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
美国，芝加哥市中心
威斯克把身上的硬领西服提了提，将紫色领带抚平。他端起轩尼诗，将金黄色液体一饮而尽。
＂先生，发布会准备好了。＂艾文进来通知。威斯克朝属下点点头，转身进入会场。
和预想中差不了多少。会场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站在中央。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威斯克没有听清。耳机里传来灯光师的嗓音：＂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威斯克打了个响指。一秒过去，沉寂的黑暗突然出现第一缕强烈的光束。白光灯从顶台的钢架上直射在会场大台上的自己，让他稍微有点难受。
从巴黎请回来的灯光师就是不一样，他想。
掌声和欢呼从台下的嘉宾们传来，威斯克挺了挺身，满带笑容看向全场。＂欢迎各位来到这里！欢迎各位莅临EVIL--邪灵科技的新品发布会！我非常高兴！＂
他沉稳的嗓音惹得台下的人们又开始欢呼起来。威斯克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向舞台中央。
＂大家都知道，EVIL公司自从成立以来，就致力于用科技改变人与人的距离，致力于改变这个美好的世界----＂威斯克背后巨大的黑色帷幕突然开始波动，紧接着，＂EVIL＂四个英文字母闪耀着光彩出现在中间。那是他们公司的巨型LOGO。
＂ 就在上个月，我可以非常骄傲地宣布-----EVIL公司的世界总产值成功超越了苹果！我们旗下最大的搜索引擎------Evil Search搜索量也首次超过谷歌引擎！＂
配合着威斯克充满激情的演讲，黑幕上巨大的画面不停的在闪动。观众们又一次欢呼起来。
＂谢谢各位的支持与配合，谢谢----＂他顿了顿，＂在今天这场发布会前，网上有流言说我们会放出旗下最新出品的VSK-6代手机。＂他说完，扫视会场，出奇地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要说的是，没错。＂
幕布开始快速翻转，一台黑色平滑的手机展开在巨大的屏幕上，人们的惊叹顺着威斯克绘声绘色的介绍而不时爆发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威斯克每介绍完一个新品就会看看手腕上的卡西欧表。莹绿的数字跳动着，慢慢转向预定的那一刻。
发布会已经接近尾声。喧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威斯克也趁演示空隙喝了点水，以避免嗓子过于干渴。最后一个新品即将开始演示了，他走到台前，挥了挥手。
霎时，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人们惊恐地望着周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各位，＂威斯克的声音从台上的黑暗传了出来。＂最后一个新品，请仔细看屏幕。＂
黑色的幕布像挑动了水波，涟漪一圈圈散开。四个英文字母以3D的形式浮现出来。
CT—os
＂这是什么？＂有人问到。
屏幕继续变化，字母变成一座城市，无数的人在街道上来回穿行。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花了无数的时间寻找便捷的秘密，却从来没有找到。＂
柔和的女声响起，画面变成一个男子在路上行走。
＂您是否时常担心，自己的钱包会被窃走？有了CTOS，您的烦恼将会化为无形。＂
男子走到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杯可乐。他没有掏出钱包付款，取而代之的是，他掏出了手机，照了下二维码，＂咚＂的一声，付款成功。
＂您是否担心，自己的车会被不法分子偷窃？有了CTOS，即使超人也无法拿走你的爱车。＂
一个女人挂着皮包走到一辆黑色的奔驰smart前。她没有掏出钥匙，而是掏出手机。＂叮叮＂，车灯闪了闪，女人开门上车，扬长而去。
＂您曾经是否为了寻找免费的WIFI而焦头烂额，亦或是为高昂的流量费用频频摇头？有了CTOS，全城互联，WIFI将无处不在。＂
广场上，人们在互相自拍。一个男人将照片上传，短短几秒后，英国伦敦的一家酒吧里，一个人看着手机上的朋友的自拍哈哈大笑。
＂这就是CTOS。这就是EVIL公司为你们创造的未来。全城互联将永远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它即将发生。
＂利用CTOS，全城所有的监控摄像机将会人工智能识别各种犯罪现象。利用CTOS，地铁，火车，机场再也不需要繁杂的安保，所有检测仪器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利用CTOS，全城所有的地方的所有电力，交通信号灯，吊桥，全部能够自动运作。
＂利用CTOS，所有的一切，医疗，工程，治安，社交，教育，交通，都会变的无比简单。因为这是未来，世界的未来。
＂这就是我们的理念，全城互联。CTOS，与你同在。＂
灯光打开了。威斯克满面笑容看着观众，他们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目前，我们的CTOS-1.0系统已经与芝加哥市签订了合约。CTOS将在下个月在本城作测试性运行。＂
震惊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有个人大声问道，＂那么，你们的隐私保护怎么样呢？＂
＂EVIL公司致力于人权，我们尊重每一个市民的个人隐私，保证不会泄漏任何个人资料。＂
威斯克稳重的声音引起一片掌声。在幕落的欢呼中，他在心里重复：
＂我们不会。＂
＂但我会。＂

1年后
美国芝加哥
梅尔德斯区
