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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安女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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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自金朝皇子弑母夺政,自立子皇。举世震惊,然治下残暴,诸侯兼并,掠夺金的帷幕拉开。因此十二国纷纷起战, 烽火不断,砍不断的恨,流不尽的血泪。
天下大乱,金戈铁马,多少人出身未捷葬无坟,殊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 黑暗死亡笼罩下,远看去,人像被大刀一片片的收割,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望之瑟瑟。
自此国破山河,风雨飘摇,徒留残垣断壁,历尽寒暑,整整十八年。
后起嫆帝,领诸葛帼大才、萧眉大将等,率陈灭金后,又伐灭周,陇两国,与楼、晋、楚三国分瓜周国,剩杞,楚,辽,丘,楼,晋,辛七国,陈改号为安,迁都至央京,名安央,建立安朝。
自此十二灭四,八国鼎立。 后世将十八年称为战国。
嫆伟略,灭三国,成就安朝,西有环山天险,北有精兵镇国军,南边境三国互为牵制,东临大海望不尽。
十年休养,励精图治。 嫆帝求才重礼,商人禁仕,扔有一席之地。举亲纳贤制废除,其科举的诞生更令其余七国人才纷纷而至。
易称“女正位乎外,男正位乎内;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
天道女尊男卑,逆道必亡。尤其男儿夺权带来的战国之乱,让男子的地位一降再降,男子皆哭泣泣不能言。然安朝立下夫则,特律三不去,重德行,亦保护地位。
嫆帝以科举选拔,设丞相,制六部九卿,各司三十六令,安央为都城,余分四大州,下分十二陵、郡、县等。统一钱币、文字。修百家坛,立大安律,维权稳国。
前朝陈河更名原河,周朝乡江取伏城名伏江,津海不变。两河流交接处,通流引渠,造大大小小的湖泊肥沃土地,统称内湖。
安朝东南西北四大州。安央乃京都繁荣不提。
西陇关,环山连绵起伏,除寒风瑟瑟,备靠十万大山,皮毛山珍不缺。
湘邑,四国相邻牵制,奇珍异宝,商人络绎不绝,四通八达,有著名"极品路"。
辽丘城,背靠后辽,丘两国,战火纷飞,然大漠肃肃,更有萧军训练精兵,城墙内可算安居乐业处。
长原,地处内湖伏江,东连津海。仕女贵族发家之处,乃最繁华之地。
嫆帝,九年平乱,十年治国。短短十九年,使之繁荣昌盛,物阜民丰。观其七国,烽火未灭,时兴时败,荣华不及。伟伟壮举,世称嫆鸾君。
安朝,称大安帝国,沃土千里,天府之国。
_____
嫆帝貌美,风姿灼灼。精通骑射兵法,善用人,可谓文韬武略。乱世中, 其道,佛等玄学如风席卷,百家筝坛, 嫆帝纳言百家, 麾下追随者众多,不乏诸葛帼、萧眉、孔赢、姒仲等奇才。
建安后,封诸人。
诸葛帼乃奇人诸葛后代,貌不显,算无遗策,物理其本,世之奇士。治之良才,令其掌百官之首,为丞相。
孙吕,祖上所创孙子兵法,相传百年,正统的兵家之女。又自创孙威枪法,率军百战,战无不胜,不曾落败。掌百将,封天策大将军。
孔赢,萧眉。皆十余岁随母君从军,赤胆忠心,骁勇善战。封将军,率军镇南北两方,封靖、镇国侯。
于鸯,嫆帝护卫队之首,曾一人率百军,厮杀千人,驰援前陈攻金王城,又杀千人,城破,金兵不敢逼进。 其武艺惊人,勇胆过人,位职将军,镇西,封护国侯。
姒妕乃嫆帝之娣,随姐征伐,出谋划策,娶周氏烛为夫,封崇王。
诘,嫆帝之兄,毒箭穿心而亡,因救君有功,特寻嫡女回安,名孊,封忠王。
华歆,原君谋士,善荐能人。刘策为政清静不烦,吏民感而爱之。策略地原河,歆知策善用兵,乃举之,大善。位六部吏大夫之职,封华嗣国公。
贺苗,善理庶务,喜以蛛丝马迹推胜。县吏斯从轻侠为奸,苗欲治之。后揪反吏,苗杀之。从族党遂相纠合,众千余人,举兵攻县。苗率吏民,开城门突击,大破之,威震山越。后有功赫赫,位卿判大夫,封理县国公。
孔进,书香大家出身,孔圣人之后。进刻规守礼,才华横溢。曾整理编写战国史、战国名由此处来。其著作夫经、礼记更广为流传,顾邈亦拜进如师,士女皆赞其饱读诗书,慧眼如炬,不愧孔后女。位六部礼大夫,封文郡国公。
另设六部首辅顾邈,九卿侍中姬许,皆为足智多谋者,机鉴过人者。双双辅丞相而治。
六部九卿副官不记,王伊、荀达、瑜明之、王幽为四州太守,正三品。安央为都不立守,由帝君直掌。
余正三以下,不暂述。
战国八年,嫆帝娶金氏黢为夫,黢病逝。战国十年,续娶周氏融为夫,腾夫数人,封侧夫三人,余不记。
战国十五年,融生一女,名嫄,封太女。安九年, 嫄武试,以棋道破百人徒兵燕阵,初露头角,慧极。 其貌,面美如兰,气韵如仙,容姿凛凛,不可言表 。深得嫆君喜爱,给予厚望。笑曰:"定当青出于蓝,后继有人也。"。
安十年, 嫆帝与融情意拳拳,颇为恩爱。庶夫甚少,乃数十人, 现五庶女,俪、婕、婧、妠,娞。 二嫡子,一子早亡,庶十六子。
——————
津海,是安朝东面的大海,因望之无垠,海珠珊瑚等异宝不断,故一向有神魔鬼怪之说流传,像鱼美人,海底龙宫,海中鲲等皆从此传来。
长原州内,椰海城盛传,海上有一仙岛无垠。日暮而出,日落而消。唯夕时隐约得见,仙气缭绕,彩光熠熠。
无垠岛之说原民众笑谈,皆不以为意,有好事者究其真假,众人笑曰:“津海传说之多,无垠岛得一时之趣,听之笑之罢。”。
谁晓后来,那好事者日暮乘船而出,愿求仙岛灵药,死于海上,叹叹。这事没完,又传仙人不满好事者侍人男子过少,不允踏入岛内,让其死于海上,于是有人带侍子百郎,竟全亡。留一侍从女,携船而归,众目睽睽下,竟是满船的珍宝,数不胜数!
