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 潇潇雨未歇
襄阳城内,郭府议事厅中灯火通明,昼夜不息,
“想不到,蒙哥才死了不到三年,蒙古大军居然又来侵扰,此次带兵统领竟然是当初的忽必烈。“襄阳守备吕文德不安的说着。
“早晚会到的,此次人数倒是没有想象的多,也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想来是试探实力。“时任丐帮帮主耶律齐在一旁说着。
“总之,加强城防巡逻,以防偷袭,尤其是各个城门。“郭靖对着身边各个将领说。
“要不要通知江湖朋友前来助阵呢“吕文德看着郭靖。
“暂时不要,我们先来看看这蒙古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郭靖抬手说了一句,扭头便又和耶律齐商量起部署的事情。
“哎,此次战况不明,先暂时不要通达江湖,以免贻误战机,吕大人莫要着急,若是真如当初那般,江湖义士也不会隔山望火的。”黄蓉上前对吕文德轻声说着。
“爹爹,妈妈。晚饭已经准备下了,还是在这议事厅吃吗?”郭芙走了进来,看了看郭靖夫妇和耶律齐。
“芙妹,还在议事厅吃吧,弟弟妹妹们都吃了吗?”耶律齐说着话走上前来。
“他们还能饿着啊,和大小武师兄一起吃的,如今都聚集在一起商量破敌之计呢。”郭芙笑笑的看着耶律齐。
黄蓉看此二人如此恩爱,心中想着如若此次襄阳城不保,不知道怎样才能护得儿女平安,这大女儿虽然生性耿直,莽撞,但是对待父母却是最好的。自已与郭靖守护襄阳这些年,多亏了她,大事小事跟着操持。就连出阁之后,也未曾远离父母半步。再看耶律齐,虽然是外族后裔,却是稳重自持,待人接物更是君子作风,不禁感念郭芙当初所选真的是对的。又一转念,郭襄,破虏正值大好年华,怎么能忍心让这些子女为了这襄阳城搭上性命呢。
这边黄蓉正自出神,那边郭襄闯了进来,
“妈妈,蒙古大军把咱们给围了,不是说擒敌先擒王吗?咱们找个人先去把那忽必烈的人头取了来。“
“呦,郭家二小姐,好大的口气,谁能在蒙古军营,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啊?“郭芙笑着摸着郭襄头上的发辫打趣的说着。
“怎么没有,江湖这么大,这么多能人异士,怎么不能呢?当初,还不是有人连蒙古的大汗都当众击毙了吗?“郭襄用手拍掉了姐姐的手,低头说着。
郭芙听得她这么一说,也没有回嘴,只是呆呆的看着郭襄。
“要是襄阳真有这么有本事的人,倒是应该先保护岳父和吕大人,只怕蒙古人也懂得这句话,会派人前来暗算咱们。“耶律齐上前,掸了掸郭芙的衣袖。
郭芙抬头看了看他,对着黄蓉说,“齐哥说的极是,咱们这府邸也得加强巡逻才是。“
黄蓉走过来,拉着郭芙的手,对着郭襄说;“襄儿觉得江湖上谁人能进的了蒙古军营呢?”
“外公啊,老顽童啊,多着呢。“郭襄低头不看黄蓉的眼神,手攥着衣角说到。”“那要是让咱们襄儿去请请,襄儿能给请来谁呢?“黄蓉放开郭芙的手,拉起郭襄的手,一边抚摸,一边说道。
“外公居无定所,哪里寻得,老顽童生性爱玩,恐怕进了军营看着哪里热闹就去哪里呢,怎么能让人放心呢?“郭襄仍然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咱们的小襄儿长大了啊。“黄蓉摸着郭襄头发,乐呵呵的朝着郭靖说着。
“妈妈,我今年都二十了,可不是小孩子了。”郭襄脸红着朝着黄蓉说道。
对啊,襄儿破虏都已经二十岁了,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可是这襄阳城,这大宋江山。可是委屈了我的孩子们。黄蓉摸着郭襄的头发,心里愈发难过,转眼一看郭靖,心中一念已成。正在这时,只听的郭芙笑着说;“襄儿,别绕弯子了。倒是说说这个人选是谁吧。”
“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是这人却不容易寻得,不如让襄儿去寻寻看,若能寻得到,也算是大功一件。”未等郭襄发声,黄蓉到是先说了出来。
“蓉儿说说是谁啊?“郭靖看的这边,也走了过来。
“自然是归隐江湖的神雕侠侣了,以我之见,恐怕也只有襄儿去请,过儿才能给些面子,或许不定还能成事。“黄蓉走到郭靖身边,梨涡浅笑的说道。
“好主意,那襄儿,你准备准备,去终南山活死人墓去找找过儿看看。“郭靖笑着看着黄蓉,只见郭襄也是满脸堆笑的低头乐着。只是郭芙一个人在旁暗自出神,身边的耶律齐伸手拍了拍郭芙的肩膀。
是夜,郭芙坐在郭襄屋中,给郭襄准备出行的物品。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眼看已到深夜,郭襄坐在桌旁,打了个哈欠,“大姐,别说了,真亏了姐夫不烦你,要是我早就把你毒成哑巴了。”
“都这么大了,还是孩子的心性呢。在外面万事都多个心眼。数你心眼多,这回是用的时候了。”郭芙收拾东西的手忽然停了,走到郭襄身边,握着郭襄的手说,“襄儿,记得万事随缘,切不可强求,寻得到也好,寻不到也罢。早日回来,省的妈妈爹爹担心你。别忘了,你姓郭。”
