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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墨染流年几世渊』墨绾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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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对(一)
  咳咳,我自己干咳了两声,放开了奉行,我自己没反应过来,倒是把奉行吓得一惊一乍的,委实作孽。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疲乏的感觉,运了运功,发现自己全身魔力被封,使不出半点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墨渊干的,奉行没这么大胆子敢不经过我同意就怎这么做,而神族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他们自己总觉得身上有着拯救苍生的责任,也不管这个苍生是不是想要他的恩惠。在墨渊老巢又如何,不是还有奉行在嘛,大不了靠武力闯出去就好了,我安抚了下奉行,喝口茶给自己压压惊,柔声道:“奉行啊,是我自己太大意,与你无关,看在你这几天把我照顾得不错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奉行唔了一声,声音颤颤的答道:“祖宗啊,这几天不是我照顾的你,墨渊上神不让我近你身侧的……”
我没忍住一口茶末子喷了出去,坐在我面前的奉行无辜遭了秧。
“你说什么?!”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前几天照顾我的不是奉行,那……我的脸轰的就红了,奉行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所以我以为是奉行在照顾我时,才会是那个样子,现在想想,居然是墨渊在照顾我?那我那个样子全被他看见了!在九重天也是墨渊救了我,我万万年没丢一次脸,这次居然丢到老情人窝里,老天这样对我,我悲愤。
我想起那几天稍微有点意识时,闲着无聊我总是哼哼,使唤服侍我的那个人使唤得欢快,可是那个人的动作那样温柔,我还以为是奉行,没想到会是墨渊。
墨渊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温柔模样,不似折颜的柔美,也不似白止的剑眉星目,关于他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温柔的,所以我觉得我认识的人里头,就属他最娘炮。回想起在九重天,回想起拭去我泪水的那只手,我恍然大悟,我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因为那是墨渊,他的怀抱,他的手心,他的温度,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明明那么熟悉。
水沼泽宫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日子,虽然那时五族纷争,魔族内乱不止,我经常是整晚整晚的处理魔族的事务,几乎都没怎么合眼,白天还要应付一堆一堆的麻烦事,那些个女仙的没事找事,夫子的长篇大论,还有,墨渊的絮絮叨叨。但是确实是快乐的,在那里,我和东华结为兄妹,成为彼此的亲人;在那里,我遇见了墨渊,那个让我牵挂一生的人;在那里,我得父神母神教导,第一次感受到父母的关怀照顾。那里,有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忆,现在仔细想来,似乎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那里,而我再也无法触及。可是回忆过去虽然痛,我还是会去回忆,因为我所拥有的,只有那么多,我不想去忘记。
也许旁的人无法知道,凤凰浴火,要经历怎样的痛苦,而在灰烬中重生的幼鸟,在骨殖重生时,更是要经历一百年的沉睡和沉睡中无休无止的疼痛。凤凰轻易不会浴火,因为那一百年存在太多变数,若没有人护着,在那一百年的时间里很有可能就被你的天敌干掉了。我之所以会在水沼泽宫涅槃,不是因为受敌逼迫,也不是因为有人护法,那种疼痛,我不会轻易尝试,我是逼不得已。
水沼泽宫汇聚各族青年才俊,除了魔族神族鬼族,较弱小的人族和要妖族也有一部分进入学宫修习。对于妖族和人族这种五族里最弱小的种族,我其实并没有看低的感觉,在我心里,其实无种族之分,父神化育五族,自然有他的道理,每一族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天生注定的种族这无法更改,但是若是自己自暴自弃将一切怪于身世,那才叫我真真看不起。我在水沼泽宫常常遭那些女的嚼舌根,一会说我和东华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一会又八卦青丘白止和那灵狐族公主灵雎的感情事(没错,就是白止和白浅她娘),我都不去理会,反正随她们说,我向来不注重这些虚名,东华就更不用说了。只是,每每我和东华的绯闻传得凶的时候,墨渊的心情似乎都不怎么好,我当初还不懂他的心意,自然是感到莫名其妙。后来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我是倒追墨渊不得才去纠缠东华,我听到这个的时候表示一脸气愤,为什么呢?我少绾看起来是那种倒追人的人吗?我感到被伤害了。我不是会倒追的,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喜欢我的话,我的纠缠肯定会让他感到苦恼,如果我真的喜欢他,我怎么会忍心让他苦恼。看,我从前就那样看得开,所以当我认识到我和墨渊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时,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要了一个答案,然后选择转身离开。
虽然传闻传得凶,那些个神族的一个个都深受神族安分守己恪守陈规的规矩的荼毒,想着自家父母定不会要我这样的女子做媳妇,所以平时对我可能有点意思的都突然对我敬而远之,顺便看向我时再带了几分轻蔑之色,我无所谓,只是对瑶光她们这种行为相当无语,你到底有多闲才能天天想着去败坏我名声啊?我们魔族女子是开放了些,但是也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样放荡。我不愿去多做解释,清者自清,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想想看,瑶光她们几个和我差不多的课业成绩,你们以为你们和东华一样,不用听课也能课业满分啊?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楼2017-05-17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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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是个好东西,我真希望瑶光她们能有一个。
      而且搞得好像我名声败坏墨渊就会看上你一样,妄想症是种病,得治啊!
