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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海·同人】鸢飞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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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周谢侯三人倒是盘腿坐在谢鸢铺上吃着黄桃罐头,因着牛肉罐头冷着油腻腻的不好吃,周定寰就撺掇着侯明启去戴老师那儿把酒精炉子偷出来,煮着肉吃了,侯明启最近家里有了好事,情绪很高,头脑一热 ,他颠颠地跑去教师宿舍了。
谢鸢拍了拍周定寰的脑袋,”一肚子坏水。"
周定寰挤眉弄眼:’就许戴老师庆祝,还不许我们庆祝?再说,戴老师这几年不知道从我们这里顺了多少零嘴,他那宰相肚一半是侯明启零食撑出来的。’
酒精炉子驾着个小瓷锅子,侯明启把牛肉罐头倒进去,再把白酒合着水倒在锅子里,火苗蹿着,锅子上渐渐氤氲了雾气,雾气合着酒精的温暖气息,融融地暖着胸膛。
”美国参战了。”谢鸢隔着雾气看周定寰,他没有喝酒,却感觉醉了般高兴,“战事不用打的这么辛苦了。”
他并没经过战乱之苦,对日本人的痛恨仅仅是因为作为一位青年,看着那些血洗千里,伏尸百万的照片萌生出的应有情绪罢了。
“是啊。”周定寰眯了眯眼睛,“我十一岁那年上海租界遭了轰炸,我姐搂着我在地下室待了一宿,我俩总觉得炸弹是要落在自己头上了。”
夹了块牛肉丢进嘴里,他继续说,“幸亏没有,只是爬上地面上来的时候,我抓到了一只血淋淋的断手。”闭了眼,周定寰好像不想再说下去了。
谢鸢向周定寰伸出手,再缩回来,把手在酒精炉子旁烤暖了,再轻轻揉着周定寰的太阳穴。
“战火,烧不到婺州来的。”


54楼2017-01-22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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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过后是一月,一月过后,就是过年了。
    周定寰和谢鸢互相道别,谢鸢要带回去的东西太多了,故而和几个外地学生一起忍痛雇了一辆小马车。他转过头,周定寰突然发现,谢鸢的脸似乎由少年过渡成了青年模样,身量拔高不少。
    “提前给你道声新年好。”谢鸢的眼似弯非弯,仿佛有一点笑,“我会给你带礼物来的。”
    同行的同学催的紧,谢鸢见不能再拖了,就钻进了马车。
    周定寰看着漫天飘落的小雪,看着谢鸢钻进马车,马车开动,似乎急不可耐地要远离他,变成远方一点,终至不见。
    马车倒是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开出十来米,突然从车窗里钻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是谢鸢的。
    谢鸢似乎很不舍地看了周定寰几眼,又缩回马车内。
    周定寰心情愉悦,低头用鞋尖在薄薄的雪层上钻了个洞,他自顾自嘀咕:“谢鸢这个傻子。”


    56楼2017-01-23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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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贴吧有个功能叫赞
      还听说贴吧有个功能叫收藏
      看文的亲不妨试试哟


      57楼2017-01-23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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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学校回到家,周定寰发现自己家里只有张妈一个人。
        其实用不着发现,因为自己家里平时就只有张妈一人,周定寰是外室所生,幸亏是个男孩,才能认祖归宗,两年前父亲去世,没有立下遗嘱遗产,糊里糊涂,家产都给了同父异母的姐姐。
        毕竟同为周姓,姐姐分了周定寰一座小洋楼,一个打小伺候他的仆人,流放似的,把他赶到婺州读高中。
        侯家兄妹过年要去香港,周定寰也无法去找他们一起过年。
        躺在沙发上,周定寰尝出了一点孤家寡人的味道。
        “周定寰,合家团圆,新年好。”


        58楼2017-01-24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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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可爱和楼主一起扛起顶帖大业吗
          单机的楼主很悲伤


          来自iPad59楼2017-01-24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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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学校回到家,周定寰发现自己家里只有张妈一个人。
            其实用不着发现,因为自己家里平时就只有张妈一人,周定寰是外室所生,幸亏是个男孩,才能认祖归宗,两年前父亲去世,没有立下遗嘱遗产,糊里糊涂,家产都给了同父异母的姐姐。
            毕竟同为周姓,姐姐分了周定寰一座小洋楼,一个打小伺候他的仆人,流放似的,把他赶到婺州读高中。
            侯家兄妹过年要去香港,周定寰也无法去找他们一起过年。
            躺在沙发上,周定寰尝出了一点孤家寡人的味道。
            “周定寰,合家团圆,新年好。”
            张妈是广东人,说话带有广东口音,做完了盐酥鸡,她开始扯着嗓子叫周少爷吃年夜饭。
            周定寰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饭桌旁,饭桌上全是菜,张妈身上带着广东传统女人的贤惠利索心地善良,中间有个小火锅,腾腾的散着热气,饶是周定寰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身量和胃口,一碗饭,每样菜吃几口也就饱了。
            婺州达官贵人买了时兴的烟花来,起先是阑珊的几朵,后来确是半个天空的盛放。
            周定寰使劲吸了口硝烟味,然后被呛得涕泪横流。


