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5月10日漏签0天
all嘟吧 关注:17,149贴子:405,393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游戏

  •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 362回复贴,共25页
  • ,跳到 页  
<<返回all嘟吧
>0< 加载中...

回复:∧ll★D.◎┇170202【改编】警官,借个胆爱你【灿嘟】

  • 取消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医生给朴灿烈套上束胸带,叮嘱静养。朴灿烈也没敢回大杂院儿,在麻团儿武家里躺了一天,结果又因为感冒,发起低烧,还咳嗽。肋骨有伤一怕老咳嗽,二怕想拉屎!这两件事儿都需要人为增加胸腹压力,做压缩清仓排泄运动,特别疼,可把朴灿烈给折腾惨了!
朴灿烈执意要看望都大妈,让两个兄弟搀扶着他,架进病房去。
  都大妈一看是朴灿烈,那是跟她最贴心贴意、知冷知热的小朴同志啊,立刻就抹眼泪儿了,拽着朴灿烈舍不得撒手:“小朴,小朴啊,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呢?你真是的,你不回家来睡觉,大妈都想你了都!……”
  朴灿烈一听心就软了,没有过妈,没被妈疼过,哪受得了这个,连忙说:“大妈,大妈都是我不好,我是说要赶紧回去看您的,这两天就是不太方便,真对不住啊……”
  都大妈胡噜着朴灿烈的胳膊:“小朴你这是怎么啦?你胸口上套得这个……套这么一个大袜套儿似的玩意儿干嘛呢?”
  朴灿烈想乐,胸腔子里刚一发出颤音儿,伤处就隐隐作痛,呵着气说:“这不是袜套儿,大妈,这是胸带,我肋骨受伤了。”
  都大妈:“怎么弄的啊?”
  朴灿烈瞟了都暻秀一眼,忙说:“我这人笨呗,搞装修,刷墙,从梯子顶上掉下来了!”
  都大妈特担心,特心疼,下意识地拉着朴灿烈的胳膊,在嘴边儿吹了几口,就跟哄小孩儿似的:“多疼啊,小朴啊,我给你吹两口,不疼不疼了哈!”
  朴灿烈感动得不行了,心里稀里哗啦一塌糊涂得,忙说:“大妈您真好,就您最疼我了!我知道您为啥高血压犯了,我都好几天没给您做饭了!”
  朴灿烈作势往自己脸上轻轻抽了俩耳歇子,嘻皮笑脸地逗老太太开心:“大妈您放心,回家去我就给您做您最爱吃的酸笋豆腐鲫鱼汤,再来一份儿蜜枣发糕,蘸鲫鱼汤吃!
  “您吃上我做的饭,立刻就舒服了,什么五花八门儿的病都没了!”
都大妈乐欢了,觉得朴灿烈简直比她亲儿子还贴心。
  可不是么,亲儿子需要操心的事儿太多,所以才有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而对于朴灿烈,都大妈又不需要惦记这人每月挣多少工资,有没有房,娶到娶不到媳妇,生不生得出大胖孙子,因此自然是天下和谐美满一家,一丁点儿矛盾都没有!
  都大妈小声跟朴灿烈抱怨:“我们家都暻秀,甭提了,又伤我心了……”
  朴灿烈:“都警官怎么伤您心啦?都警官多好啊!”
  都大妈抹眼泪儿:“这回相亲这事儿,他不满意,想要跟那闺女分手,你说这孩子怎么办啊……”
  “分手?啊?……啊?……”朴灿烈支支吾吾地都结巴了,“都暻秀要跟那姑娘分了?”
  都大妈郁闷道:“还没分呢,不过我看悬了!小朴你平时帮我多劝劝,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拧巴啊,一辈子就单着了!”
  朴灿烈嘴上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偷眼瞟都暻秀。都暻秀盯他的那两颗眼珠子都是带勾子的,简直要从他脸上剜下肉来,恨得牙根儿痒痒。
  朴灿烈心想,自个儿这回又扮大尾巴狼了,面对都大妈他自知有愧不敢讲实话,面对都暻秀他是战战兢兢想上又不敢上,可是都暻秀想跟相亲对象分手这样的大好消息,又让他绷不住想高呼菩萨保佑,佛祖开恩,老佛爷您吉祥!!!
都暻秀给朴灿烈使了个狠厉的眼色,朴灿烈让麻团儿武搀扶着出来。
  都暻秀小声说:“找个安静没人的地儿。”
  朴灿烈自知理亏,惹祸了,垂着头不敢滋毛儿。
  都暻秀身上时常浮出一种让朴灿烈发憷的气场,搞得他老像是在被审,动不动就想双手抱头,顺着墙根儿乖乖蹲下。关键是他一边儿发憷,还一边儿拼命喜欢着人家,这烧心挠肝的滋味,快要烧死他了!
  变态了,魔怔了!
  都暻秀俩手插裤兜儿,甩开大步往前头走,也不等朴灿烈。朴灿烈紧赶慢赶地在后边儿追,走还走不快,肋骨颠得疼,追出一身汗。
  都暻秀走到医院楼下小花园儿僻静处,这才回过头来。
  朴灿烈半倚半靠在麻团儿武肩膀上,哼哧带喘得,快把那小子给压趴下了。
  都暻秀抬下巴指着旁边儿的长椅:“你先坐下,坐下说话舒服点儿。”
  朴灿烈没客气,一屁股跌在椅子里,身子斜仰成个60度大钝角!再不坐下他就快疼得嚎叫了。
  都暻秀看着他:“严重么?”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朴灿烈喘了几口气儿,笑着说:“不严重,就是骨裂,静养二十天我就生龙活虎了!”
  都暻秀面无表情地问:“这脚真是我踹的?”
  “是。”
  朴灿烈咂吧着嘴,露出笑模样,朝都暻秀挤了挤眼,表情还特美特无耻,简直就跟中奖了似的。
  都暻秀哼道:“我现在特想照着你骨头裂开的那地方,再来一脚,给你踹塌了。”
  朴灿烈乐喷了,仍旧是一副人神共愤的屌样儿:“哎呦我知道你想揍我!都暻秀,刚才在你妈跟前儿,你就忍半天了吧?小眼神儿都能削死我,眼瞧着就要跟我动手了!”
  都暻秀脸上没一丝儿好看的表情,特严肃:“朴灿烈,我就是想跟你说,那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我自个儿干了什么,我记不清了,我怎么把你弄伤了我也不记得了。所以,我就是想听你说说,那晚咱俩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暻秀较真儿的时候表情强硬,薄唇拢成一条线,像一道用刀刻出的锋利痕迹。
  朴灿烈给麻团儿武丢个眼色,甭看啦,一边儿待着去!
  都暻秀却开口叫住:“你也甭走,把这事儿说清楚了!”
  麻团儿武本来闲看戏呢,一瞧都警官脸色不善,连忙说:“别介,你们聊,你们慢聊,我抽根儿烟去,这儿没我什么事儿嘛……”
  都暻秀:“怎么没你事儿啊?!”
  麻团儿武脚底下打颤:“……”
都暻秀一字一句地说:“朴灿烈,你小弟说,那晚我喝醉了,把你给睡了,睡完又踹了一脚,重伤害,最后提上裤子不认账了。”
  朴灿烈一听脸色儿就变了,扭头怒吼:“栾小武你跟都警官胡说八道什么了?!”
  都暻秀哼道:“你行了你,也甭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呲得他!栾小武是你的人,他敢跟我说的话,我就当那是你想说的话了!”