卡修斯听着头顶的铁轨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穿透空气辐射在街道上。他低头将最后一口可乐喝完，转身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
＂兔子1号，兔子1号，听得到吧？你到了预定位置吗？＂
＂我到了，＂卡修斯冷淡的说。＂另外别叫我兔子，否则等我回来有你好受的！＂
＂哈哈哈，＂耳机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还没有人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哟。＂
＂好啦，别废话了。＂卡修斯塞了塞耳机，＂已经连接上里面的CTOS终端了？＂
＂连上了。我们开工吧。＂
卡修斯站在原地，望着灰黑浑浊的天空。他将在衬衣里面的口罩拉了出来，遮住自己下半脸，转身向前方一座豪华酒店慢慢走去。
三分钟后，他步行进入了大堂。这里的酒店都是获得了
全美Apollo\Galileo的AAA三星评级，属于世界一流的消费场所，来的人非富即贵。气氛营造的很好，80年代的爵士乐从老式唱机里悠然传出。卡修斯踱步走过一群群西装革履的人身旁，慢慢掏出了手机。
＂我到了。正在黑进他们的系统。＂
卡修斯轻轻按了一下屏幕，CTos_Back system一行代码浮现出来。他打开CTOS背后的HTTP网络协议，按下改动了几个小代码。一条加载项跳了出来，卡修斯静静等待着黑色数字跳到100。
绿灯闪过，随即＂CTOS＂四个字母出现在屏幕上。耳机传入优雅但机械的女声--＂欢迎使用CTOS区域监测系统。您的服务序列号为----…………＂
＂我进入后门了，＂卡修斯放下手机。＂你那边怎么样？＂
＂ 哈哈哈，我也完了。开动吧！这块蛋糕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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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悠扬的音乐仍然在播放，人们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在CTOS控制系统眼里，整个大堂都变成了黑色。来来往往走动的人们被白线框清晰地标注出来，无数的数据代码在各个地方不停的跳动。拉近显示，每个人的资料全部呼之欲出：姓名，工作，年龄，收入，甚至自己刚刚在外面买了一罐饮料，刚刚到了哪里去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就是CTOS的本质。互联一切，没有东西逃得过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一条蓝线顺着蜿蜒曲折，走动着的白线框人物脚下游来游去。系统识别这条信息源，发现是已经被授权了的，便自动将其搁置不管。
蓝线越走越快，拉通了整个大堂。随即，许许多多分支像蜘蛛一般横贯而出，刺向周围的白线框。又是数据在不断叠加重现，只是蓝线的终端处，有个暗色的数字在不停的跳动-------
100美元.
1000美元.
／／
／／
2W美元零2000.
4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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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卡修斯问。
＂仅仅10分钟就有20万了……天啊，保佑这些该死的富人吧！我们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卡修斯笑了笑。＂别大意，＂他说。＂这里的安保系统比计划严密得多。＂
＂没事啦，有我在你还怕什么？瞧瞧我们，真正的现代魔法师！只需要动动手指，这些富人帐户上的钱就全部进我们的腰包啦。＂
＂好吧……保持注意。＂
蓝线终端数字仍然在不停的增长。突然，一阵提示音响过，卡修斯发现手机屏幕变成了红色。
＂怎么回事？我们被发现了？＂他拉开衣领罩，低声说。
＂等等，这不是大堂的CTOS。有个另外一条信息源进入来了！！他们在识别我们！！＂
蓝色线条仍然在蜿蜒。CTOS突然检查了蓝线终端序列号的其他代码，瞬间，红色便覆盖满了整个空间。
＂他们发现我们了！该死！＂耳机里的声音怒吼到。此时此刻，卡修斯转头，发现一个保安突然按住耳朵在接听什么，眼神四下张望。
＂我得走了。赶快退出系统！快！保安发现我了！＂
＂我我我……我退出了！！到街口去，我马上来接你！＂
卡修斯慢慢踱步走过人群朝出口走去，手机却被冷汗沁湿。他推开大门，听到了来自地狱一样的喊声。
＂先生！请你站住！＂
话音未落，卡修斯埋头冲出门向前跑去。保安追了出来，打开无线电：＂有嫌犯逃跑！有嫌犯逃跑！请求支援！！＂
与此同时，河岸边距离酒店200米处，一辆白色的2008福特厢型车突然发动。盖亚把档位升高，踩死了油门。引擎发出狂野的怒吼，轮胎摩擦着向酒店旁边的街道飞去。
＂喂！你到了吗？＂盖亚大吼。
＂我后面有三个拿枪的！快看看周围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他们！＂
盖亚焦急地将副驾驶上搁着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他清空酒店数据，用CTOS后台查找地图周边。
＂找到了！快点从中心那座喷泉过去！快！＂
卡修斯奔跑着，穿过了一座停运的平地喷泉，背后的保安穷追不舍。看见蓝点穿过喷泉，红点越来越靠近，盖亚突然笑了笑。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别惹大爷的好事！！＂
