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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敖-


1楼2018-07-17 13:08回复
    老铁 你好 让我先酝酿一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7-17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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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花,白兰花,五分洋钿买一朵”
      夜市里最不乏刺鼻的香气,浓烈得袭卷进鼻腔,让原本清明的灵台,霎时间多了几分狂乱的醉意。辗转如漂萍,我去过太多的城市,北平的稻香、广州的鱼米,哪怕是不列颠一杯澄澈的威士忌,都透着烽火硝烟,无一处安宁。
      沪都也是的。
      当杂乱无章,四处流窜的玉兰香,被枪声撞破时,我竟有两分感激。
      不需要任何判断,我知道那枪声是冲谁而来,公文包里是央行下拨的提款单,拿包的指一根根握紧,而后翻身入巷。那条弄堂太窄,左右不过两人擦肩的距离。在进入后便开始后悔——那是条死路。
      猎猎的风,将西装下摆紧系的扣剥开,挑出白色衬衣的一角,太狼狈了。在躲过两发子弹后,破空声中,那迅猛的弹,终归擦着胳膊,钉入陈旧的石壁。
      “日本人?”长眉一挑,不是在发问,是在嘲讽。
      而后自答。
      “不是,日本人的狗。”


      3楼2018-07-17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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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8-07-1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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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处逢生,这是眼前人给我的第一感觉。我见过他,不是大街上面对面的——在军统情报科的画像上,他们给他画了红色的圈,醒目再醒目,纸上赫然是高榕声三字。
          “高先生,初次见面,沈某狼狈,让您见笑了。”
          我待谁都很客气,尤其是敌人。没有必要瞋目裂眦得拟出仇敌样,若得幸,与他共饮一杯也是无妨的。更何况,这个男人给了我多活一句话的机会,让我不至于在下一秒毙命枪下。
          自问我这样与钱打交道的男人,不值得一个行动处最高领袖,亲自上阵。我本就毫无招架之力,不是吗?
          “这是您给沈某的见面礼吗,太厚重了,我实在有些受不起。”
          我捂着中弹的胳膊,鲜血洇出西服,自指缝溢出。
          嘴唇泛了白,躬身倚在潮湿的墙。
          若有机会脱身,谁又会强撑着与一头狼谈笑风生呢?


          24楼2018-07-18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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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得了令,外边枪声暂止了。满街净余惊叫,女人们花容失色,人潮游鱼似的四散乱窜,沸反盈天。漆黑的暗巷与外头仿佛隔了一层,这大异的、得授般的静谧更令人心惊。
            此僚有趣,甫见面便就露了性子,此时却又拿捏起来,递上甜枣儿来了,幺摸是个面和心冷的角色。踞在墙头把眼盯着他,那目光似要把他钉住一般。
            果是大家公子,养尊处优,此时虽面白体虚,少气懒言,却别有一番夺人的清贵。尤其那垂下的一段颈子,拢羽的天鹅一般,绢似的柔白泛光,直有点肤光致致的意思。一段白没进洋服领口,教人心中痒痒,便想扒了瞧瞧里边是否也一般漂亮。
            沈梦生,这名字也好,咀嚼来优柔旖旎,活像口舌里能生香似的。却又不落俗,另有三分不可即的意味。
            :沈老板哪里话,鄙人吃完饭遛个弯,不成想遭逢这等事,也是始料未及啊。
            轻轻“唰”的一声,火柴脑袋碰在盒子上,一星火光点起复灭,暗影中多了一颗猩红。嘬了一口土烟,依旧把眼定着他,此时却像要把他剥了似的了。嘿嘿笑了两声,低道
            :要吗是文化人,会讲话,一忽儿是狗,一忽儿是先生,听着竟也顺耳。
            :说实话,沈老板生得妙,这副样子也好看。鄙人倒真想能天天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8-07-18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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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把枪端得一丝不苟,倒很符合日本人严谨的态度。而反观眼前人,端方的外貌融着痞,正经衣冠下四溢着市井气。路灯被枪支震碎,满地的玻璃片,它们盛着月光,掬起小捧剑拔弩张的对峙——言过其实了,除却暗巷的血腥气,谈话尚算有序。
              逆光而站的人,看不清表情,只好细嚼他乏善的言辞。
              “高先生看他们应不面生,您是要拉沈某一把,还是由着沈某——毙命枪下。”
              我边说话边往前,大量的失血,使我的行动颇为艰难。滴滴答答,血珠子淌了一地,低头看了眼被殷红所盖的指甲,笑出了生意场的官方客套。
              “您言重,浸淫生意场多年,染了一身铜臭气,入不了高先生的眼。”
              听得懂他话中揶揄,或是对我这副道貌岸然的不屑,又或许是对党国的不耻。在四架枪管的凝视下,擦他肩而过,迎上被他遮挡已久的月。
              “暗夜行路的不测太多,这一回是我,下一回——”
              曾无意得知,他身在军统暗杀小组名单首位,可今时今日始知,要他的性命或许很难。
              言下之意,是讽他替日本人卖命,迟早身首异处。
              言下之意,是拒不合作。


              26楼2018-07-20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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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把枪端得一丝不苟,倒很符合日本人严谨的态度。而反观眼前人,端方的外貌融着痞,正经衣冠下四溢着市井气。路灯被枪支震碎,满地的玻璃片,它们盛着月光,掬起小捧剑拔弩张的对峙——言过其实了,除却暗巷的血腥气,谈话尚算有序。
                夜枭似的往墙头一蹲,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好细嚼他乏善的言辞。
                “高先生看他们应不面生,您是要拉沈某一把,还是由着沈某——毙命枪下。”
                我边说话边往前,大量的失血,使我的行动颇为艰难。到他所在的墙下顿住,滴滴答答,血珠子淌了一地,低头看了眼被殷红所盖的指甲,笑出了生意场的官方客套。
                “您言重,浸淫生意场多年,染了一身铜臭气,入不了高先生的眼。”
                听得懂他话中揶揄,或是对我这副道貌岸然的不屑,又或许是对党国的不耻。在四架枪管的凝视下,正对他仰起头,迎上被他遮挡已久的月。
                虚虚抬了未受伤的左手,似与他见礼而握般顿在半空。
                “暗夜行路的不测太多,这一回是我,下一回——”
                曾无意得知,他身在军统暗杀小组名单首位,可今时今日始知,要他的性命或许很难。
                言下之意,是讽他替日本人卖命,迟早身首异处。
                言下之意,是拒不合作。


                27楼2018-07-20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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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烟头一明一灭,把卷烟慢慢蚕食了。目光凝着他,长眉攒着,似在想心思。
                  此人身在要位,看似是个不经拿捏的书生,实则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其不合作之心坚持已久,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他的心思自己大抵也明白,可世上哪有非黑即白之事,有时信念太坚,反易害了大局,累及池鱼。
                  而今局中密辛甚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自是不能对他剖开了讲的。稍一寻思,朝他道
                  :枪点后脑勺了,你也不肯松一声口,倒是条汉子。明明方才就能一枪补了你,你可知道,为什么让你多活这一时三刻?


                  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8-07-23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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