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授权翻译】The Bracelet 环镯之约

第三十一章·出手相救
周一对Draco来说总是度日如年，时间流逝得比滴水还要慢得多。上课的时候，潘西和西奥无法像周末那样躲避他。但这两个人都不肯听他把话说完，这让他生气极了。他知道潘西和他结束了，可至少她可以跟他说几句话吧。当他尽力向达芙妮解释这点时，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瞠目结舌的猛地摇头。
不是他不理解潘西气得发疯，他也明白此刻她很可能心烦意乱，但他确信她不是那种会逃避的人。他真切地记得之前几次他让她生气时的情况，有一次她对他施的魔法甚至让他不得不去校医室找庞弗雷夫人治疗。但这次，她截然不同的表现让他一头雾水。
早餐时，他努力想跟这两个人说上话。但潘西异常地安静，转过脸去不看他；达芙妮则射向他刀锋般的目光，似乎在恐吓他离她们远点；西奥表现得像他不存在似的。Draco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西奥离开的时候，他抓住他的胳膊，这终于让他有了点反应——一声冷漠的让他放开他的命令。
所以他放他走了。
Draco知道他不该吻Hermione，在任何正常情况下他都不该，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收拾残局？他抬头看向这场灾难的源头，眼眸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
Hermione感到一阵眩晕，不是震惊，也不是目瞪口呆。她看着周围的同学，深度怀疑是不是有人对所有人施了一忘皆空。
没有人表现出发现事情有一丝异常的样子。
老天，就算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她公然和Malfoy接吻，他们至少全都亲眼看到她在魁地奇赛场上为他加油呐喊。然而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着恶意看向她。
她戳了戳罗恩，“他们都怎么了？”她偷偷地问。
他吓了一跳，接着转身环视他的院友们，“啥也没有呀，都挺正常的。”
“没错！”她有些鲁莽地惊叹，“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淡定？”
桌子对面传来一声窃笑，她转过头瞪着哈利。
“你说，”哈利像在随意聊天似的故意看向罗恩，“如果她多在我们身边待会儿，而不是像比赛后和昨天那么躲着，是不是就会明白现在为什么是这个状况了？”
“真的，我完全同意。”罗恩说着又咬了一口烤面包，他也没有详细解释。
Hermione翻了个白眼，“好啦，我明白，我应该多待在你们身边。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吧！”
“好的，”哈利说着给自己的面包上抹了点果酱，“比赛过后，人们都闷闷不乐地坐在公共休息室里——”
“不闷闷不乐就怪了，”罗恩打断他，“我简直无法相信那混球竟然长了对比你长的胳膊。”他愤愤不平地叫唤着，就像Draco的胳膊是对他的侮辱似的。
哈利清了下喉咙，“别再让我想起这事儿了。”他说。
“为什么是他抓到了金色飞贼？”Hermione问，“我是说，你明显更近，他的胳膊也不是真的那么长。是不是他……说了什么……分散了你的注意力？”
哈利微微眯起眼，“如果有个人想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或许他会说‘是’，”他的声音很小，“但没有。金色飞贼从我的指缝中挣脱了，他抓住了它——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罗恩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得就跟他能通过别的什么方式赢似的。”
“不管怎么说，”哈利继续道，“接着人们开始议论你，大家都很生气。”
听到这句话，罗恩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深情地望向Hermione，他这样真的让她很困扰。
“然后我和罗恩和大家简短地讨论了一下，成功地让他们相信你是被那个邪恶的**强迫的。”说着，哈利往Malfoy的方向点了点头。
Hermione顺着哈利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了Draco愤怒的眼眸。突然发现他在看她让她措手不及，那凝视的炽热也让她感到震惊。
“妈呀，快看看那个，”罗恩凑过去跟她嘟囔，“你是不是把他家房子烧了。”
她迅速收回了视线，“这么看起来好像是的。”她也轻声回答。
哈利也扭回头瞥了一眼，“不用怕，Hermione，”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可靠，“你永远是格兰芬多的一员，我们都在身后支持你。”
Hermione因为哽咽不得不看向一边。今天谣言肯定会漫天遍布，到晚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拥有他们无条件的支持。
今天过得很慢。不仅课程十分无聊，在和西奥以及潘西一同上课时，Draco也毫无进展。现在就剩布雷斯了，但他却反常的安静，像是在思考什么。让他谈谈昨天和特蕾西在公共休息室里说了什么应该不可能，但Draco觉得他们进展得不是很顺利。
怎么说呢，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相信布雷斯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终于这最后一节漫长的课结束了，他往地牢走去。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惶恐和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猛地停住了身。这疼痛不属于他，但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有那么一秒，他就想这么忽略它回地牢，但紧接着疼痛开始加剧，这让他呻吟出声。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姑娘。
不过还好，她就在不远处。
他叹了口气，朝她的方向走去。当他终于拐过最后一个转角，抵达戒指感应的位置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Hermione正俯卧在不远处的地板上，她的双腿伸展着。她用手肘支撑着自己，明显想努力站起来，但却因为腿部剧烈的疼痛而移动得非常缓慢，她的魔杖在几英尺远处。那些围绕着她冷嘲热讽的，是克雷布一众人。
说真的，他觉得她不至于笨到被克雷布击垮。
Hermione又一次尝试挪动她的腿，然而疼痛再次毫不留情地刺穿她的神经，Hermione呻吟出声，Draco也因为这疼痛蹙眉。在站在克雷布身后窃窃私笑的几个人里，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长得和克雷布几乎一模一样的四年级小胖子。老天，现在有一群没脑子的斯莱特林小团伙了吗？
“怎么不站起来，泥巴种？”克雷布挑衅着，“喜欢操斯莱特林喜欢疯了吧，所以才见到我们就马上跪倒在我们脚下？”
Draco翻了个白眼，克雷布这话这也太逊了。
“滚开，你这***。”她向他低吼，再次忍痛尝试站起来。
Draco不禁对她有那么一点钦佩。她现在的处境不该嘴硬，但，当然，她并没有因此退缩。
不过，他对于她的措辞表示惊讶，但他觉得很可能是疼痛让她失去了自制。克雷布正因为愤怒涨红了脸，他把魔杖对准了她。是时候出手了。
“说真的，Granger，你不用对每位斯莱特林都卑躬屈膝……”他走了过来，“我的意思是，有些人真的不值得……”他打量了一眼克雷布。虽然以克雷布的脑容量处理这句话速度可能会很慢，但他毕竟四肢发达，所以他最好离他远点，至少在他胳膊碰不到的范围内。接着他飞快地扫视这个大块头身后的那几个四年级，他们都因为Draco的到来而焦灼不安。很好，他们不成问题。
“Malfoy，”克雷布嘲笑着，“来这儿救你亲爱的泥巴种小情人了，嗯哈？”
Draco挑起一只眉，“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你是吃了本字典还是别的什么？”Hermione再次尝试站起来，这让一阵疼痛瞬间贯穿他的身体，他短暂地分了心。“趴着别动。”当阵痛褪去，他能再次思考时咬牙说道。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乖乖照做了，甚至都没有瞪他。
“她就该受这种待遇，你知道的，Malfoy，”克雷布说，“她不过是个泥巴种。”
Draco真的被惹恼了。“你让我别无选择，”他说，“斯莱特林扣十分！”
Granger倒吸了一口凉气，克雷布目瞪口呆，他脸上嘲弄的表情不见踪影，而他那帮新密友们则局促地挪动着脚步。呃，所以这成功得到了所有人注意，是吗？怎么说呢，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样。
“凭什么？”半晌克雷布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嘴。
Draco无语地望了望天，揉着他的额头，“你是真的没救了。这是女主席，你还记得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在你一开始不怀好意地搭讪时就给你来个一忘皆空——说真的，Granger——但她可以让你今后的路异常难走，就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有我的——如果我就这么袖手旁观的话。我想让我的生活轻松点。”
“她都还没扣分呢！”克雷布嚷嚷着。
“她当然没有，你这***！”Draco咆哮，他受够了，“我打赌她肯定还想活着！现在，你是离开，还是等着我和麦格教授谈谈，让你接受留校处罚？我相信她很愿意了解一下你对她的宝贝学生做了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克雷布跑得这么快。他和他的新朋友们像风一般逃走了，但他的确捕捉到了那个落荒而逃的大块头憎恨的眼神。看来他以后不得不多堤防一些了……就为了这个！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他最近真的很倒霉。
“谢谢你，”Hermione的声音很轻，“我没有看到他，在我来得及反应前他就对我的腿施了咒。”
他低吼：“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承受别人的疼。你能站起来吗？”
她又动了动，剧烈的疼痛再次***了他的神经。
“嗯…我想不能。”她呜咽着，疼痛淹没了她。
***开玩笑了。他叹了口气，把她的魔杖装了起来，接着摘掉了戒指，“不摘实在太疼。”他说着拉着她让她站了起来。
她疼得大喊。他不怪她。她几乎要再次跌倒，但他用手扶住了她，这让她不得不把重心全部放在那条正常的腿上。叫了几秒后，她的声音转换成了小声的吸凉气。
“校医室不远，”他说，“你可以……跳着过去或者别的什么吗？”
“需……需要拐杖。”她强撑着说话。
他往四周看了看，怀揣着一丝小希望这儿有什么可以用的上。
“用变形术。”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声音中满是痛苦。
校医室离得不远，他也确实不记得那个特定的变形咒语，所以送她去那或许会比较快一些。
他发出一声厌恶的声音，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而讨厌自己。“靠着我。”

