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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鸟】山河永慕 (古风,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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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这里小学生文笔的萌新x
叫我朔或者青帝就好
因为海鸟吧陷入危机特地来开坑应援
(滚去填你绘希坑啊!)
古风所以大写的OOC
打着中短实际上是没规划长度x
好了就这样吧
祝海鸟早日重振√
好的我又找不到镇楼图了【烟】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6-06 13:46回复
    二楼自占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6-06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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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红砖堆砌的华实围墙顶落着几对结伴的鸟儿,各自紧挨,略略扑腾着翅膀,俯瞰那被重重围墙所隔绝的宫城。
      时值初春,翠色已然攀上枝头,将单调素净了一个冬天的皇宫重新点染。
      园田海未落在同行赴宴文武的最后,连前面那一位都离她有数十步之远。故作欣赏这重重楼宇,但心思却并不在这景上。这一点,单从她那微蹙的眉头和若有所思的眼神,便能知晓。
      蓝色长发简单束起,官袍下摆近乎委地,将她双脚遮得只剩那黑色官靴的鞋尖。脚步拖得集满,完全没有平日里脚下生风的架势,甚至像有意消磨时间似的。随行宫人眉间偶尔掠过几分不耐的神色,却也没有一人敢于张口催促。
      没错,她的确是在拖延时间。
      那座恢宏宫殿里的人,越多越好,最好要能掩埋她的身影,阻隔掉他人看向她的视线。
      但是,事与愿违的是,当门口太监用那尖细的声音通报她的官职和姓名之后,长桌边的人都纷纷转向了她。她细细看了一眼,目光所及,长桌边的位置没有空着的。引路太监只顾着带她朝前走,越往前走,园田海未的心就越往下沉。
      这一次的宴请,清世帝请来的尽是些而立左右的朝臣。所以,在左右二丞都未到场的情况下,帝王左下首的位置,自然而然地属于园田大将军了。可她知道,这场宴席,就连位置都刻意为之。
      因为,纵使清世帝再如何宠爱他唯一的公主坐在他的右下首。如果没有公主的请求,是不可能的。
      她微微侧目,便对上了那双,和自己相似的,通透的眸子。撩人心弦。
      也仅仅只是一眼。
      她咬咬牙,神色冷漠地掠过那双眸子,径自看向主位上的君王。
      待园田海未行礼后款款落座,首位上的清世帝才一拂宽大的袖子:“既然众卿都到了,那便开始罢。”
      当今皇帝帝号清世,年号崇宁,在位已有二十三年,育有五子一女。这公主最为年幼,打小最受宠爱,清世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可是最令人头疼的是,公主已经年有二十了,竟然还不肯嫁人!
      为她物色的驸马,上至右相嫡子下至有钱无势的京城阔少,没一个能让公主看得上的。皇帝每天急得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公主终于松了口,说嫁人可以,但是非园田大将军不嫁。
      这就好办了,皇帝思忖着。想来园田将军正及弱冠,与公主年龄相当。二来人也生得俊美,与公主倒也般配。再来这将军未娶,公主嫁去定然是正室,不至于屈居侧室受什么委屈。最后一个,园田家三代武将,这年轻的将军更是骁勇善战,十四岁从军,至今被自己提拔为将军的两年间参与大小战役十二场,且无一败绩。若是能与园田家结上些什么关系,最好不过。似乎一点都不吃亏,于是皇帝爽快地一拍手,应承下这件事。
      所以这次宴请的目的,不得而知。园田将军其实也心知肚明。
      否则她也不会心不在焉地吃着这满桌山珍海味,计划着一会儿如何脱身了。她知道此刻对面那人目光热切,索性不抬头,避免目光与她接触。耳畔觥筹交错的声音缓和了此时的尴尬,帝王竟是举杯邀她饮酒。
      一杯澄澈酒液入喉,并不太烈,滑过喉管也没有带来烈酒那样的灼烧之感,只是浓郁的酒香在口中徘徊经久不散,之后的甘甜从舌根蔓延开,沁人心脾。好酒。园田海未暗暗咋舌,果然只有帝王家才能有这样的就,即使是她父亲埋藏了二十余年的精酿都不及这酒的一半。喝了一杯酒之后,园田海未平静了些许。她并不是个嗜酒的人,甚至可以说不大会喝酒,这些年在军中才练出了些酒量,所以,虽是好酒,品一品便也够了。
      撤去酒席,歌女舞女纷纷拥入正殿时,园田海未发觉,自己无处可逃。本就是皇帝设下的圈套,她既然选择赴宴,就只得甘心掉入这陷阱。完全有理由拒绝,但是,总要给公主一个交代。
      她未尝不想答应,可是,若是这样,当成亲之后,该如何向她解释?又如何,向皇上解释呢?
