成朋友了。”
                  她离开了。
                  流云的心里乱成一团,他呆呆的坐在那里,竟然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口他觉得难以入口的咖啡。
                  说是长谈,其实就只是把想逃避的流云导入正规。他不知道沙伽为什么会找上自己,现在的问题是,他现在已经不能回到赫顿玛尔了,他必须去为自己的朋友做些什么。
                  哪怕那是家事,哪怕那和他毫无关系。
                  ……


                  51楼2017-01-31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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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脑袋里全部都是怎么去帮夜萱,但依旧没有头绪。
                    黄昏下,卡坤铁匠铺里,他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斯诺。”
                    察觉到流云的斯诺望见缓缓走来的流云,对他投以微笑,转身看向那边正用铁锤敲打发红铁器的暗精灵,开口道:“我在这里订制了一把太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只是看到你想打个招呼罢了。”
                    流云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可以找斯诺请教,便搂紧了他,一脸尴尬地说:“斯诺……我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斯诺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啊,什么问题搞得神神秘秘的?”
                    流云左望右望,又把他带到门口,在确定没有人注意以后,便忐忑地开口问:“夜萱和他家人闹翻了,你说我是放手不管呢还是横插一刀?”
                    斯诺顶了,不知为何“噗哧”地笑了出来,对忧心忡忡的少年调侃道:
                    “我说,你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这么关心她?”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想忘恩负义。”
                    “什么?这家伙居然会出手救你?那你俩的关系可真不一般呀……”
                    “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给我支个招呗,斯诺哥!”流云急得像璃子一样开始晃斯诺的手了。就像璃子依靠寒殇一样,以前每次流云有难事,斯诺总能轻松摆平。虽然离别了许久,但这个习惯还在。
                    “你说她和家人闹翻,这算是她的家事吧?你没必要插手的。”
                    说着,斯诺突然打量起流云:“说起来,你这扛着行李的,是打算回去赫顿玛尔,结果没马车了吧?”
                    “呃……是。”
                    “也就是说你本来是没打算帮那个女魔头的喽?”
                    “我本来是想帮,但她实在太犟了,我完全没有办法。”
                    “唉……其实啊,不管帮不帮,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怎样,你都是自由的,帮和不帮,完全都是你的事,如果你真不想帮的话,一走了之就行了,没必要倘这趟浑水。”
                    “可我现在觉得,如果我自私地走掉,就真的有点像个小人了啊!”流云慌乱地抱头说,“在我濒死的时候,是她把我救了起来,请来圣骑士为我治愈。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应该早就变成森林里的一副遗骸了。所以不管怎样,哪怕只能起到一点点作用也好,我应该帮她的。”
                    “就算你这么说……”
                    “喂,斯诺!”
                    正当斯诺苦恼之时,消失了许久的白风突然一脸没好气地提着两柄太刀走了过来,好像闷了一肚子的气地喊了斯诺一声。
                    他不管流云,匆忙把手搭在斯诺肩上:“我刚刚遇到了这辈子最可怕的事!”
                    斯诺半开玩笑地问:“你不是找女魔头比试去了吗?怎么,看你一脸便秘的样,难道她突然脑袋开窍把你打趴下了?”
                    “比这个恐怖一千倍!”
                    “哦?她一招就把你秒了?”
                    “她拒绝了!我还给她带了一把刀,她居然拒绝了!”
                    “真的假的?那个天天缠着你要比试的夜萱,居然主动认怂了?”
                    “我也不敢相信啊!但这个家伙看起来心事重重,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俩四目对视,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流云。被注视的流云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怎、怎么了?”
                    “你跟那个女魔头走的近,快告诉我她怎么了!”白风急躁地摇晃流云,质问道,“如果她一直这样的话,我会无聊死的!”
                    “呃……她好像和她家人都闹翻了,因为她的一些老毛病。我今天是打算去说服她的。”
                    “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那还用说吗?她妈妈的话她都不听,我说的话她肯定也不听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像个窝囊废一样站在这里!”流云涨红了脸,“我也想做点朋友该做的事啊!但她实在太固执了。”
                    “让她听话还不简单?”
                    就在流云觉得没希望的时候,白风忽然指了一条明路。流云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抓住这条线,追问:“说说看。”
                    “你和她单挑,然后打赢她,她绝对会听你的。”
                    “真的?”
                    “骗你干嘛?”白风信誓旦旦地说“之前我觉得她的剑术有地方不对就随口给了个建议,她非但没听进去,还嘲讽我说那是剑圣的智慧——后来我就把她打得屁滚尿流了……再和她比试的时候,她居然破天荒的照我说的改掉了。所以说,如果你单挑打赢她,包准她什么建议都听得进去。”
                    “你没骗我?这可关系到她的家事。”
                    “我骗你干嘛?而且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你也只能信我了,小兄弟!”
                    流云深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但白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不过,先不说别的,你打得过她吗?别说你带伤,就是不带伤你也不太可能打的过她吧?而且她连我都拒绝了,所以她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挑战,所以我这个主意其实根本没用。”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流云二话不说,转身便要去找夜萱,“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我是不仅受人所托,更是受自己的驱使,所以不管怎样,既然她是我的朋友,我就没理由一开始就打退堂鼓。”
                    说罢,他要走,但斯诺拉住了他。
                    “这样吧,你先跟白风打一场,让他来测定你的实力,如果可以的话就行,不行的话那就换个方法,你说怎样?”