    只是除了神族,其他族对我有点意思的也不少,不得不说,我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瑶光她们每每看到我时,都绞着帕子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我平时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但我每次见到瑶光都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虽然不能靠脸打架,但是能气一气瑶光也是不错的啊。
    神族顾虑太多,其他族可没那么多规矩,对我示爱的不少,各形各色的都有,只是我那个时候哪有那种心思去想那些事情,再说了,天天看着墨渊东华折颜白止他们几个那种级别的脸,说真的,寻常人还真入不了我的眼。
    偶尔被他们烦得不行的时候我都会揍他们一顿,被我揍怕了放弃的不少,只是其中有一个蛮顽强的,是一只画妖,我以前对他了解不多,因为不在一个书斋修习,我在东斋理算斋,而那只画妖在西斋文事斋,我觉得这是和北斋艺能斋一样没啥用的学斋,难不成你打架的时候会突然拔出毛笔来和对头吟诗作对一番?当然,我觉得这个理算斋也没啥用,当初进水沼泽宫时我想去南斋武备斋来着,要是真去了那里,我断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上课都趴在桌子上睡觉,毕竟比起这些文墨,我还是更喜欢打架。只是父神说我武备一项已习得精华,无需再习,给我另择一个静心的习一习,我仰天长哭,肯定是我单挑那些人的事让父神晓得了,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一些。
    不知那只画妖因何故看上了我,每天下课去饭堂时必在理算斋门口堵我,那画妖长得还算清秀,却着实是个娘炮,不仅长得娘炮,性子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娘炮,每次我见了他都忍不住想一巴掌把他呼飞,可是揍了他好几次,奉行都有点看下去了,替他感到可怜,每每我揍他时,奉行都在一旁担忧的劝我:“祖宗,你下手轻点啊,万一把他打死了……”我一脸无奈,奉行这婆婆妈妈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啊?我又不是揍他他着急个什么劲啊!奉行都这么担心了,没想到那只画妖居然还敢来找我,我被他烦得不行,揍他也没用,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因为这件事情,水沼泽宫又开始泛滥我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谣言,我对这些谣言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墨渊那段时间很喜欢跟着我,我去吃个饭他也要与我一桌,不过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每次那只画妖来找我时,墨渊都会替我挡上一挡,然后我就趁机开溜,没办法,对于不屈从我拳头的物种,我一向是无可奈何。
    有一天节日盛典学宫学子齐聚中殿举行庆会各自展现才艺时,我悄悄离场了,毕竟羞愧的说一句,我除了打架好像真的不会什么,虽说凤凰善乐舞,可是我的音乐启蒙,不过是魔族军营里悠长沉郁的歌谣,那些曲子太过悲怆,想来他们也不会喜欢,我也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与其在这里打瞌睡,还不如我溜回去睡觉。
    半路上打着瞌睡回宿舍时,走了好一会也没有到,心中一凛,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异处,十分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我在魔族那样的血腥环境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对危险的感知一向惊人,这次是怎么回事,居然轻易就着了别人的道了?
    四周安安静静的,可是空气中波动的气流让我感觉到这已经不是在学宫中了,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环境,但是终究不同。突然耳畔传来一个声音,我细细一听,居然是那只画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7-05-17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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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相对(三)
        我想,一定是那些年我不断刷新墨渊对“胡闹”这个词的认知,以至于他后来才会有那么好的带徒弟的耐性。我也觉得我与墨渊八字不合,当年父神让我与他同桌,也许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独生儿子每天花大把的时间来周全自己的课业,所以让他来周全周全我。墨渊在摇醒我无数次之后,发现叫醒我根本不抵什么用,且父神都对我的不求上进表示默许,他就又默默的帮我记了一份笔记,我头疼的很,因为我不想欠别人任何东西,尤其是墨渊,虽然我们之间到底谁欠了谁什么早就算不清楚了,但是我还是想着能少欠一点是一点,于是我难得好声好气地和他解释,我觉得我现在学的东西对我的未来并没有丝毫帮助,我来这里进学不过是无奈之举,再说了就算他帮我记了笔记我也不会看啊。他依旧采取无视我的策略,我无法,你爱抄就抄吧,我看了看墨渊写在课本上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默默地偏过头去,谁那么变态在课本上记那么多笔记啊,看着就头疼。
      可是我的劝说并不起什么作用,面对他我唯一觉得可行的办法就是厚颜无耻。不听课不交作业的我,常常是夫子的重点关注对象,不听课,考试自然过不了关。东华那个人吧,找他写卷子绝对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才不要为了区区考试就给东华勒索我的机会,但是平时散漫没事,过不了考试这一关,父神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呀!不过那个时候和睦墨渊的关系没有那么僵硬了,每次看着我苦大仇深的盯着卷子看,都快把卷子盯出个破洞来,墨渊总是摇摇头叹息一声,将我的卷子拿过去做了起来。为了不给夫子教训我的机会,我特意学了墨渊的字,一来二去的,我和他的字写得差不多一模一样。有一次外面阴雨绵绵的,学斋里考完试后就剩我们两个,夫子一脸不善的盯着我抄墨渊的卷子。在他向父神告状无果而他又被我走过好几次之后,他对我的这种行为仅仅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喜滋滋的把我和墨渊的卷子拿去交了,给了夫子一个明媚的笑容,转头时墨渊正撑起一把乌木雨伞要走进斋外蒙蒙雨中,所声音淡淡的:“你若是好好修习课业,就不用愁考试了。”我没带雨伞,急急冲进雨里躲到他旁边,厚颜道:“你这样比帮我记笔记有用多了,你以后可以少记一份笔记,考试的时候给我抄一抄就好了。我不担心不是因为有你嘛……”话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啥叫因为有你啊,我这张嘴。我偷偷拿眼睛瞟墨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墨渊他,脸红了?
      不得不说,墨渊脸红的时候就算是个娘炮,也是个赏心悦目的娘炮。所以说啊,我其实能理解那些成天想着扑向昆仑墟的女的,墨渊那张脸确实蛮招蜂引蝶的,我看了万万年才略微把持住呀,她们把持不住就对了。
      我深觉此地不宜久留,让奉行扶着我起来,打算偷偷溜回去。我急急的往门口冲去,奉行刚说了声:“祖宗你小心些。”我的头就撞上了一层厚厚的仙障,满眼金星。我摸着头上的一个包,闷闷的问奉行:“墨渊不是在宴会么?怎么会出现在瑶池边上?”
      奉行说:“祖宗,那时你不是看起来不大好么上神约莫是怕你出什么事才去找你了嘛。”
      我咬牙:“那你自己不出来找我还让墨渊把我带回昆仑墟了?”
      奉行委屈的解释:“祖宗,我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上神把你抱在怀里,我想着祖宗你肯定不愿与上神多做纠缠,就想着把你带走,可是上神根本不理我啊。”
      我抚头无语:“那你不会和他打一架把我抢过来么?”
      奉行对手指:“祖宗,我打不过上神啊……”
      我:“……”
      奉行这个是个最会见风使舵的,其恶劣程度体现在在魔族时他和我一样直呼墨渊的大名,在这里就规规矩矩的叫了上神。我没有心情去吐槽他的这种劣根性,用手探了探仙障,还蛮厚的。我让奉行站远点,打算拿身体里所剩不多的法力搏一搏,手起刀落哐当一声,仙障裂了。
      据说当时声音大得千里之外都能听得见,当然我是晓不得了。我拍了拍手招呼奉行跟着我走。
      出了门门口站着个清清秀秀的青年,看穿着应该是墨渊的弟子,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我,见我出来,对着我做了个作揖,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帝尊安好。”
      我嗯了一声,带着奉行就打算走,那青年拦住我道:“帝尊,师父吩咐过您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怎么?我要走你师父凭什么拦我?”
