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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一夕如环(连载)转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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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一夕如环(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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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Ned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02 11:37回复
    授权图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0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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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另辟了一个时间哈,以电视剧故事线为背景,第二时空,在后期斗争中,巫族重新聚齐,维护国家安危,举族与暗巫大战,团灭(好的坏的都死了)。
      其他:历史不考究,地名杜撰的,人物或许有OOC,写着玩的,为了满足我一周只能看四集的焦躁,以及害怕一路虐湛王到底的编剧。
      不引战、不**,就是想让那两个人谈恋爱啊……自割腿肉,自我满足。
      话说,b站上剪刀手剪了那么多美湛尘视频,把我拖入坑里,但是为啥没人写文呢?
      正文

      离开帝京已经三天了,虽还未入伏,气候却闷热的很。湛王府的侍从们一路走得艰难,内心也怀着忐忑。湛王好似突然变了。五天前自宫里出来,除了发布命令外湛王就未曾说过一句话。那个莹莹如玉,丰神俊朗的湛王爷,如今竟如此沉默阴郁。
      元湛握着一卷书稿,书页却未曾翻动过。翻开的那一页上夹着一张薄笺,似是谁看书时无意夹进去,作书签用的。纸上毫无章法的写着“元湛”,一会儿是隶书,一会儿是小篆,大大小小的散在纸上,有些地方还有涂黑的痕迹,像是在练笔。隐约看出有个涂了一半的地方写着“··写··他名··嘛···真···无聊”。他蜷着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薄笺。似是累极了,他缓缓地闭上眼,而心里却止不住地翻涌。他怎么就放手了呢?他当初为什么不留下她?就算她心里有别人又怎样,就算她要恨他又怎样?他应该拉住她的,应该早些让父皇赐婚的。他还有那么多话没和她说,他还没和她说过他爱她······她就那样消失了,随着整个巫族一同消失了,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没留下一丝痕迹。
      他永远记得那日。东北方向的天空如还未磨开的墨般暗沉,压在每个人心头,刚过丑时,天边却骤然大亮,像是天空被撕裂了开来,刺目的亮,亮的人心里发颤。后来他入了宫,看到巫族的传信蝶在金銮殿上凝了一句“暗巫已灭,巫族覆亡,愿大魏皇室,千秋万代,造福天下苍生。”然后那字,连同那蝶渐渐湮灭于空中。
      巫族覆亡。巫族,覆亡。覆亡吗?他觉得心里有一块空了,有极冰冷的风透过胸口遽然灌了进去,又从背后倏地漏出来,风却未停。真是一个噩梦!真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后来父皇说了什么他没听见,朝堂大臣们又争论了什么他没听见,直到周围突然一片静谧,他的三哥猛地用手肘顶了他胳膊一下,“七弟?七弟!”他极缓地眨了眨眼睛,似是回过了神来,抬眸,对上父皇扫到他身上的冷冽眼神。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儿臣愿亲历召州、厉州及昕城十六郡勘察治理水患。并即日从府中拨银九十万两填充赈灾银两。请父皇允准!”蓦然出口,原本寂然的朝堂中,丝丝吸气声不断,窃窃私语声不停。太子元灏拱手向上一礼,“父皇,身为太子,儿臣理当作出表率,四弟与十一弟如今在曷州杀敌戍边,三弟、七弟在京中刚了结王氏大案,此次水患,灾情严峻、刻不容缓,儿臣愿即日启程,前往治理!”元湛踏前一步,又是一揖,道:“父皇,幽国使臣不日便到达京中,此次两国结盟交好之事,筹谋已久,太子殿下需在京主持大局,现行并不适合离京远赴外地,还请父皇让儿臣代劳。”元灏回头看了元湛一眼,心想平日素来不闻朝事的七弟,今日怎就想到争这差事了?元湛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吏部新晋尚书李立道:“陛下,两位殿下有此等为国为民之心,乃我大魏之福,但此次灾情与以往不尽相同。