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收到了预想的效果,那双红眼睛闪过愤怒(可能是因她狂妄的言语),还有一丝愉悦。所以,伏地魔喜欢玩游戏,那并不令人感到惊奇。【别妄想试着激怒我。】
那正是卢娜一直试图做的。残存的一丝对黑暗的恐惧依然让她的内心充满伤痛。这让她难以呼吸或是集中精力在任何东西上。她快要溺死在他所造成的压迫感中了。【对不起,我的主人。】她低语道。
伏地魔向她靠过来【我想】他轻柔地开口【我会在明早杀.死你,你已经没什么用了。】
卢娜能察觉出伏地魔是绝对认真的。尽管连睫毛都在颤抖,卢娜还是对上了他的凝视【那会是一个错误,先生。】
【哦?怎么会呢?】
【因为我是您的仆人。您当然不会突发奇想就杀死一个仆人。杀死杀死我一定要有一个原因,而让我活着就不需要这个原因。】
伏地魔发出高亢冷酷的笑声【很明显你扭曲了逻辑。你试图说明杀掉你比让你活着更费力气。】
【难道不是吗?】
【目前是这样。】他说,抓住她的肩膀,低声念了一句咒语。卢娜再次感到一阵眩晕,她远离她的同盟,她试图控制局面的想法真是蠢的可以。她感觉疲惫不堪,仿佛自己要被四分五裂一般。
不出所料,他再次弄疼了她。伏地魔是个温柔爱人的想法荒谬可笑。他粗暴地对待她,弄得她满身淤青,迫使她做出那些让她羞红脸颊的事。但第二个晚上并不全是痛苦。卢娜怀疑她承受了这么多的,破碎的身体是否还能分得清愉悦和痛苦……不过至少目前为止她还分得清。
那天的事持续到了很晚,直到卢娜精疲力竭地陷入睡眠,被单缠在腰上。他允许她睡在他神圣的房间里,但她不确定是为什么,虽然她本不该抱怨这点的。当她醒来时,根据阳光的强度判断差不多早上九点多,卢娜坐了起来,眨着眼睛。自己竟然还活着,她感到不可思议。可能伏地魔比她所了解的更善于表演,可能伏地魔再用死亡来威胁她,嘲弄她。
黑魔王不在房间里,感谢梅林。在那个男人的左右还要假以辞色,恐怕她只能坚持这么久了。她试图伸展手臂,到处都充满酸痛的感觉。他的双手把他的印记刻遍了她全身。卢娜打心底感觉到寒冷彻骨,仿佛他的羞辱是极具传染性的,他把那传染给了她,很快她就会成为第二个纳吉尼了。
她昨晚的那条白色和靛青色相间的裙子令人沮丧地扔在地板上的一角,看上去污浊不堪。她弯下身子把它捡起来勉强遮身。这意味着她可能必须在小笑脸和约克夏羞辱的目光中走出去了,多令人绝望啊。她叹气着站起身,清晨寒冷空气让她赤.裸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太太需要衣服!】细若蚊呐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在阴影中走了出来。
卢娜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作为警示,她努力用衣服遮住自己。在她看到那只是一个家养小精灵后松了一口气。【哦。】她说【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伯蒂】家养小精灵说。它以一种令人悲哀的谦卑鞠着躬。
卢娜为家养小精灵感到难过。它为一整个大家庭服务,那一定很艰难。这个生物看起来全身污垢,疲惫不堪。它身上围的那块布是黑色的,不是完全的黑,破破烂烂。它的两只耳朵低垂,即使是从一个家养小精灵的标准来看,它也过于瘦弱了。想到她的食物是由一个如此瘦弱的小精灵准备的,卢娜的胃部仿佛受到了暴击,她为自己感到恶心。
【我是卢娜。】她说【你是被伏——黑魔王送到这里来的吗?】
【伯蒂被命令在您醒来时过来。】伯蒂行了一个屈膝礼,那么一定是个女性家养小精灵。【伯蒂被命令给您送过来一些衣物和早餐。】