她盈满泪水的眼睛霎时瞪大了，但她只是就这么盯着他。
“别养成习惯，Granger。”他恶狠狠地说，“当我不会感到疼痛时，我很乐意再次戴上戒指。而且，我现在很想快点回公共休息室，所以赶紧靠过来，早点把这事处理完。”
她迟疑地照着他说的做了，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移动得非常缓慢。Draco开始考虑他能不能被允许把她漂浮过去，或者有没有什么可能庞弗雷夫人不允许他就这么简单地把她送到医务室。
他真的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帮助Granger。他不喜欢哭泣着的女性，除非是他故意弄哭的——只有这种情况他才会感到超级满足。他不喜欢深知她现在有多痛的体会。他不喜欢她现在倚在他一侧，重重地靠着他，让她的泪水肆意沾湿他的长袍，小心翼翼地尽可能减少每一分疼痛。
他不喜欢她，看在梅林的份上。
当他们终于抵达校医室时，他感到无比地宽慰，他几乎立马就把她交到庞弗雷夫人的手上。庞弗雷夫人焦急地小心扶着她，顺便甩给Draco一个怀疑的目光，他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这个***不会真以为是他攻击了Granger然后又亲自把她送到医务室吧？
在摆脱了那个小残疾后，他迅速地逃脱了，暗自庆幸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看见这个过程。
但，当然，他最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惹祸上身。
当他来到门外的走廊时，一个冷酷而又熟悉的女声响起。
“真令人感动的场景呀，”潘西说，“特别是对一个连手都不肯牵的男孩来说。”
“潘西，”他喃喃，紧接着他立刻添上一句：“你还好吗？”
“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她回答，“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艰难地盯着地板。
潘西回头看向医院的大门，“那是怎么回事？你心软了吗？”
Draco摇头，“克拉布这个饭桶让她的腿几乎残废，得等到庞弗雷夫人治好她我才能戴上戒指。”
“是吗，或许这不算什么坏事。”她的声音很刺耳，“别戴那个戒指。”
他真的很累，“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周六那天你差点就上了她。她！Draco！而你从——从来……”潘西咬紧了下颚，深呼吸了几次来稳住自己，“你从来都不想和我睡。”
“这跟想不想无关，你知道的。”Draco很平静。
“但你还是对她那么做了！”潘西像是在下定论。
Draco断然地摇了摇头。“不。事实上，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和她做些什么。但……从来都不是我，你知道的。是你。”
“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谁告诉你你可以替我做决定的？”她大声尖叫着。
“当它们跟我有关的时候我当然可以！”他回敬。
“你就是不明白，对吗？”她问，“这不重要。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拒绝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我爱的人！”
“不！”他也喊了出来，“我没要你是因为这样你可以把第一次给一个爱你的人！”
话一出口，他就希望自己可以收回它，潘西看起来像是被那些他说出口、回荡在空气中的话语狠狠地击中了。
“我懂了。”她最终轻轻地说，她的眼神空洞而缥缈。
“别这样，潘西，你不明——”他开口。
“对不起。”她喃喃着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回地牢。
这很可能是人生中第一次，Draco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个**。
第三十一章完

