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穿上裙子，镜子里的人如预料之中美艳动人。
只可惜笑容苦涩，神色凄惶。

这家名叫诺丁山西餐厅，秦阳常来。
里面有一道奶油黑松露他最喜欢吃。
正是夏末初秋的时候，天黑得渐渐晚了。
华灯初上。
安素踏进店门的时候，笑容温婉，漆黑的发顶镀着暖黄光晕。
换一个男人，遇见这样一捧绽放的韶华，说不定就会爱上她。

秦阳其实也不太明白，安素何苦喜欢自己呢？
“我今天这身裙子好看吗？”安素坐下后笑着问秦阳。
“很好，很衬你。”秦阳实话实说。
安素拉住秦阳递菜单给他的手，“我这身裙子是特意为一个特殊的日子准备的。”

好希望乞丐不是哑巴啊，唉，连交流都没有办法。

秦阳笑了笑，“是你的生日吗？”
“别装傻，阿阳。你今天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吗？”安素轻轻勾起秦阳的小指。

秦阳忽地抽回手。
安阳略显讶异地挑眉，“怎么了？”

“真正装傻的人不是我。”秦阳抬起眼，神色平淡沉静，像神明如期宣判人类的死刑，理所当然，命中注定。
“我本来想让你好好吃完这一餐的。”秦阳放下自己手里的菜单，“你不是也喜欢这家的奶油黑松露吗？”
“何必呢？”

安素强撑了许久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垂眸的同时红了眼眶。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Ta就这么好？你连一顿饭的功夫都不愿意陪我演？”

虐文嘛，所以会比较惨

“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
秦阳轻叹一声，“安素，你很优秀，只要不再喜欢我，你会很幸福的。”

“可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安素眼泪越来越多，在精美的桌布上留下点点湿痕。
“有时候我也想，要是我不喜欢你就好了。喜欢你真的好累啊，好难受啊，明知道你永远不会回应，却还是忍不住……”
“要是我不喜欢你就好了。”

“抱歉，”秦阳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重大错误，“我当初不该同意和你试试的。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我能够做到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你。”

“那如果我不想和你分手呢？”安素抬头，露出通红的泪眼。
秦阳沉默了几秒，站起身，接过侍者递来的西装外套，“抱歉。你知道这不可能。”

安素忽然拿起手边的餐刀，刀刃对着自己的脖子，“如果我这样求你留下来呢？”
秦阳忍不住再次长叹一口气。
“何必呢？安素，人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爱别人。”

秦阳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安素手里的刀。
为了避免安素伤到自己，秦阳用自己的手掌垫着刀刃。
鲜红的血从秦阳手心滑落，弄脏了安素礼服裙领口的蝴蝶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