      那弟子一脸诚恳地告诉我:“帝尊,师父说您走不出去的。”
      我嘴角一抽一抽的,感觉到有种被轻视的屈辱感,不理会那青年领着奉行直接走了过去。但是,在兜兜转转了快一个时辰之后,我挫败了。很好,非常好,墨渊他还记得,多厚的仙障都奈何不了我,但是我于阵法判断八卦阴阳上面一向没有任何天赋,以柔克刚什么的我向来不会,通常都是别人来克我。以前我不学,是因为总觉得墨渊会一直在我身旁,有他在我学了干什么,但是后来却是他一直在用阵法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7-05-22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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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不学,是因为总觉得墨渊会一直在我身旁,有他在我学了干什么,但是后来却是他一直在用阵法克我,心里升起淡淡的难过。
        我理了理心绪,看着那个阴魂不散的神族青年时一身杀气不要钱的外放:“你师父这么放心你来接见我?他就不怕我杀了你?”
        那青年一脸淡定:“师父说过帝尊不会乱杀人的,我很相信我的师父。”
        四周桃花灼灼,开得正艳。这里与折颜的十里桃林颇为相似,也是开了大片的桃花,南荒真的煞气太重了,根本开不了什么花,一年四季就只能看见些野草皮,对这些花我喜爱得紧,无奈我们那里种不了。作为魔族的始祖女神,那个时候魔族还能和神族分庭抗礼,我想要什么,奉行都能给我搜罗一大堆来,唯独没有这些花花草草,南荒只有四季不败的红莲和曼珠沙华,开得遍山遍地都是,远远看去,像是浸了血。
        其实,我很羡慕墨渊,他命好,有个好爹娘,有个好身世,占了个好地盘。感觉啥都不用拼就拥有了全世界。所以也许他从来都不会像东华那样理解我,理解我为什么对有些东西那么执着,理解我为什么总是崇尚武力,拳头不硬的话,怎么保护自己呢?
        我默了一会,说:“你们师父什么意思?我知道欠了他的人情,但是本尊往后会来拜访。他要是再不放我走,我就一炷香拆一栋房子,我不介意帮你们翻修一番。”
        神族真是小气,一听说我要拆房子,忙不迭地带我去找墨渊了。
        去见他的时候我很忐忑,我自从醒了,一直在逃避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怕看见那个在他眼里卑微的自己,也许是觉得没必要再见了,如果在记得时都觉得那份爱恨无关紧要,那么根本没必要去刻意的忘记,忘记做什么。只是我和他之间有着剪不断的纠葛,为什么越想忘记却越深刻……我们之间相思过,许诺过,却终是遗憾错过。
        见到墨渊时他还是一身黑衣裳,黑发未曾束起,披在肩上随意的散着,一脸淡然地坐在桃花树下抚琴,那位弟子把我带到这里就轻手轻脚的带着奉行离开了。我站在一旁,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这是我醒过来以后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看他,他的眉眼,和当年一模一样。十九万年了,我们都还是当初的样子,可又都不再是当初的我们。不管怎么说,墨渊是那种为数不多的不论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还是在这种花雨满天的文艺场景中都很搭调的人。可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他,周身围绕着冷淡如雪的气息,不愧是神族的上神,四海八荒的战神。墨渊,你是不是也经历了很多,才变成如今的模样?多可惜,我没能陪伴在你身边,看着你如何一步步蜕变至今。
        太古遗音传来鸣珠溅玉的音响——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是当年我离开水沼泽时他为我弹奏的惜别的曲子,曲子依旧,心境却变了。如今墨渊奏起这只曲子,自有我喜欢的悲怆和恢宏。乐舞一道,他从来都是我的知音。
        我喜欢看着他弹琴,每每他弹琴时,我都会坐在一旁支着腮帮子听。其实对于我而言,不是为了听他弹琴,而是他弹琴的时候都在看弦,我在看他的脸。他做每一件事情都很认真,而我很少有个认真的模样,我觉得这就是我后来把他看上了的原因之一。我最喜欢他认真的样子。
        我像个雕像一样站了很久,突然想起奉行说过魔族为了纪念我曾经给我立了个雕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雕像完工之后总是给人一种温婉大气的感觉。奉行说怕我不喜欢,早早的就拆了,我很欣慰他的懂事。想着想着,我思绪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待我回过神来,发现墨渊早就停了抚琴,就坐在桃花树下悠悠的把我望着,纷纷扬扬的桃花落了他一身。我也望向他,四目相对时,恍若隔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7-05-22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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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相对(四)
          我不过与他隔了几步的距离,从他的眸子里都可以看见我的身影,墨渊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天上的星子,每次被他那么望着,我就有种自己被套牢了的感觉。我默默别过脸去。
          他见我就那样站着,略皱了眉,低声道:“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过去。明明只是几步路而已,却感觉走了好久好久,脚下是柔软的草地,走过去时踩在桃花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桃花雨纷纷扬扬。我看着墨渊离我越来越近,我只是目光怔怔的盯着他看。曾经的我们隔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现在最平常不过的爱情,对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却太难太难。我们明明是最亲密的人,那个时候却只能以那样的方式对待彼此,我最不愿意的,便是站在与你对立的位置,让你难过。
          阿渊,我在心底这样唤他的名字。除了父神母神,也许四海八荒就只有我会这样唤他。我不是没有私心,当初我也曾想过不顾一切追寻他,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放弃视我为母亲般的魔族的子民,若是那样,我会生不如死。我也想过去了结一切,然后去到他的身边。不论我们之间有多遥远的距离,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向我走过来一步,那么无论路途多遥远,多艰难,我也会坚定不移的向他走去。可是他说不要,他亲口对我说,他不要。
          那么如今是为何?为什么要救我?我明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去见他,不去想他。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崩溃,从我在太晨宫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输了。
          走到他面前时,他伸手拉了我一下,我顺势坐在他旁边,他也不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抚他的琴,琴音悠悠,回荡在四周,这里清幽得很,应该是昆仑墟的后山之类的地方。藏在袖子下的手绞了又绞,我觉得这样相对无言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打算开口问问他:“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一开口我就郁闷了,明明在别人面前气势十足的,怎么一遇着墨渊就矮了一截的感觉,肯定是在水沼泽时被管得多了,对墨渊有种本能的小害怕,不行,我得硬气一点。
          “咳咳,墨渊上神,你找本尊来此有何贵干?”