其一,水患突发于当季,且势不可挡,前所未有;其二,水患今已引起疫病,并有蔓延之势;其三,巫族之战据传就在召州附近,而巫族刚刚覆灭,暗巫中是否仍有遗害留存现未可知,殿下万金之躯,贸然前往,危险重重啊。”周边几位老臣听闻,也开始附和李立。元湛立在前端,又踏前一步,“父皇···”天帝摆了摆手,“朕知道,你们都想为朕分忧,但是李卿说得有理,这厉州是什么地方?这并不是你们想去便去得了的地方,此地民风彪悍,水土奇异,别说治理水患,就是此去旅途都极为艰险。”“父皇,儿臣曾于四年前有幸同四哥一同去过厉州,路途虽是不易,但当地民风民情却令儿臣收获颇丰。水患治理,确实会遇上困难,可儿臣曾与当地太守刘知行见过几次,却是相谈甚欢,此人身处偏远之地,胸中也颇有沟壑,是个有勇有谋之人。此去赈灾有他相协,定能将危害降至最低。”天帝坐在位子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第七个儿子,又听了一会儿大臣们的谏言,终是做下了决定,下旨命元湛去东北赈灾。
      “殿下,前面就到梨水镇了,属下先行去驿站打点。”“嗯。”元湛仍是未睁开眼,他用手微撑着头,放空了思绪。“吁——”前方似是有马疾停,然后是嘈杂的人声,“疯疯癫癫的想被马车轧死吗?快跟我回去!”“不要!不要!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不认识我你还认识谁啊?别发疯了!”“······”“小娘子,快和你相公回去吧。”“······”又是一阵人声喧哗后,马车缓缓驶过。夕阳照射在一样东西上,反射出一道光亮划过元湛闭着的眼眸,他眯了下眼睛,微微睁开,窗外有一点蓝光在眼角又闪了一下。他怔了怔,听着人声渐远,猛地喊了一声,“停车!”侍卫还未看清他是如何下车的,就见一阵衣袍翻动,元湛已跃至一对看起来像是难民夫妇的路人跟前。他伸手掀开那女子的外袍,在衣角遮掩处,赫然挂着的是一颗缺了一角的海蓝宝石,虽已蒙尘,却未改其光华。


      IP属地:上海9楼2017-08-02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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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链接见8楼回复……被删到吐血……大家可以去lofter支持太太啊~~~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02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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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可以去lof多多支持太太~这样更有动力产粮~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02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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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瞳孔剧缩,抬眼对上那女子的眼睛。灰色兜帽下,发丝凌乱处,是一双清澈、温润的凤眼,那双眼睛柔柔地落入他眼底,那双他日思夜想、使他辗转反侧的眼睛,那双在黑夜里闪着星光的眼睛,就在他面前。那个人,就在他面前。他看见对方瞳孔里的自己,牵了牵嘴角,好像在笑,但笑得很是难看。“干啥呀你?想抢我家娘子?”粗粝的吼声,打破了这一刻凝滞的空气。元湛目光不离那女子,右手衣袖一拂,使了三分力,抬手点上那汉子肩上麻穴,逼得他松开了拽着女子的手。“哎呦!你······”两个侍卫立即上前,将那粗鄙汉子擒到一边。元湛轻轻牵过女子的手,安抚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她的手心有些湿润,却温暖。他终于开口念出了那个名字:“卿尘。”女子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你认识我?”她抬头看他。元湛手上动作滞了一滞,随即带着肯定的口吻道:“嗯,你是卿尘。”她扬了扬唇角,笑了开来,如冬日和煦的暖阳,亦如夏日清甜的甘霖。“嗯,我就知道,我才不是他的娘子!”他牵着她,举步要走,但她立着未动。元湛回头看她:“怎么了?”嗓音里带着许久未有的温柔。“我也不是你的娘子吧。”她犹疑地看着他,却用了肯定的语调。“唔···不是。我和你是······朋友。”他犹豫了一下,答得艰难,“很好的朋友。”他补道。她又深深地看着他,似是在思考此人的可靠性。元湛被她看得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拐卖良家妇女的人贩子。于是,在边城夕阳的余晖里,翩翩公子湛王殿下仍是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劝得那位“小娘子”随他一起上了马车。虽然失了记忆,看上去还有点落魄,但她毕竟是那个聪慧狡黠的卿尘。
