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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昔夙原创】《蹉跎》(BE/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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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先生。”
司马懿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今日叫你来,没什么大事,不必拘谨。”水镜先生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道,“近些日子你倒沉静。”
“老师教我来听您的讲学,后生收益良多,备觉自己学识浅陋,不敢多言。”
“呵,此话谦虚到过头了,你既与亮儿交谈甚欢,便知你非等闲之辈。”水镜先生抖了抖衣袖,缓缓道,“孔明近来可好?”
“老师身体康健,只是我离去前的几日似乎心里有些不痛快,怕是……因为您。”
“因为我?”水镜先生轻轻笑了笑,不易察觉。
“先生走得太急了些,应该多留几天,我们才好尽宾主之礼。”司马懿注意到门外避着的影子,神情捉摸不透。
“原是不想麻烦你们的,如此,来日请你老师过来便是。”
“晚辈必将传达。”
司马懿行了一揖,干咳了几声,眼神瞟向门外。
“杵在那做甚,进来。”水镜先生也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抖动着胡子道,“怎么这时候来了?”
“师父。”
诸葛亮一晃身子,站到了司马懿旁边,笑道:“都这个时辰了,您该午休了。”
“……也罢也罢。”水镜先生敲了一下诸葛亮的额头,“你这孩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做什么。”
“是了是了,师父好生休息,吾辈就先退下了。”诸葛亮向司马懿使了个眼色,司马懿也苦笑道:“晚辈告退。”
出了门,诸葛亮压低声音道:“不谢谢我么!”
“谢你什么。”司马懿面有愠色,冷了声,“我与先生有正事要谈的。”
诸葛亮一甩长袖,故作生气。
“我倒怕你觉得无趣,亲自来‘救’你,没想到你却乐在其中,今日是我唐突了。”
“那如何赔罪呢。”
诸葛亮偷偷瞧了司马懿一眼,那人脸色并无多大变化,他本以为司马懿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怕是真的生气了。
“这……”诸葛亮仔细想了一想,发现全然没有头绪,“你想怎样?”
“不如为我奏一曲,如何?”
“好啊仲达,真是好一处戏,”诸葛亮看见了司马懿嘴角那一抹可疑的弧度,冷笑,嚷嚷开,“你这人……”
“如何?”
司马懿地看着诸葛亮,索性冲他坦然一笑。
“呵。”诸葛亮平静下来,也如此笑道,“你若真想我演奏一曲,直说就是了。”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儿罢。”
“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你若真想听,我日日吹给你都行。”诸葛亮若有所思。
“但若这儿也沾上了血气,就是稀罕事了。”司马懿面不改色,诸葛亮瞪了司马懿一眼,相顾无言。
“……”别开目光,诸葛亮低声道,“你不是很清楚么,迟早的事。”
“抱歉。”司马懿无奈地说,诸葛亮一瞬间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他,“好不容易见你今日兴致高了些,又说了扫兴的话。”
听到这话,半晌,诸葛亮愣了愣神,拉住司马懿的衣袖,盯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发现仍是分外陌生,诸葛亮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无话可说,只得扭过头:“走罢。”
我们此时于这兵荒乱世中赚得片刻苟延残喘,当真是幸运。
他应比我更清楚,所以更明了。
所以更压抑。
好,也不好。
回到屋子里,还是诸葛亮先开了口。
“仲达,听箫耶?听琴耶?”
司马懿抖了抖衣袖,一瞬间看不出心思:“自然是箫。箫中有意。”
“我去取来。”
“你说,我们现在这样,能过多久?”
“你留住多久,便有多久。”诸葛亮看似漫不经心地接道,取出竹箫,抱之而来。
“我……”未等司马懿回答,箫声骤起,飘飘然似仙境之乐,诸葛亮微微低头,眼神渺远,却干净明亮。
司马懿抿起嘴,静静地看着诸葛亮的侧脸。
乐音袅袅,如清风拂面,少了府中乐师演奏的凄然,倒多了几分坦荡,像天连着地,地接着水,水映着天一般自然,容不得半点杂念。
司马懿仿佛看见了他想要的一切。
还有——那个应是站到最后和他一起指点天下的人。
一瞬间一切都明了起来。
司马懿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
曲终,意犹未尽。
诸葛亮轻轻扫了司马懿一眼。
“此曲绝妙。”司马懿拍手叫好,忽地大笑,“人间哪得几回闻,如今无论日后如何,今算是值了。”
“谬赞。”诸葛亮轻描淡写地说,“照你这意思,你是赚了?”
