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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给我温一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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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引自余华。
未完勿插,谢谢。


IP属地:四川1楼2022-08-08 10:45回复

    【前言】:“小二,上酒!”
    前几天斗和我一起商量晒戏的日期,我熟练地打开老黄历,但可惜周围几天都没有「诸事皆宜」的日子,于是我开玩笑说要不我们就选一个「诸事不宜」的日子。没有意外的,获得了斗的一票反对。最后我们选择了8月8日这一天,除了好记和吉利没有其他任何理由。
    开群这半年来,在二两的群里我很快乐。如群主所说,它是一个养老群,慢是它的一大特点。在这里没有紧张的催戏,和剧情里民风淳朴的东西村一样,戏外的二两也是一个你可以在这里悠哉悠哉对戏唠嗑的地方。
    这次晒戏,分为四大板块,分别有:主题晒戏、即戏晒戏、前情晒戏和群员自戏。大多剧情都很琐碎,诸如闲话家常、推搡争执之类,但它们却是发生在平常村落里不平常的一天。这里没有闯荡江湖时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但有马放南山后的那一缕袅袅的炊烟。
    有道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话不多说,小二,上酒!
    宋迢 写于2022.08.04


    IP属地:四川2楼2022-08-08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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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晒戏目录】
      1、主题①:大水冲了龙王庙
      01:寇时辛x元十斗(八年四月)
      02:王八卦x元十斗(八年四月)
      03:裘四娘x王阎x张大痣(八年五月)
      2、即戏:村长有约
      01:张大痣x王阎(八年四月)
      02:元十斗x王阎(八年五月)
      3、前情:“江湖实不可畏,怕的是自己一直把手放在水缸里翻搅。”
      01:张逞(张大痣)x寇时辛(五年三月)
      4、自戏:另外一种“绰号”


      IP属地:四川3楼2022-08-08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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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主题①晒戏】“天晴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咱也是愿意帮的,只是您得先逮个龙王来,我这嘴里可吐不出水,村口井里的水比这里清不了多少。”
        “他倒是没编虚,今儿一早去打水,扽上来的水桶里混黄就算了,还有只死雀,这水哪能用啊,沾了疫病可是人命官司,自然是不愿招惹的。
        【简介】“主题戏”为二两特色,即于每月或隔月初发布主题活动戏,给出大致的剧情背景后,群员通过自愿报名参加后由骰子决定或自主商量组成戏友,展开对戏
        【剧情导览】自四月起,小雨不断,村内积水越积越多,因「东村」大多数人家里种庄稼急需排水,便有人夜里偷偷引水到「西村」,这使得地势较低的「西村」半夜总冲龙王庙,由此引发了双方的矛盾。五月初来的这场暴雨,更是彻底激化了矛盾。但是,一味地争扯短长解决不了问题,冷静下来后,两村明白彼此都对对方有所求,对峙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IP属地:四川5楼2022-08-0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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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一起哈酒】:寇十三娘(寇时辛)x元十斗(八年四月)



