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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重木:大脑为什么爱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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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浩纪在讨论“数据库消费”时便指出,它所存储的是各种毫无关系的“萌要素”,创作者通过自己的需求进行“萌要素”的选择和建构,从而组装出一个具有鲜明预设性的“角色”。它的诞生过程与一个商品的制作实则并无区别,而韩炳哲从中看到了其背后的目的,即“将生命转化为数据”。然而,“收集到的关于一个人的数据越多”,并不意味着对其的了解就越多,恰恰相反,只是会“越容易对其进行监礻~见、控制和经济利用”。智能手机以及资料库知道我们许多数据,但对于存在它却依旧一无所知,但它会装作对我们十分了解(人工智能知晓那些我们不自知的愿望和偏好,韩炳哲称其为“数字化潜意识”),而其核心目的不是为了消费就是为了治理。所以韩炳哲认为扮作游乐场的智能手机实则是“一座数字化全景坚狱”。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05-3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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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性的胜利?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05-3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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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韦伯开始,他便意识到伴随着理性的胜利,我们生活的世界将逐渐被祛魅,而在本雅明关于“光晕”(aura)的论述中,它在机械时代的消散也似乎与故事的消亡有着内在的联系。世界遭到祛魅,就意味着世界关系被还原为一种形式逻辑内的因果关系,并且这种关系认为自己所显现的就是纯粹的实事性,而它与叙事性恰恰是互斥的。在韩炳哲看来,是关联性的思维创造着意义,它以一种“深刻的共情”把人与物联系在一起,从而使得万物不仅仅只是赤裸的实事性,而是处于一种暧昧与诗意的状态中。这样的世界在现代晚期早已经消失无踪,万物寂静无声,“魅力从事物身上逃逸了”,它们被滋本煮艺的消费逻辑指认为可被认知、可被利用与可消费的对象与产品,变成可被计量的数据和信息,从而使其彻底“透明”,魅力尽失。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4-05-3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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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化时代的光太亮,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从而导致阴影和暧昧失去了存在的空间,而当生命面对这样灼目的光芒时(如智能手机的屏幕)不是失明,就是在反复地刺激下变得麻木。前者由此“剥夺了来自现实的目光,即宣告他者存在的目光”,从而使我们隔绝于真实,后者则使我们的感知愈加自恋化,沉溺在想象中的自我圆满中,而彻底失去世界。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4-05-3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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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逐渐被信息的偶然性裹挟而不断地内缩与远离他人(世界)时,共同体也会随之分崩离析。无论是本雅明、西费尔还是韩炳哲,他们都发现讲述/叙事/故事能够产生社会凝聚力,它“蕴含着意义来源,并且传递促进共同体的价值观,因此它区别于建立制渡的叙事”,而伴随着“私人故事”在现代的泛滥,它将彻底破坏“讲述-共同体”所具有的公众性,由此也就导致阿伦特所寄予的共同行动不再可能。在阿伦特看来,行动和叙事是紧密相连的,“行动和言说与希腊人理解的zz密切相关,而这两种活动的确总能形成一个故事,即一个过程,无论个别事件及原因是多么偶然和意外,它最终都具有足够支撑讲述的连贯性”。因此韩炳哲才会提醒我们,叙事自始至终所具有的zz属性,因为“叙事乃共同行动,即‘我们’存在的基础”,只有在众人之中,我们才存在,才能共同行动,而对于阿伦特而言,这就是zz的本原,是zz诞生的时刻。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4-05-31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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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新的讲述总是能够形成新的认知,世界可以被重新讲述,从而使我们能够采用完全不同的视角来看世界,所以故事才会那么重要,它不是解释性的给出某个明确的答案,而是带来经验,所以本雅明说“讲故事艺术的一般奥妙就在于讲述时要避免解释”,因为解释和讲述是互相排斥的,而唯有不提供解释才是讲述的真谛,因为讲述具有“重新开始”的力量,它就像一颗种子,始终蕴藏着破芽生长的渴望,它就是阿伦特所谓的“开端启新”。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4-05-31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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