      一场歌舞下来,园田海未坐立不安,面上却还要做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在她伪装的好,笑容里的牵强却是没人看出。
      清世帝一抬手:“呈上来。”
      呈什么?园田海未一时也和其他朝臣一样来了兴致,将目光放在了托着铺上锦缎的托盘的太监身上。
      一眼便能看出,真正要呈上来的,是静卧在锦帛上的长剑。
      古朴的剑鞘都掩不住那剑的肃杀之气,甚至有淡淡的血腥蔓延在空气中。不过,这个只有久经沙场而对血腥分外敏感的园田海未才感觉得到。剑鞘不像皇家的剑那样华丽,雕刻的纹路单调朴素。园田海未自然知道,不是皇室所用却能在皇帝的筵席上出现的剑,一定不简单。
      “朕早有耳闻,园田大将军擅骑射,剑法也令人称奇。此剑乃朕少年时带兵出征,路遇高人所赠,名曰泣魂,随朕征战有二十余次。好在有众卿鼎力相助,朕虽于乱世中登基,却也未曾再上沙场。只委屈这老伙计,竟在深宫蒙了灰。今日将它取来,让园田将军展露一下身手,不知园田将军意下如何?”清世帝招手示意那太监再拿近些,看向坐在自己左边的人。
      园田海未淡然起身,悠悠施礼:“既然陛下已经开口,臣便献丑了。”
      步下台阶,伸手拿起呈上来的剑。宝剑出鞘,破空之声响亮,颤动的嗡鸣不息,犹如徘徊在刀刃上无数亡魂的悲泣。剑身锃亮,丝毫没有多年风霜的痕迹。园田海未的眸子忽然亮了几分,果真是好剑。
      锋利剑刃接连划破空气,园田海未周身动作起来,手上的剑也随着起舞,剑法令人眼花缭乱,惹得在场文武纷纷赞叹。
      最后,手腕翻转,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长剑归鞘,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唯独略过了清世帝右边的公主。
      “好!”清世帝带头热切地鼓掌,“爱卿觉得此剑如何?”“回陛下,臣以为,此剑甚好。”她如实答道。
      “既如此,想必爱卿是喜欢此剑吧?不过朕虽想赐予爱卿,奈何当初说过,即便此剑不再同朕驰骋沙场,也只将此剑转赠我南家人。而今恰好公主与爱卿年纪相当,且生得般配。倒不如使公主嫁与爱卿,如此一来,此剑便也算作朕的一份薄礼了。”话虽是商协之意,但是,帝王开口哪有容她拒绝的份。抗旨不遵可是重罪。
      一瞬间,园田海未沉默了。大殿陷入沉寂,殷切的目光悉数落在她身上。
      手紧攥成拳,她猛地撩袍,双膝着地,腰背挺直:“陛下,恕臣难从此命。”
      说完这话,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终于有机会与她对视了。园田海未抬头,看向帝王身边端坐的公主。那双眸子交杂着失落、难以置信和不肯在这时落泪的倔强。她仰起头,园田海未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狠心将眼一闭,任黑暗吞没了思绪。
      我的苦衷你怎么会知道呢……
      对不起,小鸟。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6-06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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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不好跪求轻喷
        艾特坐镇dalao@刑帝刑钰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6-06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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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上)
          雪掩了皇城瑰丽的装饰,其他季节里映着璀璨金光的屋顶、栖着羁鸟的墙头和生满各个附属国进贡来的奇花异草的御花园,此时尽是一片素净。华丽的宫城也终有寂寥的时候。入目整片的白已足够惊心,一派萧条,惹得宫人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自然地让这宫城和着整座京城,与东边绵延的山脉融为一体。
