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文龙吧 关注:10贴子:126
  • 3回复贴,共1

【文贴】少年和琴房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做一下搬运工作康康能不能找到同好,首发lofter,lofter同艾迪。
是和圈友一起脑的上帝全员娱pa的背景,有巨量改动和还没做好的设定,不过目前这篇只提及到尉文龙身世改编,应该无阅读障碍。
应该是原著综合测验成绩出来之后当天/不久之后。
乐理方面全是胡诌的,不过欢迎考据。
文龙的音色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懂,我不赞同我写的“轻飘飘又带着几分病态”可以用来形容文龙的音色。
王一生部分弱化存在。
楼下正文。


IP属地:上海1楼2020-03-27 23:51回复
    #本篇无明显cp向,但设想中走向为王尉王。
    #OOC注意。
    放学之后我没有立刻回家:烟烟和阿雪刚刚给我发过短信,今天妈的晚饭她们会做。
    这两个丫头到底是长大了,开始和我闹着要结伴回家,不再让我接送。我拗不过她们,只好答应。我这一年的时间里只要得空,就会到学校的琴房练习小提琴——占有他人的资源而不使其发挥应有的价值是件可耻的事,哪怕这是那个奇怪的老人不由分说留给我的。
    小提琴一直放在学校我自己带锁的储物柜里:以我现在的水平拉出来的曲子,虽然在普通人听起来没有太大问题,但和那天奇怪的老人比起来,简直是在锯木头。
    而且回家之后我也不会有练习的时间和地方,不如就放在离琴房比较近的地方,免得每天背着来回消耗不必要的能量,还引人注目。
    按照斐波那契数列个位数的顺序,练习的第374天,我选择了7号琴房。但就在我从琴盒中拿出提琴时,我听到隔壁的琴房有人进来了。
    对方没有经过我的琴房,是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来的;不过通过影子,我看出他是一个戴着兜帽的男生,没有背琴盒,如果不是仅仅找地方自闭,能够演奏的只有琴房自带的钢琴;根据脚步声和摔门声判断,他的心情应该不佳。
    考虑到现阶段琴技实在一言难尽,我选择的时间段公共琴房一般都不会有人。尽管我并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笑话,但被太多人知道我有一把小提琴不是一件好事:不巧的是,现在我的琴声可谓鸡立鹤群,在那些熟知此道的同学面前一旦露脸,恐怕会被立刻记住。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选择坐在琴凳上静静等对方离开——此外还有一重考虑,带兜帽的男生,让我想起了我后桌第二位综合满分的尉文龙。
    我不否认我对尉文龙的好奇,但他下课时间不是睡觉就是睡觉,而我也并不擅长主动和人搭话;因此到目前为止,除了往后传作业本,我和他没有过任何交集。
    如果是他,会弹什么样的曲子?
    钢琴高音区清脆如玉珠落盘的琴音响起,但其中似乎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恨意:演奏者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使得过了约有一半的时间,我才听出是李斯特的《钟》。
    本来如清晨林间露水滴落在野餐的孩子们无意间遗落的小钟上、或是幼兽脖颈间摇动的小铃铛、温柔的管家叫醒庄园的清脆的摇铃,在这里居然被弹出指天问地的气势,像是咆哮的控诉。
    我也曾见到有人评论此曲像是一场雨夜精心策划的凶杀案,持刀的罪犯小心翼翼地潜行,入耳的只有心跳和雨声;但此时我却觉得像是被害人绝望而怨恨地走在滂沱大雨中,伤口在向下淌血,脚下是泥泞的路面。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力度和速度的原因:对方的触键不清晰,节奏也明显赶了,绝不能算是好的演奏,却仿佛让我看到浑浊的泥溅起,看到雨把世界的美好全数剥离,只剩下漆黑如墨的夜。
    一首曾被视为“不可能弹奏”的钢琴曲能被演绎到如此地步,对我的震动实在太过巨大;乃至当本应辉煌华丽如宫廷舞会的尾声,像雷霆暴雨般铺天盖地卷过、留下一片短暂的寂静时,我竟足足怔愣了十几秒。
    但仅仅三十秒的间歇后,就在我以为对方准备离开时,宛若碰洒了钢珠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段更加急骤的旋律接踵而至!