第三十二章·捎魔杖的金发绅士
第二天早晨在经过一番乞求后，Hermione终于被提前从校医室放了出来，这样她才能不落下所有的课程。她的腿仍因为昨天可怕的经历而疼痛，所以她一瘸一拐地走着，但这不算什么她驾驭不了的事情。没有什么比上课更重要的事情了。
被布雷斯击倒仍然让她羞愧，那个男孩完全是个***啊！唯一让她感到一丝慰藉的是他是个卑鄙小人，因为她是被从后方偷袭的。她只希望Malfoy没有看见这个过程，他的一个前“保镖”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把她击倒真的是件很尴尬的事情，这绝对不会减轻她得忍受的他的轻蔑。
但，不论怎样，从某种程度上讲，幸好Malfoy能够赶来帮她。
仔细想想，好像哪里不对。Malfoy从来不会帮别人，除非是“帮”着折磨别人。然而，到现在他已经帮着她从自己学院院友的魔爪中逃离两次了。一次是昨天，另一次是五天前——就在他命令她在斯莱特林长桌吃完饭后。
她猜是因为他需要她活着，为了能在接下来的十三天里继续折磨她。
想到戴着这个手镯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半，她稍感宽慰。至少她还活着，或许她真的能幸存下来！
不过，在上课之前，她得先去找Draco。她并不想引起他的注意，特别是在他昨天似乎不是很情愿帮助她的前提下。但他忘了还她的魔杖，没有魔杖她就没法上课。
事实证明她既有好运气又有坏运气。好运是当她一瘸一拐地蹒跚来到一楼时，她刚巧碰到他和扎比尼正离开礼堂；坏运是他看起来心情很糟糕，他一定会拿她撒气。
这无法避免，如果没有魔杖，上课的时候她肯定会异常难熬。
Malfoy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她，他正准备下地牢。
“Malfoy！”她喊了出来，这让他僵在原地，他缓缓转过身来，接着翻了个白眼。扎比尼看起来满不在乎，只是继续走着。奇怪，这一点也不像他。
Draco冷酷地站在那看着Hermione，直到她艰难地像个瘸子似的走近他。
“让我猜猜，”他开口，“你无法忍受错过任何一节课？”
Hermione沉下脸。“没有这个必要。”她不屑地说，并没有费心跟他争辩什么。
“那你现在缠着我干什么？”他的语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友好的。
“我的魔杖在你那。”她说。
他微微皱眉，看起来有点迷惑。
“葡萄藤木，龙心弦芯？在昨天你的大块头展示完学校精神后你拿走了它，还记得吗？”她说着，抑制不住声音中的讽刺。
她真的很想走进礼堂，这样她就能在再次挑战这些邪恶的台阶之前休息几分钟了。她的腿难受极了，Draco绝对知道，她很清楚地看见他手指上戴了戒指。
他有些被惹恼地咕哝着，“别这么无礼，Granger，你会后悔的。”
“那能不能请你直接给我呢？”她疲惫地问。
“我没带在身上。”他耸肩。
“是吗，那你能拿过来吗？”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用这种不耐烦而且有些恼怒的语气说话，但没办法啊，他真的让她不耐烦又生气。
他微微俯身过来，“既然你这么礼貌地请求了……不。”
有那么几秒，她就那么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但紧接着她合上了半张的嘴，眯起眼睛，“好吧，”她气呼呼地说：“那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昨天救了我。”
他盯着她，“哈？”
“而且如果你命令我不准说这件事，我会想些别的办法。如果你命令我不能说谎，那我就找一些故事迂回地讲述；如果你要求我不能说话，那我就写下来或者打手语或者用任何能达到目的的方法。今天结束的时候，你就会因为是位麻瓜……和赫奇帕奇的拥护者而声名鹊起。”
她微笑着，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他稍微有些吃惊，这让她感觉更好了。她开始发现该如何对付这些斯莱特林们了。
“下次我想帮你的时候记得制止我。”终于他嘟囔。
她耸了耸肩，“我很感激，我的魔杖也是。”
“如果我把魔杖还给你，你得保证再也不做……那个！”
她和蔼亲切地点了点头，却换来他愤怒地一瞥。
“那你在这等会儿。”他嘀咕。
“噢，不，”她说，“我要去吃早饭。”
“我不会去格兰芬多长桌那给你魔杖！”
她挑眉，“只要我第一节课之前能拿到它怎样都好，但如果我没拿到，午饭之后你将会成为一个‘大英雄’。”
他厌恶地抱怨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Hermione露齿而笑，在精神上给自己拍了拍肩。毫无疑问，他之后肯定会报复回来，但，至少现在，她赢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大礼堂，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几乎快要因为自己的腿终于得到缓解休息而舒适地叹息。上课的时候能坐着真是太好了，否则今天她肯定熬不下去。
她鬼鬼祟祟地观察着她的院友们，依然没有任何人显露出敌意。大概那个意外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有意思、会引起轰动吧。
哈利还在这，罗恩已经离开了。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很有可能去补作业了。说真的，他应该好好安排一下自己的学业。
“嗨！”哈利说，见到她有些惊讶，“我们还准备中午去看你呢。昨天晚上庞弗雷夫人不让我们见你，说你需要休息。”
“没那么严重，”Hermione说：“谁告诉你们我在哪的？庞弗雷夫人吗？”她微蹙眉头。不，庞弗雷夫人除了老师不会提醒其他人。“麦格教授？”她猜。
他耸肩，“只是发现了一张写着你受伤了并且身在校医室的纸条，我们以为是你让某个人写的。”
她凝视着他，“不……我当时吃了药在昏睡……”
“或许是谁看见了。”哈利说，并没有重视这个问题，“不过， 你为什么会被送到那？或者我应该这么问——谁让你受伤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Malfoy做得太过分了，是他对吗？”
Hermione摇头，“不，他——”她停住了。她可能不应该当众告诉他是Draco帮助了她，因为她承诺过。“不是Malfoy，”她换了一种说法，“是别人，对我施了一个卑鄙的恶作剧。”
“谁？”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只手就从她的右边伸过来拍在桌子上。她撇过头去，那是一只苍白修长而又整洁的手，下面压着她的魔杖。她不用抬头看就知道那个站在她身后的人是Draco，并且知道他现在很不高兴。
“谢谢你。”她平静地说，虽然知道这么说他肯定更生气，但她就是控住不住自己。
Draco微微瞪大双眼，她怎么敢！
他在她身后眯起眼眸，考虑着该如何让她悔过。然而一个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原来是圣人波特正生气地盯着他。
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弯下腰，没看哈利一眼。他附在她耳畔，话语伴随着呼吸轻轻吐露：“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你会因为自己尝试对抗我而后悔。我不是那些逊色的格兰芬多——我会好好回敬你的。”
他站直了身，离开了。
哈利阴沉着脸，而Hermione 的脸颊微微发烫，因为哈利刚刚看到的很可能是另一幅景象。但她觉得如果现在和他解释，肯定会越描越黑，所以她索性安安静静地继续吃早餐。
“西奥！等一下！别走！”今天最后一节课后，Draco追上他的朋友。
他知道西奥现在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地方，但他仍在无视他。已经三天了，可怜可怜他吧，难道他就不能迈过这道坎？
“你总要跟我说话。”他说。
男主席没有理他。
Draco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是西奥让他别无选择。
“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他开始激怒他，“我是说，我知道你早已经亲过她，我当时也在那，但也许你会想知道当她坐在你的大腿上扭动磨蹭——”瞬间他被压到了墙壁上，快得连他眨眼的时间都没有。“接着来啊，”他冷静地邀请着，“如果你能好受些，打我啊。”
西奥多猛地把他放开了，转过身去，“你根本就不懂，”他说：“离我远点。”
Draco有一种想要打东西或者打人的冲动。“要我懂什么？”他激动地反驳，“你现在生我的气，打我一顿，算我们扯平。”
西奥多半转过脸，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Draco，“我们扯不平了，”他冷静地回答，“我原谅不了你如此极端的自私。你甚至都不喜欢她。”
Draco咽了口唾沫，他想这的确是事实。“听着，”他说，努力思索有什么话能让西奥理解他，“那么做不是我的本意，好吗？我根本不可能一早醒来就成功谋划‘首先我要打赢一场对抗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赛，接着和Granger有点什么进展，即使我根本无法忍受那个***，但这样我就可以弄糟我和西奥的友谊了。’”
“那你当时谋划了什么？”西奥问。
“我……”Draco十分讨厌这样，“我就是没有，好吗？我根本没谋划什么。那种事我不会再做第二次。”
“如果第一次是你没有经过谋划的结果，那你下次‘没有谋划’的时候，又有什么能够阻止你呢？”
Draco焦躁地捋了下头发，他不喜欢西奥像现在这样不肯理解他。西奥，他总是能看透所有的事情。
“那不像是我会主动去做的事，”他抱怨地表示，“我绝对不会主动，如果她当时没那么欲求——”他猛地止住了，微微有些脸红。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妙——特别是如果西奥还准备和她交往的话。
Draco意识到如果他还想维持和西奥的友谊，那么他不能再阻止他。
“听大家说，”西奥多冷静地开口，Draco觉得那其中掩藏了一些真实的愤怒，“她当天不像是她。你强迫她在早上和她的整个学院对抗，所以我猜她情绪上有些不稳定，然后你不仅让她喝酒，还和她整晚保持很亲密的姿势。那个女孩因此很可能极其渴望友善，甚至到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善意的地步——即使是你。”
这话很刺耳，虽然可能不算完全冤枉他，但真的很刺耳。西奥看起来像是在含沙射影地暗指他谋划了整件事，这让Draco不能自制地觉得受伤。他知道她当时不清醒，但，***，她那时的样子像是跟他一样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考虑到他的心理状态，虽然这不算什么，但每个人看起来都深信他才是那个应该负责任的人；这不公平，她才是那个故意诱惑他的人。
不过，他无法把这话说出口。他不能告诉西奥自己那晚是多么想要他迷恋的那个女孩，即使那只是个短暂的冲动。他绝对不可以告诉他，她回应了他。
“这根本不重要，”他嘟囔，“它就那么发生了，我没法撤销它。”
“重不重要是由我决定的！”西奥多严厉地驳斥。
Draco眨了眨眼，他本来没想说出声的。“当然，”他平静地说，“我很抱歉。我不会再阻止你和她了。”他想到自己今后可能因此而要忍受的情感而五官抽搐，但他怀揣着一丝希望Granger能够有些羞耻心，那样或许可以把那些情感降到最低。“她是你的。”他补充说道，再次强调自己对她不感兴趣。
“这就是你错的地方，”西奥多平静地回答，“Granger属于她自己。”
现在他看起来情绪不那么激烈了。Draco知道释放Granger可以让他更快得到西奥的原谅，但他还不打算这么做。摘下戒指，即使只摘下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日益艰难。
他憎恨承认这个事实，但不论他再怎么声称他有多么不想了解她的感受，他正迅速地因为上瘾而沦陷，到现在即使是最微弱的情感变化他都能够体察出来。当他不戴戒指时，他自己的情感是如此匮乏——无非就是无聊、被惹恼，或是被逗乐——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行尸走肉。
他知道这是个坏征兆。

外面很冷。这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十一月通常很冷。Hermione拉紧了斗篷，她或许不会关心天气如何，如果今天没这么……冷。但，她还是得时不时地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否则她肯定会疯。
她向哈利和金妮站着的地方看过去，就在几步远处。哈利正坐在那，直到他看见金妮正走过来，他马上站了起来过去迎她，似乎等不及她自己过来。
此刻，他们看起来已经完全忘了Hermione的存在。两个人站得很近，哈利正用自己的身体和斗篷为金妮挡风，这真的很甜蜜。金妮扬起脸，给了哈利一个炫目的微笑，接着他弯下腰吻上了她。
Hermione瞬间感到胸间一股渴望和嫉妒炸开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最终可以和罗恩这样，但现在她不再那么肯定。诺特也曾喜欢她，但，当然，在她能弄明白他们之间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情愫之前Malfoy就已经毁了它。
她形单影只，她真的不想这样，所以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因为自己最好的朋友拥有他的幸福而妒忌。她恨自己会这样。
“说真的， Granger，”一个戏弄的声音响起，“你还没亲够吗？难道你还要勾引波特不成？”
她怒气冲冲地看向Malfoy。“就像往常一样，”她高傲地回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噢，但我的确知道，”他回敬，“感受到情绪什么的。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会是个更好的朋友，但没想到，这真的很有意思。我倒不是在抱怨，听着，不管怎样你得忍住——只要在手镯摘掉前你不和他接吻就行。”
Hermione微微翻了个白眼，但她不打算告诉Malfoy自己刚刚究竟在想什么，因为真相更令人尴尬。
“你想做什么？”她换了个话题，“还没到四点呢。”
“我想到今天要干什么了。”他十分愉悦地说。
Hermione的心脏沉了下来，她紧张地迅速瞥了他一眼，他正勾着唇角，她皱起眉。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他礼貌地问。
“不，”她回答，“不，我真的、真的不想。”
“你不用下地牢了，”他的态度如此温和，“你的腿什么的，应该不允许你这么做。”
她狐疑地看着他，他本可以，更重要的是，他肯定愿意让她那么做。
“那，我们走吧。”他说。
“去哪？”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
他懒洋洋地坏笑着：“怎么，当然是你的房间了。”
第三十二章·完