  朴灿烈结巴道:“都暻秀,根本不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都暻秀厉声道:“那你给我说,是怎么回事?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儿,咱俩人,到底谁干的?谁欺负谁了,谁先整出来的这档子烂事儿?!”
  朴灿烈心虚脑热,不敢回都暻秀,只能指着麻团儿武骂,小王八羔子你到底都说啥啦!
  那小王八吓得直接把脖子缩到衣服领子里哼哼,烈哥我没说啥我啥也没说,都警官我错了我其实就是多管闲事儿我没别的意思,我错了,我是王八,我是永定河里的一只小王八……
  都暻秀目不转睛地盯着朴灿烈,眼睛里是愤怒,憋闷,也是委屈。
  “朴灿烈,我就想不明白这事儿了,怎么就变成我把你给睡了我对不起你了?我想跟你划个道儿!
  “第一,那天吃饭是在你兄弟杨油饼店里,对吧?杨油饼一家子人都在,手底下那么多伙计小工,我醉了你醉了杨油饼那一大家子人没醉呢对吧?!难不成我有本事在你这么多兄弟眼皮子底下欺负你吗朴灿烈?!”
  朴灿烈听都暻秀的口气,是真急眼了。
  他这边厢还做着好梦呢,美不滋滋儿地等待着都暻秀一回生二回熟,跟他做上瘾了,回床返券儿自动送上门,却没想到都暻秀根本不给他好脸。
  也是的,朴灿烈毕竟没办法感同身受。他怎么会知道都暻秀这两天面对都大妈、莲花婶和叶家一大家子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在都暻秀眼里,这一摊子烂事儿的罪魁祸首分明就是朴灿烈这个混球!
  都暻秀憋了一肚子的冤屈和火气,早就想找朴灿烈算账了。
  “第二,朴灿烈,我踹了你一脚。我为什么要踹你?咱俩要是好好的你要是没干什么,我干嘛踹你?!如果是我欺负你或者强暴你了,朴灿烈你也不是吃素的你就不会反抗吗?那么挨踹的人应该是我怎么会是你!那现在我就要问问你,我为什么踹你,你都干了什么?!
  “第三,朴灿烈,我进的是你家开的饭馆喝的是你给我的酒睡的是你的床,这他妈的就是你做好的局,对吧?你丫老早算计好了,想要来这么一出是吧?你这回得手了,爽着了,满意了没有!!!”
都暻秀嘴皮子抖都不抖,条理分明逻辑凶猛,口舌凌厉气势摄人,机枪扫射似的哗啦啦扫倒一片,扫得朴灿烈都呆了,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接茬儿。
  他恍惚一夜间又回到了公安局的拘留室,两百瓦的强光大灯泡当头照着,睁不开眼,四个公安连番逼供,24小时连轴转不停不歇不给他吃饭不让上厕所还不准他睡觉,连烟都不赏一根儿。
  咱小都警官不愧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条子,尼玛这气势一个顶四个啊!朴灿烈张着大嘴,面部表情逐渐细化,皲裂,坍塌,破碎了一地……
  小兔子急了,咬人了……
  朴灿烈这厮原本打着美妙的小算盘,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倚仗一身累累的伤痕,营造出个为博美人欢心烈士断腕悲壮牺牲的煽情戏码,博取小都警官的同情心。
  可惜他用错了计,算错了人,眼眉前这人,是个丝瓜瓤子的脑袋吗,是这么容易赚到手的吗?!


2025-05-10 06:47:24
广告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32、都暻秀的自白
麻团儿武这时候也顾不上他家老大了。他个只管放火点炮不能扛事儿的家伙,趁着朴灿烈行动不便,掉头哧溜跑没影儿了。
  小两口吵架,路人要避免波及误伤啊!
朴灿烈勉强站起身,一手撑着肋剧烈地喘着,有点儿无措地看着都暻秀,脸上的表情就渐渐地服软了。他平日里插科打诨地习惯了,可还分得出轻重,辨得出好赖话,都暻秀真的生气了,他也慌了。
  都暻秀那架势就像在喝斥审犯人:“谁让你起来了?你给我坐下说!”
  朴灿烈:“都暻秀……”
  都暻秀:“你坐好了!!!”
  都暻秀就是心里憋火,朴灿烈这王八蛋只管惹祸不管收拾,只管拆台不管补墙,挂着羊头卖的是狼肉!占够了便宜妈的又没有售后服务!合着到头来是我背黑锅,我替你擦屁股,还要面对一大烂摊子,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莲花婶儿对不起大杂院儿的老邻居对不起叶老师,我忒么的还对不起你朴灿烈了吗?!
  朴灿烈摇摇晃晃地走近了,眼底泛红,袒露出一片焦躁炽热的红土色,着急着慌地解释:“都暻秀,栾小武那个王八犊子胡说八道的,我没教他那么说,我真没有!”
  都暻秀毫不客气:“那你说,怎么回事?!”
  朴灿烈挠头,红脸,实话实说:“是我不好,我……我碰你了,可是我也没把你怎么着,我没那个胆儿,再说我也没想做得太过分啊。”
  都暻秀:“你还不够过分?”
  朴灿烈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本来也没……没那个……再说都暻秀你醉了不记得了,你当时,跟我,做得挺舒服的!你那小都暻秀也挺爽的,嘿嘿……”
  这话说得,都暻秀耳朵顿时红了,一脸被羞辱后的愤怒:“可是我让你碰我了吗?我想要那么舒服了吗?!”
  朴灿烈:“……”
  天底下还有不想要舒服的人?
  都暻秀这人脑瓜子是怎么构造得啊!
都暻秀恼羞成怒是因为他确实不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形,如果自己是有自主意识的,那样还好,可是完全没有。
  朴灿烈寥寥几句一形容,都暻秀自个儿脑子里发挥专业级刑侦想象力再一渲染夸张,模拟出来的月黑风高孤男寡男小屋床上朴灿烈抱着他颠三倒四猥亵的情景,不堪入目,哪个爷们儿也忍受不了啊!
朴灿烈知道自己理亏,小声服软道:“都暻秀你先别跟我甩脸子,我道歉,我知道我当时……有点儿过了。”
  朴灿烈那副样子,捧着心口,说话黏黏糊糊,还带点儿撒娇恳求的味道。
  都暻秀扭过脸去不看这人:“你还知道你玩儿得过了啊?”
  “我没玩儿。”
  “你没玩儿你乱搞?能这么闹么?”
  朴灿烈满脸都是炙热的红光,盯着都暻秀认真地说:“都暻秀,我不是瞎闹,我没乱搞!我告诉你都暻秀,我跟你在一块儿,咱俩人,就不算是乱搞。”
  都暻秀跟他眼对着眼:“那算什么?”
  朴灿烈一眨不眨地盯着都暻秀,鼓起勇气,声音抖得都不像是自己的,想着成不成的也就是今天了。
  他那一句热情洋溢的经典求爱短句子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儿颤音,都暻秀蓦然打断他,眼底是明显的抗拒。
  “朴灿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都暻秀……”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都暻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株树,压抑住起伏不定的胸膛,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朴灿烈你这回做的这事儿,我没同意,你让我很被动。再说我都有对象儿了,你这样儿合适么?”
  朴灿烈眉眼中期待着:“你那对象儿……不是要分手了么?”
  都暻秀说:“没分手!再说分不分的就能跟你搞一块儿去?”