          (文字版)
          寇十三娘
          没奈何,赌气一屁股坐在桌旁:“元小弟,你总得给我个说法!这多酒交不上,我怎么向聚仙楼交代!?”
          元十斗
          吸溜口白粥,又塞了两筷子咸菜,咬的咯嘣响,
          “我的好大姐呦,你让这让元某上哪儿说理去?”
          粥碗一搁,叼了个窝头,抄起葫芦瓢就往院里去。裤管子溅泥,深一脚浅一脚撩在浑水里,掀了酒缸盖,
          “您瞧瞧——这能喝吗?”说着一瓢打在缸里,土腥气直扑鼻,混的和洗过鞋底子一样。
          寇十三娘
          抬脚跟着元十斗来在后院,他一掀盖,冲得十三娘打了个趔趄:“老天!”
          十三娘把个一双眉毛皱成一团,却不愿意死心,自己抄起瓢在缸里拨弄了两下,这浑,只怕猪都不滚!
          她接连掀开几缸,都是如此,甚至一口缸里还照脸跳出一只蛤蟆来,这是做了窝了。
          十三娘丢下瓢:“那怎么办,我谈好的十坛酒,这还是小宋伙计关照我老合伙,推了别家给我的生意。这时候给不出,不是砸我的招牌吗?再说,也是砸你的招牌啊。”
          元十斗
          自家水瓮精光,干巴窝头给噎够呛,拍着脯子顺下去才开口,
          “奶奶的,天爷往下泼水,我这是生怕埋汰了几缸酒,全拿篼子盖上。”
          转过身指墙上,旧驳青砖上淹过的水渍足有半人高,又指门前翻过的新土,啐一口,
          “东村那帮丧良心的,赶着夜往咱这挖,大水淹过来,元某是第一家。”
          搬倒酒瓮泄水,可见瓮底一层沉泥扒的紧,把东村一众的老子娘问候一遍,
          “别说这酒了,你看看屋里那米袋,水缸,哪还有个囫囵样,夜里睡炕上,一口水呛起来,元某还当自个儿住龙王宫呢。”
          说罢揩了把沉泥,捻在手里,摆手,“寇大姐,你瞅这泥,光刷洗这五口缸,少说也得两天吧?咱就是一个臭酿酒的,没招牌这一说。”
          “若是姐姐想转圜——”
          两处眉棱骨挑了一下,“咱也是愿意帮的,只是您得先逮个龙王来,我这嘴里可吐不出水,村口井里的水比这里清不了多少。”
          他倒是没编虚,今儿一早去打水,扽上来的水桶里混黄就算了,还有只死雀,这水哪能用啊,沾了疫病可是人命官司,自然是不愿招惹的。
          寇十三娘
          十三娘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自打东村挖渠引水,西村家家户户就被淹了个透,十三娘住在顶西头,淹得晚,可也淹得狠。屋里家当倒是简单,无非泡坏几个木盆柳筐,那存酒的地窖可就遭了殃,几十坛酒,不说多少没抢出来的,就是抢出来的也坏了味道。此番登门,本以为他家情况好些,如今看来,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
          十三娘叹了口气:“知道你说的龙王是谁。可他只怕不是龙王,是阎王。”
          “当初引水淹西村的也是他们,现在要借水,他们哪里肯给?就是肯,我沽酒也没有攒下几个钱,更何况——”
          更何况,开口求东村,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思来想去:“算了,这生意我不做了,宋小弟那我去赔礼道歉就是。”
          元十斗
          “不是这么个理,寇大姐,先进来坐。”
          听的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这事儿若是不解决了,自己的酒窖也得关了,买卖做不成样子,忙招呼进来,
          “这地是砸银子买的,东村的干埋汰事,头两回不和他计较,可要十年八年都这般,咱可不受这窝囊气。”
          门口搭了两把灰,啐口馒头沫子,“这么着吧,改日我去东头探探风水,看那位是要做龙王……还是做阎王。”
          一屁股坐在炕头上,心里虽是记挂银子,可到底是气急了,也看她一脸愁苦,火气更大,
          “大不了,咱西村的去掀他的阴曹府,那些个小鬼,还不够收拾的。”
          拍的桌子上碗筷一阵乱倒,再看看眼下这位,一对鸳鸯钺杀人无数,西村众人来之前也都打过照面,怕没一个混饭吃的,东边索命链倒也狠辣,想来不过是双拳难敌四掌,底气十足,
          “不想扯破皮面,东头欺生看咱人少,又眼红我们买卖,以后指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生意得做。”起身到锅边,舀了半碗锅底粥,“除了两坛子酒,这是最后一点干净水了,寇大姐,润润嗓子。”
          寇十三娘
          “嗳。”
          一面应着元十斗的招呼,一面抄起瓢,往水缸里捞了捞,把那一窝蛤蟆全赶了出去,顺手盖上水缸,就只听得元小弟在里间埋怨,应道:“说的就是这个,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两只手,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道理。”
          拍拍手,走进里屋依旧坐下:“咱们在这里寻个活计过生活,本来和气生财,真闹起来,也没意思。说来不好意思,我也帮不上什么,就是干着急,既然这样就照元小弟你说的办,只是你去归去,千万别上了头不管不顾,否则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大姐的罪过?”
          十三娘虽这样说,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若是此去元十斗无功而返,她还要想法张罗生意,一来二去,心事更重,亦无意多留,摆摆手:“这时候留点干净的水不容易,你年轻人吃吧,我得赶一趟镇里,和宋小弟招呼一声。”说完便起身匆匆去了。


          IP属地:四川6楼2022-08-0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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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缸中捉鳖】王八卦x元十斗(八年四月)





            IP属地:四川7楼2022-08-08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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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四娘娇嫩】裘四娘x王阎x张大痣(八年五月)