自此无垠岛之说,得人人相传,席卷长原州直向央都。众人租船出海,有甚者划舟去,然不论行船划舟,死于海上居多,归来者中,至今无一得见无垠岛。
女帝派太女嫄,顺原河而下,先行椰海城,造两仪帆舟,欲一探究竟。
安十年,三月初,梨花开,嫄出行。
一篇惊心动魄的故事自此掀开。


IP属地:海南1楼2017-03-20 19:58回复
    简介:
    嗯,这是女尊男卑的世界。
    女主,姒嫄。


    IP属地:海南2楼2017-03-20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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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太女
      原河上,有船东行。嫄站立船头,望着渐渐平稳的河面,船行入林中。
      一袭红衣,腰间白玉璧。发用玉簪束起,几缕如浓墨般披在身后,随着风飘散,翩若惊鸿。
      在氤氲山林中,嫄唇角微勾,梨花辉映,层层树影下,如水光潋滟。
      “太女,您又不着裘衣。”
      一男子匆匆从船内跑出,手里抱着白绒裘衣,是侍人临,抱怨道:“蚕月,天未放暖,太女不得如此。”
      嫄笑了笑,任侍人临将裘衣披肩裹住,又等他系好,含笑道:“吾尚未言可,你愈发大胆了。”
      侍人临一边抚平衣角,一边得意道:“太女宠爱,自当无妨。”
      嫄无语,只好叹道:“如此罢。”
      另有侍人涉来报:“船已行出安央,明日入长原,特禀。”
      嫄颔首:“如此。命萧蕴来此。”
      萧蕴,是萧将军的嫡女,排二,又称萧二。这次去椰海城,母皇特命她护送。途中又让我注意此人,颇不合常理。
      心下揣摩,回想之前,宫室内母皇微笑“其余人皆途中加入,你...”...也罢,这次椰海之旅,倒是令人兴趣盎然了。
      嫄看着这仅有一船的侍人侍卫,头绪渐浮,笑得温雅。
      远见萧二踱步而来,峨眉杏眼,眼神凌厉,衣袖在风中被吹的摇摇摆摆,身姿却沉稳。
      萧蕴双掌交错,拇指向上,施礼道:“太女吩咐。”
      嫄点头:“吾观河水渐缓,行出树林则停船,吾须换乘。”
      萧蕴一讶,道:“诺。”
      沉思少顷,又问:“太女可言缘由?”
      嫄淡笑,转身背手道:“照做即可。”
      ——
      河面宽阔,岸边的树木交错,风吹梨花落,稀稀疏疏的花瓣飘下,打着旋的随波逐流。船行,树木往后,越见越少,直至行出梨花林,甜美的香气仍隐隐约约散在空气中。
      嫄伸出手,在风中伸指夹取一朵梨花放在鼻间,细闻:“吾忆起宫中梨花酒,不知这长原的梨花酿,滋味如何。”
      侍人临笑道:“宫中是您亲手酿就,如今尚未开封,您是又想了。”
      嫄双指轻捻,梨花在指间旋转。面色如常,道:“何处梨花,处处香。”
      说罢,袖一扬,指尖微松,梨花便被风吹去,花瓣四散纷飞。
      嫄回头道:“换乘,就此地了。”
      “诺。”众人皆道。
      侍人来来往往,嫄入船内,见所需之物皆整理放入木箱,由侍人抬起。另一船行来,长长的船板放下,搭在船沿交接。嫄踱步从船廊走去。
      “太女,您需乘肩舆。”萧蕴在船室中出,见嫄道:“此处无法停靠,须将船板直搭入船内,左右无栏,换乘恐忧颠簸。”
      指坐上肩舆,直接由侍卫抬着,轻功略过,避免走在船板上掉下去么。
      嫄道:“无妨。”
      萧蕴急道:“船伯言此,暗礁波涛,易不慎...”
      嫄看着萧蕴道:“肩舆乃双人抬,或可使轻功,然有急有缓,如何保踏水无忧?”
      萧蕴无言,仍道:“驶船向并,短距,不过十丈。”
      嫄看了看她,忽笑道:“且不言,暗礁处两船相近之危,十丈,吾急行不过眨眼,又有何惧。”
      萧蕴红了红脸,低头道:“吾思虑不周,太女聪慧。”
      嫄淡淡道:“无妨,此行你领护卫之责。分内即可,无须太过谨慎。”
      不要提心吊胆的自认为,我每时每刻面临意外。
      嫄看他面露踌躇,又道:“常虽言小心为上,然物极必反。”
      萧蕴一震,郑重施礼道:“诺。”
      嫄看着她,沉思。
      忽然明白为何母皇要令我注意萧蕴了,此人倒是忠心,然应变不足。此次东行,无垠岛之说出自市井,打听须从庶民起,按理应派圆滑之人更为便捷...
      椰海城乃小城,无垠岛一事引起纷乱,庶人应愈来愈多,城内又无较好城殿,圆滑之人行便捷之事,易现疏漏。然萧蕴忠心,见此定处处防范,护我万全。约是以此行锻炼他应变能力了。
      以此为推,朝中人才众多,不乏机变亦顾全之人。母皇却特命萧蕴随行,借此锻炼。说明无垠岛一事不可操之过急,须缓缓理之方能得解。
      如此,这事非同小可,定有内幕。既出于市井,必当有造谣者煽动。如今死于海上者众多,城内亦无船可用,而城主据说对此未执一词,任其发展。
      头绪稍理。嫄暂拟计划,让萧蕴退下。转身对侍人临道:“临,备食,吾腹空空。”
      侍人临看莞尔,道:“太女,箱未搬,船未换,小食未至。您仍须忍耐。”
      ————
      当然,作为一国储君的太女,嫄从未忍耐过何事。
      侍人先将金丝毯铺在甲板,又覆茵席于毯上,长案摆上,拿出酒食器具,一一摆放,昨天射猎得的雁,变成烤肉在架上,另有河鱼,做汤,鲜美无比。
      嫄曲腿而坐案一侧,举起觥,对着汹涌浪花,一杯饮尽。肤如凝脂,双颊浮现淡淡粉红,红唇抿,目光流转,在日暮下,发间玉簪明珠,流光溢彩。
      如此绝世美人,十三年了,仍旧一眼心惊,不知迷倒多少郎子?侍人临想了想安央的男儿...叹息,“央都东有玉阶风仪表表,西有华识貌若游龙。二人皆暗许太女,更别说其他人,然太女对此皆兴趣缺缺。太女是未来帝君,庶夫亦可纳入无数,但有时还真好奇何人能入太女的眼。”
      收回思绪,侍人临问道:“日暮了。太女是否点灯。”
      嫄颔首,道:“船灯皆往远处,莫扰吾观星。”
      侍人临道:“诺。”
      日渐渐落了,河面映着船灯,侍人来来往往,灯影闪闪烁烁。
      一轮寒月高高挂起,月色下,嫄抬头饮酒望星,眸子比星更加璀璨。
      忽然,远处人影浮动,风声鹤鹤,手拿长刀,脚踏水波,竟直袭向太女嫄!
