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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创吧】[[[遗忘日记]]] -重置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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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我不再涉足那條小徑,夢境中我一遍一遍踏上拯救她的旅程。
“或許我只有以夢境聊以自慰。我能否以深厚的土層切斷思念——請讓月燼安眠於地面之下吧
---
“在那種地方拯救了她,撫慰的是她——還是你?”
“每一只巫醫都是族群的寶物。”

开头为什么用繁体,因为我对你的爱不简单(((
号炸了,把文重置了再发一遍
我是温愿,来这里发个早有准备的小长篇x
感谢观看,如有需要可点击“只看楼主”安心食用❤❤❤
镇楼图源网,侵删
----------未见end勿茶-----------


IP属地:广东1楼2021-08-11 10:56回复
    2L.观前提示&温愿の自言自语
    本文为中长篇,九月份开学后或学业繁忙更新缓慢,见谅
    因为是边写边更,有时候作出剧情调整就要大篇幅删改进一步影响更新速度qwq我是鸽王
    虽然但是还是会尽力填坑滴


    IP属地:广东2楼2021-08-1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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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L.更新艾特


      IP属地:广东3楼2021-08-1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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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L.杂楼或者是补充后来的碎碎念


        IP属地:广东4楼2021-08-11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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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广东5楼2021-08-11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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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角色]]]
            晴星:淡灰色与白色相间的母猫。蓝色眼睛。【雷族-族长】@李珂珂11105
            -
            云鹰:灰黑色虎斑公猫,全身混有浅金杂毛。【雷族-副族长】@机甲圣言
            -
            陷落之歌:烟灰色长毛公猫,面颊宽扁,脚掌宽厚。耳朵毛发缠结。栗色眼睛。【雷族-巫医】@伤花不殉
            融爪:青灰色短毛公猫,尾尖毛发修长略带黑色。脊背上的青灰短毛间掺杂着游鱼般的细长灰黑斑纹。深青色眼睛。【雷族-巫医学徒】@伤花不殉
            -
            跳跃:强壮的金色公猫,口鼻附近有白色斑块,四爪和尾尖雪白。琥珀色眼睛。【雷族-武士】@不吝人间
            【所指导的学徒是丁香爪:深灰色母猫。】@李珂珂11105
            雪满:瘦削的浅灰白色长毛母猫,耳尖和尾巴分布有银灰虎斑。深琥珀色眼睛。【雷族-武士】@被子豚
            【所指导的学徒是澄爪:浅灰色皮毛,身材较胖,腿部较粗,脸圆。豆绿色眼睛。】@匿名用户03027
            雀雨:灰色母猫,上面均匀的散布着雨点一样大大小小的奶油色斑点,尾尖和右耳是烟灰色,金棕色眼睛。【雷族-武士】@喵喵仙布酱
            月烬:月牙白短毛母猫,右肩处有一块突兀的深灰色斑纹。深绿色眼睛。【雷族-武士】@伤花不殉


            IP属地:广东7楼2021-08-11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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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叶季的第一个半月 静谧的夜晚 晴】】】
              白天的燥热已经从林间褪去了。
              前面的陷落之歌安静地赶着路,脚掌在湿润的泥土和沙砾之间留下宽厚的足迹。见他并没有向我介绍点什么的意思,我也不好开口询问,只是将头深埋着,有意使我的掌印落在陷落之歌先前的足迹里去。
              “融爪,”老巫医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到场记得向其他族群的巫医问好就行,不要把你平常那副欠揍的表情拿出来。”他喉咙深处发出愉快的咕噜声。
              快到母亲嘴了吗?我好奇地把脖颈使劲伸长,看到前方不远处正汇聚在一起的各色毛团。
              “嗨——陷落之歌!”一只栗色的母猫最先发现了陷落之歌,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居然带学徒来了,真是恭喜你。”栗色母猫身后,那只清瘦的黑色公猫惊喜地嚷嚷着。他的声音中,夹杂着被雨击打的湿泥般粘稠的痰音。
              我凑到陷落之歌身边嘀咕了一句“那只黑猫怎么瘦得像把树杈子”,被他扣头暴捶一顿。“那是鸠饮,少见的好脾气影族猫。放尊重点,他可比我还老。”他将口鼻抵在我的腰上,把我从他身后用力推开,赶到异族巫医的包围圈里。霎时间,河族的鱼腥味、影族的潮湿气以及风族那股连他们领地上的狂风都刮不走的兔子气味,猛地冲向我的鼻子,携带着这些巫医令我尴尬的热情。
              “你、你们好,”我将尾巴竖得笔直,磕磕巴巴地问好,“我是、是融爪。”
              “我是影族的鸠饮,这是我的学徒嗅爪。”老树杈子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指指一旁的短腿小公猫。
              “我是河族的卷云。”方才的栗色母猫笑了笑。
              风族的灰色母猫看了我一眼:“我是斑斑。”
              我向他们依次点头致意,又多瞟了嗅爪几眼。他正翘着他的短腿,梳洗腹部的毛发。“准备走了吗?”陷落之歌提醒道,“我的骨头痛得跟被啃了一样。”
              巫医们交换了眼神,谈笑着出发了。