他在电脑上打开了喷泉地下的CTOS水泵控制系统，输入了一串连续的代码。看着红点刚刚来到温泉，他大喊：
＂小的们！尝尝这个！

他按下了ENTER键。
温泉下的水泵闪着绿灯。突然，红色的警报传出，CTOS接到指令打开了水泵，把比正常水压整整大6倍的水涌动着送向地面的喷泉-------一个保安刚刚想要举枪射击卡修斯，身旁的温泉池突然爆裂出白色的巨浪。大理石不堪承受水的压力崩裂开来，石头碎屑四处翻飞，水浪瞬间就将周围5米内的区域的一切东西掀翻。
＂哈哈哈！这就是惹盖亚大爷的下场！＂盖亚笑着握住方向盘，瞥见卡修斯上了车。
＂没事吧？兔子？＂
＂我没事……快开车啊！！＂卡修斯一脸黑线看着他。
福特厢型车喷气管震动，往前飙去，将背后的大楼甩得远远的。

“怎么样？爽吧？”
“别废话了。多少钱？”
盖亚将车刹住，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好吧，由于刚刚不明原因造成的系统掉线，数据没来得及保存，只有2W多一点了。”
“该死。”卡修斯骂了一句，随即躺回副驾驶。盖亚把电台打开，喧闹的摇滚乐鼓动着车内的空气。卡修斯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的人生。
每个超级英雄都需要有背景。蜘蛛侠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蝙蝠侠在小时候目睹了父母被杀，超人的父母在战斗中完蛋了。而从小，卡修斯就觉得自己有成为超级英雄的潜质——尽管头上两只兔耳朵经常引起别人的注意与嘲笑。
从小，他父母就不在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卡修斯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巨款，足够年幼的他上学直到进入社会。但童年却像一个阴影笼罩在身上。
同学们叫他“诅咒之子”，欺负他，排挤他。他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一次春游，随行老师在回程时竟然忘记了卡修斯的存在，让卡修斯不得不自己搭火车回家。
从一般的眼光来看，卡修斯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自卑的**。没人在乎他的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将他遗忘。直到10岁那一年，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叫电脑的东西。
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地擅长程序。14岁时，卡修斯破解了自己的个人电脑。他日以继夜地坐在电脑前，程序和各种后门如同变魔术一样在面前变幻。别人看来的一堆白字黑底的数据，在他看来就是整个世界。
他喜欢程序。找到一个网站的漏洞，攻击进去，发现别人系统里暗藏的一切秘密，这给了他极大的成就感。
他以为只有自己这么喜爱程序，直到他进入了一个网站，叫黑客大会。卡修斯明白了，全世界有如此多像他一样对电子产品程序攻击痴迷沉醉的人，而他们都有一个名字，叫做黑客。
黑客。
当别人在因特网的游戏，QQ，微博上打发时间无所事事时，卡修斯这会正在和刚刚结识的日本东京的黑客畅快交流，那会就和来自中国上海的黑客一起攻击其他网站。黑客大会网站隐藏于因特网的最深处，只有真正有技术的人才能获准进入。卡修斯的ID号叫做：“WHOAMI”，中文翻译过来叫“我是谁。”他享受着现实生活中未曾给予他的快乐，满足于自己的小小天地，直到遇见一个黑客，ID号叫“BadBOY”。
他就是盖亚。
机缘巧合，两个聊了起来，发现都是一个城市的。于是他们决定见面。
卡修斯至今回忆得起那个场面。
地铁站明亮的灯光照耀着拥挤走过的人群，卡修斯挤在里面无法动弹。现实世界已经将他抛在后面了，压力让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哈哈，老兄！瞧你这怂样！”
一句清亮的笑声从背后响起。卡修斯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和牛仔裤，头发带红的精灵看着自己。精灵走上前，有力地握住了卡修斯的爪子。
“BADBOY，你是WHOAMI吧？我叫盖亚。”
卡修斯第一次正面跟人讲话，声音有些颤抖。“卡修斯。”
“卡修斯？很好听的名字嘛。跟我来。”盖亚一把揽起卡修斯，带着他突破人流出了地铁口。
对于卡修斯来说，盖亚代表了这个世界反面的一切。开朗，叛逆，外向
，这些与卡修斯毫不相关的词语都在盖亚身上。那天晚上他们走出地铁站，望着湛蓝的夜色天空，盖亚和卡修斯一前一后地上了手扶梯来到地面。
“知道吗？黑客并不是一个所谓的封闭团体。这个世界根本不安全，而我们黑客要做的并不是改变这个世界，而是，”盖亚跨过铁扶手坐在上面，卡修斯呆望着他，马路车流的灯光从背后射来。
“如何，分享，这个世界。”
“我们自己就是最大的安全漏洞。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系统。”
后来卡修斯知道了，盖亚是一个硬件狂。给他一块主板和工具，他可以用这块主板盗取银行里面所有的用户信息。给他一个玩具飞机，他能把它变成一个有监视功能，窃听功能，上下旋转的无人机。
而卡修斯也向盖亚展现了自己的技术。他来到盖亚的家里，在堆满了各种电子器材，拆碎的电脑机箱，无人飞机，满地的主板前操控电脑。
盖亚原话是说想看看卡修斯有什么本事，于是卡修斯进入了电力控制系统的后门，输入木马，接着按下确定键。整个公寓片区的电力瞬间中断，搞不清楚情况的车辆在外面马路上按喇叭，世界一片黑暗。
望着盖亚惊讶的眼神，卡修斯输入一行代码，又按下，电力突然恢复，像没事一样。
“我们可以一起分享，”盖亚说，在沉默了5秒后。“我们可以分享这个世界。”
