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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公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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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楼2008-07-2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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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这次聚会后,又过了几天,阿尔贝·马尔塞夫就到香榭丽舍大道去拜访基督山伯爵。伯爵身为巨富,此处虽身临时住所,却也装饰得富丽堂皇,因此从外面看他的府邸犹如宫殿一般。阿尔贝是来替腾格拉尔夫人再表谢忱的,男爵夫人自己已写信向伯爵道了一次谢,信上的署名为“腾格拉尔男爵夫人,母亲家姓名:爱米娜·萨尔维欧”。陪着阿尔贝来访的是吕西安·德布雷,他陪他朋友谈话的时候,顺口恭维了伯爵几句。伯爵本人恰也喜欢玩弄手腕,当然不难看出对方的来意。他断定吕西安这次来访,是出于两方面好奇心,而主要的一方面还是来自安顿大马路。换句话说,腾格拉尔夫人看不透伯爵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价值三万法郎的马匹甩手送人,而且看歌剧时带去的希腊女奴,只身上佩戴的钻石就值百万法郎,象这样的人,他的生活方式究竟什么样,是她迫切希望知道的,但她又不好亲自拜访,亲眼看看伯爵的家境和家中陈设,所以派了她最信任的耳目来观察一番,然后回去向她忠实地汇报。但信爵装得毫不知情,似乎一点没有察觉吕西安的来访与男爵夫人的好奇心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么说来,您和腾格拉尔男爵一直互相来往啦?”伯爵问阿尔贝·马尔塞夫。 

    “是的,伯爵,我跟您说过。” 

    “那么,那件事就没有一点儿变化?” 

    “这件事可以说完全定局啦。”吕西安说道。他也许认为当时该他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所以说完后,就戴上单片儿眼镜,嘴里咬着金头手杖的扶手,在房间里转游了一圈,细细观看纹章和图画。 

    “噢!”基督山伯爵说道,“听您说了以后,我真没想到这件事会办得这么快。” 

    “嗯,事情上了轨道,就用不着我们出什么力了。我们早就把这种事情丢到脑后去了,它们可以自行解决。等到我们再上心的时候,就会意想不到地发现它们马上就到达设想目标了。家父和腾格拉尔先生一起在西班牙服役——家父在作战部队,腾格拉尔先生在军粮处。家父是由于革命而破产的,腾格拉尔先生却压根儿没有什么祖传产业,他们两人都在那儿打下了基础,慢慢起家的。” 

    “确实是这样,”基督山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拜访他的时候,他曾跟我说起过。”说到这里,他斜睨着瞟了吕西安一眼,见他正在翻看一本纪念册。“还有,欧热妮小姐长得漂亮吗——我记得好象她叫这个名字,是不是?” 

    “很漂亮,可以说,很美,”阿尔贝回答道,“不过她那种类型的美我是欣赏不了的。我这人不识好歹。” 

    “您说话的口气好象


    278楼2008-07-2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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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都已经做她丈夫了。” 

      “啊!”阿尔贝回答说,转过头来也看吕西安在干什么。 

      “说实话,”基督山说道,压低了声音,“照我看,您好象对这桩婚事并不十分热心。” 

      “腾格拉尔小姐太有钱了,我可高攀不上,“马尔塞夫回答说,“所以我有些胆怯。” 

      “噢!”基督山嚷道,“这个理由实在精妙!难道您自己算不上有钱?” 

      “家父的年收入大约是五万里弗,我结婚以后,他大概能给我一万或者一万二千。” 

      “这个数目吗也许算不上大,特别是大巴黎,”伯爵说道,“但不是一切都要靠钱,名誉和社会地位也很重要。您的名声很好,您的地位谁都羡慕,而马尔塞夫伯爵又是一个军人,军官的公子和一个文官家庭联姻实在是件很可庆贺的事——不因利害考虑来缔结婚姻是一种最高贵的行为。依我看,和腾格拉尔小姐结合最合适不过了,她可以让您富有,而您可以让她高贵。” 

      阿尔贝摇了摇头,显得若有所思。“还有些别的情况。”他说道。 

      “我承认。”基督山说,“我实在有点不好理解您为什么要拒绝一位有钱又漂亮的小姐。” 

      “噢!”马尔塞夫说道,“这种嫌恶感——如果能称做嫌恶感的话——并不完全是我个人造成的。” 

      “那又能是谁造成的呢?您告诉过我,令尊是很赞成这门婚事的。” 

      “家母不赞成,她的判断力从来都清晰深刻,但对这件商议中的婚事毫不乐观。我说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她好象对腾格拉尔一家人有什么偏见。” 

