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求多，龟毛，喜欢挑刺，还有洁癖的客户
“那行，程经理，我周六过来看房，麻烦您了。”简橡躲在茶水间里头，啜了口咖啡，堆着笑感谢着电话那头的人。
　　电话一挂，笑容慢慢没了，简橡的脸色也暗了几分。笑起来阳光帅气的脸，神情阴郁起来也有一点别的味道。
　　简橡一口气闷了咖啡，又捣鼓了几下咖啡机，接了一杯新的，才推门走到自己的工作位上。
　　他的脸色不太好，周围的人噤若寒蝉，这个帅气小哥平时大家也乐意开开玩笑，但此时也就他顶头上司赵意探头打趣他。
“怎么，房子还没着落啊？”
“可甭提了！”简橡搁下耳机，他有点焦躁，一不留神天津话都蹦了出来。
“赵哥，你说这北京的房价年年出政策年年疯长，房价涨也就算了，房租涨幅比房价涨得还大。”
“就我住那屋，坐南朝北，屋子漏水。我就住了还不到一年，那老太太就说这屋子又要涨价了。”
　　赵意也好奇了，问道：“你不就住了还不到一年吗？而且我记得你上次就跟我说涨了，怎么，这才几个月，又涨？”
　　旁边的小张也探头出来：“涨多少啊，要是不多，咱就忍了呗。北京房子也不好找啊，搬家也不方便。”
　　简橡喝了口咖啡，想到那老太太哭诉自己可怜，拐弯抹角涨房租的模样就厌恶得不行。
“一个小破单间现在就已经要2200了，水电物业每个月还额外收一堆，现在说下个月还要涨两百。”
　　办公室里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了。

……
　　插嘴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人能帮简橡搞定一个新住所。
　　赵意安慰他，劝道：“要不还是继续住吧，2400也不高，你再找房子交中介费又是一个月房租，搬家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简橡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懂，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上次说涨完了今年就不涨了。结果呢？人的忍耐底线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压低的。”
　　赵意耸了耸肩，示意办公室的人继续干活。
　　忙碌的一周结束了。
　　辗转了好几趟地铁，简橡终于回到那个破烂的单间。
　　看到门上贴着的涨租通知单，简橡把纸揉成一团准确得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又把自己摔进了单人床垫里。
　　房间很小，不过十来平米。放了一张180*150的床，简橡这个裸高183的大高个每天睡觉腿都伸不直。
　　屋子小得连个桌子都没地方放，简橡每次画东西都得支个小桌在床上画，久而久之肩膀、脖子还有胳膊肘都酸得不行。
　　好在房间有个独卫，。
　　但再怎么喜欢这个独卫，以后每个月2400的房租，还有水电，都让他觉得不值。
　　况且，谁知道过完年以后房价还不会再涨一次？
　　已经11月了。
　　今年北京暖气来得晚，都11月了也没个准数的通知。
　　简橡洗了个澡，又套了一身厚衣服，这才坐到床上拿着板子打开了QQ和PS。
　　一口气画完人设稿，简橡抬头一看表，已经快两点了。
　　也没力气再去洗脸冲澡，简橡收拾了电脑和小桌，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

·
　　要求多，龟毛，喜欢挑刺，还有洁癖，但是预算不高。
——这样的客户是所有服务行业人最痛恨的客户，没有之一。
　　废了一下午，看了好几个小区，结果没有一间是能让简橡完全满意的。
　　一个冷风呼啸的周六，开着车耗了半缸油，跑了整整一下午，灌了一肚子冷风，饶是程经理耐心再好心里也要骂娘。
　　但他还是笑脸盈盈，安抚简橡，说这个不满意我们还有下一间。
“找房子如同找老婆，毕竟搬家看房都不是小事。找了个不好的回去，相处久了发现脾气大，这里透风那里漏水，久而久之就相看两厌。”
“这边没有我们再看下一间。北京这么大，房源那么多，总有一间适合你！”
　　程经理开着车，贫得像个介绍姑娘的老鸨，坐在副驾驶的简橡却越来越心烦意乱。
　　看了一下午，喜欢的房子都超出预算，预算中的不是合租环境不好，就是房子装修或者卫生条件什么的实在太差，简橡打开门后连走进去的欲望都没有。
　　无数次走出一间房子后，他都想说算了，现在住那房子又破又小，但也住了快十个月，也对那张小床桌还有伸不直腿的床都睡出感情了。
　　他现在无比想念他的独卫。
　　但在程经理说“下一个”的时候，心底又会腾起希望。
——万一，万一那个“下一个”就是他想要的房子呢？
　　结果看了一下午，天都黑了，简橡也没找着满意的。
　　程经理笑了一下午的脸也垮了，两个人面面相觑，都累得不想说话。
　　最后还是程经理先缓过来，安慰道：“兄弟，没事，我今天回去整理整理，咱们明天再约。”