恰逢这时，一个叫做邪灵的科技公司与芝加哥政府签订合约，覆盖了这个叫CTOS的东西。他们两个试着入侵进去，大为惊讶：CTOS控制着全城所有的信息互联设备——每一个摄像头，每一条地下管道，每一处电力供应设备，全部被这个叫CTOS的系统控制。通过入侵这个系统，拿出手机，按几个键就可以查到所有人的个人信息。
这给了他们极大的便利。从此以后，盖亚和卡修斯经常黑入各种系统，或者DDOS攻击，将钱掏出别人的腰包。数到现在，已经十多次了。
“喂，想什么呢？”盖亚推推卡修斯。
“没什么。”
卡修斯望着车窗外的景象，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按下通话键。
“喂？你好。”
—————————周更，未完待续

“找你的。”
黑色iphone4S被扔给盖亚。
卡修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总是对旧货特别感兴趣。盖亚第一次发现卡修斯的手机是个老掉牙的4S时，感到很惊讶。卡修斯却觉得没什么----这台iphone4S其实已经不完全算苹果手机了。整个IOS系统已经被代码重刷了几遍，充斥满了卡修斯编写的木马程序，攻击软件，甚至连接上了CTOS后台。
盖亚接过手机，放在耳旁，一边“嗯”一边注意车前面的红绿灯。几十秒后，他放下了手机，卡修斯拿了过来，问：
“谁？”
盖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直视前方：“兔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什么吗？”
“不要叫我兔子……”
“分享这个世界，对吧？所以说今天，就是开始吃蛋糕的时候。”盖亚吹了声口哨，把电台音量旋钮调到最大。There for tomorrow 乐队的《World Calling》伴随着激荡的电子音震撼而出，顺着芝加哥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如水般的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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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ch Dogs
DARKCLOUD
看门狗
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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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十分钟后，刚才还在隆隆作响的福特尾气管伴随着轮胎的停滞而不再振动。盖亚拔出钥匙关掉了发动机，和卡修斯一起下了车。他将装着笔记本的背包翻在后背，朝面前的一辆货车挥了挥手：
“哈喽！东西来了。”
卡修斯朝前望去，看见EMS的工作人员正在把一个个大箱子搬进盖亚的家。他疑惑的盯了一会，回头问道：“你买的什么？”
“一个3D打印机，十多个TB硬盘，数据线之类的，”盖亚数了数，“差不多把之前干活的钱花干净了，怎么样？”
卡修斯哑口无言。等快递员离开后，他们上楼拆开所有包装，把东西一件件摆好。等到干完所有事，盖亚转身对卡修斯说：“你先回你屋子吧，晚上我叫你。”
“什么你叫我？”卡修斯不明所以。
“到时间点你就会懂啦。”盖亚笑笑，“历史就在今天创造。”
黄昏燃尽了太阳最后的生命，夜晚披着帷幕降临了芝加哥。晚上9:00点，困倦的卡修斯被铃声从梦中惊醒。
门外汽车引擎的轰鸣传入耳帘。卡修斯揉了揉眼睛，推开门走了出去。白色的福特静静停在街口上，盖亚向他招了招手。
卡修斯推开门刚刚上车，盖亚就一脚油门往前飞去。
“我们去哪儿？”
盖亚没直接回答。“知道诺基亚吧？”
“知道。怎么了？”
“今天9:30，诺基亚新品发布会会在市中心举行，而我们要去搞点小破坏。”
卡修斯瞪大双眼：“为什么黑他们？不会又是黑钱吧？”
“哈哈，老兄！难道你觉得我说的'创造历史'就只是为了钱？”盖亚转弯一个漂移划过街道，“我在诺基亚公司后门程序里面发现他们在新手机里植入了窃听芯片。对外宣称他们的手机世界上最安全，在里面却搞小动作——这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行的通？所以，得让他们知道人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对吧？”
卡修斯还想说什么，面前突然出现绚丽的光影。几辆超级跑车停在前面，排头的第一辆法拉利California下来一个人，周围举着摄像机的记者和等待的人们瞬间涌上前去。光影连接成片不停闪烁，人群的欢呼声一浪接一浪。
“诺基亚新CEO，”盖亚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出。“微软收购后拍过来的，一个搞泄漏隐私和窃听的西装革履的**。”
人群簇拥着CEO朝右边一个豪华酒店的会场离去。盖亚把车开到后门，停车下去。他甩给卡修斯一个U盘：“接着，等会要用。”
盖亚将身上的皮夹克脱了下来扔到车上，卡修斯这才看到他穿了身衬衣，背后写着：“Nokia—professor ”。他们向后门走去，卡修斯看见几个和盖亚同样衣服的人站在一扇小门门口。
“诺基亚工作人员，请出示证件。”守门的人说。盖亚从怀中抽出一张员工卡，那人看了一眼便将门打开让他进去。卡修斯紧随其后，却被阻拦在外：“出示证件，谢谢。”
卡修斯有种感觉，那人正在盯着他。不安的刺痛感从全身袭来，他尽量回避目光。
“嘿，老兄！”盖亚笑道，推了推守门的保安。“这位是从硅谷过来的微软设计师迈克，来做后勤操作的。你仔细看看？”
保安紧盯着卡修斯。想起盖亚的话，卡修斯抬起头：“是，嗯--你知道的，后勤显示啊灯光啊什么的……”