    尼古拉的《野蜂飞舞》!马克西姆的改编版,从高音区一路滑落到中低音区,如从高空俯冲下的蜂群,在我耳旁一阵嗡嗡低鸣。这首持续时间不过一分半钟的曲子,被他以砸钢琴的力度敲击出来,仿佛掀起排山倒海的巨浪,声势浩大,居然丝毫不逊于前一首《钟》!
    我有些汗颜:《钟》,也即《帕格尼尼大练习曲》,本是一首小提曲目,而《野蜂飞舞》更是小提琴炫技榜上有名的曲子,同龄人中已经有人能用钢琴这样酣畅淋漓地演奏,可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进阶到那个层次。
    急促而疯狂的曲子结束后,我听到合上琴盖的“咚”的一声,然后是开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在确认脚步声消失后,我松了口气,试了几个音后,起手开始练卡农。
    但叫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在我拉出第一个音符的同时,居然又响起了钢琴的声音!更加让我震悚的是,在我因惊讶而终止演奏之后,钢琴声也相继停了下来:而对方比我多持续的几个小节,赫然正是卡农接下去的音。
    我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我无法确定是刚才的人去而复返,还是在这期间又有人来:如果是前者,我不愿意在这样的高手面前暴露自己目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水平。
    我和他沉默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听到了两声咳嗽,仅此我就可以肯定,对方是尉文龙——在我与他寥寥无几的交流中,他那种轻飘飘又带着几分病态的音色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后钢琴声再次响起,还是帕赫贝尔D大调的《卡农》,却和刚刚的不尽然相同:四个小节之后,本该加进来的另一声部并没有出现;非但如此,尉文龙在行进至第七小节左右时,明显中顿,随后再次从头开始!
    我明白了:对方摆出的是邀请的姿态。邀请我?这可真是叫人受宠若惊。但我还是再一次将琴弓搭上了琴弦: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对方已经听到了有人在这里,那么再怎么躲也逃不掉了。不如坦坦荡荡亮出自己的水平,满足一下对方的好奇心。
    即使做出了如此打算,真的开始时我还是紧张得连错了五个音:不得不说小提琴“最难学的乐器”名副其实,在指板上未贴标签的情况下,纵使我早已用眼睛记下音位,我的左手也还是跟不上。
    于是整个曲子就有些变味。提琴声几次追得急了或慢了,总之就是没在拍子上。
    本来该是单收缩的地方成了不完全强直收缩;而本该是完全重合的部分,偏偏又成了没有移动过的正弦函数和余弦函数,错开了四分之一个周期。直到尉文龙有意放慢速度迁就我后,我才摸着了节奏。
    尽管我生涩的部分掉分不少,但有尉文龙的钢琴,演奏的效果居然仍可算是差强人意。我开门踏出一步,他在离我三个琴房远的地方,从门里探出一个带兜帽的脑袋,眯了眯眼睛:“王一生。”
    我听出了“果然是你”的味道,琴也没放,直接走到他面前:“你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想自己的事情。”他不再看着我,而是低头看向那一排黑白分明的琴键,摸了摸鼻子。
    “李斯特的《钟》和尼古拉的《野蜂飞舞》,这两首都不是能让人有暇他顾的曲子。”我直截了当地拆穿了他心不在焉的谎话,“你如果真的在想事情,应该一开始就选择帕赫贝尔的《卡农》,更不用说你还做出了摸鼻子这样明显的掩饰动作。”
    尉文龙沉默了。他兜帽下的脸很苍白,从琴房外的树叶间漏进来夕阳也没有给他染上哪怕一点血色。
    我突然有一点后悔。我没有任何立场问他在想什么,他也没有任何义务告诉我。
    “做个交换吧。”他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亮亮地盯着我。