第二章
　　简橡很想说算了，算了吧。
但最后那话还是咽回嘴里，点了点头说好。
　　回家后，简橡把整个脸都埋到冰冷的床上，心里堵得慌。
　　他大学毕业后就选择北上。
　　本来成绩不错的他放弃了保送本校，也没有心思考研，毕业证拿了后连谢师宴都没去，拖上装着丢得没剩多少东西的行李箱，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
　　从此成为了北漂大军中的一员。
　　他只是想要一间干净的房间，小一点没有关系，放得下一张两米的床（没有两米一米八他也不介意），贴墙放一个衣柜，角落有个地方给他放个箱子，如果有个桌子就更好了。
　　独卫不指望的话，合租的人要爱干净，甚至他不介意承包大量的房间卫生打扫，电器不会经常坏了不好使，屋顶和地板不要漏水，隔音效果好一点。
　　什么坐南朝北啊，什么风水啊、朝向啊，甚至连地理位置让他上班转公交又转地铁的要求都不那么高……
　　为什么找个房子这么难呢？
　　简橡捏着压感笔，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还没画完的稿子渐渐有了重影。他头一歪，几乎是一瞬间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再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好端端一个周末，已经过了3/4，房子的事情没有着落，更可怕的是——简橡还落枕了。
　　早上爬起来的时候脖子都动不了，手里的笔掉到了地上，还好笔记本和板子没事，自己习惯随手保存所以画了大半宿的画也没事。
　　脖子酸痛眼睛酸涩，动一下仿佛都能听得骨头“咯吱咯吱”快要断裂的声音，以及僵硬的肌肉在风暴哭泣。
　　拿出手机查看信息，看到微信里头中介上午有发消息问今天还看不看房。
　　还看吗？
　　简橡扪心自问，2400自己真的接受不了吗？
　　但这不是钱的问题啊，他就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一些事情。
　　明明说好了的事情，临时变卦的那方却总是有理有据，理所应当的嘴脸看得简橡心里烦得不行。
　　房租一开始的确很便宜，所以房东第一次说自己家里不容易，想涨房租的时候，他也认了，也同意了。
　　但十来个月涨了近原房租的1/3就太过分了吧。
　　人的忍耐限度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温水煮青蛙，最后不知不觉就做了让步，让对方达成不应当的目的。
　　只是这好不容易的一个周末，就要全部用到看房子上去吗？
　　他多久没去健身房了，以前引以为傲的六块腹肌现在已经一点影子都没有了，每天坐下来的时候还甚至能感觉到皮带扣上挎了一坨肉。胳膊和腿上的肉也都散了，长时间睡眠不足导致他的眼袋越来越重，对着电脑的皮肤也老化得特别快。
曾经的D大校草，如今状态糟糕成这样，满脸颓废，活像被生活压迫成了杨白劳。
　　就当简橡想拒绝的时候，程经理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我有个老朋友，房子招个租客。房子基本上是符合您的要求的，但是房东本人对租客的要求比较多，看您愿不愿意去看一下。”
　　简橡不太好拒绝，反正看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和中介约了时间和碰面地点，匆匆爬起来倒腾了一番，在脖子上贴了块膏药出门觅食去了。
　　等他到路口时，程经理也刚到。他停车打了几下灯，简橡顺过去偏着脖子上车系安全带。
“哎，您这脖子怎么了？”休息了一夜的程经理回复了活力，声音还是那么清澈好听。
“甭提了，落枕了。”简橡低个头都疼得龇牙咧嘴的，一着急天津话又出来了。
　　程经理乐了：“您天津人？”
　　简橡脸色暗了暗，突然不想继续唠嗑了。
“不是，我大连的。”
　　程经理察言观色惯了，立马换了话题，夸起那套房子的好来。
“说起来那房主也是我老朋友了。房子就在我们昨天去的第一个小区里头。绿化好，治安也好。外头看着旧，里头早几年重新装修过，现在就住了他一个人。房子不大，但干净整洁，楼层不高，装修时还特意做了隔音。”
“那他怎么租金只收2000？”
　　到地方了，程经理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他自由工作者嘛，经常要出差。他养了只宝贝猫，总是托人照顾也不好，所以希望他的租户能帮他喂猫。”
“而且他也很爱干净，希望合租对象能经常打扫卫生。他不出差时不常出门，就想对方来负责倒垃圾什么的。”
“诶，到了。”程经理对着门上按了几下，直接打开了门。
　　简橡有点惊讶——这样的小区，居然能见到密码锁。

