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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重生之扣柴扉》 现代女尊 1v1 女主重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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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重生之扣柴扉》 现代女尊 1v1 女主重生
文案:二十二年后,我一身屎尿瘫痪在床重遇了青年时代死缠烂打,中年时代又始乱终弃的前夫。
年华似水,命运恍惚,我自以为一身光华,到头来依然一无所有,卑劣如初,他历尽千帆,却仍旧风骨不折。
我知道,我从来是不如他的。我终于知道,他是我此生挚爱。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3-05 09:33回复
    卑劣先小人物后富豪女主vs单纯清冷傲娇深情男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3-05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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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再回首,病老身瘦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3-05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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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钟召岳
          男:柴真璇
          “喂,老张在哪个病房来着?”柴真璇一手拎着一箱牛奶外加一大袋水果,一手打着手机。
          他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军版长风衣,细白的脖颈被米色的羊绒衫松松围住,黑色中长发随电梯一升一顿,发尾轻晃。
          明媚纤细的声音在电梯里传开,他轻悄悄地站在那儿,旁边就不断有人用余光打量他。
          可惜这样一个乍看下风姿绰约的男人,细瞧去面部却已经很松弛了,他年轻时应该很明显的外双,中间被下垂的上眼睑截断,嘴角鼻侧法令纹明显,看起来约摸已经四十多了。
          然而事实是他今年已经五十有四。
          啪嗒,9层到,电梯门开,大量的人群争先涌入。
          “唉,请让让,110B是吧,好,好的。”人流对冲,柴真璇边举着手机,边艰难地从人与人的夹缝间挤了出来。
          电梯口的医院病房公共部明亮整洁,天花板和地板瓷砖同色皆白,被擦地一尘不染,门框是不锈钢包边,明明没有光却无端泛着寒意。
          这种一出电梯就扑面而来的整洁干净到肃穆发寒的感觉,让柴真璇不自觉地打了个小颤。
          他其实极其厌恶医院这种干净到近乎无情的氛围,与医院和医生无关,是这种氛围带给他的生命脆弱的渺小感。
          二十二年前他女儿病危时他就领教过,哪怕一个生命再鲜活再幼小再无辜,上天也是一视同仁的漠然,它对生命的抹杀好似从不会手软,大手一挥,一个人一生的痕迹就被通通抹去,只留下不断更替的干净,干净到空白,好似这个人从没来过。
          所以,有些家属甚至是仅仅踏入这里,那种窒息的绝望感都会侵入骨髓,一生不得脱。
          柴真璇从当时重病的女儿想到现在的老张,嘴角泛起一丝带着苦涩的笑,推开了前面两扇门中玻璃上贴着B字的那扇,走了进去。
          老张是他刚离完婚时新工作上的主管,当时小琛刚做完心脏手术,他既要照顾大病初愈的女儿,又要赶快挣钱把手术费还给父母,可是这份工作并不是他原本的专业,因此他既要重新学习,还要和同事调时间回去照顾女儿。
          可谓是忙的是焦头烂额加胆战心惊。
          胆战心惊在于,调班换时间,对于一个刚进公司的新人来说,是一个极其减分的踩雷表现,甚至还有人因此在试用期内被叫走人。
          但老张在了解到他的情况之后非但没有斥责他,还主动帮他调整时间方便他回家照看。
          这对当时遭遇人生各种低谷的柴真璇来说,可谓是一生之恩了。
          所以就算后来柴真璇离开这座城市,老张也不再和他联系,他也从来没有忘过他的恩情。
          可惜这样一个好人,就在十几天前,查出肺癌三期,性命垂危。还是柴真璇今年随女儿回来,前几天在街上遇到以前公司的熟人,他才知道。
          真是好人不长命,柴真璇走在病房的走廊里,心中凄然。
          B区的病房区和柴真璇以往去过的病房区都不一样,他还记得他女儿当时住院的地方,每天除了中午午休和晚上熄灯,都是比较嘈杂的,走廊上家属人来人往,一些做完手术的病人还会手搭在输液架上,夹个尿管出来活动,方便排气。
          可是这一层B区的病房走廊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无,柴真璇鞋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声音脆的让人心慌,白天日常大开通气的病房门也都紧闭,虽然走廊前后天光贯通,但依旧冒着股股寒凉。
          柴真璇联想到老张的病情,想着难道是因为这里都住着危重患者,所以才这样安静?他表情凝重地轻轻吐了一小口气,脚步不由一轻再轻,边走边用余光透过门上玻璃小心地张望。
          病房的顺序是从前往后排的,每个病房门口左侧墙壁上都写着病房号,主治医生以及护士的名字。110应该是走廊尽头的那间。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病人?”原本坐在护士台里的护士看到他从后面绕过来,手里拎着水果牛奶,立刻眼睛一亮,站了起来,他双手交叉叠在腰间,脊背挺提直,声音如春风化雨,微笑着轻声询问道。
          “啊,您好,我找110号病房,是在最后嘛?”