          只剩下重重宫门之后,透过敞开的窗户溢出的悠扬琴声,教过路而不知琴声从何而起的宫人纷纷驻足。
          在深冬中能够将曲子奏得犹如清泉泠泠作响,寒风中带来几丝春意的人,怕是在宫廷乐师中都屈指可数。不禁引人遐思——是怎样一双巧手和一位美人才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宫廷乐师不可能无故出现在后宫,那么这首曲子自然只能出自后宫哪位娘娘或是公主之手。在传达着什么呢?像是初见时的悸动,还有年少岁月翩迁的那一刹。
          唯有熟识的人才知道,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赋得一手好琴,且独钟爱这一曲。外面院子里,宫女手里扫把长长的干草带着有节奏的“沙沙”声音清扫着大理石地上的积雪,与那琴声合来,相得益彰。
          正当因这琴声而停下来屏息凝神的宫人沉醉之时,琴声乍断。最后一声尤为刺耳,显然不是正常的收尾,何况那曲子正到中间一部分。许是琴弦断了吧。宫人纷纷摇头轻叹一声,又各回了自己的岗位。
          要说这琴弦如何会断,且看公主宫中便能知晓。
          “公主,怎的又开始弹琴?”乳娘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脚步稳健,那洪亮的嗓音在她还未迈进门槛的时候就已经传入窗前拨弄着琴弦的人耳中。那琴音似是在抱怨一般骤然提高了些音量,直到乳娘将手上的碗搁在案前才有所缓和。“无事可做,自是只有弹琴。”她浅浅一笑,声音却是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清澈和稚气。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挺直腰背,手上的动作从未停过,纤长的手指拨起琴弦流畅得令人眼花缭乱。
          乳娘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用她那几乎可以盖住琴声的嗓门道:“这是御膳房刚炖的补汤,老奴端了些来给你补补。这天冷了,你身体不好,喝些滋补的东西才不会手脚冰凉。”“好,就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就喝。”方才到了上阕尾声的曲子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悠悠承了下阕。
          “公主啊,都快要十八岁了,怎得还不找个中意的驸马?”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闷,乳娘又叨唠着问。
          亚麻色长发随着头部偏移而在空中小幅度地摆动,那双琥珀似的眸子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早已自行在木椅上坐下的乳娘身上:“怎么突然问这个?嗯……那也要有中意的才行啊。”“但是,您可得看看皇上,都为你的事操碎了心。您也替皇上考虑考虑吧,如今天下动荡,他每日为了边关受敌都叹气好几次,还要再考虑你的婚事。”乳娘摇了摇头,“老奴听说,皇上前两日才说,要亲自给你物色驸马,而且,若是他看中了,便直接传旨,不再问你了。”
          “什么!”听到这话,他惊得控制不好手下的力道,用力拨了一下琴弦。随着一声刺耳的锐鸣,琴弦乍断。琴声戛然而止,剩下断裂的琴弦牵引其他琴弦震颤着悲鸣。“老奴只是听说,您不必往心里去……诶!公主!你去哪儿!”话还没说完,乳娘看着那飞快奔出寝宫的身影,愣了一下赶紧叫住她。“御书房!我要去找父皇!”根本叫不住的,那人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
          本就已经停了雪,再出门时,外面已经被宫人清扫出了一条可以行走的路。宫人看着公主匆忙地跑出来,刚想开口问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她就已经跑远了。
          当南小鸟冒冒失失地未经通报就闯入御书房后,才发现御书房内还有一人。那人本是在清世帝下首坐着,听见脚步声便转过头去看。
          看见来人的清世帝顿时皱了皱眉:“小鸟,侍卫没告诉你,朕在与人议事吗?怎的这般胡闹!”