　　这房子纵然千般普通，房东的要求也是万般古怪，也抵不上那张两米的床的好——天知道昨天看了一下午，没有一个地方的床是两米的！
　　北京不也是北方吗？这里的男人难道都没有180以上的吗？
　　就冲这个床，哪怕是换毛季灾难的猫毛他也忍了。
　　更何况，那个有些古怪的、让租客更方便的季签合同，先住三个月，要是不满意再走人呗。
　　程经理这边和简橡敲定了合同，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微信上再过去私他学弟。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人着急签合同呢。]
　　那边这次回得很快。
　　学弟：[Σ(⊙▽⊙")诶！这么快的吗？！]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说真的，你到底方不方便跟人合租啊，你现在反悔，我就算被人投诉，也不签这个单。]
　　学弟：[没事没事。谢谢学长！=3=~ 我会注意的！而且老要学长学姐们过来帮我喂猫也不是个事吧。]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你真的想好了？]
　　学弟：[嗯嗯，签吧，谢谢学长！我明天回来了请你吃饭！]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吃饭就不用了，我这也是工作。反正我合同上写了是季签，到时候你觉得不方便或者他别扭了，也可以早点让人走。]
　　学弟：[谢谢学长！饭还是要请的！等我回来~~~~(〃∇〃)]

在微信里头欢乐的学弟本人——郭馥，此时却并不怎么欢乐。
原本过来这个漫展当嘉宾他就不是很乐意。但主办方以前跟他有过合作，此时这边需要有一些有名望的嘉宾过来镇场子，请他来签售，他也不好拒绝。
他以前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去漫展，在那里他可以随意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大家不仅见怪不怪，反而还会表现得十分友善，甚至上来求合影！
只是等他有了些名气后，就不是很喜欢去漫展当嘉宾了。
“那些人盯着我，像是特意想从我身上找些东西出来一样，”郭馥是这么对他姐姐白棠说的，“这样的眼神很不舒服，我不喜欢。”
郭馥向来是不太乐意当焦点的人，但很多主办方他也不想去得罪，每次邀请他，若是无事他都会去。
只是这次，他说要在当地见朋友，主办方就没有给他订回程的票，没想到不是出行旺季，这里回北京的票却这么不好买，只能再多住一晚，买了周一的票回去。
本只打算住一个周末，他衣服只带了一套漫展穿的COS服和一套便服。便服过来那天就脏了，现在大衣里头就只能穿COS服。
这身打扮站在酒店大厅里，身份证上还标注着“男”，郭馥办理入住时如坐针毡。想到明天去火车站还要再被看一次，他只能想着自家的猫来慰藉自己了。
明天就能见到米奥了……
郭馥枕着酒店不太软的枕头，认床的他有些失眠，他想着今天来看他房子的那个据说“非常帅”的租客。
自己对学长说得那么轻巧，其实还是害怕的。
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万一他看到自己的卧室、衣柜，或者不小心让他看到直播时的自己，会把他当成一个怪物吗？
郭馥想着想着，不太沉稳地陷入了梦里。
小剧场：
程经理：配角不配拥有姓名怎么的？都出场三章了！一个名字都不给我！