    今天有太多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了——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尉文龙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想什么,你告诉我你是哪里来的小提琴——别想敷衍我,你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琴。”
    “从音质来看,它不逊色于顶级国际大师的爱琴……”我手肘处蓦地一酸,紧接着小臂一麻,琴就落到了他手里。
    他站起来架好琴,歪过头夹住腮托,右手向我伸出——神使鬼差我居然就把琴弓递了过去。
    然后我听到了《卡农》:他拉的是耳熟能详的那段,本该有多个声部交替进入的高潮,只有孤零零的一把提琴、一把琴弓,四根琴弦,他一个人站在夕阳里——我却没有听到孤独。
    我想我应该趁这个空隙琢磨自己究竟该不该接受这个交易,还有没有别的对策,但实际上我的脑子在那几十秒里只有尉文龙和他的卡农。为了演奏小提琴他摘下了兜帽,略长的凌乱的发若即若离地扫着琴头,眼帘安静地垂着,是一副从容姿态,但全然没有平常的懒散。
    乐声在即将趋于平缓时戛然而止,他复又开口:“应该是一把维奥当的仿制,曾创下2000万美元天价交易的瓜奈里古琴任谁也不可能轻易送人,更何况大师的琴根本就不能用价格来衡量,哪个懂音乐的人不想据为己有。”
    他还握着琴弓的右手腾出大拇指在琴面上抚过,继续道:“但是仿制得相当精妙……甚至掩去了一些瓜氏琴本身粗犷的线条,使得它兼有斯氏琴的美观性,而只付出了一些高音区不够丰厚的代价。”
    “而且从漆色来看,这也是一把古琴了。”他终于舍得将眼睛从手中的提琴上移开,看我一眼,“绝对在百年以上。”
    “所以,”他永远波澜不惊的语调终于重了一个度,“王一生,你是怎么得到的?”
    是故意显露他的实力来给我施加压力,好让我先告诉他而占得先机吗?我开口,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和盘托出:
    “《野蜂飞舞》暂且不论,李斯特的《钟》是知名的高难度曲子,即使在有专业教师的指导下,从零基础学到这样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专业教师的时薪和钢琴的购置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另外你还有着小提琴的基础,但你的衣着、文具,各个方面都不能表现出与你的古典乐水平相称的财力……”
    我顿了顿,不出所料看到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及继续道:“非但如此,你的家庭状况恐怕……”
    “够了。”
    我没有料到尉文龙突然用两个字打断了我。他的单薄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唇苍白得厉害。几秒钟后他一把将提琴塞回我的手里,破门而出。
    但就在我以为要不欢而散时,他却只是在琴房外的窗边站定,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红枣干,几乎全数倒进了嘴里。
    “抱歉。”我靠在他身边的窗台上,低声道歉,刚刚被挑衅起的好胜心瞬间荡然无存。
    我之前也见到过尉文龙吃红枣,但还没有能够演绎出他贫血——甚至可能低血糖。恐怕不止是饮食不规律了,他可能经常不吃饭。
    “是我反应过度。”他缓过了气,“琴房里不允许吃东西。”
    “所以你尽管下一秒就可能晕倒,但还是出来了。”我看到他的脸上稍微有了一点血色,“对待音乐这么严肃吗?”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淡淡地说:“音乐很有趣。”
    我不置可否。对于我这样一个前十六年都没有能力伸手够到那个阶层的人来说,曾经耳熟的名字只有贝多芬和莫扎特,在过去一年里,我才接触到德沃夏克、李斯特、帕格尼尼,诸如此类在专业界如雷贯耳的大师之作。目前在古典乐上,我和尉文龙的鉴赏能力显然差了不止一个八度。
    “我妹妹家出了些事。”
    他抿了抿嘴唇,语气沉了下去:“她……她家的饭店运营不下去了。”
    “你妹妹家?”
