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大半的路程，清子终于止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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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熟悉的铁门前，里面的树枝光秃秃地延至墙外，右边是白色的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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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市青春学园国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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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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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啊，似乎离现在的她已经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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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还是跑去传达室跟大爷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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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还在这里工作呀？”她趴在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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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戴着老花眼镜，把视线缓缓从电视机上移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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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的闺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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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温和地笑，“爷爷，我是安藤，是以前这里的学生，您还在雨天给我送过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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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爷想了想，“有些想不起来了，人老了，记性就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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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哪有，您还健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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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小姑娘。”大爷的眼睛笑成一条缝，“不过啊，今天也真是巧，刚刚有个年轻人进去，也是跟我说之前给他送过伞。只是我实在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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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猛地一僵，“您说……刚刚有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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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挺俊的一个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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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跟他道别，清子就匆匆跑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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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的青学昏暗，周围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林荫大道两边的树落光了树叶，她一路走到网球场，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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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围着场外转了一周，也没有任何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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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子，有些紧张到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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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爷形容的那个人，很像越前。

给，你们要的重逢。@熏紫嫣1 @穆琅玛普莫里 @芳·草·园 @暴雨特技 @明越🌈

七///
“很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清子站直身子，任他靠着，“手上的伤还得好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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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慢慢抬起头，“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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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脑袋看他，突然才发现，以前那个并不高的少年，现在已高过她许多。他低头看向她的时候，竟隐隐有些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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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子依旧清澈明亮，眉宇间却多了漫不经心的成熟。身上淡淡冷漠的气息虽在，可远比少年时代少了些戾气，多出来的，似乎是温和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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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看得有些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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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老样子。”越前淡淡地扬起嘴角，“除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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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一愣，“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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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觉得自己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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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走走吧。”他说，“我很少看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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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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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突然反应过来，“不过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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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有转入职业运动员，但因为他一流的球技和那张好看的脸，球迷自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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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一顿，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我差点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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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清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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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他的围巾稍稍提上了些，微微遮过他鼻梁，竟没什么违和感，“这样就可以了，反正是晚上，别人看不太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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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他稍稍弯了弯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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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睁大眼睛，“你居然还知道火影忍者？”又抱拳道：“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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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你一点都没变。”他看着她的举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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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与传达室的大爷道了别，并肩走在去中心广场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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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过往的车辆有些多，带过的风吹过脸颊，只觉得生生地疼，越前不动声色地把她拉到自己的内侧，紧紧挨着，眼睛始终直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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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中心广场那棵高大的圣诞树面前，清子停在原地，一时没有继续前进，越前回头看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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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抿出笑，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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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就站在那，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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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站在这里的时候，我还在想，今年的新年怕是又要一个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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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你回来了，就感觉好多啦。”她笑得更开朗了些，“你也是一个人呢，我们俩还可以凑合着过过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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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他是单身，这么多年，她最欣慰的一点无非是他从来没有出过一条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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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之前年纪太小，没有媒体把他往那样的报道方向推，不过想想他今年也已经二十一岁了，该到那个年龄了。