              IP属地:四川14楼2022-08-08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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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即戏晒戏】
                “护送的镖队里流传着的一个故事,说有人死在棺材里放了好几天,才查出来是被人害死的。当地县令要人起棺,仵作奉命打开了棺材重新勘查,只见棺材里的人整个身子都鼓了起来,像个无知觉的巨人。大家都说这是阎王渡的气,要拿刀划开放跑才行,仵作年轻,随便下去了一刀,呼——那气跑了出来,直喷在了他脸上……”
                “现在张大痣也差不多是这个感觉,像是被什么喷了一口气一样,那气味湿漉漉地粘在他鼻子上。”
                【简介】本群设有即戏板块,群员无需拉线即可开戏,自由发挥。


                IP属地:四川16楼2022-08-0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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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大痣历险记】:张大痣x王阎(八年四月)







                  IP属地:四川17楼2022-08-0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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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版)
                    张大痣看他解了一吊肉,也不买,就在那看着发呆,“咋回事啊——你们东村发大水了就到我们西村来作践肉吗?”
                    看这人一脸老样,长得才磕碜,呸了一声,“这肉你摸了,就要给老子买!”
                    王阎
                    也不计较他的态度,提着肉晃了晃,眯着一双老眼,嘿嘿一笑:“老弟的生意做得大,东西两村都来你这买肉了,我就转过来看看,想多买些回去,又怕老弟这供不了那么多,刚就在想怎么开这个口。”
                    张大痣
                    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你这是…?”,话未说完,猛的一拍脑门,“真是对不住啊!瞧我,来来来,老哥你选,看到没有,我这都是成年的猪儿,肉鲜着呢,猪肋骨也有,熬点葱段煲汤,大补啊!”
                    王阎
                    扫了一眼案板上的肉:“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多的肉啊?”
                    张大痣
                    笑挂在嘴边,渐渐凝住:“可不就是这些了嘛。”
                    王阎
                    瘪了瘪嘴:“不够啊这也,全村几十张嘴呢……”
                    张大痣
                    “好说,你既要一次性买断几十张嘴的,那先付订金,付完后这些肉你全拿去,我明早再宰了余下的给你送将过来!”说话间已然猜测了一二来人身份。
                    王阎
                    抬起三角眼,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我也不跟老弟讲价钱了,开个价吧,明儿还是送这么多肉来。”
                    张大痣
                    咳了咳,没干过这么大笔买卖,估摸着轻重来估了个价:“算你照顾我!就这个数,老哥你看,”勾勾手指,“钱来!”
                    王阎
                    从腰间取下荷包递他手里:“多的不用找了,就当给老弟的辛苦费,明早我就在村口等着老弟。你看,”指着摊位上的肉:“拿个什么东西装着,我好方便带回去。”
                    张大痣
                    用手提着那袋荷包,还未凑近便有一股臭熏鱼味儿,实在是、实在是怀着满腔爱银之意才拉开的钱袋——碰咚咚咚,掉落出几个铜板来,包变瘪了,余下的,便都是些不声不响的空气了……
                    与人对视,后槽牙咬紧,“还不用找,你个糟老头子玩大爷我呢!”
                    王阎
                    扯着嗓子笑了几声,沙哑浑浊十分难听,又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割肉的刀上,慢慢说:“老弟勿怪,忘了将银子揣怀里了。”
                    张大痣
                    仍然是生气的模样,将银子从刀尖夺了过来,“这么喜欢捉弄人,你就是东村那个笑阎王啰。”替人串好了肉,又拿撮箕装好,没好气道,“行了,给。明日的,我再到村口给老哥你。”
                    王阎
                    这边抱着一撮箕肉,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这会儿出门的人多,见王阎一人买这么多肉,各个也都多看了几眼。回到村里后,把肉都分到各家里去,次日一早,王阎就候在了村门口,心里也都盘算好了,花的大价钱自然不单单是为了买这些肉,见张大痣出现在路口,于是慢悠悠地走过去,递给他一个水壶,惯一张笑脸:“老弟喝口水,这段时日怕是没痛快过。”
                    张大痣
                    一路见东村宅屋倒的倒,歪的歪,心里暗骂这雨忒不是个好东西,来往村民眼睛直勾勾地挂住张大痣提着的肉。
                    张大痣往前走,和王阎碰了个头,接过他的水壶,猛灌了一大口,“谢了老哥!昨个回去实在是渴的没法子了,接了几罐雨水来烧,烧开喝下去却闹了腹灾,往茅坑跑了好几趟,哎。”
                    手里的水壶转瞬间就变轻了不少,便只有放慢了喝,嘴巴这时觉出水的甘甜来,“还得是这泉里打的水甜呐!”
                    王阎
                    吁声:“遭罪了。”拍了拍他的肩:“多喝点老弟,不够还有。”说完低头往前走,快人一步,嘴里念叨着:真是遭罪哟,真是遭罪……
                    张大痣
                    抹了抹嘴巴,把水壶塞子盖上:“真是烦的要命,我那摊子上的棚子也破了个洞,现在案板上全是水!”想起西村和东村的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跟上了他脚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宅屋前:“这是哪儿啊,肉就交到这里?”
                    王阎
                    头也不回地说:“我记得老弟的案板是块阴木吧,用来割肉正好,不沾血。”停住脚步,伸手推开大门,一股发霉的味儿扑面而来,王阎侧过半头,斜睨其一笑:“我这屋一下雨就发霉,做这行的,还得学会习惯。进来吧老弟。”
                    只见屋中立着许多人,右边摆着一具棺材,墙上挂着坟飘纸花,东村人皆知王阎做的死人生意,除了张大痣,鲜有人拜访此处。王阎走进屋点燃一盏灯,嘴里依旧自言自语说:这天真看不清。此时屋里亮堂了些,才能看清立着的人都是纸糊的:“肉就放在门边,我去里屋拿银子,把你钱结了。”说完就要给里屋走去。
                    张大痣
                    一打开门,一股味道就直窜天灵盖。让人想起在几年前,护送的镖队里流传着的一个故事,说有人死在棺材里放了好几天,才查出来是被人害死的。当地县令要人起棺,仵作奉命打开了棺材重新勘查,只见棺材里的人整个身子都鼓了起来,像个无知觉的巨人。大家都说这是阎王渡的气,要拿刀划开放跑才行,仵作年轻,随便下去了一刀,呼——那气跑了出来,直喷在了他脸上……现在张大痣也差不多是这个感觉,像是被什么喷了一口气一样,那气味湿漉漉地粘在他鼻子上。他站在门槛前边,犹疑着要不要往前走,“这屋子…”还未等他说完,村长就进了里屋。村长突然变得邪门了起来,他下意识要去拿刀,却摸了个空。

