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灯光在奢华的室内照亮了一派的奢靡与腐烂。
周身的冰冷并没有因大厅内的燥热而感到丝毫的温度。
手中的Chateau Palmer再没有下过。隔着挡脸的墨镜,美好的眼眸没有放过金色琉璃内那人一个细微的动作。
但不知何时。额前细碎的黑发已被渗出的汗水打湿。单手紧紧放在小腹处,动作轻柔的安抚着。因为缠着绷带,腹中的疼痛似乎愈演愈烈。仿佛要将肝肠扯断才肯罢休。
齿贝紧咬着。一声声呻吟被那惊人的自制力压制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蚀骨的痛一次又一次的瓦解着他所剩无几的坚强。骨骼清晰的手在高脚杯上越发的收紧。薄如蝉翼的高脚杯随时都会不堪重负的碎成片片晶莹。
金色琉璃包间内的活动似乎进行的非常顺利。但高木雄也那张精细雕琢出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似是一个冰雕的面具附在他脸上,模仿着他没有表情的表情。子夜的眸中一派冰冷的轻蔑。白皙修长指尖夹着一支已燃去大半的细长雪茄,他却一口都没有碰过。
小腹的疼痛蔓延至全身。裕翔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了。
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探手入怀,冰冷僵硬的手指扣上同样冰冷的手枪。手臂微微用力,装着消音器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奢华簇拥中的人。
眸中的痛苦瞬间被冰冷所取代。嗜血的傲人。
似是相当吃力的扣下扳机。金色的子弹破空而出。穿破燥热的空气,在绚丽的灯光下闪烁着华贵的金色光芒。裂纹蜘蛛网般的在金色琉璃上蔓延开来。破墙而入的子弹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便已轻而易举的撕裂那昂贵的塞尔维亚手工西装。
在子弹脱离枪膛的瞬间,裕翔便想起身离开。但小腹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竟痛的他无力动作。
挡脸的墨镜下,柔软纤密的睫毛如释重负般缓慢的垂下。精致的面容如沉睡天使般安静美好。惨白的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无奈而决绝的浅笑。
繁华的街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疾驰。如此速度,似是想要超越时间。
薮看着身旁副驾驶座上焦虑的人,唇角微扬。
“leader,你就别再催我了。这条路的限速是80,我都已经90了诶。”薮不紧不慢的说着,仪表盘上的指针却渐渐指向了100。“再说啦,他可是PLUTO的杀人机器。他什么时候失败过?”
薮云淡风轻的说着,方向盘一打,毫无章法的绕过前面的车。
双眉紧皱,手指一会儿烦躁的敲击着车门,一会儿紧握成拳。凉介沉默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身旁急速掠过的一个个纸醉金迷。
他是PLUTO的杀人机器。他从未失败过。他知道。他知道啊。但是为什么,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压制住自己在心底肆无忌惮的惶恐和担忧。扰乱了他所有的理智。
眼前闪现的是一张惊艳却苍白如纸的熟悉脸庞。
翔,我不准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