“是。来此一趟,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17-10-0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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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人看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7-10-20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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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贰】
      “出事。回。”
      司马懿拧紧眉头,看着今日加急送来的信笺,末了,那一小片便被火舌吞没,灰飞烟灭。
      来了。
      算算日子,是该来了。
      司马懿看了眼不远处熟睡的那人,神色看不分明,拢上外袍,秉烛出门。
      黑夜里不宜察觉地闪过一个身影,挥袖熄了原是亮着的残烛。
      ——————————
      “来了?”
      “是。”
      来者将灯烛放到空的烛台上,火苗晃荡,跳跃掩映在他的眼睛里,司马懿解下外袍,作揖道:“多有打扰,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我知道你会来的。你父亲的信,可看了?”
      “是。只是未提及缘由。”
      水镜先生轻笑,却是锐利地盯着司马懿一字一句地说:“以你看来,还能有什么缘由?”
      “是如此。”司马懿大胆地与之相视,脸色阴晴不定。
      “你且说说,今夜为何而来罢。”
      “战火紧接,如今已至徐州,河内与其接壤,四处必是虎视眈眈,而刘表安于现状,必无所动,他日岂不将其州郡拱手相让?曹氏如今出兵,其为徐州耶?其为天下耶?况曹贼挟天子,吾等囿于此计,不宜轻动。***氏族侍奉汉室百年,至此该是谋条生路。”
      “依你看,那吕布即是死尸一具?”水镜先生面不改色,端坐在原地。
      “先生自然明白,某也不必多言。”
      “那以你看,他能撑多久?”
      “至多不过一月耳。”
      水镜先生颔首。
      “生路,倒也容易。我已为亮儿择好一条,只是不知对你是否适用。”
      “先生请讲。”
      “等。”
      司马懿苦笑:“怕是等不及了。”
      “那就忍。”水镜先生起身,缓缓道,“孔明应该也告诉过你,有些事,现在做不了,未必以后做不成。如今正是动乱之时,群雄逐鹿,可十年二十年之后,就不一定如此了,那时做事,自然得心应手得多。一直这样打下去,百姓受不了,他们自己也受不了,必然有些人熬不下去,人生苦短,他们自己也等不及。但你们就不同——顺其自然就好。”
      “多谢先生提醒。”司马懿想起胡昭先前说的那番话,登时明白了十二分,心中郁结有所缓和。
      “你回去后,再别过来,亮儿生性略浮躁,他平日里看似沉静,我却最清楚这孩子的心性,只不过是没有几个能与他交心的朋友。亮儿这些年是要先磨磨性子的,我也不想让他现在就参与这最乱的时期,你且别引来不该来的,让他烦心。到他该选择的时候,我自会让他选择。”
      “……先生是想……先让阿亮避着?”
      “你不是应该知道他落水的事吗?”水镜先生反问道。
      “也好。”司马懿语气忽而坚定起来,“那晚辈后日便辞去。”
      “亮儿好友不多,你算得上是可以与他畅谈无忌的,明日好好与他道个别,他日再见,就不一定再是如今之心境了。”水镜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轻下来,移开目光。
      “聆听先生今夜言语,晚辈受教匪浅。”
      司马懿行礼。
      “回去吧。”水镜先生挥挥袖子,掀起一阵微弱的寒风,“动作轻些,亮儿若知道了,凭他的脾气,定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是。”
      司马懿合上门,抬头,夜色已深,点点残星洒在天幕中,云层甚厚,竟看不到月光,已然是乌压压一片混沌。他一步一步走着,却不快,整个儿像绷紧的弦,眼神同这夜色一样清冷,却不知道此刻这踽踽独行的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一切在这墨浸的夜里都看不分明,都与这黑夜融为一体,然后到黎明随之消失。
      回到卧房,司马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屋子里黑黢黢的,他又换上了一只短烛,昏得很。夜里无风,火苗却还是晃了几下。静下来,他听见了诸葛亮轻轻的呼吸声,那样不宜察觉,司马懿不由自主凑上去仔细瞧了瞧诸葛亮,那人仍是熟睡,似乎没有被惊动。司马懿走到香炉案上拨了拨饵丝,感觉味道较先前淡了些,缕缕细烟缠绕着升起,继而弥散。
      “怕是再难听一曲了。”司马懿喃喃道,心里猝不及防地一紧。
      “仲达?”
      他听到这几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正低声唤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7-11-17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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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叁】
        司马懿猛然回头,眼神似乎要将什么钉在原地,鹰一般的警惕。
        只见那人又缩回布衾中,黑夜里看不清神色。
        “你来。”
        司马懿愣了愣神,不动。
        “你过来。”
        鬼使神差般,司马懿踱了过去,走近些,这才看清诸葛亮的脸,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眨着,看来是极困了。
        “你以为能瞒我?”