  朴灿烈呼吸都不稳了,一把就把都暻秀往怀里拽,搂着,热烈的嘴唇追逐着都暻秀的脸侧,耳垂:“都暻秀你想跟对象儿分手是因为我么……是为了我么?都暻秀……”
  都暻秀偏过头躲开朴灿烈的嘴唇,两步撤出三丈远,脸色浮出一片固执郁结的潮红。
  都暻秀说:“我不是因为你。我就是觉得,我挺对不起人家那女孩儿的,这事儿办得太不地道了,什么玩意儿啊!”
  “你这是埋怨我呢?”朴灿烈兴奋情动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也挺失望的。
  都暻秀自顾自地又说:“而且你也瞧见我妈那样儿了,都气病了,我也挺对不起我妈的……你打算让我怎么做?跟你联合起来,把我妈再给气出个什么大毛病来我怎么办啊我?!”
  朴灿烈没话说了。
  都暻秀这句话戳到他的愧疚点。他步步为营地挪进都家大门,确实是居心不良,哄骗了老太太的善心和疼爱。 他是真没想要惹到都大妈生气发病,那可就作孽了,亏欠都暻秀的他下辈子都还不完。
两个人怔然站着,突然间都觉得特别难受。
  如果没有那一晚,如果朴灿烈什么都没做过,都暻秀自然也什么都不会说。俩人仍然可以像以前那样,铁哥们儿地叫着,好兄弟似的处着,四两老白干儿地呷着,天南海北口水鼻涕地喷着……比相亲对象儿处得还要好,还要贴心,亲近,互相宠着对方!
  可是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那感觉那滋味儿就全变了,还能腆着脸装作啥事儿都没发生过、没睡过吗?
  方才朴灿烈的手臂一碰触都暻秀的腰,都暻秀整条后脊梁就跟起电似的一片战栗。他脑子里闪过的就是被朴灿烈搂在怀里热吻、抚摸、挺动时,血脉倒灌欲火焚身的渴望!那种极其陌生的渴望让都暻秀惊惶恐惧而甩不脱,让朴灿烈朝思暮想而求不得,俩人心里都挣扎得难受极了。
  过了很久,都暻秀声音沙哑地说:“朴灿烈,我知道你还是因为以前那件事儿,你想太多了,把那事儿想太重了。”
  朴灿烈急得反驳:“都暻秀,我并不是因为那个!”
  都暻秀缓缓地说:“朴灿烈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是警察,这就是我的工作,你不懂。
  “如果当时车上坐的犯人不是你,我也会那么做。偏巧那个人就是你,你就……你这人就认真了。当时车上坐得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保护的,跟你这个人究竟是张三还是王五它就无关!你听明白了吗?……你明白了没有!
  “朴灿烈,其实,我真希望我当时上的另外一辆车,车上坐的是你哥朴强,或者是随便哪个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的人……”
都暻秀说完这句话,像是自己给了自己胸口一拳,疼得眼眶里涌出一股酸热,心里像是有一道沉重干涸的旧伤疤突然裂开剥落得血肉淋漓汹涌如潮!
  当初为什么要拼死一护这个人呢?
  就因为那一瞬间的决定,两个人一辈子的命运都改变了。
  是朴灿烈不明白吗?
  是朴灿烈不明白还是自己一直都没想明白……
  他蓦然转过身的瞬间眼角瞥见的是朴灿烈极度震惊与失落的表情。
  朴灿烈眉眼间暴露出浓重的伤心,全部的热情从眼角破碎坍塌,让都暻秀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有些人当初就不该认识,认识了还不如不认识。
  后悔了吗……
  都暻秀心头蓦然涌出一句莫名的话:一见朴灿烈误终身!
都大妈在医院里养了两天,也没查出什么大毛病。
  叶老师听说都暻秀的妈病了,下了课挺晚的,还专门跑到医院来瞧,带了一大篮水果,阿姨长阿姨短的,这孝心是没的说。
  医生说,这老太太呀就是年轻时候劳累,身体亏了,如今年纪一天天大了,身体这儿那儿的各个零件就转得不利索了,回家好好养着吧,保持心情愉快,有事儿别老在心里憋气。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都暻秀倒是没事儿。
  皮夹克的后身儿通透了,劈开一道直线大口子,后脊梁露出来了!
都暻秀那晚儿甭提多狼狈了。
  叶雨桐打电话过来问:“周末跟我爸我妈吃饭,你想吃什么?你挑个馆子。”
  都暻秀赶紧说:“你父母想吃什么都成,我随便。你们挑地方吧,我买单。”
  叶雨桐特意叮嘱说:“你记得把皮夹克穿来,让我爸我妈高兴高兴。”
  都暻秀:“……一定要穿那个啊?”
  叶雨桐:“那衣服是我妈跟我一块儿给你挑的,特意给你买的,穿来呗。”
  都暻秀在电话里熬不住,跟叶老师坦白了,对不起,刚才我出警的时候,皮夹克被人砍了一刀,砍坏了。
  “砍……坏了?!”叶雨桐在电话里沉默了老半天。
  都暻秀特愧疚,连声道歉,这丈母娘还没见面儿呢,就给得罪了。
  叶雨桐小声问:“你人没事儿吧?”
  都暻秀一点儿事儿没有。那刀工真利索,不偏不倚地把双层夹克衫豁成两半儿,却完全没伤到都暻秀的皮肉,就这么寸!
  叶老师的声音听得出来特别失望,只说:“你以后出警小心点儿……别告诉我妈你把衣服弄坏了。”
  都暻秀觉得叶雨桐这姑娘真是百里挑一,懂事儿,不挑礼儿,好脾气。
  而自己呢,在当人男朋友这方面,简直糟糕差劲透了!自个儿的光辉事迹要是被搁到天涯网上,都得招人骂,忒极品了!
都暻秀提着破烂成两半儿的皮夹克,灰溜溜地回来,刚进大杂院儿,就瞧见朴灿烈在屋里跟都大妈说话。
  都暻秀没进屋,在窗根儿底下听着。
  朴灿烈说:“大妈,您别不高兴啊,我其实觉得我跟您处得特好,我特喜欢您。”
  都大妈说:“我也待见你啊孩子!那你说你干嘛非要搬走呢,你才住仨月!”
  朴灿烈:“……我那饭馆儿做得还可以,资金周转开了,有钱租房子了,再麻烦您不合适。”
  都大妈特别舍不得:“你怎么这么快就挣着钱、找着房子了呢?我还觉着你要跟我们一块儿过年呢,我们家这么冷清,现在多一个你,多热闹啊!”
  多一个朴灿烈,忒么的是挺热闹的。
  朴灿烈在屋里挠头苦笑,都暻秀在窗外闷声抽烟。
  朴灿烈说:“大妈,我其实特喜欢住这儿,邻里街坊的,特别温暖,有家、有亲人的感觉,可是我也不能老赖在您这儿,怕您烦我,嫌弃我……”
  其实他是怕都暻秀烦他了,嫌弃他,哪天真的下逐客令,就太没面子了。
  都大妈就伤心了,拿手绢抹泪儿:“侯大爷前些日子刚走,白事儿刚办完,你这又要搬走了,这院儿里人越来越少,大妈以后吃个饭都没人说话,想打个牌都四缺二了,呜呜呜……”
  朴灿烈一看把人弄哭了,赶紧过去蹲在都大妈跟前,给老太太揉揉腿:“大妈您放心,以后我常来给您做饭,我喜欢做饭,我就是怕没人乐意赏脸吃我的……”
朴灿烈这是……要走了吗?
  是要“搬走”,还是彻彻底底地走掉,远离他的生活?
