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杰说你这里的感染刚好些，平时要多注意卫生，”秦阳絮絮叨叨地念叨。

乔远却几乎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他残缺又畸形的身体，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后面的某处，开始觉得空虚、发痒。

他好脏啊。
自从彻底死心之后，他好久没有那么厌恶过自己了。
或许一直以来，他只是不敢去想那些最不堪的记忆。
他怕他会彻底疯掉。

——他怕他会因为彻底疯了，而忘记曾经有一个叫秦阳的人，会疼他，宠她，尊重他，永远把他捧在手心里。
他舍不得忘记那段，比他生命还珍贵的爱情。

秦阳没想到只是帮乔远清洁了一下，手中的人就起了反应。

虽然乔远忍住了没有发出声音，但秦阳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难耐地扭动，伸手一模，后面也有些湿。

秦阳忍不住蹙起眉，抱着人快步走出洗手间，将人爬卧着放在床上，仔细检查湿润的位置。
——那里看起来就相当松弛，还有些撕裂过的旧伤，周围的皮肤也不是其他皮肤那样的烧伤疤痕，而是一些烟头烫伤，利刃割伤之类。

乔远明显非常抗拒他的检查，疯狂的扭动肩膀和腰部，试图翻过身遮住他不堪的后面，口中发出低哑的“呜呜”声，像在反抗，又像是在哭泣。

秦阳感到了久违的愤怒。
虽然依旧像是隔着什么似的，不像普通人那样明显，但却是真实的，无法压抑忽略的愤怒。

他先冷静地去洗手间洗掉了手指上沾染的湿-滑-液-体，又翻出纸尿-裤给乔远穿上——乔远现在的状态没法直接穿内-裤，会弄湿弄脏。

随后秦阳帮乔远擦掉眼泪，又用干净柔软的毯子将乔远裹起来，抱在怀里。

犹豫了几秒，秦阳还是选择直接抱着他出了病房，坐电梯去找英杰。
英杰其实给乔远准备了特制的轮椅。
因为髋部截肢的位置太高，乔远靠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法坐稳，需要在髋部残端套上特制的垫子，并且用束缚带把身体固定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