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出人意料地,哥哥得到了短暂的探视时间,而我因此有幸与Finnick进行最后的告别。
“你能赢。”Francis拍了拍Finnick的肩膀,他眼底有我从未见过的郑重,这句字数寥寥却满载期许与信任的话足以抵过千言万语。
Finnick缓缓地点了点头,朝我们露出的笑容十分勉强,海绿色的双眸中满是惊惧——仔细看去,却又不乏希望。
是我看错了吗?
不,不是的。
因为啊,他的眼中映着四区的海。
我意识到,我该和他说些什么。但想来却又不知道应如何开口,似乎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就连到了嘴边的邀请,也被我再次憋回心中。
我直直盯着他,希望将他的面容、他眼中的那片海尽数刻入记忆中,除此之外,我再做不了什么。
我救不了他。
如果有一天,我也落入与他一般的境地,我甚至救不了自己,更不必说他。
我所能做的,不过是与他道几声安慰鼓励的话,再任他成为我的回忆。
我不想这样。
可我也只能这样。
我咬下唇咬了许久,直到有些吃痛才反应过来,我尽力向他扯出一个比他好看些的笑容——尽管在他的那片海中的我,看起来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并说出了斟酌许久的话,“我等你回来。”
我不认为这句话会激起千层浪,却不想这回他真的笑着应了我,“好。”
于是我们也都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就像往常一样。
或许在笑我们的人生是那么悲哀,也或许在笑悲哀中终是会有那微乎其微的希望。
很快,我发现在我的猜测中,前者更为正确。
因为治安警来了。
他们粗暴地撞开了门,就这样带走了他。
Good luck,Finni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