“你回来啦？”
　　老太太笑得和蔼可亲，但简橡一看到这张老脸就只觉得一口痰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恶心得够呛。
只是好的修养让他面上不显，反而还带点笑。
　　老太太见他回来了，把塞他门把上的通知单拿下来，亲手递给他，当面通知道：“你也知道这个事情吧，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房租涨两百。我也用不习惯你们年轻人用的软件啦，到时候还是我每个月来收现金。小伙子可以不？”
　　简橡见这人老不要脸，把这么不讲理的事都能说得理直气壮，顿时也不笑了：“小伙子说不可以。我马上就搬了，您下个月也不用来收租了。还准备联系您的，现在就在这说正好，您啥时候把押金还我啊。”
　　老太太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之前都直接同意的小伙子今天咋怎么硬气了。
“押金不退的呀，之前签的合同说的是签一年的喂，你才住了11个月，下个月必须住满的。”
　　简橡打断她道：“那你看看合同上写的房租是多少？”
　　老太太被他说得一噎，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么一算违约的都不是我呢。按合同算，您老得付我多少违约金啊？”
　　老太太见这人不好糊弄，倚老卖老咄咄逼人起来：“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每个月多两百块你就出不起了吗？我家这么困难喂，你都是白领了，还缺这点小钱，还要拿那个这个的合同来威胁我这老太婆？”
　　简橡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老太太，您就多了两百块？加这次，都多了四百不止了吧！”
　　老太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数落小伙子的不是。
　　他们这声音大，周末大家都没出门，这个点吵了不少人探头出来看了。
　　简橡只觉得丢不起这人，又觉得这老太太可恶得恶心，她那意思，就是合同没到期，他继续租也得租，不租也得租，租的话钱再涨两百块。
　　合着好事都该你家占了？
　　简橡懒得和她磨叽。本来也不是爱吵架的人，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吵就更不是他的风格了。
　　他快刀斩乱麻：“反正那边合同我已经签好了，这边我下个月也不住了。两百块是不多但是我在乎，麻烦您去找那些个不在乎的来住吧。”
“至于押金，麻烦您尽快给我。不然就按合同算，您无故涨租金，不按合同收费，就算我有错也不过是按合同上的多出一个月的租金，那也是一开始的，和你手上的押金一样的数量。但你就要赔我多少钱了呢？”
　　老太太眼睛瞪得更圆，脸都气红了。
　　简橡生怕着老太太在他这里出什么事，他有理也说不清，拿出钥匙开门进去，“砰”一声关门，把老太太关门外了。
　　大不了押金那一千八不要了。
　　反正他是再也受不了这个气了！
　　一想到这房子的钥匙老太太手上还有一把就膈应得不行，简橡拿出手机给上司打电话请假，说周一要搬家，这房子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赵哥听了后也觉得老太太欺负人，又祝贺他找到了新房子。
　　请完假后，简橡听门外老太太的嘀咕声也没了。
　　一千八就当交学费了吧，他今天和中介就合同上所有的条款把所有的可能的陷阱都问了一遍。
　　其实他跟现在这房东就那个合同打官司，他也未必能占什么便宜。毕竟每次房租走的都是现金，涨租金也是口头说的。
　　哦对了，这次这个涨租金的通知单算是个证据。
　　简橡把纸团从垃圾桶里头翻出来，展开塞到电脑下面，压压熨熨，试图让它看起来好看些。
　　事情都解决了，简橡舒了口气。
　　不能松懈啊，还要继续工作！
　　他拿出笔记本和板子，继续画画。
　　工作工作，毕竟赚钱更重要啊！

这边的郭馥也睡不大踏实。
想着不明朗的事情，忐忑不安地睡去后，梦里头闪过一些他不太乐意去回忆的事情。
老家——那个他不太乐意称为“家”，但是郭馥也不知道用别的什么词眼来形容了——那边的人，那些事，上学时候要过的竹竿桥，嫌恶的眼神，以及冰冷的湖水……
好多他以为他忘了的画面，无一不在梦里恐吓着他。
周一早上不到7点，郭馥就醒了。他看着镜子里头他的黑眼圈，认命地上妆，顺手把头发也编了——反正要穿COS服的，干脆出整套吧。
——被当成穿奇装异服的异类，也比被骂变态和人妖好。

