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店内）
素世本只是路过这家店。
她并不常来这里，但橱窗里那件浅米色的针织开衫让她多看了两眼——款式简单，却莫名让她想起从前CRYCHIC时期，祥子偶尔会穿类似的衣服。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她看到了他。
森嶋朔，爱音的男朋友，正站在女装区，手里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眉头微蹙，像是在犹豫什么。
素世停下脚步，目光轻轻扫过他手中的衣服——爱音最近确实在社交账号上提过喜欢这个款式。
（……真是意外。）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他会为了爱音亲自来挑衣服。
素世微微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
——爱音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别人认真的对待。
她本该直接走开的。
但不知为何，她迈步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
朔似乎吓了一跳，转身时差点撞到衣架。素世轻轻扶住他的手臂，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啊，长崎同学……”他有些局促地放下衣服，“只是……想给爱音买点东西。”
（果然。）
素世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笨拙的认真，像是生怕选错。
（……真是的，明明只是件衣服而已。）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微妙的烦躁。
“这件裙子的话，爱音应该会喜欢。”她伸手抚过衣料，语气柔和，“不过，她最近更喜欢浅色系的搭配。”
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的神色：“谢谢，我……不太懂这些。”
（……不懂的话，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素世看着他，忽然轻声说道：“森嶋君，偶尔也该对自己好一点。”
他怔住。
“——毕竟，如果连自己都不关心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真的在意你呢？”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某种试探。
朔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素世知道，这句话大概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约会迟到）
后来，她“恰好”在咖啡厅外看到了他们。
爱音正撅着嘴抱怨朔的迟到，语气里带着撒娇般的埋怨。朔低着头，像是习惯性地承受着她的不满，然后才拿出那件衣服。
爱音接过，随意地翻看了两眼，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喜。
（……果然。）
素世站在不远处，指尖轻轻抵着唇。
——爱音总是这样，把别人的心意当作理所当然。
她本该继续走开的。
但就在这时，爱音突然抬头，看到了她。
“——そよりん！”
爱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几乎是瞬间抛下朔，朝她挥手跑来。
素世微微睁大眼睛，随即露出温柔的微笑。
“好巧，爱音。”
她任由爱音亲昵地挽住自己的手臂，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仍站在原地的朔。
——他的表情有些茫然，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真是可怜。）
素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那么努力了，却还是比不上“偶然”出现的我。）
她忽然觉得……很有趣。
（心绪浮动）
回程的电车上，素世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
——朔看向爱音的眼神，和曾经的祥子看向灯的眼神，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渴望被需要，却又害怕被抛弃。）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温柔捕获。）
她垂下眼睫，唇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果爱音不懂得珍惜的话……）
（那这份心意，由我来接收，也未尝不可吧？）