                    “好!”
                    第一卷终章(上)完


                    52楼2017-01-31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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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终章(中) 雨
                      空旷而松软的沙滩,是斯诺找到的一处对决的好地方。
                      码头停泊着大片的商船,顺着海浪前后摇曳;天空中,还有开往天帷巨兽的摩伽陀。
                      即便是雨天,这些商业活动依然没有停止——这就是商业王国贝尔玛尔的魅力所在。
                      海风平静地吹拂着流云的头发和衣服,在若有若无的阻力中,集中精神,注视着自己的对手。任凭雨滴击打在他的身上,他都视而不见。
                      斯诺撑着伞,手里还帮忙抱着白风的伞,惬意地看着两个淋雨。
                      “这就是你找的好地方,斯诺?下雨天来沙滩,你是存心损我俩呢?”
                      “嚷嚷什么呀,不就雨天吗,学院每次雨天训练的时候不见你叫,怎么今天才这会儿就不耐烦了?难不成你怕了?”
                      “去去去,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只是不想感冒而已嘛!功夫再高也怕感冒嘛!”
                      相较于流云,白风则一脸轻松,手中的太刀久久未出刀鞘,显然是不把流云当一回事。他持刀抱胸,一副放马过来的自负样。
                      满身都是破绽,但正因为如此,流云才要小心,因为对方可是将夜萱这个剑圣之女狠狠地踩下的高手,稍有不慎,他很可能满盘皆输。
                      “你先出手吧。”白风轻松地拔刀出鞘,在他看来,这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
                      只是,一想到如果夜萱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在学院的生活就会变得更枯燥无味,他就开始发愁。所以就算流云输掉了,他也会帮助流云说服夜萱的。
                      战斗一触即发,流云如迅雷一般突进向前,刀刃直至白风。他对自己的速度有着足够的自信,尽管对手是白风,也一定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位比夜萱还要强的天才,白风不慌不忙地侧身,轻松地招架迎面而来的突袭,随意一用力,就把流云弹开了。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觉得你会被那家伙蹂躏。”太刀直指流云,白风从容地说,“拿出点真本事给我看看!”
                      “切。”
                      流云再次冲上前,在白风看来,那斩击依旧如前,他暗嘲一声,同样举刀格挡。
                      但就在两刀快要交际之时,流云突然改变了动作,攻向白风薄弱的下肢,这让他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向上跳起,在下落的过程中顺势下劈。
                      流云赶紧侧翻躲开,紧接着,白风乘胜追击,在流云刚刚站稳身子时便展开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
                      流云拼尽全力跟上每一次斩击的速度,一边格挡一边后退,找到机会突然侧向翻滚,在白风惊愕地转身之时划出一道粗糙的剑气!
                      剑气如虹,破空横扫而去,白风猝不及防,硬是吃下了这一击。但或许是因为流云还未熟练,他仅仅后退了两步便站稳了脚跟。
                      “不错嘛!”在一旁观战的斯诺称赞道。
                      “看来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小子。”白风终于开始认真了,他持刀半蹲,如待射之箭一般俯下身子,“但,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白风化身利箭爆射向前,握紧手中太刀,一、二、三,连续三次斩击把流云打得节节败退,他趁流云稳住步伐之机猛地将他击退,在其因为惯性而在沙滩上退得老远时,熟练地划出两道交叉的剑气。
                      这剑气的光芒比起流云的要闪亮数倍,体积更是如此,就连轮廓也光滑了许多,流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藏着的剑意,这是来自一个天才剑士的剑意!
                      危机时刻,他本能地挥动太刀,恰好斩在那对爆射而来的剑气上,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姿态将它们一击打爆!
                      白风面色大变,他没想过自己的剑气会被这样轻易地破解,也没想到流云狗急跳墙,竟然能够化解自己的攻势
                      震惊之余,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终于毫无保留地举刀而去,他的刀刃上,流淌着明亮的金色光辉!
                      那是,把剑意附加在刀刃上的表现!
                      流云不甘示弱,他迎面而上,在近乎本能的催化下,他竟然也把剑意附加在了刀刃上,发出稍微暗淡一些的纯白色光芒,与冲击而来的白风的金色刀刃碰撞在一起!
                      白与金两种颜色,在刀与刀的多次碰撞中,在阴天下,就像是两色荧光在空中飞舞,发出铁器之间乒乒乓乓的尖锐声。
                      全身热血瞬间沸腾,两人在激烈的角逐之中难分胜负,无论是哪方先攻,另一方总能瞬间做出反应。
                      但流云负伤,在旧伤复发的折磨下,他仅仅持续了一分钟,肩膀的剧痛就已经让他无法承受了。
                      随着疼痛愈发剧烈,他的破绽也越来越多。最终,他只能强行弹开白风,并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对阵双方都在喘息,但流云明显要更剧烈一些。激烈的运动过后,暂时停止的手臂一经冷却,便更加剧痛,甚至无法抬起。
                      “流云!你没事吧?”
                      斯诺立马冲过来扶住流云,白风也放下刀冲了过来。翻开流云的衣领,他们赫然发现:包裹着他肩膀的绷带已经有血渗出了!
