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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双白]原创‖平生未满(HE中虐)有原创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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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双白]原创‖平生未满
(HE中虐)有原创新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7-02 22:25回复
    Part1 故地重游(上)
    “亡国之君,怎样都是难堪的。。”
    “王上,见字如面。。”
    小齐。。
    “微臣此生为王上之命是从,纵使肝脑涂地,亦难报君恩。。”
    “臣,心意如初。”
    小齐。。是我对不住你。。
    “我去山上采药,看见你一个人躺在那就把你给捡回来了。”
    “我?我叫齐之侃。。”
    齐之侃。。。之侃。。侃。
    这是,什么地方?
    蹇宾猛的睁开了眼,这地方,他似乎来过。
    我不是,已经。。。。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完好的,没有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似有水注入茶杯的声音响起,他一转头,恰好看到那白衣少年立于桌前,他虽衣着朴素,但在他眼里却是最为吸人眼球。
    “你醒了?”
    小齐?
    他强撑着起身,却因身上无力险些摔回塌上,那少年几步跑来,扶住了他,顺便把刚倒完的水送到他手里。
    这是,他和小齐,刚认识的那天。。
    “你。。你是谁?”虽心中早有答案,他却仍是问出了口,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他竟也不自觉红了眼眶。
    那少年咧开嘴角,漏出好看的笑容
    “我?我叫齐之侃。”
    是了,是他,蹇宾偏过头,一时间也说不出心中是悲亦或是喜。
    “别担心,你只是腿骨摔断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齐之侃见他直盯着那一个点,似在想些什么。
    “那我,以后能不能叫你小齐。。”他不动声色的擦了一下眼角,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可以啊,叫名字还显得生分。不过你怎么一个人躺在那,来打猎的?”
    蹇宾并未回答,只是转回了脸,直直的看着他。
    那便重来一次,我定不再负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7-02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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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故地重游(下)
      “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了,何故这般看着我。”齐之侃被他看得有点心里发毛。
      “我。。”蹇宾想了一下将那宾字降了两个调“蹇鬓”。
      “这名字起的倒是奇特,你不会和天玑的王上有什么亲缘吧。”齐之侃说着,便又笑了。
      “我得了这个姓却无王上的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个行商,欲到天枢去买些御寒之物,谁知到了此地竟遇劫匪。”蹇宾扯了个谎,一时间竟也信口开河起来“可怜了我孤身一人,怕是连来个寻亲的人都没有。”这谎撒的到时连他自己也偏信了几分。
      “诶,你别难过,我这屋子虽小但能装下你,你且安心养病,不必担心别的。”
      齐之侃又站起来,扶着他躺回床上,为他掖好被角“你且先歇着,我去看看你的药可好了。”
      许是真的累了,不过齐之侃端着药碗回来这一片刻,他便又睡着了。
      蹇宾是被热醒的,这还是夏天,虽然一床薄被,但也耐不住盖在身上严严实实。
      大概是三更天吧,蹇宾转了个身,恰看到那白衣少年沐浴在象牙白的月光中。这床不大不小,两个人睡也尚有空隙,但齐之侃还是在地上铺了一张席子靠着床沿坐在席子上睡。
      过往的年月重叠交错在他脑海,以往他批着成堆的奏章,齐之侃便陪着他,不言语,只静静地站着,右手搭在剑柄上,无声的保卫着他。
      可他从未抬头看一眼,他也不知道,小齐自尽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不甘。
      这样坐着显然不是很舒服,脖子一歪,头一点,便惊扰了好梦。齐之侃皱着眉头,揉了揉脖子。
      “你何故在地上睡,你这床也够大,容得下你我二人,莫着了凉。”
      齐之侃半醒未醒,听了这话,便摇晃着扑到了床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7-0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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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志事:我捡回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虽摔断了腿不能走动,脸也擦伤了,却好似很开心的样子。他好像很喜欢看着我,好像曾经认识我,虽然我没了印象,但对他却有一种熟悉感。我们会不会真的认识啊?
