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郭 / 长篇 / 甜文】真的吗

第一章 情深说话未曾讲
正在对着窗外大片大片云层发呆的于谦突然感觉右肩一沉，稍稍转了一下头，脸颊便蹭到了郭德纲脑袋上那个标志性的小桃心。
“德纲，睡着了啊？”没有回应。
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下大半个脸都贴在了郭德纲的脑袋上，短短的绒发戳在脸上，热热的，又有点发痒。下意识的，带着点恶趣味，于谦又拿脸蹭了几下。
然而郭德纲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甚至鼻息里带上了微微的鼾声。于谦叹了口气，估计又是没睡好。春节总是这么忙，一年又一年，年前封箱，年后开箱，过年的时候还得全国满地儿飞赶各种节目的通告。
转身拿过放下一旁卷成一团的毛毯，摊开抖了抖，打横铺在两人身上。
什么时候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了？一晃十八年，2000年和郭德纲合作表演对口《拴娃娃》的时候，会想到有朝一日是这样的日子吗？想到十几年前还带着一点儿匪气的小黑胖子对自己说，“只要我郭德纲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于老师您挨饿，您放心！”于谦不禁笑了笑，当年咱俩谁比谁惨啊，就这还顾着自己呢。伸手握住了毛毯下郭德纲搭在扶手上的左手，然后感觉到那只手也稍稍用力，和自己的手牵在了一起。
于谦的手僵了一下，随后握得更紧了。感情早就不再单纯，两人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提过，有些事情就含糊着吧，说的太透反倒变了味，酿不成美酒也醉不了人。
这飞机要是一直这样飞下去该多好，什么也不用去想。这样安静的时刻太少有了，飞机穿梭于现在和过去之间，北京和上海之间，让于谦一时间逃脱了所有的记忆，没有憧憬，没有猜测，甚至没有情绪，只有窗外大片向后飞去的白云和身边人微微的鼻息，以及紧紧握着的双手。

两小时后，两人已经在DF卫视的演播厅了。DF卫视的春晚直播，两人带着郭麒麟和岳云鹏几个表演《祖宗十九代》，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为郭德纲导演的那贺岁档炒热度。这么些年逗人发笑的哏全是那些个电视台不让播的，最早的时候于谦总嫌郭德纲打着擦边球说屎尿屁，嫌他结构散内容乱底不太亮呼应不够，侯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他曾经悲叹侯先生走得太早或许就此错过了一代相声大师，而今于谦早已不再计较，郭德纲闹的时候就陪着他闹，不时也跟着砸几个现挂逗得满堂哄笑，偶尔小黑胖子嘴里跑火车太远的时候再给拽回来。
于谦一边在台上演着一边脑海里想着有的没的，盼着演出早点结束两人好早点休息，也忙里偷闲尝那么一丝儿年味。对于于谦来说，和郭德纲一块表演实在太游刃有余了，已然成了条件反射，你来我往，即使他忘了词临时砸个现挂，于谦也能立马圆过来顺带把词儿往台本上写的那样引。
直到那句“这一定是朕的爱妃”，台下对词的时候可没有，于谦楞了一下，小胖子又忘词了？抬眼对上郭德纲的眼睛，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清亮地看着他，于谦的心跳仿佛漏了半拍。顿了顿，才接到：“一点都不爱飞？飞不动”
又跟了一句，“我是男的”。死胖子，别胡闹，台上呢。 可谁知郭德纲咬着这句还来，“这是朕的男妃”。于谦气得抿了抿嘴，“我还是您的北极呢！”
桃花眼笑得更弯了，不过这回没跟着接下去了，照着台本又演了下去。