                      “你伤口裂开了,再打下去的话会出事的!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斯诺扶着流云,担忧地说,“我看你还是别搅这趟浑水了,这是别人的家事,你多管闲事反而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不是家事不家事的问题。”流云逞强地推开斯诺, “我这条命有一半是她给的,如果我这半条贱命连我的救命恩人的这点小事都帮不了的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就算她本人说不,我也无颜面对我自己。”
                      “你为了这个只是你朋友的人做这么多,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小子!”白风为流云的行为感到不值,“况且这个人自私又傲慢,你觉得她会记住你的恩情吗?在我看来,她很可能就只把你当作乞丐来看待,压根就没把你当朋友来看……”
                      “住口!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伴随着流云忍无可忍的暴喝,他的太刀抵在了白风的脖子上,流云怒瞪,但白风却丝毫不惧怕,镇定地用手拨开刀刃:“我只是实话实说,小鬼。如果你要坚持己见,那我也管不了你。只是建议而已。”
                      “是啊,只是建议而已!”流云不怀好意地收起了刀,“但是,你的建议,我不采纳!”
                      “好了好了,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就在气氛快要僵掉的时候,斯诺赶紧跳出来解围,“现在可是大中午,你们不用吃饭吗?”
                      最终,在斯诺的提议下,两人化干戈为玉帛,三人两伞互相倚靠着回到街上。
                      斯诺找了一家比较常规的饭店,带着身边的两个狼狈的落汤鸡钻了进去。
                      雨天的饭店格外的热闹,人员噪杂,扔骰子的声音,叫骂的声音,以及种种磕磕碰碰的声音,交聚杂糅在一起,虽然乱但也不失是一种热闹。
                      人多得看不清,喧闹声让人静不下心,不自觉就融入了热闹的气氛中。
                      “所以说,你不会就真的打算把她痛打一顿,然后像泼妇骂街一样骂到她醒悟?”饭桌上,斯诺问,“这样的话她也只是口服心不服哦!而且换句话说,你这个病怏怏的身子怎么可能打的过她?刚刚白风都那样放水了你都那么吃力,她这种人不会在对决中手下留情的人,你对上完全没有胜算吧?”
                      “这只不过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如果能通过交谈解决问题,就没有必要和她打了。”
                      这时候,服务员递来一份菜单,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西海岸的餐厅我都吃一遍了,这家店的厨师厨艺杠杠的!”斯诺盯着菜单,认真地思考,最后锁定了菜单上的一个名字,“其他东西我差不多都吃过了,只有老牛腿没吃过——那就来三个牛腿吧!”
                      “慢着!我的话就算了吧!”流云无意间瞥到了菜单上牛腿的价格,身后一阵冷汗。
                      “嗨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花钱!”斯诺对流云的话似乎早有预料,当即提出一袋金光闪闪的金币,大约有十来个,立马摸出一个扔给服务员,“没事儿,咱俩什么关系,不就一顿饭嘛!你不也请我吃过苹果吗?所以啊你就别计较了,安安心心地吃顿好的。”
                      “可苹果能和这个比吗?这可是牛肉,还是牛腿……”
                      “嘘……”斯诺的手指抵在了流云的嘴前,“话那么多干嘛,说正事!”
                      流云止住了嘴。
                      “其实啊,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多管闲事。”斯诺乐观地对流云说,“这种事应该由她母亲来解决,而且我也相信她母亲能够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此言差矣!这个家伙的气量可是小到你无法想象,遇事没见过她认错的。”白风对斯诺说,“更何况,这个女魔头还和她妈闹翻了,就她那个脾气,会听她妈好好听话?把剑吃了我也不信!”
                      “所以我才要行动啊!”流云迫切地说,“我和她没有闹翻,又是朋友,所以才应该挺身而出啊!”
                      “你别说得跟救命一样好吗?而且,你不怕她跟你也闹翻了吗?别忘了她可是“独行侠”夜萱!”
                      白风拿起桌上的开胃豆,不自觉地就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要我看,就是小孩子家家和家人闹闹脾气,没准儿过两天好了呢!”斯诺笑着说,“你就别想得那么复杂了,听哥一句话,直接撒手不管——你不帮她还能欠着她咋的?救命之恩先记着,以后再报也一样!”
                      “可我同时也是受人之托,现在回头已经太晚了。”
                      “受人之托?谁?”
                      “她的老师。”
                      斯诺愣了一下,然后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吓得白风手里的开胃豆都掉了:“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这些和夜萱亲近的人都在吃干饭,让你来干活啊!而且为什么你还答应了?”
                      “因为她老师也救过我的命。”
                      “……”
                      这边的空气突然安静了。
                      这个时候,等候许久的烤牛腿终于上桌了,
                      “终于啊!可把我给等死了!”
                      斯诺满怀期待地揭开餐盘盖,刚一开盖,蓄积已久的烟雾袅袅升空,飘出勾人味蕾的香味。
                      色香味俱全,眼前的烤牛大腿肉看起来鲜嫩可口,让人不禁垂涎三尺。
                      “好吃!”
                      才吃一口,斯诺就满面春光地叫出了声,紧接着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流云和白风虽没那么夸张,但这绝世仅有的美味也让他们停不下嘴。
                      食不言。吃肉的时候,三人步调一致地保持沉默。
                      一刻过后,他们终于吃饱了肚子,舒舒服服地仰靠在椅子上。
                      “我突然想问一个问题。”流云突然问,“为什么夜萱会没朋友?她不是什么不可来往的人吧?”