          他头也不抬,一只手从琴上移过,搭在我的手腕上,我惊了一惊,想挣开手去,却因周身法力被封,之前破仙障用了我仅存的几分力量,现在虚弱得很,我使了使劲,却怎么也挣不开。
          “别闹。”
          他这淡淡两字,却让我静了下来。他把了会脉,脸色有些不好。抬起头看我时,眼里有着探究的意味。我抽开手去,不再看他,只是看着在他膝上的太古遗音。我不想他碰我,是因为不想他知道,如今的我,不过是个躯壳。在我的心脏的那个位置,早已没有了跳动的心脏,有的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那块母神用来补天的神石,有其中一块碎片,正躺在我的胸口,合着东华的秘术,为我延续生命。我的身体,早就没有了正常人的温度,只是如寒冰一般的冰冷,仿佛死人的身体。这具残败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分崩离析。
          我闷闷的问:“你到底要做什么?没事的话我要回魔族了。”
          我起身站起来,却又被他拉了一把,还未站稳的我被他这么一拉顺势跌坐在他怀里,他将琴放在一旁,把手按在我头上,让我深深埋在他怀里,我扑腾着想钻出来,他言简意赅的说了几个字:“别动,一会就好。”我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悲伤。我吸了吸鼻子,闻到的是我最熟悉的味道。明明他的原身是灵蛇,他的怀抱却是暖的,这味道和温暖让我安心,像是在水沼泽宫旁的白茫茫的芦苇荡里,他第一次拥抱我。
          我贪恋他的温暖,在他的怀中,哪怕是死,也一定是温暖的。可我突然想到他拒绝我的那一天,明明是双方开战在即,我却跑去见他,我只要他的一个答案,可是他拒绝我了,好难过啊,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了心,还是,好痛啊。爱会让人变得卑微,我曾经为了他,低到尘埃里,可是已经够可怜够卑微了,不可以更可怜了!
          最痛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曾经相爱过,他后来却不爱我了,又去爱了别人。如果得不到,就不要再妄想。少绾,他早就不属于你了,你要卑微到什么时候?
          好多声音在脑中炸裂开来,我惊叫一声,猛的将他推开去,他一时没有防备,撞在背后的桃花树上,发出一声闷哼,我踉跄着往后退,跌坐在地面上。
          我有点慌乱的看向他,他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轻唤:“绾绾……”
          我失控地惊叫:“住口!不要这样叫我!”
          不要这样,不要再动摇我,我在这世界上最大的软肋,不过是爱上了眼前人,我有什么错?
          我声音些微哽咽:“别这样了,墨渊。”我强撑着抬头看他,“你别再对我这么好了,从前我仗着你对我的好,总觉得我于你而言是不同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眼睛酸酸的,我抬起手来放在眼睛上,继续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7-05-2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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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行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他饿了,我白了他一眼。于是在纠结了一会去见墨渊还是饿肚子之后,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去见墨渊。虽然修炼之人不食五谷,我现在正虚着呢,奉行这孩子既然跟了我,明天还要跑路,自然要养足体力以备不时之需,反正墨渊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吃饭的时候他那十六个弟子排得整整齐齐的坐在那里,墨渊坐在主座上,旁边留了个位置,奉行的位置在更远一点的地方,看样子是挨着墨渊大弟子。我瞄了一眼墨渊旁边的位置,想也没想的就坐到了给奉行准备的座位上。旁边的大弟子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反观我本人倒是淡定得很。奉行看我坐了他的位置,又看了看那个本来是给我准备的位置,为难的看着我,我给了他个眼神让他坐到墨渊旁边去,奉行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正在喝茶的墨渊,再看了看我,眼一闭心一横,一脸决然的坐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17-05-23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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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相对(五)
                菜式不多却也精致,墨渊居然很贴心的准备了练实,虽然我也没那么娇气,但是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饭席上我也没多在意形象,自顾自的吃我的饭。坐我旁边的墨渊的大弟子一边吃饭一边眼睛往我这边瞄,其他弟子也是一样,我一抬头看他们,又一个个的埋头吃饭,真是奇怪,虽然墨渊不亲近女子,可能导致这些年来除了瑶光白浅他们也没见过什么女子出现在昆仑墟,但是那一脸的探究和不解是什么意思?我看了一眼奉行,他看起来吃得食不知味的样子,一脸的小心翼翼。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不就坐墨渊旁边嘛,墨渊在主座,我和墨渊中间隔了个奉行,我一边鄙视奉行,一边从面前的菜里面夹了一块肉一筷子塞他碗里,在心里传话给他:搞什么呢?赶紧吃饭,难不成墨渊能把你吃了?我不坐你旁边的嘛!
              奉行看了一眼我夹给他的肥肉,又看了我一眼,我给了他一个眼刀,奉行默了一会,不说话,默默的把肉吃了。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墨渊的目光,他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余光瞟到他的碗,几乎都没怎么动筷。我不免奇怪,他刚刚都干嘛去了?我怂怂肩,别想了,最近身体不大爽快,想多了伤神。继续低头吃我的东西,只是那些弟子有意无意落到我身上的目光总让我不舒服,我一边嚼东西一边扯扯奉行的衣角,奉行本来就战战兢兢的,被我一扯差点跳起来了,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把他拉过来和他咬耳朵:“我哪里很奇怪么?他们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奉行低声道:“祖宗,也许他们是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女的……”
              奉行还没说完,我乘势揪住他左耳,笑嘻嘻的问:“你刚才说我什么?漂亮?嗯?”
              我不知道什么叫长得不错,但是这么多年过来了,我知道我自己是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却一向不喜欢小辈们用类似漂亮这样的词形容我的,多没气势啊!