演出完了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婉谢了DF卫视的招待，打发走郭麒麟岳云鹏几个小屁孩，两人一前一后坐着电梯下了楼。
“去哪啊角儿？”于谦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走在身后同样满脸倦容的郭德纲。
“不知道呢哥，海子说咱们房间都准备好了，不过我不想回去，要不咱们沿着黄浦江那边走走吧。”
“不吃点啥？你不饿吗？”
“嗨，边走边看吧”郭德纲一手推着于谦的腰，带着两人一块往楼外走去。
大年初一的夜晚，人也倒是不少，两人并排走在江岸边，走着走着郭德纲停住了，转过身子趴在栏杆上，远处渡轮的灯火影影绰绰，江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冷，“哥，你今晚有点心不在焉哈。”
于谦也停住了，替郭德纲把口罩往上提了提，“直播呢，还瞎闹，咱对词的时候又内几句没有”
“没瞎闹啊，说实话有错吗”郭德纲转过脸，对着于谦的目光，不知不觉于谦眼角的皱纹又深了，江风吹得他的头发有点凌乱，“我就想说点真心话”
“我想说，想说，你对我，真的，我，我离不开你”
于谦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半趴在栏杆边的小黑胖子，在飞机上的所思所想一时间又涌了上来，委屈心酸和火气跟着一阵阵翻滚，“德纲，咱俩这又算什么呢？”
微博上你说我是你的东海南山，粉丝眼里我们是相濡以沫的老两口，其他人眼里我们是百年难遇的天作之合，可到底，算什么呢？
网上看过一句话，末将于谦愿为郭家世代抽烟喝酒烫头，我于谦难道就只是伺候你老郭家的角儿捧哏的吗？我不想做你的东海南山，也不想做你的天作之合。
我想和你，在一起。
郭德纲看着眼前突然情绪汹涌的师哥，心头也悲切起来，他知道于谦“咱们算什么”这一问到底问的是什么，可是现在这样不够好吗？三千弱水，他只取于谦这一瓢，但他也怕，这瓢水若是打翻，便覆水难收。
“哥，我说您是我的东海南山，我不是嘴甜图您开心，我这辈子有您值了，真的”想了半天，郭德纲才一字一句说到，还能说的怎样直白呢。
于谦苦笑了一下，“角儿，今年我49了，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认识你的时候我才31，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很开心，很开心这么长的时间咱俩一块儿从苦日子里过来”
“可我也难过啊，你知道我难过什么吗”
“那句话我一直藏着不敢说啊，角儿，我怕两个人的感情变了味，我也想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角儿，哥哥是真的，爱……”到底是江风太大，盖住了于谦越来越小的说话声。
“姓于的，其实你挺**的”，郭德纲向前走了两步，身子靠在了望着江面眼睛泛红的师哥旁边。
“我也爱你”
情深说话不曾讲，那我便替你说了吧。

没事写字儿抄到这段话 挺符合你胖的人设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章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午夜的黄浦江畔，江水一下下拍打在江堤上。
晚风又大了起来，甚至有些吵。但那句话，一字不落在于谦的耳朵里回响。目光从远处的江面上收回来，偏过头看向倚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还是那双桃花眼，还是一如既往对自己笑弯了眉。
“角儿？”
“哥 ~”
“咱俩这样…有点傻里傻气的”
“？？？姓于的！是你先勾引我的！”
“咳，还争竞这个呐”
“我呸，可着刚刚你是在方我啊”
“哎，还真急眼了还…我还说是我勾引了你啊~原来是中了你的美人计~”
“于老谦你没个正形！你个浪催的！”
江风依旧，好像也没那么清冷了。两人的斗嘴声，和着江潮涌动的声音，在这新年伊始的夜晚，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闹了一会，于谦想起什么似的，身子往一旁刻意挪了挪。“德纲，咱这还是在大街上呢，娱记可排着队就等着咱们有个大新闻上头条，还是先回酒店吧。”
郭德纲愣了一愣，一句“咱俩在一块不是天经地义吗”硬是憋在嘴里没说出来。即使他和于谦是公认的国民CP，即使他俩身后有一群腐女成天逮着他俩可劲儿YY。然而，一旦假亦成真，可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两人含糊着过来也不是没有原因。
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都输不起。
点了点头，“我让海子来接咱俩回去。”说罢转过身打电话给王海，顺带又和于谦扯开了几步距离。

