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轻如椴树上的树叶》的注释
根据第268行“她就像椴树上一片轻盈的叶子”来判断，很显然，第266~268行（见前面的注释）被加到打字稿里的时间与那两个被粘贴进去的小纸条相同（前面说到的第358~366行、398~402行）。
被插入到《胡林的子女之歌》里的这首诗有三份打字稿，我在这里分别用（a）版、（b）版和（c）版来指代，同时还有一页倒数第二节被改写过的、短小的手写稿。这几份打字稿用紫色的丝带系住，这种丝带与用在本长歌IB和IIB版稿件上的丝带相同，很显然，这些作品属于同一个时期。
（a）版是三份打字稿中最早的一份，在打字时没有标题；“Light as leaf onlind”这个题目是用钢笔写上去的，在诗歌开始以前还用钢笔写着：
“缇努维尔轻盈得就像lind上的叶片
轻盈得就像和风中的一片羽毛”
缇努维尔！缇努维尔！
在这份打字稿上，我父亲就本诗的日期写下了一些注释：“最初开始于牛津大学阿尔弗雷德街，1919~1920年”，“利兹大学1923年，修改于1924年”。（a）版是1923年的版本，与稍后的版本（1924年版）相比，只有倒数第二节不一样，这一点请见后文中对第459~466行的注释。
（b）版在打字时同样没有标题，但“As light as Leaf on Lindentree”是用钢笔写上去的。这个版本的开篇是15行头韵体的诗句：
有一首歌谣与此相关，很久前就已写成。
这歌谣名叫《蕾希安之歌》，“从束缚中得到解放”
吟唱的就是贝伦·埃尔马布威德，那位勇者，那无畏的英雄。
旧日他如何爱上了身姿轻盈的露西恩
在那有魔力的森林里被惊异困住。5
他称呼她为缇努维尔，因为她的嗓音
比夜莺还要甜美，就仿佛薄薄的轻烟
笼罩下的黄昏被一束星光
点亮，她的双眸熠熠生辉，
舞动的身姿如梦似幻，光华流动，10
如同幽暗的池水中闪烁着的皎洁珍珠；
为了减轻悲伤，他唱起了一首歌谣，
寂静中突然响起了甜美的歌声
这首歌名叫《轻如椴树上的树叶》
在林中激起了充满韵律的回声。15

（c）版用打字机打上了“As Light as Leaf on Lind”的标题，最后一个词被改成了Linden-tree。这一版只有诗歌本身，没有头韵体的引言；而且诗歌的文字与（b）版相同。
我们会发现，（b）版第1~2行头韵体的诗句与长歌中的第356~357行非常接近（这两行在打字稿上原本就有，不是后来插进去的）：
（Halog给图林讲起那则传说）
有一首歌谣与此相关，很久前就已写成。
这歌谣名叫《蕾希安之歌》，Release from Bonds
[< Bondage],
与此同时，第3~11行与第一张被粘上去的小纸条上的诗句，即第358~366行，一模一样（到了打字的时候：我父亲把第358行的“brave undaunted”改成了“the boldhearted”）。接下去，第12~15行与第二张被粘上去的小纸条上的诗句，也就是第398~402行，十分接近：
为了减轻悲伤，他为他们做了一首歌谣，
寂静中突然响起了甜美的歌声，
这首歌名叫《轻如椴树上的树叶》
这混合着欢乐与悲伤的曲调
依然回荡在人们心中。Halog唱道：