              奉行被我揪着耳朵,也不敢喊疼,只能苦着脸答道:“祖宗我错了……”
              我哼了一声,放开了手,奉行唔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看看那些墨渊的弟子们,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觉得没待下去的必要,起身站了起来,往后院走去,奉行见我站了起来,也急急忙忙地跟在我后面,我没顾墨渊怎么想的,自顾自走了出去,不得不说,我是个路痴,居然记不得怎么回去自己的院子,还好奉行记得,不错,偶尔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回到我的院子,我进了房间,奉行就在门外守着,我很难入睡,每每睡着时,都是上床躺了好一会了。闲着无事,我自己和衣躺到床上,看着屋顶发呆。我从未想过,我和墨渊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以这样的方式相处,无论从哪方面想,都是尴尬的。我和他当年的那档子事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了,但是我不要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他住在一处,我不要任何事情能伤害他,即使是他和我都不在意的流言。
              这世间总有些事情,无论怎么选,都会有人伤心,让他难过,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是我没得选择,既然没有可能,莫不过我早早离开,他依旧是神族的尊神,而我,也依旧是魔族的帝尊。这样很好。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起身往外走去,奉行很负责的守在我门口,我出去的时候他猛的从地上惊坐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我之后松了口气。我莞尔一笑,招呼他起来,进屋里去睡,奉行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朝屋内偏了偏头,交代他进去。我自己睡不着,四处逛逛。
              不得不说,昆仑墟是个好地方,仅仅我住的这个小院子我就看见了很多珍贵的花花草草,南荒面积虽大,但是什么都缺,除了水,那条隔了神魔地界的菩提河可以引灌,其他大大小小的河流也有很多,却实在是不适合种植作物。我看看四周没人,想着也许可以拔些草药回去,我借着月光在一株草面前蹲下来,想着我是摘呢还是摘呢还是摘呢?
              我伸手戳了戳那株草,没想到那株草居然通灵性,在我戳了一下打算戳第二下的时候摇头晃脑的躲过我的手指对我晃叶子,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我这个人啊,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偏要做,你不让我戳,我就偏要戳。我就那样蹲着,不停的戳那株草的叶子,惹得它东晃西晃对我表示抗议,我咧嘴一笑,抗议无效。
              正在我玩得欢乐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帝尊睡不着么?”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入眼之时是一片白色的衣角,刹那间我想起了墨渊,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的白衣,如皑皑白雪,不染纤尘。意识到自己盯人家盯得有些出神,我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刚才只是有一瞬间的晃神,此时细细打量这名长得颇艳气的青年,我毫不怀疑的认为,他是墨渊座下的弟子,不然谁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昆仑墟。青年见我一直看着他,倒是很自觉的自报家门:“我是师父座下九弟子令羽。”他只说自己的名字,却不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见他不说,倒也不追问,横竖和墨渊跑不了关系,也许是来盯着我怕我跑了的,我心里暗暗鄙夷,要是这么个小孩子也能看得住我,那我这魔族帝尊也做得够丢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7-05-26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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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没有人发现前面写的少绾知道墨渊成亲的戏份被我删了吗?这可是大炸弹一枚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7-05-26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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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相对(六)
                    见我不说话,令羽接着道:“当年小十七入昆仑墟之时,师父自然看破了小十七的女儿身,却依然让她留在昆仑墟,现在想来,师父也许是在念着什么故人。师父宠爱小十七,小十七刚开始却不曾领情,硬是瑶光上神让小十七吃了极大的苦头,小十七才懂得师父的好。”令羽低头思考着,像是在怀念往事一般,“七万年前师父身陨若水河畔,要不是小十七守了师父七万年,师父恐怕早早的就灰飞烟灭,定不会睡了这么久还能醒过来。”
                   我愣怔了好一会,这件事情奉行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起过,看的那些书也是避开了关于墨渊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晓得的,听令羽这么说,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为什么,明明没有心,还是能感觉到难过?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月色正好,星子明亮得很,沉思了一会,问令羽道:“令羽,你可曾喜欢过什么人?”
                  我这一问,令羽脸色刷的白了,我没有多问,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很尊敬你的师父,想必你今晚来这里并非偶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消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时光如水东流逝,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得。”
                  令羽摇摇头,笑着到:“帝尊和师父的事情,小神是不知道的,但是经过一些事情之后,却也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我只是哈哈的笑,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欠些火候,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我和墨渊的缘,早在万万年前就断了,缘分这种东西,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求,就像我如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墨渊一样,是的,我只想逃,逃得远远的,我不想让墨渊再看到这样的自己。缘分已尽,各自散去,无论当初我们多么想在一起,也已经缘尽至此。
                  息壤生生,谁当逝水,东流无终。浮华梦,三生渺渺,因缘无踪,虽堪忘,何必重逢?(出自《龙族》)
                  “令羽啊,你既喜欢过什么人,便应该明白,有的时候,喜欢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两个人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有的时候,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只是命。”
                  令羽默不作声,我看了看他,转而笑嘻嘻道:“没想到墨渊人蛮混账,还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来,看你这么老成想必也是受过不少挫折,不要灰心嘛少年!这时候就看出神仙活得好的好处来了,做什么都有充足的时间,我看你这个样子就适合找个魔族的姑娘,要是你真的乐意,我让奉行给你物色一个怎么样?”
                  令羽一听尴尬的笑了笑,我无意再调戏小朋友,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令羽做了个揖,轻悄悄的退下去了。我一个人在院中坐了会,觉得十分冷清,一阵冷风吹过,激得我抖了抖,正想回屋时,一件衣裳披在我肩头上,我以为是奉行,也没多想,只是依旧抬着头看着月亮。
                  真是漂亮呢,南荒的天空,从来看不见这么干净的天。我看得久了,脖子有些酸,一边揉脖子,一边出神的说着:“奉行,我觉得令羽这孩子也许是受着墨渊的令,特意来开导开导我,我觉得这很没有必要。当初我做出那样的选择,要问我是否后悔,那倒是从来没有。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我以自己,成全所有人,这样其实很好,东华当初答应我会护着你们,他也从来没有令我失望过。我知道那样做也许会伤了墨渊,可是我不想的。”我把手肘撑在桌上,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继续道:“我不是像墨渊那样心怀天下之人,我甚至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些原本不属于我的责任,这样很累,可是我怎么放得下,那些将我视作母亲般的子民?我做不到。这世上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做,总会有人伤心,即使我和他再无可能,看着他伤心,我也会痛。当初那样的做法,是最好的,我得到了我要的答案,我知道,他和我一样身不由己,可是在他选择放弃我时,我还是很难过,为什么?我不要他为我放弃一切,我只要他信我,信我不会害任何人,信我心中一直有他,可是他不信。”
                  令羽的一席话让我感触颇深,我呵呵的笑着:“不用担心,我未曾恨过任何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所选择的,过去那样痛,但是我不会去忘记,我会学着,去放下。”
                  嗯,奉行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我一回头,就只见墨渊站在我身后,眼里流光翻转,是我最熟悉的模样。
                  我惊得直接从白玉石凳上跳了起来,从墨渊深沉的眼眸里,我可以看到自己慌乱的模样,真是的,即使被东华揍的时候,我也是有底气的,怎么一到墨渊这里就老是底气不足了。
                  我听见自己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在这里的?”