          “是,”护士的微笑更深了,眼睛望着柴真璇闪闪发亮,颔首倾身举手向走廊最后示意道。
          柴真璇也同样以微笑回她,心里却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奇怪,难道是因为他很多年都没有去过住院部了嘛,怎么现在住院部的护士竟如此的亲切热情,他平时来医院看病接触的一般护士也没有这样啊?
          他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小护士的举止就像,就像他在电梯里看到的滚动播放的医院住院部宣传片里面的护士,行为举止甚至面对来人时的动作步骤,微笑弧度都一模一样,统一露出八颗牙。
          现在医院的住院服务真的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柴真璇心想。
          “需要我给您带路嘛?”小护士看他还站在那儿没动,以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完善,继续问道。
          “不不,不用了,就在前面,我自己去就行,谢谢。”
          柴真璇实在有点“受宠若惊”,他不再多想,直接向110走去。
          刚走到110门口,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下压,那股自从进了B区的奇怪劲儿又上来了。他踮起脚从病房的玻璃上向里探看,想看看老张的丈夫坐没坐在椅子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3-05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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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白天家属都是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看护的,他的丈夫柴真璇见过还记得。
            不看不要紧,一看下去发现这个病房竟十分的大,直对门玻璃的通道也不是和普通病房一样地放了三把家属折叠椅,而是在墙上挂了一个大而薄的液晶电视,地上还铺了毯子。
            比起病房这里面的布置更像是卧室,这明显不是普通病房,应该是单人间,可以老张的经济条件应该住不起单人间啊。
            他虽然曾经和老张同一家公司,但毕竟他们也有好多年没有碰到面了。
            印象里老张人善但性子耿介,因为这个原因容易得罪领导因此一直很难得到晋升。柴真璇走时她已做了八年主管,她家里的孩子有两个,丈夫身体不大好,长年吃药不工作,所以虽然她的工资不少,家里却并不富裕。
            他那天从熟人那儿知道这个事儿,要到老张丈夫的电话得了同意就急匆匆的来了,至于老张现在的经济状况,柴真璇还没来得及问,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说不定老张已经升了老总,或者她的孩子有了出息,因此才住的起单人病房。
            但柴真璇还是不敢冒然推门进去,因为住过院的都知道,病房是个非常私密的场所,一般家属都很讨厌有陌生人随意进入,万一要是弄错了,又是私人病房,想必是有钱人住的,就会很麻烦了。
            他心里有点忐忑,拿出手机点开对话框,重新又问了同事一遍是不是真的是110B?