            卿尘和元湛一同坐在马车里,膝盖对着膝盖,时有轻微的碰触。元湛像是在看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品一般,含着欣喜和小心翼翼。“我觉得你像一只护崽的母鸡。而我成了你的鸡崽子。”在元湛的眼神长久地黏在卿尘身上一刻也不离开的时候,卿尘实在是忍不住开了口。“唔。”元湛收回了目光,有点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然地端起了茶杯。“我甚至在你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辉。”她又道。“咳···咳咳···”湛王殿下成功地被呛了一口茶。“卿尘,我只是,咳,太高兴了。高兴地有点···害怕···”他缓了一口气,望向那个始作俑者。
            终是在天黑前赶到了驿站。元湛命人给卿尘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裳,又召来随行的队医给她请脉。京中极有名望的侯太医为此次疫情随同而来。侯太医为卿尘把了脉,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有点为难地对上元湛担忧的目光。两人走到侧室,侯太医才开了口:“殿下,这位姑娘中了奇毒。”“可解吗?”“从脉象上看,她应该中了两种不同的毒,奇异的是,这两种毒在她体内交缠在一起,相互作用,相互制约。但这毒毕竟于身体有损,如若分开解毒,则后解的一种毒会危及性命;若是同时解两种毒,以微臣之医术,实在是难以做到万无一失。”他这番话虽是小心斟酌,但是说完,额上还是沁出一层薄汗。“你是说解不了吗?”元湛喃喃。“殿下,微臣现可用金针刺穴,辅以口服汤药,暂时压制毒素。”“是因为这毒影响了她的记忆吗?要是这毒解不了,那她以后······”“殿下,微臣认为这毒虽是霸道,对记忆或许有些影响,但不像是使姑娘失忆的主因。从她目前的情况看,毒素还未深入要害,微臣能压制住此毒一段时日,不让其蔓延,可减少对身体的损耗。而解毒之法,恕微臣斗胆,请殿下容微臣与其他太医共同探讨后再细细钻研可靠之法。”元湛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本王命令你,压制毒素之事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解毒之法,我不管你是查天书,还是找民间能人异士,都必须研制出来!她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也不用来见我了。”“微臣遵命。”
            元湛踱步回房,卿尘已经睡下了。想来这些天定是吃了不少苦。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触她的眉眼,又小心地收手,捏了捏被角。此去治理水患,本就因为想去探查巫族大战之地,才任性地和太子争了一回,却没想到,真的让他寻回了她。接下来的路途将更为艰难,若是把她这样带在身边,他又不免有些担心。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元湛就这样坐在床边,侧身凝望着卿尘的睡颜,直到月上梢头,仍是未变姿势。
            卿尘是被一阵浓重的药味熏醒的。昨天夜里没吃饭,大早上这刺鼻的味道熏得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卿尘。”她听见救她的那个人在叫她,声音该死的好听。头顶的被子被掀开,一张俊朗的脸在晨曦的微光里对着她,她看得有点发愣。然而他手上那散着热气的药碗引得卿尘皱起了眉头。“卿尘,这药虽难闻了些,但对压制你体内的毒素作用很大。我还备了蜜水,喝完药就能喝了。”卿尘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先吃饭可以吗?”他摇了摇头:“这药头一次喝之前是不能吃饭的,用膳需稍晚些。你先把药喝了,好吗?”对上那人诚挚的眼眸,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大碗药,眉头皱得死死的。甫一喝完,元湛把盛了蜜水的小碗递到她唇边,她又当药似的“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他连忙拿起帕子,为她拭了拭嘴角。卿尘拧着眉毛瞅他。他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对她歉意地笑笑:“抱歉,实在是有点匆忙,等明日到了召州,一定让你好好休息,再饱餐一顿。”接着卿尘起了床,元湛退了出去,待一切整装完毕,卿尘随着队伍一同赶路。