      嫄转头一起身,目光如电,单手握觥,袖一抬,双指将觥弹射出去,中伤那人!
      远远见那人捂着胸口后倒,噗的一声打起浪花,紧接着顺势潜入河中,眨眼消失不见。
      此时侍卫皆跑向嫄,护成圈,严阵以待。
      萧蕴施展轻功最先到,甩摆欲追。
      嫄拦道:“谨防调虎离山。”
      萧蕴豁然,直指一方向,双目瞪圆,怒道:“大胆!追!”
      复而跪下,握双拳道:“属下来迟,恕罪。”
      嫄无事,自安慰道:“未迟,此人来到你亦至。”
      看着数十人往一方向追,有几人跳下水追寻,萧蕴命人看顾船的边缘,又指使几人在河上反复寻找。
      嫄沉思,道:“吾虽伤其身,但估其无碍,又有河水,觥中酒味亦去,难觅踪迹。你能留意船上下,防其躲避,乃智举。吾观其身必湿,岸边寻衣物或足迹即可。”
      萧蕴一听,面露难色。道:“夜色深暗,四周虽无林木,然杂草丛生,恐难收获。”
      嫄淡淡笑道:“无妨。”
      萧蕴自觉失职,握拳道:“属下必保无贼人再犯!”
      嫄哑然,道:“此行必风波不断,你不必如此。”
      萧蕴一讶,踌躇,到底没问,道:“诺。”
      嫄心想,长原未至,椰海城甚远,吾出安央便遇袭,此事的内幕之人,着实有趣。
      月色如银,船灯摇摆。身着裘袍,人稳稳而立,衬着月光,发如墨,眼如星,嘴角含笑,浊世佳人。
      ——


      IP属地:海南3楼2017-03-2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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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天作之合
        原河起始于大环山,流经西陇,辽丘两地,又经安央,长原奔腾入海。是安朝最重要的河道。
        此次船行,途中多有曲折,通河修道一事需尽早提上日程了。嫄又记一个可以回央都向女帝禀报的事。
        侍人从船上搬运木箱,嫄在护卫的守护下,雍容踱步下船。
        此次随从甚少,母皇估计是让我暂隐身份以做打算了。
        嫄对萧蕴道:“做贵族打扮。”
        萧蕴施礼道:“喏”
        途中,见太女嫄机智聪慧,萧蕴早学会听从不多问,然后回去揣摩了。
        长原州的城墙比安央要新的多,高耸巍峨,护城河环绕,双阙屹立,却少了几分气魄。远远望去,州城内香烟缭绕,城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烟花柳绿之地,看一眼就心生浮华。不知儒儒书香存几分。
        萧蕴扮成侍女,跟在太女嫄輶车的左侧,八人抬车,其余侍卫排成两排跟在身后。
        輶车上,四周的长条绸缎随风舞动,隐隐可见车中佳人。
        嫄侧躺,双眼微阖,青蓝袍敞开,露出几乎无杂的白衣, 左腿微曲。手拿起腰间系的白玉璧把玩,束发的玉簪上明珠熠熠,发微散,如水墨画。
        一入城,嫄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輶车缓缓,风徐徐。城内,只闻侍从的抬轿步声沉沉。仿佛一切静止了。
        侍人临低眉坐輶车缘上,手持银簪,叉起玉盘中红果,喂入嫄口中。
        嫄红唇微启,齿一咬,唇沾汁水,娇艳欲滴。见此,城中的郎子都红了脸。
        嫄睁开双眼,长睫微抬,如繁星一扫。
        那些公子的脸更红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渐渐嘈杂。世间仿佛在嫄睁眼一刹活了过来。
        “好美...”
        “輶车座上乃贵家之女,你想做庶夫不成?”周围一片郎子赞叹声,有女君气问道。
        只有王室贵族方能乘輶车,你们如何嫁做正室。
        “此等人物,若成,庶、庶夫亦可。”许多男子皆想道,生怕被人指责,只能在心中默默念了。只有一公子红着脸大胆道出。
        “嗟! 若娶正室,也有滕夫,庶夫皆无望!”
        庶夫,是贵族中迎娶正室时,夫家会挑选陪嫁滕夫。按礼,只有滕夫能被纳入主君家中成为庶夫。
        “身为男子,怎可如此浪荡言行!”
        城中女君心下哀叹,又正色训斥,到底将话题移开了。至于眼不能移,脚不能动的郎子,被父亲拉扯着,亦不甘不愿的红着脸低头走了。
        輶车上,绸缎依旧摆动。
        “女君,大食将至,何处用膳。”侍人临对此不以为意,惊嫄貌美足以,众男子的反应,在安央都天天可见,早就不大惊小怪了。
        嫄看着城内繁华街道,思索便道:“客栈罢。”
        ————
        距离安央最近处就是长原州的中心城——原城,因大大小小湖泊无数,水汽萦绕,是长原最繁荣之地。
        伏江楼,建在伏江边的著名客栈,可列绮窗而瞰江,过长廊,便可通西湖泛舟。楼内阁间众多,处处木雕,颇为大气,不失雅致。
        “传太女将临椰海!你们可知。”一青袍女君喝着茶道。
        “当然,据说其风华无双,吾尚想一观。然,此行早闻是奉女帝之令,太女应是顺流直奔椰海罢,何必浪费辰光来此。”另一女君摆摆手,又提一事,道:“今闻萧家公子要泛舟,可知?”
        “哈!他能令你如此惦记。”
        “一曲成名,未见人。如此奥妙,女君中,你知我知。”青袍女君神色暧昧道。
        “艾,家有拙夫,吾无此等念想,不知,不晓。”另一女君摇头晃脑,正色道。
        “哈!你怕了他不成?前几日,吾见你在那绿漾街...”青袍女君话语为尽就被打断了。
        “唉!莫提莫提!”女君想起之前家里的男夫,见到我与那绿漾楼的男子相会。闹到如今,真真头疼。
        又道:“若不是你趁吾不在家中,将之前借的十金还到他手里,东窗事发,怎会如此?今日,便用茶钱赔付罢!”
        青袍女君闻此,哭笑不得,便点头应了。
        如此三三两两的谈笑声在楼内不绝,皆乃平常之事,但听在某人耳里,觉得越发不堪。
        “哼,有正夫还不忘那楼里的卑贱之人,真真下流!”侍子枝银端着茶水路过时听见,心中不屑。庆幸公子早进亭中,否则听闻此女君的言论,恐污秽了双耳!不曾想,萧将军之子,庶民可配谈及!道曲,哼,下流之人懂公子的曲么!