      “哦!”伯爵用一种稍显勉强的口气说道,“这大概很容易解释,马尔塞夫伯爵夫人是身价最高的贵族,所以不愿意您跟一个出身微贱的家庭联姻——那倒是很自然的。”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她的理由,”阿尔贝说道,“但有一点我清楚,就是,如果这件婚事成功,她就会感到很痛苦。六星期以前,本来大家准备一起商谈一次,以便把那件事定下来,可我突然生了一场病——” 

      “是吗?”伯爵微笑着打断他的话问道。 

      “噢,还会有假?当然是急出来的。这么着就把那次商谈推迟了两个月。事情本来不必着急,您知道,我还没满二十一,而欧热妮才十七岁。可那两个月的期限下星期就要到期。事情不得不办了。亲爱的伯爵,您想象不到我的心里多么为难。呀!象您这么自由的人多快活!” 

      “好!您为什么不也做个自由人呢?有谁不让您这么做呢?” 

      “噢!如果我不娶腾格拉尔小姐,家父就太失望了。”


      279楼2008-07-2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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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止这种事情。”马尔塞夫带笑说道。 

        “她的丈夫根本就控制不了她,我又怎么能有所作为呢? 

        吕西安问道,“你知道男爵夫人的个性——谁都影响不了她,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啊,假如我处在你的位置”阿尔贝说。 

        “怎么样?” 

        “我就要改变她,这也算是对她未来的女婿助一把力。” 

        “你怎么去帮呢?” 

        “啊,那很简单——我要给她个教训。” 

        “教训?” 

        “是的。你这位部长秘书的地位使你在传播政治消息上很有权威,你一张口,那些证券投机商就立刻把你的话记录下来。你让她一下子蚀掉十万法郎,就可以教她谨慎一点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吕西安低声说道。 

        “这是明摆着的,”年轻人用毫不矫饰的口气直率地答道,“挑一个适当日子向她透露一件外界不知晓的消息,或是一个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急讯,譬如说,昨天有人看到亨利四世在盖勃拉里家里。那会让公债涨价的。她会根据这个消息做她的决定,而第二天,当波尚在他的报纸上宣布‘据传昨日曾有人目睹国王驾临着勃拉里府,此消息毫无根据。本报可证实陛下并未离开新桥’的时候,她肯定会蚀本啦。” 

        吕西安脸上似笑非笑。基督山表面显得虽然漠不关心,实际上对这一段谈话却一字不漏地记在心上,他那具有洞察力的目光甚至已经在那位秘书困惑的态度上读到了一种含而不露的秘密。这种困惑的态度阿尔贝完全没有注意到,而吕西安却因此草草结束他的问题;他显然很不安。伯爵在送他走的时候向他低语了些什么,他回答道:“很好,伯爵阁下,我接受您的建议。”伯爵回到小马尔塞夫那儿。 

        “您不想想,”他对他说,“您在德布雷的面前这样议论您的岳母是不合适的吗?” 

        “伯爵阁下,”马尔塞夫说道,“求您别把那个称呼用得太早。” 

        “现在,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令堂真的非常反对这桩婚事吗?” 

        “非常反对,所以男爵夫人很少到我们家来,而家母,我想,她一辈子就没有去拜访过腾格拉尔夫人两次以上。” 

        “那么,”伯爵说道,“我就可以放心坦白地对您说了。腾格拉尔先生是我的银行家,维尔福先生因为我碰巧一次帮了他的忙,曾经十分客气地来拜访过我。我猜想宴会来往将会接二连三。现在,为了表明我并不期望他们请求,也为了要比他们抢先一步,我想请腾格拉尔先生夫妇和维尔福先生夫妇到我的欧特伊乡村别墅去吃饭。如果我同时邀请您和令尊


        281楼2008-07-24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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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怎么才能得到这个荣誉呢?” 

          “您今天如空气一般自由,请和我一起用晚餐吧。我们不请别人——就您、家母和我。您等于可以说还没有见过家母,您可以有个机会更加仔细地观察她。她是一个非凡的女人,我唯一觉着遗憾的事,是世界上找不到一个象她那么好而又比她年轻二十岁的女人,如果有的话,我向您保证,除了马尔塞夫伯爵夫人以外,用不多久就又会有一位马尔塞夫子爵夫人啦。至于家父,您是碰不到他的,他参加官方活动,要到王室议员府去赴宴。我们可以谈谈我们过去旅行的经过,而您,您是走遍了全世界的人,可以讲讲您的奇遇。您可以把那天晚上陪您去戏院,您把她称为您的奴隶而实际上待她像一位公主的那个希腊美人的身世告诉我们。怎么样,接受我的邀请吧,家母也会感谢您的。” 