            路越来越颠簸,卿尘靠着车壁打起了瞌睡。元湛拿了一条薄衾盖在卿尘身上,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复又低头把从京中带来的水灾卷宗,一卷卷理出来细细地研读,他还没忘记,此行的重任。而有人在他阅读卷宗时伴在身侧,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记得曾经在湛王府书房,卿尘坐在软榻上翻看医书,他在书案前处理政务,眼角余光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整颗心被填的满满当当。小睡了半个时辰,卿尘就醒了,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撑着脑袋看着元湛。元湛不经意地抬头,对上她的眼。“你觉得,一个失忆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可始终没有开口,却没想到她问他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失去记忆的人,有点像是重生了呢。”卿尘喃喃道。元湛放柔了眼角,可是对他来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那个卿尘啊。不过如今看来,他们的感情或许会有所不同,毕竟,他不是只想和她做个···朋友······“你想要恢复记忆吗?”他问她。“我不知道。现在脑袋空空的,感觉很奇怪。”那以后,就让我来填补你记忆的空白吧,以后你的记忆里都要有我才行,元湛在心里暗暗接下了这句话。
            【虽然我觉得失忆这个梗有点老套又狗血,但是也只有这样,两个人才有了可能。要不然凤主再开一个第三时空专门和湛王谈恋爱好不好。(突然觉得可行)
            发现了一个湛王的硬伤,他已经娶了一个侧妃了······要不在我里先假装没有这人吧……】


            IP属地:上海17楼2017-08-03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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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前言:
              【据说这部剧里的湛王比小说里还虐啊···编剧不给活路啊······为何要这么对白湛啊···害怕···站了这对西皮的人简直就是自虐啊······看到结局会不会吐血啊······
              我现在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8-08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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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召州愈近,流民也愈加多了起来,许多人已流离在外,露宿于荒野。朝廷的赈灾队伍终于抵达了召州小重山上,此处地势较高,洪水未及,召州府衙也在半山腰的弘福寺设立了赈灾的临时指挥场所。一行人在此安顿下来,卿尘被安排在元湛隔壁的房间,看着周围人都忙忙碌碌的样子,她也同他们一起布置起来。元湛站在门口看着她,嗫嚅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卿尘,我需去处理一些事务,一会儿你用完膳,别忘了喝药。”卿尘转身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这里看起来有很多人都需要你呢~你去忙吧~”他低头看她,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发顶,顺手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鬓发,然后满足地收回手。“好。等我回来。”便转身,同那立在门口,神色焦急的侍从骑马离开。卿尘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脸上浮起淡淡的粉色。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8-08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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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膳后,卿尘认命地喝完了药。晃了晃手上的空药碗,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自己以前也经常喝药吗?她歪了歪脑袋,坐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手指搭上脉搏,给自己把了脉。惊异地发现她对脉象很是熟悉,“果然是中了奇怪的毒啊······”她这一发现,不免又觉得有些兴奋,立即起身去了太医所在的后院。踏入后院,只有两个医正在里屋,卿尘走到院中翻了翻摊在石案上的草药,一样样辨认起来,惊喜于自己竟都识得。“这位姑娘,这草药乃救命之物,还请你切勿乱动。”说话的人用平平地语调开口,似乎带着不悦。因着元湛刻意隐瞒的缘故,除了几个亲近之人,其他随行的人还不知卿尘的身份,也鲜少有人见过她。