        Part2天玑志异(上)
        虽是闲散惯了的人,但早起习武的习惯还是早就养成的。
        齐之侃刚睁开了一只眼睛,突然发觉怀里好像抱了一个人,瞬间另一只眼也睁开了来。低头看下,只瞧见那人的发顶,和高挺的鼻梁。
        他瞬间头顶一凉,浑身触电了一般闪到了一边,检查自己的衣物是否完好,但又发觉此举多余,两个男人能干啥啊。
        动作委实大了一些,方才还似小猫一样被他抱在怀中的人也醒了几分,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正了好几天的脸也绽了意思笑容
        “昨晚我看你在地上睡得不踏实,便叫你同塌,谁知你一占床便睡熟了,我拖着伤腿可废了好大劲才把你挪到一边,刚想安稳的睡一觉,你又凑过来箍着我,当时我是累极了,也没顾,但。。。你放心”蹇宾耐心的解释给他听,他现在可是伤员,即使有什么不轨,也不会是他。
        “那个,我去做饭,你在吃会。。。不对,再睡会,还早。”齐之侃翻身下了塌,竟觉得脸上一阵滚热“没来由的,脸红什么”他摇了摇头,却只记得蹇宾笑得好看的脸。
        “小齐,你在这山中多年,可曾听过什么奇闻异事?”蹇宾被扶着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一只手无意的玩弄着一个茶杯
        “这可就多了,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了,对了,我还有本书呢,等我拿给你看看。”
        齐之侃从不啰嗦,说完便又起身去翻书架,终于在最底层的夹缝里抽出了一本蓝封黄页的书封面折了很大一个角,该是许久未看过
        蹇宾拿过来轻轻翻了几页,每一页的字迹都是天玑最古老的文字,好在他从小便有学习,才能看懂那配图的文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7-09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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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2天玑志异(下)
          蹇宾翻了两页,找到了那重生玄篇。
          “凡俗世之人,死后魂分三类,其一为冥灵,最为普通,甘愿投胎转世,再入轮回。其二为怨灵,常附到他人之身,流连于世间了结怨念,其三为痴灵,可使已死之身重生至死前最为挂念之地,因其反天道,原定命格皆被打乱,故此世终了后便不可载入轮回。”
          再怎样挣扎抗拒,也只有这一世欢愉。
          一世便一世,即使入轮回也不知何时能与小齐重逢,倒不如像今时这般,有个弥补的机会。
          “诶,你看了什么这么久啊?”
          “没什么,我原本最爱信这些没有依据的事,搞得家破人亡,当真可笑。”他嘴上说着不信,但此刻又不得不信。
          “你莫要太伤感,这世间的事是众生自己做主,我自是从来不信那些神佛。”
          “小齐,从始至终你真的没有变过。”蹇宾和了书卷,好似无意的轻轻附上了齐之侃的左手。
          齐之侃本不喜与人亲近,此刻被他握住了手,到不觉得厌恶,似有一种。。。名为温暖的感觉在心底涌动。
          “蹇鬓,我们从前见过吗?或者我忘了些什么吗?”
          蹇宾想到自己的举动好似不太合适,面色难得一红,又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没有,没见过。只是,我有些近乡情“切”了。”
          ”阿鬓是天玑人,走了很久才回来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7-09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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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志事:阿鬓长得可真好看,唇红齿白,杏目微挑,连眸子里都点着星辉。说来也是缘分,那日刚下过雨,山路泥泞,恰又是那草药新发的时辰。似乎,有命理在指引。
            Part3日月双食(上)
            “确实是好远的路。”有多远?远到他走了好几年,远到他坐上王位,远到重回这起点。
            蹇宾看似不愿将话题继续,齐之侃也没多言语,目光不经意只朝窗外瞧了一眼,该是个好天气。
            “来。”他走到蹇宾面前,却转身蹲下背对着他
            “这是何意?”
            “你腿摔坏了,自是不能多走动,我背你出去晒晒太阳。”虽看不到齐之侃的表情,但可想他此时必定又红了脸。
            他把蹇宾安置在长凳上,扶他坐稳,自己却没坐,只站在他身侧。
            “这地方偏僻,倒也适合你养伤。”
            蹇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天地却变成了另一番景象,他们眼瞧着平日刺目不可直视的太阳,此刻一点点被黑色掩盖,直至完全隐没。
            “这。。”
            “是日食,我在山中也见过几次,只是天象而已 ,过一会就好了。你。。可是害怕了?”
            “有你在,我不怕。”
            “这太阳没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现,咱们先回屋吧,改日天气好了我再背你出来。”
            “小齐,你扶着我吧,让我。。自己走走。”
            齐之侃也没逆着他,扶稳了他的胳膊,随他一同慢慢挪动着。伤腿每触地一次,便疼得锥心。蹇宾一时逞了强,此刻只能受着了。他心中正暗自叫苦,却一个天旋地转,打横躺在了齐之侃两臂之间。他竟是被他抱了起来!