保安盯了两三秒，随即将卡修斯放行。盖亚揽着卡修斯朝前走去，进入通向会场后台的一条长廊。门关上后，卡修斯推开盖亚：“你怎么搞到那卡的？”
耸耸肩。“PS照片花了两分钟，打印出来贴膜花了四分钟。”
他们朝着会场走去。到了会台后面，卡修斯看见很多工作人员在川流不停地搬器件，谈话聊天。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
盖亚突然靠近卡修斯，一根数据线被塞在他手里。“你去台后面，那里有台电脑。把U盘插进去，里面有个程序，复制到电脑C盘。明白了？”
“什……什么？我……一个去？”
“那是当然。我要去干其他事。”盖亚很小声地说着，突然拍了拍卡修斯后背。“今晚是个狂欢之夜，”他笑道，“你不用害怕。”
话音未落，盖亚从另外一条方向离开。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周围人来人往，却似乎没人在乎他。卡修斯装作若无其事朝后台放在一个大音响上的笔记本走过去，腿却不停颤抖。人群的声音刺破耳膜，他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灯光从上面射下，照的他想闭眼。
没人会看到我……
没人会看到我……
没人……
他颤抖着靠近电脑，把怀包里的U盘拿出来插上电脑。这时候他才发现手全是汗。“叮咚”，电脑屏幕亮起，windows10的系统界面弹出了U盘选项。他移动鼠标，把文件慢慢复制到“my computer ”（我的电脑）C盘。
绿色的加载条开始前进。卡修斯焦急地等待着，背后的人们走来走去，却没人注意到他。突然，卡修斯感觉有人在看他———左边，一个五大三粗的俄罗斯人穿着制服望着他。
天啊，妈的，该死，上帝，救命……
恐惧流入心头。他看着俄罗斯保安，脑袋一片空白。恍惚间，他突然挥了挥手，还笑了笑，指了指电脑。他没有说话，因为喉咙很哑。
保安又站了几秒，随即将旁边一个纸箱子抱着离开了。卡修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逃过一劫。电脑显示完成转移，他拔出U盘，慢慢朝进来的后门走去，随即几乎是狂奔一样冲出门口。
“喂！厕所在里面！”门口的保安不满的吼了一句。
卡修斯没管后面的人，往车的方向跑去。他看见盖亚已经在车上了。
“怎么样？”盖亚扔给他一袋乐事薯片，“要不要减减压？”
卡修斯没心情吃东西。他说：“你的疯狂计划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了？”盖亚笑了笑，“早就开始了。现在，”盖亚擦了擦手，紧盯腿上的笔记本屏幕，卡修斯这才看清盖亚正在操控无人机隐蔽飞翔在会场上空，画面正对着会台。
“让我们，搞个，大新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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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真的没人么。。好吧。。

会场响起掌声。一身黑色西装的诺基亚CEO满面欢笑站上台来。
“各位晚上好！谢谢，谢谢。”他摆手停下了台下的欢呼，随即踱起步来。
“各位都知道，诺基亚作为老牌手机商，一度因为判断失误错失了智能手机市场的良机。但是，今天，”他朝天竖起一根食指，“诺基亚新手机将会发布———一个证明，我们又回来了！诺基亚，不只是用来砸核桃！”
说这句话时他咽了口口水。他恨那些该死的公关团队，说什么砸核桃是诺基亚现在还被人知道的唯一原因。去他的砸核桃，他想。
“总之，让我们先来看一看先行概念预告！”
会场黑了下来。一抹柔光在大屏幕闪烁。璀璨的夜空上，无人机翼卷着风发出响声。
柔光闪了几下，突然一片漆黑。计划不是这样的。CEO想着，但仍保持镇定。果然，几个英文大字慢慢浮现出来，他笑了笑，转身说：“这是诺基亚的新概念LOGO。”
人群中有轻微的“啊”声。
CEO转头，看见屏幕上正在浮现巨大的英文：首当其冲的是一个“F”，接着仿佛像有人在背后写字一样，一个“U”跟着一笔拉出。快进键按下，“C”和“K”紧随其后，K的落笔还有个小小的尾巴，滑稽得要命。
CEO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没空去看台下观众的反应，也不知道所有人面对屏幕上的“FUCK”都将嘴巴张开到360度。他盯着头顶的“FUCK”，竟然想起了问题：是不是少了什么……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问题，三个字母排成“YOU”一起写了出来。
CEO看着“FUCK YOU”这句话，不禁对人生的幻灭短暂有了深刻的认识。他尴尬地笑着，眼前一片漆黑，旋即晕倒。
小丑一样的声音突然笑嘻嘻地充斥全场，竟然还伴随着Maroon 5乐队的《Sugar》背景BGM响彻全场。在M5乐队尖利清亮的搞怪嗓音中，小丑嘻嘻笑了起来，开始大声说话：
“我们就是诺基亚这个砸核桃公司的幕后代言人！我们就是砸核桃的代言人！我们保证每位买我们产品的消费者，你们的手机将会被监听！你们的资料将会被倒卖！你们的隐私将会被曝光！你们的一切一切，钱包银行密码卡，全部都归我们辣！！！！”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在大叫。
后台人员冲上会场不要命的狂吼：“关掉该死的电源！关掉这该死的东西！”保安开始将吵吵嚷嚷的人群围住推出会场。
卡修斯从来没这么想笑，虽然觉得有些过分，可是看见无人机监控里一片喜剧场面，他真的忍不住了。
“哈哈哈，怎么样？揭穿了他们的阴谋对吧？”盖亚拍了拍卡修斯。
“我从来没想过你能搞出这么好玩的事情。”卡修斯笑着擂了盖亚一拳。突然，后车窗深沉的玻璃镜片出现几个壮硕的身躯。卡修斯看见还有东西在那几个人的手中握着，向他们的箱型车走来。