        司马懿摇头,又点头,只是不说话。
        “你可是要回去了?”
        司马懿处于一团浓墨之中,虽有微微的亮光,仍无法使这屋子里整个儿地明朗起来,到像是那光是从哪儿兀自溅洒出来的一般。
        “战火吃紧,亮也亦有耳闻,虽不曾躬自亲睹,但还是可以推测一二。你祖上定居河内,如今应是进退两难罢?是该回去好好早做打算。”
        诸葛亮侧过身,避开目光。
        “我诸葛氏乃琅琊望族,如今却也如此,亦可知事态之严峻矣。进退维谷之境,亮亦有领会。”
        “只是……”
        “只是不知如何选,对吗?”
        司马懿哑然。
        “不若生为平民,倒少了这些思虑——但若如此,亦少了几分乐趣。仲达,你自是不会甘心。亮亦如此。”
        司马懿突然好想扳过那人,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副神情,他看不清了。
        “甚矣。此时局之命也,非吾二人所能左右。”他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人,这些日子诸葛亮很少与他谈及谈及天下之势,如今看来,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愿说。也是,司马懿在心里苦笑,此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因而要借风破浪,不枉此生。世人风言风语,既不以为然,就不以为然,百千载后,世人如何传说,与今之你我无甚干系。”
        “原是如此。”司马懿颔首。
        “夜里凉,你来。”
        诸葛亮挪了挪身子,给司马懿腾出了一个身位,司马懿不假思索地躺了进来,诸葛亮平躺着,司马懿可以听见这人轻轻的呼吸,浓黑的发丝在他耳边挠得痒的很,倒像极了这人的不安生。
        司马懿知道,诸葛亮是愿意讲的了,讲他所不知,他愿彻夜奉陪。
        “挤得很?”诸葛亮问道。
        “还好。”司马懿如是说,他看见诸葛亮的嘴角轻轻翘起。
        “不烦你?”司马懿适应了略暗的环境,一霎时看到了诸葛亮的眉眼,虽是闭着的,但仍有一种安详自得的神韵,内敛而明朗,原是这年岁不应有的。不显山不露水。
        “怎会。”
        司马懿可以听见浅浅的呼吸声,像是自己的,又像是别人的。
        “那便好。”诸葛亮停了停,理了理头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家族应该可以算是没落了,不然我也不会到这儿避着,我甚至连仇雠都不知道,慢慢慢慢也就成了今天这样。”
        “世道。”
        “对,只有怪这个世道。而我们唯一的资本,也是这个世道。”诸葛亮紧接着说,语速加快,“***家根基盘根错杂,也是有势力威望的,你们不动,并不代表别人不动你们,和那天你与我讲的是一个道理。所以,你们究竟选好了吗?”
        “这……家族大事,还未曾过问。”
        “令尊不会给出确切答案的,他只会由着你们,太早下结论,毕竟风险不容忽视,而广撒网,才能捕到鱼。”
        “那现在浮上来的鱼,可有能入你眼的?”
        “……”
        突如其来的平静,司马懿侧过身,盯着身旁的这人,诸葛亮只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向自己刺过来,来不及躲闪,牵动着嘴角,慎重道,“那时就不一定是我能决定了,明主自然是要自己选择贤才的,天下英才却不止我一个。”
        “阿亮,人该是多为自己考虑,螳臂当车的事不值得你去做。”司马懿明了了几分,不禁忧虑,“何况你自己也清楚,要做那些,难度有多大。”
        “你虽这样说着,不也还是和我所想的一样吗?你若真想出仕,现在还在我这儿?”诸葛亮也一连甩出几个问题,睁了眼,又悄悄闭上。
        “无非是在等。”
        “是啊……”
        无非是等,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就是了。
        司马懿见这人渐渐平稳了呼吸,像是睡了,也没有起身,仍是躺在这儿,一动不动,倒怕闹醒了这人。
        生平第一次和别人同榻,虽说有些不自在,司马懿轻笑,在这冷天里,倒是暖和得很。
        既然他要睡了,那也歇罢。
        这样想着,司马懿觉得今夜应该不会有梦。
        有他在身边,倒是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7-12-16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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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圣诞快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17-12-25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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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快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8-02-14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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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5楼2018-02-14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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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个坑的坑主,但是这不是个坑,尽管现在看起来是……我已经很久没碰贴吧了……首先,我还活着,谢谢大家对我生命的关心……然后,我真的真的没得时间更新……最后,感谢还没放弃等待的你们(๑•̀ㅂ•́)و✧我会回来的!!!