既然他回来了，她就还有机会，嗯……她的意思是，还可以最后再挣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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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愣了愣，慢慢走到她面前，“不用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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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地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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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望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一群头戴圣诞帽的孩子，突然直起身子，“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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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听过圣诞颂歌？”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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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点头，“圣诞音乐会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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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握过她的手腕，走了过去，“唱诗班的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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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怔怔地盯着被他拉住的手，抬头就能看见他高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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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她根本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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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随意一偏头，一伸手，越前就能像现在这样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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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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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脸上绽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唱出世界上最纯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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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圣诞节明明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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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跟着西方的时间走的。”越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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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时候，每个圣诞节我都能听见唱诗班的歌声。”他笑了笑，“没想到在这边也可以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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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看着那些孩子，“那我们还真像，我每年都听音乐会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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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越前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突然想起来。”清子停了停，扬头道：“我似乎还欠你个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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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他侧过身来，“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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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一愣，好笑道：“你也忒小气了点，这都能数着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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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办法。”越前扬起嘴角，“就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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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突然望着一个娃娃机，眼神放光，松开他的手率先跑过去，跑到一半，又回头跟他挥了挥手，“在那等着！我给你抓八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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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喂，那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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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是游戏高手，这点她至始至终都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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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身后的抱怨，她在自动售币机兑了十个游戏币，走到一个娃娃机面前，塞进一个，聚精会神地操纵着游戏杆，对准靠近洞口的一个樱桃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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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唇角，摁下捕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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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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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走过去的时候，她正抱着手里的小丸子乐得像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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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玩？”他打量着那个从未玩过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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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在过程。”她晃了晃脑袋，“如果技术不过关，就纯粹是砸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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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拿过她手里的一个银币，挽起衣袖，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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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他往围巾里凑了凑，举起手里的游戏币，“比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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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两人合抓的三十个生日礼物全被送到了唱诗班的孩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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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打算留一个吗？”清子并肩与他站着，看了看那些抱着娃娃笑得十分开心的孩子，偏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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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扬眉，“我想，他们应该比我更感兴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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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笑出声，“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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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突然低头靠过来，双手拉住她散开的围巾，环绕过她的脖颈，仔细替她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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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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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散了。”他语气平淡。

越前的眼睫上全是薄薄的水汽，周围极低的气温似乎对他没有多少影响，他仍然认真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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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后知后觉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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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他却抬头，“你把她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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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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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清子那个人可不会这么温柔地跟我道谢。”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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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知道他在揶揄她，却也配合地接过话：“噢？竟然被你看穿了，看来不得不把你处理掉了。”说完还捏了捏拳头，露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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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报纸的头条估计就是，某网球选手回国遭外星人谋杀。”他极其熟练地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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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新的星际危机，还是人类的自取灭亡？”她端正身子，拿出播音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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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好笑地看着她，“你每天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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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体育新闻啊。清子倒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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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她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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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没有说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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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显示着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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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清子凑过去，抬眼道：“你早点回去吧，不是还在恢复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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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雪落在越前的肩上，又如同一粒微尘瞬间消失。他顿了顿，默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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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天空尽显苍茫，似芦花的雪飘下来，或散或聚，落在地上以及行人的脸上。城市的房顶上慢慢积起了一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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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仰头看了许久，终于望向面前的清子，摇了摇头，“我还有话跟你说。”

这个时间段的室外凉意沁骨，轻轻呼出一口气便能化作白色的轻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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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把手放在口袋里，边走着边等他开口，笑了笑，“是要告诉我什么内部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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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说，“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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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觉得我一个人过完这一生就很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觉得，”他看着脚下的路，“如果是和另一个人一起，虽然一定会有很多哭笑不得的事情，但好像也会是一种很不错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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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突然止了步，清子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去，看他定定地站在后方，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凌乱，踌躇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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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终于抬眼看着她，“你很适合成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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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清子，我从来没觉得这是凑合。”他认真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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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兀地停住，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一动不动，仿佛被钉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刚刚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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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这么突然的，我只是担心来不及。”他抿了抿嘴，用手掌覆住眼睛，黯然地叹了口气，“你不用马上给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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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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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你不用……”越前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忽地一顿，睁开眼睛看定她，“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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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清子站在原地，努力扬起嘴角，眼角闪烁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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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想自己的这个表情肯定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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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你这样很犯规啊，我刚刚真的差点就哭了。”她憋着眼泪看向他熠熠的眼睛，“我以为，我还得再追你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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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很好，省了我很多时间。”她轻轻点头，“如果按我的告白方式来，也许要比较老套一些。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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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柔和下来，笑得非常非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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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啊，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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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呆愣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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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垂下头，实在没忍住，唇边溢出一个低低的笑，他抬眸，缓缓张开双臂，声音很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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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把奔过来的她抱了个满怀，他收紧搂住她腰身的手臂，鼻尖埋进她好闻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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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软软地化开，清子往他怀里缩了缩，觉得全身都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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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真的到了吧，不然为什么满脑子里都在放烟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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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没有行人，大雪中，只剩下静静相拥的执拗了这么多年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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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在迷航中找到了灯塔，在寒冷中找到了取暖的篝火。有一种深深爱着的感觉，以及走下去的动力。