第七章 暴露了QAQ！
郭馥把侧卧房门的钥匙给了简橡，又帮他搬箱子收拾房间。
　　房间是他前几天大扫除时候就收拾过的，没开窗的屋子几乎没有新的灰层。
　　简橡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帮他搬东西，马上推辞，说她舟车劳累，赶紧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好好休息吧。
　　郭馥也知道，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人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也不怕今后搞不好关系。
　　只是这个走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郭馥内心小人留下了海带一样宽的眼泪。
　　他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狂按，疯狂给程学长发消息，郭馥拿出手柄玩家的指力按着键位，手指都划出了残影。
·
　　周一刚上班，还在打着哈欠录入新房源信息的程经理，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打开微信一看，眼睛皮子跳地快比心脏都快了。
　　学弟：[Σ(っ °Д °;)っ学长！！！怎么办！！！我暴露了！！！]
　　学弟：[我刚从外头回来啊！！去漫展本来就是出COS！！我过去也只带了女装！！结果刚进门衣服都没有换他就过来了啊！！！]
　　学弟：[我没有办法，只能用女声跟他打招呼了！怎么办啊学长，以后我都要这么装下去了吗？？QAQ]
　　学弟：[学长！！救命啊！！！(´╥ω╥`)]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jpg]
　　学弟：[学长……快救救孩子！！/(ㄒoㄒ)/~~]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jpg]
　　学弟：[QAQ]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当然是选择原谅他.jpg]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就这么过吧，还能离咋的.jpg]
　　学弟：[够了我知道你表情包多……]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你昨天怎么跟我说的？你会注意？]
　　学弟：[~>_<~]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还能怎么办呢，反正他天天上班，加起班来看哪有功夫管你什么样。]
　　学弟：[这样吗？]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这样你晚上也能出来上厕所了呗。]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就是你周末得注意点了。]
　　学弟：[QAQ好吧]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自己去反省！自己造的孽，自己搞定！]
　　学弟：[跪地磕头.jpg]
　　学弟：[谢谢学长……]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跪安吧！]
　　学弟：[渣！]
学弟：[谢谢爸爸.jpg]

第八章 “开车不喝酒。”别瞎献殷勤。
简橡一口气收拾到下午，都收拾完了才觉得饿的前胸抵后背了，这个点外卖都开始送下午茶了，他干脆也放弃了外卖——不过他的确也不知道这地方外卖地址应该怎么填。
出门吃饭时简橡看到正坐在客厅给猫喂猫饭的郭馥，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要问问房东快递收件的地址和外卖地址啊，简橡想着。
·
小区周围的餐馆看上去都是开了不少年的，而且好多还是夫妻店。
简橡在一个不太苍蝇的馆子点了份盖浇饭，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错。他留意了一下店面，想若是以后点外卖不知道点哪家，这家就是很好的选择。
吃着又掏出手机跟程经理说了声自己已经搬进去并且已经见过了房东，还表示房东人很好，他会和她好好相处。
他想到程经理和郭馥是旧友，这也是要程经理放心，自己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不会吃窝边草对郭馥动手动脚。
微信那边的中介程经理正在下午上班忙得焦头烂额，收到简橡的微信快要气笑了。
橡树：[我这边已经整理好了，房东很好，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谢谢您介绍这么好的房子给我]
他看着那个“她”，这个槽都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他能怎么说？说他那个不省心的学弟一大早就跟他说了这事吗。而且人是他介绍住进来的，也是他说要是行李少可以不联系房东住进来的。
最后只能气得不行，又在心里又把那学弟翻来覆去教训了好一顿，但面上不显，轻松愉快地给简橡回消息。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没事没事是我应当做的。]
北京租房找我-程经理：[如果住得不习惯，我这边还有其他的房源供您挑选。回头客我们这边中介费八折的。]
简橡有一句没一句得和程经理聊着，打发了午餐时光。
虽然不知道这个程经理为什么在他住进来第一天就跟他说下次租房还找他这种事，只当是他们中介拉长期客人的手段，没多想，拍拍屁股回了新家。

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