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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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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需要很注重心理描写的一篇,没有写好)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10-09 00:29回复
    雪地里隐隐传来猎狗的叫声。大雪决绝地封锁了一切,除了旅店窗户透出的暖黄色的灯光、以及屋顶升起的一线炊烟。
    旅店内,则又是另一番景象:炉灶上正炖煮着肉汤,女侍把切好的卷心菜、胡萝卜、洋葱倒入了锅中,香气四溢。劳顿的旅客靠在暖炉边上,烘干冻透了的双手和靴子。
    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高高的凳子上,她是个看上去并不和气的妇人,此刻正剖开鱼腹似的用小刀拉开信封,从中取出信件。
    阿列克谢裹在毛毯里,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壁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如若不细看,通常难以辨出那种被疲惫所消蚀、模糊后的惊恐。
    “你有十五岁吗?”旅店老板问。
    “先生,十六岁过了。”阿列克谢怯怯地答道,生怕出什么差错。
    旅店老板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你就睡这儿可以吗?”他指了指炉边的一张床榻。尽管没有单独的房间,但至少看起来舒适而温暖。
    阿列克谢的神情闪过一瞬的不自然,但接下来,他匆忙地道了谢,以他惯常用于应允的那副神情,轻易地答应下来。
    老板替他弄了点热杜松子酒来,这种紫红色的药水对冻僵了身子的人最有好处。酒精让阿列克谢有点儿眩晕,他躺在火炉边上,耳畔隐约传来旅店内众人的谈话声。
    “北方的强盗袭击了庄园?”
    “不错,罗曼诺夫的府邸上,连条能叫唤的狗都不剩,全部被强盗们打死了。”
    阿列克谢微不可查地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在那些被杀死的人中,失踪了一个仆人——说不定他和那些强盗是一伙?”
    “这也难说,警察现在正在追查他的消息。不过,保不齐他们会让他做替罪羊。”
    阿列克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把怀里的东西往心腹的方向揣了揣,把头一偏,勉强入睡。
    他睡得很浅,这丁点儿睡眠对他精神的补偿,不过像是搁浅的鱼依靠翕动鳃丝所获得的氧气那样甚微。期间,各种幽深、错杂的梦境不断折磨着他,让他濒临崩溃。
    他梦见自己站在法庭上了,周遭是面目模糊的人群。面对陪审团,他哆哆嗦嗦地说不清一句话,只有不断地哭诉:“先生们、大人们!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呀!”
    高处传来冷冷的笑声。随后,他们就传唤证人:有好几人报告说,曾目睹他慌不择路地逃离庄园,法庭上也摆出了那些从他身上搜出的证物——从血里割出来的价目。
    一阵响动轻易地把阿列克谢惊醒了。
    “得了,把它拿来给我,婆娘,别这么小气。”他听见一个男人说道。
    随后传来女人不满的嘟囔声。
    半梦半醒之间,一些苦涩的药水滴进他的嘴里,呛得他一阵猛烈地咳嗽。待一切平息后,他又再度闭上了眼。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3-10-09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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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列克谢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身体好些了,或许是那种不知名的苦药起了效。
      女招待为他端来了煮好的香喷喷、热乎乎的肉汤。他虚弱的道谢,坐起身,用调羹慢慢地喝了起来。喝了一阵,发觉她一直盯着他看,诧异地抬起头。她又默默地把目光收回去了,貌似很寻常地问他,汤的味道怎么样。他战战兢兢地回道,很好。于是她起身去做别的事了。
      “她为什么要那样盯着我看呀?是谁授意她这么做的?”他想,“——说不定,警察的暗探已经在酒店里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令阿列克谢感到毛骨悚然。
      是哪一个呢?究竟他们中的哪一个人、会从大衣底下突然抽出手铐来,把我铐走?是那个抽烟的络腮胡子、还是吧台那边的瘦高个儿?瞧啊,他乜斜着眼,是否正暗中打量着我?这样想着,阿列克谢缩在外套里的右手把小刀攥得更紧,左手,护着那些烙铁般烫着他的罪恶的钱。
      戴法兰绒高帽的男人对戴海獭皮帽的男人说了什么,后者忽然爆发出一种抽痛般的笑声。他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怎么?这两个人也发现了么?他死死地把他们盯了一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理智,猛地抽回他的目光——像乡村服务员从摆满重物的桌子上抽出一张桌布那样。
      旅客们倒不像他所想的那样关注他。这当儿,亚历山德夫牵来了几条小狗——这是一种短尾、长身、尖嘴的矮种狗,浑身上下覆盖着油光水滑的栗色短毛,样貌十分滑稽,几乎博得了大厅里所有人的喜爱。其中一个不知怎么,或许是闻到了肉汤的气味,竟然窜到了阿列克谢的脚边,讨好似的伸舌摆尾。但在阿列克谢的幻觉中,这些狗伸着猩红的舌头,像要撕咬他的肉。于是他大叫一声,脸色惨白地昏了过去。
      阿列克谢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认得那是老板娘的声音。
      “我说,你别管他了!他真是一个冤家。”她对她的丈夫抱怨道。“但愿他别死在店里……我们算对他仁至义尽了。老天啊,看在他付了钱的份上,今天我不会赶他走,但明天可说不准了,我们走着瞧吧!”
