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注5]耳畔传来一个男声,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声音的拥有者此刻诧异的表情。
Barty Crouch这才回过神来,蓦地抬头。
我说的Barty Crouch,我可不是那个一丝不苟有板有眼的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而恰是亲手结果了有着如此光鲜的头衔和显赫的威望的老人的,那个有着相同名字的人——Barty Crouch的儿子,Barty Crouch Jr.,黑魔头的忠实信徒。
要说光是法理不容的弑父之罪就够他在暗无天日的阿兹卡班度过后漫长的半辈子了,再加上他在同一年三强争霸赛的过程中用复方汤剂假扮成Alastor Moody的所为,和左臂上那个不停游曳着的黑魔标记,大多数人觉得,阿兹卡班那些穿着黑斗篷的护卫给他一个和深情完全不搭边的吻,那根本是他罪有应得。
但是有信仰的灵魂是不灭的,不管这种信仰的对象是上帝、梅林或是黑魔头,抑或是自己,这种足以达到疯狂的地步的信仰,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足以支撑着这个应该已经成为行尸走肉此刻生不如死的肉体出现在这个不可思议的小蓝盒子里,但是在巫师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尤其是当这个蓝色小盒子里盛着的是最后一个时间领主的时候——是不是最后一个不好说,不过目前为止已知的另一个时间领主在不久前刚被一个女人一枪灭了,而“他们拥有的只有彼此”(援引Doctor语),那么“最后一个”这个定语仍然成立[注6]。
不过这些对于眼下站在这个小蓝盒子里的广大空间中的Barty Crouch Jr.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况且他对这个小蓝盒子也完全没有概念,对他来说,这就是一间装修奇异、正中央还有一根巨大的透明立柱的、宽敞得过了头的房间——上一刻他刚刚“享受”完令巫师们无比畏惧的摄魂怪之吻,此刻居然站在这儿,并且十成十地确定意识和思维都还在,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不要说此刻这间巨大房间的地板——不,确切地说是整件房间从上到下——突然开始剧烈地震颤,其幅度和频率让刚刚站稳脚跟尚未看清眼前的人便向后倒去,透明立柱中有什么东西散发出诡异的光线,奇怪的绳子牵引着一个透明的物体做着飞快的活塞运动,一种未曾耳闻的金属音伴随着这种运动的频率猛烈地撞击着空气,周围,火星四溅。
震动仍在持续,Barty用右边肘关节勉强支起身体,这才看清了这倒霉房间的主人——此人身着经典的褐色条纹套装配上同色系的领带,里面衬着深蓝色的衬衫,不知更偏向于咖啡色还是茶色的长外套披在外面,如同斗篷一般在身后飞舞——不知道这样的装束,在脚下搭一双板鞋是该算成功的混搭还是时尚灾难,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更何况眼下我们的Mr. Crouch对所谓“板鞋”还没有任何概念。
他当然没有错过最大的重点——即使震动和火花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依然可以确信,眼前这个一身麻瓜装束的家伙,外貌简直是自己的翻版!
眼下,这家伙在一个趔趄之后抓住了立柱的底座,顺手从衣袋里套出一副眼镜戴上,接着瞪大眼睛望向立柱上挂着的、不知道是小型的画框还是大型的照片的东西,下一刻,Barty有幸——也许说“不幸”更为恰当——目睹了他方才错过的诧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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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5]也就是“What?”,这话应该不多余,看过Doctor Who的人懂的,不懂也没关系……
[注6]Doctor Who第三季第十三集Last of the Time Lords,季末神马的,说来话太长了我都懒得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