很难判断这些写作活动的顺序，但通过这一事实也许能找到线索：IIB版里的第356~357行原本就是用打字机打上去的，并不是作为插入内容被粘上去的。我认为（也许更确切地说，是猜测）我父亲接着原诗用头韵体写了13行（从“贝伦·埃尔马布威德，那位勇者”开始），作为《轻如椴树上的树叶》这首诗的引言；随后，在给（b）稿打字的同时，连同头韵体的起始部分一起，他把这些诗句加到了业已存在的、打字稿本的长诗里面。
《轻如椴树上的树叶》发表于1925年6月出版的第6期《鹰头狮》（利兹大学）“新丛书系列”第6卷217页。在那上面，诗歌正文之前有9行头韵体的诗句，开始于
“正是贝伦·埃尔马布威德，那位勇者”
而且一字不差地延续到了前面（b）版里“幽暗的池水”（长歌里的内容也是如此）；最后的四行没有出现。在《鹰头狮》的节选里面，我父亲把broken-hearted（很明显，这纯粹就是一处印刷错误）改成了boldhearted（与长歌的第358行一样）；把标题改成了“As Light as Leaf on Lindentree”（译注：原来的标题是“Light as Leaf on Lindentree”），同时在“埃尔马布威德”上方写了“Erhamion”（见对358~366行的注释）。
这首嵌入长歌正文里的诗就是那首被发表的作品，它与打字稿形式的（b）和（c）完全相同。后来（即这首诗发表之后），我父亲对（c）做了非常少量的修改，这些修改会在随后的注释中给出，本诗倒数第二节的早期形式也同样附后。
假如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或许最终我们会观察到，长歌中涉及到《蕾希安之歌》的引言以及由Halog讲述的故事大纲要先于1925年6月发表的《轻如椴树上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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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行. 着魔>惊奇不已，这是一处在诗歌发表之后对《轻如椴树上的树叶》打字稿（c）版做出的修改。
第424行. 仙灵的>精灵的，参见对419行的注释。
第 459、464行. elfin > elvish，见第419行的注释。
第459- 466行. 倒数第二节在打字稿（a）里如下：
贝伦拉住了这位精灵少女
远在我们所知的时日之前，
他亲吻着精灵少女，那迟来的爱，
亲吻着她如星光般颤动的眼睛。
直到乐声停歇，直到星月西沉，
贝伦和这位精灵少女
在她眼中的星光下起舞
森林里充满了魔力。
在（a）版和最终的形式之间，中间这一节在这单独一页的手写稿（上面带着“利兹大学”的地址）上有两个版本。第一个是：
不等贝伦拉住这位精灵少女，
在Nemorie盘根错节的森林里，
在Tramorie杂生的树丛中，
他便吻上了缇努维尔，他那迟来的爱，
吻上了她如星光般颤动的眼睛。
直到乐声停歇，直到月色西沉，
贝伦伴着这位精灵少女
在她眼中的星光下起舞
森林里充满了魔力。
第4行和第8行有其他的变体：
在盘根错节的魔法森林里
……
在Amoury银白色的林间
还有
远在凡人的记忆诞生之前
……
森林里充满了魔力
我对这些名称毫无头绪。

第二个版本与最终的形式十分接近，只有第4行和第8行不同：
在欢笑声无忧无虑的土地上
>中了无忧无虑的魔咒
……
在那没有明天、永不消散的夜晚。
最终完成的诗行也写在了这一页上。毫无疑问，对倒数第二节的重写属于1924年进行的“润色”，这一点在打字稿（a）的注释中提到了（见P120）。
第475行. “Halog唱起歌谣”: IIB版打字时是“Halog回想起”。这处修改是和插入《轻如椴树上的树叶》同时做出的；最初这一行写在了第397行的后面，也就是Halog的故事结束的地方。
第520行（译注：译文中是第519行）. Finweg：IIB版里没有做修改。参见对第二版第19行所作的注释。
第531行.IIA版是Nirnaith Unoth，IIB版打字的时候也是如此。请见第二版对第26行的注释。
第551行.IIB版里，“haled”这个词下面画了一道线，用一个难以辨认的单词做了替换，可能是“had”。
第576行.IIA版是Ermabweth，IIB版打字的时候也是如此。参见第273行。
第596行. Mailrond：请见对第319行的注释。
第658行.IIA版用的是elfin，IIB版打字时用的是elvish。
第767行.手写稿IIA版结束于此。
第811行（译注：译文中是812行）.“科尔”用铅笔改成了“图恩”，但随后“图恩”又被划掉了。第一个版本里（IB版，第430行）的情况也是如此，但作为修订的“图恩”并没有被划掉。
第812行（译注：译文中是811行）. Taingwethil：打字时打的是Tengwethil。在本诗第一版的IB稿里，这个词在第431行、636行是以Tain-开头的，而不是Ten-；但在IA稿的第1409行，用的是Ten-作为开头，而不是Tain-。
我父亲后来在这个地方用铅笔写了一则注释：“英语的Tindbrenting”（见P127的评注）。