              IP属地:广东8楼2021-08-11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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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母亲嘴,我已经和嗅爪聊得差不多了。他已经参加过好几次半月的巫医集会了,他自己也对巫医这个职业很憧憬。“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喜欢巫医这个职业,倒也不至于现在愁眉苦脸的。”我嘀咕道。
                大家列着队缓缓进入母亲嘴的地洞。每只猫都曲着腿弓着腰,只有嗅爪显得还算轻松。“能救治自己的族猫,保护他们,不是很好吗?”嗅爪很不解。“可能我们想要为族群效力的方式不一样吧。”我叹了口气。嗅爪是个体贴的家伙,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再说话。
                月亮石终于出现在我眼前了。乳白色的月光泼洒在它身上,向四处溅开令我睁不开眼的颜色。巫医们围着月亮石排开,把中央的位置留给我。“融爪,到这里来。”陷落之歌招呼着。
                我迟疑地朝四周望了望。月亮石神秘的色彩并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巨大的震撼,也谈不上什么星族的感召力。“快来啊?”斑斑不满地竖起颈毛。我迫使自己将目光沉浸在月亮石刺目的光中,一步一步朝它走去。我的步伐何其沉重缓慢,拖着我的到底是什么,我很清楚。
                终于到了月亮石边上。五双眼睛注视着我,传递着它们所有者的平静。但焦躁仍在我的皮毛下灼烧着。为了使我平复下来,尽快进入参加仪式该有的情绪中去,我往前迈了半步,先是口鼻,再是脸颊。我轻轻在月亮石的表面摩挲着,感受它的冰凉。
                “好了,融爪。站直。”陷落之歌柔声道,“仪式要开始了。”
                我赶紧站回原位,紧紧抓住月亮石刚才给我的冰凉之感。我抬头望着陷落之歌。他梳洗得当的烟灰色毛发与月亮石真是极为相衬。他略微清一清嗓子。
                ”融爪。你愿意以巫医的身份,与星族分享他们的奥秘,去保护你的族群吗?”
                我沉默片刻。热量在我的皮毛下翻涌,不是激动和期待。
                “我愿意。”我躲开陷落之歌期许的眼神。
                老巫医大概已经察觉到了,但他没有打断这个仪式。“星族的先辈们。我,陷落之歌,在此向你们引荐这名学徒。他曾身为一名心怀热忱的武士学徒,可生活总需要我们在某些时刻做出并非自愿的改变。”他冲我眨眨眼,我能感觉到他的遗憾和安慰。
                “至此,他已经选择走上巫医的道路。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离开原定的生活道路。请将你们的智慧与远见赐予他,帮助他治疗他的族猫。”陷落之歌朗声道。
                “从现在开始,融爪,将作为一名巫医学徒,参与巫医的训练。我惊喜于他的担当与勇气,希望星族以及各位巫医能对他进行指导,规范他的行为,直到他成为一个独当一面、合格且优秀的巫医。”
                我听着,只是浑身发麻。我痛苦地深深埋下头去,周围的猫在为我欢呼。“我愿意”这个词语,真的好沉重啊。我闭上眼睛,用鼻尖轻轻擦过月亮石的表面,将我自己,交给天空上凝望的祖灵。


