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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19-09-15 13:57回复
    ( 风落芙蓉露,疑馀绣被香,紫宸之中的宵魄渊远,倒像是极欲邀人来共赏的样子。我不敢将小几搭在咸福宫的院门前,恐扬佳君悯斥我一句附庸风雅,便只有把窗牖的脊柱,轻轻的摇上去,扣在了凹槽之中。清辉之下,木棂锁扣的声音尤其脆生响亮,我急忙伸手去扶,欲盖弥彰的举动,仿佛能掩盖早已经消弭的动静。而后又沉下心来仔细的听着,隔间之中只有守夜的小婢浅浅的呼吸声。)
    ( 突兀地松了一口气,也便是在此时更深露重,杳无人声的境地,我才敢去看月。诚然,本不应当去思念父母族人,我方才入宫一月不足,又有汹涌的怨怼不曾消散,如何会生出细枝末节的思绪呢?可对月仰面,纤细手腕撑在面颊一侧,游思浩渺之际,也浮现了一两句额娘说的话来。)
    ( 她翻来覆去,不过只有这样的意思。族中诸人不信阿姐的宫途能走的坦坦荡荡,一往无前。他们甚至与我说起了穆卢的辛密——我与阿姐的命盘。而我在嗡嗡作响的耳侧,只记住了所谓星命,有陨有升,此番小住昭示什么,高门贵阀的主人都清楚明白。便是只看周遭相熟的贵女,便可知一二。)
    ( 即便如此,我大抵仍是无法原谅他们的突如其来,打破我自由的境地,而我自私又狭隘的心思一旦被捅破,摆在昭耀天光之下,就会化作张牙舞爪的凶极,负隅顽抗。)
    ( 夜深无梦,将烛火用绞丝的银剪又剪了一遍。)
    ( 第二日自是困乏,胡思乱想的下场便是穿错了宝澄为我备好的衣裳。原今日去往角楼登高,穿的是一件撒花薄边的袄裙,再以银鼠皮的料子作的袖筒,领上缠一圈皎皎的兔毛,立春后的寒,也并非比不上冬日,我这等恐寒之人,从来也不曾想过“投机取巧”,衣衫轻薄,体态盈盈。而穿错更是大忌,撒花厚袄变作了迎春缠枝,虽也差不去多少,可到底不应角楼的景了。)
    ( 于是看着袖口细密的针线绣花,我与宝澄说):昨日你细细地说了几句梦话,叫我听见了……你是额娘身边的丫鬟,自是不用我多说的,此处是什么地方,你又该助我什么,你心中最是清楚,便是睡着也应警醒,今日又犯了这样大的过错,出门前为何不提醒我?
    ( 我的声音细碎的,飘散在此时的冷风之中。想约的格格还未至,我将困顿的因种在了宝澄的身上,盖因她代替了我原先两个丫鬟的位置,她的主仆书上,刻着我额娘的名字,而非是真真切切的“穆卢凭砚”。我不愿相信她。而她时常浮现笑涡的面孔低低地垂下,令我话音一窒。)
    :莫说我严苛,也无需说只额娘才能罚你,我不爱听这些……回宫后便去领罚罢。


    IP属地:江苏3楼2019-09-18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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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确然以为,角楼盘旋而过的风与脚步声才是觅食的几只鸟雀飞走的缘故,而非我斥责宝澄的言语太过严苛,而她始终默不作声——让人觉得她是个哑巴。倒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措之感,胸口自有一股浊气挥之不去,于是堪堪回头,想知是否我那姗姗来迟的小友,终于踏着风,来将我从角楼摘星的冷风之中解救。或此时执徐,并无银弯可看,只有猎猎的风,和耀耀的日晷。)
      ( 是明簪格格。我业已从明献的亲切口吻之中听得过这位端庄淑雅的姐姐,而她甫一入宫便得住慈宁的殊荣,如春风野草一般传遍了众位秀女千金闲谈的间隙,一时与温都家的格格一道,成为别样的“受青睐之人”。她自是有资格说起“百尺竿头”。)
      :天上人是甚么人?紫禁城住着的——算不算都是天上人?
      ( 先行一答,又行平礼):明簪格格。( 我需将她与明献分开,而她们皆是一样的富察族人,便也不顾生疏,唤她闺名二字,再末了,与她同立于栏杆之后,远眺全貌。)
      :我邀了旁的格格来赏景,紫禁之中当属此处最为开阔,远近皆宜,可她迟迟不来……不知是不是觉得角楼的阶梯太多了些,行至此十分不便,又或是我不懂其性子,不知畏高与否。
      ( 因是明献的近亲,即便她应了“殊荣”之举下的名声,我亦因自己的缘故,对她毫无敌意。便紧了紧披风的细带,在清霈的天光里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带了点笑音)
      :明簪格格亦是来角楼赏景的吗?早知如此,合该去向您递了帖子,想来不会落得这样空等的地步。只白日来看,又有些浪费好景,我听闻此处高耸,长夜摘星辰,揽新月……( 突然想到什么,轻轻哎呀一声,怅然):可入夜后,我们却不好随意走动了。