                来自手机贴吧151楼2018-08-26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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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久没回来了,等我这段时间理下这个坑的时间线~(太久没写忘了。。。)大概寒假会更新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9-11-26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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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伍】
                    天明朗得很。
                    诸葛亮回到屋子时,天色大白。
                    “快来。”
                    司马懿唤道,诸葛亮接过递来的闻香杯,低头轻嗅。
                    “今日你为我点茶,原是我该做的。”
                    青玉杯上似乎有幽幽的光,诸葛亮仔细地看着。
                    “来日方长。”
                    未细想这人话里的话,诸葛亮放下茶杯,单刀直入道:“师父和你说过吧,我要在这儿隐居。”
                    “是。”司马懿坦然答道,“水镜先生说现在时机未到。”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诸葛亮突然起身,眼神里迸发出火光,促急说道,“而你却还要去做——”
                    “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咄咄而视,我须得回去。”
                    “知其不可而为之,愚耶?”诸葛亮长叹一声,挤出来一句话。
                    “愚笨至极。”司马懿却笑了,“却别无他法。”
                    “好了,话已至此,我是明白了。”诸葛亮看了户外一眼,司马懿洗茶的手顿了顿,“那走罢。”
                    “好。”司马懿放下茶盏,发现那人恶狠狠盯着自己的脸,移开目光,苦笑,“阿亮。”
                    诸葛亮没有出声,径直出门。
                    “阿亮。”
                    司马懿一个箭步拉住那人,似笑非笑:“我不愿意趟这浑水,可我想要的,不过是——”
                    “我知道。”诸葛亮抽出手,抖了抖衣袖,肃立,“可若是世人不知道……我只怕到那时,史官笔下——”
                    “这不是还没到那时么。”
                    诸葛亮皱起眉,微风吹拂,鸟儿一跃而起,空余摇曳不止的树枝,似伺风而动。司马懿在苍白的天空下,诸葛亮看到,他眼里是渺远的千山万水,他侧过身,深深一笑,什么沉入湖底。
                    “你……小心些……”
                    诸葛亮舌头打了结。
                    他此行归去,面临的不只是他个人的选择,还有家族的选择。
                    “知道的。”
                    司马懿握了握诸葛亮的手,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不很重,诸葛亮却感觉有什么灼热的感觉丝丝缕缕传来,将耳根也绕上了彤云。
                    “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司马懿牵着那人也没入人群,与众生再无分别。只是一个俊俏些,一个沉稳些。
                    “不缺什么。”
                    诸葛亮目光流转,往司马懿这边凑了凑。
                    “我初见你之时,送了你一件风披,这次我也带来了,放在我榻上,你记得收着。”
                    “我要那女子之物做甚!”诸葛亮撇撇嘴,司马懿侧过头直笑。
                    “那倒时就送给弟妹罢。”
                    “……”
                    诸葛亮感觉哪儿被划了一下,痒。
                    诸葛亮扭过头,司马懿乜斜着眼瞅着身旁的人,一不留神被行路人踩了好几脚。乱踏。
                    兴致已然减半,诸葛亮草草看了一圈,司马懿跟着他,一言不发。
                    诸葛亮每每用余光往后瞄,那人总是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不曾靠近,亦不曾离开,索性不再回头,一个劲儿地自己向前钻。
                    兴尽而返。或者,兴早尽,犹行。
                    “这酒,少喝些罢。”司马懿按下诸葛亮的手,皱眉,眼中却带笑。
                    他总是这样。
                    诸葛亮眼稍上飞。
                    “该喝的,不能少。”
                    司马懿夺过酒樽,一饮而尽,拂袖。
                    “我等你。”
                    “恩?”诸葛亮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笑了笑,揽过那人,凑在那人耳畔轻声说道:“你若在那草庐里待上十年,我便等你十年,到那时,你我二人一并投入一君门下,共谋天下大事,如何?”
                    诸葛亮转过脸,酒把平日里苍白的脸烧得通红,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点点头。
                    “说定了。”
                    “是。”
                    又浮两大白。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19-11-2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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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十五好像被吞了,重发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0楼2019-11-26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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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陆】
                        “你可算回来了。”
                        “父亲。”司马懿行礼。
                        “你可知曹公已擒杀吕布?”
                        司马懿生硬地点头。
                        “那你就安生地在这里待住!”司马懿看见父亲铁青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给我好好看清楚了,再出去闯荡!”