    “我们是被分开收养的。九岁那年有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当时看中了我的经济能力,而她被连锁饭店的老板领走了。”他望向窗外,抬手抹了一把嘴唇上的红枣渣*,“我和董事之间不过是名义上的父子,他给我教育条件,我为他赚钱。”


    IP属地:上海2楼2020-03-27 23:53
    回复
      “我自知不是讨喜的孩子,他也不干涉我的生活。上个学期结束后我得知我妹妹和她的养母搬了家,所以跟着转过来的。”
      太平静了。讲这些话时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始终望着远方,里面甚至可以说是古井无波。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看到被教学楼切割的如血夕阳。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们家是变卖了在S城的几处房产融资,所以才不得已让她转学。”尉文龙的声音在说这句话时放得很慢*。S城的经济实力在全国遥遥领先,教育资源也是屈指可数的好;而与S城相较,我们所在的J地尽管同为沿海,竞争压力却有着天壤之别。
      “为了转学这件事,董事第一次和我吵架。”尉文龙低下头,自嘲般勾了勾嘴角,脸色惨白*,“他认为我应该留在S城,继续读S中,然后顺理成章去F校或是国外深造,念经济学。而我转过来甚至需要留级,这意味着我必须再晚一年才能大学毕业,就算那四年的课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他还是需要我拿到文凭,才能让我走正常的招聘途径到他的公司去。”
      S中,这所高中如雷贯耳的名字在我心里激起涟漪。我沉下声音:“但你还是来了。”
      “对,我和他解除了养父子关系,好聚好散。“他苦笑着说出这句叫我错愕的话,“我的养父……他算是个好人。我一直没有跳级,是因为他坚持孩子要有自己年龄该有的经历和体验。”尉文龙转过头,目光重新在我的脸上落定,“你应该听说过S中。”
      我点头,没有继续S中的话题:“但是你选择了离开他。”
      “是的。因为那是我妹妹,她需要我。”
      “我跟着董事的八年里赚了近百万,而临走前他的妻子额外给了我一百万的存款。这些钱足够我妹妹他们家在这一片开一个小餐馆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大的一个连锁品牌,竟然会一年之间破产停业……我妹妹的养父绝非不善经营,也绝不是那种不懂得壮士断腕的人。”
      他就此打住:“我说了这么多,足够交换你小提琴的来源了吧?”
      我沉思了三秒,摇了摇头。并非我想要抬高价码,但这把小提琴的来源涉及到能用以威胁我的细节;而尉文龙即使将他全部的身世告诉我,恐怕我也不会能抓到他的什么把柄。
      尉文龙的眼中闪过一瞬惊讶,随及露出了然的神情,紧接着他的脸迅速靠近我,我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他贴着我耳朵说:“我的外祖母叫尉雅。“
      我后退的同时他也已经主动后撤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尉雅这个名字……我皱起眉,很耳熟;一番搜寻后,我才抓到记忆中的碎片——十年前因为旮旯村事件被短暂地推上风口浪尖的人,用手语为被拐卖的妇女们发声的人:
      “是哑女士?”
      他闭了闭眼睛,表示肯定。
      我再一次吃了一惊:尉雅是出身福利院的孤儿,因为抑郁症和长期的威胁信,已于八年前自杀,即便如此,那些被她触及到利益的人贩子尚且至今不放过她的声誉;如果被得知她尚有亲人……
      这确实是与我小提琴来历相称的砝码了。念及此,我将在银乐迪打工、操盘赌博而偶遇老人的事情大略告诉尉文龙。
      他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用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下巴,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紧接着他欲言又止——我看得出他接下来与我的道别并非他真正想说的话,但今天的信息量对于双方来说都已经达到了需要时间思考才能继续向下走的地步,操之过急非智者所为。
      我们在校门口才真正分道扬镳。夕阳在缓缓落下,我看着那橘红的火轮,想到明天会升起的旭日。
      END
      我寻思着这里文龙这个低血糖应该是功能性低血糖,具体的也许会在生理学了血糖调节之后再改,先暂时搁着吧。
      星号地方注意,文龙在说谎。说谎的原因就和改编身世有关了。嗯。


      IP属地:上海3楼2020-03-27 23:54
      回复
        说明:
        (再次OOC预警)
        一生的琴没有按原著的斯特拉迪瓦里琴,因为查了查浮于表面的资料后,我觉得瓜奈里琴更加适合他。
        按我个人的理解和设定,本段时间线二人都还比较稚嫩,尤其在这一篇的开头,当合奏结束后,王一生可以说是急切地去找尉文龙,并且非常直接地拆穿他,除了他本身面对对手的锋芒毕露之外,其实还杂着一些好胜的少年在竞争对手面前,丢足了面子的气急败坏。
        (第一次在贴吧搞上帝同人,希望不要被东哥发现。顶锅盖。


        IP属地:上海4楼2020-03-27 23:5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