                      “这你肯定就不懂了,流云兄。”吃饱了的白风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开始称兄道弟,半瘫痪地说,“现在的她确实是收敛了很多,但你要知道:她在学院没朋友完全是咎由自取!”
                      “为什么?”
                      “简单跟你说吧,如果你要和我交朋友,我却用看不起你的眼神看你,然后对你说:‘你连我的影子都碰不到,还想当我朋友?做梦吧!’又或者‘和我当朋友?我看你是想和剑圣当朋友吧!’还有其他一系列超狂妄自大加自恋的话,全部都是那家伙说的。”
                      “怎么可能?”流云难以置信,“她从来都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啊!”
                      “那是因为她爸妈已经教育过她了,再加上她现在其实也懂得许多了,所以变得比以前收敛了……不过有些方面还是老样子。”
                      饭局一晃而过,吃完饭时,外边还在下雨。如果冒着雨冲出去的话,绝对会得感冒的。
                      但流云不管那些,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等待的人。
                      “我把伞借你吧,你现在本身就有伤,要是再感冒了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接过斯诺的雨伞,流云深深地看了兄弟一眼,其中的感激不言而喻。
                      雨声淋漓,水花四溅,哗哗的水声充斥着整个街道。或许西海岸的雨景也值得人欣赏,但流云没有这个闲情,一路快步奔向魔法学院。
                      雨中的学院并无不同,学院生们都施展了屏障魔法,使得雨滴在落到身子之前就被弹开。
                      流云在找夜萱,走遍整个学院,甚至去宿舍,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
                      他来到了那个“读书圣地”,但意外地,他虽然没有找到夜萱,但那里却站着三个熟悉的人——沙伽、东璃还有她的妈妈。


                      53楼2017-02-1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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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夜萱的妈妈最先上前。她的表情异常地严肃,质问道:
                        “流云?你去哪里了?”
                        流云撒了一半的谎:“我去找我的朋友了。比起这个,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阿花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嗯。话说回来,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夜萱呢?”
                        妈妈沉默了,东璃凑了过来,对流云小声地说道:“姐姐她,又和妈妈吵了一架。妈妈本来想和她讲道理的。但她坚持自己的观点,最后一气之下就出走了,到处都找不到她。”
                        “你说什么?”流云的心脏猛地一跳,她震惊了。
                        情况变得比之前要更糟了!
                        “这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教好她。”妈妈内疚地喃喃,闭上眼叹了一口气,“如果最初我能再关注她一点,像关心璃子那样关心她,她的性格就不会是这样了……”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小雪。”作为这里学问最高的人,沙伽试着稳住局势,“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阿花。万一她一个人去找那对兄弟报仇了怎么办?当然这只是猜测。”
                        “您有什么头绪吗?”流云迫切地问。
                        沙伽摇了摇头。
                        这时候,璃子突然灵光一闪,推测道:“会不会在图书馆。姐姐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看书。”
                        但这个猜测马上就被妈妈否定了:“我刚刚去过了,没有找到她。”
                        她嗔怒地跺脚:“这个小滑头,把我在她身上下的示踪魔法解除了,如果还在的话,我马上就能找到她!”
                        “那干脆我们分头去找吧。”沙伽提议,“我和流云小兄弟去街上找,小雪你和璃子就去找那对兄弟问问吧,如果再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用去拜托莎兰院长使用寻踪魔法了。”
                        “好。”
                        最终,在沙伽的提议下,四人分成两队,分头去找夜萱。
                        流云同沙伽一同到城区去找,但一路上基本都是沙伽在带路。
                        她好像知道夜萱的方位。
                        “你是知道夜萱在哪的吧?”
                        “我在她身上留了标记,这个标记只有我才能感受到,她发现不了的。”
                        惊讶于这位“家庭教师”的周全考虑,但流云心中还有些许疑惑:
                        “那,你把她们支开是理由是什么?”
                        “当然是不让她们知道我在用这件事当素材啦!。”沙伽吐了吐舌头,尴尬一笑。
                        两人的步伐停下时,是在一家毫不出奇的书店门口。
                        挂在门口的是用阿拉德语雕刻的木板,上面刻着“文学”二字,是流云为数不多的认识的字。
                        这家店恰好是前不久和夜萱来过的那家,他还记得夜萱在里面找书找了很久,最后才只买到《花》的上册。
                        夜萱是个爱书如命的人,想去的地方应该也只有充满书香的地方了。
                        流云一个人走了进去,刚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满屋子的书的气味——并不是纸的味道,而是那种文学独有的气味。
                        书店很小,而且人并不多,但大家都遵守纪律,静悄悄的。二楼是专门给客人读书的地方,摆放着许多木制桌椅。
                        二楼现在空荡荡的,一眼望去,只有红发的少女正坐在角落。她翘着二郎腿,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她尚未看完的《花》。
                        夜萱全身的衣服都被雨水浸湿了,水滴顺着倾泻如注的长发滴落到木制的地面上,留下了深色的印记。
                        她脸上的泪痕很明显,但看上去平静如水,就像流云和夜萱第二次相遇一样,那时她也是刚哭过,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流云忐忑地站立着,他已经做好了谈崩了的准备,屏住呼吸,竟然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不过,先开口的是夜萱。
                        “是妈妈让你来的吧。”
                        “不是,我是为了我的朋友而来的。”
                        流云坐在了流云的旁边,虽然外表平静,但他的手却紧张地在抖。
                        夜萱疑惑地抬起头:“你不是打算回赫顿玛尔了吗?”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一想到我的友人正陷入了麻烦当中,我就心里堵得慌——所以就折回来了。”
                        “说实话,你就是来劝我回去和妈妈道歉的吧?”