          “万分感谢,”伯爵说道,“您的邀请是最赏脸不过了,可实在遗憾之至,我确实无法接受。我并不象您想象的那么自由,恰恰相反,我有一个非常要紧的约会。” 

          “哎呀,真得当心!您刚才还在教我遇到人家请吃饭的时候怎么去编造一个可信的借口来推托。我要看看你有没有事先有约会的证据。我虽然不是腾格拉尔先生那样的银行家,但我的多疑心倒也不逊于他。” 

          “我来告诉您个证据。”伯爵回答,他拉了拉铃。 

          “哼!”马尔塞夫说道,“您回避和家母一起吃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您显然是想躲开她。” 

          基督山吃了一惊。“噢,您在开玩笑吧!”他说,“况且,证明我话的人已经来了。”巴浦斯汀进来站到了门口。“我事先并不知道您要来看我,是不是?” 

          “说实话,您是一位如此非凡的人物,这个问题我不愿意回答。” 

          “一句话,我猜不到您会请我去吃饭吧?” 

          “大概吧。” 

          “那么,听我说,巴浦斯汀,今天早晨我叫你到实验室去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五点钟一敲,就关门谢客。”那位跟班回答。 

          “然后呢?” 

          “啊,伯爵阁下”阿尔贝说道。 

          “不,不,我想免掉您送给我的那种神秘的尊号,我亲爱的子爵,老是扮演曼费雷特是很没意思。我希望我的生活可以公开化。说下去,巴浦斯汀。” 

          “然后,除了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和他的儿子以外,其他客人一概谢绝。” 

          “您听到了吧: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这位人物是意大利历史上历时最久的贵族之一,他这个家族的大名但丁曾在《地狱》的第十节中


          283楼2008-07-24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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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力赞美过。您还记得吧,不记得了?还有他儿子,一个可爱的青年人,年龄跟您差不多,也有您的子爵衔头,他正要带着他的父亲的万贯家产涉足巴黎社会。少校今天傍晚带他的儿子来了,托我照顾他。如果看看他确实值得我照顾的话,我当然要尽力帮他的忙,您也帮我个忙,怎么样?” 

            “绝对没问题!那么,卡瓦尔康蒂少校是您的老朋友喽?” 

            “绝对不是。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贵族,非常谦恭有礼,为人十分随和,凡是意大利时间久远的巨族的后代,大多都这个样子。我曾在佛罗伦萨、博洛涅和卢卡见过他几次,他现在通知我要到这儿来了。旅游过程中认识的人往往对您有这样的要求。您曾经凑巧在旅途上和他们有过某种交往,那么不论您到哪儿,他们都希望能受到同样的接待,好象曾经献过一小时殷勤可以使您对他们永远关怀似的。这位卡瓦尔康蒂少校是第二次到巴黎来,帝国时代的时候,他当时在莫斯科,曾路过这个地方。一顿饭他就把他的儿子托我照料,我可以答应我好好地请他。不论他怎么取闹,我总得随他的便,到时我的责任也就尽完了。” 

            “当然喽,我发现您真是一位难得的导师,”阿尔贝说道。 

            “那么,再见吧,我们星期天回来。顺便跟您说一下,我得到弗兰士的消息了。” 

            “真的?他还在逍遥自在地在意大利玩吗?” 

            “我想是的。可是,他觉得您不在那儿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儿。他说您就是罗马的太阳,没有了您,一切都好象黑沉沉阴森森的了,我不清楚他说没说过简直就好象在下雨。” 

            “那么他对我的看法改变了吗?” 

            “没有,他仍然坚持把您看作是最不可思议和最神秘莫测的人。” 

            “他是一个可爱的青年,”基督山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那天晚上我听说他在找顿晚餐吃,于是就请他来和我一起吃,我因此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好象记得他是伊皮奈将军的儿子吧?” 

            “对。” 

            “就是在一八一五年被人无耻暗害的那个?” 

            “是被拿破仑党暗害的。” 

            “对了!我的确非常喜欢他,他不也在谈一门亲事吗?” 

            “对,他马上要娶维尔福小姐了。” 

            “真的?” 

            “正好象我快要娶腾格拉尔小姐一样。”阿尔贝笑着说。 

            “您笑啦!” 

            “是的。” 

            “笑什么呢?” 

            “我笑是因为他的对象也象我的那位一样,很希望这门婚事能成。但说真的,亲爱的伯爵,我们现在就跟女人谈论男人那样的在


            284楼2008-07-24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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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论她们了。这可是不可饶恕的呀!”阿尔贝站起身来。 

              “您要走吗?” 