对第二版第二部分“收养图林”的评注
(i) 与贝伦和露西恩的故事有关的内容
在本诗第二个版本的第二部分里面，主要的新内容当然是引入了贝伦与露西恩的故事，这是他们在森林里迷路的时候，图林的保护人Halog讲给他的；它立刻让人联想到被戒灵袭击之前，阿拉贡在风云顶给他的同伴们讲了同样的故事（《魔戒同盟》卷一，第十一章）。连同接下来引入的诗歌《轻如椴树上的树叶》，也就是阿拉贡在风云顶上唱起的那首歌谣的原始形式，这让我们意识到，这一幕实际上是另外一幕的前身。
第264行（这一处是原始稿，并非插入的诗行）是第一次出现以“露西恩”作为辛葛之女名字的地方，于是“缇努维尔”成了她后来获得的称呼（贝伦所取，见第361行）。被插进来的第266~267行表明“缇努维尔”的意思是“以星为袍”（译注：Starmantled），这个解释似乎足够充分（见第一卷269页，Tinwë Linto的内容；那本和《失落的传说》同一个时期的产物——《诺姆语词典》里出人意料地没有给出对“缇努维尔”的释意。）但另一方面，插进来的第361行同样清楚地表明它的含义是“夜莺”。我对此很难做出解释。*
*有一种可能性很小的解释，也就是说，实际上第266~268行写入本诗的时间并不像我所假设的那样（P120），与那两张粘上去的小纸条（第358~366行以及第398~402行）写入诗歌的时间相同，而是早于后者；照这样看来，第266~268行写到“缇努维尔”的时候，它还不是贝伦为露西恩取的名字，而是她常见的“绰号”，“远近闻名”（第266行，译注：译文中为267行），意思是“以星为袍”。后来，在把358~366行加进去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贝伦给她的称呼（第361行），含义是“夜莺”。如果是这样，也可能意味着那首诗的标题就来自于第268行“就像椴树上一片轻盈的叶子”。

第265行原本的内容，“戴隆的妹妹”，回到了《缇努维尔的传说》，在那里，戴隆是廷威林特之子（第二卷，P10）。
我早就注意到（P25）第一版里的178~179行
在此之前，人类的子女从未曾
出于需要或好奇选择这条路途
表明贝伦仍然是一个精灵，不是人类；然而当这两行毫无更改地保留在第二版（第349~350行）里的时候，它们的含义被紧跟在后面的一行新的诗句彻底颠覆了——“只除了勇敢的贝伦”，这等于清楚地表明贝伦是一个人类，而非精灵。这个时候，我父亲对这一点似乎有两种想法。第二版从273行开始（提到贝伦与胡林的友谊），他起初重复了第一版里的122~125行，并且没有对此做出解释；但在第一版的这一段里（内容见对第274~278行的注释），他明白无误地写到贝伦是一个精灵：
昔日他（贝伦）的誓言
令精灵与凡人结下
深情厚谊，那时候埃格诺尔之子
与希斯路姆的胡林……
由于这一段是对IIB稿原始文字的重写，想来这是对第349~350行所表达的想法（贝伦是人类）的一种撤销，而对这一段落更进一步的重写，也就是去掉了“精灵与凡人，那时候埃格诺尔之子”这一行，也许代表着对从前想法的回归。

贝伦与露西恩故事，由Halog所讲的版本和两人在《瑙格拉弗灵的传说》以及《蕾希安之歌》里的故事有一些显著的不同。第371行所提到的“美丽安的魔法”大概是指美丽安知道贝伦在哪里，参见《缇努维尔的传说》，第二卷第17页，“‘格玟德凌啊，我的母亲，’她说，‘如果可以，请你使用魔法，告诉我贝伦怎么样了……’”对于稍后在这一段里提到的“美丽安的本领”（第393行），它和露西恩成功让贝伦死里逃生有关，我会在晚些时候给出一个可能的解释。但这个故事没有任何一个版本暗示过卡哈洛斯在吞下了贝伦那只握有精灵宝钻的手之后“追捕”贝伦与露西恩（第377行）——实际上，从《缇努维尔的传说》（第二卷第34页）里的“缇努维尔和贝伦像风一样冲出大门逃走，卡卡拉斯却已领先他们奔远”到《精灵宝钻》（P181）里的“他哀嚎着从他们面前逃走”，情况恰恰相反。［Carcharoth这一形式这时候首次出现了，它由Carcharolch修改而来，这种写法其他地方没有见到过。《缇努维尔的传说》里使用的形式是Karkaras和Carcaras（在第二版里）。］
更重要的是，第395~397行
他们共度无尽的岁月
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两人
徜徉过的青翠森林里，碧草永不凋零。
似乎是在表达一种对贝伦与露西恩第二次生命的构想，这与《瑙格拉弗灵的传说》里的内容（第二卷P240）明显不同，在那里，曼督斯所说的死亡的命运很快就降临到了他们身上（在《精灵宝钻》里也是如此，P236）：
这一次，他们二人没有一同踏上旅途，在他们的孩子——俊美的迪奥仍然年幼时，缇努维尔慢慢隐褪……她从森林中消失，再也没有人看到她在林中起舞。但贝伦为了找她，巡边了希斯路姆和阿尔塔诺两地全境。没有任何精灵比他更孤独，或许他也隐褪而逝……
（译注：以上内容引用自文景版《贝伦与露西恩》的“《失落的传说》之《瑙格拉弗灵》片段”一章）