  都暻秀隔着玻璃窗,呆呆地望着朴灿烈的侧脸。朴灿烈那张脸,鼻梁与下巴上几道硬朗洒脱的线条楔刻在都暻秀的瞳膜上,像烧烫的烙铁,烙下深深的印迹,灼得他眼球剧痛。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33、朴灿烈的狂言
朴灿烈从屋里出来,都暻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往院儿外走。
  朴灿烈一声不吭地跟上。
  俩人心有灵犀,很默契地找了个死胡同,没人的犄角旮旯。
  都暻秀递给朴灿烈一颗烟,朴灿烈刚叼在嘴里,都暻秀噌一下就给拿走了:“我忘了,你有伤呢,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朴灿烈又把烟抢回来:“我都沾嘴了,过滤嘴儿上有我的DNA,你还能给别人抽啊?”
  “你真别抽了……我抽吧。”都暻秀再次眼明手快地抢回来,把那颗烟塞自己嘴里了。
  都暻秀抽掉半根儿烟,对着自己的皮鞋头相了半晌,说:“朴灿烈我没有要轰你走的意思,真没有。”
  朴灿烈勉强笑道:“那我也不能熬到你开口让我滚蛋,我再滚吧?我自己麻利儿着,识趣儿呗!”
  都暻秀:“你想住就住着,大冷天儿的,搬什么啊?”
  朴灿烈俩眼瞄着青砖墙缝儿,撇嘴哼道:“我怕你嫌我碍眼,不想看见我!”
自从上回俩人在医院里谈过,这有两个多星期了,朴灿烈身子很皮实,骨裂伤基本上养好了。杨油饼天天给他家老大煲汤,鲜藕排骨汤,口蘑母鸡汤,酸笋老鸭汤,都是瓦罐煨出来的好汤,这伤能养不好么。
  朴灿烈来过几趟,每次跟都暻秀打照面,俩人之间都别别扭扭的,没什么话说。
  朴灿烈心里也挺烦闷。他现在跟都暻秀这种别扭的状态,怎么就好像旧社会那时候订了亲的小夫妻,婚前不许见面儿,猛然打个照面儿还互相拿扇子袖口挡着脸,不好意思跟对方说话,扭扭捏捏的。
  可问题是他跟都暻秀没订亲啊!
  都暻秀刚刚斩钉截铁义正词严地把他拒绝了!而且跟人民女教师快要订婚了,这戏唱不下去了!
  都暻秀不放心地问:“你不用睡天桥底下吧?”
  他怕朴灿烈又出幺蛾子。
  朴灿烈挺委屈地哼道:“你真关心我睡哪儿啊?”
  都暻秀说:“朴灿烈我的意思是,一码归一码,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你来派出所,我还可以帮你,跟以前一样。”
  朴灿烈笑得没正行,有点儿苦涩,略带自嘲意味:“都暻秀,咱俩之间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有房子住,我当初为啥非要搬你们家屋里,你心里也明镜儿似的,对吧?”
  都暻秀:“……”
  朴灿烈一副很不上道儿的样儿,特有骨气地说:“你都把我给回了,我一大老爷们儿我要是还死赖着不走,也没劲了对吧?再说我也不想哪天惹老太太不高兴,让你难做!”
朴灿烈这人虽然脸皮厚,好歹是个在道儿上混了多年的老大,平日里一群小弟前呼后拥很有排场。他就算再喜欢犯贱嘴贫,撒泼耍赖,毕竟不是那种贫民窟小胡同里没家没业一文不名的二流子。他喜欢都暻秀,乐意放低身段玩儿命追,但是爷们儿也有自尊,要脸面的,知道啥时候该往回勒一勒,再猛贴上去就他妈的犯贱了!
  都暻秀那天把朴灿烈狠削了一顿,一点儿都不客气,而且当着朴灿烈小弟的面儿,朴灿烈这张脸算是丢大了,暴躁得回去又把栾小武臭骂一顿,还是找不回这个面儿。
  这些天躺在病床上养伤,动弹不得,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挺难受挺失望。
  他是真心地想跟都暻秀在一起,喜欢这个人。
  他这辈子活了三十好几的岁数,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一心一意地!
  这要是对待以前那些傍家儿,哪用费这么多心思鞍前马后陪笑献媚的?都是别人对他鞍前马后陪笑献媚!带着小蜜上高级会所转一圈儿,高档衣服买几套,什么电脑iPhone的送几件,钱花出去了,心意到了,哪个傍家儿不是温顺乖巧地撅着屁股给他上?肯定服务周到,贴心顺意!
  当然,朴灿烈也从来没把都暻秀当傍家儿,谁都没资格跟他仰慕的小都警官相提并论。他把都暻秀当“女神”,需要战战兢兢单膝跪地仰起脸来瞻仰膜拜、烧香侍奉、每日拜倒在警服裤脚下匍匐着求欢的那种!
  只要都暻秀乐意跟他好,他什么都愿意奉献。他的全副家底儿,他身边儿的兄弟伙记,他未来的几十年,整个人,一辈子,都交给都暻秀,绝无二心!
  可是都暻秀忒难追了。
  家门儿都迈进来了,人给送到眼前了,饭做了,情歌儿也唱了,一个被窝里睡过了,表白了,下一步还有什么招儿啊?朴灿烈完全摸不透这人心里到底想什么呢,每回绞尽脑汁机关算尽往前蹭一小步,都是对他的耐心的极大考验和磨砺!
  小警帽儿太凶残了,大灰狼忒么的快扛不住了!
那天,都暻秀默默无言地看着朴灿烈掉头走掉。
  朴灿烈穿的黑色羊毛大衣敞开着,衣襟在洌洌寒风里狂放地抖动,脊背倔强挺直,宽阔的背影在青灰色的小胡同里竟然浮出一层萧索苍凉的气概。
  朴灿烈临走时毫不示弱,一双眼透出微绿的狼样儿目光,甩给都暻秀一番凶巴巴的话:“都暻秀我告诉你,咱俩这事儿,还没算完呢!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你甭以为我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我朴灿烈这个人只要认准了的家当,我一定能挣到手;同样,我认准了想要的人,我这辈子就跟你耗着,看咱俩谁耗得过谁!!!”
  都暻秀那天对朴灿烈发脾气也是因为自个儿愧疚,觉得这事儿对不住叶老师,自己属于出轨,朴灿烈整个儿一个第三者啊!
  可是朴灿烈心里没有那一套对得住对不住,他才不在乎呢。
  他要是为人处事都跟都暻秀似的循规蹈矩,遵纪守法,那他就不是大混子朴灿烈了,他当初也可以考公务员为人民服务了。
  再者说,尼玛谁是第三者啊?都暻秀你跟老子都认识快五年了,咱俩谁跟谁啊多亲近啊,一转眼就突然生分了你就要结婚了,凭什么啊!那个人民女教师才是第三者呢,讨厌!
  朴灿烈对都暻秀叫嚣着低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穿透两个人的眉心耳鼓。
  “都暻秀,不管你将来怎么样,将来会跟谁,我就一直等下去!
  “你去相亲,我等着你谈崩了,相吹了!你要是敢结婚,你敢结婚,哼……我就等着看你俩啥时候过不下去了离婚!!!
  “都暻秀,你什么时候回头看我一眼,老子就一直在原地儿等着你!!!!!”
