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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泥护花】碧桃血薇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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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12-28 15:06回复
    迷迭仙岛x2,过去篇。
    @鹤尔苏珊瑚
    等我最美的阿姐开戏!


    2楼2018-12-28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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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得桃楼,人人更名易姓,我亦不免俗,择“伶俜”二字为名,以为写照。便是子期执意将我带出青楼,我亦深知,这不是结束,而是流离的开始。
      彼时凌波恩隆正眷,秋芜君一举将我抬上知否之位,身份仅在使君之下。煊赫至斯,我却并无几多欢喜,只因心中另有所重。
      -
      子期取走的,不止是我的卖身契,连带她的。
      立足蝶恋花前,思绪不知飘荡了多久,直到江蓝捧药出来。见了我,正要行礼,被我挥退了。
      时近黄昏,斗室昏暗,盈满药味,蝶儿这一病,已有月余。但散仙未发话,谁也不敢将她的牌撤去,一应所用仍是照旧。隔着重重帘幕,但见她俏脸惨白,唇无血色,整个人还坠梦中,直如秋叶凋零。
      趋近榻沿坐下,替她泯净细汗。照顾人的事,我本不常做,这俩年来,为她,为子期,渐成常事。


      IP属地:上海3楼2018-12-30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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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不要……不要丢下嫣儿……”
        昏昏沉沉,深堕梦魇。一切都是混乱不堪,刺目的白交杂着血腥的红,耳边还有呼天抢地的哭喊声……渐渐凝成了一张无助哭泣的稚气童颜。
        那是——我,小时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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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欲裂,我急欲逃离这个从小就伴随着我的噩梦。森白的齿紧紧咬着失了血色的唇,冷汗浸透了泯汗的帕子。一声尖锐的,如同受惊的小兽惊恐嚎叫的尖叫声划破了沉寂。
        我猛地睁开了眼,胸口耸动用力急喘间,映入放大了的瞳孔里的,是一张熟悉的倩容,那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为依赖的人的脸。
        -
        “阿姊……”
        宛若海里沉浮绝望的落难之人遇见了救命的浮木,我急切的抓住了阿姊的柔荑,借力扑进了她温暖的怀抱。
        止不住流淌的泪打湿她的衣裳,却是除了哽咽着唤她,就再说不出别的话,只如连理枝那般紧紧纠缠着她不放。


        5楼2018-12-31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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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来世我俩疏,不惯与人亲近。说不上孤星入命,也将身边的人一个个送走,渐渐,我也明白所有的人都不会伴我长久。
          故而,当迷迭以极热情的姿态依赖我时,内心犹疑不断——她能伴我天荒地老?
          谁也不能,除了影子。
          -
          那场噩梦耗尽了她的精神,整个人愈发憔悴。我任她在我身上垂泪,珠花坠落蝉衣,烫如烙铁,心头一寸寸揪起。
          她哭也无声,只有细微的抽噎,将撕心裂肺的绝望一点点曳出。
          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想起重逢那一日便许诺她,我在此一日,便护她一日。
          我之所有,也任尔来取。那时身无所寄,便是拼了命与她又何妨。但子期的出现,让我不得不重新考量。
          轻抚其背,我放缓了声音,以极平静的姿态乍出惊雷,那是每个风尘女子最终的渴盼。
          :想家了?
          :若是离开桃楼,过普通人家的生活,你说好不好呢?


          IP属地:上海8楼2019-01-0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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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
            阿姊妍音落耳,我却是一瞬间止住了抽泣,甚至愣了愣神。
            家这个词于我,是自小纠缠不休的梦魇,亦是我遍寻却无果的执念。桃楼规矩是既入桃楼,不计前尘,可是我自金钗之年始入桃楼起,对过去的记忆只有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从前的名姓都记不得,阿姊说这是因为我刚来的时候生了场大病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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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止、泣声歇,抬起一张因久病而苍白的小脸,揉了揉兔子般红红的杏眼儿,直望向阿姊扁了扁小嘴。
            “阿姊你知道的,我连自己原先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知道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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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小手碰了碰阿姊的蔻丹继而握住她的柔荑,吸了吸小鼻子。
            “此心安处是吾乡,阿姊是这个桃楼里待我最好的人,有阿姊在的地方,就是蝶儿的家。“
            “可是……阿姊,你是想离开桃楼吗?”


