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问母亲平时这样的零工做得多不多。母亲说俞娘给她介绍了不少零工。有时候去坝脚下割草,有时候去湖田锄地,有时候去厂里。“我跟你婶娘一起灌水泥,一天有两百块,还能吃它两餐饭。只是全身是灰,洗都不好洗。”
做得最长久的是在一个承包土地种红薯的老板那里。老板到我们村里来租地,一亩地一年租金四百块,然后租地给他的人过去打工,锄草,打药,挖红薯……一天也是一百块。
到了年底结算工钱时,却并没有拿到全部的钱。母亲做了四千多块钱,拿到手的只有三千左右。其他做得更多的,也只拿到了部分。大家天天去那个老板家里要账,老板自己也没办法,毕竟红薯卖给厂商后钱还没回来,只能这个人给一点,那个人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