刚刚守门的诺基亚保安们睁着愤怒的双眼一步步向远处的福特接近。五个人气势汹汹，手中拿着斧头和棒球棍朝盖亚他们走去。卡修斯望着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推了推盖亚，好让他看到后视镜。
刚才还在笑的精灵瞬间停滞了一下，随即又放轻松。“没事的，我有车钥匙。”盖亚微笑着伸手掏衣兜，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我的车钥匙呢？”
卡修斯瞪圆了蓝色的双眼看着有些尴尬的盖亚，却没注意到一个保安已经到了他们车旁。
箱型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棒球棒凶狠地砸向车窗，雪花状的分裂在玻璃上爆开。“*****！我要你们死完！”
“钥匙在哪？”卡修斯大喊，隔着棒球棒猛烈敲击的声音。盖亚突然翻离座位到了车厢，举起旁边一个备用的消防器猛地朝后车门砸去。卡修斯这才发现两个保安已经用斧头砍断了后门的保险。
红色的钢瓶发出金属特有的冷浸声撞击在肉体上，一个保安发出惨叫。盖亚试图关上车门，一个壮汉却死死地抵住了他。
冷汗从卡修斯的额头流下，他回过身，又是一阵剧烈的击打声。挡风玻璃已经被砸开几个大口，碎裂的渣子反射出保安们疯狂的影子不断捶打。卡修斯下意识地把手放进衣兜里想拿手机，却碰到一个金属小物体。
他掏了出来，是一串车钥匙。
“钥匙……怎么在我这？”
卡修斯一脸茫然。盖亚趁保安不注意一脚踢开了他，关上了早已破烂的后门：“快开车啊！”
插进锁孔，老旧的引擎轰隆隆地响起，随即带动箱型车一路狂驶。背后的保安大声咒骂着，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向已经遥远的车灯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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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基亚发布会遭黑客袭击，公司系统被黑”
“诺基亚发言人：这次袭击是苹果搞的鬼”
“诺基亚股价暴跌，恐无缘今年市场前五…………”
卡修斯关掉了电视，拿起遥控板往身后一甩。盖亚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将散发白光的屏幕放在卡修斯的腿上。“看看我们都干了什么，哈哈。”
卡修斯扫了眼屏幕，YouTube上正在播放他们录制的发布会现场视频，叫声和喊声从电脑后置的声源穿出，带着一种电子般的怪异。观看人数已经超越了10W人，而且还有观众在下面评论留言，每隔几秒就会刷出一个新回复。
黑掉发布会，三天后。
“10W，想想吧哥们，”盖亚站起来走来走去，“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世界就是个话筒，而我们现在就在让他说话！！！”
“所以接下来怎么做呢？”卡修斯问。
“接下来？当然了，我的雄心壮志没名字怎么行——”盖亚突然从背后掏出一块巨大的纸板，上面用马克笔粗糙地画着一个小丑面具，还有几个英文大字：———“SUPER HERO！”
“呃，这是什么？”
“听着，我们要搞大事业，没名字怎么行？所以现在我们得给咱们这个暂时的二人组合取个名字———SUPER HERO（超级英雄），咋样？”
看着盖亚一脸激动的样子，卡修斯忍不住笑了笑：“听起来像是给漫威打的招牌广告。”
“呃……没关系，我还有！”盖亚又取出一块纸板，上面写着两个中文：
“战神”
卡修斯几乎要无语了：“你确定你不是在给无名屠龙宝刀点击就送的网页游戏挂牌子吗？”
“……好吧，我还有备用名字……超级黑侠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但是DC的蝙蝠侠会不会告我们侵权啊？”
“好吧，那这也不行。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望着盖亚苦苦思索的呆萌样，卡修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自己一步步和这货走到今天，都是因为黑客世界。他想起曾经一个比自己大几十岁的无名用户在和他聊天时谈论，说：
“数据将会成为世界的主宰。而黑客将会成为一切的控制者。世界没有最大化，如果有，那就是我们自己。我们，就是最大化。”
最大化。
最大化。
“MAX。”卡修斯说。
盖亚停止思考盯着卡修斯。“什么？”
“叫MAX。最大值的意思，代表我们就是一切。”
“MAX……MAX……”盖亚拍拍脑袋，随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棒极了！就叫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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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D打印机传出叠模特有的滴滴声，热气从散热口快速喷出。随着印刷器从冒着蒸汽的工作箱内停止后，盖亚戴着皮手套将盖子打开，取出两个一黑一白的纯色面具，面具下狭长的弯弧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发出嘲笑。面具的额头上，三个大字“MAX”用精致的粗体印在上面，像是一个未来的启示录。
盖亚把白面具递给卡修斯，自己戴上黑面具。他将黑配红连帽衫的帽子掀上来，举起双手，朝天空大喊：
“我向世界宣战，MAX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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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波尼区