还得是爱音素世啊
这小红点

（玄关·初见）
当门铃响起时，素世正在厨房擦拭已经光洁如新的玻璃杯。
（……比约定时间早了七分钟。）
她早就准备好了乐谱，甚至提前半小时开始煮水。水温要控制在85度——这是最适合冲泡大吉岭的温度。
指尖轻轻抚过杯沿，素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刻意。
（……我在期待什么？）
这个念头让她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被压下。她只是……习惯把事情准备得周到些。仅此而已。
（门铃响起）
素世放下手中的乐谱，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向玄关。
透过猫眼，她看到爱音站在门外，身旁是那个总是显得有些自信的森嶋朔。
（……果然来了。）
她轻轻勾起唇角，调整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打开了门。
“打扰了，そよりん！”爱音笑嘻嘻地挥了挥手，“我们来拿乐谱啦！”
朔站在她身后，微微低头，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长崎同学，麻烦你了。”
素世侧身让两人进来，目光在朔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衬衫，袖口整齐地扣着，像是特意打扮过。
（……为了和爱音约会吗？）
她垂下眼睫，掩去那一丝微妙的情绪。
（客厅·倒茶）
看着爱音像只活泼的小动物般陷进沙发里，素世忽然想起上周在练习室，爱音也是这样毫无顾忌地靠在朔肩上。
（……真是刺眼。）
茶壶倾斜的弧度比平时多了一度，滚烫的水流冲散了茶叶，也冲散了她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
"小心烫。"她将茶杯推向朔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好冰。）
明明是夏天，他的皮肤却凉得像深秋的雨。素世忽然很想用掌心包裹住那只手，直到它染上自己的温度。
“そよりん家好安静啊。”爱音捧着茶杯，眨了眨眼，“平时都是一个人吗？”
素世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嗯，母亲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
她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但这句话却让朔抬起了头。
“……一个人住，很自由吧。”他低声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
素世微微一怔。
（……羡慕？）
她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向往的情绪。
银匙突然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自由？）
这个词像把钝刀，缓慢地剖开她精心维持的表象。那些独自面对空荡公寓的夜晚，那些对着冷掉的晚餐发呆的时刻，原来在别人眼里竟是值得羡慕的？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茶水的倒影里，她看见自己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上扬。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在可怜她，而是在羡慕她的“孤独”。
（……有趣。）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唇角微微上扬。
“是啊，很自由。”她柔声说道，“虽然偶尔会寂寞，但至少……没有人会干涉我的生活。”
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某处。
爱音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连忙插话：“啊哈哈，そよりん别说得这么伤感嘛！我们以后可以多来玩啊！”
素世笑了笑，目光却落在朔身上。
“可以哦。”她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随时欢迎你们来，陪陪我。”
爱音的笑容僵了一瞬。
她看了看素世，又看了看低头沉默的朔，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そよりん的眼神，好奇怪。）
（……朔的反应，也好奇怪。）
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拉住朔的手腕。
“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她干笑两声，语气有些急促，“そよりん，下次再聊！”
素世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嗯！今天还有约会呢！”爱音几乎是拽着朔往门口走，“再见啦！”
朔有些茫然地被拉走，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素世一眼。
——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素世站在门口，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的笑容才缓缓褪去。
重回到空荡荡的房子，素世用拇指抹去杯沿的水渍。
（逃走了呢。）
她想起爱音死死攥住朔手腕的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料亭后院见过的场景：护食的野猫也是这样弓着背，对靠近鱼干的同类龇牙咧嘴。
真可笑。
明明是自己不在意的东西，却还要牢牢霸占着。
素世低头整理裙摆，任由发丝垂落遮住表情。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往日独自一人时百无聊赖的表情。
凌晨两点，素世蜷在真皮沙发里盯着手机。
屏幕冷光映着她卸妆后的脸，眼下浮着淡淡的青影。当消息提示音响起时，她蜷缩的脚趾突然绷紧。
——朔发来了消息。
【抱歉，今天在长崎同学家里说了些不合适的话……】
她轻轻叹了口气，唇角却微微扬起。
（……果然。）
她早就猜到他会道歉。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她回复道：【没关系哦，我并没有介意。】
【……约会怎么样？】

他的回复有些迟疑：【……不太顺利。爱音好像生气了。】
素世轻轻“呵”了一声。
（……当然会生气。）
（因为她的男朋友，正在被别人的“孤独”吸引啊。）
她继续打字：【是因为我说的话吗？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影响到你们。】
【不，不是长崎同学的错……】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发来一条长长的消息。
【……其实，我很羡慕长崎同学能一个人生活。我父母……从小对我管得很严，甚至会动手。后来他们离婚了，我上了大学，终于能自己住……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
素世静静地看着屏幕，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
（他的“羡慕”，是因为他从未真正拥有过“自由”。）
她放下手机，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阅读那些破碎的文字时，她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划着圈，就像下午抚过过去乐谱上《春日影》的旋律。
当看到"甚至会动手"这几个字时，指甲突然陷进掌心。
（……想见他。）
这个念头来得又急又凶。想立刻见到那个伤痕累累的男孩，想用指尖丈量他每一道旧伤的轮廓，想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明白"。
但她只是缓慢地打字："要来看看我养的绿萝吗？它最近长出了新芽。"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素世把脸埋进膝盖。
（我在做什么啊……）
心脏跳得太快了，简直像偷喝了母亲的梅酒那次。可这次没有人在责备她，偌大的公寓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见证着她的失控。
素世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早已冷透的茶。
她颤抖着擦掉桌上的水渍，却擦不净心里漫上的寒意。直到手机再次震动，朔回复的"好"字像簇小火苗，瞬间烘干了她所有动摇。
素世轻轻呼出一口气，从柜里取出珍藏的蜂蜜柚子酱。
（明天……要泡热红茶才行。）