久等了，大家。@熏紫嫣1 @穆琅玛普莫里 @芳·草·园 @暴雨特技 @明越🌈

八///
清子昨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掐了自己的脸无数次，看手机看了无数次，傻呵呵地乐了无数次。没完没了，直到凌晨才终于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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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多就从睡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子，拍走惺忪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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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里才意识到昨天的事情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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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越前送她回来的，夜里太晚，家人都已经睡下了，他便没有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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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往后一栽，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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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怎么办才好？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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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母亲端了一碗面条给她，笑道：“看来清子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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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仰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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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坐到她旁边，“连眼睛里都是笑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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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吐了吐舌头，拿起桌上的筷子，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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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一定遇见了很不错的人吧？”母亲突然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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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顿，诧异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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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啊。”母亲偏头笑了笑，很柔和地，“我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呢。女人在这方面总是很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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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觉得母亲这样很美，呆了一瞬，正准备将越前的事情告诉她，桌上的手机却振动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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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查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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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鬼：「江湖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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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就传了过来，是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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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我还一直把你当个小孩子，果然是到了这样的年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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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新年的时候带回来看看吧。”又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是约会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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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点头，往前勾住母亲的脖子，贴住她的脸，“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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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匆匆往楼上跑，又突然退下来，笑靥如花，“我回来一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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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母亲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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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上了一辆出租车，将越前发来的地址报给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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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市中心的一个高级公寓区前，一仰头，到处都是高楼林立，在那上方应当是视野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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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是城市商业核心区域，充满着时尚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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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资本主义家。”她扫了一眼，忍不住搬出自己上课听得最多的那个既可爱又可恨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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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处的中年警卫冷着脸拦住要走进去的她，询问她的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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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找个人。”清子讪讪解释，努力比划着位置，“三号楼，三号楼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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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随意泄露越前的信息，只好尽可能隐晦地说。

“山口叔，她是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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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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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带着白色的口罩，双手插在口袋，踏着雪地稳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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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呼着水汽，鼻尖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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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右手，触到她冰凉的手，牢牢握住，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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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山口的警卫颔首，“越前先生，上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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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礼貌地点头，“上午好。”又叮嘱道：“她以后可以直接进来，不会给您惹什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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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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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笑了笑，“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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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清子走在路上，稍稍回头，“以后出门记得戴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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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尴尬地咳了咳，“我平时都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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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电梯门口，就看见一个不高不矮的外国小伙冻得来来回回地跺脚，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身上只着一件厚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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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越前过来，哭丧着脸迎上来，拽着一口蹩脚的日语，“嘿，Echizen，你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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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照顾。”越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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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小伙看到他身后的清子，愣了愣，又抓耳挠腮道：“你的手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奥德里奇教练要我亲自看着你的伤势，即使你请了护工他也不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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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摁下电梯上行键，淡淡瞥了他一眼，“Nick，她是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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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听着他们谈话的清子蓦地一动，顿了顿，这才走上前含笑微微鞠躬，“你好，我是安藤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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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尼克显然没回过神来，“oh my god！我明明记得你昨天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单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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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一个眼刀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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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Echizen，不光是回球，连这方面都如此果断。”尼克完全不惧怕他的眼神，顺带鼓了鼓掌，毫不掩饰自己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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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对了，你好，我是Nick，越前的生活助理。”他的画风突变，极其绅士地朝清子伸出手，只是那眉毛一跳一跳，莫名的喜感，“还有，你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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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夸人都是出于礼貌，她不甚在意地弯了弯眼角，“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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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同他握手，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第一层。越前毫不犹豫地把她拉进空无一人的电梯，抬眸看向尼克，“好了，这下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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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那就让奥德里奇见鬼去吧，打扰有情人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他站在电梯外耸了耸肩，又笑着望向清子，“Echizen就交给你了，Ando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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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一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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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即将合上。

