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随意地抓起盒子慢慢走向她，她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警惕地注释他的一举一动。他有些好奇地想，如果他此时猛地动一下，她会用多快的速度抽出她的魔杖，但其实她现在看起来更倾向于会拔腿就跑。他打开了盒子。
“把手给我。”他戴上了盒子中的戒指，点缀着钻石的指环和巧夺天工的手镯完美地相称，它们由同样的工艺打造。他得想出点借口，否则学校里肯定会出现不少质疑与流言蜚语。
她并没有乖乖顺从他的话，而是把手藏到身后，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有些疲惫地扶了下额，“我得告诉你这是什么，好吗？”
她抗拒地摇着头，“如果你觉得我会伸出手你肯定是疯——”
“你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他激烈地打断她，“在这间办公室把你弄残废？你不觉得我会是众人心中头号的嫌犯吗？”
当她迟疑地看着他时，他有些愤怒地低喃些不好听的话，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来得及反抗前扣紧了手镯。
“我怎么把它取下来？”她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都答应了些什么。相信一位Malfoy，真是个明智的决定，Hermione。Mafloy当然会有所取，他总会这样。天呐，你能再天真一点吗？或许明天你就能和伏地魔小聊一番，然后在茶品和甜点中劝服他让他自己的戾气不要那么重。
“你取不下来，”他回答，“只有拥有戒指的人才能做到。所以，除非你杀了我，你才能重获自由，我建议你听我把话说完。”他想，还好她现在的表情似乎不是想杀了他。
她皱紧了眉头，“我想我能猜到这是什么。”
“聪明，”他低语，“但我觉得你不会相信我的话。”
他其实现在完全可以因为她不相信他会守诺而惩罚她。
“你要干什么？”她问。
“作个示范。”他说，“我不会再多做什么，我保证。”他认真地说着最后三个字。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当然，又不是你在戴着它。”
“你觉得我在骗你？”他低吼，“现在，闭嘴！”
她张开了嘴，但又闭上了，怒视着他。很好，这是示范的一部分，但Draco喜欢它的副作用。
“好了，”他说，是时候让她难堪了，这不会很过分，“去年你交往过几个男生？”他问，暗自记下自己这值得又一块奖牌的行为。虽然当他问出口时，他觉得这问题有点差劲，因为他现在完全可以强迫她回答一些他不知道答案的东西，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是个全校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张开嘴，全心全意地准备告诉他让他去死，但她只听到自己说，“一个也没有。”她瞬间脸红了，巧克力色的瞳孔因为愤怒张大，她再一次用力地挣拽着手腕上邪恶的装饰品。
“别白费力气了，”他说，竭力不让自己因为她的反应大声笑出来，“我得问一些你平时不会回答的问题，不过这个答案我好像早就知道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没想到她会对这个这么敏感。
“你的示范结束了吗？”她咬着牙，把手伸给他，有点期待他能帮她打开手镯。让她惊讶的是，他真的帮她摘下了手镯，然后取下了自己的戒指。
“那么，你愿意打赌了吗？”他问，“或者说你怕了？”他声音中还带着刚刚的愉悦。
“这不是个公平的演示。”她说着，交叉起了双臂。
但我不喜欢公平，他差点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不，这不是现在该说的话。他得让她相信他今晚非常公平，这是他能说服她打赌的最有力的方式。
“为什么？”他问，“你已经知道它的效用了。”
“是，我知道它在我身上管用，”她说，“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只对女人起效，或是麻瓜出身的巫师，甚至是除了Malfoy家族的任何人——我想知道它能否约束你。”
靠。他没考虑过这点，他只知道它会在……这让这个游戏的乐趣更上一层——如果他输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她又向他伸手，掌心向上，“如果你想让我信你，你得让我试试。”
“你同意了吗？”他问，他不想因此吃亏。
“如果它有用，我同意。”