                    过去了好久,村长还没出来,四周的纸人飘了起来,像是被捆住手脚的尸人,正中间那口棺材打开着,一双脚正对他八字叉开放着。
                    “王阎——”他喊,“你咋还不出来!”
                    王阎
                    张大痣喊着王阎,而里屋并没传出动静,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纸声,还有一道呼吸声。
                    过了许久,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大门前,他背着光面朝着屋内,样貌模糊在暗中,可那身形穿着,正是之前进里屋去的人——王阎。他肩上挑着两桶水,往前迈了一步,烛光恰好照在脸上,他盯着张大痣,慢慢地扯出一个笑,双眼显得有些阴鸷:“老弟,怎么站在这里?”
                    张大痣
                    突然,张大痣目光定到了一个点,王阎出现了。纸人们停止了舞动,一片静寂之中,张大痣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方才去里屋的人,怎么瞬移到了门口?他赶忙走了过去,却在要到王阎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没开口问银子不银子的事,眼睛看向了他挑的两桶水,手上动作更快地帮他卸下来担子,“这是老哥从哪挑来的啊?”
                    王阎
                    撂下担子,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走到凳前坐下,一边说:“刚从后门出去的,想你老弟没水喝,拿了钱就出去给你挑了两桶。”说完笑了一声,冲人招招手:“过来坐啊。”
                    张大痣
                    依言走过去坐了下来。再看了那两桶水一眼,郑重地:“谢了,老哥。”
                    王阎的确很古怪,买肉、送肉、挑水……这一么子事往脑子里轮了一遍,想起方才进村看到的场景,难免多嘴说了句,“现在村子里需要修缮的,屋顶破了的砖瓦掉了的,我刚一路看去,也都很多....”
                    于是说,“有需要老弟出的力气活儿,老哥你可千万别客气。”
                    王阎
                    立马说:“兄弟。”
                    张大痣
                    抱拳:“兄弟!”
                    王阎
                    指人重声:“够义气!”
                    张大痣
                    “必须的!”指水,“桶水之恩,力气相报!”说着撸起袖子,“老哥你且尽管吩咐着。”
                    王阎
                    拍拍他的手臂:“那我就不跟老弟客气了。本来还想说,老弟每日来我这挑水回去,现在正好帮忙修缮房屋,一举两得。”
                    “要不这样,”低着头凑近了跟人说:“今儿就算了,老弟昨夜拉了一宿,睡得不好,老哥心疼。老弟待会儿把水挑回去,问问西村的人,还有谁愿意来帮忙,当然了,来了就能挑水回去,还是一举两得,老弟觉得如何?”
                    张大痣
                    和他对视一眼,想起他放在刀尖上的银子。“老哥是真体恤我啊。”笑道,撸起的袖子慢慢放了下来,“我自然是没问题,一举两得嘛。”拍了拍他肩膀,“那我,这就回去了?”
                    王阎
                    “行。哦对了,”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他手里:“说好了,这是剩下的钱,一块结给你。”
                    张大痣
                    将银子递回给他,“算了老哥,兄弟相识一场,你拿回去。非常时刻,有非常之用。”
                    王阎
                    推回去:“亲兄弟,明算帐,不能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占你便宜吧?”
                    张大痣
                    急了:“哥!”
                    王阎
                    摆手:“那就听我的!”
                    张大痣
                    按住他手:“听我的!”
                    王阎
                    两人僵持片刻,看着手里的银子,作无奈状,一言不发地叹了口气。
                    张大痣
                    舒了一口气,见势去挑水,“老哥就别客气了,我趁天还没黑,赶紧的先回去请‘救兵’了,你待会捎上一两个小娃子在岔路口接他们。”
                    结。