                  墨渊低声一笑,答道:“绾绾,这是我的昆仑墟。”
                  我抓狂地回答:“是你的昆仑墟又怎样?你……你你怎么可以随便乱闯女孩子的住处?”
                  他不回答,我又说道:“你倒是不担心,我却记得你们神族有条规矩叫男女授受不亲对吧?你这样乱闯我的住处,传出去了,你不愁没得娶,我一清白姑娘还恨嫁呢!”
                  墨渊看了我一眼,眼里的笑意更深,“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名声了?而且,绾绾,你什么时候很清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17-05-27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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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激得脑子一热,开口就吼:“我没清白还不是因为毁在你手里!”
                    一开口我就后悔了,一激动声音太大是不是传出去好远了,丢死人了……哼,当初年轻气盛,是不顾着面子做了一些丢人的事情,但是好歹我还是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的,要不是他们神族规矩奇奇怪怪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啦!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什么的,我想着我的清白还是在的,只不过当初为了激瑶光,当众亲了他一下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偏偏那些女仙嚼舌根,我的名声是毁得差不多了。要是真的拉拉小手亲亲小脸什么的就失了清白的话,我的清白早在还没遇见墨渊之前带奉行和仲尹时就没了,哪轮得到他墨某人。
                    我不想与他多说,正想着走回房间去,墨渊却拦在我面前,声音低沉:“不许回去。”
                    我退开几步,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墨渊眼睛里没有了盈盈笑意,倒是暗沉了许多,似有暗流涌动,说道:“你房里可是有别人?”
                    我愣了愣,想到他说的应该是奉行,不禁觉得莫名其妙,奉行住我屋子怎么了?外面凉嗖嗖的,冻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奉行于我而言可不是仆人也不是下属,是亲人,朋友,住一下怎么了?
                    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答道:“是啊,外面太冷了我让奉行进屋子了啊?怎么了?”
                    墨渊的眼睛里似有风云涌动,我咽了下口水,他背着月光,可是我看得到,他的眼眸,比天上的星子要璀璨许多,曾经的我,是很喜欢他注视着我的,我希望,他的眼中只有我一人,可是真的变成那样的话,他也就不是墨渊了。偶尔墨渊生气的时候,也是现在这种眼神,我还是蛮害怕的,腿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我还是打算开溜了。
                    正转过身拔腿准备跑路时,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带累我急急的往后跌去时,忽然有只手搂住了我的腰堪堪扶住我,我却没有站稳,反而顺势继续往后倒去。
                    待我反应过来时,身下是冰冷的石板,夜还是很凉的,凉得我抖了一抖,抬头时,却发现有个人挡在我上方,遮住了皎洁的月光,投下一个暗淡的影子来。摔倒时应该是墨渊扶了我一把,所以倒不怎么疼,我却不信,墨渊会跟着我摔倒。墨渊跪在地上撑着手挡在我上方,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得到他闪动的眸子,额,这个样子还是很尴尬的,要是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我刚要开口,上方的人影好像动了动,我怔了一下,呆愣着看着靠近我的人,冰冷的唇覆上一个温软的物什,温热的气息吞没了我,大脑瞬间空白。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脑子里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墨渊近在眼前的黑眸细细的看着我,不紧不慢的加深唇舌的力度,撬开我的齿列,舌头滑入口中,引导我笨拙的与他交缠。他闭上了眼,每一步走得优雅沉静,力量却像飓风,我想挣脱他,双手却被他束在头顶动弹不得。
                    我觉得脑子发昏,像熬了一锅浆糊。
                    这样的力道下,我几乎逸出呻吟,极力控制住自己,但唇齿间的喘息,在他微微放轻力道时,一不留神就飘了出来。
                    束缚的双手被松开,我还以为是结束了,他的手却轻扶上我的腰,让我与他贴得更紧些,另一只手探到我脑后,将吻加深。
                    我感觉浑身烧得难受,明明半夜冷得很,我却觉得那么热。放开的双手不自觉的缠上他的脖子,我忘记了挣扎。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我和他本就应该如此,这个时候我的手就应该这么放。
                    他的唇缓缓离开移到我的颈畔,我能感受到他吐在我耳边的温热气息,双手推在他肩头,却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
                    身体里像是有着小小的火苗,被他的吻引得腾起滔天业火,这……这,一阵冷风拂过,头有些痛,一个哆嗦,灵台处陡然清明。
                    神思归位。
                    我使劲推了墨渊一把,使了大力气,无奈身体弱得很,墨渊又压在我上方,他竟动也不动。他的唇滑过我的锁骨,头埋在我左肩,仍搂着我的腰。
                    我偏了偏头,终于意识到墨渊在占我便宜,我咬了咬牙,沉声道:“放开我。”
                    墨渊抬起头,眸里的光闪烁不定,我一惊,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看我慌慌忙忙的,墨渊倒是一脸云淡风轻,露出一个极温柔的笑来。我一张老脸烧得通红,气喘吁吁,感觉丢大了面子。突然想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想要翻身起来时墨渊未再压着我,倒是很好心的将我扶了起来,我呸,好心个屁。
                    我将手臂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闷闷地不说话,我知道自己要是没被封了法力倒是可以和他打一架,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打打不过,要斗嘴的话,我还得再和东华修炼两年,所以我果断的决定一言不发。
                    我退开一步,他便跟近一步,这么弄了几次之后,我无奈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墨渊悠悠的开口:“你不是也亲过我么?我只是想亲回来而已。”
                    我忽地想起来,我是亲过他一次,但是那次不过是意气行事,而且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他刚才那个,亲得实在彻底了些,我从未晓得他也会有这种睚眦必报的时候,这不是东华的性子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7楼2017-05-27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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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在凉凉夜风的吹拂下倒是微微舒服了些。我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月色下笑得开心的男人,我自知讨不到什么便宜,愤愤然拂袖离去,这种时候,我还是回去冷静一下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8楼2017-05-27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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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相对(七)
                          匆匆忙忙跑回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我依靠着门气喘吁吁,若是瞅见我这个样子的,以为又是一个怀春的少女。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还是烧得慌,墨渊分明占了大便宜,可这种便宜我又不能向他讨回来,左思右想,气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想起来这屋子和院子不过一个拐角的距离,奉行这熊孩子,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居然也不知道来救驾!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环顾四周,却发现奉行不在屋子里,我走到桌前想,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正想着,奉行推门而入,我脸色微阴沉的喊他过来,奉行战战兢兢地行到我身边,我按了按自己的火气,右手拧上奉行的耳朵,咆哮道:“你跑哪去了?”