              “真的,您太好啦!我耽误了您两个钟头,把您烦得要命,可您还是那么客气地问我是不是要走了!说实话,伯爵,您是世界上最文雅的人了!还有您的仆人,他们的态度也好极了。他们都很有风度,尤其是巴浦斯汀先生,我永远找不到象他那样的一个人,我的仆人们好象在模仿舞台上那种最最笨拙的角色出来说个一两句话。所以如果那天您辞退巴浦斯汀,一定请告诉我一声。” 

              “可以,子爵。” 

              “还有一件事。请代我向您那位荣耀的来宾,卡瓦尔康蒂族的卡瓦尔康蒂致意,如果他打算给他的儿子成家立室,希望为他找一个非常有钱的太太,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噢,噢!您真的这种事都愿意做吗?” 

              “是的。” 

              “好吧,真的,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定的。” 

              “噢,伯爵,您这就给我帮了一个大忙了!如果有您的干预,我可以依然做一个单身汉,我就更要百倍地喜欢您了,即使我再独身十年也无怨无悔。”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基督山郑重地回答。送走阿尔贝以后,他回到屋里,敲了三下钟。贝尔图乔进来了。 

              “贝尔图乔先生,你知道星期六那天我要在欧特伊请客。” 

              贝尔图乔微微一怔。“我要您去监督安排一切。那座房子很漂亮,至少可以布置成一座很漂亮的房子。” 

              “要称得上漂亮这两个字,得先下一番大功夫呢,伯爵阁下,因为那些门帘窗帷是太旧了。” 

              “那么就把它们都换掉吧,不过挂着红缎窗帷的卧室不必换,那个房间你一点儿都不要去动它。”贝尔图乔鞠了下躬。 

              “你也不要去动那个花园。至于前庭,随便你怎么布置好了,我倒希望能把它变得面目全非。” 

              “我一定尽力照您的愿望做,伯爵阁下。但关于请客的事,我很希望得到大人的指示。” 

              “说实话,我亲爱的贝尔图乔先生,”伯爵说道,“自从到了巴黎以后,你变得神经错乱,显然没有你本来的样子,你好象再也不懂我的意思啦。” 

              “能不能请大人开恩,把您想请的那几位客人先告诉我?” 

              “我自己还不知道呢,而且你也不必知道。什么人请什么人吃饭,明白这个就够了。”贝尔图乔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间。


              285楼2008-07-24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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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卡瓦尔康蒂少校 

                 英文 
                 
                 
                 基督山伯爵以少校马上来访为借口推辞了阿尔贝的邀请,但他和巴浦斯汀所说的确是实情。七点钟刚敲过,也就是在贝尔图乔受命到欧特伊去的两小时以后,一辆出租马车在大厦门前停了下来,等乘客在门口下车以后,立刻就急匆匆地驶开了,象是感到羞于做这项差使似的。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是位年约五十二岁的男子,身穿一件在欧洲流行了很久的那种绿底绣着黑青蛙的外套。他的裤子是用蓝布做的,皮鞋非常干净,但擦得并不很亮,而且鞋跟略微太显厚了一点儿;戴着鹿皮手套;一顶有点儿象宪兵常戴的那种帽子和一条黑白条纹的领结。这个领结如果不是主人爱惜的话,原本可以不用了。这位漂亮人物拉动香榭丽舍大道三十号门上的门铃,问基督山伯爵阁下是不是住这儿,在得到门房是的答复以后,他便进门,顺手带上门,开始踏上台阶。 

                来人的头部既小且瘦,头发雪白,长着灰色浓密的胡须。 

                等候在大厅里的巴浦斯汀不费力气地就认出这位等待着的来客,因为对于他的容貌,他事先已得到详细的通告。所以,不等这位陌生客通报他的姓名,伯爵就已接到了通报,知道他到了。他被领进一间朴素高雅的会客厅里,伯爵面带笑容地起身来迎接他。“啊,我亲爱的先生,欢迎之至,我正恭候您呢。” 

                “大人真的在等候我吗?”那位意大利人说道。 

                “是的,我接到通知,知道今天七点钟您来这儿。” 

                “那么,至于我来的事,您已接到详细通知了吗?” 

                “当然喽。” 

                “啊,那就好了,我特别怕这个程序给忘记了呢。” 

                “什么程序?” 

                “就是把我要来的情况事先通知您。” 

                “不,不,没有忘记。” 

                “但您确信您没有弄错吗?” 

                “我确信如此。” 

                “大人今天晚上七点钟等候的真是我吗?” 

                “我可以向您证明,您完全不必怀疑。” 

                “噢,不,不用了,”那意大利人说道,“不必麻烦了。” 

                “是的,是的,”基督山说道。他的客人似乎稍稍有点不安。“我想想看,”伯爵说道,“您不是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侯爵阁下吗?” 