【哦。】卢娜说。她的胃部再次受到了暴击,这次是因为实打实的饥饿,她试图减弱自己从这个令人悲伤的小东西哪里拿食物所带来的内疚感。她不是致力于家养小精灵解放事业的赫敏.格兰杰。卢娜不知道什么才是对待这个家养小精灵的正确方式。伯蒂想侍奉她,所以她仅仅是应该让伯蒂做她的工作,同时尽其所能对她友好一些。
卢娜惊奇地发现她的房间里多了些东西。这里安放着一架小巧的木质屏风,在屏风后面是一个冲水便桶,一个弓形浴缸,和她的脸盆。一面垂直地板的大镜子安放在一旁。原本空旷的房间渐渐充实起来了。
食死徒离开后,伯蒂为卢娜做了更多的事:她准备了一些热水供卢娜洗澡然后留下了一个毛巾。卢娜感激地踏进散发着热气的浴缸中,清除掉脑中萦绕的伏地魔的抚摸和对他本质如何的思考,对伯蒂和她自己喋喋不休起来。卢娜想与这个家养小精灵做朋友,为了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如果她更加现实的话,她或许会记起和家养小精灵做朋友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卢娜只做自己想做之事、
作为回报,家养小精灵强烈地,乃至筋疲力尽地试图表达她对卢娜行为的不赞成。在她们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次日,卢娜认识到伯蒂被指派负责卢娜的健康,妆容和服装。卢娜想,一步一步来,这个生物一定会慢慢走向她的。
十二月树之月
下一次满月在寒夜中升起时,卢娜被允许透过窗户观察外面。透过房间雕刻着玫瑰的教堂式窗户中最大那片玻璃,卢娜可以紧贴着窗户看到外面。外面一派萧瑟阴暗的景象,但至少不是什么都没有。伏地魔的房子似乎永远被黑雾笼罩着,由年龄不等的食死徒组成的黑雾,,护卫着这个地方。几周的时间在卢娜对自己处境的反抗中消逝,现在对她而言,恐惧更像是一种习惯,对自己处境的【逆来顺受】让她冷漠了起来,不在乎就不会受伤,力量也可以有多种定义。
透过窗子,卢娜可以看到一个小山坡上满是墓石的墓地。一棵虬枝盘曲的紫杉木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卢娜知道那一定是哈利.波特口中与伏地魔第一次决斗的墓地。(卢娜那时只有十三岁,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啊)想着她的一个朋友也曾看着同一棵紫杉树,沐浴着同一片银白色的月光,她多少感到些许慰藉。
伏地魔并不在每个晚上都传召卢娜,通常是三到四个晚上一次,尽管这并非某种规定,但确实是这样,就像其他关于黑魔王的一切,包括他那些古怪的念头那样。每次她见他时,他都威胁说要杀掉她。
【如果你表现的不好。】他会说【那你就会在明早被杀掉。】
【然后你就会失去在未来触碰我的机会。】她会回答【我依旧是你的所有物。】
这变成了一种游戏。卢娜开始意识到伏地魔并未喜欢杀戮本身,而是享受他的力量给她带来的影响。他享受对她生或死、痛苦或欢乐的绝对控制。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快乐的真正源泉来源于自身,那是她在他的折磨之下一直保卫着的微弱火苗。她知道伏地魔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光明,他试图掐灭它,就像一个充满破坏欲的、恶毒的小男孩那样。他不会杀了她,而是击碎她的内心。
【小卢娜.洛夫古德。】一天晚上他在她冰冷的耳尖呢喃【我想你已经变成我的谜题,我生活中一点让人放松的小趣味了。】
有些人喜欢纵横字谜,有些人喜欢阅读神秘小说,有些人研究中国魔术箱,有些人更喜欢拆开机器一探究竟。而伏地魔,他喜欢揭开人们身上的秘密,一根绳子一根绳子地解开,而卢娜就是那个戈耳迪之结。(谜题)