                        你要是在的话,你祖宗我至于被墨渊占那么大的便宜吗?!
                        奉行直喊疼,可怜兮兮地答道:“祖宗你轻点啊!我这不是出去探路了嘛!”
                        我手微松了松,感情奉行不在屋里是去为我们明天的跑路做最后的准备,这样的话,我好像也没什么立场骂他了。
                        我有点恹恹地放开手,这时才发现奉行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刚刚那件事一直让我有点心虚,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奉行憋了一会终于开口道:“祖宗,上神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心下一惊,呵呵笑道:“墨渊?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奉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恰巧在院子门口碰见上神了,上神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我平复了下情绪,听奉行这么说,那就是没看见了,还好还好,否则丢人丢大发了!
                        我定了定神,装作生气的剜了奉行一眼,右手再拧上奉行的右耳,轻飘飘的说:“他能对我做什么?只不过念着同窗情谊来看看我罢了。你个小孩子成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奉行捂住耳朵,委屈地嘟囔:“祖宗,是你的脸一直很红,而且,衣裳也有点乱。”
                        我急忙拉了拉领口,然后走到奉行面前站定,扯出一个看起来比较温柔的笑,一字一顿地问道:“那,能,说,明,什,么?”
                        奉行看着我打了个机灵,立正道:“那说明今晚昆仑墟的风有点大,祖宗可能染了伤寒,我立刻去弄点驱寒的东西来。”
                        我哼了一声,转到里间睡觉去了。
                        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墨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么紧赶慢赶的,天空东方终于露出一点鱼肚白,我翻身坐起,喊了声奉行,招呼他差不多该跑路了,这时候墨渊他们应该还没起身给弟子做早课,我想着这个时候跑路比较靠谱。
                        随随便便收拾了一下,出去时奉行正在门口等着。不得不说,奉行这个娃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长了不少,我对他还是有些愧疚的,当初我那么任性的离去,虽说有东华罩着魔族一点,但是仲尹软弱了些,我死后,魔族的烂摊子就那样丢给他,现在想来,也是让人不忍心。
                        奉行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要是被那些魔族的女孩子看见了,肯定又要花痴一番,我站在他身后呵呵直笑。奉行听见我的笑转过来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我咳了两声,刚才怎么会觉得他威武霸气呢?真是眼花了。
                        我看着他脑门上不停冒的虚汗,手覆上他的肩头,鼓励他道:“你冒这么多虚汗莫不是肾虚?不要这么紧张嘛!今天只能靠你独秀秀威风了,别掉链子了哦!”
                        奉行看着我一脸的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祖宗……”
                        我扶着额头,安慰他:“安啦,有我在不会让墨渊把你怎么样的。”
                        奉行看起来放心了一些,行到我身边站定,我正好奇他要怎么带我出去呢,我这么个大活人。结果一晃神身子突然就离地了,这小子一把把我抱起来,低声道:“祖宗,得罪了,任务需要。”
                        要是平时他敢做这样的事我肯定一巴掌呼过去了,但是这种特殊时期,也就随意点了。
                        奉行抱着我,在昆仑墟微暗的光线中穿来行去的,这孩子抱着我差不多跑了一个时辰还能面不改色的,着实长进不少,我挂在他身上有点无聊,渐渐的有点打瞌睡。
                        奉行低头看了我一眼,误以为我不舒服,十分紧张的问我:“祖宗,你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停下来休息一下?”
                        我拍了下他的脑袋,无语的说:“你祖宗我是被墨渊封了法力不是内力!我没那么弱,不要随随便便就用你看的小人书里的姑***拟我!”
                        奉行被我说得脸红,我有点小惊讶,刚才只是随口说的,难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7-05-30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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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嘿嘿一笑:“奉行~你不会真看过小人书了?”
                          奉行脸红红慌慌忙忙的解释说没有,差点撒手将我甩在地上,我开心的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了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我的那个实诚得不行的奉行,我看他窘得慌,就没再逗他。
                          真是奇怪,这都快绕了两个时辰了,总感觉还是没绕出去多远,我忍不住问奉行:“你确定你找到出去的路了?”
                          奉行点点头道:“祖宗,我明明找好了的,但是现在就像结界被改动过一样。”
                          我默了一阵,觉得,我和奉行应该是迷路了。这小子,还以为能指望上他呢。
                          我挥挥手让奉行放我下来,看着周围的路障我不得不说,墨渊对阵法的造诣比万把年前高深了不少,奉行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长进了多少,我按照自己对阵法的理解指导着奉行试着破一破这个阵,然而,弄了半天也没什么用。这说明,墨渊进步不小,而我却退步不小,我悲愤。
                          左思右想,要是再不离开昆仑墟,约莫墨渊就该发现我跑了,第一次被抓,第二次要跑就不容易了,我思索再三,决定自己动手试试。现在这种身体情况,也不知强行动用法力会有什么后果,奉行一边劝我,一边自己拼尽全力试了一试,没有疑问地失败了。如此情况下,我也没其他办法了。让奉行站到一边去,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只能靠绝对的武力值,我尝试着调动全身魔力冲击墨渊在我体内设下的禁制,硬是挤出一点点魔力来,将力量集中在右手,期望这一击可以打碎墨渊的阵法,虽然我知道成功率极小,还是想试一试。
                          正集中力量待攻击时,一只手覆上我的肩头,瞬间化掉了我聚集起来的全部力量,我蓦地一回头,发现墨渊站在我身后,脸上阴晴不定。我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暗道:完了…… 突然卸了力量的我全身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一边的奉行见状急急忙忙像我奔来,墨渊却手快一步一把将我抱在怀中,我身体稍微木了一阵,干干的开口道:“墨渊,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墨渊看了我一眼,未回答我,眼里风云变幻不定,我被他看得一惊,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你不给你的弟子上早课么?你起这么早跑来送我我很感动,但是有奉行在没问题的,你回去吧。”
                          说完我挥了挥手招呼奉行过来,奉行看看墨渊,再看看我,一步一挪的挪到墨渊旁边,伸手要把我接过去,我抬了抬手,努力往奉行那个方向动了动,墨渊却在这个时候往后退了一步,我干巴巴的朝奉行伸着手,奉行可怜兮兮地朝我伸着手。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我现在虚弱得不行,无可奈何地被墨渊抱着,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奉行踱步过来到我旁边,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道:“祖宗,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在这里僵着也不是回事,要不就先在昆仑墟住几天,等你好点了我们再做打算吧……”
                          这个见风使舵的臭小子,横竖不行的话和墨渊打一架好了,至于这么怂么?不就是墨渊看着他的时候显得有点杀气腾腾么!不过说回来,别说奉行,我自己也蛮怕墨渊这个样子的。
                          我只好妥协,一路上我不停地和墨渊商量让奉行抱我就好了,他一脸阴沉地不开口。最后我说让我自己下来走路,他还是没理我……
                          我心里默默流泪,我是不想让你那些弟子看见我被你抱着啊!我这张脸往哪搁啊!可是墨渊死不妥协,说着说着转眼就到了昆仑墟山口,守着山口的那位小仙童十分惊讶地看着我们,磕磕巴巴地问:“上神?上神什么时候出去的?”一边问一边眼睛滴溜溜的往我身上打量,墨渊侧了侧身,用他的身体遮住了我,随意的嗯了一声,踏进了山门,奉行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面。
                          我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啊!我在奉行面前丢脸也就算了,我可不想在墨渊那群弟子面前丢脸,到时候就丢了整个魔族的脸了。墨渊抱着我一路急行,用法术直接到了昨晚我住的院子里,落在地上的时候我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往四方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呼地松了口气,一抬头,却对上某人凉凉的目光。我瞬间感觉全身僵硬,呵呵地陪着笑道:“墨渊,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心有余悸,要是墨渊非要干什么的话我现在根本打不过他的,墨渊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了?难不成是吃错药了?当然这话我只敢自己暗暗吐槽,绝对不敢说出来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偶尔低下头也不是不可以,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我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奉行,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过来帮我解围,墨渊抬头看了奉行一眼,奉行就立马怂了。
                          我万分无奈,奉行啊奉行,要你有何用啊!
