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女君白凤九求见东华帝君,烦请司命星君代为通传”。
今日,一个不一样的凤九让司命心下了然,小殿下终于要放下了。
“青丘女君白凤九拜见东华紫府少阳君”端庄地行了大礼后,凤九眼神坦荡地直视东华。东华心中大震,这是他没有见过的凤九,他的九儿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任性恣意缠着自己的小狐狸了。
“女君请坐”。东华面上依旧清冷。
“不必了,我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绝不打扰帝君清修。”
“你说吧”。东华神色如常,只是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抖。
“从前凤九年少无知,错把报恩当做其他,从凡间回来数次痴缠帝君,给帝君造成了困扰,也丢了我青丘的脸面,帝君多番教诲当断不断害人害己,又送四海八荒图告诫凤九不必惦念,只怪凤九当初愚钝,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如今想来悔不当初愧疚万分。知帝君并不愿见到凤九,今日再次前来,只是想为过往做个了断,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请帝君放心,尘世情缘尘世尽凤九已然做到了。”
凤九,我不怕你怨我恨我,只是你的一句后悔让我有诛心之痛,东华心痛却无言以对。
幻化出箭头铜铃,使用仙法干脆利落地让两者一分为二,“帝君,当初在凡间我为您挡了那一箭,在破屋我曾问您是否记得我当初说过什么,现在凤九可以告诉您,那些话都不作数了,我们的救命之恩已经有了了断,这样不值钱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话毕,挥手用仙法将剪头碎为齑粉,随风而散。东华在袖中的手已是攥紧了拳头,心一点点沉下去。
“当初在锁妖塔帝君受重伤救凤九出来,赶我回青丘,我当时虽说难过万分,却也只是小女儿的不成熟的情丝,过了三百年我已经对您收了心。是凡间那几年的相守让我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回来之后你的冷漠你一次次推开我让我痛不欲生,后来的断尾和若水河畔想要同生共死的痴念也没有换来我们的相守。姑姑说的对,三生石又如何?天命有缘如何,天命无缘又如何?我听从的从来不是天命,不过是你东华紫府少阳君一次次的决断罢了。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的意愿,没有放下你天地共主的架子平等地对待我。如今,我也算是大梦初醒,往昔种种,当真可笑。”
是我太自私了,总是舍不得你的笑容,喜欢你用软软的声音喊我东华,是我明知自己没有姻缘还一次次招惹你,是我不能爱却想爱,是我不愿放手,却造成了对你一次次的伤害。
“铜铃是帝君之物,凤九不敢造次,今日物归原主,你我之间就再无瓜葛了。当初我在西海相亲,您托司命送来给我,明知我们之间无缘,是想让我守着凡间那两年的回忆过这一生吗?九尾狐虽然死心眼,总算还是有自知之明,你守你的四海八荒,我自会等我的命定之人。只是,世间再无九儿,只有青丘白凤九。”
“至于四海八荒征战图青丘会视若珍宝历代供奉,凤九也会为昔日的天地共主守护好东荒。想说的凤九都说完了,愿帝君身体康健,善自珍重。”凤九已欲转身离去。
“九……过几日就是女君的生辰,可有什么心愿?”东华不舍的目光望向凤九,强撑着问出了这句。
凤九自嘲地笑了一下,从前每每我要放弃,你都是这样把我往回拉,这样的事情今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惟愿你我死生不复相见”。话音未落,红色的娇俏的身影已是渐行渐远。
此时的东华已是压不住口中的甜腥,九儿,我终究还是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