                        “不,我……”
                        “如果我和你回去的话,是不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这……”流云有些慌乱。
                        夜萱长吁一口气,脸上尽是无奈。她又望着自己的掌心,好像在回忆,低声地开口:“从小到大,我每和妈妈吵架,到最后都是假装被说服,到头来我始终没有改变。”
                        “为什么不听听你妈妈的话呢?”流云不解地问
                        “妈妈是个强硬的人,她想把她的观念灌输给我,让我不如在乎“剑圣之女”的名号,和璃子一样活得快乐。但她忽略了一点——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根本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笑了一下,然后像是在自嘲,也像是在嘲笑妈妈地喃喃道:“她可不是‘剑圣之女’,怎么知道这个沉重的枷锁可以轻易地解开呢?”
                        “枷锁?”
                        “对,枷锁。”夜萱忽然抬起了头,注视着好奇的流云,“要听吗?我的故事。”
                        流云的眼睛微微睁大,问:“你之前不是不想说吗?”
                        “听吗?”夜萱不管他,继续问。
                        或许,她是想找个人倾诉吧,流云无法拒绝。
                        她深吸了一口气。
                        第一章终章 (中)完


                        54楼2017-02-1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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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终章(下) 结/解
                          “我啊,从小就很喜欢读书。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都躲在院子里的树荫底下偷偷地看书,看那些小孩子完全看不懂的书。所以,那个时候妈妈天天念叨,说我以后会变成一个书呆子。”
                          “东璃是我的妹妹,但性格和我完全不同。如果要找个动物来形容的话,她很像小猫——总是蹦蹦跳跳的,贪玩,任性。她还喜欢把外面的小孩子带到院子里玩,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吵得我没法安静看书。”
                          “有的时候呢,璃子不小心弄伤了院子里的花草,妈妈总是把我搬出来和她对此,说我多么多么淑女之类的……但这完全就被璃子当作耳边风了。”
                          “但虽然如此,因为性格的原因,妈妈会更疼爱璃子一些。”
                          “五岁的时候,妈妈请来了一位文学老师,那就是沙伽老师。她温柔又可爱,博学又善良,对我们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时常会去问问题,博学的她都会耐心地解答,所以我对沙伽老师是非常尊敬的。”
                          “还记得她教我们读书写字的时候,璃子趴在桌上睡觉,有时候就是没睡觉也会走神——不过沙伽老师从来没有骂过她,每次都是和蔼地摸她的头。”
                          “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嫉妒过她,因为她是妹妹啊,我作为姐姐自然要保护她,让着她了。”
                          “那个时候,我的梦想是读完全大陆的书,完全没有考虑过学魔法或者是剑术之类的,心想着有父亲在就好了——就算是每天对着天空发呆,也比又累又无聊的剑术有意思吧?如果我要练的话,剑术这种东西,我随随便便就能掌控了吧?那时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很天真,但其实也并你不无道理——公国有很多来挑战父亲的人,但获胜的总是父亲,我完全没有看到过他占下风。”
                          “那时的我,对父亲既依赖,又崇拜,虽然他是个外表冷酷的人,但对我和璃子都很温柔……”
                          夜萱说到一半,突然怔住了,继而,眼泪滑落。
                          她擦了擦眼泪,嘴里嘀咕着:“抱歉,突然想到父亲,不小心就失态了。”
                          流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这些话,她一定埋在了心里很久,但却没有人可以倾诉——就算是现在,他也只能和流云说。
                          “我的父亲是剑圣,但那时的我对剑术一点兴趣没有,甚至还有一点瞧不起这些这些‘花拳绣腿’。当然,他没有强制我学。”
                          “有一天,家里来了很多剑术协会的客人,好像都是父亲的朋友,说话声吵得我没法读书,所以我只能出来了。”
                          “敷衍地向这些长辈一样的人问好以后,我只好溜到花园里去。本以为能够清静一会儿了,但没想到的是璃子和那些客人的孩子们在院子里嬉闹,这下子我彻底没办法看书了。”
                          “就在我伤脑筋的时候,璃子这个笨蛋看到了我,就突然像个傻子一样指着我大叫:‘看啊看啊,那就是我的姐姐!’然后他们所有人都围过来了。”
                          “从小就孤僻的我既害羞又慌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旁边的璃子却一直在替我吹牛,说什么:“姐姐超博学的!”、“姐姐既文静又可爱!”,还有一些吹嘘的话我记不清了,只记得璃子这个白痴把我吹得邪乎邪乎的了。”
                          “这不是很好吗?你妹妹好像很崇拜你啊!”流云忽然笑道。
                          “这一点也不好……反而是引火烧身。那这家伙的态度和预想中的完全不同。他们嘲笑我身为剑圣之女却不学剑,更讽刺我是个书呆子。然后……我和他们打了起来。”
                          “结果,弱小的我被完完全全地打倒了。璃子什么忙也帮不上,一开始就呆在原地。虽然事后他们都向我道歉了,璃子也被臭骂了一顿,但……我的看法就此改变了……”
                          夜萱在哭,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啜泣着,眼眶和鼻子都红了。这是她埋藏许久的黑暗的过去,更是对她自尊心的践踏。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每当亲口向人叙述的时候,感情就会像陶罐里的沙子一样倾倒而出。
                          夜萱是个性格很差的人,她自负,她傲慢,她好斗,她易怒……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形单影只。
                          “终于,在我七岁的时候,璃子六岁,妈妈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学习魔法了,就亲自为我们资质。有趣的是,别看璃子是吊车尾,但璃子其实资质很好,每次考核因为胆小才发挥失常。如果她能成熟一点的话。她会成为强大的魔法师的。”
                          “那你呢?”
