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森本很准时踩着集合时间的底线到达了排练会场,刚推开乐屋的门便清楚的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凝重气氛,心底没由来的掠过一丝不安。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知念就将他拉到了一旁,“裕翔被Johnny桑叫走了,就在刚才,情况有点不对。”
好像被人泼了盆冷水,他从头至脚都笼罩着彻骨的冷,知念从来不会诓骗自己,所以……他下意识的想要冲出去,知念看出他的心思,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具体情况还不确定,你这么冒失的过去只会令人误会。”
森本这才回过神,明白自己的刚才的举动确实过激了一点。都说关心则乱,自己目前需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
知念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拿过一杯饮料塞进他手里,“Johnny桑好像是因为昨天的广播才把裕翔叫过去的。”突然回想起录制广播时的小插曲,森本脸色直接白了下去,手里的杯子也差点脱手掉到地上,“广播……”
因为有歌迷写信询问两人最近有没有什么计划,中岛毫无预兆回答说两人准备去游乐场玩,他一愣也忘记了反驳,也就只好暧昧的敷衍了过去。他仅把它当做了中岛一时兴起的玩笑,也没有太在意什么。现在回想,却记起了中岛说这话时的认真的神色和坚定的口气,他不是在开玩笑……那……
“……可恶,那家伙究竟想做什么啊!”咬牙切齿的骂完中岛,知念转过头盯着森本,神色里有着些许的无奈,“看来Johnny桑八成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把裕翔叫去。不想害了他的话,你最好老实得待几天。”
“我……”森本被知念一堵找不出反驳的话语,一肚子的委屈倒不出来,就只能在肚里晃悠。得到森本点头的回复后,知念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山田也坐了过来,三人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他心里乱糟糟的一片,所有的话语几乎全部是左耳近,右耳出,那天的山田和知念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微微垂下眼睛,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岛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回来的,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那副无限元气的样子,好像Johnny桑叫他过去不是责骂而是请他喝茶一般。
见着他这个样子,乐屋里的人大多也放下了紧张的心情,气氛随即缓和了不少。面对着大家关切的询问,中岛也只是含糊的一语概过。看出他不想回答的心情,薮便提议大家去餐厅吃午餐,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森本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大家离去的背影,紧紧的握住了手心。该来的总是避不过的。等到大家的身影在视野里消失,他才转过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U真的这么决定了?”老人坐在办公桌后,用手撑着下巴。时光虽然在他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可是他的眼里依旧闪烁着精明的光亮。饱经沧桑的声音也透着沉稳的力量。“是的。”森本站在他面前直视着老人,没有迟疑的回答。
“真的?”老人再次反问,森本缓慢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笑容,“这不是您想要的结果么?请您记住您的承诺。”老人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堆砌出淡淡的笑意,“森本龙太郎,U是个聪明人。我会记得的。”意味深长的话语,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都透露着他厌恶的气息。
没有再说什么,他对着老人鞠了一躬之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回到空荡荡的乐屋,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关上乐屋的门,他望着餐厅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站在餐厅门外的角落里,他注视着里面的人,眼神变得绵长。薮君,光君,INOO CHAN,小大,高木,山chan,chii,圭人……眼光扫过一张又一张熟悉的容颜,最后落在了那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脸上。
“……裕翔。”细微的声线里包含着太多的情愫。中岛的脸突然变得模糊,眼睛四周也随之变得痒痒的。他伸手一摸,才发现眼泪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流了出来。连忙擦掉眼里囤积的水汽,他吸吸鼻子扬起笑脸,张了张嘴,便转身离开。
这次,他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回头。
“……对不起,还有……谢谢。”
无声的话语,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曾拥有。
原本躲在云层后的太阳突然露出了半张容颜,金色的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照亮了空气中上下浮动的尘埃,以及……他尘封在心底的不舍。
——End.Morimoto-Ryuta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