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听得居然有些荡气回肠之感,解师从杨振声几篇佚文说起,谈到知性散文概念的提出,谈到四十年代学院派诸人形成的集体风格,是对五四以来感伤美文与刻薄杂文的纠偏,甚至可与之鼎足而三。老师由小及大、高屋建瓴、雄辩滔滔,虽然是旧文,听起来也有行山阴道上、应接不暇之感。由此也想到,似乎是为适应五四理念,我们的现代文学史写作似乎有向下倾斜的偏向,更像是平民的文学史而非知识者的文学史,是年轻人的文学史而非年长者的文学史,整体的导向、审美和趣味都有值得商讨的地方。中国现代文学史课程,我自己讲了近十年了,也是越讲越别扭,不断自我重复的结果非但没能形成确信,反而越来越犹疑不决,且像解师说的,“为有些作家感到难为情”,真是做不到为那样拙劣的文字和技巧鼓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