            “你。。你。。。?!”
            ”可别多心啊,照你的速度,咱今晚也别想回屋了。”
            蹇宾向来严肃,却也被他这句话逗得牵起了嘴角。
            好似,更好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7-09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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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3日月双食(下)
              蹇宾当然没有骗他
              自均天分裂,各国自立为王其父虽已打下一片天地,却过于操劳英年早逝。其弟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话,只求一隅之地,无心国事。
              朝堂上国师和众大臣各怀心事边境外天璇虎视晚晚,陵光屡次明投暗袭。他手下连可用的武将都没有,可不就是子然一身,孤家寡人。
              ————————————————
              真是遇上怪天气。
              虽日食散了,但刚过了戌时一刻,那明月又被遮了去,反正无事可做,倒不如早些歇息
              “小齐可睡了?”
              “还没,睡不大着。”
              “那,能否帮我看看伤腿,有些疼。”
              齐之侃立刻翻身坐起,却瞧见蹇宾那张脸因忍痛多时已然惨白,在看那伤处更是红肿了几番。
              “定是白日里走路伤到了。”齐之侃瞧完之后,匆匆点了一盏灯烛,便去找药。
              “小齐,你会唱歌吗?听了歌便不疼了。”
              “我哪里会唱什么歌,平日里随口哼几句,
              也入不得耳的。”齐之侃正忙着为他上药,是在无暇顾及。
              “平日里我便听得,今又有何不能入耳的。”
              耐不住他软磨,齐之侃倒也哼唱了两句,是不同
              于宫商角徽,最平凡,最真实的歌声。
              “好听,”蹇宾的声音随着他的歌声渐小,定是睡着了。
              齐之侃为他盖好被子,因着灯光昏暗,有几次不慎擦过他露在外面的肌肤。
              “蹇鬓,阿鬓。阿鬓,还是阿鬓好听。”齐之侃不急着躺下,只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
              “阿鬓,是甜的吗?”似乎为了证实,他俯下身,轻轻的亲了他一下。
              蹇宾的唇生得薄,轻微摩擦也会觉得痒,朦胧之间,倒醒转了几分。却仍眯着眼装睡。齐之侃偷眼瞧着他没醒,胆子也愈发大了,俯身又是一个绵长的吻。蹇宾似是没料到如今这情景,此刻更是不敢“醒了”他不知道齐之侃要做什么,手却紧张的握紧了被子。
              当真是他想多了,齐之侃真的只是亲了他,便心满意足的躺回了自己的地方,背对着他。静了片刻,又翻过身来拥他入怀,这才安心的睡了。
              小齐,可知道我是谁了?
              小齐,可会有点喜欢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7-09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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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志事:我亦不知自己为何那样做,一开始我也只是想帮他上药。他伤好后会离开吗?我好希望,他会留下来。我。这是怎么了。
                Part4明寻暗觅(上)
                “你们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天玑的粮都白吃了!快有小半个月了,连君上的影子都没找到!再寻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大司命,我,小的们能力有限,再说那老马停在那就不动了,四下里都找不到人,君上会不会被野兽给。。。”
                “住口!咱们君上得上天庇佑,一定不会有事,再去找!”
                “是。。。”
                “动作再快些,莫要让陵光那个小狐狸先你们一步,害了君上,明白了吗,快去!”
                ————————————————
                原本在一张床榻上睡也没什么,可就是一连几天夜里齐之侃都会在他睡着之后亲他一下,再抱着他睡。而每次蹇宾都装作“睡着”,提心吊胆地等他完成那项流程。
                开始提心吊胆,是因为紧张不知所措
                后来提心吊胆,是怕他发现自己装睡,自觉尴尬
                本是齐之侃晨起练剑的时候,他却还没出门
                “蹇鬓,你醒着吧。”
                蹇宾心里一惊,倒是没言语,仍侧躺着,背对着他。
                “你没睡也不必应我,若是睡了,也没关系,等你醒了我再说一遍。”齐之侃这次没有躺在他旁边,而是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上面,颇为正式
                “我好似,是喜欢你的”
                这句话炸在蹇宾耳边,上一世的纠葛终于有了结果。
                “你虽是我捡回来的,但我也不能薄待了你”
                你在我身边便不算薄待。
                “我承认,偷亲你是我不对,我龌龊,我是登徒子。”
                你才不是,你是我的小齐,我心中唯一一片净土
                “但是喜欢你这件事我琢磨了好几个晚上。真的”
                喜欢你这件事,我亦纠结数年。
                “所以,我得把你当王上一样供着。”
                你只把我当平凡夫妻,举案齐眉便可
                “先讲这些吧,从今天开始我便不同你一个床榻睡了,没有礼成便同榻可是败坏风俗,会被浸猪笼的!即便。。。”
                “呸!”