第三十三章·小黄猫和大坏蛋
Hermione目瞪口呆地看着Draco，接着她脸上的表情更加惊讶了。
他翻了个白眼。“你或许不想把嘴巴张这么大。”他建议。
她猛地合上了嘴。
“怎么？”他挑起一只眉。
“什么怎么？”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们不能去我的房间！”
“我们当然可以。”他说着把肩头上的书包带轻轻挪了挪位置。
他的书包。
“你为什么要带书包？”她警惕地问。
他的嘴角勾起弧度，“可不能因为总是帮助你而落下功课啊。”
“你没必要帮助我，真的！”她慌忙说道，“我会去地牢，我的腿早就好了！”
她在说谎。一整天她都在努力地上下台阶，她的腿已经肿得不行了，随时都能感觉到血脉在里面紧绷地跳动着。的确，去塔楼的路更长，但她总要回那里。她的朋友会帮她捎食物。
“我不知道他们原来会允许懦夫进格兰芬多，”他嘀嘀咕咕的，“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群有勇无谋、不计后果的莽夫。”
她高傲地挑起一只眉。“我不打算跟你争论关于你说我们是‘一群有勇无谋、不计后果的莽夫’，而且这和勇气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你去我的房间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他脸上的表情很清楚地显示他被她激怒了。“我们走。”他冷酷地说，她明白他不打算继续和她争辩了。
她往哈利和金妮的房间再次瞥了一眼，这让Draco嘲讽地冷哼了一声，但那两个人沉浸于他们的二人世界无暇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别看起来这么丧，Granger。”他的眸子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如果你乖乖的，当我们到那时，我或许会让你坐着。”
Hermione很想跑回她的房间，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他们了。但，哎呀，她的腿不允许，她疼得要死。她希望自己可以去医务室让庞弗雷夫人看看，但她害怕自己或许不能再次离开那，所以她只能继续咬牙坚持。她喝了一点魔药来减轻疼痛，但它的效果不大，似乎只能在非常疼的情况下才会起点作用。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的腿休息会儿，但现在，他却恐吓她会让她站着。好气呀，当他们到房间，说不定他还会派她去地牢拿东西——仅仅为了折磨她。
很奇怪的是，她其实并不相信他会做这些事，除非她真的把他惹毛了。
他对一些话题很敏感，敏感得有些荒唐。她现在已经摸清楚一些了，如果他们对话的时候她提到那些方面，他就会表现得很恶毒。如果她有什么时候不觉得他邪恶，那就是他恶毒的时候；如果她发现他暴露弱点，那一定是他恶毒的时候。
“快点走啊，Granger，”当他们走到第三层楼梯时，他无聊地催促道，“再这样下去要走一天了啊。”
“我已经尽力了！”她本来想恶狠狠地对他说，但出口就变成了一句呜咽。可恶。
他并没有回话，当她转脸看向他时，发现他正在对她微微皱眉。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被克拉布阴了，”他最终开口，“他们都觉得你是那个令人惊奇的女巫，结果你却被克拉布放倒了——那个集愚蠢笨拙之大成者。”
Hermione的脸颊浮上粉红，他说得对。“他从背后偷袭我。”她小声地嘟囔着为自己辩护。
“别找借口，”他严厉地回答，很明显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话。“你知道最近外面有很多人想抓你，到现在你还在毫不设防，让像克拉布这样的单细胞原虫得手。你知道，他还可以对你做些更恶劣的事情，他空荡荡的脑袋里可没有什么远见制止自己愚蠢的行为。”
她张开了嘴想要反击，想要戏弄他为什么要关心她，但她及时收住了。如果她逼得太紧，他肯定会对她不留一丝仁慈，而现在她又疼痛难忍，没有什么力气去冒这个险。除此之外，虽然她十分不想承认，但他说的是对的。她太大意了。
他嘲讽地看向她：“什么？没有回声？”他激她。
“没，”她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太大意了。我很幸运，你当时正好在附近。”
他停住了脚，就那么凝视着她。
Hermione不打算停下，也不打算站在那闲聊，所以她假装没有看到，只顾着自己往前走。他们快到了，不用一分钟她就可以走到胖夫人那。
谁知道说服胖夫人让她放斯莱特林的副主席进去要花多久，毕竟这不是紧急事件。好吧，如果Hermione必须得滥用职权，那看来她只能这样。她现在只想让她的腿好好休息一下。
当她意识到Malfoy还是一动不动时，她已经走到拐角了。
“词穷了？”她试探。
这话似乎起作用了，很快他跟了上来。“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他喃喃，“我那么做并不是为了帮助你，我是为了帮我自己。这个戒指好像会使你的一些情绪变得异常强烈，然后再传递到我身上。疼痛显然是其中之一。”
Hermione暗自怀疑它们是不是真的会被放大，她的腿现在疼得快让她背过气去。
“你本可以摘下它。”她疲惫地点明。
“并不想。”他说。
她好奇地看向他，但他移开了视线，他的嘴唇紧闭着。她就快要觉得他其实不想把这话说出来了。
为什么他不想摘掉戒指？
“为什么？”她还是忍不住疑问，“你摘下来会发生什么？”
“没什么。”他回答。
她还想缠着他多问点，但他们已经来到了胖夫人面前，现在Hermione得花上几分钟让这幅爱多管闲事的画开门。幸运的是，Malfoy选择了保持安静。
当他们走进公共休息室时，这儿有一些格兰芬多散布。有的在叽叽喳喳地聊天，有的在玩巫师棋，还有的在写作业，或者就那么懒懒地躺在沙发上。
当他们看到女主席和跟在她身后的斯莱特林男副主席走进来时，所有人霎时噤声，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俩的身上。Hermione的脸开始发烫，但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做的或是可以解释的，所以她闷着头往宿舍的方向走。她能感觉到Draco在跟着她，她很清楚那个自大的***正因为她的不适而坏笑。
“我祝你在地狱腐朽。”她的声音足够大到让附近的人们听到，但又不至于大到因为公开违背而遭到什么严重的惩罚。
“很快你就能如愿了，”他冷酷地回复，“如果有人真的相信这种东西的话。”
“噢，是吗，如果能如我的愿我当然相信了。”她低吼。
唯一的回应只有一声低笑。