                    IP属地:四川18楼2022-08-08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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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水形物语】:元十斗x王阎(八年五月)




                      IP属地:四川19楼2022-08-08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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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版)
                        元十斗
                        哐哐敲门,没见开就抱怨上了,“村长啊,你们王家屋头淹的我都快长出鳃了。”
                        王阎
                        打开门探出头,一脸睡眼惺忪地看着他:“长出什么?”
                        元十斗
                        当他是岁数大耳背,指着腮帮子,中气十足吼了一嗓子,“鳃!鱼鳃。”
                        指了指湿到腿根的裤管子,扯大嗓门,“水!淹了——”
                        嗓子干劈叉了,就怕他听不着,“卯正干到现在,刚把水引出去,老村长您倒是约束约束族人。”两手一拍干瞪眼,“都是要过活的嘛,体谅一下。”
                        王阎
                        听也只听了前半段,歪着头去看他腮帮子,疑惑了:“后生,没见着鳃啊,你要实在怕,我用针线给你缝上,就不会长鳃了。”说着就要转身进屋去寻针线,嘴里说着:“你先进来,桌上有水你自己倒啊。”
                        元十斗
                        半只脚迈过门槛,凉津津的阴风就从四下往来蹿,四下看了一眼,嘀嘀咕咕,“这风水……真要命啊。”
                        也不客气,吨吨灌了两大碗,啧一声爽快,想起正事,“老叔叔,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这是当紧的事。”
                        拿出酒楼的定票,“吃饭的家伙全给淹了,咱没法活呀。”
                        王阎
                        针比一般的针要长,线比一般的线要粗,拿到他跟前去时,笑眯眯地看着他:“嫌我缝得不好?后生别担心,你看见这满屋子的纸人没,都是我扎的,就连脸也都是我画的。”说着就要凑过去用针往他身上招呼。
                        元十斗
                        见他招呼过来,心想这老头也不搭话,反倒是浑身的心眼,故作失神,一脚踹去。而后慌乱帮他拍身上鞋印,“对不住,对不住啊村长,咱们江湖人你也知道,有些习惯带久了改不掉,真是对不住了。”
                        王阎
                        任他踢上一脚,也不恼,这才将针收起来,坐在一旁一边说:“哈哈,睡迷糊了,多亏你替我醒神。”话一转:“方才你说啥,吃饭的家伙淹了?”
                        元十斗
                        偏挤在炕上,摸了摸自个续起点胡茬的下巴,咧嘴埋怨,“是说咱村里,王家屋头的人,夜里引着水上西边,把我那十缸好酒全糟蹋了。”
                        叹一口气接一口气,“村长,您可得说句公道话啊。”
                        王阎
                        问有一句:“何人引水,谁说的这事?”
                        元十斗
                        连指带比划,“这哪还用说,门口一瞅那地上都是新翻的土。”摊手,“今儿我寻着土迹,往东来有七八家都动过。”
                        王阎
                        闷头喝水:“啊?是嘛。我不知道,我睡了一天的觉。”
                        元十斗
                        借势,打个哈欠,“东边庄稼比我都精神,西边淹过去没一家囫囵的。”
                        又倒了半碗水,管他的先喝爽了再说,“既都在水牛村,不能只活一边吧,我就想攒点碎银子,再娶个婆娘。”
                        王阎
                        听了此话才抬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后生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一个村的,自然是要共患难的,前些日子西村没水喝,我不也让人去送水了嘛。”
                        元十斗
                        说着就想起那口臭水井,气势弱了三分,絮絮道,“可眼下不是个法子呀,龙王庙都不兴这般淹的。”
                        沉思一息,问,“若是户户出力,能开条水渠出来,您看?”
                        王阎
                        欣然同意:“那自是再好不过!你这后生不错,我看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元十斗
                        连连摇头,“不敢不敢,这种事还得您这种德高望重的人出面才顶事嘞。”
                        王阎
                        黑下脸:“如今是指望不了你们这些后生了?刚还说共患难,这村子不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我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得事事躬亲吗?”
                        元十斗
                        忙给他倒杯水,心里暗骂这个老混不吝,面上赔着笑,“抗锄抡把的肯定让您歇着,可要吆喝这事,我们这些小辈也立不住脚跟不是。”
                        王阎
                        喝了他倒的水,脸色稍霁:“让你去做,这是在锻炼你,总不至于我死了,你们还要把我刨出来吆喝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元十斗
                        沉声回他,“既然您这样说了,那小辈先去一试,可若难服众……”一顿,嬉皮脸,接上后话,“该刨还是得刨的。”
                        王阎
                        抬手拍在他肩膀,一副和蔼慈祥的长辈模样:“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这后生,是个能成事的材料。”说完又拍了两下才收手,倒下身又躺回去了,闭着眼冲他方向摆手:“去吧去吧,替我把门关好。哎哟这人老了,精神是越来越不好了……”