      IP属地:江苏5楼2019-09-21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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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那半壶酽茶才是我在雩月初始的天光里,见到她的缘故。而始知她方才说的百尺竿头,勇者登高,大抵是肺腑之言,但我却不曾有她话中的孤勇,若非邀约重信,我是不会往角楼上来的。时至今日,我与明献大约是相同的,不过是我从抗拒之中脱身,为了赐见的只言片语,为了海棠花下的惊鸿一瞥,却在进退之中犹疑,不知该在这般汹涌的洪流之中,逆流而上,还是顺势而下。)
        ( 这才不敢以勇者自居,也仍在踟蹰,若位于角楼,该不该伸手摘星辰,揽明月。故循她所言,将讷言慎行做足了十成,不提青云,也不提失约来迟之人,只应后言。)
        :明簪格格可要慎重,这酽茶伤脾胃,总也要少喝些才好。
        ( 如此,便又想起了年幼时候,因骨子里的惧冷,莫说是外裳冷暖的极其注重,就连尚温的茶盏也要拿小炉煨一会儿,入口滚烫,才能送到我的手中,更别说是陈茶已冷,雪娘总说伤及脾胃,我便也学了这其中一点养生之道,并引以为戒,叫自己不近寒凉之物。)
        ( 她复问至月,我倒是很愿意与她一说这乾灵蟾桂。本不曾想起许多旧事,酽茶二字却勾出了不少神思,尤其一桩,险些被我翻覆更迭的记忆,深埋在陈旧的岁月之中。)
        :大约是同明月有些渊源罢。( 我轻轻一叹):年幼时候,曾有一日顽笑,同阿姐……端妃娘娘一道去往正苑玩闹,便听得额娘说起当年明月入怀,方诞女婴,梦中有兆,年岁相近的不过是我同娘娘,想来这说的不是我便是她啦。
        ( 我并未听得后来,连同此言也是模糊的偷听而得,只年幼时候欢喜新月弯钩,便执拗的以为这梦月入怀,是同我有关系的。明月皎皎,大抵是个极好的寓意罢。时至今日,同阿姐那隐秘的辛密想比,我自然更为合适。只关乎阿姐,便不与明簪格格提及了。)


        IP属地:江苏7楼2019-09-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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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她提及明献来,我又叙述往事,便少不得想起奉迓金莲的过往。有恒远的“见字如晤”,镌刻在我与她相隔宫墙内外的时日之中,恰情谊细水流长,并没有磨灭在俗世与宸星之间。如今更是相携而入,惦念自她兰唇芝香,缓缓吐出的长长久久相伴,便觉得心尖妥帖柔软,如噙了蜜霜在上,甜津津。于是与她笑,我方从这五月的共居之中咂摸出一点“爱屋及乌”的意味来,从前体味的不甚深刻,如今却是明了。)
          ( 我说罢荒诞梦境,只作了笑话来谈论):明献也常同我提及明簪格格您,想来有姊妹亲谊,方才恒有挂念嘴边之絮絮。
          ( 额娘最终说了什么,我却也记不明晰了。彼时年纪仍小,此言揭过,还不及书卷字帖的扉页来的引我瞩目。于是只记得“梦月入怀”四个字,便再无其他。若非今日登角楼,颇有摘星揽月之举,也不会向明簪格格提及此事。而她恍若说的一句“负此预征”,恰有风声鹤唳,还有旁人登楼的脚步,踢踢踏踏,叫我听不清楚,一双眼看向她,定了定神,却又不好意思张口问询了。)
          :阿……端妃娘娘也说欢喜呢。
          ( 正是与我相邀的格格来了,怨她姗姗来迟,叫我无端揣测一番,而后闲叙,再不提云英梦中,紫宸天人之言。)


          IP属地:江苏9楼2019-09-22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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