                          于是乎,奉行待了一会后默默地退出院子,墨渊抱着我不撒手,好巧不巧的找了我昨天坐的凳子抱着我坐下来,我坐在他怀里不大舒服,又不敢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7-05-30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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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能那样静静的待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6楼2017-05-30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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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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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魔族的守护者,从有自己的意识开始,她就在尽自己所能守护这个种族。
                              东华曾经问她:“把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不累么?”
                              她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是不相干的人。”
                              她是魔族的始祖女神,魔族亘古就信仰的帝尊。她要守护的,从来不是庆姜所建立的政权,也不是什么天下大道,她要守护的,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族民。
                              魔族的族民拥戴她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仅仅因为她是魔族始祖,更因为她有着上位者少有的仁慈和宽容。她与士兵们同吃同住,他们是战友,是亲人。她去视察所有的村子,竭尽所能的帮助他们。她值得他们爱戴。
                              庆姜忌惮她在魔族的地位,总是想着法子要置她于死地,从很小的时候起,陪伴她最多的,是死亡和黑暗 。凤凰涅槃,置之死地而后生。还好,梦境里,总是有个孩子陪着她,一次次,差点死掉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孩子告诉她的话:活下去,直到和我相遇……她就会努力的活下去,因为,她想要见到他。
                              生命里重要的人越来越多,奉行,仲尹,东华相继来到她身边,但是梦境里的那个孩子,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件事是属于她和他的秘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她怕说出去后,他就再也不会来见她了。
                              东华是她的至交,两个人相比起来倒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因为相似,东华比其他人都更懂她。东华其人,武力在线,智商在线,对认定的人,也是好得很。当初魔族动乱,神魔大战之时,东华帮了她许多。东华于她而言,亦兄亦友,索性,便结为兄妹。
                              后来在水沼泽学宫,她终于见到了梦里的孩子,可是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在水沼泽,她遇见了更多重要的人,折颜,白止,灵雎(白止夫人)。在那里,她改变了很多,学会了很多。
                              她和他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近了,再也没有刚见面的时候那种礼貌的疏离。她总是闯祸,他会无奈的帮她善后;她不写作业,他就会默默补上一份;她被父神责罚,他会为她求情,甚至和她一起受罚。好像,一切都很自然而然,他和她,都习惯了对方的一切。一向没心没肺的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露自己真实的情绪,显出她的软弱和毫无防备。
                              记得一次日光暖和的午后,处理了一整晚政事的她又坐在树荫下打瞌睡,从小生活得水深火热的她,睡觉总是极浅,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会醒来,即使到了水沼泽学宫也是如此。虽然庆姜还没那个胆子在这里对她动手,但是她还得防着那群对她不怀好意的女仙女妖等,所以总是睡得不大好。墨渊步子轻轻的走到她睡觉的树下,在她身边坐下。她醒了,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向他,他说:“你再睡会儿吧,我就在这里看会书。”说完自顾自的看起一本阵法课程来。
                              她轻声笑了笑,又靠着树干睡了过去。靠着毕竟不好睡,她睡着睡着差点往一边倒去。他悄悄挪了挪坐的地方,坐到更靠近她的地方。下一次她倒过来的时候,正好靠在他肩膀上。她这次居然没醒,就这样靠着他沉沉睡去。因为有他在,所以她睡得很安心。他莞尔一笑,静静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第一次亲吻,不过是因为一个玩笑,她趁着他猝不及防,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脸上带着点小得意,眼里装满了狡黠。他却因为这一吻,心慌了好久。
                              她是凤凰,本善乐舞,但是后天启蒙太少,也不会什么,他便教她弹琴,教她唱远古的曲子。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总是唱这首歌给他听,而他弹琴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支着腮帮子认真的听。
                              他是她的知音。
                              她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而她,要守护的人里,有了他。对她来说,他比世间一切都要重要。
                              神魔大战无法避免,开战前夕她去找了他,告诉他她喜欢他,喜欢了好久好久。可是他告诉她:胡闹。
                              命运的轨迹无法停下,为了守护他,她做了违背天命之事,为了还尽罪孽,几近魂飞魄散。可是他为了所谓的大义,用手中的箭射穿了她的心脏。
                              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从此再也没有那个红色的身影守护在魔族的前方了。魔族战败,被困于南荒贫瘠之地。神族一统四海八荒,成为天地的主人。她把他们一起做的神器东皇钟送给了鬼族,也许是想借此牵制神族,不要再对魔族出手。
                              这是她对魔族最后的庇护。
                              东华来找过他,神色愤然的用拳头实打实和他打了一架……他没有还手。
                              他知道,东华很在意她,她是东华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其实后来很多年他都在想,为什么不相信她,明明知道她心性善良,若不是出于无奈,她从不会伤害别人。明明知道她是为了他,可他还是杀了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17-05-31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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