                        IP属地:四川20楼2022-08-08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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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前情晒戏】
                          “即使我们真是身在江湖,也要了解江湖的真实的含义,「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江湖实不可畏,怕的是自己一直把手放在水缸里翻搅。”
                          ——林清玄
                          【简介】在水牛村住下的人们,此前大多都在江湖飘荡过几年。若论到曾经的生死离别,每个人的心底应当都有一座江湖。该板块为前情回顾,群员根据人设合理展开对过去剧情的演绎。


                          IP属地:四川21楼2022-08-08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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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竹与刀】:张逞(张大痣)x寇时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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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版)
                              张逞
                              最后一个人捂着伤口踉跄跑出了林子,张逞没有追,他擦了擦刀上的血,便收回鞘中。只是,身后的人仍然站在他身后,呼吸未变。
                              他回身看她,“你怎么也在这?”
                              寇时辛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寇时辛挑了挑眉,抱着臂没有动,好像挑衅似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林子又不是你家开的。”
                              张逞
                              “好吧,”张逞摊了摊手,“那你白白看了这么久,有没有看出什么究竟来?”
                              看她整个人仍然紧绷着,他突然凑近,“等等,”点点她这身黑衣服,“你穿着这样,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想起前几次二人的比试,她狼狈拆招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他们是暗杀,你可是明杀。”
                              寇时辛
                              寇时辛本能警惕地退了两步,又觉得输了气势,有些不忿:“别把我和那些乌合之众混为一谈。气息不匀,节奏不准,上身不定,下盘不稳,输给你也是应当。”
                              方才一战,她分明看得痛快,可偏不承认。
                              “不过嘛——”寇时辛眼珠一转,笑嘻嘻地:“你这么一打,我倒看出了你的弱门。你若果然诚心领教,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想听吗?”
                              张逞
                              张逞捡了一支枯树枝,大约与他的短刀尺径相同,递与她,神色似乎变得十分正经:“还请女侠指点。”
                              寇时辛
                              她险些一口气呛住。
                              寇时辛的确是堪破了他法门的,或者说,她自认为已经堪破:张逞使的是短刀,方才缠斗间,每每刻意和敌人拉近距离,近身而搏,那伙人的长兵就显得笨拙,倒是张逞借力打力,游刃有余。不过,要是拉开了距离呢?他那短刀,可就是一块废铁了吧?
                              寇时辛掂量自己的鸳鸯钺,照他的短刀要长,若是拉得开距离……可谁叫他捡根树枝的!
                              她默默地低头,看了看张逞手中同短刀差不多长的树枝。已经说了大话,此时退缩不得,寇时辛索性一咬牙,夺过树枝:“指点就指点!”
                              握起树枝的一刹那,电光火石间,寇时辛就换了战术,手肘一夹,意图挟制他的惯用手,脚下动得亦快,向张逞右脚勾去,与此同时,空出左手迅疾向张逞面门一劈!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也不对?