                听到最后一句,蹇宾刚酝酿好的情绪被噎了回去,竟急得坐了起来。
                “本。。你胡说些什么!”
                “诶?蹇鬓你醒着?”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7-0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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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记事:阿鬓就要成为我的发妻了,有了这羁绊,他便不会离开了吧。
                  Part5七日为期
                  齐之侃愈发忙了起来,有时晨起便不见他踪影,待到午时才会回来,申时又出,往往是蹇宾半夜朦胧醒转时,才会看到正抱着他熟睡的齐之侃。
                  如此几日,蹇宾倒也好奇。这天晚间蹇宾合衣而眠,待次日齐之侃出门时,他便也掀开被子跟了出去。
                  山路不好走,齐之侃对这片土地熟,腿脚也麻利,不一会便教他跟丢了
                  “小齐。。哪去了”蹇宾跟着他出了山林,又沿途走到了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摊位,好不热闹。
                  “也罢,找不到他,我就自己逛逛,天黑前便回去,不会出岔子的。”难得清闲,以往都没有时间来看看这民间的繁华。
                  —————————————————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嘘——这可不能乱说。”“那,叫官爷过来看看?”“行行行,我在这守着,你腿脚快,你去找。”
                  —————————————————
                  蹇宾踱着步子,不知怎的便踏进了那较为冷落的巷子,不曾想竟是乞丐栖息之地。有几个人见了他,端着碗想要讨饭却又惧他气场,不敢向前。
                  “君上!”
                  这一声唤突兀的从身后传来,似有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卑职来迟,还请君上降罪。”
                  来迟?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君上?”
                  蹇宾悄悄握紧了拳,长出一口气又缓缓松开,神色回到曾经的不可一世,转身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臣子。
                  “你,如何寻来的。”
                  此处距齐之侃隐居的山林并不太远,若在此处将他寻到,定也会找到那隐宅。
                  “是大司命推算星移,算出了君上位置范围,叫卑职来此守着。”
                  他算什么不好?即便他算出我已死了我也甘愿。
                  “君上,天璇进军瑶光,眼看便要大获全胜,这战火迟早要燃到天玑郡,还请君上速回,主持大局。”
                  天玑等着他,齐之侃亦等着他。
                  “七日,七日为期,本王,还有些要事去办。”
                  —————————————————
                  回去的山路似乎比下山更难,等他回了住所已过了戌时。
                  刚走近一些,便能看到齐之侃守在门口,点了一盏烛火,一副落魄的模样。见他回来,立刻站起来,绽了笑容
                  “阿鬓,你去哪了。”
                  “本想走走,险些。。迷了路。”
                  那少年拥他入怀,收紧的手臂,将他箍得生疼
                  “小齐?”
                  “阿鬓,我还以为,以为你不回来了。”
                  蹇宾心里咯噔一下,打翻的苦涩蔓延到心尖上
                  “阿鬓,你不会走吧,”
                  蹇鬓,不会走;那,蹇宾呢。。
                  “小齐。”
                  “阿鬓,我在这。”
                  “小齐,谢谢你。”
                  谢谢你等我。
                  “阿鬓,也谢谢你。”
                  谢谢你回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7-09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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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志事:我还以为蹇鬓就这样走了,好在虚惊一场,他回来的时候,我忽的觉悟了好多以往我不曾有过的感觉——患得患失。
                    Part6秦晋之好(上)
                    这日齐之侃虽出门早,但回来的也早,还背回了个包袱,手上提着的,是一筐还活着的鲫鱼。
                    “小齐今日怎回来的这样早?”