不过还有件事需要解释，长歌里的诗行很显然与《轻如椴树上的树叶》这首诗的结尾有关联：
直到乐声停歇，直到月色西沉，
贝伦伴着这位精灵少女
在她眼中的星光下起舞
在森林里无忧无虑地放开歌声。
我们来与阿拉贡在风云顶唱的那首歌谣的结尾做个比较：
隔离之海将他们分离，
最后仍再相聚，
多年前他俩远去凡尘，
隐逸林中无忧和鸣。
（译注：以上内容引用自文景版《魔戒同盟》的卷一第十一章《暗夜白刃》。）

(ii) 龙盔与胡林的祖先
图林年长的向导，在第一版里还是Gumlin，现在被称为(Mailgond >) Mailrond；而Gumlin变成了胡林父亲的名字，这个人甚至从前都没被提起过（除了在第一版里说到龙盔是胡林的传家宝，涉及到了他之外）。在第二版里，龙盔
很久以前，它曾经由
胡林家族祖先的祖先头戴，
在灵魂与破碎的心脏分割之前
由父亲Gumlin交给了儿子胡林（674~677）
最后一行表明，胡林之父的故事已经出现了；而第675行暗示了胡林有一长串的祖先——就如同第622行“作为她子民的骄傲，昔日的王公”对墨玟的祖先起到的暗示一样。我们很难得知在这个时候，我父亲对前几代的人类是怎么构想的；这个问题不得不被放到一边。

现在龙盔开始形成了本身的历史：它出身于
幽暗的矮人之国里旧时工匠们的手笔，
那时候人类还没有来到米斯林与雾气笼罩的希斯路姆
游荡到世界各地（672~674）
是铁尔哈的作品（678行），这个名字此刻第一次出现。但这个地方还没有指明龙形顶饰有什么意义。
第一版里没有与758~762行（“看啊！我们以为北方之龙已然死去……莫不是从被打碎的地狱里走来了希斯路姆的胡林？”）相对应的内容，但很明显，这几行是“纳恩”的前身，见p79：
传言遍及森林，连多瑞亚斯之外都有耳闻：多尔罗明的龙盔业已再现。很多人闻言惊奇，说：“难道哈多或者‘长身’加尔多还魂复生了？还是希斯路姆的胡林真的从安格班的地穴中逃了出来？
（译注：本内容引自文章版《未完的传说》之《纳恩·伊·希因·胡林》。）

关于多瑞亚斯对图林的欢迎，第二版提到了一个再没有出现过的有趣细节，那就是对于国王的仁慈，美丽安起了一部分作用：
因为被美丽安低声的劝告打动（580行）
在图林杀死 Orgof的那场宴会上，第一版里的“英格之子的歌谣”（第421行）现在已经不见了。
在第二版里，图林青年时代的年表有轻微的变化。与“传说”相同（见P25），第一版里，图林在多瑞亚斯生活了7年时仍然能得到墨玟的消息（第333行）；现在变成了9年（第693年），与《精灵宝钻》里的内容相同（P199）。
最后，在第812行，紧挨着Taingwethil（塔尼魁提尔）这个名称有一则用铅笔写的注释说道“英语的Tindbrenting”。我们在精灵语名称之古英语形式的注释里能找到这个名字（见P87），Tindbrenting / þe /þa / Brega/ Taniquetil/ nemnað（“Tindbrenting是维拉对塔尼魁提尔的称呼”；古英语的“国王，君主，统治者”bregu=“维拉”）。这个名称可能来自于古英语的“突出的针状物”tind（现代英语的tine）和brenting（“陡峭的，高耸的”brant的一个派生词），在这里用的是一个没有记录下来的含义（brenting在记录下来的古英语里只出现过一次，在Beowulf这个词里面，含义是“船”）。