发糖@熏紫嫣1 @穆琅玛普莫里 @芳·草·园 @暴雨特技 @明越🌈

尼克激动地在外喊着：“Echizen，我这算带薪休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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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越前缓缓勾起唇角，“当然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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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完全封闭，将尼克的鬼哭狼嚎全部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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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助理可真有活力。”清子指着门外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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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轻易地摁到二十六层的按钮，重新靠回她旁边，“所以要你来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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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住在家里？”清子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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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安排的。”他好笑道，“看来他也知道越前南次郎先生是个多不靠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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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也没变多少。”清子大笑，“尤其是在说话噎人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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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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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楼层，刚升到第七层，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非常安静，她顺着自己的左手看过去，与她相握的正是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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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视线慢慢上移，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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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办公室被松本老师训话时，偷偷看站在旁边的他时，他也正好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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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她觉得心跳加速，这次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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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在哪本书上看过，据说当你在看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同样看着你的时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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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越前，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喜欢我？”她轻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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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回过头去，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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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耳根处悄然爬上绯红，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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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用了些力，把他拉过来，踮起脚尖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轻轻触碰后又迅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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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有一瞬间的呆愣，俊脸上立即染上红晕，很快就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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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觉得像他这样高傲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反差萌起来真是超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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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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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越前同学，你是不是脸红了？”她不依不饶跑到他那边，歪着脑袋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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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扶着额头，“你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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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笑得前俯后仰，电梯升上二十六层，电梯门慢慢打开，调戏完越前，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迈着步子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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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突然被人紧握住，清子被顺势往后一带，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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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抱住她的腰，拉下脸上的口罩，微微弯腰低头，缓缓凑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清子感觉唇上温润的触感一碰就走，如微风掠过，很轻也很温柔。

他松开她，指着她红得像番茄的脸蛋，一扬眉，“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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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清子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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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前捂着眼睛忍笑走出电梯时，身后传来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越前龙马你个笨蛋，这是网球比赛吗？啊？！”

九///
越前公寓内的装潢简洁大气，布艺以浅灰色为主，居家气息浓厚，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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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后方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上面绣着一沉薄薄的窗纱。往旁边一扫，竟还有个通往二层小阁楼的白色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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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站在玄关，兴致盎然地打量着门边的立式衣架，全然忘了刚刚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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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向越前，“你知道吗？我进门前甚至在想，你会不会住在一个装修非常古朴的套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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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偏头笑了笑，“看来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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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漫不经心地说：“住在古寺只是老爸的工作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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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才刚搬过来，还没有准备你的东西，你先穿这双，也是新的。”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绒面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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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心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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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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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扫了一眼周围，轻轻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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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胖胖的猫突然蹿了出来，蹲在越前面前，两只爪子捉住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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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鲁宾？”清子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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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抱起它，回头问：“你还记得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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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点头，“也许是记性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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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它脑袋上柔软的毛发，卡鲁宾立即舒服地闭起了眼睛，往她手掌里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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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觉得心脏要被萌化了，抬起头，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越前，“它……它的记性……也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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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哭，给你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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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怀里接过卡鲁宾，清子趿着拖鞋跑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丝暖阳照在脸上，她微微眯着眼望见整个东京的雪景，遍地高楼，满城的白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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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之前，她一直都不喜欢冬天。寒冷总会与悲凉挂上边，让人莫名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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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感觉以后都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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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猫，笑着回头，看见只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的越前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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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室内的暖气，见她看过来，随意问道：“雪景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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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笑弯了眼睛，“最好看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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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走过去把猫放到他手里，又把他摁到沙发上，“你先坐着，我再去楼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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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说完，就兴致勃勃地沿着木梯跑到阁楼上。楼上有两间卧室，面积差不多大小，只是主卧间多出一个浴室与一个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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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啧啧感叹，拉开其中一个壁柜的门，从左到右全是男士衬衣，只有一个尺寸，白色或是浅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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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拉开其他的，运动服，西服，日常服……全都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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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认真负责的团队，这都够开服装店了。”清子噎了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