            可也不知道同事是不是有事去了,等了约摸5分钟,还是没有给他回复,柴真璇略微焦急地抬起头,正看到刚才那个极其亲切的小护士居然没有坐下,仍旧站在那儿,目光柔柔地看着他,嘴角保持着精准的微笑。
            柴真璇的脸倏地一红,觉得站在病房前面这么久也还是不妥,也许可以总先进去远远瞅一眼,要是错了,和人家道个歉再退出来,但应该不得错,他记得他听见的确实是110B啊。
            豪华单人间的门把被缓缓压下,门被轻轻推开,柴真璇绷着身体,表情严肃,一点一点试探着向里走去。
            阳光从对面大窗倾洒进来将室厅和门后的短道分割成光暗两界,他的鞋跟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加上刻意的轻踩轻放,像只小猫咪,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室内温度不低,温暖舒适不闷人,可以看出有着非常好的空气循环系统,可就这样,随着慢慢走入,那股从一进来就淡淡萦在鼻尖的难闻气味还是越来越重。
            这里肯定住着一个重病的病人,柴真璇想,因为这是一种类似于腐烂的气味。
            滴,滴,滴,滴,一排监护仪像是卫士一般拱卫在床边,在安静的病房里发出规律的生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3-05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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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监视音。
              白色的病床随着柴真璇的走入,慢慢露出一个大斜角,床上被单褶皱。
              柴真璇斜着身子停在明暗交接处的前方,想在最远的地方最好的角度看清病人到底是不是老张,如果不是也好不打扰就退出去。
              突然,一声轻微的闷响,一个玻璃杯从床侧缓缓滚入走廊,紧接着雪白的被单被猛的一翻,一道淡蓝色的半身影卷着被子在柴真璇眼前一闪而过,“咚”,肉体坠地的独特声音伴随着急促的痛呼声从床底的位置传来。
              痛苦的呻吟不断,柴真璇听的一惊,也顾不得什么冒然探看病房礼不礼貌了,赶紧跑了进去。
              果然,一个女人正趴在床下,她双臂撑起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她每一次挣扎都会带着痛哼,仿似只要稍微动一下,都会承受极大的痛楚,她用尽了力气,却怎么也起不来,甚至连翻身都做不到,下半身好像被定死在了地板上。
              “你没事吧,”柴真璇跪在地毯上,手臂绕过女人的上臂,用力梗着身子想把女人搀坐起来。
              女人的左手撑在身前,宽大的手背上青筋绷起,好似树根虬扎,血从她手背中间的静脉处不断涌出,已经染红了他的五指,胸前的地毯上也是大片的湿红。
              空气中那股难闻的气味中又掺杂了丝丝血腥味。
              “你流血了,”柴真璇一声惊呼,这才看到她胸前的光景,立刻直起身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抓出一大把纸巾就往她手背上使劲按。
              许是抓的纸巾多,到底是静脉,按的也比较紧,最上面的一层慢慢地洇出红点,却没有再扩大,血应该是被止住了。
              柴真璇松了一大口气,这应该是点滴的针头被拔了却没有止血,才会这样。
              “你把手按牢,我扶你坐起来,坐起来我去叫护士来,告诉他你醒了。”
              他重新扶着女人使力,这才想到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老张,边把她往上拽,边抻着头去看她的面容试探问道:
              “老张?”
              从柴真璇的视角来看其实只能看到女人的侧脸,她的头发似乎很久都没剪了,原来的板寸炸开,发丝油的摒在了一起,像个刺猬。
              她看起来不瘦,黑黄的侧脸皮肤浮胀,鼻尖略微勾着,柴真璇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又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
              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没再出过声了,她额上的汗珠透过皮肤不断地渗出,眉头紧蹙,手臂撑着,却似乎没有再使一点力气,就这样仿佛静止了一般,薄唇紧抿,痛苦又忍耐。
              柴真璇见她听了自己的问,依然不出声,心下有几分了然,他应该还是走错病房了,这人有大概率不是老张。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3-05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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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老张,听到自己的姓,最起码应该侧过头望望他。
                “你,你身体稍微侧过来点,我好把你扶坐起来,不然这样实在扶不动。”柴真璇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去拉女人,女人却依旧纹丝不动,不一会儿柴真璇就力气就用了大半。
                就在此时,女人的身体突然慢慢的颤抖了起来,先是小幅度的战栗,紧接着整个胸腔都在颤动,她喉头吞咽,眼睛紧闭,鼻翼不断地翕张,似乎突然痛极。
                “你,你怎么啦,疼吗,你等着啊,我去叫护士,”
                “护士!!!”
                柴真璇被她突然的反应吓到,大叫了一声,膝盖一撑就要出去喊人。
                他刚准备起身,女人突然拉住了他,她拉的极紧,柴真璇只觉得手骨都要被她握断了,并且还在不断地加力。
                “护士!护士!!!你把我放开,我去帮你叫人!”