          而坐着的另一人在清世帝开口之前便张了张嘴,似乎本想说什么,但还是收了回去。此时的她狼狈不堪,若是回了府上,估计娘亲都要看着她愣上许久才相信那是自己的女儿。再说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旁边坐着的皇上,怎么可能与她相认?
          不过南小鸟可没注意到皇帝右下首的人的表情,她只知道,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如先说清楚:“父皇!您不能随便给儿臣指婚!”
          “唉……”清世帝按了按太阳穴,摆了摆手,“此事改日再议。”而后他转向一旁正襟危坐的人,语气歉然:“这是朕唯一的公主,方才失礼了。”“陛下,使不得。”那人大惊失色,险些就要从椅上离开跪下去了,“草民不过一介武夫,如何谈得上陛下失礼?”然后她转过头,本想同公主对视,却不自觉地闪躲起眼神,略略点一下头:“见过公主。”
          园田海未刚从战场下来,此时她的甲胄上尽是血渍还有被锐器划破的痕迹,挽在脑后的头发也散乱起来,脸上还有几道细小的伤口。时间紧迫,她实在来不及再过多整理仪容来面圣。这导致现在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骇人。
          南小鸟怯怯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果然是认不出来的。园田海未松了口气。
          这场仗虽是胜仗,实际上赢得并不轻松,两方皆是死伤惨重。如今四方战乱,接壤的邻国乃至隔了数百里的倭寇都对大辽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借着祖上牢固的基业和世代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将,大辽才得以延续至今。清世帝正于战乱中登基,战火十余年不曾断过。好在镇守的将领个个骁勇善战,否则,任大辽基业再如何牢固,也是吃不消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7-06-25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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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没有到预想的进度所以xxx
            大概下半章还有几百字的样子
            但是被催到吐血还是先更了吧
            放心食用x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7-06-25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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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下)
              按理说,此时园田海未只是一个统帅千人的大都统,如何能手持虎符出现在御书房,同帝王平起平坐呢?
              说来惭愧,这次战役,虽然敌方主帅阵亡,但统御园田海未所在军队的将军身中毒箭,与敌将的死,只相差了一句话的时间。但是,冲天火光里,那句话震退了敌军,鼓舞了军心,让与敌军两败俱伤的大辽将士扭转了乾坤。
              但是,他赢得了所有生还将士的钦佩。染了血而愈发鲜红的大辽战旗做了他的裹尸布,他在千百敌人的尸堆中,和被他拼死守住的大辽边土融为一体。
              只剩下三千余人和寥寥数十匹踉跄战马的大军,在过了不久的胜利的沸腾后,陷入一片死寂。
              被将军最为看好的年轻都统园田海未在将军身上找到了一半虎符,在如今的乱世,清世帝有令,凡持虎符者,可直接入宫面圣。副将也早已身亡,而这战报不得不传。三千余人面面相觑,最后进宫面圣的事以诸多理由推给了园田大都统。
              若是问起原因,大概是这么几条:园田大将军的儿子,去了的话,皇上总会给些面子。二是,园田大都统年纪轻轻便英勇善战,皇上见了也一定会称赞。三则是园田大都统心思细腻,能够注意到每个将士的情绪并及时开导,在军中声誉极好。最后一个,也最令园田大都统哭笑不得的,就是园田大都统生得俊秀,就连女子都不一定敢与之相比,倒也是给军中涨几分面子。
              即使园田海未在路上念叨着不要遇见她,可惜上苍偏要和她作对。越是想躲,越是逃不过。其实,早晚都是要见到的。
              沉默片刻,清世帝摆了摆手:“小鸟,先回宫吧,你的事,朕有空再与你商讨。”
              “……这位公子,有些面熟。”南小鸟在偷瞄了端坐的园田海未好几眼后,不太笃定地开口,“不知,是否在何处见过。”
              园田海未一僵,淡然笑道:“公主说笑了。草民一届莽夫,整日混迹在市井,怎可能与公主有过此缘。公主莫要贬低了身份。”
              但是,岂止是见过。
              我曾与你携手走尽长街,只为在街角买一串冰糖葫芦哄你开心。我曾与你并肩坐在屋顶,细听永安钟每一声响贯彻长街。我曾与你举步攀上枝头,看那西风吹落满树桃花。我还曾将我亲手打制的一对铁剑赠与你一支。
              最后,我悄无声息地从你身边消失。
              现在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园田海未啊。
              上天总是爱折磨人。好不容易从她的世界消失,又以另一种身份跌入她的视线。再见面时,她是斩敌无数的边将,她是倍受宠爱的公主。似乎,中间多了一道名为身份的沟壑,将她们阻隔开来。
              雪花又一次洋洋洒洒地飘落,但是却柔和了许多,舞了漫天却在落地后顷刻融化。
              用这漫天雪花见证她们头一次,以将士和公主的身份见面,未尝不可。
              一如她们刚见面时,隔着白帘匆匆一瞥。
