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你听到了吗?”
爱丽斯菲尔抽泣着说。
“我听到的声音很多,爱丽斯菲尔。请说的明确些。”
“好像是小孩的哭声…”爱丽斯菲尔从失去爱人的痛苦里回过神来,声音也带上了想要救人的急切情绪。这场魔术师间的残酷战争已经夺取了太多生命,如果她能从这人间地狱里挽救一个无辜的生命,即使只有一个,也能证明切嗣的牺牲没有白费,这也是对逝者最好的安慰了。“我想去看看是哪传来的…”爱丽斯菲尔说。理智告诉她这很可能会使她的代理master陷入危险,但是阿尔托利亚知道爱丽斯菲尔下定了决心的事是不会为任何而改变的。
“遵命,我的公主。”凭借超乎常人数倍的听力,阿尔托利亚最终找到了哭泣声的来源,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红棕色头发的男孩无力地躺在一幢公寓楼倒下的碎石堆上,身上的衣物被烧焦,脸上尽是伤痕,头发上覆着火焰烧焦的余灰。他奄奄一息地躺着,呆滞的表情似乎在等待死亡来终结这无尽的痛苦。面对这惨无人道的景象,想到连幼小的孩子都要成为人类自私战争的牺牲品,金发骑士和雪发公主都难以保持冷静。爱丽斯菲尔指示她忠实的骑士放下她,走到小男孩的身边,轻柔地抚去男孩面无表情的脸上的灰,振作精神对他露出安抚的微笑。她在心底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下这孩子,如果切嗣在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带你离开这里。”
天使般的温柔声线将男孩从昏迷的边缘唤醒。已经连发出声音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微微地点头,试图回应爱丽斯菲尔。
“saber,我们必须带上这孩子。”
爱丽斯菲尔起身,转向她的骑士,宝石般璀璨的赤瞳里、映出不可抗拒的坚定,“如果把他留在这里,他一定会死的,我以切嗣的名义要求我们带上这可怜的孩子。”
再一次地,A的直感告诉阿尔托利亚最好不要拒绝这位顽固的公主殿下。默默地抱起无名的男孩,示意爱丽斯菲尔跟在她身后,撤离出了这场卷走无数生命和梦想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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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处理男孩的伤势,狰狞的伤口侵蚀着男孩脆弱的生命,流逝的分秒如同死神的倒计时,连爱丽斯菲尔的治疗魔法也无能为力。两人都知道情况的紧急,沉默互视,碧色与赤色的瞳映出彼此眼中的悲伤和沮丧。
“一定有办法能救他的——”爱丽斯菲尔打破了沉寂。
“很抱歉。即使是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不能扭转这孩子的伤势了…”
“saber,那用你的宝具呢?我们可以用阿瓦隆救他,就像切嗣用它来保护我一样!”赤色的瞳再次燃起了希望。
【阿瓦隆确实能救这个孩子,但是…】骑士王的眼神一黯。使用阿瓦隆就意味着将爱丽斯菲尔暴露在危险之中,即使、从契约的角度看来、她并不是她的master,但是,保护公主是身为骑士的义务;然而另一方面,看着生命之光逐渐暗去的男孩,骑士的准则又不允许她见死不救。当一向遵从的骑士道自相矛盾的时候,阿尔托利亚不禁感到为难。调解这样的矛盾太过困难,即使是对于饱经生死战争的王来说、也不例外。
“我们可以那么做,我的公主。但是失去阿瓦隆的守护,会使你身处险境。为了救一个孩子,这真的值得吗?”
“当然!这无辜的孩子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的。如果没有圣杯战争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和家人们在一起、幸福地生活着。我们必须救他,这是对我们所犯下的罪的、唯一救赎…”
爱丽丝菲尔低下头,哽咽,竭力压抑再次奔涌而出的复杂情绪。骑士无法反驳如此悲伤的公主,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能击败英雄王所导致的。尽管救这孩子根本无法弥补已犯下的过错——那些大火中消散的无辜生命,就现在来说,这是她们所能做的最低补偿了。
“那么,如你所愿,爱丽斯菲尔。请集中精神注意阿瓦隆的魔力存在,用意念控制它进入这孩子的身体…”
爱丽斯菲尔依照指示,将所有精神集中在她体内的魔法剑鞘上。从圣杯之战一开始就被切嗣植入身体的、用来保护她、减速人造人身体崩坏的阿瓦隆,赋予使用者强大再生能力的圣剑之鞘,能够瞬间治疗最严重的伤口。耀金的鞘身交错着纯蓝的纹路,这被人们称为‘遥远的理想乡’的圣物承载着的、是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少女对不列颠和平的未来的愿景。阿瓦隆的影像逐渐清晰地呈现在爱丽斯菲尔的脑海中。数分钟的冥想之后,爱丽斯菲尔驱动体内的魔力将泛着金色光芒的剑鞘分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