                              张逞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对极了。来势汹汹的这一招,树枝幻化出刀影来,这一刀,辛辣无比,封住了他所有进路,而他若去求退,也就输了。
                              他果然没看错,没有再比寇时辛更适合学武的人了。她只跟了他一个月,对战了四五次,便已学到了他的三成短刀。
                              “女侠——”
                              他开口,侠字尾音刚落,他偏头避过了她左手的袭击,脚下不敢耽搁,使出左脚去救。
                              退后一步,寇时辛还要再欺上来,他便只得道:“饶命啊。”
                              寇时辛
                              “啊!?”
                              本已转势攻向他肋下,听得这一句,寇时辛踉跄了一步,本是凌厉的势头一下子卸去十之八九,那树枝怼在他腰间,“噼啪”一声断成两半。
                              这才是半个回合。
                              寇时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叫我饶命?”又不可置信地看看手里的半截树枝:“……我赢了?”
                              可还没有开打呀!
                              她清楚,明明他都没有催动内力,什么请她指教,什么让她饶命,根本就是无心恋战,戏弄于她!
                              寇时辛的脸唰地红了,她将树枝摔在地上:“张逞!不想和我打就直说,你不要羞辱我!”
                              张逞
                              藏在斗笠下的脸带了笑,抱刀看她,“寇姑娘手上还握有我的‘弱门’,我怎会不想与你打?”
                              “方才那几招,你其实使得很好。树枝不是你的擅长利器……”
                              正说着,她摔出去的树枝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还沾了些泥在他鞋履上,他便住了嘴,“树枝太过扎手,这一次,张某用刀,还请姑娘使出你的鸳鸯钺。”
                              “如何,还敢打吗?”
                              说着,他调整姿势,先拔出了短刀。
                              寇时辛
                              张逞这番游戏拉扯,不得不教寇时辛动怒,她本就争强好胜,几次求战都败给了他,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这一激,她反倒不回话了。
                              张逞认真地问,还敢打吗?
                              她沉默着,紧紧抿着嘴,瞪着张逞,全神贯注地感受张逞的气息。
                              一刹那,寇时辛出手了。
                              嗖地, 她反手抽出那对鸳鸯钺,两柄钺无比迅捷地贴着腰侧划到她身前,几乎是同时,寇时辛左脚也迈了上去,她压低重心,一柄钺果决地向张逞右侧后腰勾去,意欲锁住他的后路,亦是赌他持刀的一侧不及救援,而另一柄钺,则自半空中划了个半圆,嗖嗖有声地向他右肩刺去——好个老翁撒网!
                              鸳鸯钺一道,讲究的就是个“练重使轻”,别看寇时辛少女身量,平日里练功动辄耍的是一二十斤的钢家伙,实战里再换上这对不足一斤的轻钢,那才叫个动如脱兔,矫若游龙,招式虽叫“老翁撒网”,却分明少年击壤,稚子采莲。
                              张逞
                              意料之中,寇时辛再一次以钺封住他的几处退路,那么只好迎风而上,刀有三魂,劈、砍、剁,他闪身向左,即刻不停,唤出这第一魂,只见短刀横空劈下,哗啦一声,刀锋与钺锋相呲,电光火石之间,双方变换了招式,她手中的钺更是开合交织,“老翁撒网”之后,她时而静如处子,时而动如脱兔,有如八卦阵行,一时攻她不及,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亦难分难舍。约莫一刻钟后,看准时机,刀尖套入鸳钺尖,她的鸳钺乍然脱手,滚落黄土中。
                              “寇姑娘,失礼了。”
                              三珠向外旋转一圈,这次,刀尖对准了鸯钺。
                              寇时辛
                              沧啷一声!张逞的短刀劈进凤眼,又顺势一挑,寇时辛只觉虎口一震,其中一柄钺就脱了手,翻滚几下,摔在了土地上。
                              寇时辛极快地呼出一口气,左手连忙架上,失了另一边,独力难支,只是勉强顶开了短刀,她退了几步,重新摆好架势,那里张逞便道“失礼”。