两人折腾着王海开车跑了小半个上海去找不是太甜的吃食，最后找了一家藏在胡同里弄的夜宵铺要了卤煮，又胡说八道了好一会才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大堂，王海去拿着两人的身份证去前台确认，却被告知预订系统出了问题，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
这下轮到王海头疼了，这什么垃圾星级酒店，要紧关头捅娄子。
想了一会，倒是有个解决办法，老郭和谦儿哥应该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主儿，就这样吧。王海简直都要为自己这十几年随机应变的经纪人生涯喝彩了，转过身就跑到正在大堂沙发上半躺着等回信的两人身边。
“这倒霉酒店说系统出了问题，只剩一间大床房了”
郭德纲顿时眼睛一亮。
“不过我想您和谦儿哥也不是挑刺的主儿，我和侯爷倒是已经开了一个标准双人间，要是不嫌弃的话老郭你就和谦哥住我和侯爷……”
“嫌弃！非常嫌弃！极其嫌弃！”王海话都没说完就被郭德纲一阵狂吼乱叫给打断了，“啊不，我的意思是你俩也挺辛苦的，我就和于老师凑合一下吧，你俩别折腾了。”
“没事没事，你和谦儿哥录节目才是真的受累，我和侯爷挤一下没事，不能委屈了你俩啊……”
“海…子…啊…别…操…心…了…我…和…谦…儿…晚….上…有...要…紧…事…商…量…住…一…块…正…好…挺…方…便”感觉这话是用后槽牙挤出来的。
王海一头雾水，看向于谦，于谦挤眉弄眼对着自己摆口型。看了半天才看明白，“你再不走他就要打人啦”
王海一个激灵拿着二人的身份证又去前台登记确认拿房卡再把房卡交给两人，一气呵成。
看着一高一矮两个背影越来越远走到电梯里，王海才嘟囔着“你要跳起来咬人啊 老郭这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等到两人进了房间你占我一句便宜我喊一声儿子斗着嘴洗漱完收拾好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郭德纲躺在床里侧看着坐在床头一件件脱衣服的于谦，“你快点！”
“闹猫呢你”
“我闹你…咳别说，死鬼，你还挺白的”
“去你的吧，又不是没见过”
“没这么仔细看过…”
“有什么好看的啊，大老爷们没见过啊”
“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以后只准给我看”说着郭德纲爬到了于谦身后，脸贴在了于谦的后背上，双手环住了于谦。
于谦身子一僵，第一次，第一次他俩终于以这种爱人的身份，以这样亲热的姿态，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这样的画面，他曾经以为此生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却是在这样一个晚上，郭德纲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你个浪催的，前几天演电影还裸了那么长镜头呢”说话的热气喷在于谦的后背，怪痒痒的，于谦的心头也痒痒的。
“姓郭的你…要不要脸啊”咽了一口口水，于谦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子上涌，“不是你给安排的啊”
“我就喜欢你裸着”又是一口热气喷在于谦的后背上。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于谦再也忍不住这沸腾的热血了，他转过身去，发了狠握住了郭德纲的一双手，紧紧把他压在了身下。
床头灯打下昏黄的灯光，郭德纲瞪大的桃花眼格外发亮，他盯着于谦，一时忘了呼吸，两人只隔着一拳的距离，于谦带着点烟草的气息就在脸上。他甚至分不清那越来越急的心跳声到底是自己的还是于谦的。张了嘴，“哥”这一声刚出口，一双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于谦感觉到吻着的那双唇也慢慢迎合了上来，便没有任何顾忌的，他的舌头伸了过去，在郭德纲的口中斯磨挑逗着，他感受着他的唇齿，他深深的咬他的唇，浅浅的吮吸他的舌，十多年的人生路，风风雨雨，彼此扶持，发于情，却又止于礼。桃李春风，江湖夜雨，却只能在梦醒时分应一声哥哥。
十多年，他和郭德纲刻意压制，刻意含糊十多年的感情，这样深沉的感情，在今夜冲破了理智的防线，如泄洪一般，终于覆水难收。
谈什么王权富贵，说什么戒律清规。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就在于谦情迷意乱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茨威格的《断头皇后》。
如同一声惊雷，于谦猛地松开了身下的人。
“哥？”同样在迷乱中的郭德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于谦没了动静。当他平复了呼吸，有些恼怒有些疑惑看向于谦时，发现已经靠在椅子上的于谦一脸深沉也在看着他。
“德纲，咱们是好兄弟对吧…”不知是不是刚才的那一番缠绵，于谦的嗓音格外低沉沙哑。
“什么毛病啊你”郭德纲是真的火光了。
“咱们刚才…太过火了”
“还是做兄弟吧德纲，越界这代价太大了，咱们谁也承担不起”
“咱俩身后是一个德云社呢，四五百人指着咱们吃饭，好好想一想，万一那么有一天…”
“那可真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啊，怎么对得起祖师爷，对得起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
“你不属于我啊，我不能这么自私，你属于整个中国相声界，好容易才把相声发展成今儿这样，你舍得么，你舍得我都舍不得，我不能因为儿女情长把你给毁了”
于谦每说一句，郭德纲的火气就更甚一分，然而等到于谦说完，他却异常平静下来。
“是啊，师哥，您说的没错”
“也都快三点了，师哥咱们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赶通告呢”
说完郭德纲便收拾好被子背对着于谦，躺下了。
于谦看着桃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重新洗漱了一把，于谦走到床边，关了灯，郭德纲似乎已经睡着了。
长叹了一口气，于谦卷起被子，钻进去，背对着郭德纲。
隔了很久，窗外飘起了小雨。他俩都以为对方已然入睡，却在鼻头一酸的那一刻听到了另一声长叹。