                        “……”
                        司马懿僵着脸:“我是去拜师——”
                        “你是去拜师?”司马防冷笑,“那你说说,在那不闻天下事的先生门下,你学到了什么?”
                        “父亲。”司马懿皱眉,缓缓道,“我们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而在水镜先生那,我可以跳出这个怪圈。”
                        “你就这样抗拒我的指婚?”
                        一针见血。
                        “……”司马懿脸色更阴沉了些。
                        “你远行的理由,以为我看不出来?张家与***是故交,那丫头我也亲自见过,模样端正,举止大气,我觉得许给你挺好。”
                        “父亲,我……”
                        “你是真讨厌那丫头,还是讨厌我这个老头子许配给你这个丫头?”
                        如同被钉牢在铁棺里一般的沉寂。司马懿知道,眼前的,是死门。司马懿突然间感受到久违的悲哀,但是他笑着,陡然换了副面皮。
                        “父亲自然是为孩儿好,孩儿知道了。只是孩儿与那姑娘尚未谋面……”
                        “为父自会安排。”
                        司马懿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告退,缓缓回到自己的书房。
                        北方的天就是冷,一不留神就会被打入冰窖。
                        “少爷回来了?”一位少年推门而出,是司马懿的书童。
                        “恩。”司马懿看不出神情,瞥见少年单薄的衣着,道,“何之,天气渐寒,去领一件棉衣罢。”
                        “谢少爷。”
                        “何之,我此次去南阳,认识了一人——”司马懿忽地打住话题,往窗外望了望。
                        “少爷能有真心想结交的朋友,是好事!之前少爷总是不喜和其他世家子弟来往,现在总算有人可以陪少爷说说话了!”
                        “是啊。”司马懿笑了笑,提笔,又放下。
                        只有在他面前,才能真正感受到天下大势的瞬息万变。单只是在书院,单只是与庸者为伍,又如何去谈论这世道呢?
                        “贤弟似乎闷闷不乐,是为何事?”
                        “兄长……”
                        司马懿站起身,司马朗拍了拍少年的肩头,道:“许久不见,懿儿又长高了些许。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与我但说无妨。我猜猜,是因为父亲?”
                        司马懿点点头。这是他最尊敬的大哥,司马朗,曾携族人于董卓叛乱时返乡,才使众人免于一难。在外,他是司马家世道衰败家业却未凋零的关键,在内,他是司马懿亲切温和的兄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话就是用来形容兄长的——司马懿从小便这样觉得。
                        “你呀,”司马朗无奈地笑了笑,“虽说不应留恋儿女私情,但你也得替家族想一想啊。”
                        “但我实在不想,我……”司马懿发觉音量大了,一时半会什么都说不出口。
                        司马朗轻叹一声:“我算是知道为何父亲最不放心你了。你有自己的想法,这无可厚非,但若这想法并非是万全之策呢?有时候也得听听老人的意见。你偏又是个倔脾气,虽表面应着,心里终究不服,小时候便是如此,兄弟中若是冤枉谁犯了错,你是最能忍耐,却也感觉最委屈的那一个。我且问你,你娶了张姑娘,于你有何害?”
                        “……”司马懿脑内浮现出了一张悲伤的脸,他知道那是谁。但他也知道,这是他无端的臆想。
                        “我记得临行前你同我说,回来便接受这门亲事,现在又闹哪门子别扭?”司马朗摇了摇头,道:“若我不在这里,你与父亲怕是会更冲突,那时又如何是好……”
                        “兄长要离开?去哪?”司马懿突如其来的警惕。
                        “…….司空曹孟德征辟我为司空掾属,我不久便将上任。”
                        “曹孟德?兄长,这……”司马懿微微皱眉,“听闻此人曾在徐州大肆杀戮,鸡犬亦尽,墟邑无行人,不可谓不凶残,兄长何不称病拒绝——”
                        司马朗摇头:“纵观天下,曹公之魄力无出其右,真豪杰也。况据闻曹公疑心颇重,若是称病不出,怕是会给家族引来祸患,你不必过于担忧我,明哲保身之理,我还是懂得的。你虽不说,但我知道你厌恶汉室的腐朽,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司马朗忽地笑了笑:“我也如此。”
                        “兄长,”司马懿行揖,“会有的,你我会看到那时的景色的。”
                        “那我便等着了!”司马朗释然一笑。
                        一言为定。
                        司马懿突然感觉不再孤单。
                        那一定是天下有识之士都想看到的繁花美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176楼2020-03-02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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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然更新了?!


                          177楼2020-03-02 18:33
                          回复
                            我感觉我4月份应该可以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6楼2020-04-14 22:21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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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9楼2020-05-10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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