                          “我?我的魔法资质可是璃子的好几倍不止。”
                          “这么厉害?那你不学魔法?”
                          “如果原本我对剑术的态度是‘稍微有些看不起’的话,那魔法就是‘完全不去法眼的东西……就算现在,我也看不起魔法。我一直在早就魔法师的弱点,所以如果要单打独斗的话,同等级的魔法师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所以,你就选了剑术。”
                          夜萱点了点头。
                          “带着想报仇的决心,我不顾妈妈的反对跟父亲学了剑术。但很遗憾,我的剑术资质比起魔法差的远了,就算是父亲也建议我放弃,还和我说了一大堆女性的劣势。”
                          “尽管如此,我还是选了剑术。”
                          她伸出了与肌肤格格不入的粗糙的双手,上面布满了老茧,双手的皮肤与手臂之间有个明显的分界线,划分了粗糙和光滑。
                          “这就是代价……你应该也有吧?只要实力达标的剑士,双手都会有伤。”
                          “那你为什么不戴手套呢?”
                          “父亲说戴手套会影响修炼,所以我索性就不戴了。”
                          “但是最开始真的很痛吧?”
                          “我决定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且一定会做到最好!为了弥补天赋的缺陷,我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剑术上。最初只舞动两下就气喘吁吁的我,到现在剑术卓越的我,这并不是天赋,而是吃了不少苦的缘故。我记得我看过的某本书里有这样的一句话:讨厌做的事如果往复不断地做下去,总有一天会爱上这件事的——这句话我一开始觉得只是吹牛,到后来,当我也“爱”上剑术的时候,我才确定这是真理。”
                          “这样的苦练终究是有结果。八岁那年,我被父亲带到了剑术学院。外院的人弱不禁风,有许多都是富家子弟,平时的测验的成绩都是靠关系放水才得到的,但一到实战就露出了马脚。我轻松地击败了所有的人,轻而易举地踩在了外院第一的宝座上。”
                          “也正是从那时起,我的自信心就像是气球一样膨胀了。我看不起所有的人,导师也好,同学也罢,在我面前像是一群跳梁小丑,只是仰望我的观众罢了。就算是有人主动来和我交朋友,我……傲慢的我也不会理睬他们,偶尔的话还会轻蔑地嘲讽。——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了,还给我取了个‘女魔头’的称呼,真是蠢死了!”
                          “就在同年,璃子去了魔法学院。如你所知,她的成绩很烂,常年是吊车尾。知道了这件事的我更加地自我满足了,那时的我,自以为已经配得上‘剑圣之女’的名号了。”
                          “但这种满足感带来的快乐与兴奋,就像是沙子一样,会快速地消逝掉。我又变成原来那样投入与做同一件事,只是这一次是剑术,以前是看书而已。父亲把我带到学院的目的也是想让我多交朋友,但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为了派遣无聊,有段时间我甚至去抢别人的东西,故意去欺负同学,在学院里横行霸道——但很快我也觉得这很无聊了。每年都是轻而易举地守住第一名,仰望者的目光已经让我麻木了。”
                          “气球膨胀到最后,就会脆弱到轻轻一碰锐物就会爆炸,而这个锐物,就是白风。”说到一半,夜萱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他和那些富家子弟不同,父母都是果商。他看不惯我横行霸道,从第一次认识我开始,就处处和我作对。”
                          “第一次与他正式宣战,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他扇我耳光以后。”夜萱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我仍然以为自己是最强,面对刚进学院的他,我几乎没有失败的理由。但当我听说他无所畏惧地把那些少爷都揍了一遍,并且都收成跟班以后,我第一次感到了紧张。然后,在那年的实战考试的时候,他轻而易举地把我击败了——就像我当初站在第一的位置时一样,我被他当成是‘依靠身世和金钱’的剑圣千金,随随便便地打倒了。”
                          “那你父亲一定非常恼火吧?”
                          “不,父亲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替我感到高兴,说我终于找到了竞争的对手。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变强过,我开始加强剑术的强度,找父亲学习招式,每天都窝在同一个训练室里,能见到的只有剑,心里所想的也只有剑!”