        枝银步伐加快,走过内室,穿过长廊,往亭楼去。
        望西亭,一阵阵风吹过,湖面泛起水波,水波在日照下闪耀粼粼,湖中水鸭、白鹭划水翅飞,岸边芦苇丛丛,偶见几只鸳鸯戏水。
        亭中有一公子静坐。
        公子身穿金丝白袍,黑发用金玉冠束起,墨发顺着肩及腰,碧色腰带,腰间坠着琼瑰玉佩。正襟危坐,两腿微微合拢。
        修长的手里拿着折扇半遮面容,扇由一节一节经细细雕琢的玉竹子,层层交叠而成。扇面无画无字,青竹色如原。指如玉凝,手握竹折扇,映照着指尖森森一片碧绿。
        青山蒙蒙,鹤立仙湖。公子衣袖微摆,如草之兰,如玉之瑾。
        “好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
        太女嫄正在楼上雅间,靠着木雕窗,偶然一见,心赞叹道。
        公子似有感应,抬头望去,眉眼如画。
        西湖水,梨花树。清风徐来,落英缤纷,洁白的梨花盛开,枝头颤颤,宛如雪,却隐含甜美,令人心醉。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
        “天作之合!”伏江楼内突然有人大吼道。
        有一个穿着黄嫩外衫, 腰间悬赤玛瑙,脚踏麒麟纹靴的女君,拿出两块玉玦道:“此乃“天作之合”的一对玉玦。求作名诗,否则以百金售!”
        众人皆看放在中间桌上的一对玉玦。木匣盒装着,温润半透,隐露光辉,一个写着“天”字,一个写着“作”字。
        “虽言对玉,这缺口却是配不上。”有人拿起玉,拼凑一下发现道。
        “观此对玦,举起望之,日透光露,却并非无暇,细看有痕,只用‘天、作’二字,便夸口名诗百金,道是敷衍!”有一女君道。
        众人点头。伏江楼有雅规,以诗换物,物必须极美或有来头。否则如何与诗相配?白白落下乘,也坏了伏江楼的名。
        “非也!莫看如此,此物来历非凡!”女君笑道,摇着扇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然,掌柜如何让此玉摆桌?”
        确实,若不经过考核,人人都拿块石头售价,这伏江楼怕是开不下去了。
        “快道!莫让吾等猜测。”
        “近来传闻,众皆晓得罢?”
        “长原传闻众多,意指何事?”
        “今有盛传无垠岛,此岛...”话语未落,众人立刻兴趣十足。
        “无垠岛!有何说法?”众人问道。
        “这无垠岛,乃海上仙岛,传此岛白日隐无形,唯偶然日暮而显,眨眼无踪。岛中珍宝累累,灵药无数,凡人难以踏足...”女君尚未答尽,就被打断了。
        “艾!仙岛之说众人皆知,你复而道之,吊人胃口!”有人不满道。
        黄衣女君闻此,讪讪道:“咳!这对玉玦能开敲山石!”
        众人听之,神色淡淡。心想这女君叙事水平着实差劲,要么铺垫的令人心急,要么没头没尾的不知所云。
        见无人附和,黄杉女君又道:“敲山石便是作敲山用,可显形无垠岛。”
        咚的一声,有人手上的茶杯重重放下!
        “竟能如此!”众人大惊道:“可肉眼直观无垠岛?!”
        “仙岛之说是真的?”
        “本是真假难辨,前段有人带回一船珍宝!众目睽睽之下,已确有其事了。”
        “相继出海者众多,又无一得获,仍是玄乎!”
        众人议论纷纷,气氛顿时热烈。
        黄杉女君见此,复而得意忘形,道:“这敲山石,是进无垠岛的敲门石,据传,仙人在岛时,为使凡人不得进...” 话语又一次被打断。
        “直言罢!敲山石如何开启仙岛?”看她固态重生,众人愤愤了。
        “莫急!玉碎成双的由头吾尚未提及,此"天作"二字,"天"指九天之上,意指无垠...”话语再次被打断。
        “此玉玦,可否令众人踏足仙岛!”有人显然难以忍耐,道出关键。
        “仙人曾言,凡人踏足此地,易生魔念,是以...”聚集众人目光,黄杉女君显然颇为自得,不理会众人疑问,竟打算从头缓缓道来!
        众人气急,袖子卷起,露出一双双拳头,打算以身相逼,叫她莫再废话!
        黄杉女君见此,心生忌惮,不敢多言了,便委屈道:“我不说了。”
        “你!”
        一阵拳脚后,伏江楼大堂,杯碎桌椅倒,掌柜苦不堪言。骚乱中,许多人鼻青脸肿,那黄杉女君莫约是被打跑了,桌上的玉玦也不翼而飞。
        至此,持有“天作之合”玉玦,便可开启无垠岛的传闻,迅速传遍原城的大街小巷,人人得知。
        ————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3-20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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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们支持~想写人物对话的时候有魏晋风格,你们有感觉吗?没有也不管了,水平不够。
          服饰器具就奢华了。(架空不考究,喜欢啥就要,好乱写哈哈)
          喜欢的记得催我啊!害怕自己坑了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3-20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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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设局
            晨初,风和日丽,街道上小贩摆出了一个个摊子,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嫄与侍人临走在街上,临一边伸手帮嫄隔开想靠近嫄身边的男子,一边问道。
            “女君,为何不带侍卫?”
            萧蕴原本不想太女嫄出走在庶人中打听,更何况嫄连侍卫都不带。
            “走便是。”嫄步伐未停,不做回答。
            之前,就是萧蕴本人想以护卫职责跟来也被拒绝了。侍人临没指望太女会回答他,随口一问,以便道出真正所问。
            “那日见亭中公子,容貌风仪,京都内亦无人能比呢!”侍人临故意面露感叹道。
            嫄侧颜看他,道:“确实。”
            “后闻亭中琴声,真真才貌双全!”见嫄淡淡,侍人临继续夸奖道。
            “不错。”
            “那公子身边的侍子都似有诗香气!侍子乃常处于身畔之人,可见...”侍人临不泄气,继而滔滔不绝。
            嫄听他口若悬河,倒是一笑,仍不多言道:“如此。”
            “女君明知我心所想,却不解惑。叫人猜来猜去好几日!”侍人临没法,只好耍赖。“见人发急,您倒趣味了。”
            “自恃宠爱。”嫄见此,批评道。
            “那日雅间,女君抬手弹射出一物,尚未言语。亭中公子便取琴奏曲,究竟为何?”侍人临知太女不会惩罚。到底好奇,执着的问道。
            “一面,足已喜爱吾。”嫄面色如常道。
            “然,此人内敛,吾随手予物,好令他表现。奏乐,是水到渠成。”
            “如此,临可知足?”说道此,嫄停下脚步,看侍人临道。
            “女君,您又调笑我!”