            60楼2017-01-25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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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滋没味地过完了年三十,周公馆无客来访,清净到死寂,张妈和周定寰搬了凳子在太阳下嗑瓜子,张妈一边磕一边聊着她从隔壁公馆看门大爷那儿听来的趣闻。
              周定寰对广东腔并不是很熟,偏生张妈讲趣闻讲得高兴了,就爱讲一口广东话,周定寰无可奈何,只好蔫蔫地坐在凳子上磕瓜子,从初一到十五,两人磕出的瓜子壳大概能再积成一座小扈山。
              正月十六,周定寰摸摸嘴角冒出两个泡,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到学校宿舍,谢鸢早就在铺上铺床,周定寰跑到他后面,双手蒙了眼睛:“说好的礼物呢?”
              谢鸢拿下他的手,看着这个过完年越发无奈的友人,也没法生出脾气,从包袱皮里找出一块石头大小的萤石并一套竹茶碗递给他。
              周定寰看着竹茶碗上倒是刻着什么字,再定睛一看,周定寰。
              他看着字迹像是谢鸢的,倒像是宝贝似的小心翼翼起来,双手捧着茶碗,他问谢鸢:"你刻的?刻的真不错。’
              谢鸢不置可否。
              周定寰坐回自己铺上,也不嫌一月没睡人的铺脏,拿着那副茶碗,倒是有点生出爱不释手的感觉来。
              谢鸢收拾完铺子,坐在被褥上整理衣服,看见周定寰的样子,他微笑了一会,感觉自己的友人是个青年身躯孩子心性。


              61楼2017-01-2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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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里平静的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不速之客打破了。
                不速之客姓侯,名明启,最近新得了台甫,叫齐天,领着自家妹妹,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周定寰把茶碗小心藏好,捏着声儿:‘哎呦喂,这不是侯大爷吗?去了趟香港,得了个台甫回来,齐天,倒是和你的泼猴性子很像,肖少取名字取得贴切。”
                新台甫是侯明启的痛脚,他面色扭曲,就差扭头就走了。


                63楼2017-01-25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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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里平静的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不速之客打破了。
                  不速之客姓侯,名明启,最近新得了台甫,叫齐天,领着自家妹妹,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周定寰把茶碗小心藏好,捏着声儿:‘哎呦喂,这不是侯大爷吗?去了趟香港,得了个台甫回来,齐天,倒是和你的泼猴性子很像,肖少取名字取得贴切。”
                  新台甫是侯明启的痛脚,他面色扭曲,就差扭头就走了。
                  侯明珍见了忙打圆场:“哥哥这个名字是很贴切呢,不过哥哥不喜欢,还是不要叫了。”慢慢踱到谢鸢身后,她看到谢鸢包袱里似乎有两块萤石,碧莹莹的招人喜爱,不禁笑了:“谢哥哥年前还说要送我礼物呢,是不是这个?’‘
                  谢鸢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周侯两人拌嘴,一时也把礼物忘了拿出来,把萤石拿出来,他笑着说,’我村头老陈叔前些日子去矿上做矿工,矿主是个好人,倒是允许他们带点萤石碎块回家去,我看到这几块绿的好看,就花了水磨功夫求来了。”
                  侯明珍看着那萤石水绿颜色,倒是比那香港上好的翡翠也不遑多让的,于是羞涩地笑了笑,露出一双浅浅的梨涡来。
                  谢鸢看着侯明珍,侯明珍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身量开始抽条,隐隐有点少女轮廓。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侯明珍的半个亲哥哥,总喜欢看着明珍笑,也总很希望她能一直笑。
                  1942年农历壬午年,谢鸢回想起那个春日,总是诧异那时竟会有那样的好日子,柳芽抽条,红樱初放,同样年轻的侯明启周定寰和他,总以为分离是遥远的事,纵使分离了,也总不会隔得太远。