卿尘转过身来。那立在屋子门口的是一个年不过三十,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卿尘对他笑笑,说:“我也是大夫,我可以来帮忙。”那男子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转了转道:“你能分清这些药草吗?”卿尘侧身拿起手边的虫浅草,移到石案的另一边。“虫浅草放在烟翘边上是不合适的,两者虽属同科,却都是味重之物,太过靠近药味相冲,会影响其本效。而这陇西龙线却可以和虫浅草置于一处,《刘前本经》上曾有记载,此二物相聚,能以气聚气,使二者入药时发挥更大功效。还有这莫芝······”卿尘对着药材如数家珍,种种见解脱口而出。侯太医刚迈进院子,听见她这番说法,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道:“姑娘的药理分得如此清楚明白,看来对用药是有一番独到之处的。致青啊,你还需在这药理上多下一些功夫啊!”卿尘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侯太医见笑了,我只是想来帮忙,又因为看过些医书,才逞能说了这些的。这位医正大人辛苦,能把这百味药材分到如此细致的地步,已是极为不易。”“姑娘谦虚了,是在下技不如人,刚才多有得罪。”那被叫作致青的医正,对着卿尘远远一揖。“我这儿可正缺人手呢,姑娘可愿来给老臣帮忙?”侯太医道。“侯太医,您就叫我尘大夫吧。我乐意之至。”卿尘跨前一步。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8-0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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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午后,卿尘一边帮着侯太医看诊,一边还亲自督促着煎药,有几个小孩子哭闹着不愿喝药,她又跑去帮忙哄孩子。本来有些死气沉沉的病棚里,卿尘忙碌飞奔的身影,成了一抹亮色,带来了特别的生机与活力。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元湛安排给卿尘的侍女,她也一并遣了来助她施药。厨房打发人来问她何时用膳,恰逢卿尘正在给一孩子施针,头也不抬道:“不回院子吃了,我和太医一起在这儿随意用点就行。流民的晚饭准备好了没?让他们先去吃吧。”病患人数非常之多,有很多人还是重症,厨房小厮在棚边的侧室安排了晚饭,催了卿尘好几次,得到的回应都是“知道了。”然后她又接着忙。小厮又去问侯太医,侯太医也忙得一刻未停,回答总说“一会儿就来。”待他得了一个空歇,看见远处被病患包围着的卿尘,突然对着小厮急道:“尘大夫用膳了没?”“没···”“怎么不叫她······哎呀,我这脑子···”侯太医想到湛王对他的殷殷叮嘱,立即不顾形象地跑到卿尘那儿,对着边上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把病患安顿好。“吃饭了,吃饭了。尘大夫,你自己还要喝药呢!”卿尘回头看见是侯太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又忙着嘱咐好了病人,才随侯太医去侧室扒了一小碗饭,喝完药又急急地往棚里跑,侯太医火急火燎地咽下最后一口汤,也赶紧跟着去了,一边想着湛王回来不知要怎么数落他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8-0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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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了戌时末,病人渐渐歇下,卿尘随侯太医回了后院,看见致青在烛光里研究药材,卿尘悄悄地走过去翻看桌上的医书。侯太医在外间刚整理好用具,瞧了一眼夜色,踏进屋里对着卿尘道:“尘大夫,天晚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卿尘抬头道:“侯太医,我再跟您请教一个问题行吗?”她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侯太医无奈,只得由着她,不过这医学问题,两人讨论起来却是没完没了的兴奋,连致青也被他们的论证吸引过去,一同探讨了起来。谁都没注意到,一道群青色的身影步入屋中,“咳咳。”元湛今日亦是处理了许多差事,近亥时才回了弘福寺。一进寺,就往内院跑,看见卿尘的房间没有点灯,问了下人才知道她竟还未回来,去看病人了。他又是焦急又是担心地跑到前院,侍从又说她跟着侯太医去后院了,他又转身去后院。直到此刻,他看见坐在屋里言笑晏晏的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屋里的人居然都毫无自觉地忽略了他······于是他极有存在感地假咳了两声。侯太医离门最近,他先反应过来,看见湛王不太好看的脸色,立马站起来行礼,卿尘和致青也跟着噤了声站起来行礼。