那晚,都暻秀睡在大屋床上。
  暖气烧得热热的,厚棉被晤得暖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手和脚都是凉的。
  他知道朴灿烈晚上没回来,好多天都没在大杂院儿过夜,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居然做梦了。
  他梦见朴灿烈掀开他的被子,不由分说,躺了进来,唇边还带着这人一贯老不正经的狎昵笑容。梦里的情形没有丝毫的扭捏违和,俩人赤着身子,紧紧地抱着,勒到肉痛,窒息,大口大口地喘气儿,呻吟,迷醉似的追逐狼啃对方的脸,啃到嘴唇和下巴都疼了;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摸到全身舒服得痉挛颤抖……
  都暻秀在冬日凌晨的一丝冷峭微光中蓦然惊醒。
  他紧紧搂着枕头,枕头上涂满缠涟的口水,湿漉漉的。后脊梁露在外边儿,遍布一层冷汗,而棉被垛被他忘情地夹裹在两腿之间磨蹭着,内裤里一片狼狈的湿滑……
周日这天就是见准岳父母的日子。
  这日子就像是横在都暻秀心头的一道槛儿,一分一秒地愈加迫近,一条极细的丝线勒着他心口的肉似的,快要勒出了血。
  都暻秀觉得这样儿也挺好,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早点儿把这事儿办了,就安生了。
  朴灿烈估摸着会死心了。
  自己对朴灿烈也死心了,踏踏实实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值班室报警电话响了,竟然是北海公园管理处:“警官同志吗?您快点儿来人看看吧,我们这湖上,有人要跳湖自杀!!!”
  华哥踹一脚办公桌,从椅子上弹起,空中三百六十度转身然后潇洒地落地,骂道:“操,今儿又甭想下班了!”
  潘阳哀嚎:“丫怎么不去跳密云水库啊,一百多米深,绝对捞不上来!干嘛跳咱管片儿的北海公园那人工小池子?跳又跳不死,折腾警察呢么!”
都暻秀和同事们才进公园大门,叶老师的电话就来了,问他出门儿了么。
  都暻秀只能抱歉地说:“临时接个警,可能要晚点儿。”
  叶雨桐诧异:“你今儿不是不值班么?”
  都暻秀说:“临时加班儿,最近三班倒,特忙。”
  叶雨桐说:“可是……我爸妈都快到了,你能快点儿来么?”
  叶老师认识都暻秀这几个月,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加班儿”。在她眼里,都暻秀简直就是天天加班儿,从早到晚连轴转,工作永远都比女朋友重要。
这时是初冬,傍晚的公园里落叶飘飘,寒风瑟瑟,天黑得早,华灯初上。
  都暻秀他们跑到湖边一瞧,哎呦喂,湖面上已经打着灯笼开着探照灯的,好几条鸭子船互相展开激烈的追逐,赛船似的。
  潘阳满嘴白气儿地问:“不是有人要跳湖么?人呐?”
  报警的工作人员遥遥一指:“就在那只大鸭子船上啊,我们正玩儿命追呢!”
于是小警官们也加入追鸭子的集体行动。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潘阳和都暻秀驾驶一只大白鸭子。
  华哥和大满驾驶另一只大白鸭子。
  潘阳一上船又开始牢骚:“这鸭子不是电动的,尼玛竟然是脚踏的?!累死爷啊!!!”
  都暻秀把大衣都脱了,俩人玩儿命踩脚蹬子,呼哧带喘得。这种脚踏鸭子船,是平时小年轻的谈情说爱在湖面上慢悠悠荡着玩儿的,追求得就是荡漾蹁跹的效果,真要是追求起速度来才发觉,跑得比咱姥姥还慢啊!
  而且还游不出一条直线,在水里拐着弯儿转着圈儿的!
  这季节的北海公园,已经没什么人在湖上划船了,公园管理处临近关门儿才发现,有一只鸭子船被人解开了锁链,蹿到湖上。那想搞事儿的小青年不听劝告,踩着鸭子船就往湖当间儿最深的地方去了,想要在湖心扎一个猛子。
几只鸭子船把那个小青年的船团团围住,劝他别干傻事,赶紧回去。
  小青年看起来像大学生,挺斯文的,还戴着眼镜儿呢,呜呜呜地哭着说,你们别过来,别管我,我就是不想活了!
  都暻秀说:“不想活了你也换一种死法儿,咱上岸找别的地方死,成么?这水里可冷了。”
  学生说:“这个地方对我有纪念意义,我就要在这里死。”
  潘阳说:“你一个猛子扎下去,那下边儿就没多少水,妈的全是烂泥,怪恶心的,你还是别跳了,乖乖,快跟我们回去吧!”
  下一秒钟,那学生从船上一个鱼跃,噗通一声,下去了,探泥去了。
  一群警察傻眼了,你还真跳啊,不带犹豫不听劝的?这回这自杀的是真想自杀,不是瞎诈唬的!
  这可怜见儿的刚跳下去,嗷得一声,又差点儿从水里蹦出来!
  初冬的水太冷了,都快结冰了,根本就不是人待的,还没淹死呢,就先冻死了。
  这孩子求生欲望作祟,扑腾着,一头抱住石桥下的一根桥墩子,手脚并用往上爬。
石桥附近拦着栅栏,鸭子船过不去。潘阳和华哥跳下去两趟,腰里系着保险绳,游过去,好说歹说地想把那学生弄上来,可是那孩子就是不肯上岸,八爪章鱼似的抱住桥墩子,望着黑黝黝的湖水,酝酿勇气。
  这傻孩子是又想死,又怕冷,犹犹豫豫得,准备第二轮投湖自尽的努力。
  都暻秀急得喊:“华子!你先上来,下边儿冷!”
  华哥冻得不行了,被同事们七手八脚捞上船,浑身里里外外湿透透的,一边儿扯着喉咙骂娘,一边儿狂呕脏水。
  都暻秀把警服棉大衣脱了,大衣兜里电话这时候又响了。
  都暻秀心急火燎得,接电话的声音就没那么客气:“喂?谁啊?!”
  “……”叶老师的声音,“都暻秀,你到底在哪儿呢?”
  都暻秀说:“我在船上呢,捞人呢!”
  叶老师极力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你工作忙,我不想打搅你,可是……我爸我妈约了你,八点了,我们等一个小时了……”
  周围嘈嘈杂杂乱成一团,都暻秀听不清楚,在电话里低吼:“我忙着呢,我真没空儿!!!”
等到叶雨桐再往这边儿拨电话,就已经没人接了。
都暻秀把皮靴子脱了,保险绳系在腰上。
  华子捂着棉被,坐在船舱里跟一尊佛似的,闷了好几口二锅头,叫道:“都暻秀你给我回来。”
  都暻秀说:“我下去。”
  华子说:“我都已经湿透了,你就别湿了!”
  他其实想说,都暻秀你那一条胳膊不好使,下去扑腾救人不方便,但是这话不能明着跟都暻秀说。干这行的,个顶个儿的都是挺牛掰的爷们儿,出任务最忌讳听见同事说“你不行,你靠边儿站”。
  潘阳上牙撞下牙得发抖:“我我我,我下去弄那小子,他姥姥的,拿绳儿把他捆上来!”
  都暻秀瞧这俩人冻得那傻样儿,没吭声,扭头自己跳下去了。
  他的身体浸入到漆黑冰冷的湖水里,内外几层衣服裤子在几秒钟内透湿,吞没肌肤。浑身的毛孔惊恐地一激灵,骤然就像冻住了一般,四肢的血液都仿佛不会流动了!
  忒么的是真的冷啊!!!!!!!!!!!!!