吃完饭继续搞

（玄关·迎他进门）
门铃响起时，素世正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
（……领口会不会太刻意了？）
她犹豫了一秒，还是将领口微微松开一些，露出纤细的锁骨线条——既不会太刻意，又带着一点随性的慵懒。
（这样就好。）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确认自己的笑容足够自然，才走去开门。
“打扰了。”朔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小袋水果，看起来有些拘谨。
素世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针织衫，衬得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很适合他。）
“欢迎。”她微笑着侧身让他进来，“刚好泡了茶，要尝尝吗？”
（客厅·绿萝）
朔的目光很快被窗边的绿萝吸引。
“长势真好。”他轻声赞叹，指尖轻轻碰了碰翠绿的叶片，“叶子很饱满，只是叶片边缘有些卷。”
朔触碰绿萝的姿势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素世注视着那截修长的手指，突然想起上周目击的画面：这双手如何笨拙地替爱音系围巾，如何被那个任性的女孩当作暖手宝塞进外套口袋。
“可能是最近阳光太足了。"她递过剪刀时向前半步，香水尾调恰好飘进他的呼吸范围，"有些东西...晒太多反而会枯萎。”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微妙的重量。
朔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听懂了。）
素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当朔的睫毛剧烈颤动时，素世知道自己投下的石子激起了涟漪。
她早就猜到了。那些过分的控制、过度的干涉，最终只会让人窒息。
（……就像爱音对他那样。）
她转身去拿花肥，放任腰肢擦过他的臂弯——足够近到留下触感，又足够远到能推诿成意外。
（厨房）
墙上的挂钟指向六点，素世轻轻叹了口气。
“啊，都这个时间了……”她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困扰，“本来想做饭的，结果聊着聊着就忘了。”
她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却又带着一点撒娇般的依赖感。
（……他会接话的。）
果然，朔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需要帮忙吗？”
素世眨了眨眼，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可以吗？”
（……上钩了。）
看他局促地提出帮忙，她转身走向厨房，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并肩站在料理台前，素世递给他一把小刀，示意他帮忙切菜。
“说起来，乐队最近怎么样？”朔突然问道。
素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终于问到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大家上了大学后，都忙起来了呢。”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尤其是爱音，最近推掉了几次练习。”
朔切菜的手明显慢了一拍。
（……果然。）
素世垂下眼睫，声音轻柔：“大家都很担心...”拇指擦过碗沿，抹去不存在的污渍，“不过看到你们约会的照片就放心了。”
（那张在摩天轮里接吻的照片。）
（那张让手机屏幕在她掌心裂出蛛网纹的照片。）
她刻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低头专注地处理手中的食材。
（……让他自己去想。）
沉默在厨房里蔓延，只有刀刃落在砧板上的声音，规律而清晰。
素世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是在回应那次跟爱音的约会吗？）
（……还是在想我？）
她轻轻搅动锅里的汤，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表情。
---
（晚餐·微妙的氛围）
餐桌上，素世特意选了柔和的暖光，让整个空间显得温馨而私密。
“尝尝看？”她将一小碗味增汤推到他面前，眼神带着期待。
朔低头喝了一口，随即微微睁大眼睛：“……很好喝。”
素世笑了：“那就好。”
（……他喜欢。）
她小口啜饮着自己的汤，目光却始终落在他身上。
（……这样的氛围，比和爱音在一起时安静多了吧？）
她想起爱音总是叽叽喳喳的样子，想起她拉着朔的手腕匆匆离开自己家的场景。
（……真是浪费。）
“下次……”她轻声开口，声音几乎融进暖光里，“……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再来。”
朔抬头看她，眼神有些复杂。
素世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带着温柔的弧度。
（……不需要急着回答。）
（……我会等你慢慢走近。）

