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悲鸣
“妈妈!”小狼跑过去,“妈妈?”鲜血从西弗尔金色的皮毛滴到雪地上,留下一片凄惨的殷红。斯卡尔绝望的呼唤着母亲,徒劳地舔舐妈妈腹侧可怕的伤口。苦咸的泪水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他稚嫩的口腔。金狼绿色的眼眸带着几分乞求望向白狼,白狼立刻就读懂了她的期望-她晓得,一个母亲在垂危的时候,最放不下的是什么,最牵挂的是什么。她走近悲伤的小狼,在自己的前臂弯用力咬了一口,伤口漫出汪汪的血。他在小狼的头上滴了几滴鲜血——这是一种血的承诺,一种血的誓言。她开始嗥一首凄厉的挽歌:
安息吧 金色的生命
伟大的母亲
你的孩子我来抚养
唔 他身镌刻了我的气味
更融入了我的血
此刻起 到永远
我就是他的母亲
尽管我注定无法生育
尽管我永远没有乳汁
但我知道 我体内沉睡的母性
我愿竭尽所有
抚养我们的小狼
只要我
艾尔米德还活着
他就不会受到伤害
安息吧 西弗尔
星狼让你快些前去
去那美丽的天堂
母狼西弗尔的口鼻涌着鲜血,嘴唇翕动着。艾尔米德把耳朵凑在她嘴边。“我……相信……你”西弗尔吐出带血的呢喃,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仿佛沉沉睡去一般离开了。
冷冷的月牙爬上树梢,在林中洒下凄清白光,寒风裹携着冰晶,在夜空下回旋上升。
“呜呜呜呜……”斯卡尔无助地哭嚎着,凄厉的哀嗥惊起树枝上的寒鸦,振落梢头的霜花,“妈妈……”
小狼在这刺骨的寒风中,撒下了最苦最咸的泪水。眼泪不断涌出,然后在小狼的脸上结成霜,不一会儿,就结成了冰凌,活像一副獠牙。艾尔米德仰天长嗥,为西弗尔嗥哭服丧。悲痛欲绝的小狼抬起头向漆黑的夜空疯狂地嗥出一首古怪的灵歌。
这时,艾尔米德惊奇地发现漫天飞雪奇迹般的停止了,厚厚的乌云消散了,露出一轮皎月和漫天繁星,连斯卡斯加德也反常地出现了!她注意到,小狼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影,原本碧绿的眸子向上了蓝色和橙色的边(这之后就没有消退过,后来她会明白这是为什么,小狼也是。)。一团金色的雾霭升起,飘向天狼座。
妈妈 妈妈
我是你最爱的小狼
彼时,我正依偎在你温暖的胸怀
此时,你已去往那失落的乐园
那被错过的天堂
没有战争,伤痕不再
也再无饥饿与严寒
只有极乐的永恒
放心吧
你心爱的幼崽已经长大
第二位母亲尽职尽责
我要变强
我将变强
将世界变得更好
那是我的向往
嗥罢,小狼就软软地倒在地上,因悲伤而昏厥。眼角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凝固着微笑——妈妈,升上了灵魂之谷。
皎洁的月亮爬上树梢,在林中洒下冷冷的光,寒风裹携着冰晶,在夜空下回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