*
与《胡林的子女》有关联的诗歌
我发现了一篇有三版手写稿的诗歌，全部用“牛津”的试卷写成（见P81），我父亲用《胡林的子女》从第2082行到2113行的元素发展出了一首简短的独立作品。第一版没有标题，内容是：
盛夏摇落，
转眼到了秋天，西风阵阵，
树叶纷纷离开劳碌的枝条。
枯萎的金色与光泽的棕色
将森林的根基深深埋住；5
失去了屋顶的树廊叹息与呢喃着，
日夜不停地沙沙作响。那银色的小船，
航行的月亮竖着纤细的桅杆，
如同金色熔炉般满载着火焰，
船舱里装满了夏日的温暖。10
周身包裹着闪光的烈焰
驶过那尘世尽头薄雾笼罩的码头
如血色般升起于夜晚的天际。
冬日匆匆来临，天气日益严酷 ，
铅灰色的阴暗苍穹下，冻雨、15
雪花和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雨点
就仿佛呼啸的皮鞭，在风暴中回旋，
荒凉的大地被鞭打，被折磨：
洪水肆虐，棕黄色的河水
冲向大海，高涨的浪头发出怒吼20
塞满了杂物，喷涌着泡沫，浑浊的水流
在咆哮声中奔腾而过。暴风雨过后：
从远山降下皑皑冰霜，铅灰色的群峰
寒冷而寂静。夜晚则四处布满
闪着寒光的冰凌，25
无风的荒野一片死寂，上方笼罩着
如琉璃般的天穹，森林挺立，
如同冰封在闪烁群星下方的大片幽灵。

紧挨着第5行，我父亲很小心地写出了一大篇作为替代的内容，同时，紧挨着第7行的“Wherry”（译注：原文是“The Silver Wherry”），他写了一个“vessel”。
本诗的头13行与长诗中的第2082~2094行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几处微小的改动（大部分都出于一个同样的目的，那就是在修订过程中，出于头韵体韵律方面考虑，我父亲想让诗行更加整齐）。接下来的第14~16行改编自第2102~2104行；第17行是全新的；第18行包含了第2119行的一部分；第19行到第22行前半行的基础是第2106行到2109行的前半行；第22行的后半行到第24行是全新的；而第25~28行基本上就是第2110~2113行。
这首诗的第二个版本有了一个标题：“纳洛格河上的暴风雨”，同时还有了不少发展。这一版在写作时从第一版里保留了第14~15行，但这两行被修改和扩展成了3行；而第三个文本被题名为“凛冬降临纳国斯隆德”，它本身就是第二版的拷贝，除了修改过的标题之外，只有一、两处非常微小的改动。我在这里把第三版列出来。
凛冬降临纳国斯隆德
森林里，夏日慢慢地黯淡与消逝，
令人伤感。从西方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上
吹来了信马游缰的风。
树叶纷纷离开劳碌的枝条，
飘落满地金棕，被埋住根部的大树5
光秃秃地高高耸立，
失去了屋顶的树廊四下里不时
响起不安的低语。
这闪亮的小船
航行的月亮竖起纤细的桅杆，
周身包裹着闪光的烈焰，10
驶过那尘世尽头薄雾笼罩的码头
如血色般升起于夜晚的天际。
冬天吹响了呼啸的号角
在哭泣的森林里狩猎，狂野而无情；
冻雨如同鞭打，铅灰色的阴暗苍穹15
怒气冲冲地洒下歪歪斜斜的冰雹，
就仿佛呼啸的皮鞭，在风暴中回旋。
洪水肆虐，棕黄色的河水
冲向大海，高涨的浪头发出怒吼
塞满了杂物，喷涌着泡沫，浑浊的水流20
在咆哮声中奔腾而过。暴风雨过后，
从远山降下皑皑冰霜，铅灰色的群峰
寒冷而寂静。夜晚则四处布满
闪着寒光的冰凌，
无风的荒野一片死寂，上方笼罩着25
如琉璃般的天穹，森林挺立，
如同冰封在闪烁群星下方的大片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