（餐桌）
素世将最后一道味增汤端上桌时，余光瞥见朔正盯着手机屏幕——大概是爱音发来的消息。
（……在犹豫要不要走吗？）
她故意让汤碗在桌面上轻轻一磕，发出细微的声响。朔抬起头，对上她含着歉意的微笑。
“抱歉，是不是太勉强你了？”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如果你有事的话，不用勉强留下的。”
（……以退为进。）
她太清楚这种时候该怎么说了。
果然，朔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最终锁上了手机。
“不，没关系。”他低声回答，“……谢谢招待，我也很想尝尝我们的劳动成果，特别是素世的。”
素世垂下眼睫，唇角微微上扬。
（……上钩了。）
电话铃声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响起。
素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故意让朔听到她接起电话时那声轻柔的“喂，妈妈？”。
“嗯，我知道了……没关系，工作重要。”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指尖却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演得够像吗？这应该足够了……平日里是日常，只是拿出来给人演示，但……心里好难受……）
挂断电话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餐桌上——两人份的饭菜，精致的摆盘，甚至特意准备了从爱音那里打听到的他喜欢的烤鲑鱼。
“……妈妈又不回来了。”她低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刚好能让朔听见。
（……他会怎么想呢？）
她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
朔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同情？是共鸣？还是……
（……心疼？）
素世在心里轻笑。
（……果然，他吃这一套。）
（共进晚餐）
餐桌上，素世刻意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让每一口都显得日常与温馨。
“味道……还可以吗？”她轻声问，眼神带着一丝不确定。
（……明知故问。）
朔点了点头：“很好吃。”
“那就好。”她微笑，指尖轻轻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总是随便应付，难得今天认真做了。”
（……暗示。）
（……让他意识到，这顿饭是因为他在才变得特别。）
朔的筷子顿了一下。
素世假装没注意到，继续用轻柔的语调说着：“其实……偶尔这样也挺好的。”
她抬眼看他，眼神柔软得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有人陪着吃饭的感觉……很温暖。”
（……让他心软。）
（……让他愧疚。）
（……让他开始对比。）
（离别的试探）
晚餐结束后，朔主动提出帮忙收拾餐具。
素世没有拒绝，只是在擦盘子时“不小心”让手指擦过他的手背。
“啊，抱歉。”她轻声说，却没有立刻收回手。
（……他在紧张。）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微微一滞，但……他也没有躲开。
（……有意思。）
收拾完厨房，朔看了看时间，犹豫着开口：“……我该走了。”
素世站在玄关，微微低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脸颊。
“嗯，路上小心。”她轻声说，却又在转身时“不经意”补了一句，“……下次，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来。”
（……给他留个钩子。）
（……让他自己去想“下次”是什么时候。）
朔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复杂。
素世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直到电梯门关上，她的笑容才缓缓褪去。
（后续·信息的推拉）
两小时后，手机屏幕亮起。
【今天谢谢招待。饭菜很好吃。】
素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比预想的还快。）
她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先去泡了杯红茶，慢条斯理地喝完，才拿起手机。
【不用客气，你能留下来我很开心^^】
发送。
然后，她又补了一句：
【……下次，可以试试别的菜谱。】
（……让他去想“下次”的可能性。）
（……让他开始期待。）
（……让他……慢慢对比。）
素世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
（……爱音会怎么想呢？）
她想象着那个女孩发现男友在自己家吃饭时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生气？不安？还是……嫉妒？）
无所谓。
反正……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素世靠在床头，指尖轻轻划过屏幕。
「今天和爱音去了游乐园。」
——朔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画面里，爱音站在旋转木马前，笑容灿烂得刺眼。阳光洒在她的发梢，像是镀了一层金边，连带着她手里那支粉色的棉花糖都显得格外甜蜜。
（……真是无忧无虑啊。）
素世的拇指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缓缓敲下回复：
「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呢^^ 朔君没有出镜吗？」
（……想看他。）
（……不是和爱音在一起的朔。）
（……而是只属于“此刻”的朔。）
---
（照片）
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
——朔发来了一张新的照片。
这次，他站在镜头前，微微笑着，而爱音在他身后踮起脚，双手搭在他肩上，下巴亲昵地抵着他的头顶，像是在宣示主权。
（……碍眼。）
素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在屏幕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
（……为什么非要带上她？）
（……明明只是想要“你”而已。）
她盯着照片里朔的笑容——温柔、包容，甚至带着一丝宠溺。
（……这样的表情，不该给爱音。）
（……至少，不该“只”给爱音。）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
「拍得很好呢。不过……可以只要朔君一个人的照片吗？」
（……试探。）
（……看他会不会拒绝。）
（等待·微妙的焦躁）
消息显示“已读”，但朔没有立刻回复。
素世将手机放在胸口，闭上眼睛。
（……在犹豫吗？）
（……还是说，爱音在旁边，不方便？）
她想象着朔此刻的表情——或许有些困扰，或许有些为难，但最终……
（……会答应的吧？）
（……毕竟，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手机终于震动。
——是一张新的照片。
朔站在游乐园的灯光下，微微侧着脸，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只有他。）
（……没有爱音。）
素世的唇角缓缓上扬。
（……赢了。）
（快乐）
她将照片保存，指尖轻轻抚过屏幕上朔的脸。
（……看，很简单吧？）
（……只要稍微要求一下，你就会给我想要的。）
（……那么，下一次呢？）
（……下下一次呢？）
她轻轻敲击屏幕，回复道：
「谢谢^^ 朔君果然很上镜呢。」
然后，她又补了一句：
「下次……可以多拍一些给我看吗？」
（……让他习惯。）
（……让他逐渐把“分享”变成一种本能。）
（……让他……在爱音身边时，也会想起我。）
素世翻出之前保存的照片——朔和爱音的合照，朔的独照。
她将两张照片并排放置，指尖轻轻点在爱音灿烂的笑容上。
（……真可怜。）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笑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关掉屏幕，靠在枕头上，轻轻闭上眼睛。
（……不急。）
（……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发来“只有自己”的照片。）
（……甚至那时，爱音都不会察觉。）
（……因为，爱音……你对朔……对我太不了解了。）

牛头人要加速了

太晚了，赶紧睡觉，明天更

咕咕咕

别急，今天晚上弄出来。
男主莫名其妙自己动起来了，有了自己动机，原定的结局没了，顺势写，看看能搞出什么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