            太女不像在都城不理会众男子,初见那公子就如此对待,反常的让他心微微酸。如今一问‘对太女而言,迟早会有正夫,那人却绝对不会是我,我如今知足,虽无用,到底是欢喜的…’ 侍人临一张脸红红,太女未直言戳破,但语中显然早知他心事。
            雀跃在脸上浮现,侍人临咳了声,正经问道。 “女君如此出门,我应如何行事。”
            能跟在太女身边多年的人,哪能没点本事。,太女不喜无用多事之人。
            嫄抬腿,缓步走道:“等人。”
            临不过有些小心思,对局面无妨,忠心即可。
            一身贵气,穿戴金玉,侍从一人。在这热闹商街,刺杀者心有忌惮,偷盗小贼却该是肆无忌惮的。
            ——
            西商街,牌匾写着百饰阁的店铺,店铺内有一小郎,穿着青绿色短袖。
            “掌柜,玉可镶得?”银枝捧着一个朱红木匣,在柜台问道。
            “呀!银枝!今不伺候萧公子?”一女君笑道。
            “公子叫我跑腿呢!莫提了,玉镶不镶得?”
            “百饰阁,玉器怎做不得?”掌柜一脸骄傲。
            “如此。您瞧这玉。”银枝小心翼翼的打开匣子,红色软帛垫着的蓝田玉人。如鸽子蛋般大,在光下折射出鲜艳的碧绿,玉整个是精心雕琢的一个小人,两只眼睛沉沉墨绿,玉人渐次透明,仿佛有水在内流淌。
            “上等蓝田玉!”掌柜惊讶。
            “如何?”银枝问道
            “此玉雕得精致,镶是镶得,配上金倒损了。”掌柜一脸郁闷,这么好的东西,从哪下手?
            “公子说,做个银镂空。”
            “从背安上?”这样绕着镶,也能少磨损。
            “非也,是做镂空笼。”银枝赶紧说道。
            “如此倒是避免直接受损,不过遮住些许原来的颜色。”
            “公子吩咐,就这么做。”银枝正色说道。
            “银枝越发有你家公子的脾性了!”掌柜笑道,“我虽未见他,你这言行学的有几分…”
            银枝走到旁边的木椅子,端端正正的坐下,抚抚衣袖,一脸正经道:“如此。”
            “扑哧”掌柜被他逗笑了,弯了弯腰,头上珠翠叮当。
            “如何?”银枝端坐,自觉不错,问道。
            “少儿之举,气度差的远。”掌柜笑道: “小小朗子,这么泼,小心以后不招女君欢心。”
            “哼!”银枝不开心了,立刻转移道:“掌柜何时镶?”
            待掌柜拿着玉去后房,过了不久,一匹白马停在店铺门前,马背上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灰黑色的纱帷长至半身,遮住面容。
            将马拴在门口,他走进店内。
            “公子!”银枝惊讶,起身迎出门道:“前几日才出的门,今日公子如何出来?”
            “玉镶的如何。”萧公子未答,道。
            “莫约是快了。”银枝朝里望了望,答道。
            正巧,掌柜从里面走出,手里拿着玉。看到萧公子,便笑道:“吾说外堂忽而吵闹,原是萧公子来了。这玉镶好了。”
            萧公子拿起玉看了看,满意的点头,让银枝付钱后,走出客栈,银枝牵着绳,正要上马。
            突然!一个女人从后面冲向前,萧公子才踏出门,就被急急忙忙的女人撞到,一个不慎向旁边歪去,女人也被撞得快倒了,手一撑地,起身直接跑向前面马车,直逼城门口!
            “啊!公子!”银枝惊叫,正想去扶。
            “玉!”萧公子稳稳身形,发现怀里的玉被刚刚的女人撞到,被顺走了,皱眉上马正要拿绳子,谁知被后面的另一个女君抢过银枝手里的缰绳,女君飞身跨越上马,不理会身前的萧公子,抬鞭“驾!”,紧追前面的女人!
            “啊!公子!”银枝大叫!
            一男一女骑在马上,绝尘土而去,转眼就是前方一个小黑点。剩下银枝望着,几欲吐血。
            ————
            出了城门,四周越来越荒芜,稀疏的树木,一匹马还在奔驰,因为身形,两个人都不舒服。
            嫄无奈,本来骑马能追上,增加一人也罢,这公子的斗笠被风吹掉,她下意识接住。就不慎被贼人寻着岔路逃了,周围地形不熟,双人落单,防突有刺,再追无益,白设了一场局。
            那抢马的女君正是嫄!原城人多,流言纷杂。对无垠岛最关注的应属盗贼,他们对金银财宝最为心动。若能一探贼窟,兴许能发现些线索...轻功追,也比马好。
            嫄心里叹气,便缓缓停下,下了马,握拳道:“得罪公子。吾正追贼人,如今在追无益,天色渐晚,担忧城门门禁,公子与吾换位乘马,易回城。”
            萧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郁闷。今日拿的玉被偷就罢了,刚刚斗笠还被吹掉,没有帷幕遮挡面容,还要跟一个女君共骑回城!萧公子在马上纠结。
            “换位乘马。如何?”嫄心知他内心纠结道:“城门停下,公子便自行入城,再延,恐赶不上门禁。”
            萧公子一听,就背着嫄下了马,打开竹折扇半遮面容,转过身,看向旁边的枯树,道:“如此也好。”
            嫄看到是他,便笑了道:“萧公子。”
            萧公子惊讶,抬起眸,顿时恼了:“是你!”
            “是吾,如何?”嫄含笑道。
            “你当日以名讳胁迫!今又...”某人越说越气。
            萧流止,萧将军家的唯一嫡子,容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武艺骑射将军也肯让他接触,自出生便捧在手里长大。
            那日嫄扔出的是一个纸条“萧将军之子,萧流止,不想被众人知晓,弹奏一曲。”,他好不容易求的父亲同意他出来泛舟,再三保证不会令人见到容颜的,如何能被人叫破身份。他自诩聪慧,从来没有人能迫他弹琴!那女君在楼上笑的美丽,他却气恼得恨不得...
            嫄虽一身气度,但萧流止亦不差,她又得罪的狠了,萧流止自然就只看得见笑里的讽刺:“今又夺马,你,你演的一场好戏!”
            “非也,吾不知是你。”
            “当日行为历历在目,狡辩!”
            “当日是吾之过。”
            “今日亦然!”