元湛大步走过去把卿尘拉到身边,似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杵在一旁的致青,致青突然感到周身的气压降低了一点,埋了埋脑袋。“侯太医,本王知你白日看诊辛苦,晚间你应该早些安歇才是,嗯?”元湛落下这句话,把卿尘带了出去,卿尘急急回头道:“侯太医,那我们明天再继续啊。”然后她感觉元湛捏她的手紧了紧。两人一路无话,走回休息的院子,快到门口的时候,元湛的肚子发出“咕咕”声,他装作不在意地往里走,卿尘脚步顿了顿,停下。抬头道:“我饿了,你陪我吃夜宵吧。”元湛回头看她,心里暖暖的,说:“卿尘,没事,我不饿。”“可是我饿了。”她转身往小厨房走去。元湛看着她灵动的背影,愉快地大步跟上。两人在厨房倒腾半天,最后煮了番茄鸡蛋面吃。虽然今天很是疲惫,但是元湛看着对面认真吃面的卿尘心里很是满足。“我医术很好。”卿尘抬起脸来,眼睛亮闪闪地望向元湛。“我还认识不少药材,我以前是个大夫吧?”元湛喝了一口汤,道:“我知道你以前会医术,不过并不确定你还记得多少,所以没告诉你。”卿尘咽下一口鸡蛋,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不用告诉我以前的事。我想自己这样一点一点发现,这样的话,每天可能都有惊喜。”面汤的热气熏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元湛看着她,眼里溢出如月华般的温柔。“只是卿尘,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别太辛苦了,以后可不能弄得这么晚了。”她点点头,把碗放下。“你今天药都喝了吗?有没有请侯太医再给你诊一诊?”元湛起身收拾了一下碗筷,一边问她。卿尘双手撑着下巴回答:“回湛王殿下的话,今天的药我都喝过了,我是大夫,自己给自己诊了脉,还和侯太医讨论了一下我的药,让它不那么难喝了。”元湛不甚熟练地洗着碗,一边说道:“好,你是大夫,你懂得多,我不问了。不过以后可别这么晚了还呆在太医那儿讨论药理了,侯太医年纪大了也要休息。还有啊,你要叫我名字,不许叫我殿下。”元湛脑海里又浮现出卿尘和那个医正一脸热切地讨论医学问题的样子,他又用力狠狠搓了下碗。卿尘一面捣蒜似的点着头,一面跑过去细细地帮他把衣袖撸起来,然后看他反反复复地搓着那两只碗。“好啦好啦,够干净啦,你洗个碗跟洗衣服似的。”卿尘利落地收拾好了厨房,两人一同走回了房间,在卿尘的房门口停了下来。“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元湛,晚安。”“晚安,卿尘。”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8-0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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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州水患的情况虽是不容乐观,但元湛却很是满足他目前的生活状态。每日清晨起床,和卿尘一同用了早饭,看她乖乖喝药,然后各自去做事。中午难得有空的时候,他就回来和卿尘一起用午膳,再看着她休息。但大部分时候,两人都是从早忙到晚上才能见上一面,也经常大晚上一起去厨房找点心吃。厨房的陆师傅有天夜里居然撞见湛王殿下在亲自煮面条,那个尘大夫就坐在桌边“咯咯咯”地傻乐也不帮忙。他赶紧跑进去殷情地做了个面浇头,湛王看上去却一点也不领情的样子。他们每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卿尘都会和元湛说许多自己的新发现,也会说一些突然冒出来的帮助流民的想法,他觉得现在的卿尘比以前活泼了很多,和他也愈加亲近了。元湛不想再让这样的卿尘回到帝京那个充满是非纷争的地方,他有时望着天边帝京的方向,思考着是否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和她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8-08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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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前言:
                          【我今天更新啦~~周末那两天应该不会更~~不过万一又有哪位大大站出来怼***,看得我一兴奋一激动,说不定会怒码一章出来·····