                IP属地:广东9楼2021-08-1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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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掀过一场浓稠的黑暗,接着,几个薄暮似的身影便从巨大的古老星河中走了出来。
                  我知道他们应是本族的先祖,虽然我与他们素未谋面——在陷落之歌的老师藻叠死去后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好几个季节,我才出生。在这之前,陷落之歌曾独自撑起雷族族猫的健康度过漫长的岁月。我还听说,他曾带领雷族抵御一场肆虐的瘟疫。不过,对于这场瘟疫,陷落之歌极少对我提起。
                  “你好啊,小融爪。”有先祖的声音在耳边弱弱地响起来了,像是绿叶季风在树梢轻轻摩擦、那种清爽的“刷刷”声。“你好。”我回应道,并努力去看清他半透明的摇晃身影上漂浮的斑驳花纹。“我是藻叠,想必你从陷落之歌的口中听说过我吧。”这位高大的先祖逐渐在面庞上显现出清晰的五官来,他栗色的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
                  “是的!”我略有些激动,“我听说,你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巫医!”
                  藻叠轻笑了一声,其他先祖也蒙昧不清地附和着,连成一片的低语在静默中飘摇着。我有点害怕,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不止是我,所有的巫医都会非常伟大。”藻叠再次开口道,他温和的目光拥抱着我露怯的眼睛,“也包括你。因为我们放弃了其他族猫所享有的爱欲,把这份小爱投注道一个大族群来。我们就像是所有族猫的父亲和母亲,我们庇佑他们的健康。更不必说在瘟疫和战争的大环境下,像陷落之歌那样做出的突出贡献了。”
                  我也是伟大的吗?我由害怕又转向疑惑,我很想摇头。“只要能走过来,能站在这里。不管是否被选择、是否自愿,你都足够伟大。”不知是哪位先祖在低缓地鸣着,声音像流水一样抚顺我的皮毛。忽然,不远处的天际,一片花白向我扑闪,我看到那团花白里,有一双忧郁的、深邃的绿色眼睛,像是绿叶季颜色最浓郁的一片叶子、像是令我心驰神往的密林深处。
                  “我该拿我的感情怎么办?”一股燥热忽然涌过我的体内,我不受控制地大声喊道。
                  但藻叠的身影已经被微风一点点地吹散了。最后他的轮廓开始崩塌。我知道了这个问题他暂时没法回答我——或许就算是俯视族群许多个季节的先祖,也没法捉摸透彻,只能用一层层的规则模糊自己的视线,把感情拒之门外。而不是伸出脚掌去寻找。我沉默地闭上眼睛。


                  IP属地:广东17楼2021-08-11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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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开眼睛时,陷落之歌正用他柔软的鼻子摩挲我的脸颊。“你睡过头了。”他埋怨着,直起身来舒活自己僵硬的骨头。“别的巫医都还在一起等你。”
                    我张望了一会儿,他们正四下散落着小憩。“每一只巫医都是族群的宝物。他们要尽快回去。”陷落之歌摇醒了老树杈子,又拍了拍半梦半醒的嗅爪。
                    老树杈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关切的眼神让我一时间很不适:“你没事吧?睡了这么久。”卷云走到我的身边,她晃了晃自己毛发蓬松的尾巴。“雷族学徒总是肩负大任的对吗?每次星族都要和雷族学徒多说点话。”斑斑尖酸地嘀咕道。我的颈毛霎时间竖了起来,却被陷落之歌强行按了下去。
                    树杈子在一旁打着圆场:“是第一次来,不习惯吧。没关系,其实也没怎么耽误事。”“嗯,谢谢你。”我向老树杈子道谢——虽然并不打算改掉这个绰号。
                    拂过身边的风已经没有那么凉了,我们离开了母亲嘴。


                    IP属地:广东19楼2021-08-12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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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更文的动力又回来了
                      我今天下午就更,讲真