                  64楼2017-01-25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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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学生宿舍有两棵亭亭如盖的枇杷树,二月开花,三月结青果,五月成熟。
                    已经是1942年皋月。
                    谢鸢从窗外看过去,能看见枇杷碧色的叶,其间有黄澄澄的小灯笼似的果探出来,倒像是勾人心一般,隐隐散出清香。
                    勾没勾着别人的心不说,倒是把侯明启的心思勾得牢牢的。
                    为这小小枇杷,侯家大少使出泼猴手段,一天三骚扰戴老师,终于让戴雪亭老师不堪其扰,同意他星期天同妹妹一起摘枇杷。
                    周定寰向来与侯明启有福同享,星期天不用他主动邀请,就拉着谢鸢一起坐在枇杷树下的石凳上笑眯眯等着。
                    侯明启人在树上,无力去骂,只是颤颤地站在树上,一点一点去摘着低矮处的黄果,侯明珍一个小女孩垮这篮子,又捡枇杷又要当心哥哥,简直恨不得有两个自己,谢鸢和周定寰都是脸皮尚薄的青年,看不得小女孩受苦,上来帮忙,谢鸢看着侯明启在树上东摇西摆晃晃悠悠的,真像个猴子:‘’侯子你下来帮帮你妹妹,我来上。“
                    侯明启在上面早就熬了一身汗,他点了点头跳下来。
                    谢鸢这时候倒真像个灵猴儿,不过三两步,就窜上了树杈开始摘枇杷。看到周定寰惊奇的眼光,他抹了抹汗:“小时候爬树练下的本事,十五岁的时候,我还窜上我们谢家村最高的栗子树上摘栗子。''
                    他越说倒越有点兴奋,口气倒有点向周定寰炫耀:‘那树一人合抱,足足有二十来米长呢。”
                    谢鸢眸子生得清亮,略笑笑,两眼就不自觉弯成两道含着水光的虹。
                    今年天旱,南方还好,北方更甚,枇杷生的不多,侯明启摘枇杷本就是一时嘴馋,图个趣儿,看摘得差不多了,就叫谢鸢小心下来。
                    刚摘的枇杷分作两堆,周定寰和谢鸢依然躲在树荫下分着吃,家种的枇杷,向来酸的多,甜的少,两人接连吃到酸枇杷,酸得脸部严重扭曲,眉毛眼睛皱在一起,目光相触,都被对方的滑稽相给逗乐了。


                    66楼2017-01-28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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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弯碎觉
                      单机桑心


                      67楼2017-01-28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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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一则谢季小番外
                        正月初一。
                        季萱对自家助理新年第一天就讨工资的恶劣行径表示不满。
                        “世界如此动荡,你看川普又发推特了吧,法国又要大选了吧,局座开博了吧,国际形势危如累卵,你居然有心思讨要工资?”季萱痛心疾首地谴责自家助理。
                        即使过年还穿着一身丧气黑西装的助理面无表情,咔嚓一刀剪下玫瑰的枝叶,玫瑰悄然落下,倒像是一场舒缓的梦似的。
                        季萱看着谢青摧花辣手,不禁抖了一抖,缩进毛毯里看电视。
                        谢青凝视季萱片刻,走向厨房,不一会儿,厨房传出碗碟碰撞之声,季萱突然想到自己留在厨房里的咖啡豆没有丢掉,极有可能变为凶器。
                        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季萱看见谢青穿着条碎花小围裙,鼻子上还蹭了一点白面粉,常年握枪的手不紧不慢地打着鸡蛋。
                        “您是想吃蓝莓曲奇吧?”
                        画风转得太快季萱一瞬间转不过来,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谢青抬起头,眸子黑郁如水“也许没有您以前在上海常吃的罗德森糕点好吃,毕竟我只学了二十年。”
                        半更


                        68楼2017-01-31 23:36
                        收起回复
                          本狗粮来自虽然单机也努力更文的楼主赞助
                          谢季牌狗粮,单身狗放心的好狗粮


                          69楼2017-01-31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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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萱心里一暖:“我记得,那家老板在二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季萱记得那家西点店,从前谢青没有背叛之时,常年买一盒曲奇当下午茶,风雨无阻。


                            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17-02-01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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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谢青背叛,季萱请了个长假,在苏州租了一小院,桃花疏落,曲径通幽,她把库藏已久的工资条找出来,闲来无事撕几条玩玩。
                              有一次出来丢残骸,突然发现竹窗之外放着一包蓝莓曲奇,曲奇已经凉透,季萱尝了尝,是罗德森西点的味道。
                              季萱把一整包曲奇细细吃完了,突然觉得黎家铭那个人间至苦的建议不错,把工资条的残骸丢进鱼池,她准备搬家。
                              搬到故人不知之地。
                              从回忆里抽离,季萱叹了一口气,葛优瘫在沙发上,厨房里隐隐传来了甜美气息,谢青端着一盘蓝莓曲奇过来了。
                              “一直想给您做一次蓝莓曲奇,可是没有机会。”谢青无波无澜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季萱却从中读出一点遗憾。


                              74楼2017-02-0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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