                              每每赢了,他都要这么装模作样地说上一句,失礼了,得罪了,可眼下,他真以为自己要赢了?
                              寇时辛“哼”地笑了一声。
                              此刻,她的胸口微微起伏,颊上是酣战后活泼的红晕,碎发和刘海被汗水浸成了一绺绺的,这样子可算不上得体,可她居然还成竹在胸地笑了一下。
                              她空着的右手慢慢并起四指,成掌,架在面前,左手握着钺在右手肘尖擦了擦。
                              ——八卦掌。
                              要练鸳鸯钺,先学八卦掌,这也是旧规。钺的招式,多半是在掌法的基础上演变而成,因此刻下弃了一柄钺,尚可赤手一战。
                              寇时辛叫了一句:“还没完呢!”又飞身而上,右掌去劈,意在捉刀,左手却使了个叶底藏花,冷不丁把左钺从自家肋下穿出,袭他腰间。
                              张逞
                              他听来人一声“哼”,便知道是她又多想了,这位女侠辣椒心肠,不知此时在心中将他骂成了什么模样。失去一钺,寇的招式变了,八卦掌道法自然,大象无形,只是…鸳鸯钺自然需要双掌的配合,如今丢了一钺,双掌动作不一,则需要身体去做很大的协调。就像此时,寇时辛的右手和左手几乎是同时使出,两手之中必然有一处可寻破绽,她来得快,分明不给人再多时间去分辨:
                              只见,她右手作空掌劈出那一瞬间,张逞用右手手腕相抵,但经此变化,短刀失了掌控,自然下落!坠到腿前时,他用腿一勾,然而就在此时!她的左钺穿出,钺尖已经勾破了外衣,他只得往后退去。
                              经过这几个招式,他二人又互攻了几招,见她手下招式愈来愈求快求急,日薄西山,张逞瞅准时机,飞身跃起,短刀横空劈下,誓要拦下寇之攻势——
                              “当心!”
                              寇时辛
                              张逞喊得快,寇时辛动得更快,那里话音未落,她便使了一招扣门掩钺,原本横抵短刀的一手,顺势向右一推,借力一个转身,左钺便横在面前,只听得“噌!”的一声,一枚银晃晃暗器正打在凤眼!
                              那飞镖被寇时辛挡了这一下,偏了方向,却依然内力不减,擦着她的耳边一头钉进十几步开外的老树,兀自振动有声。
                              好狠,好毒!若非张逞出言提醒,只怕此刻这飞镖已经穿透她的喉咙,饶是现在,耳朵还觉得火辣辣的。
                              事出紧急,寇时辛顾不上多想,反是急退了几步,撤到张逞身边,与他成掎角之势,高声叫道:“谁!?”
                              树影摇动,人影憧憧。
                              寇时辛惊觉,天已近黄昏。
                              漠漠昏昏,平地起了风,卷起满地落叶。
                              蓦地,一道剑气从右侧劈来,寇时辛反身架钺,才拦了一记,身后又是几道剑气催动,她便知张逞也要迎战,头不回地叫了一声:“打你的,这边我来!”便杀了上去。
                              张逞
                              天际一道炊烟升起,接着强风吹拂,树叶摇动,树林的阴影将他二人笼罩在一种未知的危险之中。张逞意有所感,和寇时辛对招时已有所收敛,分出心力来留意四周。只见!一枚飞镖抢先露了杀机。
                              张逞挥动短刀,方才匿身于树上之人纷纷涌现,约莫来了四五位,个个戴着兜帽。张逞与其中一人近身作战,来人招式狠辣,张逞一掌劈出,掌风吹动,露出此人袖口上的徽纹,“不好!是姑射教的人。”
                              他联想到方才过早结束的对战,他没有去追的那个人,按理说在这碧山深处,即便是负伤逃走,救兵到的也不会这么快。除非——那一场战只是伏笔,为了让他失掉警心,蛰伏而出的这一场对战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
                              “寇姑娘,小心暗器!”
                              他砍杀二人,转身便看见寇正陷危局,顿时飞身跃起,替寇时辛拦下袭击,“不要恋战,他们的暗器有毒,我们得赶紧出去。”
                              叮的一声,对方趁他不防,又射出一枚毒器,张逞闷哼一声,左臂负伤,他赶紧封住臂周穴位,制住毒素蔓延。又打斗了一刻,看中破绽,和寇突围而出:
                              “快,往这边走!”


                              IP属地:四川23楼2022-08-0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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