                柴真璇以为她实在痛极,不想让他走,又去捞床边垂下来的报警器,连续按了好多下报警器也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坏了。
                “你把我放开,我去帮你叫人,报警器坏了,我不去他可能听不到,你这样抓着我不行。”他焦急地温声开解道。
                女人的头垂地越来越低,身体却仍旧一动不动,不论柴真璇怎么劝说,手也不放开,她握的越来越紧,越来越抖,柴真璇被握的又疼又急,只觉得她颤的越来越厉害,连带他被抓着的手臂都轻轻晃着。
                他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急救视频,一般病人急症倒地,不能就让他趴在地上,这样会压迫病人的心脏,而是该把她翻转过来。
                怪道她会突然这么痛,应该是压迫的,可怎么翻来着?肯定不是像他刚才那样把他拉起来。
                他嘴里不停地叫人,他声音尖利,穿透力极强,一般只要嚎一嗓子,隔老远人都能听到,可今天那个小护士明明就离病房不远,刚才他为了方便看一眼就走,门也没有关,却根本毫无动静。
                他一脸紧急束着手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女人,目光快速从上扫到下,突然停在了她腰部的位置。
                他记起来了,从胯部可以把人轻易的翻起来。
                “你把我的手放开,我扶着你的跨,把你翻过来,你这样不行,你可千万别出事,不然我真的有理说不清。”
                这病房里只有柴真璇一个人,不晓得有没有摄像头,要是这个女人真的因为没翻身死了,那他一个擅自进来的陌生人真的是有嘴说不清,就算他清清白白,这人死在他面前,就因为没有得到急救的缘故,他也得内疚一辈子。
                他一手把女人的手使劲往外掰,一手拼命地从女人手里往外抽,女人的手指却好似烙在了他的手臂上,任凭他用尽力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3-05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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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依旧钳深入骨。
                  柴真璇实在不知一个疼的都快要死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他光是和女人拉锯就拉的头晕眼花,急的直咽唾沫,他不停地温声劝告,女人只是置若罔闻。
                  柴真璇实在无法,又急又累,想要再次高声喊人。
                  就在此时,一直低着头的女人突然把头仰了仰,她的眼睛依旧紧闭,嘴唇蠕动了几下,喉结翻滚。
                  开口,声音涩哑的不成样子,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一生力气,带着苍老还有颤抖。
                  她只说了两个字:
                  “真 璇”
                  柴真璇在她说完这两个字时,身体猛的一顿,像是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陡然停滞。
                  他的瞳孔紧缩,原本好看的杏眼圆睁,眉头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时间仿佛被瞬间定格拉长,每一帧都极其缓慢,连带柴真璇慢慢低头的动作似乎都带着格哒声,像齿轮被一格一格下拨。
                  他似乎被这两个字惊慑到了,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室内静可闻针,光尘如同飞蠓飞舞在柴真璇和女人中间,终于,一切都是那么慢,又是那么明晰,还是显现在眼前,好似一下子把二十二年的时光穿了个透。
                  女人在说完那两个字片息之后,眼睛猛地睁开,血丝如同枯枝搅拌糜烂缠绕在眼中,漆黑的眼瞳如同古井,复杂幽深地令人不敢探头直视,井口冷雾剧颤,许是隔了太久再次感受到血液的温度,竟一时不知所措,颤巍巍地融化成露来,滴滴似雨,落入井中,井面漪荡,心面亦洪波叠起,热潮涌动。
                  女人同样缓慢地转过头来,她的手依旧缠刻在柴真璇的小臂上,不动分毫,她似乎一直没有使力又一直都在使力,脖颈青筋凸起,整个人绷成一根弦。
                  视线交汇,女人在触到柴真璇眼眸的同时整个人陡然瑟缩了一下,黑黄的两颊突然泛出赤色。
                  柴真璇的呼吸声很轻,女人的呼吸声却很重,她在看到柴真璇的那一刹那,身弦似乎突断,几乎是无**制地颤抖着将柴真璇周围的气息吸入呼出,她的胸口不断剧烈起伏,视线瑟缩又偏执,短睫乱颤,却始终不肯有任何偏移,牢牢地锁在柴真璇的面上,那漆黑幽深的古潭里竟突然黑沉的仿似没有一丝杂质,显出一股纯挚的痴意。
                  两副同样不再年轻的面容就这样相隔不过咫尺,然而她们彼此都知道,二十二年音书绝,别来各自已半生。
                  但命运兜转,可笑有的人还会遇见。
                  柴真璇的眉头始终紧皱着,浅褐色的瞳仁晶润的像两颗琥珀,里面清可见底,有星恒藏,冬日的阳光下,他年华虽老,却依然如同初见,美得不似真人。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3-05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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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眉眼和这冬天的阳光一样,刹那之间就温暖的将女人的半生都恍惚了。
                    一室静谧中,有小提琴声似水流淌开来,短短几秒,流年沉醉。
                    柴真璇兜里的手机同时震动,锁屏上显出一行字:
                    “真璇,我弄错了,是110A。”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3-05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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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3-05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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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3-06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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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二十二年,风骨不折
                        柴真璇蹙着眉头盯着女人看了好一会儿,仿佛才堪堪确定道:
                          “钟召岳?”