                          “但,就算是这样,那年的考试我依旧败给了白风。虽然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但还是败得很干净。同样努力的话,普通人永远都没办法超过天才的,就算我是剑圣的女儿也一样。”
                          “再后来,父亲去了德洛斯,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没法再依靠父亲,想变强,就只有去找白风。我几乎天天都找他比试,也几乎每次都输给他。”
                          “终于,来年的考试,我又输给了他,也输给了斯诺。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就算你打赢了我,也没有人为你欢呼;但不管我是赢了还是输了,我有很多朋友在等我’我对白风恨之入骨,但又很想谢谢他——他让我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也是第一个敢正面面对我的人。”
                          “我总算开始有了交朋友的念想,但……在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败以后,我再尝试去和那些原本我不抛眼色的人交往,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他们落井下石地嘲讽了我。”
                          “我陷入了迷茫当中,这时妈妈又强迫我去学魔法,并且还自以为是地让我多交朋友,我怎么可能交的到啊!明明什么都不懂,从来都没有关注过我,连我的爱好都不了解,成天只会使唤我,只认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好的;璃子受了欺负,却还是自恃清高不去找扎克兄弟的麻烦,她倒是安心了,璃子就真的安心了吗?这样的人能称得上的‘妈妈’吗?作为母亲,作为剑圣的妻子,作为公国第一大魔法师雪兮,却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就算是因为不想成为那些让人厌恶的贵族,也不该这么做吧?人都是有私心的,为了女儿,就算自私一点也不好吗?就一定要坚守自己的看法吗?这比起强硬地惩罚扎克家族,还要更自私,不是吗!”
                          夜萱的眼泪已经流的满脸都是,随着情绪一并迸发了出来。就算是坚强而又自负的她,在触动到心灵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痛哭。她哭泣着,把脸埋进双手,不让流云看到。
                          “妈妈是恶魔……她又不是剑圣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感受呢?”
                          她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软弱暴露给别人的女孩,就算是这个时候,也是如此。把坚强的自己表露出来,把霸道的自己表现出来,这样的话,她会受人尊敬。
                          但她,一点也不快乐,因为她很孤独。
                          流云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悲伤回转在脖颈处,他蠕动嘴唇,艰难地压住那股想哭的感情,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不管怎么说,她依旧是你是妈妈啊。这个事实是不会变的。”
                          “但她……”
                          “我可是连妈妈都没有的人啊!”
                          夜萱愣住了。
                          “三岁,我被人贩子带到赫顿玛尔。虽然那混蛋最后落网了,但我却是的的确确地留在了赫顿玛尔。我这条命是靠我自己摸爬滚打才苟延残喘下来的。每当我看到大街上的孩子们都被母亲牵着手时,那种渴望亲情的感觉,真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孤独的感觉,我再清楚不过!”
                          “你有父亲,母亲,还有妹妹,就算你没有朋友,和我比起来,你真的是孤独的吗?别把责任都推到‘孤独’上去啊!”
                          “你衣食无忧,你有文化,你是剑圣的女儿,你有可爱的妹妹,还有关心你的妈妈!而我呢?如果我没有去偷学剑术的话,我现在可能还是在路边乞讨,或者已经死了!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理由抱怨呢?”
                          “或许,阿姨她真的有地方做错了,或许,她真的很自以为是——但她永远都是你的妈妈,永远都是为你着想——可恶啊!”
                          流云喘着气,他也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夜萱没有回答,刚刚还很激动的她,也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书店的老板突然冲了上来,怒吼道:“吵什么吵!这里是书店!给我滚出去!”
                          流云暗道糟糕,他以为夜萱一定要发火了,但片刻过后,她从座位上起身,往楼下走去,等流云反应过来以后,已经见不到夜萱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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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放晴了。雨水顺着屋檐而滴落,熟悉的麻雀似乎在为暴雨过后的生机而欢呼,叽叽喳喳地鸣叫着。
                            “抱歉,我没能说服她。”
                            满脸泪痕的流云充满歉意地对沙伽说道。
                            沙伽摇了摇头,摸了摸流云的头,笑着说:“不,就这样就好了。阿花还从来都没有向别人吐露过真心,你是第一个。这说明她真的把你当成好朋友来看了。”
                            “她会和阿姨和好吗?”流云忐忑地追问。
                            “放一百个心吧!再不行我来说,阿花保准听话!”
                            沙伽自信地摆出剪刀手,向流云保证。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逝,一转眼就过去了。
                            魔法学院的季末考核毫无意外地结束了,流云同斯诺还有白风一起,看完了这场绚丽的魔法盛宴。
                            东璃终于不再是吊车尾了,总算努力没有白费。她扑到了夜萱的怀里,兴奋地高叫着:“我终于赢了!”又冲到寒殇面前,得意洋洋地吹嘘了一番。
                            两天后,流云和斯诺一起离开了西海岸,流云只待了短短两周,但其中发生的事确令他难忘。
                            总有一天,他会报仇的。镜月和克洛帝斯,利用流云并将他残忍地抛弃,甚至连哥布林村落都不放过——流云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的!
                            回到熟悉的街道,见熟悉的老铁匠,这种亲切感,只有赫顿玛尔才能给流云。
                            他没有休息太久,他的伤好了以后,他花光了所有的钱为冒险做出准备。
                            临行的时候,在人迹罕至的格兰之森入口,斯诺为他送行。
                            “小心一点!我可不想让这次的分别变成永别!”斯诺严肃地叮嘱流云。
                            “你少乌鸦嘴了,老子的命硬的很,等我回来给你带格兰之森的土特产!”