                      IP属地:广东23楼2021-08-25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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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叶季格外温暖的一天 晴】
                        距离我被介绍给星族,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虽然被星族正式“认识”这件事并不会让我的生活有多少改变,但心里总是更踏实一点。“巫医是族群的宝物”,藻叠所说的这句话,一直在我脑中回响着。有时看到衔着猎物归来的、容光焕发的狩猎队,看到晨光、或是黄昏,散落在他们的皮毛间,看到他们眼角的疲惫和嘴角的笑意,我会重新思考这句话。
                        如果是嗅爪,会对这句话坚信不疑的吧。毕竟他一心憧憬只有巫医,而没有想过去当一名武士。他会想去扑杀枝头的鸟雀吗?他会想着追逐老鼠吗?他会站在战场最前面抵御敌族的武士吗?他或许只知道如何用掌中的草叶去供养族群。
                        但我——我曾是一名武士学徒。我的前任老师月烬告诉我应该如何接近一只猎物,如何捕杀他们。她告诉我要站在战场的最前面,要勇敢抵御敌族的入侵者。
                        或许到头来还是因为我自己吧。我将掌边的石块掀往一边。
                        “喂喂,融爪。”陷落之歌的呼喊从身后传来,“你分类好了吗?”
                        “是的。”我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陷落之歌。“昨晚和星族见面一定很有趣。”老巫医将地上的药草叼起来一捆,他的关节啪啪作响,“你可以去和月烬分享一下自己的感受。注意不要透露谈话内容就好了。”
                        月烬吗?我的脑海中划过这只漂亮的白色母猫的身影——她的毛发会让我联想到满月。和月烬一起训练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所以在接受武士训练时我可以说是拼尽全力了!只是天资还是不足……“也可以吧。”我故作随意地嘀咕道,心底却暗暗期待着和月烬在我正式被介绍之后的第一次谈话。
                        真不知道月烬作何感想。我忽然又有点惴惴不安,喉咙似乎爬过数不清的蚂蚁,有的还在暗暗啃咬我的身体。正午炽烈的阳光已经缓缓散去了,降落到我身上的它们已没有那么滚烫。月烬正在武士巢穴门口摊开身子,享受紧张狩猎后的闲适。“嘿,月烬。”我开口道,并小跑着过去,又打着滑步停在月烬面前。“我可以和你聊聊吗?昨晚半月……”
                        “啊?我知道啊……”月烬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脚掌遮住口鼻,含混不清地回答道。她睁开了慵懒的深绿色眼睛,对我的唐突谈话好像有些不满。“你被介绍给星族了。怎么样,成为被星族认可的巫医学徒,感觉一定很棒。”她的眉头微微向下压,嘴角也往下偏去,但口中仍然平静地向我祝贺。我羞怯地低下头:“嗯……差不多吧。”我努力找到合适的措辞,能够让我不在言语中显露虚假的愉悦抑或是真实的不乐。“其实也就一般般啦。很正常的事。”
                        月烬从地上翻爬起来,抖了抖皮毛间的灰尘。头顶上的阴影投进她眼中深邃的绿意里。“那可太好了。我还有点害怕你会很不开心,一心想着当武士,耽误了巫医的工作——”象牙白武士说着说着,声音却变小了,一点点融化在新叶季暖烘烘的风里。她低垂着眼睑瞥向我。
                        “你是我带的第一只学徒,你知道吧。”月烬的重心在几只脚掌间交换着,“嗯……虽然这一批雀雨的幼崽一定会有指派给我的,但意义总归不一样对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望着月烬线条优美的侧脸,我的思绪有点破碎。
                        我说:“你是非常优秀的武士,月烬。大家都知道是我不好,没有能力做武士——”我思忖着,“如果因此为难了你,我会很伤心的。”我说着,又把头深深地埋下去了。我希望我的胸脯上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湖,或者是不绝的深山。说完这些难为情的话,我就可以一头扎进去,谁也找不到我。
                        月烬却笑了——虽然只是一瞬的事。她的嘴角向上偏去少许又急速下垂。“嗯。”她简单地回答道,“没有的事。或许我只是在为你感到遗憾吧,没有做成喜欢的事的你。”月烬轻缓地喃喃道,转过身去原地躺下了。她把口鼻掩进了臂弯。