              南小鸟微微一愣:“是啊……失礼了。”她盈盈屈膝,脚下踉跄了两步,冲出御书房。
              明明知道,她等不到那人的。
              园田海未险些张口要叫住她,话一到嘴边便赶紧咽了回去。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7-07-02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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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大概这两章下来会有人误会xx
                先说海爷没有性转xx
                后半章也写了一千多字我也是醉了x
                跟你们讲我真的是小学生文笔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7-07-02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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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gloveGL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17-07-06 17:31
                  回复
                    三、
                    是在哪里见过呢?南小鸟想不起来。许是的确没有见过吧。只是那位将士的眉目,像极了那个尘封在记忆里而挥之不去的身影。
                    但是,印象中那个少年眉清目秀,海蓝的发丝总是规矩地绾着,举手投足间尽是出身书香门第的附庸风雅。他也像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样,有那么些偏好,而他最擅长的,也是最喜好的,是射箭。南小鸟仍然记得,相识那天,他方才举起手里的弓,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从儒雅中透出几分英气。那时候,很少出宫且年及九岁的南小鸟便觉得,世上不会再有哪一个少年比他更加夺目了。
                    事实也确是这样,他消失之后,无论清世帝找来多么英俊潇洒的公子,亦或是吸引京城无数闺阁女子的男儿,都没能让公主看上眼。她笃定了要找园田家的一位公子,但是,园田家人都不知道族谱上有写这么一个名字。
                    于是,南小鸟的生命里,多了一个除了父皇、皇兄之外的,特殊的少年。他叫园田海辉。不过,南小鸟时常在怀疑他是个姑娘。那张脸,就是稍作打扮之后在闺阁女子中一放,怕是女子都自愧不如。还有他内敛的性格,比南小鸟一个姑娘家还要容易害羞。还有啊,南小鸟曾在恍惚中听到过他低沉的少年音像是伪装失败了一样,竟成了女孩子的声音。对,南小鸟可以笃定地说,就是女子的声音。
                    不过,似乎一开始,就是南小鸟自己认为那是个男孩。大概是因为,她认为只有男孩才会这般擅长于武吧。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园田海未的自我介绍,变成了园田海辉。
                    她记得有一年,园田海未和她约在石桥下见面。
                    那年她好像十二岁,刚从先生那里习得一首《越人歌》。
                    恰是藕芽初长的季节,渔家人荡着新船穿梭在河流里,荡漾开的水波恰似那年她的心绪。歌声从船上悠悠传来,清朗的声音越过岸边几户人家。渔网铺张开来撒进河水,上面落着整片朝霞。船桨拨动水流的声音和路边卖包子馒头的小商贩开灶的声音,在清晨为京城的静谧添上几分不算吵闹的人声。
                    约在早晨见面,是不想让这一天耽搁片刻。
                    黄雀扑腾着翅膀跃上枝头,恰好落在那佳人窗边。婉转鸟啼声轻快地催促着她,在那佳人阁上高声咿呀。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进室内,她借着那柔和的霞光端坐在梳妆台前小心打理着云发。
                    然后又拿起前几日向乳娘要的未题字的折扇,提笔在上面落下那女孩子独有的娟秀字迹。
                    就这么带着未干的折扇,出了宫门直奔那座石桥。
                    那时,园田海未已站在石桥下,穿着一身素色长衫,负手看着河上飘荡的渔船。
                    倏地听见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她转过身,恰好看见那人带着盈盈笑意的眼波。不自觉地转回身,脸上还有些绯红。河面上渔船悠悠,不知荡过谁的心头。目光落在岸边,那艳丽的芍药正开着花,正如那人婥约。
                    墨迹尚未干的折扇被塞进她手中,园田海未不解地看向那人,在她的笑眼中展开那折扇。
                    上面是她从未见过的字迹,题着一首辞。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垢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说君兮君不知。”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3楼2017-07-08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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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更更!