在熬过了数不清该死的台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她的房间前。Hermione解放似的长舒了一口气，最终她总算可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了。但接着她皱起了眉头，她忘了自己的房间最近一直处于混乱不堪的状态了。好吧，如果Malfoy陛下没有什么怨言，她也不会介意，毕竟她最近因为他都没有时间打理别的事情。
她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到了床上。当她看到那条随手扔的内裤时，她的眼眸瞬间放大了。它很干净，但这……是隐私。她急忙一瘸一拐地冲到床前把它抓在手里，然后迅速地转过身藏到身后，她听到门在他身后关上的声音。
Draco环视四周，“有意思。”
Hermione小心翼翼地侧着挪到她的衣柜旁，然后敏捷而迅速地、但并不能很隐秘地，把她的内裤扔到一层平时肯定不是用来放内衣的抽屉的最上面，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它。
“这下更有意思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幽默。
她嗖的一声转过身，却看到她的一件胸罩正挂在他修长的食指上。她的脸蛋涨得通红，她忍着羞耻感跑过去从他手里把它抢走，然后气呼呼地扔到了洗衣筐里。
“所以，告诉我，Granger，”他闲聊似的开口，“你平常都是这么乱扔你的内衣吗？”
“我不知道会有人来。”她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承认了吗？”他问，挑起一只眉，“不知怎么，我原本以为你会更……有组织一点。”
“我通常都会，”她有点像是在对他吼，“但鉴于某个人总是把我安排来安排去，我连吃饭睡觉写作业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整理房间了。”
他还是在挑眉看她。“周日你放假来着。”他提醒她。
她对他做了个鬼脸，接着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坐下。的确，她和Draco一样，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但当他们两人同处一室时，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椅子是他的。而且，她真的很想把那条腿搭到床上放松。
“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用它来整理房间？”她嘲讽着，“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想来这。”
他看起来像是在克制着自己不露齿而笑。“你会为了我而整理？我很感动，Granger。”
她强忍着在回答前默数了十个数。
“我会拿走我的内衣。”当她觉得脾气——当然，还有羞耻——被控制住时，她澄清道。
这真的太令人羞愧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再忙也不忘了把洗好的衣服收起来，不论她的房间有多么不可能来一个访客。
Draco把他的书包放下了，这把她仅存的一点他不会真的打算留在这的希望压扁了。他的目光落到了床上，她坐的地方，接着他皱起眉。
“这不公平，你的床比我的大。”
Hermione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这或许是因为我是女会长，而你只是一个副会，”她说，同样不算太成功地忍住了一个得意的坏笑，“难道西奥不也比你的床宽吗？”
Draco耸肩。“还没去过西奥的房间，”他嘟囔，“只去过浴室。浴室和房间不相连，你的看起来也是这样……”他四顾，找寻有什么别的出口，但最终又耸了一下肩。
“你为什么要用他的浴室？”Hermione问道。再一次，她意识到这属于隐私，她微微红了脸，嘟囔着，“算了。”
他瞥了她一眼，用那种令人恼怒的嘲讽的眼神。“副会可没有这些特权，西奥决定和我共享他的浴室。你知道这是一种友善的行为吗？估计你永远也不会有这种和你的副会分享浴室的想法，对吧？”
她轻蔑地看着他，“帕德玛是拉文克劳学院的，我真的不知道她辛辛苦苦跑来用我的浴室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不过是个细节，”Draco冷静地陈述，“就算她是格兰芬多，你还是不会考虑这点的。你根本就不喜欢分享，不是吗？帕蒂尔最近替你做了那么多工作，你居然没崩溃，这真让人惊讶。”
Hermione磨着牙。这种事她情愿尽可能少想，因为她现在没有什么方法改变它。
“不关你的事，”她低吼，“你不写作业吗？”
他勾起唇角，并没有拿出纸张书本，而是开始在她十分宽敞的房间里走动起来。
“原来他们还给主席们提供了图书馆啊。”他讽刺道，停在她的书柜前，浏览起那些书名。
“这些是我自己的。”她告知他。
他瞥过来的眼光绝对说不上是赞赏。“当然。”说他完继续用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令人恼火的姿态仔细考究这间寝室。
“你能不能……别再触碰我的东西？”几分钟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听到这句话他的唇角勾了起来，她终于明白这是他一直在等的反应。“不能。”他回答。
她眯起眼，“你不能就这样挨个检查我的东西！”
“恰恰相反，”他冷静地回答，“我确信这完美地包含在我的权力范围内。”
他得意地微笑着，这让Hermione生气地瞪着他。
“你这样让人觉得你很怪，你知道吗？”她埋怨道。
他高傲地瞥了她一眼，“我没检查你放内衣的抽屉，不是吗？”他问，“或许我应该打开看看……里面说不定会有你的日记。”
Hermione无言以对，她正忙着惊恐地盯着他。
“不，”他沉思着，无视她的凝视，“你不把它叫做‘日记’，对吧？你会称呼它为‘日志’，而且日志通常不会藏在一个人的内衣堆中……”
她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发出一声表示厌恶的声音。“少来那套，Granger，就好像我真的会去读你的日志一样。那里面无非就是一些无聊的关于作业的记录或者接吻什么的。”
Hermione尴尬地脸红了，他连这样都能戏弄她。但没能能够责备她害怕他会发现那些令她尴尬的事情，而且最近……好吧……
她提醒自己之后要用一些咒语保证自己日志的安全，只为了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Draco猛地尖叫了一声往后跳了一大步。
Hermione附身往前找寻是什么吓了他一大跳，结果她忍不住爆笑起来，这让她不得不捂住嘴。不过，太迟了，他听见了，而他此刻正用一种要谋杀了她似的眼神看着她。
那个让他原地蹦起的小东西是克鲁克山，刚才它从床底下钻出来蹭他的腿。
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而她尽力克制盈在眼眶中眼泪也已经快兜不住了。“斯莱特林……的大……大坏蛋……”她笑得喘不过气来，嘴里的话也断断续续含糊不堪，“竟然害怕一只小……小帽……猫！”她倒在床上，开心地大笑着。
淡粉色染上Draco苍白的脸颊，他眯起眼，竭力尝试恐吓她，但她就是笑个不停。这对他的自尊来说可不是什么友善的行为。
“也不是那么小。”他嘟囔着，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只巨大又邪恶的生物，那显然是Granger养的宠物。
她笑得更大声了，现在他开始怒视她了。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惩罚她，因为，毕竟，如果是他的话也会笑得停不下来。他生气地看着脚旁这只邪恶的猫科动物，它正用背磨蹭着他咕噜咕噜地叫着。
放弃抵抗，他决定去写作业。那只猫跟着他。
“我不认为自己喜欢你的宠物的深情，Granger。”当他坐下时，它又蹭了上来，他边说边用那只被它缠着的脚远远地推开它。
“克鲁克山才不深情，”她说，仍然有些喘不上气来，“它只喜欢我。或者说容忍我也许更贴切一点，它是个刻薄的小东西。”她小心地站起身，走过去抓住那只正幸福地呜呜叫的猫科动物。“对吧，克鲁？”她咕噜咕噜地逗弄着它，接着出声地在这只小动物额头上来了一个吻，然后叉起它的腋下拖着它再次坐回了床上。
当她抱着那只猫坐到床上时，Draco觉得它此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打算在Hermione睡梦中谋杀她似的，而她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
他摇了摇头，开始写起了作业。
第三十三章·完