“大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郭襄看着郭芙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不禁心中一沉。
“还没有收拾完呢,明天再收拾吧。”黄蓉开了门走了进来,“襄儿,终南山若是寻不到,就四处走走,这么大了。也该独自闯荡闯荡了。再说你杨大哥他们也未必就一直在终南山。不用着急回襄阳,有事情,会让丐帮的人捎口信给你的。芙儿,走吧,襄儿也该休息了。“说着拉着郭芙便向外走去。
“妈妈。襄儿这一去,不知道会不会伤心难过呢?“郭芙拉着黄蓉的手说着。
“人间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若不让她自己去上一遭,只怕这一个情字就要困住她一辈子。这个结还是早解开的好。如若久了,难免会生事端。这个情字困住的人可是太多了。因爱成魔的李莫愁,孤苦一生的林朝英。更何况。。。。。。”
“妈妈,更何况什么?”郭芙看着黄蓉停了下来,继续问着。
“更何况你的夫婿正在屋里等你回去休息,我的帮主夫人。”
郭芙一听母亲在打趣自己,不禁笑笑低头红着脸走回了房。
“更何况,如今襄阳危在旦夕,你们走一个是一个。走一个我心里便放下一个。为了这个情字,我要和靖哥哥生死与共。”想到此处黄蓉不禁心生叹息,又转念一想不禁嘴角向上。“当初年少相遇,如今老来相伴,相比父亲独自半生,或许靖哥哥的固执让我们的命运终结在襄阳,这才会是最美的结局。“
“回来了。“房中耶律齐独自坐在桌前,听到郭芙打开房门的声音,小声询问着。
郭芙轻声的关着房门,“恩“的回应了一声,”哎,襄儿这一去真是让人担心。“
“她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我看她这一去也好,到处看看说不定还能排解排解,对她是有益无害的。”耶律齐说着到了一杯水,轻轻吹了吹递给了郭芙。
郭芙笑了笑接过了水杯,“希望如此吧。今日商议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耶律齐正看着她出神,郭芙又笑了笑,伸手在耶律齐额上弹了一下,“帮主大人,想什么呢?”
耶律齐一惊,缓儿一笑,“我再想,此次襄阳能否平安,如若不能,芙妹我希望你能回桃花岛去。”
“当“的一声,郭芙手中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郭芙抱着耶律齐说,”你别胡说,我说过咱们得一起回桃花岛,你还没去过呢,我带你去看看桃花岛上的桃花,那是我长大的地方,美极了。我说过让你在桃树下教咱们的孩子射箭,教他们读书呢。“郭芙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已经打湿了耶律齐的前襟。
“好了,不哭了,我不过是说着逗你的,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耶律齐扶起郭芙,擦着眼泪,又抱了抱她。
“不行,你得发誓,你这人说话不知道算不算数的,到时候,你独自去了战场,却将我骗开了,那可不行。“郭芙哽咽的说着。
“好,我耶律齐发誓,从今而后,有我地方就有芙妹,如若有违此誓,让我武功尽废,受万人唾弃。“
“不用受万人唾弃了,你就只受我的唾弃就能淹死你了。”郭芙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说着,“只是这么多年,我还未有所出,真是亏待了你了。”
“你自十五岁上的战场,如今二十年有余了,每日战战兢兢,心神不安的。这样的心态,怎么能有的了孩子呢。可是芙妹,你牺牲了你自己,却换来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时间哺育自己的孩子,你很了不起的。破虏襄儿都大了,等到这一仗打完,咱们就回桃花岛,孩子肯定会有的。“耶律齐抚着郭芙的丝丝秀发,说着眼中竟然含着泪水。
郭芙紧紧的抱着耶律齐,心中百味杂陈,“最疼爱我的人始终是他,这样的宽慰,这样的心胸,却是自己三生有幸,得此佳偶,夫复何求。“
耶律齐也抱紧了郭芙,“芙妹啊,如此这样不知道还能维持几时,我的身份又如此这般,若是生了什么变故,你是否能否独自面对。这襄阳城若遇百万大军,即便是有百个郭靖,千个丐帮也难抵挡,也罢也罢,不过是赴死,咱们就同生共死吧。“
三日后,郭府众人送走了郭襄,襄阳城默默的等待着他的命运。
蒙古军营,忽必烈正在叹息不已。忽见外面有人禀报入账,来人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蓝色的蒙古服饰,带着毡帽,走到忽必烈近处,说了几句耳语。忽必烈忽然起身,出帐前去相迎,只见马车上款款走来来一位老妇,约莫花甲左右,服饰极尽华丽,忽必烈低头行大礼,妇人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便走进帐中。
“孩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妇人边走在前面边细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