  


2025-05-10 06:41:24
广告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朴灿烈其实这晚也在北海公园。
  他在北海的仿膳酒楼里吃饭,跟个长辈级的老朋友喝酒聊天,谈合作的生意。热菜都还没上完呢,朴灿烈这顿饭吃得,右眼皮子砰砰砰乱跳,砸得下眼睑颤悠。
  朴灿烈沉着声儿哼唧:“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财?”
  旁人说:“左眼是财。”
  朴灿烈问:“那右眼跳的啥?”
  旁人答:“右眼跳灾啊!”
  朴灿烈吃了几口凤尾大虾,嘬了一口酒,越想越心里画魂儿,跑出来打电话。
  拨都暻秀的手机,怎么拨也没人接。
  朴灿烈知道自个儿前几天跟都暻秀拌嘴了,闹脾气了,可是俩人再怎么闹腾,毕竟不是三岁小孩儿过家家,大老爷们儿的,双方从来没有故意不接对方电话玩儿冷战的,有事儿照常说事儿,想吵架也直来直去地吵架。
  朴灿烈在寒风中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往湖面上一看,遥遥的一片灯火挥洒闪烁,人声喧闹。他心头一动,甩开大步就向灯火阑珊的湖心桥跑去!
  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都暻秀分明就在附近!
  都暻秀就在他身边儿!
  他浑身汗毛耸动,皮肤一层一层地发冷,冷到心口,冷到骨髓。
  都暻秀仿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都暻秀的感觉就是他的感觉!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34、北海之夜
都暻秀是水性很好的,从小在后海荷花池子里泡大的小孩儿,他扎猛子游泳潜水都没问题。
  可是这会子根本就不是会不会游泳的事儿,冷峭的初冬夜晚,他在湖里扑腾了几下,浑身的衣物瞬时被浸得透透的,冰冷刺骨的湖水吞没到胸口脖颈处,心脏的血流凝固。
  都暻秀跟那学生说:“你跟我回去吧,别闹了。”
  小眼镜挂在桥墩子上,也冻得牙齿不停地叨,哆嗦着说:“我,我,我不要。”
  都暻秀问:“你为什么就非要想死呢,你跟我说说?”
  小眼镜说:“我,我,我喜欢的人不要我,我失恋了呜呜呜……”
  都暻秀说:“她不要你你就玩儿命再回去追啊!你死了她就能喜欢上你吗?!”
  小眼镜哭着说:“他不会喜欢我的,永远不会的,呜呜呜……”
都暻秀苦口婆心地劝那孩子,在水下边儿待了五分钟,已经快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船上的人一看不好,赶紧拽着保险绳往回拉,把都暻秀给拉上船。
  华子赶紧把小酒壶递上去,都暻秀喝了一大口,眼泪都辣出来,酒露烧心,热力从内往外涌,冷热相激,浑身的皮肤又疼又痒。湿透透的衣服被寒风一吹,快要结出一层冰渣子。
  都暻秀转脸儿又下去了一趟。
  那学生抬头一看又是都暻秀,都快哭了:“警车哥哥你,你,你别来了,哥你快回去吧……”
  朴灿烈这会儿工夫跑到了汉白玉石头桥上,眼看着桥下头都暻秀泡在冰水里,跟桥墩子上摽着的孩子喊话。
  朴灿烈一看这哪行啊这,这他妈的是在救人吗这个?救人再把自己冻坏了可怎么办啊!
  朴灿烈在桥上嚎叫:“都暻秀你快回去!快上岸去!!!”
  都暻秀冻得嘴唇发紫,脸色发青,浑身僵硬得冲朴灿烈挥挥手,喊不出话。
  桥上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朴灿烈心急火燎,在人群里蹦高儿地骂:“都暻秀你就这样儿,你老是这样儿,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都暻秀又被同事拉回船上去了,一伙人拿棉被晤着他。潘阳俩手啪啪啪拍打都暻秀的脸,跟抽耳歇子差不多。都暻秀的眼神儿都冻木了,俩眼发直,不会转弯儿了。
待到都暻秀第三趟下去的时候,那学生摸黑一看,还是这个警察,不知所措地都哭了,两行泪冻得像挂在红脸蛋上的冰镏子。
  都暻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牙齿剧烈打战,带着恳求的语气:“你看,我都,下来,三趟了……你就,跟我,上去吧……”
  都暻秀本来就没吃晚饭,冻饿交加,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他的头疼得像要从眉心处裂开,胃里烧痛如同刀绞,脸色青紫,两眼发黑,一只手攀着水里的铁栅栏,就快要支撑不住。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朴灿烈看见都暻秀的手脱了力,像是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突然向水里沉了下去!
  船上和岸上的人乱作一团,喊叫声此起彼伏。
  朴灿烈脑子里嗡得一声,血往脑门儿上撞,头重脚轻。他徒劳地爬上岸边围栏大喊大叫,眼睁睁瞧着都暻秀在水里被绳索拖拽上船,毫无知觉力气的身体像挂在船帮上浸满了水的一只麻袋。
  “都暻秀!都暻秀!!!!!!!!!!”
  朴灿烈嘶吼。
  他那时候突然害怕极了。
  他这辈子亲身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痛,可不敢再来一回。都暻秀要是出个什么事儿,简直是挖他的心、要他的命了。
  一群同事七手八脚地给都暻秀剥掉外边儿一层厚重粘连的湿衣服,再拿大棉被裹上,晤手晤脚,推拿心口,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都暻秀痛楚的喘息声。
  都暻秀累得不能动弹,血液凝滞,四仰躺在大鸭子船的甲板上,两眼直勾勾盯着墨蓝色清澈的夜空,瞳膜上繁星变幻出奇异的图案,耳畔隐隐约约听见朴灿烈喊他的名字……
又有人划着小船增援,朴灿烈突然甩脱大衣,腾空翻过围栏,跳下岸堤,扑进了水中!
  冰冷的湖水争先恐后灌入他的衣服领子,他顿时弄明白了,一百年前泰坦尼克号上那些倒霉蛋都是怎么冻死的。
  真尼玛的冷啊我操!!!!!!!!!!!!!!!
  朴灿烈嗷嗷地像只大雁似的在水里扑腾,蹿上小船,劈手夺过船桨,哗啦哗啦地就划过去了。他重新又跳进水里,游向那个桥墩。
  潘阳瞧见了,急得喊:“朴灿烈你回来!你你你,你没系保险绳呢你不要命啦!!!”
  都暻秀挣扎着从棉被里探出头来,吃惊地盯着朴灿烈水中的背影。
  朴灿烈是脑子气炸了,火儿大了,摽住桥墩子,一把薅起那孩子的衣服领子。
  小眼镜吓坏了:“你你你,你干嘛,不,不要……”
  朴灿烈破口大骂:“你妈个不要!你瞎折腾什么,跟老子上岸去!”
  小眼镜吓得拼命摇头。
  朴灿烈冒着火质问:“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眼镜抖抖索索地说:“我,我,我叫徐晓凡。”
  朴灿烈怒哼哼得:“好,徐晓凡,我问你,你瞧见刚才那个警察了吗?”
  小眼镜哀怨地点点头。
  朴灿烈扯着脖子怒吼:“他为了救你一命他都跳下水来三趟了!这水多冷啊,把人都快冻死了,你妈的也是个老大不小的人了,懂不懂事儿、有没有心肝啊你?!
  “你看在他这么辛苦这么玩儿命地救你,你好意思寻死吗你对得起警察同志吗你他妈的要折腾到啥时候啊你!!!”