                “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那意大利人高兴地答道,“是的,我确实就是他。” 

                “前奥地利驻军中的少校?” 

                “我是位少校吗?”那老军人怯生生地问道。 

                “是的,”基督山说道,“您是位少校,您在意大利的职位就相当


                286楼2008-07-2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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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法国的少校。” 

                  “好极了,”少校说道,“我不需要您多说了,您知道” 

                  “您今天的访问不是您自己的意思。”基督山说道。 

                  “不是,当然不是。” 

                  “是别人要您来信?” 

                  “是的。” 

                  “是那位好心肠的布沙尼神甫吧?” 

                  “一点不错。”少校快活地说道。 

                  “您带了封信来吧?” 

                  “是的,这就是。” 

                  “那么,请给我吧。”基督山接过那封信,拆开来看。少校一对大眼睛凝视着伯爵,然后把房间里的情形察看了一眼。 

                  他的凝视几乎很快又回到房间主人的身上。“是的,是的,对了。‘卡瓦尔康蒂少校,一位可敬的卢卡贵族,佛罗伦萨卡瓦尔康蒂族后裔,’”基督山大声往下念着,“‘每年收入五十万。’”基督山从信纸上把眼睛抬起来,鞠了一躬。“五十万,”他说,“可观!” 

                  “五十万,是吗?”少校说。 

                  “是的,信上是这么说的,这一定没有假,因为神甫对于欧洲所有的大富翁的财产都了如指掌。” 

                  “那么,就算五十万吧。但说老实话,我倒没想到有那么多。” 

                  “因为您的管家在跟您捣鬼。那方面您必须得改进一下。” 

                  “您让我开了窍,”那位意大利人郑重地说,“我该请那位先生开路。” 

                  基督山继续读着那封信:“‘他生平只有一件不如意的事。’” 

                  “是的,的确,只有一件!”少校说,并叹息了一声。 

                  “‘就是失掉了一个爱子。’” 

                  “失掉了一个爱子!” 

                  “‘是在他幼年时代让他家里的仇人或吉卜赛人拐走的。’” 

                  “那时他才五岁!”少校两眼望着天,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不幸的父亲!”基督山伯爵说,然后继续念道,“‘我给他以再生的希望,向他保证,说你有办法可以给他找回那个他毫无结果地寻找了十五年的儿子。’”少校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焦急的神色望伯爵。“这种事我有办法。”基督山说。 

                  少校恢复了他的自持。“呵,呵!”他说,“那么这封信从头到尾都是真的了?” 

                  “您不相信吗,巴陀罗米奥先生?” 

                  “我,当然,当然相信。象布沙尼神甫这样一个担任教职的好人不可能骗人,也不可能跟人开玩笑,可大人还没有念完呢。” 

                  “啊,对!”基督山说,“还有一句附言。” 

                  “是的,是的,”少校跟着说,“还——有——一——句——附——言。” 

                  “‘为了不麻烦卡瓦尔康蒂少校从他的银


                  287楼2008-07-2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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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把这种红宝石色的液体滴了几滴。酒瓶上满是蛛丝,还有其他种种比一个人脸上的皱纹更确切地证明这确是陈年好酒。少校也十分聪明地拿了那只斟满的酒杯和一块饼干。伯爵叫巴浦斯汀把那只盘子放在他的客人旁边,客人就带着一种很满意的表情啜了一口阿利坎特酒,然后又津津有味地把他的饼干在葡萄酒里蘸了蘸。 

                    “哦,先生,您长住在卢卡是不是?您又有钱又高贵,又受人尊敬——凡是使一个人快乐的条件,您都具有了?” 

                    “都具有了,”少校说,急忙吞下他的饼干,“真是都具有了。” 

                    “您就缺少一样东西,否则就十全十美了,是不是?” 

                    “就缺少一样东西。”那意大利人说。 

                    “而那样东西就是您那个失踪的孩子!” 

                    “唉,”少校拿起第二块饼干说,“那的确是我的一件憾事。”这位可敬的少校两眼望天,叹息了一声。 

                    “尽管告诉我,那么,”伯爵说,“您这样痛惜的令郎,究竟是谁呢?因为我老是以为您还是一个单身汉。” 

                    “一般都是那么说,先生,”少校说,“而我” 

                    “是的,”伯爵答道,“而且您还故意证实那种谣传。我想,您当然是打算掩饰青年时代的一次不检点,免得社会上传得纷纷扬扬?” 