                    蹇宾坐在床沿上,颇为仔细的补着一件衣服。
                    “忙完了就回来得早啊,倒是你,生得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怎做起了针线活?给我看看。”齐之侃好像很高兴,放下东西,便踏步而来。从他手中接过了衣服,便坐到了他旁边。
                    “你这针法。。。是在不敢恭维,不是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宛。若。游。龙。哈哈哈。”
                    “你。。。不好就说不好,还取笑我。”他当即去拿剪子,要挑了刚缝好的线口。
                    “唉别别别。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补衣服,不好看也穿,也留着。可不许挑。”齐之侃是真怕,将衣服抢救回来,便抱在了怀里。
                    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补衣服。
                    当年齐之侃无心官场,是他把他拽进了泥潭,却不信之,但小齐就是小齐,他真的心意如初,到黄泉之下也追随着他。
                    若是,他不执意要齐之侃留下。。。
                    ————————————————————
                    “阿鬓,我是有正事和你说。”齐之侃难得这样正经,与他对面坐着。
                    ”我虽是不信什么牛鬼神蛇,但这良辰吉日我还觉得可靠些。”
                    “这几日我上街上找了个好裁缝,加紧做了两件喜服,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这般着急,总觉得你我拜了堂,成了亲,心里才安稳。”
                    “我给不了你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能做到的,也是同旁人不一样的。”他打开白日里拿回的包袱,入目的,是两件张扬的红。
                    “阿鬓,我为你换上。”蹇宾从未穿过红衣,也不喜红色,总觉得那颜色浓艳,何时出现都不合时宜,俗气得很。
                    而此刻,这红衣里里外外穿在他身上,心中却只觉得欢喜。
                    ————————————————————
                    “你,要带我去哪。”蹇宾双目被红布蒙着,由齐之侃引着,到了一片空地。
                    “到了。”
                    蹇宾睁眼,正是到了最高处。四下望去,便可看到天玑的全境,刚过了酉时,万家灯火通明,像是为他们道贺。
                    蹇宾回头望,那老槐树枝上除了几盏小巧的灯笼,竟系满了红色的布条,通向那槐树下的路旁亦是摆满了莹莹烛火。走近方知,那红布上面的字,写的都是“蹇鬓·齐之侃”
                    “既然你我身世相似,今日,便拜这天地,拜这槐树,拜我们自己。这天玑每一户亮着灯的人家,都是你我的见证。”
                    “好。”
                    一拜天地
                    两姓联烟,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二拜此槐
                    看此日挑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夫妻对拜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之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7-11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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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6秦晋之好(下)
                      已经,六日了吗
                      “七日后,便在此处等我,我不过辰时便来。”
                      “阿鬓?在想什么呢。”齐之侃负剑,行至院内的石桌旁。一口喝尽了杯中的清水。
                      “没什么。”
                      “阿鬓可是在这山中呆的闷了,想出去走走?”
                      蹇宾本来心烦并无此意,听他这样一说,到想见见白日里天玑的全境。
                      “也好。”
                      边境不多时便会有大战爆发,而此处这一隅世外桃源又能保多久,他挂心齐之侃,亦觉得有愧于他,但这黎民百姓是他怎样也舍不得弃之不顾。立于这最高之地,他到忽的有些明白,齐之侃当初为什么宁以一人之命,换全城百姓平安。
                      ———————————————
                      “阿鬓可是有心事?今日怎么瞧都好似不开心似的。”齐之侃见他怎样都没有精神,也跟着烦闷。
                      “无事。”他随口一答,不料齐之侃却又去厨房翻找起来,不多时便端回一碗姜糖水回来。
                      “这红糖还是你腿伤时买回来的,还好没坏,听你有些鼻音,像是着凉了,快趁热喝了。”
                      他越是这般细致小心,越是让蹇宾难以割舍,而此刻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
                      “阿鬓,你知道两个男的怎么圆房吗?”
                      “嗯?”他问的认真,蹇宾却被憋得红了脸不知该怎样答。
                      “没圆房,就不算礼成。你我便不算真的结了夫妻。”他越说声音越小,似是受尽了委屈。
                      罢了,罢了,就当以此,了却这山中一梦罢。
                      “你也不知道吧。算了,今日游山你也走了不少路,早些休息,免得明日又。。。。(腿疼)”齐之侃坐在床沿上,刚为蹇宾掖好被角,想让他出些汗退烧快些,谁知这话未说完,那人却突然起身,没有迟疑便堵住了他的唇齿。
                      阿鬓,真的是甜的。
                      “嘶----”那吻顺着蹇宾细长的脖颈,到了锁骨处却发狠的咬了一口,定是破皮了。
                      齐之侃俯身其上,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到“这咬伤会留疤的,如此有个记号,也不怕走丢了。”
                      虽做好了热场,可齐之侃到底年轻不知正题如何。倒是蹇宾先放下了”架子“,双腿主动缠在齐之侃的腰际
                      “剩下的你自己悟,我。。就知道这么多。。”蹇宾说完便闭了眼,偏了头,不想和他对视。
                      他确实聪明。
                      齐之侃年龄虽小,但力气却大蹇宾很多,除却了衣物,便托着蹇宾的腿弯,直将他的腰都抬了起来,寻了片刻,才找到密室的入口。冲将进去,却又卡住,倒疼得蹇宾一个激灵,手指都抠进了床褥里。
                      “阿鬓?可。可还。。受得住?”