                      我更就是了
                      第三章没完 这是上半章
                      被催到吐血只好先更一半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4楼2017-07-08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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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下)
                        园田海未握着扇子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
                        那是她最不想遇见的事情。
                        南小鸟终究还是喜欢上了,女扮男装了三年的园田海未。
                        看着那双闪烁着欣喜神色的眸子,园田海未终究只是将那折扇收了起来,对着她展颜。她收回了,到嘴边的,想告诉她自己是女儿身的话。
                        人终究是有私心的,不过园田海未的想法却也很简单。此时捅破这个谎言,不知会给南小鸟造成怎样的伤害。
                        所以,最后才选择了用逃避的方式,将自己翩然的一面留在了她心间。只不过没有承认那是她的怯懦罢了。哪怕她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也见不得心上人因为她掉一滴眼泪。
                        谁曾想,后来那几年她颠沛流离荡碎牵挂,而她寻寻觅觅直到每年霜雪染白鬓发。
                        而一如初见时的场面,南小鸟永远也忘不掉,她最后一次见到她的那天。
                        那天还下着雪,鹅毛一般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在风中悠悠打几个旋,落满她们的肩头。像是初见那天一样,又是一个冬天,仍是那般纷飞的雪花。
                        南小鸟接过她向园田海未央求了许久都没有拿到的箭。那是园田海未亲手制成的一对白羽其中一只,箭身被她打磨得极为光滑,生怕南小鸟在玩的时候弄伤了手。箭羽是用最好的白羽,没有一点杂色,触感极好。
                        沉浸在喜悦中的南小鸟,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园田海未在向她解释这支箭时,眼底的悲恸和不忍。
                        那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园田海未亲手制作的两支箭。园田海未对于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在南小鸟的恳求下,又拉起了弓。
                        是啊,园田海未承认,她就是这么怯懦。做了大辽的英雄,也做了南小鸟的逃兵。
                        满目的雪白刺得园田海未的双眼生疼。身边的人和相识时是一样的笑容,在只有白色的世界里添上了些色彩。
                        然后,她们告别。园田海未没有提到下一次在哪里见面,南小鸟纯属忘记了。南小鸟不认得到园田海未家的路。
                        从那以后,南小鸟再也没有见到过园田海未。而园田海未仍是女扮男装,混进了军队。
                        好像有四年了吧?
                        即使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也找不到一个销声匿迹的人。她甚至觉得,有园田海未在身边的那五年,都是一场隔世经年的梦。
                        如果不是一直悬在墙上的那支白羽在无时无刻地提醒她,恐怕南小鸟真的都会觉得,一切都是幻觉。
                        想到这儿,南小鸟轻叹一口气,取下了那支白羽,握在手中。她不会用弓,那是园田海未坚决不肯教她的。所以,这支白羽,意外地被保存得很好。
                        今天的那位将军,真是像极了他呢。
                        若是他穿上那身甲胄,是不是也会像他拉弓时一样英气十足?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1楼2017-07-13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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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迷于开坑不填x
                          日常肝文到凌晨x
                          被催到窒息你青也一样**ushi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2楼2017-07-13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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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给你们造成我更新了的假象
                            紧张.jpg
                            下一章我已经码一半了 真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4楼2017-11-16 00:17
                            收起回复
                              出家人不打诳语
                              说五分之三就五分之三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8楼2017-11-24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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