                    少校的神色又复原了,重新装出他那种一贯的从容不迫,同时垂下他的眼睛,大概是想借此恢复他面部的表情或帮助他想象;他时不时朝伯爵偷看上一眼,但伯爵的嘴角上依然挂着那种温和的好奇的微笑。 

                    “是的,”少校说,“我的确希望这种过失能瞒过所有人。” 

                    “起因当然不能怪您,”基督山答道,“因为象您这样的人是不会犯这种过失的。” 

                    “噢,不,当然不能怪我。”少校说着,微笑着摇摇头。 

                    “得怪那位做母亲的?”伯爵说道。 

                    “是的,得怪那位做母亲的——他那个可怜的母亲!”少校说道,并拿起第三块饼干。 

                    “再喝一点酒,我亲爱的卡瓦尔康蒂,”伯爵一面说,一面给他倒第二杯阿利坎特葡萄酒,“您太激动啦。” 

                    “他那可怜的母亲!”少校吞吞吐吐地说着,尽量想让他的意志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泪腺,以使便出一滴假眼泪来润湿他的眼角。 

                    “我想,她出身于意大利第一流家庭吧,是不是?” 

                    “她的家庭是费沙尔的贵族,伯爵阁下。” 

                    “她的名字是叫——” 

                    “您想知道她的名字吗?” 

                    “噢,”基督山说,“您告诉我也多余,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伯


                    289楼2008-07-24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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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阁下是无所不知的。”那意大利人说,并鞠了一躬。 

                      “奥丽伐·高塞奈黎,对不对?” 

                      “奥丽伐·高塞奈黎!” 

                      “一位侯爵的小姐?” 

                      “一位侯爵的小姐!” 

                      “而您不顾她家庭的反对,总算娶到了她?” 

                      “是的,我娶到了她。” 

                      “您肯定把那各种文件都带来了吧?”基督山说。 

                      “什么文件?” 

                      “您和奥丽伐·高塞奈黎结婚的证书,你们的孩子的出生登记证。” 

                      “我孩子的出生登记证?” 

                      “安德烈·卡瓦尔康蒂的出生登记证——令郎的名字不是叫安德烈吗?” 

                      “我想是的。”少校说。 

                      “什么!您‘想’是的?” 

                      “我不敢十分确定,因为他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了。” 

                      “那倒也是,”基督山说。“那么您把文件都带来了吗?” 

                      “伯爵阁下,说来十分抱歉,因为不知道非要用那些文件,所以我一时疏忽,忘了把它们带来了。” 

                      “那就很不好办了。”基督山答道。 

                      “那么,它们非要不可吗?” 

                      “它们是必不可少的呀。” 

                      少校用手抹了一抹他的额头。“哎呀,糟了,必不可少!” 

                      “当然是这样,说不定这儿会有人怀疑到你们结婚的正当性或者你们孩子的合法性!” 

                      “没错,”少校说,“可能会有人怀疑的。” 

                      “倘若如此,您那个孩子的处境可就非常不乐观了。” 

                      “那时他极其不利。” 

                      “或许那会让他错过一门很好的亲事。” 

                      “太糟了!” 

                      “您必须知道,在法国,他们对这些是很看重的。象在意大利那样跑到教士那儿去说‘我们彼此相爱,请您给我们证婚’那是不行的。在法国,结婚是一件公事,正式结婚必须有无懈可击的证明文件。” 

                      “那真不幸,我可没有这些必需的文件。” 

                      “幸好,我有。”基督山说。 

                      “您?” 

                      “是的。” 

                      “您有那些文件?” 

                      “我有那些文件。” 

                      “啊,真的!”少校说,他眼见着他此次旅行的目的要因缺乏那些文件而落空,也深怕他的健忘或许会使那四万八千里弗产生麻烦,“啊,真的,那就太走运了,是的,实在走运,因为我从来就没想到要把它们带来。” 

                      “我一点都不奇怪。一个人不能面面俱到呀!幸亏布沙尼长神甫您想到了。” 

                      “他真是个好人!” 

                      “他非常谨慎,想得极其周到。” 

                      “他真


                      290楼2008-07-24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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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少校说,“他把它们送到您这儿了吗?” 