                      “我。。”他大口的喘着气缓解着疼痛,原是没料到会这般疼。。“我。。没事。。呃啊~”听到他说没事,齐之侃便又一猛冲。比上次更加猛烈,惹得蹇宾皱紧了,只得咬紧了牙才未发出声音。
                      “阿鬓为何不看我”
                      “。。。。。。”
                      “好好的挡着脸做什么,阿鬓很好看的。”
                      “。。。。。。”
                      齐之侃拿下他挡在脸上的手,与他两只手十指相扣,摁在枕旁。蹇宾此刻面色潮红,微闭着眼。早已散乱的墨发皆有些打湿了,多压在身下,称得肤色愈加雪白。齐之侃看得入迷,俯身又吻住了他。
                      “小齐,小。。齐。。”
                      “嗯?”
                      “。。疼。。。。。。”
                      ———————————————
                      已过了亥时,蹇宾靠在齐之侃臂弯里,虽未入眠却乏得很。
                      “小齐,我想喝鲫鱼汤了。”
                      “你当真是属猫的,上次那汤教你近乎全喝了,还不够。鲫鱼这个时候只有西市才有,你要是想中午喝,可能要等到未时了。”
                      西市在西,又是此处河流源头,而他将去往的,便是那东边的天玑侯府。两人相反而行,渐行渐远。
                      “小齐,你可喜欢我”
                      “自是喜欢啊,我说出的话,不会反悔”
                      他却没理,继续问着
                      “小齐,你可喜欢我?”
                      “喜欢。”
                      “小齐,你可喜欢我?”
                      “喜欢。”
                      他问了三遍,他便答了三遍,每一遍都比上一遍的语气更加坚定。他终是心满意足,换个舒服的姿势便睡了,却也。。流泪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7-20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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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宾志事: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想带走,包括那个人。可,太自私。既然我不能两全,就让他和百姓各自成全吧。齐之侃,愿此后你亦能逍遥于世,无欲无求。而你我,此生不必再相见罢。
                        Patr7(上)王命急宣
                        “走吧。”蹇宾孑然而来,本想空手而归,然那月灰色的衣衫和那大红的喜服他看了许久都舍不下。留个念想也好啊,这样想着便装进了包袱。
                        马车一点也不颠簸,车后虽只跟了四个侍卫但也不必担心会有刺客追杀,亦不会摔断了腿,被人捡回家去。
                        “君上,此地距侯府还有些路,看你神色疲倦该是没休息好,不如,先小憩一会?”
                        “不必,只是。。。”
                        “君上若是有心事可愿说来让臣下为你忧?”和他一同坐在马车里的人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的是一张精巧的脸。这人生了一副好皮相,尤其那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勾人得很。
                        “蹇宥,此刻只像在侯府一般唤我兄长才好。”
                        此人是蹇宾胞弟,但两人相貌性情大为不同。蹇宾从小行事便小心谨慎,相貌甚佳却不太喜欢与人亲近。而蹇宥生了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性子更是洒脱随和,自然得偏爱多些。虽是丝毫不像,两人现今确是对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哈哈,臣下遵命!兄长这一月来宿在荒郊野岭,可是吃苦了。”他虚行一礼,也自在开来。
                        “未曾受苦,只是,遇到的变化太多,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兄长可是怪大司命未及时救驾?”蹇宥笑着瞧他,自是知道他不是因为这个。
                        “哦~我懂了,你是在外面遇见‘真命天子’了?怎么说他也救了你一命,何不带他一同回来,也好让兄长免受相思之苦?”
                        “他不愿来,还是你没问他便自己走了?”
                        “蹇宥,你今日是怎的,话这样多。”
                        “哈哈哈,我可是说到兄长心里了?”蹇宥收敛了笑容,继而有些担心“如今这世道不似从前,他一人在外,兄长就放心的下吗?”
                        ———————————————
                        “阿鬓,阿鬓?你真是累到了,我都回来了,你还未醒。”
                        小齐?