            “吾虽恶劣,不至于此。”
            “证据何在。”萧流止不信,把折扇一关,反正当时也被她见过,此时要有气魄的面对面,气道:“无据,荒唐之言!”
            “...”嫄无语,又他脸色红红,到底才十三岁的郎子,青涩的紧,估计恼坏了。想了想,就把手里的斗笠盖在他头上,替他整理风吹的凌乱的发,抚好斗笠的帷幕,淡淡道:“郎子家,你容颜好,莫要叫人看去。”
            萧流止一愣,没想到嫄拿着斗笠,被她一抚,到底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不如之前那么生气,道:“...此处荒无人烟。”
            “上次是吾之过,吾以你名讳逼你弹琴,如今想来,琴声愤愤,不堪入耳。”嫄见他稍有缓解,又道。
            萧流止一听,果然又被气了:“你竟说不堪入耳!”也不想想谁害的!“果然是...”
            “吾知晓得你名讳”嫄打断他,笑道。
            “又能如何?”萧流止不屑,此人威胁不过当时,名讳便若能时时如此,当将军府是摆设!
            “你以为吾如何得知。”嫄见他想歪,道。
            “宵小之辈,自然末端之法!”萧某人处于生气当中。
            “如此,也罢。”嫄不言,骑上马,对他伸手道:"回程。"
            “…”萧流止见状,反应过来,名讳一事,除去府中众人,外人皆难打听,确实要问缘由。但她又如此气人…正在踌躇不定。
            “日暮了。”嫄微笑催促。
            “…你道名讳缘由。”萧流止侧脸,笠帷下面容看不清,手握着青竹折扇,打开又关闭,反反复复。
            见此,嫄笑道:“过来。”
            萧流止挪步。
            “再进,马前。”
            手紧了紧折扇,萧流止直跨一步,心想她若是再道…忽然眼前一亮,帷幕被掀开,面前是她的笑容:“吾喜与你直面。”
            “说!”这个登徒子!萧流止一忍再忍。
            不愧是萧将军之子,脾性虽傲,倒是不娇,也端庄的很。看着唇红齿白的他,嫄心生喜爱。
            ——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3-21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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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看的留个言!评个论呀!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3-21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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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定1v1~女主执掌江山,不存在勉强纳人的,我就要江山爱情都有啊~虽然男主比不上江山,但是女主的爱情也不能为了江山就抛弃嘛!就要这么贪心哈哈。
                当然中途女主是会到处骗骗少男心,一骗就是一个国,有资格让女主骗的怎么能是普通人呢!


                IP属地:海南23楼2017-03-22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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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好伤心。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3-22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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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我没发出去?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3-24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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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多就发了,度娘又自动删了。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7-03-24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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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她是太女
                        夜色深深,原城内,灯火通明,一列列人马出动,手举火把,不停出城,城门大开。
                        原城萧府,乃萧家一处府邸。
                        正堂上,一群人跪在地上。府内器物碎裂一旁,萧主夫茶盏砸在地上,银枝一旁发抖。
                        萧家主夫怒不可遏,大喝道:“荒唐!”
                        “公子出城,门禁才禀!”
                        “擅自隐瞒!”
                        “好大的胆子!”
                        银枝默默流泪,公子,往常出府,皆我掩护。银枝后悔,此一时彼一时,早该知情况不明,独自寻找无望。就不该听您指示,您千万别出事。
                        当时,萧流止上马前,指示门禁前回,让银枝隐瞒,就被嫄连马带人抢走,不忘示意银枝紧随其后,心有侥幸。萧流止认为此行无碍,生怕因偷偷出府,被责罚罢了。
                        萧主夫已无耐心,对侍卫道:“杖毙。”
                        银枝一颤,泪汹涌而下。
                        此时,有侍卫跑进正堂,跪下喘气 :“报!主夫,白麒麟寻回!”
                        萧主夫瞬间站起,急迫道:“止儿呢!”


                        IP属地:海南44楼2017-03-24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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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海南45楼2017-03-24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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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蕴眉头紧皱,白麒麟归来,实在是不好预兆,太女弃马而逃...忽然看到城门口一条黑纱,是男子遮容的帷布!
                            萧蕴立刻指挥众人,往山林寻去!
                            若是逃入林中,太女必定弃马!
                            ————
                            同时,地洞内,水声滴答回响。一团火呲呲直响,火星飞舞。身穿白色单衣的两人。
                            嫄劝萧流止靠近火堆。
                            “湿衣伤身。”嫄劝道。指了指身边干燥的地。火烤干了地,他坐这的般远,身上的衣物仍然湿着。
                            萧流止哼了哼。
                            “怒气伤身。”
                            萧流止闻言怒视。
                            嫄无法,见他瑟瑟,就离远了火堆坐下,道:“吾在这,你去火处。”
                            萧流止防范的看着嫄。
                            嫄笑的美丽:“此刻你为鱼肉,任吾虐圆搓扁,莫自讨苦吃。”
                            萧流止白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倒也好看。
                            嫄不曾动作,见状倒笑了,道:“吾不欺你。”
                            萧流止这才缓缓挪到火堆,暖意佛身,他舒了口气,见嫄仍气鼓鼓的:“若某回府,定要你好看。”
                            嫄摇了摇头道:“吾能听得,旁人手中,莫要如此。”
                            萧流止不以为意,道他傻么,旁人自不同于她。
                            火光珊阑,少年白衣,如玉面容被火耀的愈发完美。
                            嫄在远处静心沉思。
                            今夜一事,颇为古怪。那群黑衣人,显然是杀手。萧流止与我同出,乃众目之下,若为杀我, 应在城门守望,遇则杀之,然而更像急忙灭口。
                            “其同行人...”
                            “杀之。”
                            那女人不过偷盗小贼...身为同行为隐匿贼窟杀贼?应该去贼窟半途截杀之。
                            今日那贼未偷嫄的东西,嫄见他撞在萧流止身上,拿了掉落的玉就跑,便追了。
                            嫄微微一笑,是杀其他人出城人也罢,若真是为杀那女贼,便有趣了。
                            小贼究竟盗了何物,让杀手连未见之人也需灭口,如此重要,途中却又盗萧流止的玉。
                            萧流止看着她笑得美丽,愈发觉得不自在,道:“你...莫要如此笑。”
                            嫄回神,笑道:“不好看?”
                            萧流止见她笑容一变,嘟囔:“两面之人。”
                            两人相距不过三丈,以嫄内力,自然听得见,就道:“千人千面。”
                            萧流止扭头,道:“某看不顺。”
                            “如此。”
                            萧流止欲言又止。
                            嫄见状道:“放心,吾喜与你直面。”
                            萧流止忍不住喜悦,闭着眼睛扭头,颊上梨涡浅浅道:“谁与你言此!”