                        “这就是。” 

                        “少校紧握双手,表示钦佩。 

                        “您是在凯铁尼山圣·保罗教堂里和奥丽伐·高塞奈黎结婚的,这是教士的证书。” 

                        “是的,没错,是这个。”那位意大利人惊诧地望着说。 

                        “这是安德烈·卡瓦尔康蒂的受洗登记证,是塞拉维柴的教士出具的。” 

                        “完全不错。” 

                        “那么,拿走这些证件吧,不关我的事了。您可以把它们交给令郎,令郎自然要小心保存起来。” 

                        “我想他一定会的!如果他遗失了” 

                        “嗯,如果他遗失了怎么办呢?”基督山说。 

                        “那么,”少校答道,“就必需得去抄一份副本,又得拖一些时间才能弄到手。” 

                        “这事就难办了。”基督山说道。 

                        “几乎是不可能办的。”少校回答。 

                        “我很高兴看到您懂得这些文件的价值。” 

                        “我认为它们是无价之宝。” 

                        “哦,”基督山说,“至于那青年人的母亲——” 

                        “至于那青年人的母亲——”那位意大利人焦急地照着重复了一遍。 

                        “至于高塞奈黎侯爵小姐——” 

                        “真的,”少校说,好象觉得眼前突然又冒出问题来了,“难道还得她来作证吗?” 

                        “不,先生,”基督山答道,“而且,她不是已经——对自然偿清了最后的一笔债了吗?” 

                        “唉!是的。”那意大利人回答。 

                        “我知道,”基督山说,“她已经去世十年了。” 

                        “而我现在才追悼她的不幸早逝!”少校悲叹着说,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花纹的手帕,先抹抹右眼,然后又抹抹左眼。 

                        “您还想怎么样呢?”基督山说,“大家都难逃一死。现在您要明白,我亲爱的卡瓦尔康蒂先生,您在法国不必告诉别人说您曾和令郎分离过十五年。吉卜赛人拐小孩这种故事在世界的这个区域并不经常发生,不会有人相信。您曾送他到某个省的某所大学去读书,现在您希望他在巴黎社交界来完成他的教育。为了这个理由,您才不得下暂时离开维亚雷焦,自从您的太太去世以后,您就一直住在那儿。这些就够了。” 

                        “您是这样看吗?” 

                        “当然啦。” 

                        “好极了,那么。” 

                        “如果他们听到了那次分离的事——” 

                        “啊,对了,我怎么说呢?” 

                        “有一个奸诈的家庭教师,让府上的仇人买通——” 

                        “让高塞奈黎家族方面吗?” 

                        “一点不错,他


                        291楼2008-07-2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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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可以允许我提个建议吗?” 

                          “当然,我求之不得。” 

                          “那么我劝您别再穿这种样式的衣服吧。” 

                          “真的!”少校说,带着很满意的神气望望他自己。 

                          “是的。在维亚雷焦的时候兴许可以穿它,但这种服装,不论它本身多么高雅,在巴黎早已过时了。” 

                          “那真倒霉。” 

                          “噢,如果您真的爱穿您这种旧式衣服,在您离开巴黎的时候可以再换上。” 

                          “可我穿什么好呢?” 

                          “您的皮箱里有什么衣服?” 

                          “我的皮箱里?我只带了一个旅行皮包。” 

                          “我肯定您的确没有带别的东西来。一个人何必带那么多东西来给自己添麻烦呢?而且,象您这样的一位老军人在出门的时候,总是喜欢尽可能地少带行李的。”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 

                          “但您是一个谨慎又有远见的人,所以您事先派人把您的行李运来。现在已经运到黎希留路太子旅馆了。您就住在那儿。” 

                          “那么在那些箱子里——” 

                          “我想您已经吩咐您的贴身跟班把您大概需要用的衣服都放进去了——您的便服和制服。逢到大场面,您必须穿上您的制服,看起来才威严。别忘了佩上您的勋章。法国人虽然还在嘲笑勋章,但总还是把它们戴在身上。” 

                          “好极了!好极了!”少校喜不自禁地说。 

                          “现在,”基督山说,“您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再兴奋过度了,我亲爱的卡瓦尔康蒂先生,请等着和您那个失散的安德烈团聚吧。” 

                          说着,基督山鞠了一躬,退到门帷后面,让少校自个儿沉浸在狂喜里。


                          293楼2008-07-2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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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安德烈·卡瓦尔康蒂 

                             英文 
                             
                             
                             基督山伯爵走进隔壁房间,也就是巴浦斯汀所说的那个蓝客厅的房间,看到里面有一个风度翩翩、仪表温雅的青年。 

                            他在半小时前乘着一辆出租马车来到这里。他来登门求见的时候,巴浦斯汀轻易地认出了他是谁,因为伯爵事先已向他详细描述过来客的相貌,所以一看见这位黄头发、棕色胡子、黑色眼睛、白色皮肤、身材高大的青年,自然就毫无疑问了。 

                            伯爵走进来的时候,这位青年正随便地躺在一张沙发上,用手里拿着的那根金头手杖轻轻敲打他的皮靴。一见伯爵进来,他赶紧站起来。“是基督山伯爵吧,我想?”他说。 

                            “是的,阁下,我想您就是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子爵阁下吧?” 