                        IP属地:广东24楼2021-08-25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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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叶季 今天有点返寒 阴】
                          好冷哦!
                          我在自己的苔藓窝里将脚掌掖向胸脯最温暖的地方,但依然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气。这一次,树上的绿叶会被吹掉多少呢?陷落之歌一大早已经爬起来了,虽然我应该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劝阻了他几句——此时,他正在门口无法被风吹到的地方挑拣草叶。
                          “嘿,”我懒洋洋地招呼道。“进来再睡一会吧!”
                          “早晨的狩猎队都已经回来了!”陷落之歌没好气地大喊一句,他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要是这么想睡,就再也别起来了。”
                          哼,说不定我真干得出来。我心底这么嘀咕着,身子上仍然扭扭捏捏地从窝里爬了出来。“ 澄爪说她的喉咙不太舒服。你给她拿点蜂蜜去吧。”我走向角落,叼起一团干燥的苔藓,浸入丰润的蜂蜜中。黄澄的液体在墨绿的苔藓周围拉出绵长细丝,不时滴答而下。激烈的香气在我的口鼻周围弥漫开来。我顶着寒意走出巫医巢穴,武士们四下散落在会场上。澄爪正和她的导师挨挤在一起。她把她圆乎乎的面庞塞进雪满蓬松的长毛里。
                          我想开口打招呼,不过当我感受到齿间的粘腻时,又悻悻地放弃了。我把沾满蜂蜜的苔藓轻轻放在澄爪面前干燥的土地上,抬起头来,伴着仍未散去的香气舔了舔嘴角。“陷落之歌说你喉咙不舒服,我给你拿点蜂蜜来。”
                          澄爪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会我,然后低下头去舔舐蜂蜜。“谢谢你。”雪满代替澄爪说道,她摇了摇尾巴。“澄爪可能是这两天风大,受凉了。你们训练的话,就找个背风的地儿吧。”我建议着,看着澄爪把最后一点蜂蜜吸入口中,然后意犹未尽地发出“咂咂”的声音。她豆绿色的眸子发着亮光:“好香!”
                          声音有点沙哑哦。我友善地对她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回头时,月烬正蹲在武士巢穴门口,我俩的目光正好接在一起。“早上好。”她平淡地说道,然后把头转向一旁,眯起了眼睛。没有异样的感觉,一切都很平静。不会有那种,蚂蚁正爬过我的脚掌、树叶砸到我的鼻子、或是紧张地心悸的感觉。很舒服很舒服。“早上好。”我用她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回道,然后准备回到巫医巢穴里去。
                          按理来说我应该会感觉到失落吧,但是没有。她只是坐在那里就让我感到安心,或许就是这样吧。
                          因为昨天的谈话,让我感受到了一点东西。
                          她明明已经离开了,但其实她又从未离开。
                          从未离开我,不论这或是那。


                          IP属地:广东30楼2021-09-30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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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叶季中 气温回升 晴】
                            当我站在那条深沟前时,大片厚重的、来自树梢的阴影随着我的目光投进去。重重光斑叠在月烬的脸上,我甚至没法看清沟下她的表情。
                            月烬受伤了。我的脑海只是一下紧接一下地、狂烈地震荡着,应和我失序的心跳。“我的腿扭伤了!”月烬的哀号不断地从沟里传出来,“我跳不上去!”
                            我身边都是武士们粗重的喘息声,我听到尾巴噗噗地抽打湿润泥土的声音。“安静一点!”我狂怒地嘶喊起来,“让我想个办法——谁能想个办法?”我努力组织紊乱的语言——我根本连月烬的脸都看不清,我看不到她的伤势,我现在根本接触不到她。
                            我想起方才云鹰抓着我火急火燎就赶出来的样子,一阵羞愤涌上我的心头——不能因为我跑得快就拉我出来啊!这种事肯定是陷落之歌比较有经验啊……“融爪,冷静下来!”肩头突然平白无故遭受沉重的撞击,没有防备的我一下子歪倒在地。云鹰花色斑驳的面颊占据了我的大部分视线。他的吐息喷在我的口鼻上,胡须戳着我的脸。“你是巫医,你这么急还要谁冷静下来!”
                            “你在这大吼大叫,月烬也不能从沟底爬出来。”跳跃坐了下来,用他鼻子上的白斑对着我,语气里满是让我浑身不舒服的气息,但我好像也没有反驳他的底气,不知什么时候竖立起来的颈毛也慢慢软榻下来。“融爪,不用急。”月烬也在沟底下说道,她的声音还算平稳。“你会觉得你的呼吸很急、心跳很急吗?”我趴在沟旁,将脚掌扣进稳定的泥土、扣进裸露的树根里,然后把上半身微微探出去,探向沟里。我大声询问道。这样头朝下的姿势让我有点难受,胃里有什么东西像要被倾倒出去。
                            “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是这样。但是现在好很多了。”月烬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好的,好的。”我缓缓地把身子抽回来,重新站在坚实的地上。“她刚才是怎么掉进去的。”
                            跳跃沉思了一会儿,耸了耸肩。“有一只受伤的斑鸠擦着月烬的脑袋飞过去了,她就跳上去追,然后就掉进去了。谁知道这棵死树下有这么深的沟,以前从来没发现过。”云鹰补充道:“这件事太突然了——我听到巨大的响声。可能是死树根旁松动的泥土被月烬踩到塌陷了。”


