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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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瑜感觉心脏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蛊虫侵蚀的疼,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站起来,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在乱葬岗里不顾一切的大步向前行走,血肉混合着糜烂的肉的气味让人作呕。
豆大的泪珠在脸颊滑落,血红的眼睛看不见光,带着绝望大喊一声,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迷茫、畏惧着。
池震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九点,阳光照射房间内,刺眼的光线让他伸出手遮住眼睛。四处弥漫着阳光的味道,温暖而美好。
他起来穿好衣服拿起手机,陆离竟然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楼下等你。”
偶遇几个一个酒店住着的刑警队同事,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几个新来的同事好奇的望向他,池震的穿着连同他个性一般,极其张扬。
他实在不像警察。
地下负一层是酒店面积极其大的停车场,这家酒店居住着世间各地的人,各种昂贵的汽车整齐排放,宛若迷宫一般错宗复杂。
远远看见陆离的车停在那边,池震走了过去拉副驾驶的门。但是里面尽然没有人,池震看了看四周,掏出手机给陆离打电话。
“爬下!”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池震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接着熟悉的气息吸入鼻腔,后脑勺被人抱住,他猛的倒在地上后脑勺落地因为有人垫住感觉不到疼痛。
“砰”
枪声响起,打在汽车后视镜上,玻璃猛的破碎尖锐的声音响起,玻璃渣落在地上。
陆离猛的从池震身上起来,他飞奔过去,朝着落荒而逃的持枪者追去。那个人背影似曾相识,好像在那里见过。
“嘶…我去。”池震从地上起来,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伸出手摸摸脑袋,摔的那么狠居然不疼也多亏了陆离那只手了,心里默默感激着。
陆离很快气势汹汹地逮回一个人来,那个人极其眼熟,双手被铐在身后显的极其狼狈。池震一瞬间思绪飞转。
忽然,回忆刹那间定格。
他…是上次袭击过自己的人?
那个人灰头土脸,他抬起头对上池震的眼睛,他岁数不大,但却已经满脸伤痕,眉毛极其的粗,好像用眉笔细细勾勒过。
池震感觉心情有些不可描述,他感觉有些愤怒但更多是不解,他走到那人身边。
“兄弟,我和你非亲非故你却三番五次想要要我的命,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离默默看了池震一眼,示意让他冷静。此刻陆离额头沾满了汗滴,他疲惫的喘息着,额前的刘海已经被汗液浸润的湿润,但他目光炯炯有神。
“我手上现在有你明确的袭警证据,要么我们坐下来慢慢聊要么你跟我到桦城行政局坐坐。”
咖啡的香味层层渗透进木头桌椅上,好像咖啡店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这股淡淡的味道,就好像深入骨髓一般。
窗外人群来来回回匆忙奔波,或为生计或游手好闲,巨大的高楼承托着他们的身影异常渺小。
而此刻陆离手中的咖啡杯质地细腻,咖啡滚烫而浓郁,他一直都只喝纯正的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纯咖啡的味道很苦,就像生活带给他的苦。
“我叫阿雄,是跟水鬼做事的。”
“他们让我打死桦城的警察。”
陆离目光闪烁未知的神色,他眉毛微微皱起,脸上好像蒙上一层阴影。
“水鬼是谁?”
“我不知道啊,我们都是出来跟水鬼混的,但是没人见过他,我们只和他的那些手下干,能有一口饭吃。”
池震忽然拿起杯微微抿了一口咖啡,浓郁的气味在他口腔回荡,带着后调渐渐的苦涩。
“你一路从桦城跟到这吧?”
“你还看见我们到那家心理咨询机构。”
阿雄点了点头,他讲话的姿态和语气实在不像香港人。怕他没有健身这么奢侈的爱好但却练了一身肌肉。
“你们去的那家,根本不是什么咨询机构。那是这里有名的洗钱团伙,香港好多黑道都在那里洗钱。”
陆离忽然征了一下,他掏出黄瑜的照片放到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桌子。
“认识吗?”
“这不是阿瑜吗?”阿雄身体向后微微倾斜,眉毛微微挑起,显然不知道会问到这个人。
“你认识他?”
“他和我一样啊,在帮水鬼做事。但我听别人讲,他好像被***了。”
陆离忽然盯向阿雄“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我听朋友们讲的啊。”
陆离和池震莫名对视了一眼,脑海中思绪万千,桦城的这起事件除了有关警务人员知道,几乎无人知晓。
香港的天还灰蒙蒙的,好像带着格调色调一般。
陆离其实极其厌倦城市上空各种拔地而起的高楼在阳光下金碧辉煌的闪烁的样子,那种奢靡华贵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隐藏着,在它华丽皮囊下,那衰败没落几乎腐朽的气味。
因为好多罪恶都在不断诞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