第三十四章·当局者迷
Hermione向后靠着枕头倚在床头上，她受伤的腿伸展着，那只健康的正弯曲着搭在上面。克鲁克山正盘在她的大腿上，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算是一种邪恶的积极表现。
她开心地看着那只猫，接着给了它一个即兴的紧紧拥抱，结果换来了一脸被强烈冒犯的表情。
“别这么对我，你这只没救了的小猫咪，”她嗔怪着，“我知道你其实没那么坏。”
Draco微微僵直了背，接着他缓缓从椅子上转过身来看着她。“别告诉我你真的在跟那只动物对话！”
“当然不是，”Hermione冷哼，“他又不会说话，笨蛋。”Draco稍微放松了一点，又转了回去，然而她接着说，“但他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克鲁？”
Draco再次转过来。“他们竟然说你是最聪明的女巫？”他难以置信地问。“他就是个蠢蠢的毛球，只懂得吃饭、睡觉和交配。好吧，除非你还得负责最后一件事。”
Hermione假装很惊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捂住猫咪的耳朵。“别在他面前说这个话题！”她告诫，“他对这个可敏感了。”当克鲁克山因为自己的耳朵被折住而挠她胳膊时，她成功忍住不皱起眉头。
Draco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明显Malfoy不是很懂关于宠物的事情，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它们经常会被拟人化以及像个小孩子般被人宠爱。
“你知道吗，”沉默了几分钟后，Draco早已继续写着作业，她却沉思道，“动物本应该会说话。”
“哈？”他皱着眉头看向她，“庞弗雷夫人为了治你的腿给你吃了什么药？”
她冲他吐舌头。“我是说真的！”她说，“你看这儿的魔法，会说话的油画、鬼怪，还有一棵愤怒的打人柳，动物本应会说话的！”
“你是不是傻了？”Draco嘲笑着，“动物早就以它们的形态与特征存在着，而现在你却想赋予它们人类的品质？然后呢？你就可以和你的猫聊聊金枪鱼了？”
她叹了口气，“你真无聊。”
“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话题，Granger。”他提醒她。
“我知道，”她又郁闷地呼出一口气，“你想让我永远悲惨。”
“不过，我的计划好像实施得不是很成功，不是吗？”他嘟囔。
“我以为你很清楚它进行得有多顺利。”她平静地回应。
他叹了口气，揉起额头。“只需要乖乖听话，你会安然度过的。”
Hermione没有费心争辩，Draco可不是以讲理闻名的。她决定继续陪克鲁克山，但当她轻拍这只小动物时，却发现它根本不愿意对她呜呜叫；而Draco只看了它一眼，它似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扑过去了。
“明天早上我能参加主席会议吗？”她突然开口。
Draco因为话题的跳跃眨了眨眼，“什么？”
“我需要你的许可才能去见西奥多。”
“哦……”他喃喃，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可以……去吧……”
“我能跟他说话吗？”她逼问着。
“可以。”
“看他呢？”
“这他妈算什么？可以，你当然可以看他！”他因为恼怒皱着眉。她就不能不问吗？他发现自己此刻很不愿意谈论西奥。Hermione正微微得意地笑着，Draco意识到他在允许她对自己下套。
“是吗，好吧，请原谅我，但我记得我需要获得‘任何事情’的许可。”她告知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并没有消失。
他觉得他得告诉她，“那个，呃……那个命令不再有效，”他说，“你可以……”——他清了清嗓子，靠，他肯定是感冒了——“和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过注意，只有他。霍格沃兹剩下的学生仍在限制内。”
说出这些话为什么这么困难？他猜可能是因为当涉及到一个特定的麻瓜出身的女巫时，他还是会对西奥的判断保持警惕。是的，一定是这样。
“但你要记住，”他急忙补充道，“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你。我会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别太急了。”
她怀疑地眯起眼，“为什么？”
“为什么别太急？相信我，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不是这个。”她有些急躁。她是那么容易被惹生气，容易得让惹她几乎没那么有趣，几乎。“我为什么突然被允许可以和西奥多做任何事情？”
他挑眉，“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高兴？”
“我真是开心死了，”她讽刺地回答，“但你不会想方法让我开心的。所以到底为什么？”
他耸肩，“这会让西奥开心。”
“如果你起初没有竭尽所能地阻止他，西奥多现在会更开心。”她指出。紧接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在愧疚！”
“没有！”Draco愤怒地回答。
“你在！”Hermione坚持。
Draco咆哮，“没！”
“在！”她挑战着他的怒视，但她突然瞪大了双眼，“那个留下纸条的人也是你吗？”
“什么纸条？”他用听起来真心感到困惑的语气问着。
“那张告诉哈利我在校医室的纸条，”她阐明，“是你吗？”
他皱起鼻子，“我他妈为什么要给波特留纸条？他很快就会注意到你没回去。而且，我根本就没想到他，即使我想到了……我也不会在乎。”
Hermione噘起嘴唇思考着，这话听起来是真的，Malfoy不会想去减轻哈利的担忧。
“那是谁干的？”她问。
“我怎么知道？”他叹了口气，“说实话，Granger……”
“呃，谁知道我在校医室？”
他耸肩，“不少人，我想。克拉布和他的同学们。还有潘西。”
Hermione冷哼，“是啊，因为他们……等等，你告诉了潘西？”她猛地因为这个新消息分了心。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帮助了她，为什么这么多人里，他偏偏告诉了潘西？
Draco再一次看起来很困惑，“我为什么要告诉潘西？”
这次轮到Hermione耸肩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她想问清楚。“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她试探。
“不再是了。喂，别看起来那么惊讶，即使是潘西也忍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当众和别人接吻，特别是和你！”
这些话一说出口，Draco就因为自己的迟钝而懊悔。不是因为他害怕会伤害到Hermione的感情，而是，呃，有些事情你永远都不该说出口。这些话一出口，那些想掩盖的事实就一下子成真了。
一段尴尬的沉默，Hermione看向一边，而Draco则咽着口水。他们两人此前都没有公开承认过魁地奇赛那晚发生的事情，自从那次简短的讨论后再也没有提过。每当Draco对Hermione进行有关和别的男生亲密接触的冷嘲热讽时，他都会完美地避开自己。这些讽刺时常发生，但他们似乎已经心有灵犀地达成一种默契——不把这件事说出口，不让它成真。
“我，呃……对不起？”Hermione终于打破沉默。
这算是对罪行的承认吗？Draco瞥了一眼她。
“关于你们两人分手，我是说。”她补充道。“但别再试图因为那……那件事责备我。”
那件事。这也算是个叫法吧。
“随便吧，Granger。”他嘀咕。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Hermione明显在尝试转移话题。他只是疲惫地瞥了她一眼，她把它当作同意。“你为什么不想摘掉戒指？”
Draco抱怨地呻吟了一声，看来今天又是糟糕的一天。
“嗯？”她问着。
他有几种选择，他可以命令她对此噤声。他从来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对感受她该死的情绪有多么上瘾。
“又不会说话了？”她坚持着。
“梅林，你真的是我见到过最烦人的女巫！”他咆哮，“我只是不想浪费可以命令你的时间，就这样。我只有短短几周可以这样，我要攫取最大的利益。”
“我不信你。”她直率地表示。
“是吗，我真的不在乎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她摇了摇头，“有很多时间你戴着它但是并没有给我下令，这些时间，你摘不摘都没什么区别。”
或许她需要一个真相。“真的没区别吗，Granger？”他冷静地问，“不戴的时候，我的命令对你就没有任何影响吗？”
她凝视着他，微微张开嘴唇。他决定不去看她的唇，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眼眸上，她的眼睛正因为意识到什么而稍显茫然。
“当然。”她怔怔地说。
“很好，那你现在应该懂了，我确实不能摘下来。”对于这个结论一点也不感到不快。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那种人，”她温和地说，“我承诺了这一个月，我不会去钻什么空子。这是我自找的，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逃避。”
他目瞪口呆。“你真的疯了吗？还是你打算殉道？这个赌约满是漏洞！”
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她嘴角勾起。“对我来说不是这样。而是允许某个人引我进入一个愚蠢的圈套，然后坦然接受随之而来的后果。”
就在这一秒，他意识到他们两个人都在玩一场游戏……但并不是同一场的游戏，因为他们的游戏规则不一样。从一开始这点就应该很明显，但它没有，至少对他来说不是。他之前一直不相信她没有在找那些漏洞，那些如果是他一定会钻的漏洞。但现在他突然明了，她没有说谎，也没有伪装——她真的尊重在这场赌约中自己的角色。
这让他感到莫名的不适。
他猛地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他一秒也待不下去。
“明天早上见到西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我如约履行了承诺。”他嘟囔着，大步迈出了房间。

当Hermione第二天来到主席办公室时，她感到有些奇怪的不安。自从西奥多看到她和Draco那晚在地牢的情景，她就再也没和西奥多见过面或是说过话，因为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面对她；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会在这，虽然她猜他会。他对自己的职责很重视。
她只是希望他不恨她。
门在她身后轻轻地关上，她抬起头，发现西奥多已经在这了，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当她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抬头。
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反应。
她犹豫地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上面放着一些羊皮纸文件，关于因为安全问题可能延期甚至取消的霍格莫德假日。然而，麦格教授似乎对他们只是会拖延几个周而不是取消抱有很大的信心，所以到现在她都告诫主席和级长们不要让学生们的希望破灭。
这份文件真的，真的很吸引人。
它是如此地吸引人，以至于Hermione花了整整十分钟盯着它。
西奥多平稳而又深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房间的静默，“很有趣的策略，Granger。不过，我不确定它是否能成功。”
Hermione因为他的声音畏缩了一下，她迅速地转过身去看向那个斯莱特林。
“哈？”
他审视着她，面无表情，就像她刚认识他的第一个周那样。她的胃开始拧巴起来。
“一直盯着那张羊皮纸看并不能驱散那些不愉快，而且我知道你阅读的速度不会这么慢。”
“对不起。”她脱口而出。
“因为你读得慢？这谈不上道歉。”他故意误解。
“不，”她喃喃，“关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他并不打算让事情好过一点，他只是用那张该死的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她。“关于你看到的，对不起。”她终于开口。
这次他不再假装误解，“你是因为我看到而抱歉，还是为了那件事的发生？你看起来并没有歉意。”
“为了那件事的发生！”她急忙确认。他并没有回应，所以她决定试着解释一下，“他——他让我喝了火焰威士忌，我当时很累——不，累得崩溃——而且不开心，然——然后他表现得……嗯……有些温柔？那感觉很好，我也忘了他是谁、我为什么会在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喋喋不休，双手也在不自然地绞弄着。所以她唐突地闭上了嘴，并把双手藏到了身后。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那种会轻易受肤浅情感影响的人，这让我开始质疑你为什么接受我的吻。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是那种人。”她低声说。他还是没有发脾气，甚至都没有表现得很冷淡，只是用那种近似于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她。这让她喉咙里似乎堵了什么东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样的。”
现在是时候他的眼眸变得温柔，声音变得安抚。
“但你的确是，”他回答，就像之前一样漠然。“你不能否认你的行为，这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让你那么做。我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你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这点。一个吻代表不了什么。”
他的话是那么伤人，Hermione的视线模糊起来。
他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对待她。
她真的失去了他，不仅作为一个朋友，还作为……其他的，不是吗？
“当然。”她的声音是如此小，小到她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听到了，但她得在眼泪落下前转过身去，这样他就不会知道她有多么可悲。
然而，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
“我还是算错了，”他说，“当你坚持戴那个手镯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你想戴着它。你本该直接说出来，这会省去所有人的麻烦。”
她倏地转过身来面对他，“什么？”
他就那么直视着她，“我说：‘你就是想戴着那只手镯。’”
第三十四章·完