晚上十二点
隔着泛出城市幽光的深邃长河，卡修斯没心思去赞叹造物主的伟大。他紧盯着面前的屏幕，几个黑色数据框在同时排列闪烁出无穷尽的代码。伴随着键盘上飞速的敲打声，盖亚时不时紧张地凑上来看两眼。
“还有多久？”
“还有一会……连接对岸的网络有延迟。”
过了几十秒，卡修斯瞥见那组期待的数据库终于出现在眼前。他转头对盖亚说：“好了。开始吗？”
“来吧。”
按下ENTER键，卡修斯将屏幕扣下，望着对岸一连排高耸入云的大楼。此时此刻，霓虹灯光正平静的在每栋大楼表面闪烁。
五秒后，平静起了波澜。转瞬之间，电力突然中断，从左往右所有高楼全部陷入黑暗，除了地面上的交通灯光还在继续。这看起来像是一群挤在一起的墓碑。
“喔，好戏开场了。”盖亚拿起望远镜看着。
一个巨大的M闪耀着白光从左边显现出来，将接近两栋大楼外的玻璃幕墙占满，远望去仿佛LED屏幕出现第一个字。接着，中间三个大楼内部电源也突然不规则发光，一个A竖直立在几十米高的楼面。最后，X出现，将剩余右边两栋黑暗大楼表面占满。“MAX”三个大字静止显现了三秒，随即消失。陷入黑暗还没多久，同样的字母再次排列着站出来。
卡修斯几乎能够听见对岸人群惊讶的喊声。虽然水波漂浮的波澜吹过柔风拂面，但他从没觉得内心如此激昂。
“成功了！耶！”他转身和盖亚互相喝彩。背后，MAX仍在不停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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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周芝加哥河岸商业区电力系统被黑后，一个叫做MAX的黑客团体声称是他们发动了袭击……”
“MAX黑客团体披露著名歌手性丑闻，警方立案调查”
“MAX揭露科技公司黑幕”
“MAX攻击金融机构，造成三小时的断电”
“MAX昨日的攻击将社交网站瘫痪……”
“MAX……”
“这个MAX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是一群技术狂人还是只是叛逆期的少年？接下来请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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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at! W

“Great! Welcome back , MAX ！”
一行字简短地在黑客大会全球聊天论坛的发言版上打了出来。紧接着，无数其他黑客纷纷打出“＞～＜, I love u MAX!”诸如此类的话。
盖亚笑着看着所有人对MAX的赞美，高兴地打出一行字：
Badboy: “tks,tk u guys."（谢谢你们）
又有人说：
“Where is WHOAMI?"
（卡修斯在哪？）
"He is sleeping.he s tired for these days work."
(卡修斯在补觉，他很困。)
热烈聊天之中，盖亚打出一行字：
" What u think our next target?"
（你们觉得我们下个目标是什么？）
短暂沉默后，有人回答：
“Hack CTOS.nobody have hacked it till now."(黑掉CTOS吧，还没人成功过。）
“OK，so that's our next target."
（好，那么这就是我们下个目标。）
盖亚信心满满打出这行字，伸了下懒腰，关掉电脑回去睡觉。他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决定，会将他和卡修斯的命运永远地改变。
暗云，已经慢慢涌上天空，即将遮住太阳。

仰卧，双腿伸直并拢，双臂展开，自然贴地。
加州的阳光透过光洁的巨大落地窗泼洒在木质地板上。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仿佛水果成熟散发出的沁甜。
吸气，抬起双腿。怀抱小腿，呼气。
不远处，幽雅古典的老式唱机旋转着磁石般光泽的黑胶唱片。音乐缓缓悠悠地侵泻而出，将光洁细腻的地板染上黄昏的余烬。
吸气，再吐气。
旁边桌子上的平板电脑闪出柔光。“先生。我有事要请您指示。”
威斯克仍旧闭着眼睛。他双手合十，抬头仰向高处的落地灯。“马上。等我把这套动作做完了再说。”
【美国，加利福利亚州】
【旧金山，硅谷，邪灵科技公司总部】
十分钟后，他睁开了双眼。“进来吧。”
艾文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将一叠文件挎在胸前推门走了进去。威斯克慢慢起身，穿上拖鞋走到了酒柜旁。他拿起一瓶放在吧台上榨好的柠檬汁，咕咚咕咚喝了一半。
“知道什么吗？这鬼玩意的酸味真是可以吓死人。但做瑜伽就得多补充电解质，才能天人合一，是吧？”
威斯克说完，又喝了一口，才将玻璃杯放下。艾文上前一步，放低了声音：“上次在芝加哥捣乱的黑客找到了。”
威斯克微微皱眉：“就是那个入侵了酒店偷钱的事情？”
“没错。但不只这么多。我们的人已经查证了，就是最近新闻上大谈特谈的那个叫MAX的黑客团体。就是他们搞掉了诺基亚的发布会，搞掉了河岸的电力系统，后来还差点把我们给黑了。”
“不要用这些小喽啰烦我，艾文。”威斯克摆了摆手，“去他的新闻媒体吧。我们每个月得塞那么多钱好让那群狗仔不要报道公司的负面新闻，至于其他什么东西不关我们事。”
“但是，”艾文顿了顿，“我们在那个叫黑客大会的网站上的人通报，说MAX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芝加哥的CTOS中心。”
威斯克停滞了一下。“真的？”