                            嫄不再调戏他,正经问道:“你被偷盗之物,是何模样。”
                            萧流止闻言,道:“蓝田玉人。”
                            嫄皱眉。
                            萧流止见此,答道:“玉人栩栩如生,尚未镶佩。”
                            嫄一讶,萧流止便道:“某特寻蓝田,雕得玉人,作家父生辰礼,是以未镶,只做镂空笼。”
                            嫄一笑道:“如此,不久吾亦登门拜访。”
                            萧流止一瞪,知她没正行,便不接话。忽然想起一事,摸摸身上,心急,复而站起到处找寻。
                            嫄见状,不解道:“怎么。”
                            “青竹折扇!不见了!”萧流止急道。
                            ————
                            森林中,静谧的树木,萧蕴带着人马,人声嘈杂,火把通明,小动物惊吓的乱串。
                            萧蕴见林中一处凌乱,树枝折裂,明显是被人踩踏,指挥人往那处寻找,果不其然,很快有了线索。
                            “大人,树干处有脚印。”一侍卫报道。
                            他们随着足迹,很快找到萧流止与嫄掉落的附近,左右寻找,洞口被杂草掩盖,难以发现。
                            “四处再寻!”萧蕴把手一锤树道。
                            侍卫纷纷四散,看着此处的痕迹,萧蕴思索,拨开旁边杂草,正是洞口!惊喜的朝里呼喊!
                            洞底,萧流止显然对遗失折扇十分懊悔,嫄正在安慰他:“莫急,能寻得到。”
                            “那是母君所赠!”
                            “见你无忧,她怎会责怪。”
                            “女君——小弟——你们可在———”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两人皆愣,萧流止一跳,兴奋的朝上喊到:“姐!我在此!”
                            嫄亦喜悦,又见萧流止衣衫不整,立刻抬头道:“萧蕴,不得下洞!”
                            上面的萧蕴不得其解,下意识听从,只是问道:“喏”
                            这方,萧流止正怒,见嫄正拿着他的衣物,笑看着他。
                            十刻钟后——
                            两人被救,萧蕴正指挥回程。又让人快马加鞭,先行回府禀萧主夫。
                            见此,裹着白裘的萧流止,两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二哥问道:“二姐,为何你在此,爹爹他…”
                            萧蕴没好气道:“安心,父亲定会要了你的腿!”
                            萧流止泪眼汪汪,紧抓着裘衣不放,不敢多言。
                            嫄见状,对萧蕴淡淡道:“吾随队将军府。”
                            萧蕴一讶,道:“女君曾言暂隐身份。”
                            “朝中众人,皆知你护送,此次你回府集结人马,吾便已暴露。”
                            萧蕴闻言一惊,跪下施礼:“属下失策!太女恕罪!”
                            萧流止心一震,盯着眼前的人。
                            风吹叶动,几道光束照入林中。嫄深深的眸子看着他,唇微勾,高高的月在她身后,如披身月华,尊贵无比。
                            原来,她是太女。
                            ————


                            IP属地:海南46楼2017-03-24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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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分析
                              隔日,萧府。
                              原城的萧府是萧家所置一处别院,供春季时节,萧家内眷游玩。是以并不显将军威严,迎水造莲池瀑布,长廊蜿蜒,精雕细刻的木柱,颇为别致,自有休闲文雅之气。
                              太女嫄站在萧蕴书房,看着窗外的树,树枝伸展,延到屋内,遮去些许阳光,照射在脸上,有些晦暗不明。
                              “如何。”嫄问道。
                              “未曾查明。”萧蕴答。
                              嫄皱眉道:“过程可有感阻碍。”
                              萧蕴摇摇头道:“我复往城门口,并无发现。城主知无不答,亦让我等进城殿书楼翻阅。他道非是匪徒之举,亦不知何人所为。”
                              嫄拿摘下一片树叶,思索。
                              萧蕴见状,又道:“取命之人并不多,若无仇恨利益,何必以身犯险。太女,此次是否宫内暗处动作? ”
                              太女德行具备,鸾帝视为后继,声望极高。刺杀太女,对百姓官吏匪贼而言,并非好事,须知安朝安稳他们才能安稳。太女初行,便遭下手,当时曾言风波不断,怕是料想今日。不是宫中皇女,为了执掌江山,为了世间最高地位,还有谁?
                              嫄摇摇头道:“东行,吾便身处弱势,你以为母皇不知?”
                              “吾是她最重视疼爱之人,亦是她最苛刻对待之人。”
                              嫄道:“东行,不过考核。”
                              嫄看着窗外:“考核便不会令吾身处险境,吾保护者众多,你不过其一。”
                              嫄淡淡道:“验我之能,杀鸡儆猴。二者,才是东行意义。”
                              萧蕴震惊。
                              见状,嫄微微笑:“你领护卫之职,率不到百人,是为抛砖引玉。可见母皇需探得其中深浅。”
                              “她仍需探知的事,对吾又如何放心。”
                              “前几次,母皇会不余遗力,人之常情。而她们,不多加揣摩,何敢动作。此次与之前,皆非宫中之手。”
                              萧蕴问道:“如太女所言,查是不查?”
                              “查。”
                              嫄肯定道:“虽非是宫中动作,却未必不是宫中棋子。”
                              萧蕴更加不解,眉头紧攒。
                              嫄道:“此次东行,已令各方一举一动皆处漩涡,有时,树欲静而风不止。”
                              嫄看着延进的枝条,笑道:“参天大树,错综复杂。然追根究底,不过一粒种子。需吾做的,并非铲除种子,而是剪除枝蔓。”
                              萧蕴恍然。
                              ————
                              晨初,竹松楼内,一阵风袭来,吹过案上的书画,一页页翻动,青瓷瓶中,插着一枝枯树枝,破坏了古色生香的意境。
                              萧流止望着发呆。
                              “公子,您已看两日了。”银枝无奈,当时以寻找太女名义出城,公子名誉并未受损,萧主夫心疼不已亦未责罚,倒是他差点没命。公子甚至不曾问候他,一回来就盯着这破树枝!
                              见萧流止脸红,又哀叹,又脸红,又苦恼锤桌,如此反复。
                              银枝见他两日如此,忽然想起什么,惊恐道:“公子,您不是山里撞鬼了罢!”
                              萧流止扬眉,瞥他一眼:“大胆。”
                              “您见枯枝,又笑又哭,传山神最喜爱树植…”银枝着急道。最后下定论:“必须禀告主夫!”
                              萧流止闻言,想到嫄,又想父亲若是知道…立刻剑眉一竖:“不准说!”
                              银枝愈发痛苦道:“公子,邪物上身,需速祛除之阿!”
