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函数睁开眼睛的时候,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身边安静的睡颜,他总是从心里发出一遍遍的疑问:“
这是真的吗?”他害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就像那十
一年里无数次有过的一样,梦里的幸福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幻
化成五彩的泡沫,只余下现实。那一种深刻的失落让韩述绝
望。他宁愿从来不曾梦到过,可是他又舍不得,所以他宁愿
沉浸在那样美好的梦境中永不醒来。可是如果是梦,就总会
有天亮的时候。
每一次午夜梦回,韩述总是喜欢一遍遍轻轻呼唤谢桔年的
名字,他渴望得到她的回应,他需要她的回应来证明这是真
的。长久以来渴望得到的无法企及的幸福,等到有一天终于
成为现实,除了心怀感激,总免不了怀疑这幸福的真实性。
有时,谢桔年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韩述轻轻叫她的名字
。
“嗯?......”
在黑暗中她睁开疑惑的眼睛,偏过头去看他。
“桔年,你告诉我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
“桔年......”
此时的韩述就像那天趴在谢桔年腿上痛哭的韩述一样,将
他的软弱展露无余。
谢桔年心中竟然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感触,那种思绪让一贯
心如明镜的谢桔年都分不清道不明。然而,无可否认的是,
这种感触让谢桔年震动不已。她不知道这震动是因为韩述对
自己是如此依赖带给她的触动,还是自己心中竟然在那一刻
那么柔软如水带给她的惊异。
她选择不去理会心中复杂的思绪,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韩
述的脸,倾过身去亲吻他。她只是想去抚慰他,不愿看到他
的迷茫和无助的样子,好像是一个找不到家让人心疼的孩子
。
韩述有片刻的惊愕,然后心中升腾起无以名状的狂喜。他
紧紧拥住谢桔年,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谢谢你,桔年,谢谢......”
谢桔年抚摸着他的头发,清晰地感受到紧紧拥住她的那具
身体微微的颤抖,然后,她感觉到脖颈间一片冰凉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