第三十五章·三人的困局
有那么几秒，Hermione就那么傻站在那目瞪口呆地望着不远处的那位斯莱特林。
“这简直……太离谱了！”她终于气急败坏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只是把我看到说出来而已，Granger，”西奥冷静地回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想戴着它的事实。”
“别这么荒谬好吗！你知道这段时间有么艰难！”她咬牙切齿地说。“至少我以为你知道。”她苦涩地说。
他连眼都没眨一下，“之前你说，他在你们独处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坏。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她摇着头，“你误会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只是看着她，这让她不得不改口，“就那么一次。”
“但你希望发生，”他说，“你想得到他的关注。我无从判断的是，你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为了利益。或许你还没意识到他不再拥有他家族的财产，很可能以后也不会。”
她眨了眨眼，“Malfoy破产了？”
“看来我猜对了。”
Hermione皱起眉头，她的震惊以及迫切地想要为自己辩护的想法很快就转变成了生气与恼怒。西奥多今天似乎总是很快就得出结论。她知道他肯定没这么肤浅愚昧，他如此表现真的太不像他了。但，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控告她，她不明白。
“对不起，如果因为你告诉我那个万能的Malfoy大人现在名不副实了而惊讶的话，”她讽刺地说，“老天怎么可能让我的每一处言行举止不昭示着我急切地渴求着他的羞辱呢？”
就在这一秒，她觉得西奥多看起来像是洞察了一切，似乎在故意诱导她说些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想那样？”他无辜地问。
她眯起眼，“没错，这就是我想说的。为什么我有一种自己被试探了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试探你？”
这真是个好问题。她耸了耸肩，“大概是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是个意外，还是我在隐瞒一种想要被Malfoy从头到脚践踏的内心深处的渴望？”
“很好，”他嘀咕着，“很机智。也许我正是想看清楚这些。”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在正常情况下，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她开始踱步，又绞起手来。她不得不这样，他让她很紧张。“上帝知道我绝不会为了任何理由和Malfoy约会，”她继续说，“但它就那么发生了。是这个东西，”——她指向了手腕上的镯子——“我能判断出是它让那件事发生的。它像是……迷情剂或是别的什么。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样，我也很确定我们两人不想它再次发生。”
“我看到你了，”他十分平静地回答，“我走进去的时候他刚好俯下身，我一直在等你推开他。但你没有。甚至恰恰相反。我知道那是什么情况，但我不敢想象它究竟有多大的魔力才能让你表现成那样。”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是痛苦吗？还是受伤？Hermione咽了口口水。诺特要花很多时间才会去相信一个人，他曾经那么信任她和Malfoy，他曾经对他们不会伤害他深信不疑。她只能想象当时他看到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样，那种感受又是如何。
“对不起。”她喃喃。
就在那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又都乖乖规整为那副空白的面具。“别跟我道歉，Granger，”他说，“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Hermione受挫极了，她此刻没拉扯自己的头发真是个奇迹。“如果他不能够通过手镯知晓我的感受，他不会知道该怎么引诱我；如果他没有被那些放大的感情主导，他也不会尝试任何事。一开始真的什么都没有，而且……他是Malfoy，他怎么会主动诱惑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呢？”
在她激烈演讲时，西奥多不时眯起眼，她几乎能察觉到他在迅速地思考。“我之前确实不知道他被你的感情主导，”他最终开口，“这稍微解释了些情况。”
她解放地呼出一口气，“谢谢。”
“我说‘稍微’，Granger。我很难相信这些饰品有能力让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做你们不想做的事情。Draco或许因为你的情绪而受些干扰，但其他的行为全部是你们自愿的。如果不是这样，我确信那份合同早就自动解约了。”
Hermione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他当时并不想强迫我，所以我不这么认为。”
“那上面没说他必须要‘想’。下次你再干这种蠢事的时候，记得让斯莱特林帮你拟合同。涉及到咬文嚼字，你还是太天真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相信我不想戴这手镯？”她试探。
他因为这句话沉思了好几秒。“可能吧。”他终于开口说。
“那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温柔地询问。
这次他并没有藏住自己的惊讶。“我不知道自己还流露出过愤怒。”他谨慎地说。
她疲惫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心理战的专家，”她告知他，“你一定知道你的漠不关心威力有多大。”
“威力，或许吧；传递出愤怒，我不这么认为。”
“我伤害了你，你变得冷漠。看清这个不用费什么力气。”
他抿紧了嘴唇。“我不认为这是我们闲聊的地方，不开始讨论今天的事务吗？”
“西奥多……”Hermione张口。
“我吻了我最好的朋友，”他打断，“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不重要；我无法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但这不是你现在正在努力尝试的吗？”
他拿起一份羊皮纸文件，她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是麦格教授给的任务，她说我们不能对学生们信誓旦旦地声称霍格莫德假日一定来临，但我想，我们还是可以让他们知道这有一线希望。”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命令的语气，清清楚楚地在给她下达任务，“事实上，他们在不断地询问有关的问题，我想我们应该让他们意识到教员们为了让我们好好度过这个假日付出了多大努力。你觉得呢？”
Hermione沮丧地叹了口气，很明显他此刻不想再深入讨论他们的困局。“可以，”她嘟囔着，“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当Hermione终于处理完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走出办公室后，她感到异常地疲惫。她叹了口气。她有一种感觉，虽然自己通过了西奥多的测试，但他仍对她保持警惕。她想这不过是她罪有应得，毕竟她真的和他的朋友接吻了。
“嘿，看，她在这。”
“她在里面忙活太久了吧。”
Hermione看过去，愣住了，发现对面墙上正倚着她的两位最好的朋友，很明显在等待她。
但他们看起来不是那么开心。
“嗨，小伙们，”她边说边从他们中的一个看向另一个，“发生什么了？”她的心沉下来了，她有一种知道什么事情会发生的预感。她真的不希望他们发现这件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罗恩问，他的脸上带着罕见的冷漠表情，“看起来你在和我们隐瞒什么！”
“罗恩！”哈利警告着，“事情还没确定。”
罗恩闷闷不乐地向后倚上了墙。
“你们在谈论魁地奇比赛后发生的那件事，对吗？”Hermione平静地问。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所以，是真的？”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强迫你的？”哈利的声音十分沉闷。
她摇着头。“我当时喝多了，而且我……我——我——”
罗恩十分突兀地从墙壁上起身，转过身去往背对两人的方向离开。
“他很受伤，”哈利的声音中不带感情，“换做是谁不会呢？这几个周他一直对你深信不疑，他一直在为你担心；但现在他却发现你心甘情愿地坐在那个**的大腿上，甚至在公共场合和他亲吻。而且这件事他还是从另一个斯莱特林嘴里听说的，还足足晚了四天。你为什么对我们只字未提？”
“我应该怎么说？”Hermione平静地问，“那可是Malfoy，不论我用什么方式告诉你们，你们都会对我很失望。”
“或许吧，”他让步，“但你知道怎样做会更好吗？任何方式，只要不是几天后从一个居心叵测的斯莱特林口中发现这件事。你知道罗恩为了这个打了一架吗？他拒绝相信这些流言。但直到……知道他妹妹告诉他这是真的，他才开始考虑这些真相。”
她皱起眉。哈利把金妮称呼为罗恩的妹妹，这似乎有点奇怪。她真的希望她的秘密没有妨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她问。
“我？”哈利问，“我气坏了，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你表现得太奇怪了，隐藏秘密、亲吻Draco Malfoy。我觉得自己都不认识你了。如果说之前那些我可以理解为是他强迫你的，但这最后一件事呢？我其实真的不关心你和谁接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看见罗恩了，他也是我的朋友。你得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了，在还能挽回的时候。”
Hermione咽下喉咙中那似乎堵住的东西。“我明白了。”她喃喃。
她的确明白，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Draco一定会做他想做的事，不论她怎么恳求他的怜悯。他不在乎她是否会失去朋友，或许他还会因此开心。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Hermione。”
“嗯……”她嘟囔，“它应该没有。”她叹了口气，“我得走了，我已经迟到了。”
“你要去见他，对吗？”
“一切照旧，”她说，“事情没有改变。我得走了。”
“否则？”
“你知道我不能说。”
说完这句话，她往地牢走去。