                          每章都在爆字数···开文的时候还打算三章完结的······越写越长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7-08-11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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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暑过后,气候愈加闷热起来。弘福寺里,经过太医们和卿尘坚持不懈的努力,病患数量有了大幅度的减少,棚里显得宽松许多。卿尘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近来常在后院与致青一同研究制作药膳,致青熟读医书,学医的根基甚是扎实,卿尘虽是对之前学医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在用药的灵活性上正是能和致青相辅相成,再加上侯太医的指点,两人的医术又精进不少。每日午后,卿尘会做各种功效的药膳点心,生病的小孩子最是有口福,既不像普通的药那般难喝,又对身体很有好处。元湛有时回来的早,便会看见一群小娃娃叽叽喳喳地围着卿尘,卿尘总是松松地挽着发,坐在中间笑眯眯地撑着下巴。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7-08-11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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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州水患的处理近日已有了新进展,此次朝廷派人抢修的防洪堤起了很大的作用。而每日亲临现场督工的元湛,也因此晒黑了不少。卿尘有一天看着他,又举着手臂在他脸旁比较了半晌,故作深沉地说:“这位殿下,我很是为您担忧啊。您可谓是肤色沉凝,面如黑炭。等您回京的时候,我估摸着那帝京的人都认不出您了。”她抱了抱手臂,又抬起元湛的手看了看,“你父皇肯定要想啊,朕养了这么多年的白湛湛,怎么现在跑回来了一个黑湛湛?”她压低了语调,还抬手捋了捋想象中的胡子。元湛又好气又好笑地捉住她胡乱比划着的手,说:“我管别人做什么,只要有你认得我,就行了。”说着慢慢凑近卿尘的脸庞,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能感受到他说话的气息蒸得脸颊开始发烫,鼻尖触到了鼻尖,她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也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碰到他的唇瓣。元湛捉着她的手,眼波流转,也不说话,就那样与她呼吸相闻,看着她白玉般的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她连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孩子气地揉了一下她的发顶,便放开手,不再逗她。卿尘转过头小声地吁了一口气,顶着那头乱发,低头假装忙别的去了。元湛有点无奈地看她仓惶而出的背影,心想:还是太急了些么?他低头随手翻了几页抵报。轻盈地脚步声又从门边响起,朝他的方向过来。他盯着手中的文字,也不抬头。卿尘端了一个托盘过来,轻轻地放在他桌上,淡淡的药香弥散在空气里。他用眼角偷偷瞧她,她敛眉,用葱白的手揭开托盘上青瓷盅的盖子,再用勺子柔柔地搅了一下,勺子和瓷盅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听得他心里痒痒的。“这是翠玉琉心,有祛湿安神的功效,别忘了喝。”她说完,便起身向外走。“等等。”元湛喊住那个又想偷偷溜走的姑娘。卿尘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这个是用什么做的?”他舀了一勺“翠玉琉心”,闲闲地开口。卿尘看他一眼,“用了翠碧、琉角、薄叶······”他尝了一口,听着她泠泠的嗓音报出的药名。“唔,味道真是不错。特意为我做的?”“嗯?那个······我给大家做的,我看最近大家都挺辛苦的。”喝汤的人顿住,“那,可否请尘大夫单独为我做一份药膳呢?你方才说我肤色沉凝,面如黑炭。那尘大夫能治吗?”卿尘扶额,接话道,“既然殿下有这需求,卿尘定当义不容辞,为您精心调制药膳佳品,包您用后肤如凝脂,面如冠玉。”“咳咳”元湛很没风度地呛了一口汤。“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我要为殿下好好研究研究。”元湛从呛咳中停下,卿尘早就跑得没影了。接下来的日子,卿尘果真每日给元湛“精心调制”湛王专用药膳,至于口味如何,也只有湛王知道了。在召州的日子就这样悄悄地向前滑了一大截,水患的情况也逐渐好了起来。然而,元湛最近收到的几封加急件都上报说,因为效仿了召州治水的方法,厉州水患已有所缓解,但是流民和瘟疫的问题仍未见好转,元湛与几位大臣商议,决定把召州后续的事务提前处理完成,不日便启程前往厉州。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7-08-11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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