                            “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子爵。”青年一面重复说着这个头衔,一面鞠了一躬。 

                            “您带了一封介绍信来见我,是不是?”伯爵说。 

                            “我之所以没有提及那一点,是因为我觉得那个署名非常古怪。” 

                            “‘水手辛巴德’,是不是?” 

                            “一点不错。因为除了《一千零一夜》里那位声名赫赫的辛巴德外,我从来就不认识姓这个姓的任何一个人——” 

                            “哦!他就是那个辛巴德的一个后裔,而且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是个非常有钱的英国人,为人古怪得几近疯狂。他的真名叫威玛勋爵。” 

                            “啊,是这样!那就都明白了,”安德烈说,“那倒是很特别的。那么,这个英国人就是我在——啊——是的——好极了!伯爵阁下,我悉听您的吩咐就是了。” 

                            “如果您说的都是实情,伯爵微笑着说道,“大概您可以把您自己和府上的事情讲一点给我听听?” 

                            “当然可以,”青年说,他的神色很从容,显示他的记忆力很健全。“我,正如您所说的,是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子爵,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的儿子——我们卡瓦尔康蒂这个家族的名字曾铭刻在佛罗伦萨的金书上。本族虽然还很富有(因为家父的收入达五十万,却曾遭受过许多挫折,而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让我那位奸诈的家庭教师拐走,所以我已经十五年没见到我生身之父了。等我到了能了解事实之年,可以自主以后,我就一直不停地找他,但都一无所获。最后,我接到您朋友的这封信,说家父在巴黎,并叫我亲自找您来打听他的消息。” 

                            “真的,您所讲的这些话我觉得非常有趣,”基督山怀着阴沉的满意望着那个青年说,“您把您的所有心事都倾诉给敝友辛巴德做的很对,因为您的父亲的确就在这


                            294楼2008-07-2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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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而且正在寻找您。” 

                              伯爵从走进客厅来的那一刻起,一直就没有一刻忽略过那个青年脸上的表情。他很佩服他神情的平定和声音的稳健;但一听到“您的父亲的确就在这儿,而且正在寻找您”这两句十分平常的话,小安德烈吃了一惊,喊道:“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在这儿?” 

                              “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基督山答道,“令尊,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 

                              那一时布满青年脸上的恐怖神色几乎立刻就烟消云散。 

                              “啊,是的!当然是叫那个名字,”他说:“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而您真的是说,伯爵阁下,我那位亲爱的父亲就在这儿吗?” 

                              “是的,阁下,我甚至还可以再说上一句,我刚才还跟他在一起呢。他跟我讲起他失子的那些经过,我听后深受感动。确实,他在那一件事上的忧虑、希望和恐惧完全可以用作一首最哀怨动人的诗作的素材。有一天,他总算收到一封信,说拐走他儿子的那帮人现在愿意归还给他,至少可以通知他上哪儿去找,但要得到一大笔钱作赎金。令尊毫不迟疑,差人把那笔款子送到皮埃蒙特边境上,还带去了一张去意大利的护照。您那时是在法国南部吧,我想?” 

                              “是的,”安德烈用一种尴尬的口气答道,’我是在法国南部。” 

                              “一辆马车派在尼斯等您。” 

                              “一点不错。它载着我从尼斯到热那亚,从热那亚到都灵,从都灵到尚贝里,从尚贝里到波伏森湖,又从波伏森湖到巴黎。” 

                              “是这样!那么令尊应该在路上碰到您了,因为他恰好也是走那条路线来的,照此推算,路上经过的各站一点都不错。” 

                              “但是,”安德烈说,“即使家父曾碰到过我,我也很怀疑他是不是还认得我,从他最后那次见我以来,我肯定已有多少变化了。” 

                              “噢,俗话说父子天性呀。”基督山说。 

                              “没错,”青年说,“我倒没有想到父子天性这一句俗语。” 

                              “令尊的心里现在就对一件事还觉得有点不踏实,”基督山答道,“就是他迫切想知道您在离开他的那一段时间里情况。那些害您的人怎么对待您,他们对您的态度是否还顾及过您的身份。最后,他迫切想知道您是不是有幸地摆脱过精神上的不良影响,那肯定要比任何肉体上的痛苦更不可忍受,他希望知道您天生的优良本性有没有因为缺乏教育而被削弱。总之,您自己到底认为您能不能重新在社会上维持与您高贵的身份相称的地位。” 

                              “阁下,”青年喃喃地说,简直吓傻了,“我希望没有什么谣言——” 

                              “


                              295楼2008-07-2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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