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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阿姊的力道稍稍加了些,黑玛瑙似的乌珠儿转了转,天真的歪了小脑袋,似不解。
“诶——为何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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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为何要走?
“我……我没想过,而且阿姊你如今贵为三知否,桃楼除却使君就数你与海棠、茱萸两位姐姐最为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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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眸子,纤长的鸦睫于眼下投下一道小扇子似的暗影,说着说着却连声儿也低了下去。
在这琼花巷里,姑娘们吃穿不愁,舒心自在。而我更是在阿姊庇护的羽翼下,过得如同花墙上盛放的红薇,任性恣意。如今阿姊提一句“离开”,年纪尚小的我,自然想不透猜不着阿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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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贝齿咬了咬唇瓣儿,我仰起脸儿,眼波儿缓缓盘桓在阿姊的芙蓉面上,窥察着她的神色,将缠绵病榻前听过的那番流言,试探着道出。
“阿姊,你……蝶儿之前听说,有一位公子近来钟情于你,花巷众芳齐聚却只撷一朵碧桃,是不是呀?”
这话儿说了出来心情也放松了些,颇是小女儿姿态的鼓了鼓粉颊,撅了撅小嘴,闷声又续。
“可是我还听说,他原先也是桃楼常客,也是那惯爱流连花丛之辈……阿姊你可莫叫那些甜言蜜语给蒙了心呀——”
“我听海棠姐姐说,话本儿里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