                            IP属地:广东34楼2021-10-16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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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我担忧地瞥了一眼这条深沟,然后小心地绕过去,开始观察一旁的死树。这是棵不算很大的树,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它早早地死去。按理来说这种年轻的树,倒下时被根拉扯松动的泥土不应能造成如此深沟。“可能是……鼠洞。”我沉吟片刻,做出了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云鹰赞同道,“但是我们先想想怎么救月烬出来吧。现在已经快傍晚了,气温降低,在这种地方过夜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副族长锁紧眉头。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棵死树。我的目光在死树的树干和深沟之间不断跳跃。滚烫的主意开始灼烧我的头脑。“月烬,”我朝沟里大喊,“里面的位置宽敞吗?”
                              可能在那样的焦虑环境了待一阵子实在不好受,月烬的声音有点烦躁:“这里面可以死足足十只猫,头连着尾巴放那种。”“这么乐意你就待里面别出来啦。”
                              我实在难受,不服气地顶了回去。
                              我开始招呼跳跃和云鹰。“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棵树丢进去,让月烬顺着树干爬出来。”
                              跳跃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但过了不久便吁了口气:“好主意。”他绕到树杈的位置,找到施力点。云鹰走到树干旁,将肩胛抵在树干上。“准备,走!”我大喊一声下发指令,不算沉重的树立刻挪动了一点。树根悬在深沟上方。“小心点!”月烬开始嘶鸣起来。跳跃将身子探入树干和树杈连接的那一片下面,然后将树稍稍顶起。他用力时的嘶吼几乎要掀飞我头顶的毛发。云鹰趁机施力,树根往沟底沉了几分。
                              “树根卡在那里!下不去!”月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已经有些许沙哑了。
                              “月烬,躲到角落去!”我提醒她。在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结束后,跳跃和云鹰都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我。
                              下一秒,我向树根跳去。随着云鹰的惊呼,我落在了那些粗壮的根上,树立刻“吱呀”惨叫着往下沉去。“你在干什么!”云鹰惊慌的大喊让我的脚掌泛起阵痛,而余光中的跳跃却已经心领神会地再度推动树梢。树开始狂叫着向沟底坠去,烟尘飞扬,模糊了我的大部分视线,颗粒钻进我的口鼻,刺痛我的耳朵。“融爪!小心!”月烬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拼命朝尽可能远的地方跳去。“闪开!”说话的同时,我已经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多处皮毛都向我的身体中心传达火辣辣的刺痛。我猛烈地咳喘起来,那些烟尘结成块从我的喉咙里喷射出来。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我终于能够看清月烬了。我的喉咙深处不由自主地涌出低沉的呜咽。我赶紧站了起来,看见月烬被尘土掩住光彩的象牙色皮毛。我走向她,看到那条伸张角度奇怪的后腿。“我帮你复位吧。躺下来。”我已经不再焦虑了。我平静地看向月烬。
                              “嗯。谢谢你。”她冲我眨眨眼睛,然后温顺地轻轻躺了下来。我的前掌落在了她的后腿上,然后按照陷落之歌所教,用力一使劲——
                              月烬吃痛,大叫一声,但她的腿已经恢复原样了。“别使劲,慢慢爬上去吧。”
                              我温和地对她说,然后掺起她。
                              夜逐渐来临了,但还有些许烈色暮光落在深沟的土壁上。寒冷的气息往沟底下压,月烬不免向我贴近。
                              “走吧。”


                              IP属地:广东35楼2021-10-16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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