Draco正皱着眉坐在他的椅子上，怒气冲冲地看向房间的门。她今天可真是不紧不慢。她肯定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从他感受到情绪来看，她此刻很可能并不在乎。
他有些困惑。
她想要被允许见西奥，不是吗？西奥也的确想让他允许她和自己在一起。可她现在为什么并没有令人恶心的开心？他一直在等待感受到那种情绪，他的胃一直难受着，这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写作业，他一直在等那个西奥和Granger在一起的时刻。但那并没有发生。
她看起来失落而又不开心。
这没道理。
“发生了什么？”他问。
她吓了一跳，仿佛刚注意到还有个人在这。他想知道她的心思去哪儿了。
“对不起，”她喃喃，“是……我的朋友……留住了我。如果你愿意，明天我会早点过来，补偿今天迟到的时间。”
他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她在讲什么。但几秒种后他意识到，她以为他在问自己为什么迟到。或许他该那么问，但那不是刚才他心中所想。
“嗯，嗯，”他挥着手敷衍着，“就那么定了。但西奥怎么了？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发展。”
“哦，”她脸上没显露什么表情，但他能从戒指中感受到那股颓丧，“但它按照我的预期发展了。”
“你的预期？”
她轻轻耸了耸肩，“他会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恨我。”
他凝视着她，“西奥并不恨你。”
“他很生气，而且他觉得……觉得……”她咬住下唇，他强迫着自己把视线移向她的双眼。那双此刻有些黯淡的眸子。
他的胃又开始不适地绞痛起来。“觉得什么？”他平静的问。
“觉得我是有意……有意追求你。”她叹了口气。
“什么？”他站起了身，“这太荒谬了！你绝对不比我少希望这种事发生！”他心里像是有什么在阻挠他说出这句话，但他弃之不顾，他不愿给那东西定性。
她耸肩，“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但我觉得他根本不信。”
“真是难以置信！”他向后捋着头发，开始踱步，“他因为这件事埋怨我，我为了补偿他移除了对你的命令，但现在他竟然不想要你？难道他没意识到这有多么——”他假装咳嗽打断了自己的话。不，西奥不会意识到他允许这件事发生有多么困难。见鬼，Draco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这就这么难。
Hermione将双臂叠放在胸前——眼睛，Draco暗自克制，眼睛——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怎么？”他问。
她的双臂垂了下来，生气的颜色染上她的脸颊。他想他最好还是把视线集中在她肩膀后方。
“我不是你可以用来弥补过错的礼物！”她愤怒地低吼，“没有人问过我想要什么！”
他微微皱眉，“我看到过你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如果你不想要他，那只能说明你伪装得太好了。”
“真讽刺啊，”她回应着，“这听起来像是西奥多描述你的话。”
他停下了踱步的动作，感到自己的心脏突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跳动着。他得机瞥了一眼她，她再一次挽起双臂。
“是吗……但……他错了……”他嘀咕着，不是吗？
“他当然错了，”她说，这让他叹了口气——只是因为释然。“但你也错了！”
“我确信我没错，”他说着吞咽了一口唾液，“我知道刚才西奥拒绝你时你的感受。”
“好吧，”她承认，“我想你的确可以感受到一些，但那不仅仅是对西奥的感觉。”
他累了，今天他只希望她能够离开。离他很远，很远。“那是什么？”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我的朋友们。”她的语气就像他本应该知道一样。他能想起来她提了那些失败者一两句，但他当时并不怎么感兴趣。
“我以为他们知道我是那个强迫你做这所有的一切的人？”
“你的确是那个强迫我做这所有的一切的人，”她提醒道，“但他们听说了……那个意外……他们不是很开心。”
“他们之前不知道？”他问着，真心地感到惊讶，“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气炸了。”
她耸了下肩，“的确。”她叹气看向别处。
他看了她几秒，她看起来十分疲倦。“你没直接告诉他们是我强迫你的吗？”他问。
“那是说谎。”
“那就说谎。”
那个无耻的男巫就这么趾高气昂地对她说着。“我不会欺骗我的朋友！”她斥责道，“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愿意担下责任了？”
他眯起了双眼，“我没有。但我一点都不在乎你那些低能的朋友们对我的看法。如果你直接告诉他们是我强迫你的，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愿意让我的日子轻松些了？”
“从不，”他否认，“但我也无法从中获益，不是吗？”
她抿起嘴唇怀疑地审视着他，“是吗？我以为你热衷于破坏我和朋友的关系。”
他微微轻启嘴唇，意识到她说的是对的。他本应该是那样的。但他甚至都没有那么想过。
糟了。
第三十五章·完

亲们，所有的章节已经全部补上！最新的部分也已经更新（第三十五章的最后一点）德赫终于步入正轨了啊，过几天考完见！

有没有小可爱们! 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露珠放假辣, 开始码字!!

第三十六章·私人辅导
Hermione挑眉看向Draco，“是吗？让大家相信我疯狂地迷恋着你，你难道不会获益？”
不要那么说……
他摇着头像是在澄清这句话。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爱意——他真的希望她没注意到这点——而且他竟然荒唐地想着她或许真的期望他吻她；而现在，他甚至希望她能和她那些低能的朋友们保持友谊，即使考虑到了这样做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几秒前，她质问了他。
他清了清喉咙，又顿了几秒。“呃，事情很明显，不是吗？”他说着，开始努力地思考有什么东西是很明显的，或者只要能说得通就行，“不管你想不想，这件事都已经发生，伤害也已经造成了。如果让他们认为是我强迫的你，会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理由很逊，即便他能够勉强听得进去。他强迫自己管理好了表情。

“这样区别很大，”她像对着一个孩子般放慢了语调说话，“如果他们认为是我情愿的，那么他们就会对我很失望；如果他们知道是你强迫我的话，则会对你大发雷霆。你，希望他们对我，很失望。”
他怒视着她。她怎么敢居高临下地对他说话？“你难道没想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吗？”他高傲地问，“我现在根本就不关心你和你的朋友们，事情对于我来说已经变得很没意思了。”
“真的吗？”她该死的双臂仍叠放在胸部下方，这让那番景象更美妙了。
他闭上了眼，暗自诅咒着。
她或许注意到了但是无视这个举动，又或许压根没看到。“那你为什么不解除赌约放过我？我们扯平吧。”
“我们没法扯平，”他说着转过身走到书桌旁，还有作业没写，真是感谢梅林。“赌约为期一个月，我会进行到底。”
“但如果你对我和我的朋友们感到厌倦，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现在真的很想扼住她的脖子，只为了让她能够安静会儿。“为了满足你的期待，我是不是应该多折磨你一些？”
“你可以利用我。”她提议。
“我能用你干什么？”他嘲笑着，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其中可能的含义。
“作业。”她建议着。
“我不需要你来帮我写作业！”她再次惹恼了他，他很庆幸她再次惹恼了他。当他生气的时候，他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想那些愚蠢的事物，比如胸部还有……用处。
现在换成她在嘲笑了，“我又没说要帮你写。只是可以帮助你，帮助你学一些必要的知识。”
“你想当我的家教？为什么？”
她耸肩，“如果这样能够让你不陷害我的话。”
“好吧。”他听到自己说出了这两个字。完了，他真的不想和她亲密地度过那么多时光。他察觉出她的精神稍微振奋了一些，啊，对作业的热情。“但不是今天，”他补充道。不，绝对不能是今天，“明天图书馆见。”

当Draco告诉她在图书馆见面时，有一件事他疏忽了：公共场合意味着人的存在。那些当他走向Hermione的桌边拉开一把椅子时看着他的人，那些当他坐下并从书包拿出课本时窃窃私语的人，那些对他警告的怒骂无动于衷的人。
Hermione在偷笑。
他怒视着她。
她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早该知道会这样。”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为什么你丝毫不受影响？”
“因为他们早就以为我干了更糟糕的事情，记得吗？”她一边提醒他，一边推给他一个小布袋。
“这是什么？”他问着，拿起袋子。紧接着他皱起了眉，这种感觉没错，绝对是金币。他打开了它，十加隆。她为什么要给他金币？
“这是我的那份，”她说，“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久，我差点忘了。”
“你的……那份？”他困惑极了，“什么的那份？”
“科恩福特的费用，”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说过你付给他二十加隆而我欠你十加隆，忘了吗？”
他阴沉着脸，把布袋扔了回去。“我只是随便说说，拿回你的钱。”
她挑起眉，“我可不是爱占便宜的人。”
“我从没说过你是！”他叹了口气，她真的很惹人烦。“是我把他请来，是我做的决定，是我想要在你改变心意之前尽快达成赌约。相信我，二十加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至少现在来说。”
她眯着眼看向他，“不管怎样，我和你在这场赌约中的地位是一样的，我想要支付这笔钱。”
她他 妈 的怎么这么执着？
“你可以付下次的赌约，”他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如果你能闭上嘴好好辅导我，我会很感激！”
她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呃，事情不是很妙。他不需要她的加隆，不过，她为什么想要给他钱？他摇了摇头，格林芬多们，麻瓜种，Granger。
突然她微笑起来，这让他霎时提起了警戒心。
“好吧，”她说，“那暂时算了。”
“以后都算了吧。”他回应。
她摆了摆手，“暂时而已。好了，现在告诉我你要完成什么。”
他恼怒地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