      旅店老板说了句什么,阿列克谢没有听清。
      “唉!我请求你别提圣彼得堡了,那个没良心的(*指他们在圣彼得堡的儿子),就这么用100卢布打发了我们这些‘乡巴佬’。‘柳德米拉,别拿钱撒气’——我还得这样劝我自己。好吧,怎样都随你。你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怪脾气。”
      “看来他们还没把价格谈妥。”阿列克谢想,“这样看来,也许我还有机会。但是今天一定要走——不走不行了。”
      “现在你是否感觉好些了?”当他努力思索的时候,旅店老板走近了,亲切地问。
      “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多呀?”阿列克谢想,“我没有给过他那么多的钱,足以让他给我额外的关照——莫非,他已经知道了?除非他已经知道了!”
      “是的,托您的福,已经好多了。”他说,“我想我今晚就该走啦。”
      旅店老板担忧地望着他。“夜里大概还要起风雪,”他说,“不如还是明早再走吧。”
      阿列克谢像洞悉了一个阴谋似的,暗暗笑了。他假意答应了老板的“善意”。但无论如何,他预备晚上要走:等到夜深人静,风雪刮起来足以掩盖掉一切踪迹的时候,他就将逃得远远的。那时,没人再能找得到他。
      直到座钟敲过十二点后,大厅里聚着打牌、喝酒的客人才渐渐散了。灯火熄灭了。阿列克谢裹在被子里,两只眼睛亮晃晃地,像黑夜树林里潜伏的动物。静极了,只听得见炉子里的炭火“嘶嘶”烧灭的声音。
      他微微睁眼,从眼皮的缝隙里向外窥看,发现面前不过三尺的地方,立着一个漆黑的身影。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但他一声不吭,待着看那人下一步的举动——又走得近了,更近了,他握紧了怀中揣着的小刀——那人向他伸出了手!——他闭上眼,咬牙拔出刀,向前猛地一刺!
      旅店老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去了。心口插着那把致命的小刀,鲜血还在不断地浸出他的衣服。
      阿列克谢木然地盯着死尸看了一阵,壁炉里余烬的跳动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一转不转的眼轮笔直地移到那儿去:炉子里躺着微温的焦炭,旁边是一把炭火钳,再往后面,是整整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足够提供一个冬夜的暖意,也足以在火刑架上灼痛任何一名罪者的良心。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3-10-09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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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概:强盗洗劫了贵族的府邸,仆人阿列克谢由于外出而幸免于难,当他回到府邸,发现所有人都被强盗杀害了,没有报案,而是拿了剩下的财物逃跑。在旅店,他听说了警察将他当作强盗的同伙进行调查,感到惶恐不安,进而怀疑周遭所有人的身份和动机,最终误杀了旅店老板。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3-10-09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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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北楼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3-10-09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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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北楼 重写了,但是写到后面越来越莫名其妙……也许到时候再把两篇结合一下。写不下去,重写真是一种折磨,堪比凌迟。福楼拜抱怨说:“写作要有超人的意志,而我却只是一个人!”至少人家最后还写完写好了。照这标准来看,我恐怕连“一个人”也不是。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3-10-28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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