                            “那好啊,到时候给我当内院第一的贺礼喽!”
                            “不吹牛会死吗你?”
                            说着,流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问:“对了,那家伙不会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哦!你看,那不就是她吗!”
                            话音刚落,两人就看到了一路狂奔过来的夜萱。她穿着她那套显眼的棕色风衣,头发被空气吹得凌乱,完全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她气喘吁吁,指着流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这家伙,为什么不说清楚位置啊!”
                            “啊?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就在格兰之森的入口啊!”
                            “格兰之森的入口有两个啊白痴!”
                            “……”流云无话可说。
                            喘过气来的夜萱站直了身子:“算了!”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红色的药剂:“喏,跟你。”
                            “给我?”
                            “哇!这可是达人级别的炼金药剂吧!大小姐你还真是出手阔绰!”认出了的斯诺大叫了一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夜萱却不以为然,硬是塞给了流云,然后抱着胸说:“别死了啊!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回来打一场的。”
                            “你们怎么都在咒我死啊!万一真死了,我变成鬼也会来找你们算账的!”
                            他迟疑了一会儿,露出了微笑:“土特产我会记住的,希望能够到时候不是白带。加油,斯诺哥!”
                            “还有夜萱,祝你交到更多的朋友,祝你能打败白风,还有……好像没了。啊哈!”
                            “谢谢。”夜萱罕见地笑了,“祝你好运。”
                            流云点了点头。终于,他转身向格兰之森,面对着高大的流动丛林,他无所畏惧,毅然而然地向前迈进。
                            “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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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浪子剑士
                              序章
                              这里是,阿拉德大陆。
                              人和怪物,共同生活的大陆。
                              按照曾经存在过的人种来分,大概分为人类、精灵和暗精灵。
                              人们因为文化和血缘的巨大差异隔离开来,却又有些微妙的联系。
                              就比如,暗精灵王国。虽然是在地底,但在资源和技术方面,还是会和人类取得联系的。
                              比较遗憾的是,精灵一族生活的格兰之森,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如今的大陆已经几乎见不到他们了。
                              另一方面,近年以来,不断有魔界人和天界人来到阿拉德大陆,也给大陆带来了科技和魔法,阿拉德大陆从此进入了大发展时代。
                              再说说版图吧。
                              这片大陆被分成许多部分:南边的贝尔玛尔公国,北陆的虚祖王国,西北的游牧民族班图族,以及——有些辉煌过去,至今仍让让人望而生畏的,德洛斯帝国。
                              贝尔玛尔,这个白色的国度,处于大陆的中心位置。
                              南部临海,东部以法罗湾和帕米尔城为界与德洛斯接壤,北部以格兰之森为界,靠近虚祖,西北被山脉隔断,山的那边是班图族。
                              贝尔玛尔的首都是赫顿玛尔,相比于虚祖的素喃和德洛斯的维塔伦,他既没有鲜明的文化,也没有珍贵的财富,唯商业的繁荣作为其久盛不衰的根本。
                              但近年已开,由于忽视军力,公国面对德洛斯的一系列挑衅显得懦弱无力。
                              这个国家,被分为了保皇派和共和派,两党相争,势均力敌……更糟的是,外面还有德洛斯虎视眈眈,恐怕玩不了多久,就要打过来了吧?
                              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国家中。
                              “快到了吗?”
                              “急什么?马上就到了。”
                              飞驰着的马车中,少年和少女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呐呐,我啊,早就想来赫顿玛尔玩了!”
                              “为什么?”
                              “热闹啊!有很多——很多的人呢!”
                              “你是想展示你的魔术吧?”
                              “是呀——不对!哼!我这样的大师,还需要展示吗?”
                              少女趾高气昂地撅着嘴,轻哼了一声。
                              不远处,白色的城墙渐渐升起,熟悉的城门映入眼帘——流云拨开窗布,眼里闪着光芒,喃喃着:
                              “赫顿玛尔啊……好久没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谁?”
                              “朋友。”
                              “有女孩子吗?”
                              马车停止了脚步。
                              从普通的马车中走出的一男一女,终于在阳光下显露了自己。
                              “男女都有。”
                              流云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雪霁调整了一下圆顶帽的角度,期待地望向繁华的街道。
                              裙子是巧克力色的,毫无规则地印着许多扑克牌的花色。她戴着黑白条纹的高帽,帽子还装饰着迷你的扑克图案,俨然一副魔术师的打扮。
                              但她实在太矮了。站在流云面前,她就像个病怏怏的树苗,娇小地可怜,这样的魔术师真的能让人感到敬畏吗?
                              赫顿玛尔。
                              仅仅是站在城门口,就能够感受到这座白色之都的繁华——这就是赫顿玛尔,扑面而来的商业夹杂着纯朴的民风,不知不觉就将外来者笼络在内。
                              “真不愧是赫顿玛尔,就算是驿站都有这么多人呢!”
                              雪霁又惊又喜地大呼小叫着,然后推了推身旁的剑士:“呐呐,去哪?我的魔术展什么时候举办?”
                              迎接她的流云修长的手指,它抵在了雪霁的唇前,手指的主人轻声地说道:
                              “放心吧,会帮你办的。”
                              序章完


                              59楼2017-03-19 17:5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