                        “阿鬓,西市人真多,我跑了好几个摊位才买到的,你看,这鲫鱼肥不肥?”
                        蹇宾笑了,连忙起身抱住他,而头顶传来的声音却变成了蹇宥:“兄长,你真的放心得下吗?”
                        我。。放不下
                        “君上!”蹇宾再一抬头,又置身于那陋巷之中,面前跪着的,恰是“救驾”的将军
                        ”边境危机,瑶光已然灭国了,若是这战火燃到天玑。。。”
                        百姓必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是天玑侯,又怎能弃之不顾。
                        “阿鬓,蹇鬓,你怎么走了。。。”
                        他看见齐之侃站在竹屋的门口,神色冰冷,目光如剑,生生刺进他心里。
                        小齐,我。。对不起。可若是全然相告,你。。可还会心悦我?
                        “阿鬓,为何骗我”
                        蹇宾,你骗我
                        你骗我
                        你骗我
                        你骗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07-20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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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7(下)夙兴夜寐
                          “阿鬓,你骗我。。”
                          “你骗我。你骗我。。。”
                          “小齐。。小。齐。。小齐!”
                          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周遭的事物皆已经变换了模样。这。。是侯府。
                          “兄长!兄长终于醒了,医丞,快来看看。”
                          那医丞先行了一礼,继而伸手探了蹇宾的头,高热已然退了,脉象也平缓的许多。
                          “君上的烧退了,现已无大碍,待老臣开几副滋补的汤药调理便可。但是君上切记,断不可再过度忧思啊。”
                          “有劳医丞了。”
                          “那老臣先退下了。”
                          蹇宾虽醒着,但却好似丢了魂一般,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关门声响后,屋内静寂了片刻,蹇宥走过去坐在他床边,似乎有话想说。
                          “兄长,既然回来了,就先处理好国事吧。如果天下不太平,你又拿什么保证你心里的人能安居一隅呢。”蹇宥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劝他的话。
                          也许,他真的做不了一个好君主。
                          “我都懂,就像你说的,我放不下他。。。可我不敢也不能带他回来,我暂时还想不出。。能保全的办法。。”压抑了许久,在这只有他兄弟二人的屋内,蹇宾终是哽咽出声。“阿宥,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身不由己。。”
                          “哥,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
                          这一月耽误了许多国事,堆积的奏折也不少,只得差人送到寝殿来。索性折子强调的事情也无非两样——战事、将才。
                          “不知,天璇的裘将军可回来了?”蹇宾看着奏折,随意提了一句。
                          蹇宥本来坐在一旁的席子上翻着书卷,听他言语,倒也想起了这个人。
                          “裘将军刺杀共主之后便没了音信,但此刻天璇城内都在议论。”
                          “议论?”蹇宾放下了折子,转头同蹇宥说到“无非说天璇国主性情残暴,难以安抚民心。陵光这个人野心大,又丝毫不掩饰,这裘振,是他的死士,被他满门抄斩还能忠心侍奉实属难道。也许他们,便是对方的一个劫难。”
                          蹇宥本来听的认真,到了这最后一句偏教他笑了“哥,你怎的偏生了这么多感慨,我实在好奇你经历了什么。”
                          “光忙着笑话我,你什么时候回封地。”
                          说到重要的事,蹇宥反而敷衍
                          “我这才陪你待了几天撵我走,我那边有丞相帮我看着,大事就会飞鸽传过来,小事自己解决就好。”
                          “你倒是清闲。”
                          “哈哈,我也就活这一回,怎么找也得叫自己舒坦。”
                          这话似是说进了蹇宾心里。
                          “阿宥,有些事我确实不如你。也许这处世之方你比我更明白。”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07-20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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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宾志事:我梦见你了,可明明是我把你丢下,却也是我牵挂到梦里。小齐,如果有一天我把所有都处理好,如果我回去,你会原谅我吗。我是说如果,如果,有这样一天呢。
                            Part8何以解忧
                            “阿宥,有些事我确实不如你。也许这处世之方你比我更明白。”
                            “兄长言重了。我比你明白的不是处世之方,是如何让自己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不言胜多言。
                            当适时又听侍卫通传说是大司命有急事,此刻便要面见君上,蹇宾虽不愿见他,但此时有没别的办法,只得允了。
                            “微臣,参见君上。”
                            “免了。有什么事会让大司命也匆匆忙忙?”蹇宾并未看他,仍写着朱批
                            “君上你有所不知,天璇已经自立,然尚未礼成,现在共主已陨,册封的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十,此刻请柬已经送达,至于出使之人还要君上定夺。”
                            他回来这几日大司命马屁没少拍,实事没多干,别国登基到给他急得不行。
                            蹇宾心中烦得很,语气自然不善:“这都是小事 本王会自己定夺。你先退下。”
                            “微臣告退。”
                            这老东西终于走了,虽然他不愿参与,但毕竟国与国之间不能敷衍了事。
                            “兄长,你可是有了什么心仪的人选。”
                            蹇宥从遮挡的珠帘侧门走出,刚才的对话亦听的清楚。
                            蹇宾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到蹇宥脸上,便不再游离,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你不会。想让我去吧。。。”蹇宥并非废材,只是从不喜这些国之间的利益往来。
                            “除了你,我到还真没有放心的人选,若叫大司命前去,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
                            “你总有说服我的理。”
                            本打算退去,又被蹇宾叫住了挪动的脚步。
                            “还有一事。大典那天,无论如何都要救下裘振。”
                            “嗬,兄长是怕裘振忠义难全,便自尽谢罪?”