                          女人的胸腔仍旧如同痉挛一般蜷缩颤抖着,她听见柴真璇叫她,用尽全力才勉强绷住,脑中在听见柴真璇声音的那一刹那竟有一瞬间眩晕。
                          她全身都在发力,唯独握着柴真璇的那只手没有用力,反而慢慢松垮了下来,只轻轻地圈住,似抚似怜。
                          眉头痉挛性跳动,女人眼中执着的挚意被剧烈的心绪冲热,洇湿苍老的眉目,她极度紧绷被抿的发白的唇边同时缓缓绽出一抹极浅却极温柔的笑来。
                          柴真璇看她,二十二年来已经淡然无波的心,重新泛起熟悉的涟漪。他像做一道已经做过无数遍的菜一样,几乎习惯性地熟练地把这点波动压制下去,就听到女人的答声:
                          “嗯。”
                          钟召岳的这声回答仿佛是从嗓口破出来的,带着从胸腔冲出的气音和湿热的鼻息,原本是短短的一个音,到最后却被他用力地克制住拉长了,调尾轻颤,却珍重而温柔。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别扭而古怪的姿势对望着,钟召岳整个人长期扭着脖子绷着身体,却好似一点也感觉不到累,还是柴真璇默默地消化了一会儿,先避开她灼热的眼光,垂眸淡声道:
                          “我先把你翻过来吧,然后我去叫护士。”
                          “好。”
                          钟召岳温声应着,整个人却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望着柴真璇。
                          “手”
                          柴真璇抬了抬被她执着锁住的左手。
                          钟召岳这才回过神,看了眼她圈在他手腕上的手,手指方才一根一根依依不舍地缓慢松开。
                          钟召岳的裤子脏了一大片,因为长期卧床无人擦身,长了疮,屁股后背又痒又痛,疮肉稀巴烂的和病服和在一起,刚才翻身的时候撕扯地她疼痒地一阵一阵出冷汗。
                          导尿管也被她拔了放在一边,因为没放好的缘故余尿喷她一腿,裤子上黄斑点点。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整个病房以她为中心,不断地散发出连她自己都难以忍受的臭味。
                          刚才她无所顾忌,后来听到看到柴真璇整个人脑子都空了,哪里想起来这个,等这会儿柴真璇把视线落在她背上,她才陡然想起了她现在的落拓,面皮比刚才更明显的红胀起来。
                          “我,我,那个,你别介意”她支支吾吾,一双赢遍海内外谈判场的嘴皮子此刻磕磕巴巴。
                          柴真璇不理她,细白的手放在她的跨骨处用力向上推,到底是女人的身体,又宽又重,下半身因为不灵光,显的更沉了。
                          柴真璇试了几次都很难推动,从他踏入病房的短短的半小时内,出了比平时几天还多的汗。
                          “还好嘛,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3-08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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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不动我叫人来。”
                            钟召岳双臂撑在前面也同样用力,按理说她下半身神经已经不太敏锐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她依旧能感受到柴真璇放在她胯骨处的那双手,细白,瘦弱,柴真璇认认真真费劲巴力的推她,可她只觉得一股痒意从柴真璇触碰她的地方经过小腹蚂蚁般爬到整个上身,是个女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她喉头动了动,克制又难耐的仰了仰头。
                            “钟召岳,你是不是故意的。”柴真璇大衣已经被脱到一边,双臂袖子卷起,他一抬头就看到钟召岳那副样子,蹙着眉轻喘着一脸阴沉的质问她。
                            “我,”钟召岳再一次磕巴,她确实没有用力,事实上她从听到柴真璇声音开始整个人就仿若云漂,她心里有数不清的各种复杂的心绪,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分辨,也不敢分辨,经过二十二年的压制,刻意的遗忘,却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好似突然解封,她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原来那些埋在她心里的悔,愧没有随着她日益黑暗的人性变弱,而是一直在默默发酵,只等有一天,身后这个人轻而易举地重新把它们再次打开,然后钟召岳的人生如同初见她一般,冲上云霄。
                            “闭嘴”
                            柴真璇不耐烦的冷冷道,他闭了闭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头脑有点乱,力也使得不得劲,可是明明从看到钟召岳开始就已经无数次求证过内心了,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波澜,不应该啊!