与伏地魔相反,她从他身上学习,同时试着了解他。他经常自言自语,就像疯狂的人承受巨大压力时会做的那样,卢娜有一双敏锐的耳朵。她拼凑信息,最终得出结论——伏地魔对食死徒的战斗水平并不满意,只有斯内普和极少的几个食死徒能得到他的正眼相待。
卢娜还发现了其他小细节。伏地魔紧张、心烦意乱或是努力克制脾气时,会神经质地握紧左拳又松开。他疯狂狡诈,头脑灵敏,观察起来事无巨细(这点卢娜亦如此)。他天性工于心计,总能一针见血地发现别人的弱点然后击溃他们。他毫无怜悯之心,所做之事全为控制他人。
当然也有其他方面。伏地魔有一种幽默感。卢娜可能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发觉了。他想从她身上取乐,这就是他让她活到现在的原因,她能娱乐他。但随着她与伏地魔共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了解到了更多关于他的事。伏地魔不仅热衷于通过发觉身边人性格的本质特征来取乐,也善于嘲笑这些来获得乐趣。如果他心情尚好,他所讲述的那些食死徒的故事就会极具趣味,连卢娜都往往忍俊不禁。他喜欢荒谬。尽管他对待自身十分认真,决不允许他人嘲弄,但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可以随意取笑。
卢娜能观察到表象之外的东西,有时,她觉得自己瞥见了伏地魔的冰山一角:一个聪明、富有野心,恐惧死亡的男人。
那只是她通过伏地魔无意流露出的信息,在梦境和模糊的感觉所引导而成的直觉中所感觉到的一小部分。但那些信息足够让她相信,伏地魔也有他的阿基里斯之峰(致命伤),通过它,卢娜可以击碎他丧失人性的那个部分。她可以利用这个弱点,集中击溃,从而战胜伏地魔。就像一只假日之鸟那样,把胜利的消息传给哈利.波特和凤凰社。这一切都是幻想。但卢娜怀疑,生活并非全由单纯的想法组成,同时命运也非生来注定。有些时候你需要抓住一个想法、一种直觉,然后付诸行动去实现它。付诸实践并不是卢娜的强项,但她正在学习。她从伏地魔这个彻底的现实主义者身上学到了这一点。
当她失去信心,心烦意乱,无法集中精神时,她就想象伏地魔发现她的背叛时脸上的神情。然后,她会把这个念头缩进头脑深处,以防伏地魔在对她摄神取念时发现它。他第一次审问她时并没有对她的大脑窥探太深。卢娜已经做了几个月的囚徒了,因此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从不对他说谎,如果他问她一个问题,她会直截了当地回答,不给他任何怀疑的余地。
像所有邪恶狂妄的人那样,伏地魔容易失去满足感,所以他要通过控制别人来拟补这一点。卢娜允许他这样做了。
得益于卢娜几个月以来的良好表现,她拥有了一点小特权。她得到了伯蒂的所有权,她成为了她永久性的家养小精灵,负责清扫房间。她拥有了很多书籍,大多数是关于黑魔法的。卢娜则试图像他爸爸所说的那样,寻找书里隐藏的信息。你必须要数到第五个字母,或是第七个,抑或者是作者选择的其他序列,以此来发现作者隐藏的信息。卢娜知道预言家日报就是这么做的,所以她试图把这个理论应用到伏地魔给她的书上。卢娜在女妖系列中一本关于恶魔的,名为《吸血世纪史》的书中的《女巫刺激芙蓉王》一章发现了蹊跷,她觉得伏地魔似乎是在试图传达什么信息。
有时她被允许和昔日教授斯内普共进晚餐,这种时候伏地魔往往不在场。那是九月末的一天,卢娜和斯内普坐在空旷的餐厅里。那张巨大的,富有光泽的木制长桌可容十二人同时进餐。但今晚它只为三人而设,尽管伏地魔并未出现,他餐桌上正中间的位置空空如也。斯内普坐在它的右边,卢娜在左边。他们在沉默中各自进餐,直到卢娜提出男巫圣诞饼干实际上时魔法部预言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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