                              萧流止闻言,心知牛舌不对马嘴,便道:“莫胡言乱语。”
                              见银枝还想说,便打断:“闭嘴。”
                              萧流止不耐烦,起身,踏在廊上,朝园中走去。
                              一路走,便一路听侍人言论。
                              “昨日,太女来府中了!二小姐亲自迎接。长的极美,举世无双!再也没有这般美的人了。”一侍人两眼冒心道。
                              “太女如此年少便尊贵美丽,真真是...”另有一侍人手上洗扫都放下了,手压着眼睛,明显还想矜持。
                              “莫装了!太女见过不知多少美男子,再端姿态,亦轮不上你!”
                              “我悔极了!昨日主夫吩咐端食,等我到,太女便走了,至今未曾见过!”侍人唉声叹气。
                              “太女实美至极!”
                              “你真乃人间悲剧!”
                              “可叹可叹。”
                              .........
                              萧流止愈听愈不悦,最后走到观瀑亭,看着瀑布,面色寒霜。
                              他心有不悦,便想抚摸扇子,发现青竹折扇早已遗落,内心更加郁闷,更倒霉的是,他想起为何丢失,想起她的调戏,她的笑容,她的安慰。
                              衣袖被瀑布溅湿,一股凉意从手背蔓延至心,心有说不出的失落,冲着瀑布,声音从喃喃自语渐渐放大。
                              “还道替我寻折扇,如今人影何在...”
                              “不守信诺。”
                              “无耻之徒!”
                              “如何无耻。”带有笑意的声音。
                              萧流止心里一震,瞬间转头,见她一袭红衣,衣袂飘飘,含笑的看着他。
                              萧流止忍住雀跃,扭回头道:“某不知太女所言,太女来此,有何贵干。”
                              听他口口声声太女,嫄哑然一笑:“未想对你隐瞒,实乃一时情急,吾便忘了。”
                              “某亦然。未对太女言明身份。”
                              “你我无须客气。”
                              “某身为闺中男子,谨记端庄自重。”
                              “昨日你并非这般如此,实不讨喜爱。”嫄淡淡道。
                              萧流止心下一酸,心想‘山洞里任你看光了,如今倒成你继续不尊重的理由,父亲说的对,朗子若不矜持,女君便会看轻。’他紧抿唇,闭着眼睛不说话。
                              嫄看不得他如此,口气一冷:“转身。”
                              萧流止闻言更挺了挺腰。
                              见此,嫄淡淡道:“吾走了。”
                              萧流止颤抖,想转未转,等了几刻,耳边只留空空水声,忍不住回头。
                              看见嫄站在远处。
                              怔然,一股喜悦在蔓延。他想扭回去,又停下,侧脸道:“为何不走?”
                              嫄站着,道:“吾已替你寻回折扇。”
                              萧流止闻言,面露喜色道:“真的?”
                              嫄不语。
                              见状,萧流止起身,走过去拉她的手,把她带入亭坐下,嘴角勾起道:“给我吧。”
                              嫄忽朝他一笑,笑得美丽。
                              萧流止甩手:“你骗我!”
                              嫄道:“非也。萧公子端庄自重,吾只好与公子交易。”
                              没好处,就别想拿到了。萧流止怒视。
                              嫄朝他微笑。
                              对视片刻,萧流止败下阵来,正色道:“此物对某十分重要,府中之物皆可交换。”
                              “哦?”
                              “某定当尽力。”
                              “如此,求吾。”
                              ————
                              侍人反复来回走动,很快就把一些糕点放在亭中,退下站立一旁。
                              瀑布下,两人饮茶。
                              待萧流止终于拿回折扇后,便打开折扇遮着脸,看瀑布下清澈水中鱼虾。
                              嫄笑道:“这般害羞。以后如何是好。”
                              萧流止不语,心道‘这下好了,她欺负也罢,我是名誉不在了。’想起他刚刚百般认错,又被逼着抱她。很想问一事,又不敢问,只能看着水中,一时难辨滋味。
                              嫄见他不语,问道:“之前为何与吾生疏。”
                              萧流止低头:“男女有别。”
                              嫄皱眉打断:“你并非其他朗子,吾亦未把你当做他人。”
                              我也未把你当做他人,只是,你对我究竟…萧流止不敢问,也不想让她看见表情,只好道:“府中不好如此。”
                              嫄淡淡道:“吾不喜谎言。”
                              萧流止一噎,无言。
                              嫄道:“吾更不喜亲近之人的谎言。”
                              她这么说,萧流止忍不住,抬起头,直视嫄问道:“如何判别亲近,举动或是言语?”
                              嫄看着他,忽然一笑:“原来,你是怕吾不予你名分。”
                              萧流止脸一红,但没逃避,低声道:“嗯。”
                              嫄见他抿着唇,目却直视着她,眼中似有一团火焰。他如面临生死,像是她的话便能决定他的喜怒哀乐,生涩又勇敢。
                              萧流止看嫄久久未言,心下一痛,不禁又慌又悔道:“我不是…”
                              看着面前强忍痛楚,宁愿被她戏耍,也不想跟她断绝的人。心里忽然下了决定,嫄扯下腰间的白玉壁,放在他手里,便朝他一笑。
                              笑容温柔似水,仿佛月光浸在水中。让萧流止一愣,更有难以言喻的欢喜,看着手中的白玉璧,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
                              见他情不自禁的喜悦,连脸颊的梨涡都浮现了,嫄坏心眼的道:“你猜罢。”
                              即使她这般戏谑,那抹温柔月光却真实的在脸上。萧流止一把抱住嫄,蹭着她的脖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连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嫄被他抱着,顺势坐在他腿上道:“如今这般主动,令吾甚喜。”
                              闻言萧流止立刻放开她,到底欢喜非常,任由她赖在他腿上,勾起唇笑了。
                              嫄见状叹气:“吾未曾直言,你便如此,这般好骗,令吾担忧将来身处宫中,该如何生存。”
                              萧流止闻言,更添喜色道:“如此忧心,可见我猜的正确。”
                              嫄无语,看着他。
                              萧流止正色道:“我绝不会令你担忧。”言毕,又望着她,梨涡深深,眉目柔和。
                              嫄坐在萧流止腿上,见他这般欢喜,心里一片温暖,便想给他确实的话:“当年,吾以棋道破百人徒兵燕阵,母皇便赐下白玉壁,此璧通体圆润,无暇。是以,用作聘正室之礼,象征夫妻圆满。”
                              嫄低头点着他的梨涡:“初见时,迫你弹琴,闻萧公子名曲动天下。”
                              嫄微微笑道:“如今,可愿再抚琴一曲?”
                              瀑布下,水声依旧,茶香四溢,琴声悠扬。
                              ————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7-03-2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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