            10楼2019-01-01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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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之大,难觅倦庐归处。于是多少羁旅路人,认他乡作吾乡,谓温柔之名。
              其实哪里都好,不过唯心之自在。无所挂碍,又怎会思念故土。
              她失了忆,该比我还不在意这些,却时时受梦魇相扰,暗自郁郁。
              我为此心惊,更不愿她想起前尘往事,没人会愿意看到美好打碎,她最好一生一世都想不起来。可她哭得这样凄恻,如被遗弃的孤鸟,教我怎么忍心。
              于是我不再看她,而是将她再度揽在怀里,抚着她的秀发。看不到她的眼睛,我便假装关于“家”的讨论是自己凭空的臆想。
              :“是啊……你不想?”
              我在时,我能护她,我若离开呢?


              IP属地:上海11楼2019-01-07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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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握着阿姊的力道稍稍加了些,黑玛瑙似的乌珠儿转了转,天真的歪了小脑袋,似不解。
                “诶——为何要走?”
                -
                ——对呀,为何要走?
                “我……我没想过,而且阿姊你如今贵为三知否,桃楼除却使君就数你与海棠、茱萸两位姐姐最为尊贵……”
                -
                垂着眸子,纤长的鸦睫于眼下投下一道小扇子似的暗影,说着说着却连声儿也低了下去。
                在这琼花巷里,姑娘们吃穿不愁,舒心自在。而我更是在阿姊庇护的羽翼下,过得如同花墙上盛放的红薇,任性恣意。如今阿姊提一句“离开”,年纪尚小的我,自然想不透猜不着阿姊的心思。
                -
                贝齿咬了咬唇瓣儿,我仰起脸儿,眼波儿缓缓盘桓在阿姊的芙蓉面上,窥察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轻声续语。
                “阿姊,如果离开了……”
                我现在所有的记忆,皆是关于这个桃楼的,于我而言,这里有阿姊就是能让我安心的家,若是离开——
                “我们又可以去哪儿呢——”


                13楼2019-01-0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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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握着阿姊的力道稍稍加了些,黑玛瑙似的乌珠儿转了转,天真的歪了小脑袋,似不解。
                  “诶——为何要走?”
                  -
                  ——对呀,为何要走?
                  “我……我没想过,而且阿姊你如今贵为三知否,桃楼除却使君就数你与海棠、茱萸两位姐姐最为尊贵……”
                  -
                  垂着眸子,纤长的鸦睫于眼下投下一道小扇子似的暗影,说着说着却连声儿也低了下去。
                  在这琼花巷里,姑娘们吃穿不愁,舒心自在。而我更是在阿姊庇护的羽翼下,过得如同花墙上盛放的红薇,任性恣意。如今阿姊提一句“离开”,年纪尚小的我,自然想不透猜不着阿姊的心思。
                  -
                  难道——
                  贝齿咬了咬唇瓣儿,我仰起脸儿,眼波儿缓缓盘桓在阿姊的芙蓉面上,窥察着她的神色,将缠绵病榻前听过的那番流言,试探着道出。
                  “阿姊,你……蝶儿之前听说,有一位公子近来钟情于你,花巷众芳齐聚却只撷一朵碧桃,是不是呀?”
                  这话儿说了出来心情也放松了些,颇是小女儿姿态的鼓了鼓粉颊,撅了撅小嘴,闷声又续。
                  “可是我还听说,他原先也是桃楼常客,也是那惯爱流连花丛之辈……阿姊你可莫叫那些甜言蜜语给蒙了心呀——”
                  “我听海棠姐姐说,话本儿里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15楼2019-01-08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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