  小眼镜也内疚了,觉得对不住认真负责的小警帽儿,呜呜呜地哭。可是寻死这事儿有时候就像某种强迫症,或者癔病,不达目标不罢休似的,这时候进退两难,骑虎难下了。
  朴灿烈只泡了一分钟,也冻得小腿肚子快抽筋了。
  小眼镜忽然小声抽泣着对朴灿烈说:“你不懂,我,我,我喜欢我们班长,可是他,不喜欢我,他喜欢女生……”
  朴灿烈:“……啊?”
  小眼镜哭着说:“我,我是同性恋,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呜呜呜……”
哎呦喂……朴灿烈顿时哭笑不得。
  他一把掰过这孩子的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吼道:“同性恋怎么啦?哪个小王八敢瞧不起你?!”
  小眼镜:“唔?……”
  朴灿烈说:“瞧你这点儿出息,他不喜欢你你去追啊,他瞧不起你你就不敢去喜欢他了吗?!”
  小眼镜小声说:“唔……可是他们说我是娘娘腔,说我恶心,说我变态……”
  “他姥姥的变态!”
  朴灿烈拿手一指不远处的鸭子船:“你看见船上躺的那个警察了吗?你知道他是谁吗,知道吗?!”
  小眼镜傻乎乎地摇头。
  朴灿烈话音铿锵地说:“他就是老子喜欢的人!!!”
  小眼镜蓦然瞪大了眼。
  朴灿烈跟那孩子鼻子对着鼻子眼对着眼地吼道:“我跟你说实话,我喜欢的人他妈的也不稀罕我!可是有人敢说老子有毛病、老子娘娘腔吗?你看我像变态吗!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我就明明白白理直气壮地喜欢他了,怎么着吧?谁还能拦得住老子真心扒肺地喜欢一个人吗?怎么就不成啊,我不配喜欢他吗!!!”
  小眼镜怔忡地看着人,被朴灿烈那股子与天斗与地斗舍我其谁的气势震慑住了。
  朴灿烈低吼:“小子,哥是过来人,我告诉你,真心实意地喜欢一个人,不在乎对方怎么样,怎么看咱,咱就掏心掏肺地对他好,等着他回心转意……
  “你到底有多喜欢一个人,不是要看你在这里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还他妈玩儿自杀,你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不是?真喜欢一个人,是在于你到底为对方做过什么你为他付出过多少!咱只要付出了让他明白了咱就值了就不后悔!!!”
  小眼镜哭了,鼻涕眼泪哗啦哗啦得。
  朴灿烈伸出手:“小子,折腾一晚上了,走,跟哥回去。”
这俩人湿淋淋地被大伙捞上船,一个累得趴在船板上嗷嗷地吐脏水,另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朴灿烈还不停地哀嚎“抽筋了,老子右腿转筋啦”。
  一群小警察都特别好奇,朴灿烈究竟跟那孩子说什么了。
  这边儿下去好几趟劝说无效,怎么朴灿烈下去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儿,这孩子就突然想通了呢?
  都暻秀跟朴灿烈俩人并排躺在一起,都累得说不出话来。
  都暻秀扭头看朴灿烈,就这么看着,漆黑的眉拧在一起,撅着嘴,怒哼哼的样儿。朴灿烈一看都暻秀那表情,就是在埋怨他呢,尼玛又多管闲事,尼玛又见义勇为,你烦不烦你瞎起什么哄,多危险啊你挣那份工资了吗巴拉巴拉巴拉……都暻秀那一套他听多了,都会背了。
  朴灿烈双手合十捂着脸,嘿嘿嘿得乐起来,躺在人堆儿里仰望天空,乐得潇洒无惧,自己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自个儿真他妈的伟大!
  他跟徐晓凡那傻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的心里话,挂在心尖尖儿上想要对都暻秀倾诉的话。
  他那天对都暻秀放了几句狠话,回来之后很快就后悔了。他每次跟都暻秀甩脸色,都会后悔,觉得自己脾气太臭,觉得都暻秀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值得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再多爱一点儿,爱得还是不够狠。
  都暻秀如果真的结婚了又怎么样呢。
  结婚了也不妨碍他继续喜欢他。
  只是遗憾的是,这个能够给都暻秀幸福、光明正大地宠他爱他一辈子的人,不是自己了。
华子联系了学校,开警车把救起来的学生送回学校去。
  朴灿烈看见都暻秀从棉被里爬出来,身上的制服长裤都冻硬了,支支棱棱得不成型儿。
  朴灿烈一把拉住:“都暻秀,我送你回家。”
  都暻秀皱着眉头:“我还有事儿呢。”
  朴灿烈诧异:“有啥事儿啊?这大晚上的,都快十点了。”
  是啊,都忒么的快十点钟了!都暻秀掏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头皮发麻。他连忙拨回去,这回轮到叶雨桐不接他电话了。
  都暻秀把警服大衣往湿衣服上一套,嘴唇还是灰白色的,就往公园大门口走。
  朴灿烈赶紧追出来,俩人一路跑,身后留下两道湿漉漉的水迹。
那晚是朴灿烈把都暻秀送到约会地点的餐厅。
  他一路上开着车,不断地扭头看都暻秀。都暻秀坐在副驾驶位上,都来不及把座椅放倒,直不棱登地坐着,就迷瞪过去了。
  朴灿烈把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给都暻秀烘着衣服,怕这人着凉,又把自己的加厚羊毛大衣脱下来给都暻秀盖着。
  都暻秀的头发零零散散地披在脑门儿上,面容疲惫,衣服上带着泥水,脏兮兮的。刚才在冰水里泡那么久,差点儿冻僵了,缓了半个多小时才暖和过来。
  朴灿烈酸不唧唧地说:“都暻秀,你说你就这副模样去见丈母娘,能捞着好儿吗?”
  都暻秀闭着眼哼道:“我忙工作弄脏的,我又没干别的……总比爽约不露面儿强吧?”
都暻秀赶到餐厅,大堂里还剩几桌残羹冷饭,服务员都快打烊了。
  都暻秀赶忙问:“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带着父母来吃饭吗?七点钟时候来的?”
  服务员漠然摇头:“七点钟?没印象,都翻了好几轮儿的客人了,早走了!”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都暻秀茫然地在餐厅里转了一圈儿,知道自己搞砸了,脸上的表情渐渐黯淡下去。头一回见叶家父母,对方还好意迁就自己的时间,结果还是把人放鸽子了。
  朴灿烈跑进来问:“都走了?太晚了。”
  都暻秀发短信跟叶雨桐道歉,解释,我来了,但是来晚了,确实是去救人的,这才刚忙完了下班儿,真对不起。
  叶老师的短信回复:【都暻秀,我明白了。我想跟你谈谈,还有,我们分手吧。】
都暻秀垂着头,盯着手机屏看那行字,看了很久。
  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门口下台阶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软。
  朴灿烈一把扶住人:“都暻秀?都暻秀……”
  都暻秀软绵绵地靠在朴灿烈身上,呼吸炙热混乱,身体虚弱得发抖,抖得节奏不太正常,看起来非常不舒服。
  朴灿烈不敢动,一手撑住都暻秀的腰,抱着人,轻轻地抚摸后心。
  “都暻秀,没事儿哈,哥送你回家,咱回家呗……”
  都暻秀浑身无力地靠在朴灿烈肩膀上,眼里微光闪动,喃喃自语:“你说,我是不是,特差劲的一个人啊,接触时间长了,特别让人受不了吧……”
  “这种问题你问我?问得太傻逼了吧,你想听我说什么啊!”朴灿烈故意挤兑都暻秀。
  都暻秀:“你想损我就直说。”
  朴灿烈:“说我有多稀罕你,你想听么?”