                            “我知道你有办法。”
                            “那。。微臣领命。”
                            倒不是蹇宾有心招揽,他也怕这个人过于忠心不能为自己所用。救他,也只是为了一个后路。
                            蹇宾开了窗,却没有同往日一样好风景,阴沉沉的,似要下雨。
                            “这天,快要变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8-10-22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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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宾志事:裘振与陵光、小齐与我,有些相似。救下裘振,无疑是为我的敌方添了帮手,而抛却这些,我也希望世上的遗憾能少一些。
                              Part9王难速回
                              此次天璇的典礼确实有些混乱。
                              本是专为裘将军的庆礼,而主角却为了“谢罪”自尽于众人面前。天璇国主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众人皆不欢而散,各国使者亦于当天便返程,最迟的也是第二天早起出发。天璇与天玑离得近,可等到近晌午仍不见蹇宥回来,蹇宾一时着急,点了二十精兵去接应。
                              要是往常,他万不会这般耐不住性子,只是近日总觉得心中不安宁,关心则乱,一乱则慌。
                              快马加鞭,将到树林的深处,突然被绳子绊住了,连人带马一起摔了下去
                              “君上!”
                              随行扶起他,便散开做御敌状态。四周只能听到树叶哗啦的声响。可是。并没有风
                              “中埋伏了,快撤!”
                              既然敌暗我明,且明显预谋很久,定不是他们说走就能走,原路撤回的希望不大,只能走一步试一步。
                              “小心!”
                              羽箭从他们头顶似倾盆的雨朝他们泼来,蹇宾心道不好,拔剑抵御后再看,随行亦有七八中箭而亡。此地不宜久留,放箭不过是试探他的兵力到底多少,有无外援。
                              又一阵声响,空地上落了约十几个黑衣人,皆戴了头巾,蒙着脸。为首那个刀尖指着蹇宾,高声对身后众人说到“王上有令,今日谁拿了蹇宾,就封他做郡候!”
                              有了这承诺,来者愈战愈勇,颇有玉石俱焚之势。
                              几番打斗,蹇宾身上已添了十几道伤痕,虽不致命,却架不住流血不止。只得以剑撑地,勉强立住。对方只剩三人,而他。孤军奋战。
                              “本王今日是逃不掉了,你可否告知受何人调遣,也教我死个明白”到了生死关头,人也便释然了,那担心许久的大事,便是如今这形式吧。
                              “你不需要知道”对方提了剑,并不急攻,只用眼神盯住他的位置,缓缓走来。
                              算算时间援军应该快到了。只要再撑一会。。
                              马蹄声适时响起,由远及近,来人虽然戴了面具,可那身上的白衣仍能看出是蹇宥的部下。
                              绝处逢生,蹇宾笑着出了一口气道:“天不亡我。”右臂伤口仍流血不止,他意识虽清醒,可身上无力,扶剑的手一松,便倒在了地上。
                              朦胧间,他好像看见那人斩尽了刺客,唯留一人苟延残喘,逼问刺他受谁指使。那刺客忠心得很,只字未言。无奈只好便集了一片衣料,一只羽箭作为证据收了起来。
                              蹇宾被他抱起安放在马上,久违的熟悉和安心的感觉又扑面而来,他有一万种冲动想摘下他的面具一探究竟,可终是力不从心,昏睡过去,恍恍惚惚,好像叫了谁的名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8-10-22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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