他迟疑了一下，把戒指递给她，利落地戴上了手镯。手镯的连接处在她戴上戒指的瞬间消失了。他不蠢，他明白自己现在给了她多大的权力。但她并不知道这点，不知道手镯可以强迫一个人真实回答指环所有者的问题只是冰山一角……但他还不打算让她现在就知道这点，她接来下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就已经让他感到棘手了。
“去年你和几个女孩约会过？”她问。
他冷笑，“两个。”他傲慢地向她伸出手，该解开了。
她的笑容闪过一丝俏皮，“刚刚只是和你闲聊，我怎么会用手镯问你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眯起眼，没有回嘴。她不会知道，如果他能够说谎，他的答案会是一个。
“你的父亲试图联系过你吗？”
Draco勃然大怒，“Granger，这个问题超出了底线！”
“回答！”她命令着。
“没有。”他咆哮。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你这个泥巴种小婊子！
“你为什么最后没有杀邓布利多？”
他死命咬紧牙关。
“别这样，Malfoy，”她冷静地说，“我必须问你一些你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问题。”
她真的敢每件事都这么压制他。
“他是个老人，当时又没有防御的武器。不论我家族的声誉如何，他一直都善待我。我发誓，如果你现在不马上摘掉我手上的手镯，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他一口气把这些话怒吼出来。
他应该知道自己不能相信她，他应该想到她会掌控局势来质问虐待他。她对别人的美德和友善从来没在他身上用过，并且她喜欢精确地用他刁难别人的方式攻击他。他会赢下这场赌局，然后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狠，他会让她承受她所作所为带来的惩罚，还有，让她为自己非要当一个自以为是的婊子付出代价。
Hermione对于Draco眼中的杀意并不吃惊。她早就感受到他的愤怒，他对最后一个问题的抗拒如此的真实，这终于让她对这首饰对他也起效深信不疑。事实上，它真的有用。并且，这让她放松了许多，但她还是抽出了魔杖，只为了以防万一。接着，她轻轻碰上了镯子，打开它浮现出的连接处。
在他被释放的瞬间，他猛地抢过她手中的魔杖，把它摔到房间的角落。他凶狠地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地拽住她的头发，逼着她仰头直视自己，她的眼中因为突来的疼痛闪烁着泪光。
“这次我放你一马，就这一次。”他压低声音，威胁的语气让人窒息，危险的银灰色眼眸仿佛要刺透她的内心，“但游戏开始了，你同意了。如果我是你，泥巴种，我会用尽身上的每一分力气不让自己输，因为我保证你……你不会喜欢我将让你做的事。”他握紧了在她棕色卷发中的手，她轻声呜咽，“列一张你觉得可以谨慎、公正裁判的同学的名单，如果我看得上，我会从中挑人；否则，我就自己找人。不准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如果不得已我只能坦白，而你，也要陪我下地狱。你唯一的希望是赢。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Hermione微微点头，她现在几乎动不了。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行眩晕，大脑一片空白。他粗暴地扭摘下她手上的戒指，猛地推开了她。她喘着粗气，头皮隐隐作痛。
“你这个混蛋，”她喃喃着，“你这个可恨的——”
“习惯它，Granger，”他厉声打断她的话，把东西放回盒子里，然后轻佻地关上，“我已经受够了好好待你。”
“诺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她音量再也大不起来了。
“诺特不会知道这件事的，”Draco回敬，“但即使你违背承诺——虽然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他不会放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人，然后我会很乐意地和邓布利复述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
Hermione脸颊飞上一抹绯红，“我刚刚的问题——”
“不可宽恕！”他再次打断，“少说你刚才没想到更缓和的问题。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开始背书。”
他摔门而出，Hermione对着门紧锁眉头，她不懂为什么他对那两个问题反应这么激烈。他的回答都很合理，而且她也不会把它们告诉任何人，她问两个仅有的自己一直以来真的很想知道的问题也不是无法原谅……不是吗？
第八章·完