  “操……我不想听。”
  都暻秀低声地,声音沙哑。
这家餐厅的马路对面儿是个咖啡吧,叶雨桐就坐在咖啡吧靠窗的小桌旁。
  她的眼贴着窗子,手指不断擦着涂满哈气的窗玻璃,一次又一次地确认她看到的两个人。
  她看见一个男人搂着都暻秀的腰,都暻秀靠在对方肩膀上。
  凭叶老师的敏感心思,她甚至不需要跑过去扒过人脸仔细看,就能猜到,这男人一定是她第一次见到都暻秀时,为都暻秀殷勤地戴帽子、掸衣服、有说有笑的男人。
  两具挺拔修长的身影缓缓靠拢贴和在一起,支撑成一个人字形,在餐厅灯火通明的外窗玻璃上映出一丛纯黑色的剪影,看不出表情,听不到话音儿,但是叶雨桐能辨得出,那副剪影的线条轮廓无比的和谐流畅,宛若天作天成……
  都暻秀甚至从来都没有这样抱过她。
  没碰过她。
  叶雨桐忍不住流下泪来,泪水与窗上的哈气晕成一片……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35、同床共枕
叶雨桐目送都暻秀上了朴灿烈的车,离开。
  她终于弄明白了一些事,心理构建出的一栋充斥美好幻想的海市蜃楼原本就根基不牢,如今彻底坍塌。
叶家爸妈都是体面的知识分子,脾气修养很不错,一句埋怨没有,那晚坐在饭馆里等,等了整整两个小时,等到九点钟,站起来走了。
  老两口临走前跟闺女说:“女孩子第一回结婚,一定要慎重。婚姻对女孩儿太重要了,你嫁了个什么人,你将来一辈子过得就是什么样儿的日子,改变不了的。”
  可是叶雨桐太喜欢都暻秀了,单纯的喜欢,尽管这种喜欢原本就是一条执着到底的单行线。
  叶妈妈跟女儿说:“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男孩儿,可是你觉得对方也喜欢你吗?
  “我听你讲过这么多小都的事儿,唯独就没听你说过,这男孩儿他怎么对你好的,他怎样跟你相处的……我特别相信你的眼光,这男孩儿在某方面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但是,你觉得他真正适合你吗?他这种状态……能跟你过日子吗?”
  叶雨桐心里特清楚,都暻秀对她的感情甚至不及她对他的十分之一。
  她一点儿也没怀疑过都暻秀是个正派的男人,绝不会故意骗她耍她。但是她完全没把握都暻秀对她究竟有多少感觉,究竟有没有感觉。
都暻秀被派出所同事嘲笑这人有毛病,性冷淡,其实一点儿都没冤枉他。
  叶雨桐和都暻秀相亲相了三个月,连嘴儿都没亲过。
  相亲还真的就是纯吃饭,俩人做对桌,你一口我一口,互相相面,极像五六十年代组织上介绍对象,安排见面,严肃地讨论革命工作,背诵毛主席语录,交待思想状况。
  此外,俩人还逛过一趟北海公园,围着太液池琼华岛绕了一圈儿,步伐频率类似老头老太太溜早儿。
  叶雨桐走着走着朝前一指:“铁影壁你看过吗,其实不是铁做的,是火山岩呢!”说着若无其事地揽住都暻秀的手腕。
  于是就这么拉了一回小手儿。


2025-05-10 06:35:24
广告
  • Nacho宝
  • 眼线媚攻
    10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这要是换成别的男人,约过几次,早溜到小假山后边儿抱着,啃一块儿去了。可是都暻秀真没有,就从未表现出那方面的念头。结果却是歪打正着,叶雨桐这类知识型淑女文青偏偏看上都暻秀这类闷葫芦性格的男人,觉得这人特别酷,特正点。
  现如今叶雨桐慢慢地明白过来,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甚至缺乏最基本的试图亲近的渴望,这男人要么是对这女的完全没想法,要么就是这里那里有问题,不正常。
  都暻秀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冷峻的,沉默的,外型俊美得如同一座毫无生气的蜡像。她从来没见过像今天这样子的都暻秀,湿漉漉的,头发凌乱,身形狼狈,垂着头,静静的,倚靠在另个男人的肩上,腰杆儿都是软的。
  那瞬间的情形让叶雨桐震动,猛醒!
  她可以忍受都暻秀忙得没工夫陪她吃饭、看电影、逛公园,没时间赴丈母娘的饭局,甚至将来俩人结了婚,有了小孩儿,都暻秀也没有时间精力照顾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是她自己默默承受。
  可是一个有自尊的女孩儿没办法忍受的是,她忽然明白她跟都暻秀从一开始就没有恩爱过。这恋爱谈得,纯属自欺欺人。
  都暻秀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那是某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眷旎场面,或者说是某种信任,依靠,亲密,情感的最真实流露……其实挺美好的,但是也足以让她明白,自己出局了。
都暻秀那晚其实发烧了,冻坏了。
  朴灿烈开着车,都暻秀都快要坐不住,痛楚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吭出声儿,脸颊嫣红发烫。
  朴灿烈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去了,扛着都暻秀去看急诊。
  喂了退烧药,打了针,输了液,朴灿烈扶着都暻秀楼上楼下诊室化验室跑了好几个来回,累出一身汗。
  越是身体强壮的人越是病来如山倒,挺大个人,发起烧来比小孩儿生病更加难忍,那样儿可血活了。
  医生让去化验尿,都暻秀自个儿都站不住,呼吸困难,走不动路,浑身每一块肌肉酸痛无力。朴灿烈从身后扛着都暻秀,顶着腰,俩人贴合着站在小便池前。
  朴灿烈给都暻秀解裤子,手指摸进内裤。
  大都暻秀烧到三十九度呢,小都暻秀也病泱泱的,软乎的,甚至有点儿烫手。朴灿烈用手体贴地握着小都暻秀,吹着暧昧的口哨,弄得都暻秀终于憋不住了小声骂:“你唱什么呢?讨厌么……”
  朴灿烈贴在都暻秀耳朵根儿上,邪邪地调笑:“嘘——嘘——快点儿尿啦……”
  都暻秀耳朵都红了:“你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朴灿烈跟都暻秀贴着脸:“你就是小孩儿,骄傲个什么啊你……”
  这回真的是他给都暻秀扶鸟儿。他左手举着塑料小杯子,右手扶着,洗手间里蓦然没有了声音,四下寂静得只能听得到两人的呼吸。
  朴灿烈用眼角瞥见都暻秀脸红了,烧成灿烂又虚弱的绯红色,不乐意地撅着嘴,偶尔被人戏弄了,受委屈的小男孩儿似的。
都暻秀让朴灿烈把他送回单位。
  朴灿烈说:“你都病成这样儿了,怎么着你还打算继续值夜班儿去?你这人真是脑子有病了!”
  都暻秀说:“不是值班儿,这么晚回去吵醒我妈……我夜班儿不回家我妈习惯了,可是让她瞧见我病了,又该折腾了……”
  朴灿烈二话不说,自个儿蛮横地做主,把都暻秀带回自己住的地方。
  他架着都暻秀进门,打开走廊的小灯,乳白色的墙壁静谧宜人,暗色巴西木地板铺满暖黄色的灯光。
  都暻秀眯眼微微一扫,哼道:“我就知道你有地方住……还条件这么好……”
  朴灿烈直不愣登回了一句:“你喜欢你想住,随时都可以。”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 362回复贴,共25页
  • ,跳到 页  
<<返回all嘟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