“考虑到这个组织曾经黑过很多东西，我觉得是真的。这是我们探明的MAX的资料，您可以看看。”说完，艾文将文件夹递给威斯克。对方开始翻看起来。
“哎哟，原来大名鼎鼎的MAX只有两个人。”顺着翻纸的声音，威斯克摇了摇头。“盖亚，25岁。学历，未知。工作，未知。但是却有超20次犯罪嫌疑，多次超速驾车，CTOS系统标记的危险度为60……卡修斯，22岁。学历没有，工作空白，完全一个守法公民，危险度居然为80……这没搞错吧？”
“那个卡修斯，”艾文点了点头。“就是他黑掉的河岸电力。”
威斯克又胡乱翻了翻，随后扔给艾文。“对于这种挡路的货，一般我都没心情理。你知道怎么做，对吗？”威斯克笑着看了一眼艾文。
艾文微微颔首。“先生，我马上联系人去做。”
“好极了，真不愧是部下。现在走吧，我还要做冥想呢。”威斯克拍拍艾文肩膀，后者低了下头后离开了。
脱下拖鞋，音乐又响了起来。威斯克闭上眼睛，任由窗外的最后的光芒照耀。
“人生……可真是奇妙。”他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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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真麻烦。”
“是啊，挺麻烦的。怎么这么多武装保安？”
芝加哥市。
盖亚往身后的椅子一趟，转起了笔：“没想到一不小心立了个FLAG，现在想退也来不及咯。”
“都还不是你搞的，”卡修斯背对着他盯着电脑屏幕。“黑黑什么发布会还可以。就这个，凭我们两个，不可能。”
自从盖亚宣称要黑掉CTOS系统后，他们立刻开始工作，却发现比以往都难。
邪灵公司的CTOS虽然是个所谓的全城互联系统，但服务器却是分区设立的。芝加哥每个区都设置有CTOS服务中心，由重兵武装保护，24小时才换一班。这还不算什么，服务器并没有装在保安们看守的地面上，而是直接深埋地下，这就间接断掉了卡修斯他们想要用根数据线就黑进去的计划。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没找出一招可行方案。
“喂，我说，别那么快放弃。”盖亚围着椅子转了几个圈，“话说回来，那个骚扰我们的家伙查到了吗？”
“还没有。”卡修斯仍然背对着盖亚。“那家伙有点厉害。我尝试一切我能想到的办法，甚至黑客攻击。但那个家伙的IP地址就跟失踪了一样。”
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不停地给他们两打电话，而且打过来无法显示号码，只显示了“RAEY”四个英文字母。电话对面是一个声音粗劣沉重的人，每次打过来都是说：
“你们在玩火。不要黑CTOS。记住我的话，为了你们自己安全，不要黑CTOS。
”
“噫，我们黑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啊？”一次电话后，盖亚大吼。
对方沉默了几秒。“我只是一个好心人。你们最好不要干那件事。”

后来，盖亚试图屏蔽同一个通话地址，但仍然没用。于是他索性关机了：“整天听这个神秘人神神叨叨，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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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盖亚家里。
“实地勘察那么多次，还是没找到办法！”盖亚一拳捶在墙上：“气死我了！”
卡修斯拿起一瓶水喝了两口：“冷静。话说最近那家伙没骚扰我们了。他是消失了吗？”
“最好是，等我找到那个**，我肯定让他好受。但…………”盖亚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嗯，我相信你的揍人很强的。”卡修斯还在喝水。他突然发现盖亚没有回答，而且空气似乎沉闷地有些吓人。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喂，盖……”
没有说话。盖亚缓缓摆了摆手，紧盯着屏幕。卡修斯呆望着，看盖亚慢慢走到放满各种器材的桌子旁边。
他从没看见过盖亚这么安静。
紧盯着屏幕，右手慢慢向下，拉开了一个小柜子。卡修斯看见有水一样的液体从盖亚额头流下，他怀疑是不是汗。一阵轻微的碰撞声沙沙响起，卡修斯凝视着盖亚的动作。
一把手枪。
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卡修斯停止了喝水的动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世界鸣蝉还在树上叫着，晚风也慢慢吹拂，只是这里，死一般寂静。
又一把枪，放了出来。
盖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枪滑向旁边的卡修斯。他低着头，几乎是以悄悄话一样的声音慢慢说出：
“等会，我数3，2，1，你就马上把桌子上我们的硬盘和笔记本拿走。懂吗？”
卡修斯发觉盖亚在颤抖。“到底……什么事？”他发现自己也在颤抖。
盖亚没出声，将手机屏幕转给卡修斯看。
几个蒙面穿着制服的人拿着自动步枪蹲身慢慢靠近盖亚屋子的门。卡修斯看出这个镜头就是盖亚安装在门外的针孔摄像机。他还隐约看见楼下陆续有两辆吉普车缓慢开进，下来同样武装同样制服的人，在往这边来。
“我数到1，你马上朝背后那个书架旁边那扇小门过去。明白？”几乎耳语的声音，卡修斯有些呆了。他转头看了看门，点了下头。
盖亚又一次深呼吸。“好吧。那么……”
卡修斯盯着桌上的硬盘。他缓缓拿了起来，避免发出声响。
“3……
卡修斯握紧了枪，慢慢揣回腰带。
他的爪子出汗了。
“2……”
笔记本电脑被慢慢拖过来，抱在卡修斯臂下。他慢慢退后，尽量接近那扇门。
那扇门。
那扇门。
“1。起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