你们早起看完文可别打我 另外说一声 这篇文吉爷答应和我一起合写了 看完今晚这一更你们一定要淡定淡定淡定 要相信吉爷一定会写成高糖文了 好了再熬夜我要猝死了 睡觉去了祝你们阅读愉快 晚安啊不对早安

大ga不要着急 还是说一哈 这个文俺是和吉爷合写的 第三章轮到吉爷啦 吉爷的文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耐心等待吧哈哈哈哈哈
这篇文不会坑的别怕哈哈哈哈

第三章近况~ 吉爷写文比较考究 大家还要耐心等一等哈

欢迎各位没溜的崴脚的催更的宝贝们~
催更找吉爷

这章是吉爷【@移合讹铁吉】写的哈 大家久等了
第三章
这一觉睡得自然都不踏实，郭德纲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直到一缕晨光从房间窗帘没拉好的一条小缝钻进来，给于谦的脸上画了一条模模糊糊的重点线，他顺着这条线找着了于谦的一缕卷发……半个耳廓，还有在光线下自然显形的脸颊的弧线，以及几不可见的脖子……等会儿，合着这孙子一直扭着脸冲着我睡了一晚上？您当您还在台上呢是吗？……郭德纲有心翻个身躲开他，谁知却发现自己往中间儿又挪了挪，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能看得更清楚点儿，一边替自己翻了个包袱：说得跟您的脸没冲着人家似的。
然而这张脸着实让人看不够，郭德纲小心地把目光在这人的脸上溜着，心里却慢慢地落回到头天晚上的沮丧和伤害，对主妇最大的侮辱是一顿饭下来盘子还满着，对艺人最大的侮辱是一场演出下来场子全空着，对有情人最大的侮辱是一番口舌下来衣服还全穿着，郭德纲扯了扯领口，又把被子紧了紧，独自对着眼前这片黑暗和沉睡在这片黑暗中的人发愣，犹如中间隔着整个空旷的舞台和观众席，那句酸不唧儿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而是咱俩躺在同一张炕上，你丫却打起了呼噜？突然，仿佛有光芒照亮了眼前，于谦的脸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眼前，正一脸坏笑的盯着他：“角儿，你得想明白喽，有时候吧，内个话得反着听，比如现在……”郭德纲正待开言批驳两句，等等！您这两只贵手是打算……？不行，别介，救命……郭德纲大喊一声，猛然坐起身来，屋里已经亮了很多，窗帘真露着一道缝，把一条明亮的重点线印在旁边空空的枕头上，他寻摸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屋里其实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个梦，他再扭扭身子，嘿，得，竟落了个宝二爷梦游太虚幻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