                            他把袖子又往上捋了捋,往后跪了跪,深吸了一口气,双肩下沉,猛地一用力,这一次终于将钟召岳像扭麻花一样翻了过来。
                            果然是刚才劲使得地方不对,柴真璇喘着粗气看着钟召岳的下半身想,劲使对了,很容易就翻过来了。
                            大功告成,柴真璇如释重负,掸了掸衣角,正准备站起来,就听钟召岳又扭扭捏捏开口:
                            “真璇,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嘛,这里没有手机。”
                            柴真璇只得又转过身去给她掏大衣兜里的手机,解了锁递给她。
                            钟召岳和刚才比算是正常了许多,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她望向柴真璇的眼中深黑如夜却有淡淡星华流动,看的柴真璇微楞。
                            她接过手机,看到柴真璇的手机壁纸微微一顿,她原以为柴真璇会把他和小琛的合照放在屏面上,没想到壁纸上却是一个年轻的女明星,这个明星她知道,去年刚在魏胜投资的一部电影里一炮而红,现在正当时。她那长相说好听点是温柔,说不好听就是带点苦相,招男的怜。
                            钟召岳心里不屑,想着这样的戏子也能爬上柴真璇的手机,娱乐部那帮饭桶眼睛都瞎了,明天就给她收拾东西滚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3-08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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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不舒服,脸上就有点冷,眼睫半合,盖住满眼森寒,拇指自上而下划过,在聊天软件上顿了两秒,放到了手机底部的电话图标上,飞快的按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我是钟召岳”
                              和与柴真璇说话时的声调完全不同,此刻她的声音平直而冷漠,带着自然而然的上位者威势,整个病房的温度仿佛都随着她的开口降了几度。
                              对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显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楞了几秒,然后才颤抖而恭敬的回道:
                              “董事长?您醒过来了?”
                              “15分钟之内,带着公司现在的财务报表,资产评估书以及股权分配表来人民医院9层110A,让宏盛律所的张敬律师跟着一起来。”
                              对面的男人听的一凛,郑肃答道:“是!”
                              “还有,让老李带人来,我这儿需要全部换人。”
                              “是,我马上通知老李,现在就出发,15分钟绝对到,请董事长放心。”
                              柴真璇看着钟召岳雷厉风行下达命令的样子,突然想到,这次重逢其实并不算他们二十二年里的第一次重逢,事实上早在十几年前,钟召岳随着她统治的魏胜集团就开始不断地出现在全国人民,当然也包括他的眼里。
                              报纸的头版头条,公司图书架最上面立起的金融杂志,哪里都有她的身影。钟召岳甚至不用特意摆姿势,她一身西服包裹,面容平淡,身后赘了一大群同样西装革履的精英们,就只是阔步而过,一个被抓拍到的短暂瞬间,都可以让无数男人女人啧啧感叹许久。
                              她以魏胜电子为基石,牢牢抓住国家发展形势,发展出商超,广场,影视,等等一系列产业。被打上魏胜标志的建筑,产品这些年里几乎可以说是渗透到了全国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家庭,连柴真璇自己都经常去魏胜商场买东西,那里的东西价格合理,品质有保障,员工服务亲切,找不出任何让你不去的理由。
                              柴真璇想,已经二十二年啦,钟召岳其实早就不是那个穿着洗的发白的破工装,站在他面前紧张的握紧拳头的平头小姑娘了。那是柴真璇自己的一厢情愿,执着固守,甚至离婚的时候的他也依然不愿面对,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这个既可以在电视中面对万千目光从容不迫侃侃而谈又能在病房里满身威严发号施令的钟召岳才是真正的钟召岳,钟召岳确实已经独自超过他好久,也离他好远了。
                              还好,他想,虽然他十年前才终于明了,毕竟也不算太晚,十年后的如今,现实里相遇,到底也没有显得自己太痴笨。
                              柴真璇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仔细的把大衣穿好,然后等着钟召岳讲完把手机递给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03-08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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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就可以赶快去看望正主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0-03-08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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